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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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第 56 章
摩天輪走一圈的時間13分14秒, 幾句話的功夫就過去了，直到開車回去的路上，池見英才想起要補充的事：“秋免, 你真的不考慮加入造星計劃嗎？待遇其實挺不錯的，多藝那邊也可以商量。”
具體情況上次蒲新羅已經和秋免說過一輪，但秋免拒絕了，理由是不想換東家, 蒲新羅之後就沒再提起, 好像態度也不是很強硬。
但池見英似乎有些失望, 秋免彎著眼，促狹道：“有多不錯？你要捧我啊？”
“憑英的資源我可以說了算，不過更優渥的肯定在官方那邊，我只負責推薦。”池見英想了想，暗示道，“項目的具體內容我不能說, 但主要目的是展示謳歌旅夢人的辛勞付出, 提供深厚的安全信賴保障，萬一到時候需要公開夢境世界的存在，也要確保民眾不會引起大範圍恐慌。”
“官方最近在籌劃拍攝這個？”
“嗯, 就像《空○獵》是空軍指導的, 《紅○行動》是海軍支持的那樣, 中央解夢基地也在研究搞宣傳紀錄片，甚至還有綜藝欄目, 事前預防和事後補救都要穩抓。紀錄短片好說, 宣傳電影的角色扮演還是要讓專業的人來。”
電影……秋免沈默了會兒：“我的演技好像還夠不上邊。”
“我覺得進步挺多了, 從燼骨到原知一再到黃聽絮，雖然天玄罪我看不出來什麽, 但花若虛的演繹就很靈動，有點本色出演的味道。”
“……你全看過？”秋免十分訝異，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看，因為根本認不清自己的表情，鬼知道演的怎麽樣。
“見慧會專門給我推你的CUT集錦。”
雖然拿妹妹找了理由，但池見英倒是不羞澀，他挺認真地分析道：“公司裏也會有專人評測每部劇的數據，包括劇本、演繹、妝造、美術等多方面，每位演員、特別是自家簽約的更是重中之重。秋免，你是被挺多業內看好的苗子，不是那種技巧感厚重的學院派，而更有著無師自通、野蠻生長的天分，就是缺了點基礎的方法論調，所以你無法很快切換幾種狀態，但在飾演擅長的角色領域時靈氣十足。”
池見英時間有限，不可能看完秋免的全部表演，但他有在意的心，就自然能說出些一二三，聽起來誇得非常真誠。
“……你是沒看過我的感情戲吧。”秋免頭腦冷靜，認知清晰，是絕對不會被那些誇“哥哥演技超棒”的粉絲迷了心智的！
誰料池見英自我說服能力極強：“沒談過感情，表演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哼哼，那就只能到這地步了。”秋免不懷好意地說。
“好吧，那就只能提升基礎演技了。”池見英沒有接腔，把車開到酒店地下，“給你報個演技提升班吧，時間地點回頭發你，加不了感情濃度，只好加技術濃度。”
……搞半天是勸學來了！
“再見。”秋免火速下了車。
池見英朝他揮了揮手，無奈道：“會去的吧？”
秋免盯著他揮動的右手，突然問：“你來接送嗎？”
池見英一楞，失笑道：“有空的話。”
“會去的，不過事先說好，我不寫觀後感。”
表演課程中，秋免不討厭講解和練習，只是討厭觀看電影和發表感受，如果這一步能減免，他逃課的概率會大大減少。
雖然本身是一名重度逃課選手——會的課不聽了，聽不懂的課也不聽了——但秋免如果做不到，也就不會給出保證了。
……怎麽感覺自己有點失去偷懶原則，嘖。
乘電梯上行的過程中，他後知後覺地想。
秋免回到房間，發現魏樸居然還在，還不等他發問，魏樸就先探頭出門，左右張望了一番，沒看到什麽尾隨的人才松了口氣，回身緊緊拴住門鎖。
“你被打劫了？”
“什麽啊！我是擔心你啊免免！你們居然去了游樂園！！！”魏樸悲嚎出聲，展示出了某書上的偶遇照片，看天氣就知道是上午剛入園時候的事情，現在過了近十小時，已經發酵上熱搜了。
“你們還坐了13分14秒的摩天輪！！”魏樸幾欲昏迷，“你還和他一起玩了三遍過山車！六遍大擺錘！八遍跳樓機！！你知道嗎本來都有人在跟拍你們的行程！最後成功被你們總共刷了三十多遍的刺激項目給折磨走了！！”
