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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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拼圖
走出咖啡館,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
好在有路燈在辛勤工作，為江時野照亮了一條可以前行的路。
他雙手插進口袋，不慌不忙地往回走。
今日見到林婉，也喚醒了他沈眠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母親過世, 債主臨門, 學業繁重, 升學壓力。
每件事都足以壓垮一個少年人。
在經紀人提出可以寫欠條提前給他經濟援助後，當時涉世未深的江時野毅然決然選擇了退學，開始走上一條與同齡人不同的道路。
太過天真的少年自然會有社會來教他認清現實。
不過直到此時此刻，江時野依然不覺得自己選擇的路是錯的。
因為他面前的選項向來少之又少, 他唯一能做的, 就是選當下看起來最有希望的那條路, 哪怕背後潛伏著深淵。
只是……
江時野微微揚起頭, 看向遠處排成一列直至盡頭的光點。
他獨自行走在這條無人的道路上。
原本，是可以多一個人的。
如同暴龍的巢穴失竊, 最珍重的寶物驟然消失。
暴龍只能茫然四顧。
看起來真可憐。
-
讓秘書送走吵嚷不休、滿嘴噴臟的唐家人, 郁懷枳揉了揉額角，閉上酸澀的眼。
他短暫休憩了五分鐘，後腦卻依然如尖銳針紮般刺痛。
深邃銳利的眼猛然睜開, 眼眶內血絲分明，眼下亦是一片青色。
顯然，這雙眼的主人，近期都沒有好眠。
郁懷枳身體很疲倦, 大腦卻不允許自己休息。
郁樺突然的軟禁打破了他的計劃，本以為對方不會如此沖動, 面對已經長大的兒子，總該有些忌憚與懷疑。
然而不知是郁懷枳平日裏隱藏得太好, 還是郁樺過於自信，竟真的一言不發便拿走了他的手機，並如之前那樣，監控起他所有的生活軌跡。
在國外的時候，他便是因為郁樺的控制而無法回國、無法與國內的任何人取得聯系，他深惡痛絕郁樺的行為，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又將熟悉的手法在郁懷枳身上重演。
呵。
郁懷枳唇邊揚起冷笑。
這一次，他會讓郁樺親自嘗嘗被監視、被掌控、權利被顛覆的滋味。
林婉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郁懷枳看著電腦時，冷峻鋒銳的面容。
“咚咚。”林婉補敲了下門。
郁懷枳無心理會，他以為是秘書回來了，只揚聲道：“出去。”
“小枳。”林婉皺起眉，頗不讚同地走近他，“你怎麽這麽憔悴？”
距離愈近，林婉越能看到郁懷枳蒼白的唇色，還有眼中仿佛身體被透支的疲憊。
她心尖一疼：“你！你怎麽能這麽虐待自己！”
她伸手，想拉郁懷枳起身，郁懷枳卻躲過她的手。
“媽，我有事。”郁懷枳語氣平淡，“您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知道林婉是郁樺派來的說客，他不想讓林婉下不來臺，但也著實不想和對方多言。
歸根結底，林婉和郁樺是法律承認的利益共同體，林婉無法擺脫郁樺的意志。
那麽她和郁懷枳，便是無法調和的對立面。
有濕潤的水珠滴落在低調奢華的黑色辦公桌上，郁懷枳視線微凝，卻依然沒有轉頭。
林婉今日不知為什麽，自見到江時野後，情緒便十分容易波動。
她拿出包裏的絲絹，輕輕擦去臉上的濕意。
二人僵持許久，林婉終是心軟，柔婉的聲音在辦公室內響起。
“今天下午，我見到江時野了。”
僅僅三個字，便攫住了郁懷枳全部的註意力。
“你見到他了？”
“你怎麽會見到他！”
郁懷枳猛地轉過身，墨黑的眸子直直盯向林婉。
話已出口，林婉便不準備隱瞞。
“在樓下遇見的。”她輕嘆一聲，“也許，也許是想來找你。”
郁懷枳面上更是錯愕。
“不可能……”他不可置信地低喃。
心底卻止不住地生出希望的小苗，舌尖莫名品味出幾分甜意。
“我騙你做什麽。”林婉嗔他一眼。
這下郁懷枳便無法寡言冷淡了，他走到林婉身邊，忙問他們都說了什麽。
許多曾經的事林婉沒告訴過郁懷枳，此時自然也不能暴露。
於是她只道：“他問我你過得好不好，我說好。”
“之後他便走了。”
“就……這些？”郁懷枳激動的眼神瞬間頹下。
林婉點頭：“嗯。”
郁懷枳垂下頭，重新坐回位置。
若不是親眼所見，林婉都不敢相信，江時野對郁懷枳竟已如此重要。
不過是提及了他的名字，郁懷枳的情緒便能立即跟隨著起伏。
她心中微痛：“小枳……”
“媽。”郁懷枳止住她想說的話，“您不用勸。”
“我是不會放棄的。”
……
這日，江時野正在家看書。
他最近鮮少上網，A站賬號已經許久未更新，除了去培訓班上課，其他時間都宅在家裏。
拼拼圖、養花草、運動、看書、偶爾下廚，便是他每天的日常。
客廳裏太過安靜，只能聽到鐘表指針轉動的聲音。
