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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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塞壬, 給我出來。”
蘇燈的聲音很輕，但表情不好看，少年稚氣的臉看起來很冷。
他想要誰出來, 可不是對方說了算的。
海面上陡然變了天，大霧彌漫開, 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受到召喚的塞壬不得不出來，霧中出現了高至半層樓的身影。
上身是人類的模樣, 下身淹沒在海水中，在霧中隱約可見是一條巨大的，正在擺動的魚尾, 鱗片閃爍出鬼魅的光澤，尾部只是擺動一下, 便掀起了驚濤駭浪。
劈開海水的龍卷風被紅色花瓣纏上, 逐漸收攏, 只見塞壬的魚尾再次擺動, 花瓣被擊打散開。
蘇燈晃動指尖, 收回了花瓣，眼中暗紅的光芒閃爍。
前方海中的巨大魚尾下沈，霧中塞壬的上半身緩緩出現, 赤`裸的身體上, 腰腹處覆蓋著若隱若現的魚鱗。
臉頰的兩側也長著半透明的鱗片，深藍如海的眼睛註視著他，充滿威嚴。
塞壬的手中正拿著象征身份的三叉戟, 金色的權杖, 藍寶石鑲嵌在三叉的正中央。
蘇燈被襯托的很小一只，看起來還沒有塞壬的一個巴掌大, 他眨了眨眼，沒有做出任何攻擊去威脅塞壬。
而是就這麽擡著下巴，揚起白皙的小臉，安靜地看著海中的塞壬。
純真的眼瞳中暗紅的血色搖晃。
海面上再起風浪，狂風將大顆大顆的雨水送至岸上，模糊了人的視線，游司盛抹了把臉上的水，耳邊是浪湧起的聲音。
巨大的海浪鋪天蓋地的沖刷來，仿佛饕餮兇獸張開了嘴，揚起的海水與領域內灰黑色的天空連成一體。
擡頭看，好像天與海一起墜落。
在這畫面中，巨大的影子突然出現，緩慢地前往左側。
是塞壬！
游司盛心中有不祥的預感，猜測那邊可能出現了什麽吸引了塞壬的興趣，他瞇起眼看向前方，但什麽也看不清。
哪怕他使用了無限流中的道具，看到的仍是擴散開的迷霧，層層疊疊遮住了不遠處的景象。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塞壬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岸上，是水下出事了？
“主神大人。”塞壬低下頭，對蘇燈保有尊重。
蘇燈揚起下巴尖：“下面那個冒牌貨什麽情況？這是你的把戲？”
雖然能夠召喚塞壬，但他暫時還不能確認塞壬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如果塞壬也和催眠師那派人一路，那麽也就沒有什麽好好說話的必要了。
塞壬緩慢地擡起頭，還沒等說話，深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怪異的弧光，許多碎片畫面出現在它的腦海中。
在海中綻放的彼岸之花，血紅的花瓣纏繞住他手下每一個子民與同類，它的王座周圍長滿了這種血色花朵，在發芽生長。
他想要去救，可是卻觸碰不到，王座上的人影只給它一個冷漠的眼神。
王座上傳來一聲響指聲，白皙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些被困住的子民，它們的頭頂綻開了相同的彼岸花。
隨著指尖輕輕抖動，血紅色的花瓣也隨之抖動，猝不及防的，瞬間爆裂開。
一起裂開的是所有子民的頭顱。
血瞬間染紅了那一片海，塞壬眼中的弧光逐漸變為紅色，宛如血月般占滿瞳孔，他擡起頭。
王座上的一張少年面孔，笑容邪異，正是蘇燈。
三叉戟被揮入水中，藍色的光芒劈開海水，在三叉戟擡起時掀起巨浪，如同活物般朝蘇燈襲擊去。
巨大的拍浪聲響起。
蘇燈擡起手，暗紅的光芒形成一道光幕遮擋在身前，把高如危樓的浪花也擋了回去，但緊接著，塞壬再次揮動三叉戟。
“塞壬，你想做什麽？”
蘇燈瑩白的小臉上不免被濺上幾滴水，他眼眸冷下來，暗紅色在眼眸中晃動搖曳，花瓣開的越來越盛。
