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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從鎮撫司守住了劉慷的府邸,薔薇樓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今夜卓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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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從鎮撫司守住了劉慷的府邸,薔薇樓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今夜卓凡的人……

自從鎮撫司守住了劉慷的府邸, 薔薇樓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今夜卓凡的人馬進京,鎮撫司的人傾巢而出, 於劉慷這頭倒是個難得的破綻, 自從送到劉慷府上的小娘們兒下了黑手,主子那邊的消息竟也斷了, 今日難得的機會, 就算沒有主子的命令, 罥娘也不能眼見它就這麽溜走。

如今那群正道狗沖著薔薇樓來,要為劉慷這個老賊求醫怕是不成了, 誰在此時和薔薇樓扯上瓜葛, 誰就是要做正道武林的眾矢之的, 就連那幾條平日裏上趕著與薔薇樓攀交情的老狗, 如今一轉頭竟然也加入聲討薔薇樓的陣營。

既然眼看著救不活了, 那不如就讓薔薇樓送劉慷最後一程, 鎮撫司盯得緊, 難保再從他嘴裏挖出些不該說的來。

“你們兩個人,今夜去劉老爺府上送他一程,做得幹凈點。”劉慷如今也就差最後一口氣的事, 只消再輕輕推他一把,就能送他下地獄,到時候查出來, 也是他病入膏肓, 藥石罔效。

兩人領命離去,今夜的薔薇樓註定不得安生, 罥娘的妝容也分外上心,兩個丫鬟一個為她上妝, 一個為她盤發,銅鏡裏,好一副美人梳妝圖。

而城門口,五大派的人也總算進了京。

白皎等人,就守在城門口的一間茶樓裏,這次進京的人裏,主力自然是五大派的內門弟子,白皎也認得其中一些,另外隊伍一路北上,各門派但凡有女弟子下落不明的,也派出人手加入其中,等到齊聚京城時,已是頗具規模了。

領隊的是天門山的人,他們手上捧著的,是長明州女屍的骨灰,新仇舊恨相加,白皎等人此時如果加入隊伍,天門山的人保不齊會對霍玲下手,於是白皎一行決定先不露面,悄悄地跟在後面,看看情勢再說。

另一面,林昭昭與陸鳴箏也趁夜來到了劉慷府上,劉慷一介三品大員,就算沒有薔薇樓的人盯著,府上也有幾個家丁、守衛在那裏,為免驚動府上的人,兩人循著當時林昭昭逃生的路線,從側院一路翻進主屋,來到劉慷的床前。

劉慷用了懸陰訣,發作之時畏光畏人,因此他的屋子裏,除了一個看護的丫鬟,再沒有旁人,陸鳴箏進屋,來到那丫鬟身後,在她脖頸處輕輕一點,那丫鬟即刻人事不知,林昭昭伸手探了探那丫鬟的鼻息,陸鳴箏未下死手,不過是點了那丫鬟的穴道。

“怎麽,我陸某看著像個嗜殺之人,連這小丫頭都不肯放過不成?”

林昭昭也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打了個哈哈便往劉慷床邊走,自從丁二七說今日乃是鬼門大開之日,林昭昭便只覺得四處陰滲滲的,若不是正事要緊,今夜林昭昭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出門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林昭昭的不安,丁二七也默不作聲地顯了形,今日七月半,尚未轉世投胎的游魂小鬼,不少會借今日生事,這劉慷的死活他當然不在意,但林昭昭自開天眼後,還未親眼見過真正的惡鬼。

果然見了丁二七,林昭昭雖面上不露聲色,可身體卻不由得就向他靠近,在林昭昭即將觸到劉慷之時,只見身後紅光一閃,一扇木門帶著血光,從虛空中浮現。

“生死門。”

丁二七站在林昭昭的身前,這惡鬼在劉慷府上開了生死門,自然是命喪他手下的亡魂。

生死門洞開,陰風裹挾之下,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直沖劉慷而來,林昭昭驚恐之下想抓著丁二七的衣袖,卻抓了個空,沒有婚書牽引,他們二人之間雖近在咫尺,卻是陰陽兩隔。

“別怕。”

丁二七抽出魂劍,卻沒有動手,他只是不斷凝聚自己的魂海,給那惡鬼施以強壓,丁二七是靠惡鬼的戾氣滋養,養出的鬼王,尋常惡鬼若是見了丁二七,必受其魂力震懾,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這頭惡鬼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拼著被丁二七一劍斬了,也要置劉慷於死地。

若是從前,丁二七一定不會錯過這送上門來的獵物,鬼界弱肉強食,早先他魂力不穩,就是以這些惡鬼為食,如今修出了魂劍,也需要這些惡鬼的給養。

但或許是那日,他親眼見到劉慷對林昭昭下手,如果此事並非是林昭昭和白皎提前設的局,林昭昭的下場可想而知,這惡鬼要向劉慷尋仇,也是劉慷死有餘辜,丁二七倒不願意為此將這惡鬼一劍斬了。

