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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知州府上作為皇上臨時起居之所,雖為著疫病當道,沒有大興土木,可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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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知州府上作為皇上臨時起居之所,雖為著疫病當道,沒有大興土木,可也看……

知州府上作為皇上臨時起居之所, 雖為著疫病當道,沒有大興土木,可也看得出在細處頗下了些功夫, 如今府上一應人等盡數遷府別居, 裏外進出的都是隨行的宮人。

林昭昭來到知州府邸門前,徐遙已經在此提前候著, 看守的護衛上前為林昭昭搜身, 徐遙小聲致歉道:“如今薔薇樓的人正伺機而動, 這是鎮撫司的意思,進出人等皆需要搜身後才可放行, 姑娘莫怪。”

“這是自然, 辛苦諸位大人了。”今日進宮面聖, 自然不能攜帶兵器, 林昭昭將朝暉劍及隨身的暗器都留在了客棧內, 守衛細細搜查過後, 示意放行。

徐遙向林昭昭道:“林姑娘, 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能陪姑娘入府面聖了。”林昭昭向徐遙點了點頭,宮人們這才領著她與徐遙往知州府裏去。

天子威重, 盡管不是在金殿見駕,這一間小小的書房之內,聖上天威仍是不減, 林昭昭隨宮人引領, 向聖上行過禮。

“免禮賜座,林姑娘是江湖中人, 若是在正廳與姑娘相見,倒拘束了姑娘, 因此朕特意吩咐他們,將姑娘領到書房裏來,姑娘北上一趟,於朝廷是有功之人,不必拘禮。”

林昭昭謝過陛下後,便緩緩起身,在近旁的客座上落座:“民女不敢居功,都是陸大人的功勞,蒙陛下恩旨,允民女北上為恩師尋藥,是民女之幸。”

蕭以珩端坐於玉座之上,沖林昭昭笑道:“說起來程門主中毒,也是為國分憂,朕允你北上尋藥,亦在情理之中。聽聞此次北上,你與陸指揮使一道進入北戎蒙巴都,如今陸鳴箏那邊還未有進一步消息,也不知北戎如今情勢如何?”

今日面聖,為的就是烈陽兵法,昨夜與徐遙對談,林昭昭已知薔薇樓狼子野心,將烈陽兵法交給薔薇樓,或許能換回她師父,但薔薇樓起的是謀逆篡位之心,這本烈陽兵法一旦交出去,就免不了同室操戈,劍鋒向內,烈陽兵法脫胎於朝暉劍法,她師父作為既明派掌門,又怎麽能允許無數驤國子弟葬身於朝暉劍法之下。

而林昭昭自己呢?早在踏上北戎土地,在看過驤國遺民的處境,在救下林鳶的時候,她便已下定決心,她要用手中的這柄劍收覆故土,讓所有顛沛流離之人能有屬於自己的家園,讓驤國百姓不再做北戎人的奴隸和牲畜。

林昭昭起身跪下,向皇上呈上烈陽兵法:“陛下,陸指揮使於北戎大公主府,故懷安王蕭行舊居之中,得此烈陽兵法,我受指揮使之托,作為既明派後人,將此兵法,獻於陛下。”

聽到烈陽兵法四個字,蕭以珩即便貴為天子,也難以掩飾自己的狂喜,驤國南遷以後,哪一任君王沒有收覆疆土的雄心?多少年苦心經營,鎮撫司終於不負他所托,為他取得了烈陽兵法,多年壯志,今可酬矣!

一旁的宮人正欲從林昭昭手中接過烈陽兵法,可蕭以珩已經快步上前,親自將從林昭昭手中,捧起這本兵家至寶,他將書頁展開,果見其中兵法劍陣,皆與當年蕭行抗擊北戎的幾場勝戰相同,這本兵書,確是烈陽兵法。

合上書頁,蕭以珩扶起林昭昭:“林姑娘,這本烈陽兵法關乎我驤國興衰存亡,能得此書,是朕之幸,也是南驤之幸,獻書之功,功在千秋,朕竟不知道,要賞你些什麽才對得起你此番功勞。”

“民女林昭昭乃驤國子民,也是既明派後人,當年既明派師祖與蕭行共創此奇書,為的就是平定邊患,還邊民以安定,如今驤國南遷,北戎的驤國遺民過的是人下之人的生活,南驤也是風波疊起,陛下若是有意恩賞民女,便賞民女一個為國效力的機會吧。”

“好。”蕭以珩回到座上:“林姑娘不愧是既明派俠女出身,果然巾幗不讓須眉,朕便破例封你為四品昭遠將軍,替朕以此烈陽兵法演練軍陣,以備來日北上,收覆我國失地。”

聖上旨意,林昭昭便是驤國開國以來,封的第一位女武將,這當然不是僅為了嘉獎她獻書之功,烈陽兵法出自朝暉劍法,唯有熟悉朝暉劍法之人,更能明此書奧義,蕭以珩本就有心招納既明派中人,林昭昭既有此志,他當然是求之不得。

