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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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蘇燈也看到了餘星嵐, 在等待模擬室重啟的時候，他歪了歪頭，終於想起來這個人的名字。
就是被怪談女嚇暈的那個。
蘇燈眨了眨眼, 從模擬室的門口出來了：“哥哥，怎麽了？”
蘇穆走到了蘇燈身邊, 摸摸他的腦袋, 一副大家長的樣子，試探開口：“這個是你同學？”
“不是很熟。”
蘇燈幹脆地開口, 看到面前的餘星嵐肉眼可見的又頹廢下去了，似乎是想辯解什麽。
他眼中的陌生不假，看著乖巧的弟弟, 蘇穆心中更欣慰了一分。
“不是想吃甜品嗎？現在去怎麽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蘇穆突然改了訓練念頭，但這對蘇燈來說是件好事, 他點點頭：“好呀好呀！”
跟訓練比起來, 當然是好吃的更棒啦。
蘇燈再次發出鹹魚的聲音。
但他還記得人類的禮儀, 在離開的時候, 很有禮貌地對餘星嵐揮了揮手：“拜拜, 我先走了。”
“拜拜……”餘星嵐捂住心口，感覺自己再次被美貌暴擊，瞬間什麽都給忘了。
他對他說拜拜哎, 他肯定還是認識他的。
餘星嵐目光一動, 猝不及防的，又對上了蘇穆禮貌中帶著殺人審視的視線，把他的心動給憋了回去。
小鹿亂撞變成了老鹿死裏蹦。
餘星嵐：……
打擾了。
*
半小時後, 在附近最熱鬧的商場廣場上, 網紅冰淇淋店外布置著幾把遮陽傘，下方是桌椅, 一個漂亮的少年正捧著一個超大的冰淇淋碗吃。
短短十分鐘內，蘇燈已經拒絕了五個街拍的人，以及三個問他是不是網紅，有沒有興趣簽約經紀公司的。
蘇燈知道自己長得有那麽點好看，不過這群人真是太耽擱他吃東西了。
他舔了舔勺子上的奶油，又吃了一口冰淇淋，涼涼的，甜甜的，真的是非常美味！
吃到了好吃的，蘇燈心情都好了很多。
可以勉強不毀滅那幾個老想偷拍他的人了。
沈鳴玉的覺醒能力好像跟冰有關來著，是不是也可以做冰淇淋呢？
蘇燈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追求的，吃到冰淇淋怎麽夠，要能天天吃到冰淇淋才好。
眼看蘇穆去買別的小吃，黑霧悄咪咪飄了出來，咽了咽口水：【大人，這個好不好吃啊，什麽味道的？】
雖然身為秘書不該覬覦上司的食物，但這個看起來真的好好吃。
蘇燈心情很好，大發慈悲地給黑霧分了一小口。
被冰冰甜甜口感襲擊的黑霧砸吧兩下嘴，果然不錯！
主神大人還分給他吃，大人真是太好了。
黑霧在心中淚流滿面，順便在秘書筆記上又記了一筆：今天大人給他吃冰淇淋，好吃，以後也要好好效忠大人。
一人一秘書吃得很開心。
在陰暗的下水道附近，一顆布滿血絲的眼珠子正在人群中悄悄滾動，跟隨著蘇燈的步伐。
雖然它只是一顆眼珠子，但思想很完善。
並且因為有偵查記錄的能力，所以特地被派過來觀察主神。
但這一天下來，它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匯報情況。
誠實的說，主神這一下午什麽也沒做，除了吃甜點吃冰淇淋吃各種小吃外，完全沒有任何對他們有利或者有害的舉動。
但這聽上去很像是謊報軍情啊。
眼珠子有點麻了。
當初主神來了的消息還是它告訴的，現在倒好，是個怪物都來使喚它。
但沒辦法，眼珠子只能一氣之下氣了一下，在地上滾了兩圈，試圖離蘇燈近一點，還要避免自己被其他人踩到。
蘇燈把冰淇淋碗吃完了，剛好蘇穆也過來了，手裏拿著一串棉花糖，白色的，蓬松的像是雲朵，另一只手裏是一盒小蛋糕。
“燈燈乖，待會自己逛好不好，下城區三級警報，好像又有怪物從海裏出來了，我現在必須去一趟。”蘇穆也很無奈，只能先安撫蘇燈。
下城區的北側臨海，時不時就有怪物爬上來，但都沒有到要警報的程度，這次似乎又有些嚴重。
蘇燈點點頭，接過蘇穆手裏的吃的，只要有吃的，他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啦。
“哥哥再見。”
人類禮儀不能忘。
