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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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第 79 章
“到了。”
開了大概一個半小時, 才到達一處湖景別墅，據池見英所說，這裏主要是他媽咪和弟弟妹妹住的地方, 雖說是憑英名下的房產，但也是由於工作調動到林市才新拿出來裝修的，池見英自己去的次數也不多。
“平常他們不在時，我就在公司或者鼓翼樓將就, 那邊沒什麽好看的。”池見英說, “前幾天他們考完試來林市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出去浪。”
“考得怎麽樣？”
秋免隨口問道，他隱約記得，池見英的一對雙胞胎弟妹今年正好初三，理論上是一場關鍵性考試。
池見英搖搖頭：“兩個負責墊底的，換了一堆家教也沒法門，隨他們去吧。”
家裏實行溺愛式教育, 媽咪嬌寵, 爸爸無奈，反正本來也什麽都不缺，混個本校直升擺爛後, 只要道德上過得去就行, 池見英對此也沒有意見, 畢竟家庭氛圍從來沒有變過。
別墅南向臨湖，陽光照射下, 望過去波光粼粼, 水色瀲灩, 遠方隱約可見岸對面CBD高樓林立，獨享一份遠離喧囂的愜意。
臨湖那面自帶大草坪和花園, 幾套BBQ支架和藤椅木桌被扔在一邊，似乎剛用過不久，還有幾塊被放倒的迎賓牌，和成片剛吹起來的氣球。
“……他們辦Party了？”
池見英下意識想到，畢竟帶秋免回家是臨時做出的決定，他都沒有提前聯系。
秋免微微彎腰，拉起迎賓牌，看了眼它背後的文字，爾後勾了勾嘴角，正準備讓池見英猜個來回，他卻突然福至心靈，瞬間側身避開，背後沖過來的生物堪堪剎停，朝著他響亮地吠了一聲。
一條黑色的大狗，叫不出品種，也分不清神態，但從叫聲和尾巴的下垂幅度來看，應該不太友好。
於是秋免冷漠了表情，毫不客氣地瞇了瞇眼。
“嗚……”
黑狗匍匐著後退，尾巴夾在兩腿之間，卻又不甘守護工作的失敗，仿佛還是想要繼續戰鬥。
……不會是想保護這個立牌吧。
“沒事吧！”
池見英趕忙上前，一把將黑狗禁錮在懷中，黑狗聞到熟悉的味道，懼怕感少了一些，尾巴再次開始晃動，喉嚨裏也嗚嗚訴說著委屈。
池見英面露窘色：“這是見慧養的杜賓，叫丹尼，平時挺有靈性的，也不兇人，今天真是不乖。”
“是她會取的名字。”
已經看過《小豬佩奇》的秋免銳評道，他松開手，放下了迎賓牌，杜賓犬丹尼最後的那點兇性也消散殆盡，縮在池見英懷裏裝可憐。
“怎麽了怎麽了？！”雙胞胎很快也聞聲趕來，只不過關註重點瞬間轉移，“啊啊啊是秋免哥哥！！”
“他差點被丹尼咬到，大狗放在外邊繩子也不系。”
池見英訓斥了一聲，杜賓犬從他手中鉆出，灰溜溜地去找池見慧尋求安慰。
池見慧吐了吐舌頭，一陣撫摸後，把丹尼交給了旁邊的管家，朝秋免鞠了一躬：“對不起，平時我們遛狗很小心的，今天一直在忙，就沒註意它跑哪兒去了……”
“丹尼挺護主的。”秋免沒有不悅，反而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大概是因為有不想暴露的東西吧。”
“……啊！你看到了？”池見睿反應慢了一拍，池見慧已經說起了軟話：“噓！好免哥好大嫂，先別說！拜托拜托！！”
“說起來，你們在這裏開什麽派對啊？”池見英沒聽見他們的悄悄話，正準備掀起迎賓牌看一眼內容，卻被秋免挽住了手臂。
“我要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有是有，但怎麽突然？”
“給我看。”
秋免裹挾著池見英往裏走，理直氣壯地想，這種遮遮掩掩，又神神秘秘的事情看別人糊弄時沒興趣，但自己做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
進屋後，池見英簡單介紹了家裏的布局，雙胞胎和父母的房間在三樓，雖然有電梯上下，但他還是因為腿腳不好，而和客房一起被安排在二樓。
因為平時住的人少，也就請了一位管家常駐，阿姨需要時才上門，但今天家裏幹活的人手仿佛格外多，還各個表情心虛。
池見英上樓搜了一圈，面露狐疑：“媽咪不在家嗎？今天也沒去公司啊。”
