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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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蘭玨棲的心聲明明白白告訴公山弘瑞, 他不喜歡有人一起跟著。
可是只要蘭玨棲沒有直白說出來，公山弘瑞就可以故作不知。
“我不能一起去嗎？”
謝清源是長淵學院的院長，公山弘瑞是長淵學院的學生, 如果以請教的名義，當然是可以去找謝清源的。
一時半刻蘭玨棲還真想不到什麽理由拒絕。
【算了，師兄大概休息了。】
蘭玨棲轉了個方向下山：“你自己去就是。”
如果要和其他人一起去找謝清源, 他就不去了。
公山弘瑞沒想到蘭玨棲這麽快就改了主意，有些憋悶，賭氣問：“仙尊是不喜歡我, 所以不想我跟著嗎？”
【倒也談不上不喜歡。】
公山弘瑞在心裏一松。
【是整個公山氏我都不喜歡。】
公山弘瑞一頓, 艱澀問道：“仙尊既然不喜我們公山氏，為何當初要親自送嫁到天涯海角, 任由世人誤解你將師姐逐出門？”
蘭玨棲：“當時你在場？”
當年蘭玨棲說是將喬聽晚逐出師門追殺到天涯海角，不如說是送嫁到天涯海角，當時公山氏也派了人接喬聽晚。
公山弘瑞：“是，我當時都看到了, 所以不能理解。”
正是因為他親眼看到喬聽晚是蘭玨棲親自來送嫁的，所以才知道, 所謂的無情道第一人並非絕情絕義, 連自家師姐都要趕盡殺絕。
蘭玨棲的關註點卻在另一邊：“又逃課。”
公山弘瑞：“……”
從蘭玨棲的態度來看，他十分重視這門婚事, 幾乎搬空整個潁陽峰的倉庫，只希望喬聽晚過得幸福。
蘭玨棲有些頭疼：【大人的事小孩子問那麽多幹什麽，比起我的名聲好不好, 我師姐能不能在你們公山家過得好才更重要。】
他願意以整個潁陽峰倉庫做陪嫁, 一是那本來就是邊唯塵留下來給他們的，喬聽晚本就有一份, 她要走時拿走她所屬的那一份理所應當。
蘭玨棲和喬聽晚是同一個師門的弟子，這麽多年情誼不同旁人，而倉庫裏的大多數奇珍對蘭玨棲來說沒有太大用處，他也願意把那一份送給喬聽晚。
二是蘭玨棲知道三島十洲世家捧高踩低搖擺不定，喬聽晚離開沖虛山還能帶去那麽多奇珍做陪嫁，即使公山氏待她不好，她也能抽身離開憑借這些奇珍做個逍遙散修。
離開沖虛山以後，喬聽晚修為跌落，還不能再以沖虛山門人自居，沖虛山不再是她的靠山，蘭玨棲親自送嫁，說明他還願意為這個師姐撐腰，公山氏自是不敢怠慢她。
公山弘瑞：“我兄長是未來的家主，我們公山家怎麽可能苛待家主夫人。”
更何況喬聽晚還是一個十分強悍的修士，即使修為暫時跌落，她的天分也決定了她不會一輩子落於人後。
蘭玨棲：【哦，我不聽。】
公山弘瑞瞪眼。
蘭玨棲微微偏過頭，面無表情與他對視。
公山弘瑞：“……”
不論從身份還是修為，蘭玨棲都比他高，一般人連和蘭玨棲對視的膽子都沒有，只要稍稍察覺蘭玨棲把目光投過來，就會緊張不已。
然而公山弘瑞的倔脾氣一上來，竟然就這麽不躲不閃地瞪回蘭玨棲。
蘭玨棲：“你很奇怪。”
蘭玨棲能感覺到，公山弘瑞明明對自己是畏懼又崇敬，卻又不斷試探自己對他的態度，看起來對自己似乎有所不滿。
“哪裏奇怪？”公山弘瑞梗著脖子，不肯往後退一步。
