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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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是誰幹的。”
系統：“剛剛真是太危險了。”
洛瑞昂邁出雄保會大門時已是夕陽西下。
刺痛的嘴角和酸脹的膝彎提醒著洛瑞昂方才的被動，洛瑞昂回想起奎恩冷酷不悅的眼神，苦笑了一下。
洛瑞昂：“可不是嘛。”
從奎恩剛剛的架勢來看，洛瑞昂絲毫不懷疑他有能力將自己抹除，即便自己是一只“珍貴”的雄蟲。
方才，奎恩毫不避諱地表明了對希維利安的惡意，並因洛瑞昂的辦事不利追責。
洛瑞昂本來的計劃是引誘奎恩說出供詞，用終端記錄證據，交給希維利安，閉環證據鏈。
此刻奎恩的反應在洛瑞昂的意料之外卻正中下懷。
洛瑞昂順從地應著奎恩的話覆述著兩蟲共謀的交易，在奎恩註意不到的角度小心謹慎地摸上腕間的終端。
他早早啟動了錄像功能，想調整角度將奎恩險惡的嘴臉記錄完全，但指尖卻意外地摸了個空。
他的終端不見了。
不止終端。
洛瑞昂按上口袋。
他放在口袋裏的錄音設備也不見了。
還有……
奎恩：“在找這個嗎。”
奎恩對門口守衛的雌蟲擡首示意，守衛雌蟲立刻上前，將一堆大大小小的電子器件放在了奎恩的辦公桌上。
奎恩拿起一枚錄音扣把玩手中。
奎恩：“現在，你該解釋的事又多了一條。”
奎恩輕輕用力，碾碎了手中小巧的電子件。
奎恩：“你想從哪件事開始呢？”
殘陽似血，系統也回想起剛剛被巨大的壓迫感統治的恐懼。
系統：“不過你也真是的，賭就賭吧，還帶錄音錄像設備記錄對方出沒出老千幹什麽。反正希維利安的財產都在你名下了，你花一輩子也花不完，這麽較真幹什麽。”
在奎恩質問洛瑞昂攜帶電子器件的目的時，洛瑞昂腦子一轉，立刻解釋道是因為上次來這開盤欠下了巨額賭債，懷疑對方出千，決定詳細記錄一下此次賭局始末。
洛瑞昂在進入賭場前就啟動了錄音錄像設備，在進入奎恩的辦公室前就被他的保鏢悄無聲息地收去，設備裏記錄的確實是賭局的視音頻。
奎恩不置可否地看了洛瑞昂一眼，洛瑞昂緊接著解釋到之所以還沒對希維利安下殺手是因為發現了希維利安有一筆私產寄存在哈爾文的手上，想等私產轉移到自己名下後再動手。
洛瑞昂深知奎恩此番問詢並不只是對他效率低下的不滿，更是對他的一番試探。
在收到奎恩親筆的卡片時，洛瑞昂心中便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奎恩可能察覺到了什麽。
自己遲遲沒能讓奎恩如願引起了奎恩的警覺，靈魂穿越太駭“人”聽聞不易被發現，但立場搖擺的原因卻多了去了。
奎恩不會允許自己這樣的同夥改變立場對他不利。
自己必須即刻表明忠心，打消上位者的懷疑。
洛瑞昂立刻口若懸河地說起了這段時間對希維利安的打擊報覆，再三強調只要私產一到手立刻了結他。
洛瑞昂相信，奎恩這麽關註希維利安，必然對他遭受的虐待和苛責有所耳聞，而哈爾文給他的轉賬記錄也有跡可循，他的所言足以將一個貪財好賭，尖酸刻薄的雄蟲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
足以讓奎恩相信他還是那個忠心，好拿捏的棋子。
支撐著身體的膝彎又是一痛，洛瑞昂的話語止於短促的痛呼。
大概是嫌他聒噪，奎恩隨意擡手，身後的守衛雌蟲便又給了洛瑞昂一拳。
奎恩：“我不關心你說的私產和你的計劃手段。”
傲慢的話語響起，洛瑞昂知道自己爭取到了緩刑的時間。
奎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
奎恩話音剛落，一旁的守衛雌蟲一改兇狠嘴臉，畢恭畢敬地遞上來一只燙金的信封。
守衛雌蟲：“這是三皇子殿下生辰慶典的晚宴邀請函，誠邀您帶您的雌奴前來。”
洛瑞昂：……雌奴啊……
這是要求他在三天之內給希維利安戴上抑制頸圈去游街示眾啊。
洛瑞昂沈默了。
然而高傲的上位者並沒有在意洛瑞昂的沈寂。
奎恩：“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三天後我沒能看到滿意的結果，我會用我的方式解決他，而你……”