蘇穆又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腦袋：“好，待會就自己回學校，有空哥哥再來找你。”
短暫的兄弟相處結束，蘇穆一下子恢覆了穩重隊長的樣子，迅速回覆通知後朝著下城區趕去。
蘇燈坐在遠處，咬了一口甜絲絲的棉花糖，雲朵般的糖瞬間在他口腔內化開，不知道配上冰淇淋會不會好吃。
商場內人來人往，這家網紅店進出也是不少人，三三兩兩人群發出吵鬧聲，歡快的笑聲不斷。
蘇燈在想要不要等人少去買個冰淇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吼聲。
就在馬路的對面，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一個長著好幾張面孔的怪物狂奔而來。
它本身沒有臉，身上卻長著數張人的面孔。
男人的，女人的，不同的臉分別在不同的部位。
那些面孔全部都是驚恐的表情，在死前被定格，生生撕下來後，長在了怪物的身體上。
他們死了，卻依然能發出痛苦的哀嚎，瞬間感染了周圍的人群。
剛剛還處在歡樂中的人們尖叫著散開，變成了烏泱泱的一群，好像被一捧水突然襲擊的螞蟻，四處逃竄。
他們都在祈禱著，下一個千萬不要是他們。
但依然有人中招。
距離怪物最近的是一個男人，前一秒他還在抱怨網紅店的冰淇淋難排，下一秒已經被怪物的爪子扼住脖頸。
怪物發出尖笑，銳利的爪尖在男人的臉周圍劃了一圈，男人因為疼痛而不停慘叫和掙紮，但還是被生生撕下了臉皮，血流了下來。
鮮紅的血從男人失去面皮的臉上滴滴答答滑落，沒有了遮蓋，一切血肉組織都能看清。
“啊啊！”
男人慘叫著，手裏的冰淇淋掉落在了地上，和流出的血混在一起，成為一灘惡心的液體。
怪物隨手把男人丟了下去，男人的臉則被它放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上，血淋淋的臉皮完美貼合他腐爛的皮膚，融入了進去，定格下男人的痛苦表情。
馬路已經散開了一大群人，變得有些空蕩蕩，怪物似乎對此不滿，朝著商場的廣場上狂奔而來。
它要更多的面孔，裝點它的身體。
怪物在奔跑，人群也在慌亂逃竄，只有坐在原處的蘇燈很淡定，漂亮的小臉上神色淡淡，唇角沾了一點棉花糖。
他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那個男人手裏掉出來的冰淇淋。
開心果口味的，好多果仁碎碎。
就這麽沒了。
好可惜。
黑霧在腦海裏小聲跟蘇燈傳話：【大人，我們要不要也躲一下，這樣有點太不合群了。】
對哦，這樣可能有暴露身份的風險。
蘇燈差點忘了自己小廢物的身份，他站起來，也開始跟著人群往前跑，就是跑得漫不經心的，還顧忌著手裏的東西。
棉花糖。
在吸收了男人的臉皮後，怪物奔跑的速度明顯增快。
不少跑得慢的人都在拼命尖叫，哭泣，因為緊隨其後的恐懼感，讓他們感受到了生命被威脅。
這些人裏當然不包括蘇燈。
蘇燈繃著小臉，跑得有些喘息，臉上也泛起運動後的紅，在薄薄的皮膚上格外明顯，他實在有些跑不動了。
眼眸微微泛起淺紅。
蘇燈指尖一頓，一枚細長的花瓣就從他的身側飄到了後方。
花瓣借風之力旋轉，穿過人，在一眾逃竄的人群中並不顯眼，輕飄飄的紮進了怪物無面的臉上。
重重一擊。
怪物發出慘叫聲，不再是任何一張面孔的聲音，而是它自己的慘叫聲。
它那張無面的臉上，像是被腐蝕了一塊。
怪物吃痛，在原地無能狂怒地慘叫。
蘇燈回頭去看，邊跑邊想。
怎麽這只怪物這麽脆皮，才一招，就叫得這麽慘。
他沒註意前方，忽然被一只手攔住腰部，撞進一個冰涼但安全感很強的懷抱，被打橫抱了起來。
手臂托起他的後腰，因為重力，蘇燈反射性抱住了來人的肩膀，對上灰黑色的沈眸。
“別動。”江燼低聲道。
蘇燈乖巧不動的，眼睛眨了眨，默默抱緊了江燼。
江燼一手扶著懷中的人，另一只手伸出一條銀色鎖鏈。
長度不可估計的鎖鏈散發著黑色的光芒，在伸出去的一刻，鎖鏈自動行動，困住了近在咫尺的怪物。
是無限流裏的道具。
“你怎麽在這裏？”蘇燈眼睛亮起來，意識到自己安全了。
江燼把他放下來，被少年眼中的亮光閃了一下，他垂下眸，抓住鎖鏈：“接到這裏有怪物出沒，我來出勤。”
“有沒有受傷？”