“所以說，這一整天你就在看我和池見英的游樂園直播？”
魏樸戛然而止了，魏樸無言以對了，魏樸捂臉悲憤了：“我就和欣瑤吃了頓飯，一直盯著手機在看，她讓我不吃就滾。”
“哇，你真滾了。”秋免毫無波動地跟上語氣詞，瞬間扯開了話題，“真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情人節。”
“她……她是因為明天要上班！我們假期已經膩歪夠了！”魏樸試圖嘴硬，手上瘋狂敲打屏幕的動作卻證實了他毫無底氣。
秋免悠悠哉哉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他看著魏樸和手機奮戰的樣子，隨口道：“我可以再給你放幾天假。”
“哎……其實也不光今天這件事，欣瑤心裏有疙瘩挺久了，我感覺我把工作和家庭平衡得不是很好。”魏樸迷茫擡頭，“我一直沒和她結婚，是因為欠的外債還沒還清，現在雖然就剩你的了，但我估摸著還得存個三兩年，之後的開支花銷可能更大……免免，雖然我很想一直當你的助理，但工作地點的不固定就是容易和家人聚少離多，回去找本專業的工作，技術水平上的差距又太大，除非選擇回到縣城上，但我見識過一線的繁華，心裏又不甘心。”
魏樸斷斷續續講了一些他和女友之間的矛盾，其實爆發點不在今天的追直播，而在前幾天的初中同學聚會上。
魏樸和女友是兒時同學，都出生在落後縣城，高中總共就2所。魏樸從小是學霸，考到了最好的一中，女友也爭氣，讀了隔壁次好的學校，很多同學都止步中專。高考的分水嶺就更大了，魏樸是幾十年都不出一個的考上澄大的縣城天才，女友離本科就差一點，家裏不支持覆讀，上了大專，但在縣城裏也挺出挑了。
本來和同學都淡了，但春節回老家，也是湊巧和他們碰上了，魏樸畢竟是小縣城裏的大名人，挨不過就坐下和他們一起吃了會兒，誰知那頓飯越吃越沈重。
一線城市裏像他們這個年紀的白領，別說結婚生子，沒談過戀愛的都一大把，但在老家，三胎會走路了都算是稀疏平常。他們帶著十幾個娃兒，眼巴巴地打趣“天才”魏樸，想聽他講城市的繁華、掙錢的快速，這其中不管有沒有摻雜主觀的惡意，至少語氣聽起來酸溜誇張，而如果說他們對魏樸還多少帶著些羨慕，那對張欣瑤說的話就絕對算得上是諷刺了。還談著呢？做全職太太舒服吧？沒孩子？沒結婚？哦喲……要理解，“天才”還沒收心呢！
“操！幸好我沒提在娛樂圈工作，否則還不知道要被他們陰陽怪氣多少！”魏樸想想就要吐，“免免，給你個忠告，千萬別和不熟的同學聯系，他們百分百見不得你好！特別是像你這種大明星，不知道有多少謠言是從‘同學’、‘鄰居’那裏傳出來的！”
“放心，我很沒存在感的。”秋免十分淡定，“就大學裏才會冒點泡吧，哦，還有一年高中。”
“……為什麽你會沒存在感啊！”
秋免避而不答，因為在東區的解夢基地成立、「華胥」衛星升空之前，他經常現實旅夢保持著自己的查無此人狀態，直到差點被官方找上門才解除了長久隱身，而這就導致他被迫在高中遇到過一些麻煩事……
記憶匣子漸漸打開，秋免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不那麽愉快的經歷，他無意識瞇起眼睛，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緊接著，他又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拿起手機，翻了翻“新的朋友”那一欄。
“免免，你怎麽了？”
“我的高中同學裏好像有個人也叫這名字。”
魏樸湊過去看，只見有個名字叫“黃飛揚”的人頂著張一寸免冠證件照的頭像來加秋免，也不知道是不是高P了，貌似有點小帥，不過實在很像銷售。
“別理他！就算是，感覺也是來套近乎的……”魏樸對同學恨屋及烏，“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關系怎樣？”