奎恩沒有說完，洛瑞昂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
但此刻，奎恩的話語中有更令洛瑞昂放心不下的信息。
洛瑞昂：“‘您的方式’是指？”
洛瑞昂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奎恩沒想到這只雄蟲大難臨頭了還有心思關心這個，難得擡眸瞥了他一眼，輕蔑地笑到。
奎恩：“那只漂亮的雌蟲是只軍雌，要讓一只軍雌消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他先前只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而已。
奎恩察覺到近來有蟲在調查他。
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露出什麽把柄，即便他有自信不論對方是什麽身份、查出什麽事他都能擺平，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在大業未成之前節外生枝。
他並不在意面前這只卑賤的平民蟲的死活，即便他與自己同為雄蟲。
甚至在他最初的計劃中，是想讓希維利安撞死這只雄蟲再償命。
奈何在那樣毀滅性的病毒程序下，希維利安硬是控制住了穿梭艦，只是撞傷了這只命硬的雄蟲，才有了後來的拖沓。
面前的雄蟲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麽，但奎恩已不想在愚笨的平民身上耗費時間了，揮了揮手就讓守衛雌蟲將他“請”出了辦公室。
甚至還貼心地將他的電子設備及殘骸塞回了他的口袋。
夕陽的光輝徹底淹沒於地平線，洛瑞昂幾番請求仍是沒得到再見奎恩的機會，只能拖著疼痛的雙腿，一瘸一拐地走回別墅區，腦海裏還是奎恩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笑。
洛瑞昂：他特地強調了希維利安軍雌的身份，難道是想在戰場上做手腳讓他有去無回嗎？
“雄主？”
沈重的思緒被熟悉的聲音拉回，洛瑞昂心道糟糕，快速按下門把想推門進去。
他不想在系統在線時和希維利安接觸，現在他什麽都沒有準備，如果系統現在要求他虐待希維利安，他連蒙混過去的辦法都沒有。
“雄主！”
然而，身後的聲音倒是不給洛瑞昂離開現場的機會，快步向洛瑞昂走來，一把挽住了洛瑞昂的腰。
希維利安：“您的腿怎麽了？”
希維利安剛從軍部回來，遠遠就看到了洛瑞昂的身影，即便只有兩步動作，希維利安還是迅速地捕捉到了他動作間的異常。
擔憂的心緒爬上眉頭。
希維利安：“發生什麽了？雄主，讓我看看？”
希維利安一手撐著洛瑞昂的腰，一手向下探去，懷中的雄蟲卻不配合，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麽時候輪到你來過問我的行跡了！你算什麽東西？放開！”
系統尖銳的叫囂聲已經響起，希維利安立刻放開手順從地跪了下去，以免洛瑞昂與系統起沖突被電擊。
希維利安：“抱歉，雄主，是我僭越了，但您看起來傷得很重，請讓我——”
話語停在洛瑞昂下意識回首想要拉他起來的瞬間。
碧藍的瞳孔微縮，直直望著出血裂開的唇角。
唇角的周圍還有青紫的印記。
是被打的痕跡。
希維利安：“是誰幹的。”
冰冷的怒火充斥希維利安的心臟。
是誰把洛瑞昂打成這樣！
是誰敢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把他的雄主打成這樣！
希維利安反常的語氣讓洛瑞昂心中咯噔一下。
洛瑞昂：“我的事輪不到你管，快起來進屋，別在這丟……臉……”
湛藍的眼眸忽而拉近讓洛瑞昂失了聲。
方才還溫順地跪在地上的雌蟲突然起身，擡手撫上洛瑞昂的側臉，以不容反抗的氣勢貼近。
希維利安：“是誰幹的。”
冷峻的話語配上雌蟲陰暗的神色讓洛瑞昂不自然地顫了一下。
洛瑞昂：“沒……沒誰，我自己摔的……”
洛瑞昂含糊地回應，但面前的雌蟲顯然不買賬，瞇起眼睛，神色嚴肅。
希維利安：“告訴我，是誰。”
兩蟲身量相近，但雌蟲在戰場上摸爬出的威壓遠不是洛瑞昂這個生活在和平環境中的人類可以比擬的。