“不知道，她一早就出門了，和閨蜜逛街去了吧。”
“你倆到底偷偷摸摸地在搞什麽。”
“沒有！”雙胞胎一邊招呼著傭人收拾道具，一邊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秋免。
然而秋免視若無睹，他只是很自然地接過了池見英找到的私有雲盤，插進了旁邊的投影播放器中。
池見英的註意力順利被轉移，不由緊張道：“這裏頭的東西我也沒看過，不過每次家庭記錄都會存進去是真的，應該囊括了很多年，要找我的話……得翻一翻。”
他們坐在影音廳中，戴上全息眼鏡，多年前的畫面便如真實影像一般襲來。
最先看到的是近期記錄，雙胞胎考完重要考試，和父母爺爺一起聚餐，把不在場的大哥頭像打印出來，樂呵呵地做著搞怪手勢；然後是清明、春節……一直延續到雙胞胎出生，池見英的身影越來越少見。
“以前我……狀態不好，很少露面，更不願照相。”
池見英解釋了一句，甚至在弟弟妹妹誕生前，影像記錄足足有七八年的空白，以至於後面突然出現小時候的池見英時，兩人都有一瞬的楞怔。
錄像是由小池見英自己拍攝的，開頭還附帶了他的自我介紹，這也是為什麽連秋免都能一眼確認身份。
“我是小英Ian~今天是我的八歲生日，來看看陪我過生日的親戚朋友吧~首先，是我最最親愛的媽咪！”
小池見英大方地環繞一圈，背景中出現的每個人都開心地揮起了手，雖然那時候還沒有池見睿、池見慧兄妹倆，但參與的家庭成員卻依舊不少。
除了池見英的父母外，有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年人坐在最上座，態度和藹寵溺，秋免本來以為是他的爺爺姚清許，但直到小池見英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外公”，秋免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你外公？”
“嗯，他也是‘十六字令’的創建者。”池見英聲音微喑，“已經去世很久了。”
錄像繼續著，出現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鼻嘎，小池見英壞壞笑道：“這是都聖文Vincent，他要幫我做一學期的手抄報，我才同意帶他過來的。”
“我那種畫畫水平你都要！”
“你們真是同學啊。”秋免說，“認識很久了嘛。”
“不，中間二十年根本沒聯系過！”池見英努力撇清關系，“之前無論他幹過什麽，我都深度鄙夷。”
畫面中最後出現的，是陌生的一家三口。
“這是小姨和小姨丈，還有可愛的弟弟，嘉嘉。”
比起前面更熟悉的父母和同學，秋免發現，小池見英在面對他們時明顯拘謹一些，這不需要通過細微表情來判斷，單純的肢體距離也可以發現端倪。
“差點忘了，還有最乖最漂亮的女神小狗，Athena。”
“汪！”
小池見英握著同樣矮小的伯恩山犬的爪子，笑著朝鏡頭揮手告別：“現在只是中午的小聚，晚上還有更大的派對活動，要記錄下這天哦！”
錄像結束，秋免暫時沒繼續往前看，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你好像提過，你不記得十二歲以前的事，這些也沒印象嗎？”
“……是「九嬰」說的吧。”池見英咬著牙，緩緩搖了搖頭，“沒有，我的記憶只保留有十二歲之後的真實世界，在那之前的事情……不記得，除非被告知過，也只是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我不是後來才出現的人格，是‘他’……是「九嬰」帶著我的記憶躲去了夢境！”
池見英警惕察覺「九嬰」的潛移默化，下意識辯解自己與他的先後順序，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秋免拍了拍他的手，不是很在意這點差別，他慵懶地伸了個腰，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翻了很久，晚飯時間都過了，或許傭人們心裏都想著不能打擾，所以沒一個上來找的。
“先吃飯吧，有很會燒川菜的阿姨。”池見英笑了笑，“本來想正式向媽咪介紹你的，不巧的話，下次我再帶她——”
話音未落，一樓響起了進門聲，池見英垂頭看去，只見池蓉蓉和姚書楷竟一同回了家，他有些驚喜：“爸爸也來了？怎麽沒有提前說啊，總部那邊不要緊嗎？”
