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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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不僅僅是與公山弘瑞親近的人, 那些以往只聽聞公山弘瑞惡劣名聲對其不熟的人，也都知道這個刺頭這些日子變化巨大。
“他們說都是因為新監學的原因。”
說這話的時候，鹿鳴滿是探究的目光投向面無表情的蘭玨棲, 毫不掩飾。
今日他難得出現在勝常臺，正兒八經地把各項文書處理完，然後來到蘭玨棲這裏。
蘭玨棲任由他打量, 他自己事情也不少。
新成立的聯盟要在長淵城開動好幾個大工程，除了原先預定的拓寬雲道，建設傳送陣, 還有一個防護陣法的修建。
謝清源一個人忙不過來, 蘭玨棲還有其他有相關能力的先生都要幫忙規劃，整個長淵城忙得熱火朝天。
鹿鳴跟著看了幾眼, 挑了挑眉：“別的好說，這傳送陣的星河砂礦夠用，秋其野不是天天喊著人手不足，催著十大門派趕緊派人過去嗎？”
蘭玨棲指了指傳送陣圖紙下的小字。
“……預計開工時間是百年後。”鹿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那你們在急著做什麽規劃。”
蘭玨棲：“師兄說要先確定選址，先把地方留出來。”
“行吧。”
鹿鳴原本來找蘭玨棲的目的就不是要了解長淵城的未來建設。他問蘭玨棲：“你最近有沒有覺得頭疼, 或者是渾身虛軟？”
之前有一點, 所以蘭玨棲才休息了幾天，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蘭玨棲搖頭：“夢槐花的後遺癥會持續這麽長嗎？”
“有可能有。”鹿鳴一只手撐著下巴, 與蘭玨棲對視。
“我沒有。”
蘭玨棲擺擺手，讓鹿鳴隨意。
“沒事，你先忙吧。”
鹿鳴在蘭玨棲這裏十分自得, 自顧自翻看了幾本匯報的文書。
鹿鳴一樣是渡劫尊者, 雖然不怎麽管事，但是該他知道的, 青濤崖那邊都會及時匯報給他。
蘭玨棲能知道的，他一樣知道，沒有什麽隱秘的文書。
雲梟站在架上，睜著黑豆眼看蘭玨棲低頭處理工作，另一邊的鹿鳴則是懶洋洋找了個地方，微笑地看著蘭玨棲。
兩人能這麽安靜地消磨一天。
鹿鳴當然也註意到這只立在謝清源肩頭的雲梟，問了蘭玨棲謝清源的近況，結果蘭玨棲一問三不知，說是這幾天謝清源忙到不見人影，連雲梟都無暇要回去照顧，都是他在養。
“是這樣嗎？明通仙尊這院長還真忙啊。”
鹿鳴饒有興味感嘆。
他和謝清源一同住在攬雲山居，這幾天有幾類靈植的成熟時間在大清早或是深夜，所以他也跟著早出晚歸，撞過好幾次謝清源。
所以謝清源是在躲著蘭玨棲，而眼前這個呆瓜還不知道？
鹿鳴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對自稱只是同門之誼的師兄弟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差不多了就歇會兒吧，”鹿鳴向蘭玨棲招手，示意他來茶座這邊坐會兒，“活是幹不完的，我看你這案頭堆積的文書都要比你還高了。”
鹿鳴很少來勝常臺，這會兒還專門來蘭玨棲這裏，好心問候他幾句，蘭玨棲覺著自己怎麽也不能太冷淡。
可惜他修無情道，話不多，和鹿鳴又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以往有事做還好，總歸有點聲響。
鹿鳴摸了摸鼻子，心道一次兩次還行，要是多年都是這個性子，謝清源還能和蘭玨棲好這麽多年，他一定……也是個很無聊的人！