不對勁。
塞壬有問題。
又一波巨浪被三叉戟掀起，三叉戟的尖端在浪中跟著一起刺過來。
“大人小心！”
黑霧都要嚇散了，它一個文職人員跟在主神大人身邊也太辛苦了，怎麽總是碰到這種事情啊！
這種程度的攻擊，他還不需要躲開。
蘇燈伸出手，一朵血紅的花朵開在三叉戟的頂端，阻擋了攻擊。
在塞壬要探身過來時，彼岸花的花瓣快速變化，生長到細長的樣子，猝不及防刺入了塞壬的眼中。
痛苦的悶吼聲在海中響起。
刺入之後，塞壬腦海中出現的那些畫面也出現了蘇燈眼前。
難怪塞壬會突然暴走，原來是有人在給他拉仇恨，蘇燈：“就這樣你就相信了？看來我真是有必要評估一下你S級的智商了。”
按理說，催眠師的催眠是很厲害，但是塞壬是S級的怪物，會這麽容易被催眠嗎？蘇燈想到了自己做過的噩夢。
催眠師或許不能，但催眠師背後的東西可以。
看過塞壬腦海中那片紅色背後的景象，蘇燈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先讓塞壬清醒過來再說。
“等你醒過來，就等著給我打一百年白工吧。”
一朵血紅的彼岸花開在蘇燈的掌心，花瓣瘋長，變得如同絲綢一般柔韌，緊緊纏繞在塞壬的周身。
塞壬再次揮動巨大的三叉戟，撕碎了花瓣，但花瓣瞬間又零落成一片片的碎片，縈繞在塞壬的周圍，讓他不得動彈，無法躲掉。
腦海中的畫面反覆播放，一次次刺痛塞壬的心神，他在某幾個瞬間也會疑惑自己為什麽如此憤怒，但那怪異的紅色弧光就會再次閃過眼前，讓他忘記自己的疑惑。
他要殺了主神。
蘇燈再次召喚：“白天使，出來。”
白色的光芒從蘇燈的胸膛冒出，休養了一段時間的白天使出現在眼前，還是人偶娃娃的模樣，只不過表情從哭泣變成了似喜似悲的安靜。
白天使飛在蘇燈的面前，聽從他的指揮。
蘇燈暗紅的眼眸靜靜看著被困住的塞壬：“凈化他。”
“是。”
是蘇燈幫他找回了黑天使，白天使是絕對效忠於蘇燈的命令的，它轉身飛到了塞壬的眼前，整只人偶和塞壬比起來無比渺小。
直到白色的光滿從白天使身上乍現，越來越來亮，白天使的身體在光芒中逐漸變大，最終變得和塞壬同樣大小。
它的身形浮在海面上，睜開了眼睛。
純白的瞳孔直視塞壬的眼睛，兩團白色的光被送入其中，塞壬的身上也開始發出白光，無數的白色光團融入身體，讓塞壬被光完全包裹住。
白天使的身形開始縮小，塞壬身上的光芒也慢慢減少，等到白天使恢覆到人偶大小時，塞壬身上的光也完全消失。
眼眸的顏色也恢覆正常，變成了深藍色。
白天使做完自己該做的，又默默飄回去，坐回了蘇燈的肩膀上，像一只小小的晴天娃娃。
蘇燈輕輕拍了拍它的頭：“謝謝。”
“為主神大人做事，是我的榮幸。”白天使乖巧地說，重新閉上了眼睛。
蘇燈重新擡起頭，塞壬一副恍如隔世的樣子，手中的三叉戟也緩緩放下：“主神大人，我剛剛看到很多不利於您的畫面。”
“但是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動過你的子民和同類。”
塞壬自然知道，但現在在被催眠後，它有了種有無數力量，但卻無法阻礙思維被入侵的無力感：“是我的錯，塞壬願意認罪。”
蘇燈坐在了天橋的欄桿上，托著下巴尖：“那就罰你打一百年白工好了。”
“您不把我罰去歸棄之地嗎？”
“沒有那個必要。”蘇燈的指尖輕輕碰著下巴。
“你也只是被催眠了而已。”
塞壬也瞬間意識到是誰：“催眠師？”
“嗯，如果你真的想請罪，那麽就去把他抓回來，他們太煩人了。”
塞壬了然：“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抓到他們，不讓他們對您的位置有任何可趁之機，在我掉進人類時，也聽到了那個聲音，但主神大人您請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如意的。”
蘇燈瞇起眼甜甜一笑：“沒有啦，我只是讓他們不要耽誤我做一個普通人類。”
黑霧在一旁幽幽觀察，心想他就知道主神大人不會有這種事業心的。
塞壬有些詫異，蘇燈輕笑著，托著下巴看向遠方，此時因為塞壬已經恢覆正常，海面上變得風平浪靜，竟也有大膽的海鷗就這麽穿行而來，如果不是知道這是領域，還以為身在現實。