“等程門主康覆之後,朕還會封其三品明威將軍,望你們師徒二人能同心協力,報效驤國,當年既明派開山祖師駱一鳴所投非人,他未竟的報國之志,如今亦可由你二人代為達成了。”

林昭昭領旨謝恩:“陛下,臣所求並非高官厚祿,也並非一朝揚名,既蒙陛下聖恩,林昭昭必當盡心竭力,報效家國。陛下提及恩師,臣另有一事相求。”

“愛卿但講無妨。”

“陛下離京南巡,京城守衛松懈,日前回京後,臣得知恩師已遭薔薇樓擄掠,如今人還在薔薇樓手上,生死不明。當日在北戎,薔薇樓的人就曾出手搶奪烈陽兵法,今日臣之恩師受劫,大概薔薇樓的人正是沖著烈陽兵法來的。

故此,臣特請求陛下,暫時不要洩漏烈陽兵法的消息,臣之官職也暫緩頒發明旨,以免那起賊人知曉烈陽兵法如今已歸聖上所有,加害臣之恩師。”

林昭昭將北戎行刺與陸府受劫諸事,一一向皇上稟明,蕭以珩早知薔薇樓的人既以蕭行之名行事,必對烈陽兵法起覬覦之心,他雖不知薔薇樓已對程峰下手,但對這些事情的發生,他倒也不覺得意外。

“天佑我南驤,烈陽兵法自然不會落入賊人之手。昭遠將軍所請也不無道理,如今若是走漏了烈陽兵法的消息,不但薔薇樓蠢蠢欲動,連北戎也會對我朝北上之征有所準備。今日之事,便如你所奏,僅朕與愛卿二人知曉,如今時疫有所好轉,待時疫徹底平息之後,再行以烈陽兵法造勢也不遲。”

大疫初平,此時不是起兵的好機會,且攘外必先安內,蕭以珩與林昭昭議定,一月之內,平定薔薇樓之患,救回程峰,到時再行操練烈陽兵法,以備北戎之戰。

林昭昭走出知州府邸的時候,南驤落下了冬日的第一場雪。

南邊的雪不像北方,沒有茫茫無盡的鵝毛大雪,而是寒風之中,雨雪紛飛,送林昭昭出門的宮人好心地向林昭昭遞上了一把油紙傘,林昭昭謝過,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接過紙傘,向長街上走去。

等回到客棧,寒氣已經浸透了林昭昭的衣裙,她在客棧門前將油紙傘收好,不經意間,傘上的雨雪沾濕了她的裙腳,冬天的太陽下山早,只是從知州府走回客棧的路程,天便已經全暗了。

林昭昭擡頭,看著屋檐上的落雨:“丁二七,今天我同皇上所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今日向皇上進獻烈陽兵法,獻出的是蕭行與駱一鳴畢生的心血,林昭昭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究竟真相如何,也不知道她今日向皇帝稱臣,共商北戎之戰,是否會觸動蕭行的恨與憾。

林昭昭不敢說自己懂蕭行,可她卻覺得自己懂丁二七,從那日得知丁二七身世的震撼,到如今靜下心來細想,丁二七絕不可能為爭權而叛國,當年之事,必有情由,他的恨與憾,也不會是這王座的歸屬,而是因北戎之戰而犧牲的戰士和百姓,是那失去的半壁江山。

所以,如今雖然明知他的身份,林昭昭開口問的,還是那個與她朝夕相伴的丁二七。

可是丁二七卻沒有應聲,回應林昭昭的,只有雨滴落在屋檐下的聲音。

“昭昭。”

熟悉的聲音響起,林昭昭回頭一看,那站在客棧燭火之下的,不正是白皎嗎:“白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白皎拉著林昭昭的手,走向客棧的暖爐旁:“這樣雨雪交加的天氣最易受寒,你怎麽倒站在廊下?我奉皇上旨意,到受疫災嚴重的各州府支援,在東齊已待了月餘了,今日白石到禦醫處尋我,我才知道你們二人竟已到了東齊。”

林昭昭笑了笑,接過白皎遞過來的姜湯:“我們一路南下,見各地的疫病都已控制下去,就知道是我們白大夫妙手回春。”

“沒有你們送回來的玉絨草,縱我醫術再高,也不能用這麽短的時間就將疫病控制下去。”白皎這話說完,便想起程峰來,一臉的愧疚之色:“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程師父,辜負了你的囑托。”

林昭昭自然知道,這事怪不得白皎:“姐姐不必自責,皇命難違,聖上降旨要你支援禦醫,難道你還能抗旨不成?白石受姐姐的囑托,也是盡心看護師父,即便如此,也架不住薔薇樓的人要對師父下手。你們姐弟二人替我照顧師父一場,是我應當向你們道謝才對。”

聽林昭昭說起薔薇樓,白皎的眼中也難得流露出恨意:“聽鎮撫司的人說,已經有了薔薇樓的線索,我師兄那邊正在聯絡江湖中各派勢力,聯合絞殺薔薇樓,想必不日便能救回程師父,報我師父殺身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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