謝清源和蘭玨棲真是絕配！
鹿鳴心裏亂七八糟想了一大堆，他不太喜歡這些修無情道的修士，無趣又冷漠，不愛接話，顯得他這種話多的人很傻。若不是為了看謝清源的笑話，他也不會抽了風一樣來找蘭玨棲幹瞪眼。
良久，鹿鳴先認輸，主動找話：“我看你這監學幹得挺好的，可惜謝清源二十年後就要卸任，到時候你還會繼續做下去嗎？”
眾所周知，蘭玨棲來長淵學院是受謝清源的邀請，謝清源卸任以後，下一任院長若是聲望修為都不如蘭玨棲，很可能會覆刻鹿鳴的現狀。
哪怕蘭玨棲沒有壓制對方的意思，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下一任院長在學院的威望怕是不如蘭玨棲。
若是蘭玨棲還繼續留在長淵學院繼續擔任監學，再加上一個鹿鳴，還有接下來的長淵城建設，以及天外不斷的施壓要求增派人手，下任院長就是個燙手山芋，誰都很難面對各方勢力八面玲瓏。
原本蘭玨棲的打算就是來這裏探聽消息找人，至於後續，那得看看那個人是怎麽回事。
蘭玨棲誠實答道：“我不知道。”
“你是自己沒有想過吧。”鹿鳴一語道破，“我留在長淵的理由很簡單，開課授業之外，我還能繼續修煉，這裏鮮活又自在，我不用管其他雜事，想做什麽做什麽。但你不行。你的無情道在這裏是不會有進展的。”
天下人所熟知的蘭玨棲，一直都是在沖虛山潛心修煉的無情道大佬，深居簡出，淡漠無情。所以蘭玨棲突然離開沖虛山來幫助謝清源擔任這個監學管理長淵，在鹿鳴看來實在是太奇怪了——
謝清源前八十年的院長做得好好的，難道剩下的二十年就管不好長淵了？
更何況，謝清源前八十年做得也不算差，不缺蘭玨棲這個監學。
蘭玨棲來長淵學院的理由，別人信，鹿鳴可不信。
“天外頻頻催要增援，我們遲早要向更深處的星空探索，甚至有一天我們也許能找到天外邪魘的老巢，徹底消滅它們。作為渡劫尊者，是不可能長久留在這裏享受安逸的，”鹿鳴道，“我們總歸要去往天外，站在所有修士的最前方。”
蘭玨棲垂眼沈思。
戰爭結束後休養完畢，從發現新的星河砂礦開始，聯盟成立後在地面進行各項建設做保障，只為了無後顧之憂。
“我希望所有的修士，是以最好的狀態去到天外，這算是我身為醫者的一點小心思吧，”鹿鳴聳了聳肩，“雖然我是個毒醫，並不擅長治病救人。”
蘭玨棲給鹿鳴敬茶：“前輩心懷大義，我敬佩不已。”
“談不上什麽大義，我只是不想生養我的這片天地，落入外人手裏，”鹿鳴放下茶杯，看著他平靜無波的黑瞳，一字一句說道，“如果無情道沒有成聖的可能，你就別繼續鉆牛角尖了換條路吧。這個天地，還需要聖者。”
蘭玨棲鄭重點頭：“多謝前輩指點。”
如果無情道這條路當真是絕路，他就轉頭換一條路成聖。
鹿鳴壓下喉頭膩人的甜味，心中無奈嘆氣：終歸是年紀大了心太軟，想看和和美美的喜劇。
====
鹿鳴的談話給蘭玨棲提了個醒，如果他不想讓下任院長難做，就要盡快找到人才是。
按照鹿鳴的說法，夢槐花所制造的夢境不一定是真實的，蘭玨棲不能把這些夢作為線索。
他情劫渡劫失敗一事知道的人不多，而知道蘭玨棲失敗的真實原因就只有謝清源一人，就連夜無痕都只當他是有其他原因才會失敗，沒有想過是因為蘭玨棲動了情。
【師兄那麽忙，要是再麻煩他好像也不好……】
蘭玨棲正想著，就聽到有人敲門。
公山弘瑞一身整整齊齊的青白色翠竹學院服，頭上是三珠枝葉鹿角金冠，身形挺立，劍眉下的五官英朗大氣，乍一看就是個翩翩公子。
“淩熙仙尊午好。”公山弘瑞一禮。
蘭玨棲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讓他坐下。
自打公山弘瑞要參加長淵大選後，他就再沒逃過一節課，還選修了有關無情道的課程，課後有什麽不懂的，打著膽子來問蘭玨棲。
非常直白地來刷蘭玨棲的好感。