他指了指遠處的景色：“你不覺得嗎？人類的世界很漂亮。”
“而且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你吃過烤魷魚嗎，在路邊那種叫燒烤攤的地方上賣的，撒了一種叫孜然的東西，吃起來很美味。”
蘇燈細致地描述著，舔了舔唇，眼裏有些期待：“待在人類世界讓我很開心。”
“不過你也放心，我不會任由催眠師他們為所欲為的，無限流是大家的世界，也是家，不會那麽輕易被占有的，我不允許。”
眼中的暗紅色光芒已經暗了下來，蘇燈的眼眸重新變回了霧藍色，有種不谙世事的天真，但又很冷，仿佛神祇俯瞰人類般冷靜。
*
懸浮在海水中的紅色花瓣猝不及防收了回去後，江燼的眼神更冷，如果剛剛花瓣還在，或許上面的情況還沒有那麽危險，但是現在……
是有東西吸引了這些花瓣。
難道又是沖著蘇燈來的？
江燼看向從黑暗中飄出來的冒牌貨，陰氣灌滿長刀，沒有任何猶豫地在海中翻身躍入半空，朝蛟龍劈去。
他要盡快解決這個東西。
刀砍在蛟龍的鱗片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錚鳴聲，江燼轉動手腕，刀刃隨之轉平，對著鱗片和鱗片間的肉切割過去，一絲血線冒出來，蛟龍發出嘶吼聲，吐出血紅的長信子。
布滿鱗片的下半身扭動，掙紮著要纏上江燼的刀，同時蛟龍張大了嘴巴，試圖。吞噬下江燼的腦袋。
但江燼更快，他再次跳起，躍到蛟龍的頭頂，長刀用力往上提，再次在鱗片中砍出一道傷痕，手腕一抖，用力往上撬，一片漆黑的鱗片被撬了下來。
血絲在海水裏散開，蛟龍叫的更加淒厲，蛟眼中滿是血紅。
江燼在這時從蛟龍的身上彈開，一片巨大的陰影從頭頂過去，他下意識擡頭，看到了擺動的巨大魚尾。
看來蛟龍只是一個障眼法，馬前卒。
那上面的才是真正的塞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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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誰出來, 可不是對方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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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是人類的模樣, 下身淹沒在海水中，在霧中隱約可見是一條巨大的，正在擺動的魚尾, 鱗片閃爍出鬼魅的光澤，尾部只是擺動一下, 便掀起了驚濤駭浪。
劈開海水的龍卷風被紅色花瓣纏上, 逐漸收攏, 只見塞壬的魚尾再次擺動, 花瓣被擊打散開。
蘇燈晃動指尖, 收回了花瓣，眼中暗紅的光芒閃爍。
前方海中的巨大魚尾下沈，霧中塞壬的上半身緩緩出現, 赤`裸的身體上, 腰腹處覆蓋著若隱若現的魚鱗。
臉頰的兩側也長著半透明的鱗片，深藍如海的眼睛註視著他，充滿威嚴。
塞壬的手中正拿著象征身份的三叉戟, 金色的權杖, 藍寶石鑲嵌在三叉的正中央。
蘇燈被襯托的很小一只，看起來還沒有塞壬的一個巴掌大, 他眨了眨眼，沒有做出任何攻擊去威脅塞壬。
而是就這麽擡著下巴，揚起白皙的小臉，安靜地看著海中的塞壬。
純真的眼瞳中暗紅的血色搖晃。
海面上再起風浪，狂風將大顆大顆的雨水送至岸上，模糊了人的視線，游司盛抹了把臉上的水，耳邊是浪湧起的聲音。
巨大的海浪鋪天蓋地的沖刷來，仿佛饕餮兇獸張開了嘴，揚起的海水與領域內灰黑色的天空連成一體。
擡頭看，好像天與海一起墜落。
在這畫面中，巨大的影子突然出現，緩慢地前往左側。
是塞壬！
游司盛心中有不祥的預感，猜測那邊可能出現了什麽吸引了塞壬的興趣，他瞇起眼看向前方，但什麽也看不清。