蘭玨棲面上不答，心裏已經嘀咕上了：【哪裏都很奇怪。無親無故就為我的名聲操心，若是真仰慕我，想拜我為師修無情道，大可對我恭敬些大方些，問我收徒標準是什麽，而不是屢次頂撞我，私下又偷偷摸摸買我的筆記。】
【我又不收徒，你就是不斷吸引我的註意力也沒用。】
公山弘瑞瞬間漲紅臉。
商會怎麽敢得罪蘭玨棲，蘭玨棲要查明自己筆記的買主是誰不過一句話的事。
不管是因為自己救了他，還是多年前因為和自己見過，所以覺得兩人還算有些關系，可以憑此拜入沖虛山修無情道，在蘭玨棲看來都很草率。
蘭玨棲：“你想修無情道來沖虛山算是找錯門了。”
寂靜的小樹林中忽然傳來振翅拍打聲。
蘭玨棲揚了揚手上的凝輝玉引，一只雲梟順勢落白玉桿末端。
看到雲梟，蘭玨棲就知道謝清源定然在附近。
順勢擼了一把，蘭玨棲轉過身，問道：“師兄是聽了多少？”
“沒多少。”不遠處，謝清源慢慢踱步走來，一身廣袖白衣踏月而來，狹長的鳳眸帶著溫潤的笑意。
蘭玨棲心思澄凈，只是因為修無情道才逐漸寡言，可不代表他說話做事喜歡遮遮掩掩。
坦蕩故而無畏，縱然所思所想洩露，也無人覺得可以憑此得到某些便利。
謝清源笑道：“我巡山聽到聲音過來，還以為是哪個學生迷路了。師弟既然來了攬雲山，不來找我喝茶吃點心，在這裏吹風吃露？”
【我也想的，畢竟還有小白可以擼毛，可那不是有個倔驢非要走無情道這條絕路麽。】
蘭玨棲在心裏默默嘆氣。
無情道至今無人成聖，要不然他何必在沖虛山閉門苦心鉆研？
修為越高，越清楚無情道這條路的上限在哪裏，蘭玨棲就是無情道目前的上限。
蘭玨棲大概能猜到喬聽晚毅然離開沖虛山的原因，她已經知道無情道的上限在哪裏，知道蘭玨棲的探索有多艱難。
低階修士不會想到那麽遙遠的事，可是但凡有成聖的資質，就要及早做打算。
既然知道前方是一條絕路，再加上自己已經動情根，喬聽晚幹脆趁這個機會改換心法。
所以確實是為她自己，這話不作假。
公山弘瑞是三百歲不到的化神，前途不可限量，戮雲宗急急忙忙內定他，看中的就是這份資質。
誠然還有很多心法至今殘缺不整，沒有出現聖者，可是公山弘瑞完全有更好的選擇。
蘭玨棲道：“夜涼露重，就不打擾師兄了。”
謝清源點點頭，只當沒聽到蘭玨棲的心聲，如常道：“無妨，現在去也來得及。”
謝清源都這麽說了，蘭玨棲只好帶著公山弘瑞去謝清源那邊喝杯茶。
【哼。】去師兄那裏喝茶還多個人，蘭玨棲心裏很是不爽。
公山弘瑞瞥一眼面無表情的蘭玨棲，再瞄一眼面上始終帶著淡笑的謝清源，腳步放得更慢些，墜前面並行的兩人在身後。
謝清源沏了兩壺茶，一壺專門給蘭玨棲準備的。
待公山弘瑞喝了茶以後，謝清源才開口：“之前戮雲宗那邊打過招呼，學院這邊的先生上下都默認你是戮雲宗弟子，才會對你網開一面，現在你又反悔不想去戮雲宗了？”
公山弘瑞捧著茶杯，眼角餘光裏，蘭玨棲正掀起專門給他的那壺茶茶蓋，繼續往裏面加糖。
“戮雲宗幾乎皆修淩雲心法，少有習其他心法的弟子。”謝清源很仔細地想了想，“至少我知道的，那邊沒有一個長老是修無情道的。”
若是弟子喜歡當然可以修，但是不好教導。公山弘瑞這麽好的資質，戮雲宗內定他肯定不是為了讓他修無情道的。
這怎麽都說不過去。
謝清源說得很清楚，沒有戮雲宗，公山弘瑞不可能在長淵過得這麽舒服，他不能想一出是一出，覺得哪裏好就要去哪裏。沖虛山和其他門派勢力也不會想要收他入門。
“我是真的沒有修無情道的天賦嗎？”公山弘瑞問，“還是說，因為無情道是一條絕路，無人成聖，所以仙尊覺得，有成聖之資的我不該選擇這條路？”