他未曾察覺，這句話不知不覺已經帶上了關心的語氣。
蘇燈搖搖頭。
他想，就算是他想受傷，這不是已經被阻止了。
江燼攥緊了手中的鎖鏈，瞥了眼被禁錮住的怪物，又低下頭跟蘇燈說話：“往前去，不要待在這裏，有些危險。”
“好。”蘇燈乖乖點頭，一轉眼才發現，他的棉花糖掉在了地上。
狀況比剛剛男人手裏的冰淇淋好不到哪去。
“棉花糖……”
蘇燈瞪大了眼睛。
唉。
為棉花糖哀悼。
江燼也看到地上臟兮兮的棉花糖，他目光微頓，再擡起眼時，多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待會買冰淇淋賠給你。”他頓了頓，“可以嗎？”
這邊有一家冰淇淋店，許不勤說過很好吃。
上次恰好路過，他就無意記了下來。
聽到冰淇淋，蘇燈一下子滿意了，他乖巧地往後讓了一步，還握了握拳：“那我先走了，再前面等你。”
有人幫他處理怪物，還給他買冰淇淋吃，真是太好啦。
要是江燼能幫他上學，幫他應付哥哥的訓練，那就更棒了。
蘇燈美美地想，聽話地跑遠了。
眼珠在原地都快看傻了。
這算什麽？
主神順便還談了個戀愛？
眼珠子在原地蹦跶，眼瞼微微抽動，它貌似又記錄下來一點沒用的東西。
它專註地吐槽，完全沒註意，在背後，制服筆挺，身量高挑的男人正在靠近。
江燼漠然看著那顆眼珠子，也許在旁人眼中空無一物，但在他眼中卻十分清楚。
他眼中展露殺意，長刀出鞘，刀光閃過後，地上的眼珠子已經被分成了兩半，融化成一灘惡心的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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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穆走到了蘇燈身邊, 摸摸他的腦袋, 一副大家長的樣子，試探開口：“這個是你同學？”
“不是很熟。”
蘇燈幹脆地開口, 看到面前的餘星嵐肉眼可見的又頹廢下去了，似乎是想辯解什麽。
他眼中的陌生不假，看著乖巧的弟弟, 蘇穆心中更欣慰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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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蘇穆突然改了訓練念頭，但這對蘇燈來說是件好事, 他點點頭：“好呀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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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記得人類的禮儀, 在離開的時候, 很有禮貌地對餘星嵐揮了揮手：“拜拜, 我先走了。”
“拜拜……”餘星嵐捂住心口，感覺自己再次被美貌暴擊，瞬間什麽都給忘了。
他對他說拜拜哎, 他肯定還是認識他的。
餘星嵐目光一動, 猝不及防的，又對上了蘇穆禮貌中帶著殺人審視的視線，把他的心動給憋了回去。
小鹿亂撞變成了老鹿死裏蹦。
餘星嵐：……
打擾了。
*
半小時後, 在附近最熱鬧的商場廣場上, 網紅冰淇淋店外布置著幾把遮陽傘，下方是桌椅, 一個漂亮的少年正捧著一個超大的冰淇淋碗吃。
短短十分鐘內，蘇燈已經拒絕了五個街拍的人，以及三個問他是不是網紅，有沒有興趣簽約經紀公司的。
蘇燈知道自己長得有那麽點好看，不過這群人真是太耽擱他吃東西了。
他舔了舔勺子上的奶油，又吃了一口冰淇淋，涼涼的，甜甜的，真的是非常美味！
吃到了好吃的，蘇燈心情都好了很多。
可以勉強不毀滅那幾個老想偷拍他的人了。
沈鳴玉的覺醒能力好像跟冰有關來著，是不是也可以做冰淇淋呢？
蘇燈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追求的，吃到冰淇淋怎麽夠，要能天天吃到冰淇淋才好。
眼看蘇穆去買別的小吃，黑霧悄咪咪飄了出來，咽了咽口水：【大人，這個好不好吃啊，什麽味道的？】
