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逢魔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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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逢魔時刻。
這是一個淺淺的吻, 雖然只是簡單的唇瓣相貼，卻帶著珍視的意味。路燈投在地上，昏黃的光照得男人的睫毛濃密如鴉羽。
一吻結束, 向謹站在燈下, 溫柔地淺笑：“現在還是向媽媽嗎？”
燈下美人這個說法，自古就有, 說的是人在燈下, 會比平時更加好看。唐玥看楞了, 又下意識摸了摸唇瓣，沒說話。
向謹也沒有追問她。看女孩這模樣, 他怕再問下去, 她就要像鴕鳥一樣窘迫得把頭埋起來了。雖然這樣也挺可愛的, 不過還是算了吧。
回到唐玥的公寓, 向謹將她從背上輕輕放了下來。先前他註意到她的腳因為穿高跟鞋有點不舒服, 便主動提出背她, 沒想到女孩竟然在他背上打起了瞌睡。
“先去洗漱。”
還說不是男媽媽。
唐玥確定這次沒有出聲, 但向謹瞇了瞇狹長的眼睛，好像已經把她看穿了。
“那我去洗了。”她一個激靈，睡意都散了不少, 拿上換洗的衣物就去了浴室。
反正都要洗，唐玥順便洗了個頭，洗完後用手把頭發的水擰幹, 但很快又有新的水珠凝聚在發梢, 往下滴落。
她正準備拿電吹風把頭發吹幹，耳邊突然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就像是時鐘秒針移動時的聲音。
怎麽回事？浴室裏又沒有鐘, 難道是她出現幻聽了？
顧不得滴水的頭發，她拍了拍耳朵, 又走出浴室，想試試在外面還能不能聽到滴答聲。
向謹正蹲在地上幫她收拾行李箱。行李箱是她之前回西都的時候帶的，原本想著休息好後再慢慢整理裏面的東西，沒想到向謹突然回來，她便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部分衣服已經被重新折好放在一邊，唐玥也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剩下的我自己收拾就好。”
向謹不容分說地把她拉起來：“先把頭發弄幹。”
他去浴室取了毛巾，唐玥順手接過，漫不經心地擦拭頭發。因為發量多，沒擦一會兒她就不耐煩了，把毛巾蓋在頭上胡亂揉了一通，就像是給剛洗完澡的狗狗擦毛一樣。
看到一頭烏黑長發被揉得亂七八糟，向謹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吧。”
他接過毛巾，跟唐玥相比動作輕柔了不少，攪在一起的頭發也細心地分開。
用毛巾擦完一遍，再打開先前插好線的電吹風，電吹風的溫度正好合適，熱乎乎的又不至於燙到頭皮，讓唐玥舒服得快要飄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滴答聲消失了。
等到一切結束，向謹關掉電吹風，才發現唐玥的眼睛已經困得睜不開了。
他將她抱起來，塞進了被窩。
一沾到床，唐玥的身體就像貓一樣舒展開來，臉頰無意識地蹭了蹭枕頭，一臉幸福地睡了過去。
向謹擡手替唐玥掖好被角，又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溫柔的眼眸沁出點點情意。
“晚安。”
……
翌日，唐玥莫名醒得很早。
好夢正酣，一睜眼卻全都變成了空氣，令剛醒來的唐玥有些郁悶，想要閉上眼睛再回到夢裏，卻怎麽都睡不著了。
過了一會兒，她完全清醒過來，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居然在向謹的懷抱裏，他的胸膛正貼在她的後背。
唐玥低頭，盯著向謹摟住她腰肢的手臂，想起那次她半夜醒來，發現被向謹抱在懷裏，結果第二天早上兩個人又各自睡在一邊的經歷。
她以為是幻覺，沒想到是向謹裝得太好。要不是這次她醒得比向謹更早，恐怕還抓不著現形。
向謹的手臂摟得很緊，如同死死裹住獵物的蛇。唐玥試圖不動聲色地把他手臂移開，可惜失敗了。
“你醒了？”帶著惺忪睡意的聲音就像是一陣清風，從背後拂過她的耳朵。
唐玥像被火燒似地收回手，剛“嗯”了一聲，身子就被向謹翻了過來，變成臉對臉的姿勢。
或許是剛醒的原因，向謹的目光還帶著幾分朦朧，黑色的睫毛很長，微微顫動，像電影裏突然特寫的慢鏡頭。
兩個人的身體緊密地靠在一起，就好像他們一直如此，中間從沒有過分離和間隙。
“不再睡一會兒嗎？”他問道。
察覺到他的手籠住自己瘦薄的肩膀，唐玥屏住呼吸。
這樣發展下去……
“滴答滴答……”
昨晚出現過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仿佛離她很近，在原本平靜的清晨顯得格外突兀。
看向謹的神色，這聲音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到。
看來是幻聽！唐玥想，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她得找個時間去看醫生才行。
唐玥掀開向謹的手臂，幹脆坐了起來。
“算了，不睡了。”
她起身去洗臉，浴室的門被輕輕關上。
門外，向謹的眸子完全清明，方才的睡意如同葉子上的朝露，轉瞬即逝。
又或者，那本來就是假裝，是試探。