江時野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花茶，又放回案上。
他眼睛始終專註在書頁上，灰藍色的眼瞳隨著閱讀內容而微動。
倏爾，樓道裏有快速變換的腳步聲傳來。
讓江時野沈凝的眼眸一頓。
腳步聲愈近，而後大門被敲響。
“江先生在嗎？有你的快遞！”
一道粗獷的男聲在門外響起。
江時野放下手裏的書，偏頭向大門看去。
他眉頭微擡，似是驚訝。
他最近手機都沒怎麽用，網購就更不可能了，怎麽會有快遞？
快遞員並沒有那麽有耐心，他又拍了兩下門：“江先生在不在？”
“在。”清朗的聲音響起。
江時野站起身，走去開門。
“您好，這是專送快遞，您是江先生本人？”快遞員的眼神瞟向江時野的臉，目中透露出瞬間的驚艷。
同時內心揣測，也許這是個還沒出名的小明星？
但他面上一如往常，補充道：“我們需要本人簽字。”
“是我本人。”江時野接過快遞。
快遞到手的時候，有些份量，在江時野翻過來查看寄件人信息的時候，還發出了“唰啦啦”的聲響。
對於近日都在拼拼圖的江時野來說，這聲音十分熟悉。
江時野眨了下眼，依然不解。
難道是之前買的拼圖，今天才寄到？
他在快遞員遞來的單子上簽下名字，向對方道謝後，將門關上。
他邊走邊拆開快遞包裝，裏面的盒子顯露出來。
果然是拼圖。
不過和普通拼圖不同的是，這個是定制版拼圖，且沒有拼圖手冊。
意思就是說，在沒有把它完成之前，除了制作者，沒有人知道這些碎片最終能拼成什麽圖案。
江時野看了會兒那一大包的拼圖碎片，然後視線偏轉，看向右手拿著的快遞包裝袋。
他仔細去翻找，然而寄件人十分神秘，只透露了自己的名字——“你的粉絲-Z”。
江時野：“……”
哪怕郁懷枳留abcde，都會比留z難度高一點。
當然，也許郁懷枳根本也沒有那麽想隱藏自己的小心思。
江時野回到沙發上，將剛才看的書隨手放到一邊，開始研究那包拼圖。
著實有點難度。
拼圖正面有各種繽紛色彩，實在很難分類。
而背面……
江時野將整包拼圖碎片都倒在茶幾上。
一張隱藏在碎片中的紙條飄落。
江時野彎下.身，撿起它。
“我會努力見到你。”
“在你拼完這幅拼圖前。”
兩行字。
熟悉的筆跡。
江時野輕輕笑了一下。
……
熾野的主頁又開始更新圖片動態了。
最開始是亂七八糟的一堆拼圖碎片。
沒過幾天，這些碎片被分類成了一堆堆小山。
再之後，每天都會有小範圍的圖案被拼出來。
【到底是什麽圖案呀，好想鉆進屏幕幫你一起拼！】
【這一塊好像你的眼睛！！這是你定制的個人肖像拼圖嗎！求鏈接！！】
【舉手！我超級會拼圖的！告訴我地址好不好！我來當你的小助手~~[害羞]@熾野】
【哈哈哈前面打的算盤聲我在北極都聽到了~】
江時野挑了一個回覆：【圖案也許是我吧。】
【嗯？你自己都不知道嗎？這是某人送你的嗎？[眨眼]】
【嗷嗷嗷難道是夫夫小情.趣？！】
——【熾野：不是。】
——【熾野：粉絲送的。】
【？！！！粉絲怎麽給你的！！！】
【我也要送你小禮物！！求地址！！】
【舉手舉手！！想投餵自制的小甜品！！熾野你喜歡甜食對不對，我做的餅幹超好吃！！】
——【熾野：謝謝，不過我也會做。】
——【哈哈哈哈心疼這位姐妹。】
江時野心情不錯，和大家聊了會兒天。
想起自己最近都沒給粉絲送過什麽福利，於是又發了一條動態。
@熾野：最近賦閑在家，有時間做點小零食，想要的可以私信我地址。
沒一會兒，江時野的私信欄裏就擠滿了新私信。
於是江時野除了拼拼圖外，每天還多了一項任務。
他給自己定下了標準，每天做十人份的小零食，只要私信不斷，他就會一直做下去。
堅持了大約十天，他點開了一條賬號名為“沒有名字的Z”的粉絲的私信。
【沒有名字的Z：xx市xx區xx樓xx號。】
相比起其他賣萌著連連表達感謝與期待的粉絲，這位熾野曾經的榜一著實不見外。
江時野將對方的名字反覆看了兩遍。
他深吸一口氣，而後回覆。
【熾野：好的，今日寄出。】
【熾野：註意收到後盡量三日內食用完畢~】
這兩句是他這幾日回覆粉絲私信的套話。
其餘的話他並沒有多說。
回覆完私信，江時野沒有動，而是盯著手機屏幕看了會兒。
果然，沒讓他等多久，對方就回覆了過來。
【沒有名字的Z：你拼圖拼得好快。】
江時野眉頭微擡。
【熾野：我該慢一點？】
【沒有名字的Z：不是。】
【沒有名字的Z：只是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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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直到此時此刻，江時野依然不覺得自己選擇的路是錯的。