蘭玨棲不是時時有空，公山弘瑞初入門，有很多的問題可以說是十分基礎，用這種小問題來耽誤蘭玨棲的時間，蘭玨棲沒多久也要厭煩。
所以公山弘瑞每次來找蘭玨棲，都是帶著連負責教授無情道的先生也解答不了的問題。
【這不是還沒到預約時間嗎？居然提前了半個時辰？】
“學生提前來，是要給仙尊送一封家書。”
公山弘瑞遞給蘭玨棲一封信，上面是娟秀的小楷，落款名是喬聽晚。
自從喬聽晚決意離開沖虛山，蘭玨棲送她到天涯海角入流洲，他就再沒見過喬聽晚了，期間因蘭玨棲不離開沖虛山，喬聽晚怕落人口舌辜負蘭玨棲之前的好意，也沒給蘭玨棲送過一封信。
【師姐過得好就好。】
蘭玨棲很欣慰，喬聽晚在信中說她改換心法後，修為雖然短暫退步，但很快就恢覆了，如今已經完全適應新心法。
之後她又問候蘭玨棲的近況，好奇他怎麽忽然離開沖虛山，又說他人都出來了，必須來參加自己的結契儀式。
蘭玨棲當初把喬聽晚逐出門一事鬧得很大，蘭玨棲怎麽可能光明正大去參加她的結契儀式，只怕他人剛到流洲，沖虛山上的長老就得知道真相，氣炸肺組團來搶人了。
信的最後，喬聽晚說起他們失蹤已久的大師兄。
——師兄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他自己也說他壽命無多。
【怎麽會？】
蘭玨棲楞住，大師兄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是大乘真君，少說也有五千歲的壽命，這才過了多少年而已？
——師兄好像是因為對方死了心氣全無，這些年過得很痛苦。我不知該怎麽勸他。
——師兄和我打賭，你忽然離開沖虛山一定是修煉出了什麽問題。他說你一定是動了情，說無情道這條絕路走到最後就是這樣的，天道如此安排。
——這是真的嗎小師弟，你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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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與公山弘瑞親近的人, 那些以往只聽聞公山弘瑞惡劣名聲對其不熟的人，也都知道這個刺頭這些日子變化巨大。
“他們說都是因為新監學的原因。”
說這話的時候，鹿鳴滿是探究的目光投向面無表情的蘭玨棲, 毫不掩飾。
今日他難得出現在勝常臺，正兒八經地把各項文書處理完，然後來到蘭玨棲這裏。
蘭玨棲任由他打量, 他自己事情也不少。
新成立的聯盟要在長淵城開動好幾個大工程，除了原先預定的拓寬雲道，建設傳送陣, 還有一個防護陣法的修建。
謝清源一個人忙不過來, 蘭玨棲還有其他有相關能力的先生都要幫忙規劃，整個長淵城忙得熱火朝天。
鹿鳴跟著看了幾眼, 挑了挑眉：“別的好說，這傳送陣的星河砂礦夠用，秋其野不是天天喊著人手不足，催著十大門派趕緊派人過去嗎？”
蘭玨棲指了指傳送陣圖紙下的小字。
“……預計開工時間是百年後。”鹿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那你們在急著做什麽規劃。”
蘭玨棲：“師兄說要先確定選址，先把地方留出來。”
“行吧。”
鹿鳴原本來找蘭玨棲的目的就不是要了解長淵城的未來建設。他問蘭玨棲：“你最近有沒有覺得頭疼, 或者是渾身虛軟？”
之前有一點, 所以蘭玨棲才休息了幾天，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蘭玨棲搖頭：“夢槐花的後遺癥會持續這麽長嗎？”
“有可能有。”鹿鳴一只手撐著下巴, 與蘭玨棲對視。
“我沒有。”
蘭玨棲擺擺手，讓鹿鳴隨意。
“沒事，你先忙吧。”