洛瑞昂頭一次在希維利安的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希維利安的溫順只是出於他自身的意願，如果他不再願意雌伏順從……
系統：“還楞著幹什麽，還手啊！他都這般造次了，還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系統聒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洛瑞昂僵在原地未動，在心中回到。
洛瑞昂：“怎麽還手？他是上過戰場的軍雌，只要他想，能徒手把我撕成兩半，我現在要怎麽還手啊！”
雌蟲的體質遠比雄蟲強太多，單從武力值上說，洛瑞昂知道自己對上希維利安是毫無勝算的。
雖然不知道希維利安為什麽突然暴起攻擊他，但現在，他不能反抗，更不能激怒他。
希維利安聽著洛瑞昂的心聲，身形一頓，眼中閃過覆雜的情緒：
他覺得我在攻擊他。
我嚇到他了。
他怕我。
或許是希維利安此刻的神色太陰沈，看得狂傲霸道的系統也有些退縮。
系統：“那，那你不還有雄蟲素嘛，用雄蟲素對付他啊。”
希維利安神色一沈：
是啊，他有什麽好怕的，他可是雄蟲，隨時都可以用雄蟲素操控雌蟲的意識，掠奪雌蟲身體的控制權。上次他已經見識過自己在雄蟲素下失態的樣子了，他……
洛瑞昂在心中直白道：“我不會啊。”
希維利安：？
系統：？
洛瑞昂在心中繼續說謊不臉紅的糊弄系統：“我又不是真的雄蟲，哪會用什麽雄蟲素啊。”
洛瑞昂的心聲小聲說到：上次用雄蟲素冒犯到他了，太尷尬了，以後都不會再用了。
哈。
一聲微不可察的笑聲打破心中應激的屏障，驅散陰雲，帶來陽光。
希維利安嚴肅的面容逐漸柔緩，看著洛瑞昂依舊緊繃的神情，心間湧起一股陌生的澎湃：
即便怕我，也不想控制我嗎？
即便怕我，也不想傷害我嗎？
即便怕我，也還會讓我成為我嗎？
希維利安：“抱歉，雄主，方才是我反應過激了。”
溫順的神色再度回歸藍眸，像一汪春水般湧動。
希維利安：“我只是太擔心您了。”
敷在臉側的指尖緩緩擦過傷處周圍，帶著絲絲涼意，讓洛瑞昂半邊臉都豎起了寒毛。
希維利安眼角笑意漸濃，緩緩靠近，額頭貼上洛瑞昂，感受到面前的雄蟲渾身一怔。
希維利安：“我只是在心疼您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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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瑞昂：“可不是嘛。”
從奎恩剛剛的架勢來看，洛瑞昂絲毫不懷疑他有能力將自己抹除，即便自己是一只“珍貴”的雄蟲。
方才，奎恩毫不避諱地表明了對希維利安的惡意，並因洛瑞昂的辦事不利追責。
洛瑞昂本來的計劃是引誘奎恩說出供詞，用終端記錄證據，交給希維利安，閉環證據鏈。
此刻奎恩的反應在洛瑞昂的意料之外卻正中下懷。
洛瑞昂順從地應著奎恩的話覆述著兩蟲共謀的交易，在奎恩註意不到的角度小心謹慎地摸上腕間的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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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終端。
洛瑞昂按上口袋。
他放在口袋裏的錄音設備也不見了。
還有……
奎恩：“在找這個嗎。”
奎恩對門口守衛的雌蟲擡首示意，守衛雌蟲立刻上前，將一堆大大小小的電子器件放在了奎恩的辦公桌上。
奎恩拿起一枚錄音扣把玩手中。
奎恩：“現在，你該解釋的事又多了一條。”
奎恩輕輕用力，碾碎了手中小巧的電子件。
奎恩：“你想從哪件事開始呢？”
殘陽似血，系統也回想起剛剛被巨大的壓迫感統治的恐懼。
系統：“不過你也真是的，賭就賭吧，還帶錄音錄像設備記錄對方出沒出老千幹什麽。反正希維利安的財產都在你名下了，你花一輩子也花不完，這麽較真幹什麽。”
在奎恩質問洛瑞昂攜帶電子器件的目的時，洛瑞昂腦子一轉，立刻解釋道是因為上次來這開盤欠下了巨額賭債，懷疑對方出千，決定詳細記錄一下此次賭局始末。
洛瑞昂在進入賭場前就啟動了錄音錄像設備，在進入奎恩的辦公室前就被他的保鏢悄無聲息地收去，設備裏記錄的確實是賭局的視音頻。