見他突然出現，池蓉蓉驚惶地變了表情，姚書楷則沈穩回應：“一兩天沒事的，正好能排出空閑，過來看看你們。”
池見慧怪裏怪氣地偷笑：“哦~怪不得媽咪一天不見人影，原來是去偷偷約會了。”
池見睿一本正經地補充：“而大哥大嫂則是光明正大地共處一室，這個家裏只有我們相依為命了，小妹。”
“這個月是我當姐姐，不要目無尊長，小弟。”
“是啊嘿嘿……”
池蓉蓉很假地笑了笑，直到看見池見英身旁的秋免，一顆心才重新鎮定下來，一路小跑招呼，既轉移了話題，又顯得分外熱情：“小免，過來過來！阿姨剛巧有好東西要送給你，其他人都不許偷看！”
池見英一面嘟囔“我知道你要送什麽”，一面攔住了好奇的雙胞胎。
秋免跟著神神秘秘的池蓉蓉，乘電梯上了三樓，見她從半只手臂厚的保險櫃裏拿出了一個絲絨盒子，遞在自己手上。
“不好意思啊小免，我之前也沒想到兒媳婦會是男的，所以準備的東西都不是很恰當，你別介意哈，這些你先拿去，給你媽咪也行，更適合你的後邊我再慢慢補。”
秋免打開盒子，只見一件碧蔥澄翠的帝王綠翡翠玉石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人物，慈悲濟世的觀音、踏水撐荷的童子、庇佑環繞的龍魚，正是前幾年拍賣場上拍出中九位天價的童子觀音翡翠雕像，不僅原石水種成色極優，雕刻大師更是在此心血之作完成後意外辭世，成倍增長了它的價值，甚至越存放越珍貴。
連心無波瀾的秋免，見到實物的第一眼也沒有挪開目光。
“……觀音？”
“是啊，笑佛有點老氣的嘛，其他蛋面手鐲雖然也好，但觀音總歸寓意更好點。”池蓉蓉笑著說，“你媽咪應該也喜歡的吧？”
“……嗯。”
“那拿著吧，親自送給她。”池蓉蓉開心道，“對了，什麽時候把你媽咪接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秋免將雕像放回盒子，又推了回去：“她喜歡觀音，但不是這個，恐怕這個……會被她視作異端。”
“啊？”池蓉蓉急道，“那、那你媽咪叫什麽，喜歡什麽啊？我想要先了解下嘛！”
“……”秋免頓了頓，將姓氏念得很輕，“東方夏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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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大概一個半小時, 才到達一處湖景別墅，據池見英所說，這裏主要是他媽咪和弟弟妹妹住的地方, 雖說是憑英名下的房產，但也是由於工作調動到林市才新拿出來裝修的，池見英自己去的次數也不多。
“平常他們不在時，我就在公司或者鼓翼樓將就, 那邊沒什麽好看的。”池見英說, “前幾天他們考完試來林市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出去浪。”
“考得怎麽樣？”
秋免隨口問道，他隱約記得，池見英的一對雙胞胎弟妹今年正好初三，理論上是一場關鍵性考試。
池見英搖搖頭：“兩個負責墊底的，換了一堆家教也沒法門，隨他們去吧。”
家裏實行溺愛式教育, 媽咪嬌寵, 爸爸無奈，反正本來也什麽都不缺，混個本校直升擺爛後, 只要道德上過得去就行, 池見英對此也沒有意見, 畢竟家庭氛圍從來沒有變過。
別墅南向臨湖，陽光照射下, 望過去波光粼粼, 水色瀲灩, 遠方隱約可見岸對面CBD高樓林立，獨享一份遠離喧囂的愜意。
臨湖那面自帶大草坪和花園, 幾套BBQ支架和藤椅木桌被扔在一邊，似乎剛用過不久，還有幾塊被放倒的迎賓牌，和成片剛吹起來的氣球。
“……他們辦Party了？”
池見英下意識想到，畢竟帶秋免回家是臨時做出的決定，他都沒有提前聯系。
秋免微微彎腰，拉起迎賓牌，看了眼它背後的文字，爾後勾了勾嘴角，正準備讓池見英猜個來回，他卻突然福至心靈，瞬間側身避開，背後沖過來的生物堪堪剎停，朝著他響亮地吠了一聲。
一條黑色的大狗，叫不出品種，也分不清神態，但從叫聲和尾巴的下垂幅度來看，應該不太友好。
於是秋免冷漠了表情，毫不客氣地瞇了瞇眼。
“嗚……”
黑狗匍匐著後退，尾巴夾在兩腿之間，卻又不甘守護工作的失敗，仿佛還是想要繼續戰鬥。
……不會是想保護這個立牌吧。
“沒事吧！”