不拒絕肢體接觸，也是重歸於好的表現之一，代表她心裏有他。
……
滴答聲持續到吃早飯時才停下。
早飯自然也是向謹做的，餐桌上他還細心地詢問唐玥有沒有什麽想吃的，他好安排。
唐玥不客氣地報了幾個菜名，向謹記在心裏，在洗完碗後自覺地出門去買菜。
送他出門時，唐玥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是早上九點整。她靠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耐心地等著他回來。
偶爾想到什麽，唇角忍不住輕輕勾起。
直到時針指向了數字十一，向謹還沒回來，唐玥的情緒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焦慮。
她安慰自己，或許是有事耽擱了。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已經到中午了，向謹仍然不見蹤影，若說是臨時有事，他也應該會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
可她什麽消息都沒收到，打他的電話也是關機。
向謹好不容易才回來，如今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的神經再度變得敏感起來。
陽光從西邊的窗臺照進了室內，午飯的時間早就過去了。電視臺播放著搞笑節目，唐玥卻無心關註內容，一直緊握著手機。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來，唐玥一個激靈，低頭看清來電顯示後，眼中的期待黯淡下來。
她接起電話：“餵，佳慧。”
耳邊傳來王佳慧活潑有力的聲音：“阿玥，今天下午要不要一起去逛街？我知道新開了幾家店還不錯。”
“抱歉，佳慧，我想待在家裏等向謹回來。”唐玥這是拒絕的意思。
電話另一頭詭異地沈默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王佳慧艱難地開口：“阿玥，你剛剛說什麽？”
唐玥解釋道：“早上向謹去買菜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想待在家裏等他。”
回答她的是比先前還要漫長的沈默。
“佳慧？”唐玥忍不住叫她，語氣不解，“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阿玥……”王佳慧小心翼翼地思考怎麽措辭，“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向謹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了的人還怎麽去買菜呢？”
唐玥的身子一僵，目光微恍，一時竟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叫死了的人還怎麽去買菜？
上次在酒店的包間，他們不是還見了面嗎？向謹假死這件事，佳慧是知道的。
“你說上次的事？我記得啊。你請我和李子昂吃飯，就我們三個人，沒有向謹。”王佳慧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地放輕了聲音，“阿玥，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王佳慧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給唐玥當頭一擊。渾渾噩噩地掛斷電話後，她突然想起了李子昂。
對了，他當時也在場的。
她給李子昂發了消息：【你知道向謹沒死，對吧？】
李子昂很快回覆：【是不是鐘小詩又來找你說胡話了？看來她還沒有接受向謹去世的事實，你不要理會她。】
唐玥的手指顫抖得厲害，卻仍在不死心地打著字：【你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事嗎？】
李子昂：【記得。你請客，叫了我和王佳慧，我們三個人點了太多菜，最後都沒吃完。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求證下去了。
唐玥臉色蒼白，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蜷縮起來，指甲掐進了肉裏。
下一秒，她忽然將緊握著的手機狠狠砸了出去，手機屏幕裂成了蜘蛛網。
她捂住臉。
這算什麽？
和向謹重逢後的經歷，難道都是假的嗎？但她明明清楚地記得一切，記得他溫柔的目光，唇角淺淺的笑意，還有肌膚相觸時的心動。
電視上正在播放一部愛情電影。女主角的丈夫意外去世後，變成了鬼魂守護在女主角周圍，只有女主角一個人能看到他。
那麽她見到的向謹……也是鬼魂嗎？從地府歸來，只是為了見一見生前的戀人，又不想讓她害怕，所以裝作還活著的樣子。
玄關處傳來動靜，唐玥聽見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下一秒門被推開，熟悉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唐玥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鐘。