奎恩不置可否地看了洛瑞昂一眼，洛瑞昂緊接著解釋到之所以還沒對希維利安下殺手是因為發現了希維利安有一筆私產寄存在哈爾文的手上，想等私產轉移到自己名下後再動手。
洛瑞昂深知奎恩此番問詢並不只是對他效率低下的不滿，更是對他的一番試探。
在收到奎恩親筆的卡片時，洛瑞昂心中便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奎恩可能察覺到了什麽。
自己遲遲沒能讓奎恩如願引起了奎恩的警覺，靈魂穿越太駭“人”聽聞不易被發現，但立場搖擺的原因卻多了去了。
奎恩不會允許自己這樣的同夥改變立場對他不利。
自己必須即刻表明忠心，打消上位者的懷疑。
洛瑞昂立刻口若懸河地說起了這段時間對希維利安的打擊報覆，再三強調只要私產一到手立刻了結他。
洛瑞昂相信，奎恩這麽關註希維利安，必然對他遭受的虐待和苛責有所耳聞，而哈爾文給他的轉賬記錄也有跡可循，他的所言足以將一個貪財好賭，尖酸刻薄的雄蟲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
足以讓奎恩相信他還是那個忠心，好拿捏的棋子。
支撐著身體的膝彎又是一痛，洛瑞昂的話語止於短促的痛呼。
大概是嫌他聒噪，奎恩隨意擡手，身後的守衛雌蟲便又給了洛瑞昂一拳。
奎恩：“我不關心你說的私產和你的計劃手段。”
傲慢的話語響起，洛瑞昂知道自己爭取到了緩刑的時間。
奎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
奎恩話音剛落，一旁的守衛雌蟲一改兇狠嘴臉，畢恭畢敬地遞上來一只燙金的信封。
守衛雌蟲：“這是三皇子殿下生辰慶典的晚宴邀請函，誠邀您帶您的雌奴前來。”
洛瑞昂：……雌奴啊……
這是要求他在三天之內給希維利安戴上抑制頸圈去游街示眾啊。
洛瑞昂沈默了。
然而高傲的上位者並沒有在意洛瑞昂的沈寂。
奎恩：“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三天後我沒能看到滿意的結果，我會用我的方式解決他，而你……”
奎恩沒有說完，洛瑞昂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
但此刻，奎恩的話語中有更令洛瑞昂放心不下的信息。
洛瑞昂：“‘您的方式’是指？”
洛瑞昂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奎恩沒想到這只雄蟲大難臨頭了還有心思關心這個，難得擡眸瞥了他一眼，輕蔑地笑到。
奎恩：“那只漂亮的雌蟲是只軍雌，要讓一只軍雌消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他先前只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而已。
奎恩察覺到近來有蟲在調查他。
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露出什麽把柄，即便他有自信不論對方是什麽身份、查出什麽事他都能擺平，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在大業未成之前節外生枝。
他並不在意面前這只卑賤的平民蟲的死活，即便他與自己同為雄蟲。
甚至在他最初的計劃中，是想讓希維利安撞死這只雄蟲再償命。
奈何在那樣毀滅性的病毒程序下，希維利安硬是控制住了穿梭艦，只是撞傷了這只命硬的雄蟲，才有了後來的拖沓。
面前的雄蟲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麽，但奎恩已不想在愚笨的平民身上耗費時間了，揮了揮手就讓守衛雌蟲將他“請”出了辦公室。
甚至還貼心地將他的電子設備及殘骸塞回了他的口袋。
夕陽的光輝徹底淹沒於地平線，洛瑞昂幾番請求仍是沒得到再見奎恩的機會，只能拖著疼痛的雙腿，一瘸一拐地走回別墅區，腦海裏還是奎恩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笑。
洛瑞昂：他特地強調了希維利安軍雌的身份，難道是想在戰場上做手腳讓他有去無回嗎？
“雄主？”
