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何宏衍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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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何宏衍自殘
程海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醫院。
他和費星一同坐在阮言病床前，看著病床上憔悴的青年，第一次不知道怎麽開口。
“算了，我來說吧。”費星看向阮言，將先前程海在電話裏跟他說的事全都向阮言說了一遍。
末了他道：“如今我們能找到的證人只有你一個，但.......”
“我知道了。”阮言輕聲道，“你們實話告訴我，如果我堅持告他，能有幾分獲勝的把握。”
費星和程海對視一眼，下一刻，程海看向阮言，如實道：“以目前的證據來說，幾乎沒有把握。”
費星擔心阮言不能理解，一點一點地解釋道：“以我們如今的情況，你作為被害人可以陳述對方的犯罪經過，但陳述僅屬於言詞證據，對方可以輕易反駁，甚至是反客為主將你定性為加害方。除了你的陳述證詞之外，我和程隊當然也可以作為目擊證人提供證言，但我們並未看到他對你實施侵害的過程，便無法證明你的傷是他故意所致還是防衛所致。除此之外，在你們的通訊記錄中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具有相關意圖的聊天記錄，並且是你主動上門送餐所致，這一切都可以被他完美推拒，甚至反咬你一口，阮言，放棄吧，別把自己搭了進去。”
費星一口氣將利弊詳情全部告知了阮言，作為朋友，他本心裏希望阮言能就此放下，雖然這很難。但是對方既然有能力刪除那些視頻，便有足夠的背景將臟水反潑到阮言身上，到時候他要承受的只會比現在更糟糕無數倍。
阮言聞言，微微低下頭去。
程海和費星沒有再說話，他們在等待，等待阮言作出決定。
“如果放棄，是不是還會有人被迫害。”忽然，他擡起頭，問道。
程海點了點頭：“沒錯，這次讓他逃了，他會繼續逍遙法外，甚至變本加厲，到時會有更多無辜的人遭遇你一樣的經歷...”
“程隊！”費星看向程海，想阻止他接下來的話，但程海卻像是沒看見費星的目光一般繼續道，“只有你站出來，我們才有將他繩之以法的可能。”
“我當然想讓他被繩之以法，可是你也說了，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阮言道。
程海道：“那是基於現有的證據，可如果能弄到新的證據，情況自然會變得不同。”
阮言問道：“那要怎麽弄到新的證據？”
程海聞言，目光中透出一股神采，他看向阮言：“你，你可以幫助我們弄到新的證據。”
見阮言不解，他繼續道：“在來醫院之前我去了一趟看守所，見過何宏衍一面，我能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沒有死心，如果你出面引誘......”
聽到這裏，費星終於明白了程海的意思。
他一聲大喝止住了程海接下來的話，並強行將他拉出了病房。
程海掙脫費星的手，停下了步子：“你拉我出來幹什麽？”
費星聞言，深吸了一口氣。
他轉身面向程海，壓低聲音質問道：“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想拿阮言作為誘餌？！”
程海眉頭微蹙：“這樣不好嗎？只有這樣他才能為自己討回公道，我們才能給犯人定罪，以後也不會再有人受到迫害，這是最佳的選擇。”
“最佳選擇？”費星看向程海，“那你有沒有想過，讓阮言去引誘一個差點侵犯了他的人是種什麽滋味，你又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在這之中遇到了危險該怎麽辦？”
程海道：“為了達成目的，就必須要有犧牲，而且我會盡全力保護他，絕對不會讓他有失。”
“你還是這樣，永遠都只顧自己。”費星聞言，看向程海的眼神滿是失望，“你真的是想為阮言討回公道嗎？不，你只是見不得有犯人從你手中走脫，你只是想要滿足你的那顆正義之心，程海，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拿阮言做誘餌，有本事，你就開除我。”
說罷，他轉身向著病房走去。
身後，程海望著費星離去的背影，狠狠一腳踢在墻角上。
叮鈴鈴.....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他接起來放在耳邊：“說！”
電話那頭一怔，連忙道：“頭，有新消息......”