無情道能作為一個很大眾的心法，就是因為入門不難，要求不高。但是再往後修煉，和其他心法沒有太大區別，還是要看資質。
在這一方世界，資質代表了壽命，代表了以後的成就，選對修煉道路很重要。
“我不懂，”公山弘瑞問，“就算無情道是一條絕路，淩熙仙尊當年還是選擇這條路。難道你剛開始修煉的時候，不知道無情道是一條絕路嗎？”
放下茶杯，蘭玨棲面上冷淡：“知道。”
【但是我師父說我於無情道上的資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以我超自信——既然無人成聖，那我就做無情道成聖第一人！】
公山弘瑞：“……”
蘭玨棲也是知道，自己心裏話說出來是來打擊公山弘瑞的，然而……
謝清源壓下嘴角，彈了彈旁邊探頭探腦偷吃茶點的雲梟。
公山弘瑞沒話說了，謝清源淡道：“既然淩熙仙尊都說你不適合了，還是等長淵大選後老老實實去戮雲宗報道吧。”
接連被沖虛山兩個渡劫尊者否定，這就意味著公山弘瑞絕無可能在長淵大選上被沖虛山選中。
公山弘瑞一下子就紅了眼。
若是換了其他人早就失魂落魄認命，但公山弘瑞還是不肯放棄。
“就算前方是絕路我也要走！我是真心想修無情道學得淩熙仙尊的法術神通，也想如仙尊般一揮長燈降星塵，當初淩熙仙尊能做到，我一樣也可以！”
那是永遠烙印在他記憶裏的一幕。
星辰異獸暴動咆哮，無數修士慌亂逃竄。
危急時刻，白衣仙尊手持凝輝玉引一點，星辰異獸霎時被定在原地，溫馴匍匐在蘭玨棲腳下。
出身以武器專長的公山氏公山弘瑞第一次知道，原來不靠任何殺傷力強悍的武器，單純依靠法術神通，也能馳騁天外，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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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玨棲的心聲明明白白告訴公山弘瑞, 他不喜歡有人一起跟著。
可是只要蘭玨棲沒有直白說出來，公山弘瑞就可以故作不知。
“我不能一起去嗎？”
謝清源是長淵學院的院長，公山弘瑞是長淵學院的學生, 如果以請教的名義，當然是可以去找謝清源的。
一時半刻蘭玨棲還真想不到什麽理由拒絕。
【算了，師兄大概休息了。】
蘭玨棲轉了個方向下山：“你自己去就是。”
如果要和其他人一起去找謝清源, 他就不去了。
公山弘瑞沒想到蘭玨棲這麽快就改了主意，有些憋悶，賭氣問：“仙尊是不喜歡我, 所以不想我跟著嗎？”
【倒也談不上不喜歡。】
公山弘瑞在心裏一松。
【是整個公山氏我都不喜歡。】
公山弘瑞一頓, 艱澀問道：“仙尊既然不喜我們公山氏，為何當初要親自送嫁到天涯海角, 任由世人誤解你將師姐逐出門？”
蘭玨棲：“當時你在場？”
當年蘭玨棲說是將喬聽晚逐出師門追殺到天涯海角，不如說是送嫁到天涯海角，當時公山氏也派了人接喬聽晚。
公山弘瑞：“是，我當時都看到了, 所以不能理解。”
正是因為他親眼看到喬聽晚是蘭玨棲親自來送嫁的，所以才知道, 所謂的無情道第一人並非絕情絕義, 連自家師姐都要趕盡殺絕。
蘭玨棲的關註點卻在另一邊：“又逃課。”
公山弘瑞：“……”
從蘭玨棲的態度來看，他十分重視這門婚事, 幾乎搬空整個潁陽峰的倉庫，只希望喬聽晚過得幸福。
蘭玨棲有些頭疼：【大人的事小孩子問那麽多幹什麽，比起我的名聲好不好, 我師姐能不能在你們公山家過得好才更重要。】