沈重的思緒被熟悉的聲音拉回，洛瑞昂心道糟糕，快速按下門把想推門進去。
他不想在系統在線時和希維利安接觸，現在他什麽都沒有準備，如果系統現在要求他虐待希維利安，他連蒙混過去的辦法都沒有。
“雄主！”
然而，身後的聲音倒是不給洛瑞昂離開現場的機會，快步向洛瑞昂走來，一把挽住了洛瑞昂的腰。
希維利安：“您的腿怎麽了？”
希維利安剛從軍部回來，遠遠就看到了洛瑞昂的身影，即便只有兩步動作，希維利安還是迅速地捕捉到了他動作間的異常。
擔憂的心緒爬上眉頭。
希維利安：“發生什麽了？雄主，讓我看看？”
希維利安一手撐著洛瑞昂的腰，一手向下探去，懷中的雄蟲卻不配合，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麽時候輪到你來過問我的行跡了！你算什麽東西？放開！”
系統尖銳的叫囂聲已經響起，希維利安立刻放開手順從地跪了下去，以免洛瑞昂與系統起沖突被電擊。
希維利安：“抱歉，雄主，是我僭越了，但您看起來傷得很重，請讓我——”
話語停在洛瑞昂下意識回首想要拉他起來的瞬間。
碧藍的瞳孔微縮，直直望著出血裂開的唇角。
唇角的周圍還有青紫的印記。
是被打的痕跡。
希維利安：“是誰幹的。”
冰冷的怒火充斥希維利安的心臟。
是誰把洛瑞昂打成這樣！
是誰敢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把他的雄主打成這樣！
希維利安反常的語氣讓洛瑞昂心中咯噔一下。
洛瑞昂：“我的事輪不到你管，快起來進屋，別在這丟……臉……”
湛藍的眼眸忽而拉近讓洛瑞昂失了聲。
方才還溫順地跪在地上的雌蟲突然起身，擡手撫上洛瑞昂的側臉，以不容反抗的氣勢貼近。
希維利安：“是誰幹的。”
冷峻的話語配上雌蟲陰暗的神色讓洛瑞昂不自然地顫了一下。
洛瑞昂：“沒……沒誰，我自己摔的……”
洛瑞昂含糊地回應，但面前的雌蟲顯然不買賬，瞇起眼睛，神色嚴肅。
希維利安：“告訴我，是誰。”
兩蟲身量相近，但雌蟲在戰場上摸爬出的威壓遠不是洛瑞昂這個生活在和平環境中的人類可以比擬的。
洛瑞昂頭一次在希維利安的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希維利安的溫順只是出於他自身的意願，如果他不再願意雌伏順從……
系統：“還楞著幹什麽，還手啊！他都這般造次了，還不給他點顏色看看！”
系統聒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洛瑞昂僵在原地未動，在心中回到。
洛瑞昂：“怎麽還手？他是上過戰場的軍雌，只要他想，能徒手把我撕成兩半，我現在要怎麽還手啊！”
雌蟲的體質遠比雄蟲強太多，單從武力值上說，洛瑞昂知道自己對上希維利安是毫無勝算的。
雖然不知道希維利安為什麽突然暴起攻擊他，但現在，他不能反抗，更不能激怒他。
希維利安聽著洛瑞昂的心聲，身形一頓，眼中閃過覆雜的情緒：
他覺得我在攻擊他。
我嚇到他了。
他怕我。
或許是希維利安此刻的神色太陰沈，看得狂傲霸道的系統也有些退縮。
系統：“那，那你不還有雄蟲素嘛，用雄蟲素對付他啊。”
希維利安神色一沈：
是啊，他有什麽好怕的，他可是雄蟲，隨時都可以用雄蟲素操控雌蟲的意識，掠奪雌蟲身體的控制權。上次他已經見識過自己在雄蟲素下失態的樣子了，他……
洛瑞昂在心中直白道：“我不會啊。”
希維利安：？
系統：？
洛瑞昂在心中繼續說謊不臉紅的糊弄系統：“我又不是真的雄蟲，哪會用什麽雄蟲素啊。”
洛瑞昂的心聲小聲說到：上次用雄蟲素冒犯到他了，太尷尬了，以後都不會再用了。
哈。
一聲微不可察的笑聲打破心中應激的屏障，驅散陰雲，帶來陽光。
希維利安嚴肅的面容逐漸柔緩，看著洛瑞昂依舊緊繃的神情，心間湧起一股陌生的澎湃：
即便怕我，也不想控制我嗎？
即便怕我，也不想傷害我嗎？
即便怕我，也還會讓我成為我嗎？
希維利安：“抱歉，雄主，方才是我反應過激了。”
溫順的神色再度回歸藍眸，像一汪春水般湧動。
希維利安：“我只是太擔心您了。”
敷在臉側的指尖緩緩擦過傷處周圍，帶著絲絲涼意，讓洛瑞昂半邊臉都豎起了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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