因為他面前的選項向來少之又少, 他唯一能做的, 就是選當下看起來最有希望的那條路, 哪怕背後潛伏著深淵。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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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可以多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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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龍只能茫然四顧。
看起來真可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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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短暫休憩了五分鐘，後腦卻依然如尖銳針紮般刺痛。
深邃銳利的眼猛然睜開, 眼眶內血絲分明，眼下亦是一片青色。
顯然，這雙眼的主人，近期都沒有好眠。
郁懷枳身體很疲倦, 大腦卻不允許自己休息。
郁樺突然的軟禁打破了他的計劃，本以為對方不會如此沖動, 面對已經長大的兒子，總該有些忌憚與懷疑。
然而不知是郁懷枳平日裏隱藏得太好, 還是郁樺過於自信，竟真的一言不發便拿走了他的手機，並如之前那樣，監控起他所有的生活軌跡。
在國外的時候，他便是因為郁樺的控制而無法回國、無法與國內的任何人取得聯系，他深惡痛絕郁樺的行為，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又將熟悉的手法在郁懷枳身上重演。
呵。
郁懷枳唇邊揚起冷笑。
這一次，他會讓郁樺親自嘗嘗被監視、被掌控、權利被顛覆的滋味。
林婉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郁懷枳看著電腦時，冷峻鋒銳的面容。
“咚咚。”林婉補敲了下門。
郁懷枳無心理會，他以為是秘書回來了，只揚聲道：“出去。”
“小枳。”林婉皺起眉，頗不讚同地走近他，“你怎麽這麽憔悴？”
距離愈近，林婉越能看到郁懷枳蒼白的唇色，還有眼中仿佛身體被透支的疲憊。
她心尖一疼：“你！你怎麽能這麽虐待自己！”
她伸手，想拉郁懷枳起身，郁懷枳卻躲過她的手。
“媽，我有事。”郁懷枳語氣平淡，“您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知道林婉是郁樺派來的說客，他不想讓林婉下不來臺，但也著實不想和對方多言。
歸根結底，林婉和郁樺是法律承認的利益共同體，林婉無法擺脫郁樺的意志。
那麽她和郁懷枳，便是無法調和的對立面。
有濕潤的水珠滴落在低調奢華的黑色辦公桌上，郁懷枳視線微凝，卻依然沒有轉頭。
林婉今日不知為什麽，自見到江時野後，情緒便十分容易波動。
她拿出包裏的絲絹，輕輕擦去臉上的濕意。
二人僵持許久，林婉終是心軟，柔婉的聲音在辦公室內響起。
“今天下午，我見到江時野了。”
僅僅三個字，便攫住了郁懷枳全部的註意力。
“你見到他了？”
“你怎麽會見到他！”
郁懷枳猛地轉過身，墨黑的眸子直直盯向林婉。
話已出口，林婉便不準備隱瞞。
“在樓下遇見的。”她輕嘆一聲，“也許，也許是想來找你。”
郁懷枳面上更是錯愕。
“不可能……”他不可置信地低喃。
心底卻止不住地生出希望的小苗，舌尖莫名品味出幾分甜意。
“我騙你做什麽。”林婉嗔他一眼。
這下郁懷枳便無法寡言冷淡了，他走到林婉身邊，忙問他們都說了什麽。
許多曾經的事林婉沒告訴過郁懷枳，此時自然也不能暴露。
於是她只道：“他問我你過得好不好，我說好。”
“之後他便走了。”
“就……這些？”郁懷枳激動的眼神瞬間頹下。
林婉點頭：“嗯。”
郁懷枳垂下頭，重新坐回位置。
若不是親眼所見，林婉都不敢相信，江時野對郁懷枳竟已如此重要。
不過是提及了他的名字，郁懷枳的情緒便能立即跟隨著起伏。
她心中微痛：“小枳……”
“媽。”郁懷枳止住她想說的話，“您不用勸。”
“我是不會放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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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太過安靜，只能聽到鐘表指針轉動的聲音。
江時野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花茶，又放回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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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江時野沈凝的眼眸一頓。
腳步聲愈近，而後大門被敲響。