既如此,他只能不斷強化魂壓,讓這惡鬼自願臣服在他的劍下。

房間裏的陰氣,隨著丁二七魂壓的凝聚越來越重,即便像陸鳴箏這樣,看不見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也能感受到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血腥氣,明明是七月的天氣,卻覺得周身發冷。

陸鳴箏看向林昭昭,只見她背對著劉慷,目視前方一動不動,兩手攥緊:“林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林昭昭看了陸鳴箏一眼,一只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其噤聲,陸鳴箏雖不明所以,可也只得配合。

那一邊,惡鬼在丁二七的強壓之下,已逐漸屈膝下跪,丁二七將自己的魂劍停在惡鬼的雙眼之前:“這劉慷命不久矣,等他化魂之後,你有的是機會報你的前塵舊怨,但今夜,我不許你要了他的性命。”

那惡鬼聞言咆哮一聲,卻被丁二七的魂壓更重地釘在原地:“我說了,今夜,這人的命是我的。”

那惡鬼掙無可掙,竟在小聲地嗚咽起來,連綿的鬼哭充斥在房內,陸鳴箏只覺得自己的四肢越來越冷,越來越沈,他握緊了手中的劍,卻不知道要劍指何處。

終於,那惡鬼屈服於丁二七的劍下,生死門再次開合,隨著那惡鬼消失,陸鳴箏只覺得有一雙勒著自己脖頸的手被漸漸松開,那邊的林昭昭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林姑娘,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三言兩語我也與你解釋不清楚,說了你也未必信。今日七月半,鬼門大開,劉慷手上的人命不少,這間宅子裏不知有多少人喪命,此刻又有多少惡鬼徘徊,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問話。”

陸鳴箏一楞:“林姑娘竟也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

“我們凡人之身,不過在人世間逗留區區數十載,這世間事,多少是我們未知未見的,還是存些敬畏之心吧。”見陸鳴箏不信,林昭昭也不欲多說,如今這間宅子尚有丁二七罩著,想來也無事,還是審問劉慷要緊。

劉慷躺在床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的光景,林昭昭一股內力打入劉慷體內,有林昭昭的真氣吊住一條命,劉慷這才漸漸醒轉過來。

“是你!”

林昭昭俯視著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劉慷:“不錯,正是我。”

“好你個薔薇樓的賤貨,竟把我害到如此田地。”

陸鳴箏聞言,一柄小刀自袖間滑出,貼在劉慷臉上:“劉大人,你好歹也是我朝的三品大員,說出來的話,連我都替你汗顏,不如我挖了你的舌頭,免得叫林姑娘以為,我驤國朝廷之上,凈是爾等鼠輩。”

“陸大人,你怎麽”冰涼的刀刃在劉慷臉上輕拍,劉慷不敢再多話,這個活閻王,說的出就做得到,多少朝廷大員入了鎮撫司的地牢,好好的人進去,出來的不是殘了,就是瘋了,就算沒有罪,也少不得在他手裏脫層皮,何況自己。

“我問你,你勾結薔薇樓,暗中與武林人士交往,是不是藏了叛上作亂的心思?”

“陸大人冤枉啊!我劉家一門三大員,祖祖輩輩都為皇上效忠,若是有半分不忠的念頭,我定不得好死。”

陸鳴箏湊近劉慷眼前,哈哈大笑起來:“你如今看著,正是不得好死的下場,這話說的,不像是起誓,倒像是自首了。”

劉慷這才反應過來,他如今這樣,正是林昭昭的手筆,解鈴還需系鈴人,那些江湖游醫救不了他的命,可林昭昭或許可以。

“姑娘,姑娘大慈大悲,救我一命,從前的事都是我的錯,只要姑娘肯救我,哪怕是要我傾盡家財我也情願,姑娘還請高擡貴手啊!”

林昭昭環抱雙手,站在劉慷床前,這劉慷,她真是多看一眼都嫌臟:“我且問你,薔薇樓的主人是誰?”

“這。”

陸鳴箏手上的刀子一緊:“你這都死到臨頭了,還要保這背後的人,我知道,你私下裏早已投靠了瑛王的陣營,莫非這薔薇樓的主人,就是瑛王殿下?”

“陸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你身居鎮撫司指揮使,難道不知道攀汙親王是何罪名?”哪怕如今劉慷已是陸鳴箏與林昭昭的板上魚肉,他也萬萬不能將此事牽扯到瑛王頭上,他今日就算是死在他們二人手裏,最多也就是死他一個,可要牽連出了瑛王,他府上上上下下數百口人,誰也別想逃出一條命去。

“鎮撫司直屬皇上,只為帝王一人盡忠,別說是親王,就是瑛王哪一日真的遂了你的心意,成了太子,有叛上作亂之舉,我鎮撫司也是照殺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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