掛掉電話，程海立即打開一個視頻。
他低著頭將那視頻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蚊子。
病房裏，阮言看向費星，面露歉意。
他隱約聽到一點兩人的對話。
知道兩人再次因為他產生了矛盾。
“不關你的事。”費星拿起一顆橘子剝起了皮，註意到阮言眼中的歉意，笑了笑道，“問題的根本在於我和他之間看待事物的不同，與其他人沒有關系，你不用自責。”
阮言抿了抿唇，不知怎麽安慰。
“費警官，我可以的。”
他可以去引誘何宏衍，只要能將對方治罪，他願意去做這個誘餌。
“你想都別想。”費星直接拒絕了阮言的話，“抓人的事是我們警察的責任，你只需要放下這件事，重新過好你自己的生活便行了，其他的交給我。”
見阮言還要再說，他直接將剝好的橘子塞到阮言的手裏：“對了，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往後直接喊我名字就行，喊警官什麽的也太生疏了。”
阮言聞言，面上露出一抹笑：“好，費星。”
程海推開門，正好聽見了兩人的這句對話。
他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隨後松開，走了進去。
費星聽到動靜，轉頭看見了他，頓時面露警惕：“你又來幹嘛？！”
程海將門關上，轉頭看向他道：“放心，不是因為那事。”
說著，他重新來到床邊坐下，將手裏的手機放到兩人面前：“你們看看。”
費星狐疑地接過手機，註意到上面是一段視頻，點開與阮言一同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的眼神漸漸凝住，到最後露出一抹駭然。
在兩人觀看視頻的過程中，程海的目光一直落在阮言的臉上。
青年從一開始的茫然到中間的厭惡，再至最後的驚訝和駭然，種種表情看不出一絲異常，這讓程海的眉頭微微蹙起。
“難道，他真的不知情？”
費星放下手機，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海：“這視頻是真的？何宏衍他......”
程海放下心中猜疑，點了點頭：“看守所那邊剛剛發過來的，應該不會有假。”
視頻裏記錄的是今早看守所裏發生的事，主人公正是何宏衍。
視頻一開頭是看守的民警將餐食送到監室，何宏衍拿到餐食後正常用完了餐。
再之後，從視頻裏可以看出，何宏衍本是準備將餐盒放回到桌上，卻忽然一頓，隨後又將其拿了回來。
他看著那堅硬的不銹鋼飯盒，微微掀開盒蓋露出一條細縫，凝視著那條細縫的表情從呆滯到逐漸瘋狂。
接下來的畫面無法用語言描述，簡單來說便是，他用那把不銹鋼飯盒給自己去了勢。
這恐怖的一幕嚇得一室的漢子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紛紛拍打起監室的門，動靜引來了看守所民警。
他們打開門，同樣被這一幕駭得失聲，上前制止了何宏衍的動作。
也是在這時，何宏衍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在劇烈的疼痛之下嘶聲尖叫。
何宏衍被帶出監室，送往了醫院。
視頻也到此為止。
阮言心口撲通跳個不停。
被嚇的。
他想，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在這樣的視頻之下無動於衷。
他也不例外。
“他.....他為什麽會這樣？”這一刻，阮言甚至被震撼到暫時忘記了何宏衍對他做下的事。
程海看了眼阮言，拿回手機道：“不知道，可能是出現了幻覺。”
雖然如此說，但他實在想不出，什麽樣的幻覺能做到如此地步。
“程隊，何宏衍被送去了哪家醫院？”費星問道。
程海道：“軍區醫院，我正準備過去，你要一起，還是留在這裏？”
費星聞言看向阮言。
阮言見狀，笑著道：“你去工作吧，這邊有護士在，沒關系的。”
“好。”費星應了一聲，“那等我結束了工作再來看你。”
這時，程海看了看手表，催促道：“趕緊走吧，再晚路上會堵車。”
“嗯。”費星輕應一聲，對著阮言點了點頭，轉身跟著程海離開了病房。
費星和程海離開後，阮言將枕頭放平，慢慢躺了下去。
他頭上還有傷，坐久了會暈眩。
躺在床上，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在視頻裏看到的那一幕，身下不由一緊。
他深吸一口氣，扯緊被子抱在懷裏，感受到一點安全感之後慢慢睡了過去。
路上，程海放慢了車速。
“費星，這件事，你怎麽想的？”
費星聞言，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有兩種可能，其一是何宏衍的背後之人想要除掉他，另一種則是有人報覆，我更傾向於後者。”
程海輕嗯一聲：“那你覺得，是什麽人在報覆他？”
費星道：“我猜測可能跟他以前所迫害的人有關。”
程海聞言，忽然道：“我更傾向於是現在。”