他願意以整個潁陽峰倉庫做陪嫁, 一是那本來就是邊唯塵留下來給他們的，喬聽晚本就有一份, 她要走時拿走她所屬的那一份理所應當。
蘭玨棲和喬聽晚是同一個師門的弟子，這麽多年情誼不同旁人，而倉庫裏的大多數奇珍對蘭玨棲來說沒有太大用處，他也願意把那一份送給喬聽晚。
二是蘭玨棲知道三島十洲世家捧高踩低搖擺不定，喬聽晚離開沖虛山還能帶去那麽多奇珍做陪嫁，即使公山氏待她不好，她也能抽身離開憑借這些奇珍做個逍遙散修。
離開沖虛山以後，喬聽晚修為跌落，還不能再以沖虛山門人自居，沖虛山不再是她的靠山，蘭玨棲親自送嫁，說明他還願意為這個師姐撐腰，公山氏自是不敢怠慢她。
公山弘瑞：“我兄長是未來的家主，我們公山家怎麽可能苛待家主夫人。”
更何況喬聽晚還是一個十分強悍的修士，即使修為暫時跌落，她的天分也決定了她不會一輩子落於人後。
蘭玨棲：【哦，我不聽。】
公山弘瑞瞪眼。
蘭玨棲微微偏過頭，面無表情與他對視。
公山弘瑞：“……”
不論從身份還是修為，蘭玨棲都比他高，一般人連和蘭玨棲對視的膽子都沒有，只要稍稍察覺蘭玨棲把目光投過來，就會緊張不已。
然而公山弘瑞的倔脾氣一上來，竟然就這麽不躲不閃地瞪回蘭玨棲。
蘭玨棲：“你很奇怪。”
蘭玨棲能感覺到，公山弘瑞明明對自己是畏懼又崇敬，卻又不斷試探自己對他的態度，看起來對自己似乎有所不滿。
“哪裏奇怪？”公山弘瑞梗著脖子，不肯往後退一步。
蘭玨棲面上不答，心裏已經嘀咕上了：【哪裏都很奇怪。無親無故就為我的名聲操心，若是真仰慕我，想拜我為師修無情道，大可對我恭敬些大方些，問我收徒標準是什麽，而不是屢次頂撞我，私下又偷偷摸摸買我的筆記。】
【我又不收徒，你就是不斷吸引我的註意力也沒用。】
公山弘瑞瞬間漲紅臉。
商會怎麽敢得罪蘭玨棲，蘭玨棲要查明自己筆記的買主是誰不過一句話的事。
不管是因為自己救了他，還是多年前因為和自己見過，所以覺得兩人還算有些關系，可以憑此拜入沖虛山修無情道，在蘭玨棲看來都很草率。
蘭玨棲：“你想修無情道來沖虛山算是找錯門了。”
寂靜的小樹林中忽然傳來振翅拍打聲。
蘭玨棲揚了揚手上的凝輝玉引，一只雲梟順勢落白玉桿末端。
看到雲梟，蘭玨棲就知道謝清源定然在附近。
順勢擼了一把，蘭玨棲轉過身，問道：“師兄是聽了多少？”
“沒多少。”不遠處，謝清源慢慢踱步走來，一身廣袖白衣踏月而來，狹長的鳳眸帶著溫潤的笑意。
蘭玨棲心思澄凈，只是因為修無情道才逐漸寡言，可不代表他說話做事喜歡遮遮掩掩。
坦蕩故而無畏，縱然所思所想洩露，也無人覺得可以憑此得到某些便利。
謝清源笑道：“我巡山聽到聲音過來，還以為是哪個學生迷路了。師弟既然來了攬雲山，不來找我喝茶吃點心，在這裏吹風吃露？”
【我也想的，畢竟還有小白可以擼毛，可那不是有個倔驢非要走無情道這條絕路麽。】
蘭玨棲在心裏默默嘆氣。
無情道至今無人成聖，要不然他何必在沖虛山閉門苦心鉆研？
修為越高，越清楚無情道這條路的上限在哪裏，蘭玨棲就是無情道目前的上限。
蘭玨棲大概能猜到喬聽晚毅然離開沖虛山的原因，她已經知道無情道的上限在哪裏，知道蘭玨棲的探索有多艱難。
低階修士不會想到那麽遙遠的事，可是但凡有成聖的資質，就要及早做打算。
既然知道前方是一條絕路，再加上自己已經動情根，喬聽晚幹脆趁這個機會改換心法。
所以確實是為她自己，這話不作假。