雖然身為秘書不該覬覦上司的食物，但這個看起來真的好好吃。
蘇燈心情很好，大發慈悲地給黑霧分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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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暗的下水道附近，一顆布滿血絲的眼珠子正在人群中悄悄滾動，跟隨著蘇燈的步伐。
雖然它只是一顆眼珠子，但思想很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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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天下來，它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匯報情況。
誠實的說，主神這一下午什麽也沒做，除了吃甜點吃冰淇淋吃各種小吃外，完全沒有任何對他們有利或者有害的舉動。
但這聽上去很像是謊報軍情啊。
眼珠子有點麻了。
當初主神來了的消息還是它告訴的，現在倒好，是個怪物都來使喚它。
但沒辦法，眼珠子只能一氣之下氣了一下，在地上滾了兩圈，試圖離蘇燈近一點，還要避免自己被其他人踩到。
蘇燈把冰淇淋碗吃完了，剛好蘇穆也過來了，手裏拿著一串棉花糖，白色的，蓬松的像是雲朵，另一只手裏是一盒小蛋糕。
“燈燈乖，待會自己逛好不好，下城區三級警報，好像又有怪物從海裏出來了，我現在必須去一趟。”蘇穆也很無奈，只能先安撫蘇燈。
下城區的北側臨海，時不時就有怪物爬上來，但都沒有到要警報的程度，這次似乎又有些嚴重。
蘇燈點點頭，接過蘇穆手裏的吃的，只要有吃的，他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啦。
“哥哥再見。”
人類禮儀不能忘。
蘇穆又摸了摸自家弟弟的腦袋：“好，待會就自己回學校，有空哥哥再來找你。”
短暫的兄弟相處結束，蘇穆一下子恢覆了穩重隊長的樣子，迅速回覆通知後朝著下城區趕去。
蘇燈坐在遠處，咬了一口甜絲絲的棉花糖，雲朵般的糖瞬間在他口腔內化開，不知道配上冰淇淋會不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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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馬路的對面，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一個長著好幾張面孔的怪物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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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女人的，不同的臉分別在不同的部位。
那些面孔全部都是驚恐的表情，在死前被定格，生生撕下來後，長在了怪物的身體上。
他們死了，卻依然能發出痛苦的哀嚎，瞬間感染了周圍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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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祈禱著，下一個千萬不要是他們。
但依然有人中招。
距離怪物最近的是一個男人，前一秒他還在抱怨網紅店的冰淇淋難排，下一秒已經被怪物的爪子扼住脖頸。
怪物發出尖笑，銳利的爪尖在男人的臉周圍劃了一圈，男人因為疼痛而不停慘叫和掙紮，但還是被生生撕下了臉皮，血流了下來。