秋免想了想，根據一些模糊回憶，黃飛揚當過他一段時間的同桌，因為黃飛揚的數學很爛，每次都會問自己借作業抄，而他無所謂，寫完就睡覺，分給全班抄也懶得管。
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抄寫關系而已。
“路人。”
秋免給出了經典答覆。
·
深夜，某地鄉村。
黃飛揚從睡夢中醒來，仿佛仍沒有完全意識清醒，他恍惚踉蹌了幾步，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喝著隔夜的冷水安撫情緒。
反覆回想著夢境內容，哪怕前因過程逐漸模糊起來，最關鍵的那一幕仍牢牢印刻在腦海中，黃飛揚既恐慌又興奮，雙手緊緊合攏，不斷禱告著成功。
虔誠許願到了黎明漸起，忽然“叮咚”一聲，同學群裏傳來了消息。
【兄弟們……老曹沒了……】
天才剛蒙蒙亮，第一時間做出回應的人很少，但為數不多的幾人都表達了震驚：【啊？！哪個沒了？？怎麽回事兒？？？】
【聽他老婆說是昨天喝多了酒……半夜去廁所吐的時候被自己的嘔吐物嗆窒息了……】發來的是群語音，說話者悲痛至極，【臉都青紫了，送到醫院去的時候已經沒了……】
【天啊！怎麽會有這種事兒啊？？上個月老高心臟驟停，昨天老曹嘔吐窒息！！人事實在太無常了！！】
【老高也才下葬沒多久啊！！這實在太可憐！！太倒黴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黃飛揚看著不斷跳出來的訊息，激動地顫抖不已，他用力揮舞手機，屏幕掉在地上裂得七零八落，但他毫不在意，用力跪下就對著某處嗑起頭來，嘴裏念念有聲：“因果輪回非偶然，諸事萬物皆有緣。大夢無盡意菩薩……他們果然是罪有應得！！”
“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生，竟然還招人同情起來了！同情者其實和他們沒有區別，只是更加膽小如鼠，連幹壞事都不敢沖在最前！當初袖手旁觀的人也都該死！但是，我不想浪費時間了……”
“還差一個人……只要再除掉那個人，我就可以昂首挺胸地去見你……讓你看看我這些年的改變……”
“……秋免……”
他繾綣地呼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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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情況上次蒲新羅已經和秋免說過一輪，但秋免拒絕了，理由是不想換東家, 蒲新羅之後就沒再提起, 好像態度也不是很強硬。
但池見英似乎有些失望, 秋免彎著眼，促狹道：“有多不錯？你要捧我啊？”
“憑英的資源我可以說了算，不過更優渥的肯定在官方那邊，我只負責推薦。”池見英想了想，暗示道，“項目的具體內容我不能說, 但主要目的是展示謳歌旅夢人的辛勞付出, 提供深厚的安全信賴保障，萬一到時候需要公開夢境世界的存在，也要確保民眾不會引起大範圍恐慌。”
“官方最近在籌劃拍攝這個？”
“嗯, 就像《空○獵》是空軍指導的, 《紅○行動》是海軍支持的那樣, 中央解夢基地也在研究搞宣傳紀錄片，甚至還有綜藝欄目, 事前預防和事後補救都要穩抓。紀錄短片好說, 宣傳電影的角色扮演還是要讓專業的人來。”
電影……秋免沈默了會兒：“我的演技好像還夠不上邊。”
“我覺得進步挺多了, 從燼骨到原知一再到黃聽絮，雖然天玄罪我看不出來什麽, 但花若虛的演繹就很靈動，有點本色出演的味道。”
“……你全看過？”秋免十分訝異，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看，因為根本認不清自己的表情，鬼知道演的怎麽樣。
“見慧會專門給我推你的CUT集錦。”
雖然拿妹妹找了理由，但池見英倒是不羞澀，他挺認真地分析道：“公司裏也會有專人評測每部劇的數據，包括劇本、演繹、妝造、美術等多方面，每位演員、特別是自家簽約的更是重中之重。秋免，你是被挺多業內看好的苗子，不是那種技巧感厚重的學院派，而更有著無師自通、野蠻生長的天分，就是缺了點基礎的方法論調，所以你無法很快切換幾種狀態，但在飾演擅長的角色領域時靈氣十足。”