公山弘瑞是三百歲不到的化神，前途不可限量，戮雲宗急急忙忙內定他，看中的就是這份資質。
誠然還有很多心法至今殘缺不整，沒有出現聖者，可是公山弘瑞完全有更好的選擇。
蘭玨棲道：“夜涼露重，就不打擾師兄了。”
謝清源點點頭，只當沒聽到蘭玨棲的心聲，如常道：“無妨，現在去也來得及。”
謝清源都這麽說了，蘭玨棲只好帶著公山弘瑞去謝清源那邊喝杯茶。
【哼。】去師兄那裏喝茶還多個人，蘭玨棲心裏很是不爽。
公山弘瑞瞥一眼面無表情的蘭玨棲，再瞄一眼面上始終帶著淡笑的謝清源，腳步放得更慢些，墜前面並行的兩人在身後。
謝清源沏了兩壺茶，一壺專門給蘭玨棲準備的。
待公山弘瑞喝了茶以後，謝清源才開口：“之前戮雲宗那邊打過招呼，學院這邊的先生上下都默認你是戮雲宗弟子，才會對你網開一面，現在你又反悔不想去戮雲宗了？”
公山弘瑞捧著茶杯，眼角餘光裏，蘭玨棲正掀起專門給他的那壺茶茶蓋，繼續往裏面加糖。
“戮雲宗幾乎皆修淩雲心法，少有習其他心法的弟子。”謝清源很仔細地想了想，“至少我知道的，那邊沒有一個長老是修無情道的。”
若是弟子喜歡當然可以修，但是不好教導。公山弘瑞這麽好的資質，戮雲宗內定他肯定不是為了讓他修無情道的。
這怎麽都說不過去。
謝清源說得很清楚，沒有戮雲宗，公山弘瑞不可能在長淵過得這麽舒服，他不能想一出是一出，覺得哪裏好就要去哪裏。沖虛山和其他門派勢力也不會想要收他入門。
“我是真的沒有修無情道的天賦嗎？”公山弘瑞問，“還是說，因為無情道是一條絕路，無人成聖，所以仙尊覺得，有成聖之資的我不該選擇這條路？”
無情道能作為一個很大眾的心法，就是因為入門不難，要求不高。但是再往後修煉，和其他心法沒有太大區別，還是要看資質。
在這一方世界，資質代表了壽命，代表了以後的成就，選對修煉道路很重要。
“我不懂，”公山弘瑞問，“就算無情道是一條絕路，淩熙仙尊當年還是選擇這條路。難道你剛開始修煉的時候，不知道無情道是一條絕路嗎？”
放下茶杯，蘭玨棲面上冷淡：“知道。”
【但是我師父說我於無情道上的資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所以我超自信——既然無人成聖，那我就做無情道成聖第一人！】
公山弘瑞：“……”
蘭玨棲也是知道，自己心裏話說出來是來打擊公山弘瑞的，然而……
謝清源壓下嘴角，彈了彈旁邊探頭探腦偷吃茶點的雲梟。
公山弘瑞沒話說了，謝清源淡道：“既然淩熙仙尊都說你不適合了，還是等長淵大選後老老實實去戮雲宗報道吧。”
接連被沖虛山兩個渡劫尊者否定，這就意味著公山弘瑞絕無可能在長淵大選上被沖虛山選中。
公山弘瑞一下子就紅了眼。
若是換了其他人早就失魂落魄認命，但公山弘瑞還是不肯放棄。
“就算前方是絕路我也要走！我是真心想修無情道學得淩熙仙尊的法術神通，也想如仙尊般一揮長燈降星塵，當初淩熙仙尊能做到，我一樣也可以！”
那是永遠烙印在他記憶裏的一幕。
星辰異獸暴動咆哮，無數修士慌亂逃竄。
危急時刻，白衣仙尊手持凝輝玉引一點，星辰異獸霎時被定在原地，溫馴匍匐在蘭玨棲腳下。
出身以武器專長的公山氏公山弘瑞第一次知道，原來不靠任何殺傷力強悍的武器，單純依靠法術神通，也能馳騁天外，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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