鹿鳴在蘭玨棲這裏十分自得, 自顧自翻看了幾本匯報的文書。
鹿鳴一樣是渡劫尊者, 雖然不怎麽管事，但是該他知道的, 青濤崖那邊都會及時匯報給他。
蘭玨棲能知道的，他一樣知道，沒有什麽隱秘的文書。
雲梟站在架上，睜著黑豆眼看蘭玨棲低頭處理工作，另一邊的鹿鳴則是懶洋洋找了個地方，微笑地看著蘭玨棲。
兩人能這麽安靜地消磨一天。
鹿鳴當然也註意到這只立在謝清源肩頭的雲梟，問了蘭玨棲謝清源的近況，結果蘭玨棲一問三不知，說是這幾天謝清源忙到不見人影，連雲梟都無暇要回去照顧，都是他在養。
“是這樣嗎？明通仙尊這院長還真忙啊。”
鹿鳴饒有興味感嘆。
他和謝清源一同住在攬雲山居，這幾天有幾類靈植的成熟時間在大清早或是深夜，所以他也跟著早出晚歸，撞過好幾次謝清源。
所以謝清源是在躲著蘭玨棲，而眼前這個呆瓜還不知道？
鹿鳴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對自稱只是同門之誼的師兄弟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差不多了就歇會兒吧，”鹿鳴向蘭玨棲招手，示意他來茶座這邊坐會兒，“活是幹不完的，我看你這案頭堆積的文書都要比你還高了。”
鹿鳴很少來勝常臺，這會兒還專門來蘭玨棲這裏，好心問候他幾句，蘭玨棲覺著自己怎麽也不能太冷淡。
可惜他修無情道，話不多，和鹿鳴又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以往有事做還好，總歸有點聲響。
鹿鳴摸了摸鼻子，心道一次兩次還行，要是多年都是這個性子，謝清源還能和蘭玨棲好這麽多年，他一定……也是個很無聊的人！
謝清源和蘭玨棲真是絕配！
鹿鳴心裏亂七八糟想了一大堆，他不太喜歡這些修無情道的修士，無趣又冷漠，不愛接話，顯得他這種話多的人很傻。若不是為了看謝清源的笑話，他也不會抽了風一樣來找蘭玨棲幹瞪眼。
良久，鹿鳴先認輸，主動找話：“我看你這監學幹得挺好的，可惜謝清源二十年後就要卸任，到時候你還會繼續做下去嗎？”
眾所周知，蘭玨棲來長淵學院是受謝清源的邀請，謝清源卸任以後，下一任院長若是聲望修為都不如蘭玨棲，很可能會覆刻鹿鳴的現狀。
哪怕蘭玨棲沒有壓制對方的意思，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下一任院長在學院的威望怕是不如蘭玨棲。
若是蘭玨棲還繼續留在長淵學院繼續擔任監學，再加上一個鹿鳴，還有接下來的長淵城建設，以及天外不斷的施壓要求增派人手，下任院長就是個燙手山芋，誰都很難面對各方勢力八面玲瓏。
原本蘭玨棲的打算就是來這裏探聽消息找人，至於後續，那得看看那個人是怎麽回事。
蘭玨棲誠實答道：“我不知道。”
“你是自己沒有想過吧。”鹿鳴一語道破，“我留在長淵的理由很簡單，開課授業之外，我還能繼續修煉，這裏鮮活又自在，我不用管其他雜事，想做什麽做什麽。但你不行。你的無情道在這裏是不會有進展的。”
天下人所熟知的蘭玨棲，一直都是在沖虛山潛心修煉的無情道大佬，深居簡出，淡漠無情。所以蘭玨棲突然離開沖虛山來幫助謝清源擔任這個監學管理長淵，在鹿鳴看來實在是太奇怪了——
謝清源前八十年的院長做得好好的，難道剩下的二十年就管不好長淵了？
更何況，謝清源前八十年做得也不算差，不缺蘭玨棲這個監學。
蘭玨棲來長淵學院的理由，別人信，鹿鳴可不信。
“天外頻頻催要增援，我們遲早要向更深處的星空探索，甚至有一天我們也許能找到天外邪魘的老巢，徹底消滅它們。作為渡劫尊者，是不可能長久留在這裏享受安逸的，”鹿鳴道，“我們總歸要去往天外，站在所有修士的最前方。”
蘭玨棲垂眼沈思。