“江先生在嗎？有你的快遞！”
一道粗獷的男聲在門外響起。
江時野放下手裏的書，偏頭向大門看去。
他眉頭微擡，似是驚訝。
他最近手機都沒怎麽用，網購就更不可能了，怎麽會有快遞？
快遞員並沒有那麽有耐心，他又拍了兩下門：“江先生在不在？”
“在。”清朗的聲音響起。
江時野站起身，走去開門。
“您好，這是專送快遞，您是江先生本人？”快遞員的眼神瞟向江時野的臉，目中透露出瞬間的驚艷。
同時內心揣測，也許這是個還沒出名的小明星？
但他面上一如往常，補充道：“我們需要本人簽字。”
“是我本人。”江時野接過快遞。
快遞到手的時候，有些份量，在江時野翻過來查看寄件人信息的時候，還發出了“唰啦啦”的聲響。
對於近日都在拼拼圖的江時野來說，這聲音十分熟悉。
江時野眨了下眼，依然不解。
難道是之前買的拼圖，今天才寄到？
他在快遞員遞來的單子上簽下名字，向對方道謝後，將門關上。
他邊走邊拆開快遞包裝，裏面的盒子顯露出來。
果然是拼圖。
不過和普通拼圖不同的是，這個是定制版拼圖，且沒有拼圖手冊。
意思就是說，在沒有把它完成之前，除了制作者，沒有人知道這些碎片最終能拼成什麽圖案。
江時野看了會兒那一大包的拼圖碎片，然後視線偏轉，看向右手拿著的快遞包裝袋。
他仔細去翻找，然而寄件人十分神秘，只透露了自己的名字——“你的粉絲-Z”。
江時野：“……”
哪怕郁懷枳留abcde，都會比留z難度高一點。
當然，也許郁懷枳根本也沒有那麽想隱藏自己的小心思。
江時野回到沙發上，將剛才看的書隨手放到一邊，開始研究那包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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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圖正面有各種繽紛色彩，實在很難分類。
而背面……
江時野將整包拼圖碎片都倒在茶幾上。
一張隱藏在碎片中的紙條飄落。
江時野彎下.身，撿起它。
“我會努力見到你。”
“在你拼完這幅拼圖前。”
兩行字。
熟悉的筆跡。
江時野輕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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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野的主頁又開始更新圖片動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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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這些碎片被分類成了一堆堆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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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野挑了一個回覆：【圖案也許是我吧。】
【嗯？你自己都不知道嗎？這是某人送你的嗎？[眨眼]】
【嗷嗷嗷難道是夫夫小情.趣？！】
——【熾野：不是。】
——【熾野：粉絲送的。】
【？！！！粉絲怎麽給你的！！！】
【我也要送你小禮物！！求地址！！】
【舉手舉手！！想投餵自制的小甜品！！熾野你喜歡甜食對不對，我做的餅幹超好吃！！】
——【熾野：謝謝，不過我也會做。】
——【哈哈哈哈心疼這位姐妹。】
江時野心情不錯，和大家聊了會兒天。
想起自己最近都沒給粉絲送過什麽福利，於是又發了一條動態。
@熾野：最近賦閑在家，有時間做點小零食，想要的可以私信我地址。
沒一會兒，江時野的私信欄裏就擠滿了新私信。
於是江時野除了拼拼圖外，每天還多了一項任務。
他給自己定下了標準，每天做十人份的小零食，只要私信不斷，他就會一直做下去。
堅持了大約十天，他點開了一條賬號名為“沒有名字的Z”的粉絲的私信。
【沒有名字的Z：xx市xx區xx樓xx號。】
相比起其他賣萌著連連表達感謝與期待的粉絲，這位熾野曾經的榜一著實不見外。
江時野將對方的名字反覆看了兩遍。
他深吸一口氣，而後回覆。
【熾野：好的，今日寄出。】
【熾野：註意收到後盡量三日內食用完畢~】
這兩句是他這幾日回覆粉絲私信的套話。
其餘的話他並沒有多說。
回覆完私信，江時野沒有動，而是盯著手機屏幕看了會兒。
果然，沒讓他等多久，對方就回覆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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