現在是下午六點多，黃昏時刻，也被稱為逢魔時刻。
向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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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淺淺的吻, 雖然只是簡單的唇瓣相貼，卻帶著珍視的意味。路燈投在地上，昏黃的光照得男人的睫毛濃密如鴉羽。
一吻結束, 向謹站在燈下, 溫柔地淺笑：“現在還是向媽媽嗎？”
燈下美人這個說法，自古就有, 說的是人在燈下, 會比平時更加好看。唐玥看楞了, 又下意識摸了摸唇瓣，沒說話。
向謹也沒有追問她。看女孩這模樣, 他怕再問下去, 她就要像鴕鳥一樣窘迫得把頭埋起來了。雖然這樣也挺可愛的, 不過還是算了吧。
回到唐玥的公寓, 向謹將她從背上輕輕放了下來。先前他註意到她的腳因為穿高跟鞋有點不舒服, 便主動提出背她, 沒想到女孩竟然在他背上打起了瞌睡。
“先去洗漱。”
還說不是男媽媽。
唐玥確定這次沒有出聲, 但向謹瞇了瞇狹長的眼睛，好像已經把她看穿了。
“那我去洗了。”她一個激靈，睡意都散了不少, 拿上換洗的衣物就去了浴室。
反正都要洗，唐玥順便洗了個頭，洗完後用手把頭發的水擰幹, 但很快又有新的水珠凝聚在發梢, 往下滴落。
她正準備拿電吹風把頭發吹幹，耳邊突然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就像是時鐘秒針移動時的聲音。
怎麽回事？浴室裏又沒有鐘, 難道是她出現幻聽了？
顧不得滴水的頭發，她拍了拍耳朵, 又走出浴室，想試試在外面還能不能聽到滴答聲。
向謹正蹲在地上幫她收拾行李箱。行李箱是她之前回西都的時候帶的，原本想著休息好後再慢慢整理裏面的東西，沒想到向謹突然回來，她便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部分衣服已經被重新折好放在一邊，唐玥也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剩下的我自己收拾就好。”
向謹不容分說地把她拉起來：“先把頭發弄幹。”
他去浴室取了毛巾，唐玥順手接過，漫不經心地擦拭頭發。因為發量多，沒擦一會兒她就不耐煩了，把毛巾蓋在頭上胡亂揉了一通，就像是給剛洗完澡的狗狗擦毛一樣。
看到一頭烏黑長發被揉得亂七八糟，向謹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吧。”
他接過毛巾，跟唐玥相比動作輕柔了不少，攪在一起的頭發也細心地分開。
用毛巾擦完一遍，再打開先前插好線的電吹風，電吹風的溫度正好合適，熱乎乎的又不至於燙到頭皮，讓唐玥舒服得快要飄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滴答聲消失了。
等到一切結束，向謹關掉電吹風，才發現唐玥的眼睛已經困得睜不開了。
他將她抱起來，塞進了被窩。
一沾到床，唐玥的身體就像貓一樣舒展開來，臉頰無意識地蹭了蹭枕頭，一臉幸福地睡了過去。
向謹擡手替唐玥掖好被角，又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溫柔的眼眸沁出點點情意。
“晚安。”
……
翌日，唐玥莫名醒得很早。
好夢正酣，一睜眼卻全都變成了空氣，令剛醒來的唐玥有些郁悶，想要閉上眼睛再回到夢裏，卻怎麽都睡不著了。
過了一會兒，她完全清醒過來，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居然在向謹的懷抱裏，他的胸膛正貼在她的後背。
唐玥低頭，盯著向謹摟住她腰肢的手臂，想起那次她半夜醒來，發現被向謹抱在懷裏，結果第二天早上兩個人又各自睡在一邊的經歷。
她以為是幻覺，沒想到是向謹裝得太好。要不是這次她醒得比向謹更早，恐怕還抓不著現形。
向謹的手臂摟得很緊，如同死死裹住獵物的蛇。唐玥試圖不動聲色地把他手臂移開，可惜失敗了。
“你醒了？”帶著惺忪睡意的聲音就像是一陣清風，從背後拂過她的耳朵。
唐玥像被火燒似地收回手，剛“嗯”了一聲，身子就被向謹翻了過來，變成臉對臉的姿勢。
或許是剛醒的原因，向謹的目光還帶著幾分朦朧，黑色的睫毛很長，微微顫動，像電影裏突然特寫的慢鏡頭。
兩個人的身體緊密地靠在一起，就好像他們一直如此，中間從沒有過分離和間隙。
“不再睡一會兒嗎？”他問道。
察覺到他的手籠住自己瘦薄的肩膀，唐玥屏住呼吸。
這樣發展下去……
“滴答滴答……”
昨晚出現過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仿佛離她很近，在原本平靜的清晨顯得格外突兀。
看向謹的神色，這聲音似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得到。
看來是幻聽！唐玥想，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她得找個時間去看醫生才行。
唐玥掀開向謹的手臂，幹脆坐了起來。
“算了，不睡了。”
她起身去洗臉，浴室的門被輕輕關上。
門外，向謹的眸子完全清明，方才的睡意如同葉子上的朝露，轉瞬即逝。
又或者，那本來就是假裝，是試探。
不拒絕肢體接觸，也是重歸於好的表現之一，代表她心裏有他。
……
滴答聲持續到吃早飯時才停下。