鮮紅的血從男人失去面皮的臉上滴滴答答滑落，沒有了遮蓋，一切血肉組織都能看清。
“啊啊！”
男人慘叫著，手裏的冰淇淋掉落在了地上，和流出的血混在一起，成為一灘惡心的液體。
怪物隨手把男人丟了下去，男人的臉則被它放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上，血淋淋的臉皮完美貼合他腐爛的皮膚，融入了進去，定格下男人的痛苦表情。
馬路已經散開了一大群人，變得有些空蕩蕩，怪物似乎對此不滿，朝著商場的廣場上狂奔而來。
它要更多的面孔，裝點它的身體。
怪物在奔跑，人群也在慌亂逃竄，只有坐在原處的蘇燈很淡定，漂亮的小臉上神色淡淡，唇角沾了一點棉花糖。
他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那個男人手裏掉出來的冰淇淋。
開心果口味的，好多果仁碎碎。
就這麽沒了。
好可惜。
黑霧在腦海裏小聲跟蘇燈傳話：【大人，我們要不要也躲一下，這樣有點太不合群了。】
對哦，這樣可能有暴露身份的風險。
蘇燈差點忘了自己小廢物的身份，他站起來，也開始跟著人群往前跑，就是跑得漫不經心的，還顧忌著手裏的東西。
棉花糖。
在吸收了男人的臉皮後，怪物奔跑的速度明顯增快。
不少跑得慢的人都在拼命尖叫，哭泣，因為緊隨其後的恐懼感，讓他們感受到了生命被威脅。
這些人裏當然不包括蘇燈。
蘇燈繃著小臉，跑得有些喘息，臉上也泛起運動後的紅，在薄薄的皮膚上格外明顯，他實在有些跑不動了。
眼眸微微泛起淺紅。
蘇燈指尖一頓，一枚細長的花瓣就從他的身側飄到了後方。
花瓣借風之力旋轉，穿過人，在一眾逃竄的人群中並不顯眼，輕飄飄的紮進了怪物無面的臉上。
重重一擊。
怪物發出慘叫聲，不再是任何一張面孔的聲音，而是它自己的慘叫聲。
它那張無面的臉上，像是被腐蝕了一塊。
怪物吃痛，在原地無能狂怒地慘叫。
蘇燈回頭去看，邊跑邊想。
怎麽這只怪物這麽脆皮，才一招，就叫得這麽慘。
他沒註意前方，忽然被一只手攔住腰部，撞進一個冰涼但安全感很強的懷抱，被打橫抱了起來。
手臂托起他的後腰，因為重力，蘇燈反射性抱住了來人的肩膀，對上灰黑色的沈眸。
“別動。”江燼低聲道。
蘇燈乖巧不動的，眼睛眨了眨，默默抱緊了江燼。
江燼一手扶著懷中的人，另一只手伸出一條銀色鎖鏈。
長度不可估計的鎖鏈散發著黑色的光芒，在伸出去的一刻，鎖鏈自動行動，困住了近在咫尺的怪物。
是無限流裏的道具。
“你怎麽在這裏？”蘇燈眼睛亮起來，意識到自己安全了。
江燼把他放下來，被少年眼中的亮光閃了一下，他垂下眸，抓住鎖鏈：“接到這裏有怪物出沒，我來出勤。”
“有沒有受傷？”
他未曾察覺，這句話不知不覺已經帶上了關心的語氣。
蘇燈搖搖頭。
他想，就算是他想受傷，這不是已經被阻止了。
江燼攥緊了手中的鎖鏈，瞥了眼被禁錮住的怪物，又低下頭跟蘇燈說話：“往前去，不要待在這裏，有些危險。”
“好。”蘇燈乖乖點頭，一轉眼才發現，他的棉花糖掉在了地上。
狀況比剛剛男人手裏的冰淇淋好不到哪去。
“棉花糖……”
蘇燈瞪大了眼睛。
唉。
為棉花糖哀悼。
江燼也看到地上臟兮兮的棉花糖，他目光微頓，再擡起眼時，多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待會買冰淇淋賠給你。”他頓了頓，“可以嗎？”
這邊有一家冰淇淋店，許不勤說過很好吃。
上次恰好路過，他就無意記了下來。
聽到冰淇淋，蘇燈一下子滿意了，他乖巧地往後讓了一步，還握了握拳：“那我先走了，再前面等你。”
有人幫他處理怪物，還給他買冰淇淋吃，真是太好啦。
要是江燼能幫他上學，幫他應付哥哥的訓練，那就更棒了。
蘇燈美美地想，聽話地跑遠了。
眼珠在原地都快看傻了。
這算什麽？
主神順便還談了個戀愛？
眼珠子在原地蹦跶，眼瞼微微抽動，它貌似又記錄下來一點沒用的東西。
它專註地吐槽，完全沒註意，在背後，制服筆挺，身量高挑的男人正在靠近。
江燼漠然看著那顆眼珠子，也許在旁人眼中空無一物，但在他眼中卻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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