戰爭結束後休養完畢，從發現新的星河砂礦開始，聯盟成立後在地面進行各項建設做保障，只為了無後顧之憂。
“我希望所有的修士，是以最好的狀態去到天外，這算是我身為醫者的一點小心思吧，”鹿鳴聳了聳肩，“雖然我是個毒醫，並不擅長治病救人。”
蘭玨棲給鹿鳴敬茶：“前輩心懷大義，我敬佩不已。”
“談不上什麽大義，我只是不想生養我的這片天地，落入外人手裏，”鹿鳴放下茶杯，看著他平靜無波的黑瞳，一字一句說道，“如果無情道沒有成聖的可能，你就別繼續鉆牛角尖了換條路吧。這個天地，還需要聖者。”
蘭玨棲鄭重點頭：“多謝前輩指點。”
如果無情道這條路當真是絕路，他就轉頭換一條路成聖。
鹿鳴壓下喉頭膩人的甜味，心中無奈嘆氣：終歸是年紀大了心太軟，想看和和美美的喜劇。
====
鹿鳴的談話給蘭玨棲提了個醒，如果他不想讓下任院長難做，就要盡快找到人才是。
按照鹿鳴的說法，夢槐花所制造的夢境不一定是真實的，蘭玨棲不能把這些夢作為線索。
他情劫渡劫失敗一事知道的人不多，而知道蘭玨棲失敗的真實原因就只有謝清源一人，就連夜無痕都只當他是有其他原因才會失敗，沒有想過是因為蘭玨棲動了情。
【師兄那麽忙，要是再麻煩他好像也不好……】
蘭玨棲正想著，就聽到有人敲門。
公山弘瑞一身整整齊齊的青白色翠竹學院服，頭上是三珠枝葉鹿角金冠，身形挺立，劍眉下的五官英朗大氣，乍一看就是個翩翩公子。
“淩熙仙尊午好。”公山弘瑞一禮。
蘭玨棲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讓他坐下。
自打公山弘瑞要參加長淵大選後，他就再沒逃過一節課，還選修了有關無情道的課程，課後有什麽不懂的，打著膽子來問蘭玨棲。
非常直白地來刷蘭玨棲的好感。
蘭玨棲不是時時有空，公山弘瑞初入門，有很多的問題可以說是十分基礎，用這種小問題來耽誤蘭玨棲的時間，蘭玨棲沒多久也要厭煩。
所以公山弘瑞每次來找蘭玨棲，都是帶著連負責教授無情道的先生也解答不了的問題。
【這不是還沒到預約時間嗎？居然提前了半個時辰？】
“學生提前來，是要給仙尊送一封家書。”
公山弘瑞遞給蘭玨棲一封信，上面是娟秀的小楷，落款名是喬聽晚。
自從喬聽晚決意離開沖虛山，蘭玨棲送她到天涯海角入流洲，他就再沒見過喬聽晚了，期間因蘭玨棲不離開沖虛山，喬聽晚怕落人口舌辜負蘭玨棲之前的好意，也沒給蘭玨棲送過一封信。
【師姐過得好就好。】
蘭玨棲很欣慰，喬聽晚在信中說她改換心法後，修為雖然短暫退步，但很快就恢覆了，如今已經完全適應新心法。
之後她又問候蘭玨棲的近況，好奇他怎麽忽然離開沖虛山，又說他人都出來了，必須來參加自己的結契儀式。
蘭玨棲當初把喬聽晚逐出門一事鬧得很大，蘭玨棲怎麽可能光明正大去參加她的結契儀式，只怕他人剛到流洲，沖虛山上的長老就得知道真相，氣炸肺組團來搶人了。
信的最後，喬聽晚說起他們失蹤已久的大師兄。
——師兄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他自己也說他壽命無多。
【怎麽會？】
蘭玨棲楞住，大師兄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是大乘真君，少說也有五千歲的壽命，這才過了多少年而已？
——師兄好像是因為對方死了心氣全無，這些年過得很痛苦。我不知該怎麽勸他。
——師兄和我打賭，你忽然離開沖虛山一定是修煉出了什麽問題。他說你一定是動了情，說無情道這條絕路走到最後就是這樣的，天道如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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