哪怕他使用了無限流中的道具，看到的仍是擴散開的迷霧，層層疊疊遮住了不遠處的景象。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塞壬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岸上，是水下出事了？
“主神大人。”塞壬低下頭，對蘇燈保有尊重。
蘇燈揚起下巴尖：“下面那個冒牌貨什麽情況？這是你的把戲？”
雖然能夠召喚塞壬，但他暫時還不能確認塞壬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如果塞壬也和催眠師那派人一路，那麽也就沒有什麽好好說話的必要了。
塞壬緩慢地擡起頭，還沒等說話，深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怪異的弧光，許多碎片畫面出現在它的腦海中。
在海中綻放的彼岸之花，血紅的花瓣纏繞住他手下每一個子民與同類，它的王座周圍長滿了這種血色花朵，在發芽生長。
他想要去救，可是卻觸碰不到，王座上的人影只給它一個冷漠的眼神。
王座上傳來一聲響指聲，白皙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些被困住的子民，它們的頭頂綻開了相同的彼岸花。
隨著指尖輕輕抖動，血紅色的花瓣也隨之抖動，猝不及防的，瞬間爆裂開。
一起裂開的是所有子民的頭顱。
血瞬間染紅了那一片海，塞壬眼中的弧光逐漸變為紅色，宛如血月般占滿瞳孔，他擡起頭。
王座上的一張少年面孔，笑容邪異，正是蘇燈。
三叉戟被揮入水中，藍色的光芒劈開海水，在三叉戟擡起時掀起巨浪，如同活物般朝蘇燈襲擊去。
巨大的拍浪聲響起。
蘇燈擡起手，暗紅的光芒形成一道光幕遮擋在身前，把高如危樓的浪花也擋了回去，但緊接著，塞壬再次揮動三叉戟。
“塞壬，你想做什麽？”
蘇燈瑩白的小臉上不免被濺上幾滴水，他眼眸冷下來，暗紅色在眼眸中晃動搖曳，花瓣開的越來越盛。
不對勁。
塞壬有問題。
又一波巨浪被三叉戟掀起，三叉戟的尖端在浪中跟著一起刺過來。
“大人小心！”
黑霧都要嚇散了，它一個文職人員跟在主神大人身邊也太辛苦了，怎麽總是碰到這種事情啊！
這種程度的攻擊，他還不需要躲開。
蘇燈伸出手，一朵血紅的花朵開在三叉戟的頂端，阻擋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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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入之後，塞壬腦海中出現的那些畫面也出現了蘇燈眼前。
難怪塞壬會突然暴走，原來是有人在給他拉仇恨，蘇燈：“就這樣你就相信了？看來我真是有必要評估一下你S級的智商了。”
按理說，催眠師的催眠是很厲害，但是塞壬是S級的怪物，會這麽容易被催眠嗎？蘇燈想到了自己做過的噩夢。
催眠師或許不能，但催眠師背後的東西可以。
看過塞壬腦海中那片紅色背後的景象，蘇燈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先讓塞壬清醒過來再說。
“等你醒過來，就等著給我打一百年白工吧。”
一朵血紅的彼岸花開在蘇燈的掌心，花瓣瘋長，變得如同絲綢一般柔韌，緊緊纏繞在塞壬的周身。
塞壬再次揮動巨大的三叉戟，撕碎了花瓣，但花瓣瞬間又零落成一片片的碎片，縈繞在塞壬的周圍，讓他不得動彈，無法躲掉。
腦海中的畫面反覆播放，一次次刺痛塞壬的心神，他在某幾個瞬間也會疑惑自己為什麽如此憤怒，但那怪異的紅色弧光就會再次閃過眼前，讓他忘記自己的疑惑。
他要殺了主神。
蘇燈再次召喚：“白天使，出來。”
白色的光芒從蘇燈的胸膛冒出，休養了一段時間的白天使出現在眼前，還是人偶娃娃的模樣，只不過表情從哭泣變成了似喜似悲的安靜。
白天使飛在蘇燈的面前，聽從他的指揮。
蘇燈暗紅的眼眸靜靜看著被困住的塞壬：“凈化他。”
“是。”
是蘇燈幫他找回了黑天使，白天使是絕對效忠於蘇燈的命令的，它轉身飛到了塞壬的眼前，整只人偶和塞壬比起來無比渺小。