早飯自然也是向謹做的，餐桌上他還細心地詢問唐玥有沒有什麽想吃的，他好安排。
唐玥不客氣地報了幾個菜名，向謹記在心裏，在洗完碗後自覺地出門去買菜。
送他出門時，唐玥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是早上九點整。她靠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耐心地等著他回來。
偶爾想到什麽，唇角忍不住輕輕勾起。
直到時針指向了數字十一，向謹還沒回來，唐玥的情緒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焦慮。
她安慰自己，或許是有事耽擱了。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已經到中午了，向謹仍然不見蹤影，若說是臨時有事，他也應該會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
可她什麽消息都沒收到，打他的電話也是關機。
向謹好不容易才回來，如今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的神經再度變得敏感起來。
陽光從西邊的窗臺照進了室內，午飯的時間早就過去了。電視臺播放著搞笑節目，唐玥卻無心關註內容，一直緊握著手機。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來，唐玥一個激靈，低頭看清來電顯示後，眼中的期待黯淡下來。
她接起電話：“餵，佳慧。”
耳邊傳來王佳慧活潑有力的聲音：“阿玥，今天下午要不要一起去逛街？我知道新開了幾家店還不錯。”
“抱歉，佳慧，我想待在家裏等向謹回來。”唐玥這是拒絕的意思。
電話另一頭詭異地沈默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王佳慧艱難地開口：“阿玥，你剛剛說什麽？”
唐玥解釋道：“早上向謹去買菜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想待在家裏等他。”
回答她的是比先前還要漫長的沈默。
“佳慧？”唐玥忍不住叫她，語氣不解，“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阿玥……”王佳慧小心翼翼地思考怎麽措辭，“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向謹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了的人還怎麽去買菜呢？”
唐玥的身子一僵，目光微恍，一時竟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叫死了的人還怎麽去買菜？
上次在酒店的包間，他們不是還見了面嗎？向謹假死這件事，佳慧是知道的。
“你說上次的事？我記得啊。你請我和李子昂吃飯，就我們三個人，沒有向謹。”王佳慧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地放輕了聲音，“阿玥，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王佳慧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給唐玥當頭一擊。渾渾噩噩地掛斷電話後，她突然想起了李子昂。
對了，他當時也在場的。
她給李子昂發了消息：【你知道向謹沒死，對吧？】
李子昂很快回覆：【是不是鐘小詩又來找你說胡話了？看來她還沒有接受向謹去世的事實，你不要理會她。】
唐玥的手指顫抖得厲害，卻仍在不死心地打著字：【你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事嗎？】
李子昂：【記得。你請客，叫了我和王佳慧，我們三個人點了太多菜，最後都沒吃完。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求證下去了。
唐玥臉色蒼白，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蜷縮起來，指甲掐進了肉裏。
下一秒，她忽然將緊握著的手機狠狠砸了出去，手機屏幕裂成了蜘蛛網。
她捂住臉。
這算什麽？
和向謹重逢後的經歷，難道都是假的嗎？但她明明清楚地記得一切，記得他溫柔的目光，唇角淺淺的笑意，還有肌膚相觸時的心動。
電視上正在播放一部愛情電影。女主角的丈夫意外去世後，變成了鬼魂守護在女主角周圍，只有女主角一個人能看到他。
那麽她見到的向謹……也是鬼魂嗎？從地府歸來，只是為了見一見生前的戀人，又不想讓她害怕，所以裝作還活著的樣子。
玄關處傳來動靜，唐玥聽見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下一秒門被推開，熟悉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唐玥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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