池見英趕忙上前，一把將黑狗禁錮在懷中，黑狗聞到熟悉的味道，懼怕感少了一些，尾巴再次開始晃動，喉嚨裏也嗚嗚訴說著委屈。
池見英面露窘色：“這是見慧養的杜賓，叫丹尼，平時挺有靈性的，也不兇人，今天真是不乖。”
“是她會取的名字。”
已經看過《小豬佩奇》的秋免銳評道，他松開手，放下了迎賓牌，杜賓犬丹尼最後的那點兇性也消散殆盡，縮在池見英懷裏裝可憐。
“怎麽了怎麽了？！”雙胞胎很快也聞聲趕來，只不過關註重點瞬間轉移，“啊啊啊是秋免哥哥！！”
“他差點被丹尼咬到，大狗放在外邊繩子也不系。”
池見英訓斥了一聲，杜賓犬從他手中鉆出，灰溜溜地去找池見慧尋求安慰。
池見慧吐了吐舌頭，一陣撫摸後，把丹尼交給了旁邊的管家，朝秋免鞠了一躬：“對不起，平時我們遛狗很小心的，今天一直在忙，就沒註意它跑哪兒去了……”
“丹尼挺護主的。”秋免沒有不悅，反而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大概是因為有不想暴露的東西吧。”
“……啊！你看到了？”池見睿反應慢了一拍，池見慧已經說起了軟話：“噓！好免哥好大嫂，先別說！拜托拜托！！”
“說起來，你們在這裏開什麽派對啊？”池見英沒聽見他們的悄悄話，正準備掀起迎賓牌看一眼內容，卻被秋免挽住了手臂。
“我要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有是有，但怎麽突然？”
“給我看。”
秋免裹挾著池見英往裏走，理直氣壯地想，這種遮遮掩掩，又神神秘秘的事情看別人糊弄時沒興趣，但自己做起來還是挺有意思的。
進屋後，池見英簡單介紹了家裏的布局，雙胞胎和父母的房間在三樓，雖然有電梯上下，但他還是因為腿腳不好，而和客房一起被安排在二樓。
因為平時住的人少，也就請了一位管家常駐，阿姨需要時才上門，但今天家裏幹活的人手仿佛格外多，還各個表情心虛。
池見英上樓搜了一圈，面露狐疑：“媽咪不在家嗎？今天也沒去公司啊。”
“不知道，她一早就出門了，和閨蜜逛街去了吧。”
“你倆到底偷偷摸摸地在搞什麽。”
“沒有！”雙胞胎一邊招呼著傭人收拾道具，一邊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秋免。
然而秋免視若無睹，他只是很自然地接過了池見英找到的私有雲盤，插進了旁邊的投影播放器中。
池見英的註意力順利被轉移，不由緊張道：“這裏頭的東西我也沒看過，不過每次家庭記錄都會存進去是真的，應該囊括了很多年，要找我的話……得翻一翻。”
他們坐在影音廳中，戴上全息眼鏡，多年前的畫面便如真實影像一般襲來。
最先看到的是近期記錄，雙胞胎考完重要考試，和父母爺爺一起聚餐，把不在場的大哥頭像打印出來，樂呵呵地做著搞怪手勢；然後是清明、春節……一直延續到雙胞胎出生，池見英的身影越來越少見。
“以前我……狀態不好，很少露面，更不願照相。”
池見英解釋了一句，甚至在弟弟妹妹誕生前，影像記錄足足有七八年的空白，以至於後面突然出現小時候的池見英時，兩人都有一瞬的楞怔。
錄像是由小池見英自己拍攝的，開頭還附帶了他的自我介紹，這也是為什麽連秋免都能一眼確認身份。
“我是小英Ian~今天是我的八歲生日，來看看陪我過生日的親戚朋友吧~首先，是我最最親愛的媽咪！”
小池見英大方地環繞一圈，背景中出現的每個人都開心地揮起了手，雖然那時候還沒有池見睿、池見慧兄妹倆，但參與的家庭成員卻依舊不少。
除了池見英的父母外，有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年人坐在最上座，態度和藹寵溺，秋免本來以為是他的爺爺姚清許，但直到小池見英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外公”，秋免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你外公？”
“嗯，他也是‘十六字令’的創建者。”池見英聲音微喑，“已經去世很久了。”
錄像繼續著，出現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鼻嘎，小池見英壞壞笑道：“這是都聖文Vincent，他要幫我做一學期的手抄報，我才同意帶他過來的。”
“我那種畫畫水平你都要！”