直到白色的光滿從白天使身上乍現，越來越來亮，白天使的身體在光芒中逐漸變大，最終變得和塞壬同樣大小。
它的身形浮在海面上，睜開了眼睛。
純白的瞳孔直視塞壬的眼睛，兩團白色的光被送入其中，塞壬的身上也開始發出白光，無數的白色光團融入身體，讓塞壬被光完全包裹住。
白天使的身形開始縮小，塞壬身上的光芒也慢慢減少，等到白天使恢覆到人偶大小時，塞壬身上的光也完全消失。
眼眸的顏色也恢覆正常，變成了深藍色。
白天使做完自己該做的，又默默飄回去，坐回了蘇燈的肩膀上，像一只小小的晴天娃娃。
蘇燈輕輕拍了拍它的頭：“謝謝。”
“為主神大人做事，是我的榮幸。”白天使乖巧地說，重新閉上了眼睛。
蘇燈重新擡起頭，塞壬一副恍如隔世的樣子，手中的三叉戟也緩緩放下：“主神大人，我剛剛看到很多不利於您的畫面。”
“但是你知道，我從來沒有動過你的子民和同類。”
塞壬自然知道，但現在在被催眠後，它有了種有無數力量，但卻無法阻礙思維被入侵的無力感：“是我的錯，塞壬願意認罪。”
蘇燈坐在了天橋的欄桿上，托著下巴尖：“那就罰你打一百年白工好了。”
“您不把我罰去歸棄之地嗎？”
“沒有那個必要。”蘇燈的指尖輕輕碰著下巴。
“你也只是被催眠了而已。”
塞壬也瞬間意識到是誰：“催眠師？”
“嗯，如果你真的想請罪，那麽就去把他抓回來，他們太煩人了。”
塞壬了然：“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抓到他們，不讓他們對您的位置有任何可趁之機，在我掉進人類時，也聽到了那個聲音，但主神大人您請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如意的。”
蘇燈瞇起眼甜甜一笑：“沒有啦，我只是讓他們不要耽誤我做一個普通人類。”
黑霧在一旁幽幽觀察，心想他就知道主神大人不會有這種事業心的。
塞壬有些詫異，蘇燈輕笑著，托著下巴看向遠方，此時因為塞壬已經恢覆正常，海面上變得風平浪靜，竟也有大膽的海鷗就這麽穿行而來，如果不是知道這是領域，還以為身在現實。
他指了指遠處的景色：“你不覺得嗎？人類的世界很漂亮。”
“而且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你吃過烤魷魚嗎，在路邊那種叫燒烤攤的地方上賣的，撒了一種叫孜然的東西，吃起來很美味。”
蘇燈細致地描述著，舔了舔唇，眼裏有些期待：“待在人類世界讓我很開心。”
“不過你也放心，我不會任由催眠師他們為所欲為的，無限流是大家的世界，也是家，不會那麽輕易被占有的，我不允許。”
眼中的暗紅色光芒已經暗了下來，蘇燈的眼眸重新變回了霧藍色，有種不谙世事的天真，但又很冷，仿佛神祇俯瞰人類般冷靜。
*
懸浮在海水中的紅色花瓣猝不及防收了回去後，江燼的眼神更冷，如果剛剛花瓣還在，或許上面的情況還沒有那麽危險，但是現在……
是有東西吸引了這些花瓣。
難道又是沖著蘇燈來的？
江燼看向從黑暗中飄出來的冒牌貨，陰氣灌滿長刀，沒有任何猶豫地在海中翻身躍入半空，朝蛟龍劈去。
他要盡快解決這個東西。
刀砍在蛟龍的鱗片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錚鳴聲，江燼轉動手腕，刀刃隨之轉平，對著鱗片和鱗片間的肉切割過去，一絲血線冒出來，蛟龍發出嘶吼聲，吐出血紅的長信子。
布滿鱗片的下半身扭動，掙紮著要纏上江燼的刀，同時蛟龍張大了嘴巴，試圖。吞噬下江燼的腦袋。
但江燼更快，他再次跳起，躍到蛟龍的頭頂，長刀用力往上提，再次在鱗片中砍出一道傷痕，手腕一抖，用力往上撬，一片漆黑的鱗片被撬了下來。
血絲在海水裏散開，蛟龍叫的更加淒厲，蛟眼中滿是血紅。
江燼在這時從蛟龍的身上彈開，一片巨大的陰影從頭頂過去，他下意識擡頭，看到了擺動的巨大魚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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