池見英時間有限，不可能看完秋免的全部表演，但他有在意的心，就自然能說出些一二三，聽起來誇得非常真誠。
“……你是沒看過我的感情戲吧。”秋免頭腦冷靜，認知清晰，是絕對不會被那些誇“哥哥演技超棒”的粉絲迷了心智的！
誰料池見英自我說服能力極強：“沒談過感情，表演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哼哼，那就只能到這地步了。”秋免不懷好意地說。
“好吧，那就只能提升基礎演技了。”池見英沒有接腔，把車開到酒店地下，“給你報個演技提升班吧，時間地點回頭發你，加不了感情濃度，只好加技術濃度。”
……搞半天是勸學來了！
“再見。”秋免火速下了車。
池見英朝他揮了揮手，無奈道：“會去的吧？”
秋免盯著他揮動的右手，突然問：“你來接送嗎？”
池見英一楞，失笑道：“有空的話。”
“會去的，不過事先說好，我不寫觀後感。”
表演課程中，秋免不討厭講解和練習，只是討厭觀看電影和發表感受，如果這一步能減免，他逃課的概率會大大減少。
雖然本身是一名重度逃課選手——會的課不聽了，聽不懂的課也不聽了——但秋免如果做不到，也就不會給出保證了。
……怎麽感覺自己有點失去偷懶原則，嘖。
乘電梯上行的過程中，他後知後覺地想。
秋免回到房間，發現魏樸居然還在，還不等他發問，魏樸就先探頭出門，左右張望了一番，沒看到什麽尾隨的人才松了口氣，回身緊緊拴住門鎖。
“你被打劫了？”
“什麽啊！我是擔心你啊免免！你們居然去了游樂園！！！”魏樸悲嚎出聲，展示出了某書上的偶遇照片，看天氣就知道是上午剛入園時候的事情，現在過了近十小時，已經發酵上熱搜了。
“你們還坐了13分14秒的摩天輪！！”魏樸幾欲昏迷，“你還和他一起玩了三遍過山車！六遍大擺錘！八遍跳樓機！！你知道嗎本來都有人在跟拍你們的行程！最後成功被你們總共刷了三十多遍的刺激項目給折磨走了！！”
“所以說，這一整天你就在看我和池見英的游樂園直播？”
魏樸戛然而止了，魏樸無言以對了，魏樸捂臉悲憤了：“我就和欣瑤吃了頓飯，一直盯著手機在看，她讓我不吃就滾。”
“哇，你真滾了。”秋免毫無波動地跟上語氣詞，瞬間扯開了話題，“真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情人節。”
“她……她是因為明天要上班！我們假期已經膩歪夠了！”魏樸試圖嘴硬，手上瘋狂敲打屏幕的動作卻證實了他毫無底氣。
秋免悠悠哉哉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他看著魏樸和手機奮戰的樣子，隨口道：“我可以再給你放幾天假。”
“哎……其實也不光今天這件事，欣瑤心裏有疙瘩挺久了，我感覺我把工作和家庭平衡得不是很好。”魏樸迷茫擡頭，“我一直沒和她結婚，是因為欠的外債還沒還清，現在雖然就剩你的了，但我估摸著還得存個三兩年，之後的開支花銷可能更大……免免，雖然我很想一直當你的助理，但工作地點的不固定就是容易和家人聚少離多，回去找本專業的工作，技術水平上的差距又太大，除非選擇回到縣城上，但我見識過一線的繁華，心裏又不甘心。”
魏樸斷斷續續講了一些他和女友之間的矛盾，其實爆發點不在今天的追直播，而在前幾天的初中同學聚會上。
魏樸和女友是兒時同學，都出生在落後縣城，高中總共就2所。魏樸從小是學霸，考到了最好的一中，女友也爭氣，讀了隔壁次好的學校，很多同學都止步中專。高考的分水嶺就更大了，魏樸是幾十年都不出一個的考上澄大的縣城天才，女友離本科就差一點，家裏不支持覆讀，上了大專，但在縣城裏也挺出挑了。
本來和同學都淡了，但春節回老家，也是湊巧和他們碰上了，魏樸畢竟是小縣城裏的大名人，挨不過就坐下和他們一起吃了會兒，誰知那頓飯越吃越沈重。
一線城市裏像他們這個年紀的白領，別說結婚生子，沒談過戀愛的都一大把，但在老家，三胎會走路了都算是稀疏平常。他們帶著十幾個娃兒，眼巴巴地打趣“天才”魏樸，想聽他講城市的繁華、掙錢的快速，這其中不管有沒有摻雜主觀的惡意，至少語氣聽起來酸溜誇張，而如果說他們對魏樸還多少帶著些羨慕，那對張欣瑤說的話就絕對算得上是諷刺了。還談著呢？做全職太太舒服吧？沒孩子？沒結婚？哦喲……要理解，“天才”還沒收心呢！