“你們真是同學啊。”秋免說，“認識很久了嘛。”
“不，中間二十年根本沒聯系過！”池見英努力撇清關系，“之前無論他幹過什麽，我都深度鄙夷。”
畫面中最後出現的，是陌生的一家三口。
“這是小姨和小姨丈，還有可愛的弟弟，嘉嘉。”
比起前面更熟悉的父母和同學，秋免發現，小池見英在面對他們時明顯拘謹一些，這不需要通過細微表情來判斷，單純的肢體距離也可以發現端倪。
“差點忘了，還有最乖最漂亮的女神小狗，Athena。”
“汪！”
小池見英握著同樣矮小的伯恩山犬的爪子，笑著朝鏡頭揮手告別：“現在只是中午的小聚，晚上還有更大的派對活動，要記錄下這天哦！”
錄像結束，秋免暫時沒繼續往前看，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你好像提過，你不記得十二歲以前的事，這些也沒印象嗎？”
“……是「九嬰」說的吧。”池見英咬著牙，緩緩搖了搖頭，“沒有，我的記憶只保留有十二歲之後的真實世界，在那之前的事情……不記得，除非被告知過，也只是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我不是後來才出現的人格，是‘他’……是「九嬰」帶著我的記憶躲去了夢境！”
池見英警惕察覺「九嬰」的潛移默化，下意識辯解自己與他的先後順序，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秋免拍了拍他的手，不是很在意這點差別，他慵懶地伸了個腰，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翻了很久，晚飯時間都過了，或許傭人們心裏都想著不能打擾，所以沒一個上來找的。
“先吃飯吧，有很會燒川菜的阿姨。”池見英笑了笑，“本來想正式向媽咪介紹你的，不巧的話，下次我再帶她——”
話音未落，一樓響起了進門聲，池見英垂頭看去，只見池蓉蓉和姚書楷竟一同回了家，他有些驚喜：“爸爸也來了？怎麽沒有提前說啊，總部那邊不要緊嗎？”
見他突然出現，池蓉蓉驚惶地變了表情，姚書楷則沈穩回應：“一兩天沒事的，正好能排出空閑，過來看看你們。”
池見慧怪裏怪氣地偷笑：“哦~怪不得媽咪一天不見人影，原來是去偷偷約會了。”
池見睿一本正經地補充：“而大哥大嫂則是光明正大地共處一室，這個家裏只有我們相依為命了，小妹。”
“這個月是我當姐姐，不要目無尊長，小弟。”
“是啊嘿嘿……”
池蓉蓉很假地笑了笑，直到看見池見英身旁的秋免，一顆心才重新鎮定下來，一路小跑招呼，既轉移了話題，又顯得分外熱情：“小免，過來過來！阿姨剛巧有好東西要送給你，其他人都不許偷看！”
池見英一面嘟囔“我知道你要送什麽”，一面攔住了好奇的雙胞胎。
秋免跟著神神秘秘的池蓉蓉，乘電梯上了三樓，見她從半只手臂厚的保險櫃裏拿出了一個絲絨盒子，遞在自己手上。
“不好意思啊小免，我之前也沒想到兒媳婦會是男的，所以準備的東西都不是很恰當，你別介意哈，這些你先拿去，給你媽咪也行，更適合你的後邊我再慢慢補。”
秋免打開盒子，只見一件碧蔥澄翠的帝王綠翡翠玉石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人物，慈悲濟世的觀音、踏水撐荷的童子、庇佑環繞的龍魚，正是前幾年拍賣場上拍出中九位天價的童子觀音翡翠雕像，不僅原石水種成色極優，雕刻大師更是在此心血之作完成後意外辭世，成倍增長了它的價值，甚至越存放越珍貴。
連心無波瀾的秋免，見到實物的第一眼也沒有挪開目光。
“……觀音？”
“是啊，笑佛有點老氣的嘛，其他蛋面手鐲雖然也好，但觀音總歸寓意更好點。”池蓉蓉笑著說，“你媽咪應該也喜歡的吧？”
“……嗯。”
“那拿著吧，親自送給她。”池蓉蓉開心道，“對了，什麽時候把你媽咪接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秋免將雕像放回盒子，又推了回去：“她喜歡觀音，但不是這個，恐怕這個……會被她視作異端。”
“啊？”池蓉蓉急道，“那、那你媽咪叫什麽，喜歡什麽啊？我想要先了解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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