“操！幸好我沒提在娛樂圈工作，否則還不知道要被他們陰陽怪氣多少！”魏樸想想就要吐，“免免，給你個忠告，千萬別和不熟的同學聯系，他們百分百見不得你好！特別是像你這種大明星，不知道有多少謠言是從‘同學’、‘鄰居’那裏傳出來的！”
“放心，我很沒存在感的。”秋免十分淡定，“就大學裏才會冒點泡吧，哦，還有一年高中。”
“……為什麽你會沒存在感啊！”
秋免避而不答，因為在東區的解夢基地成立、「華胥」衛星升空之前，他經常現實旅夢保持著自己的查無此人狀態，直到差點被官方找上門才解除了長久隱身，而這就導致他被迫在高中遇到過一些麻煩事……
記憶匣子漸漸打開，秋免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不那麽愉快的經歷，他無意識瞇起眼睛，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緊接著，他又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拿起手機，翻了翻“新的朋友”那一欄。
“免免，你怎麽了？”
“我的高中同學裏好像有個人也叫這名字。”
魏樸湊過去看，只見有個名字叫“黃飛揚”的人頂著張一寸免冠證件照的頭像來加秋免，也不知道是不是高P了，貌似有點小帥，不過實在很像銷售。
“別理他！就算是，感覺也是來套近乎的……”魏樸對同學恨屋及烏，“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關系怎樣？”
秋免想了想，根據一些模糊回憶，黃飛揚當過他一段時間的同桌，因為黃飛揚的數學很爛，每次都會問自己借作業抄，而他無所謂，寫完就睡覺，分給全班抄也懶得管。
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抄寫關系而已。
“路人。”
秋免給出了經典答覆。
·
深夜，某地鄉村。
黃飛揚從睡夢中醒來，仿佛仍沒有完全意識清醒，他恍惚踉蹌了幾步，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喝著隔夜的冷水安撫情緒。
反覆回想著夢境內容，哪怕前因過程逐漸模糊起來，最關鍵的那一幕仍牢牢印刻在腦海中，黃飛揚既恐慌又興奮，雙手緊緊合攏，不斷禱告著成功。
虔誠許願到了黎明漸起，忽然“叮咚”一聲，同學群裏傳來了消息。
【兄弟們……老曹沒了……】
天才剛蒙蒙亮，第一時間做出回應的人很少，但為數不多的幾人都表達了震驚：【啊？！哪個沒了？？怎麽回事兒？？？】
【聽他老婆說是昨天喝多了酒……半夜去廁所吐的時候被自己的嘔吐物嗆窒息了……】發來的是群語音，說話者悲痛至極，【臉都青紫了，送到醫院去的時候已經沒了……】
【天啊！怎麽會有這種事兒啊？？上個月老高心臟驟停，昨天老曹嘔吐窒息！！人事實在太無常了！！】
【老高也才下葬沒多久啊！！這實在太可憐！！太倒黴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黃飛揚看著不斷跳出來的訊息，激動地顫抖不已，他用力揮舞手機，屏幕掉在地上裂得七零八落，但他毫不在意，用力跪下就對著某處嗑起頭來，嘴裏念念有聲：“因果輪回非偶然，諸事萬物皆有緣。大夢無盡意菩薩……他們果然是罪有應得！！”
“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生，竟然還招人同情起來了！同情者其實和他們沒有區別，只是更加膽小如鼠，連幹壞事都不敢沖在最前！當初袖手旁觀的人也都該死！但是，我不想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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