“什麽？”費星微微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你是在懷疑阮言？”
程海沒有回答是與不是，而是道：“據阮言交代，何宏衍曾跟他透露過，為了得到阮言，他忍受了兩個月，也就是說這兩個月內他沒有對其他人動手，那麽如果是來自其他受害人的報覆，為什麽要等上兩個月？”
費星道：“那也有可能是對方想栽贓給阮言。”
程海道：“你說的確實有可能，但你別忘了，從事發到現在不過是過去一個晚上，對方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滿是警察的看守所裏對犯人下的手？”
費星聞言，看向程海道：“你也說了事發突然，那麽那個你所認為的為阮言報仇的人同樣沒辦法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做到這一切，你的推論並不足以令人信服。”
程海道：“那如果不是突然呢？如果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那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提前在看守所裏做出布置。”
費星忽然看向程海：“所以你認為這一切都是阮言故意的？程海，你究竟為什麽對他有這麽大的偏見。”
“我沒對他有偏見！”程海大聲反駁。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我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從那個阮言出現之後，你就事事跟我唱反調，你不覺得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跟他有仇的房東王全死了，帶他看房的中介摔斷了腿，在火鍋店造成他燙傷的一家三口死於非命，再到如今的何宏衍，凡是得罪過他的人全都出了事，你覺得這是巧合？”
費星聞言道：“王全的案子是你親手查的，真兇也是你親自抓的，跟阮言有沒有關你比我更清楚。至於那個中介，他是喝醉酒自己跌下的樓梯，這也要怪到阮言的頭上？再說那一家三口，從道路的監控能看到，是一只不知名野獸做的案.....雖然那些案件的當事人確實與阮言有過交集，但我們每天經歷的案件那麽多，有幾起與他有關也很正常，你非要強行安到他的身上，這不是偏見是什麽？”
“算了。”程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你現在整個人都是向著他，我說什麽也沒用，我會讓你知道，我的直覺沒有錯。”
費星搖了搖頭：“你真的是瘋了。”
說罷，兩人各自轉過頭，都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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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沒過多久便來到了醫院。
他和費星一同坐在阮言病床前，看著病床上憔悴的青年，第一次不知道怎麽開口。
“算了，我來說吧。”費星看向阮言，將先前程海在電話裏跟他說的事全都向阮言說了一遍。
末了他道：“如今我們能找到的證人只有你一個，但.......”
“我知道了。”阮言輕聲道，“你們實話告訴我，如果我堅持告他，能有幾分獲勝的把握。”
費星和程海對視一眼，下一刻，程海看向阮言，如實道：“以目前的證據來說，幾乎沒有把握。”
費星擔心阮言不能理解，一點一點地解釋道：“以我們如今的情況，你作為被害人可以陳述對方的犯罪經過，但陳述僅屬於言詞證據，對方可以輕易反駁，甚至是反客為主將你定性為加害方。除了你的陳述證詞之外，我和程隊當然也可以作為目擊證人提供證言，但我們並未看到他對你實施侵害的過程，便無法證明你的傷是他故意所致還是防衛所致。除此之外，在你們的通訊記錄中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具有相關意圖的聊天記錄，並且是你主動上門送餐所致，這一切都可以被他完美推拒，甚至反咬你一口，阮言，放棄吧，別把自己搭了進去。”
費星一口氣將利弊詳情全部告知了阮言，作為朋友，他本心裏希望阮言能就此放下，雖然這很難。但是對方既然有能力刪除那些視頻，便有足夠的背景將臟水反潑到阮言身上，到時候他要承受的只會比現在更糟糕無數倍。
阮言聞言，微微低下頭去。
程海和費星沒有再說話，他們在等待，等待阮言作出決定。
“如果放棄，是不是還會有人被迫害。”忽然，他擡起頭，問道。
程海點了點頭：“沒錯，這次讓他逃了，他會繼續逍遙法外，甚至變本加厲，到時會有更多無辜的人遭遇你一樣的經歷...”
“程隊！”費星看向程海，想阻止他接下來的話，但程海卻像是沒看見費星的目光一般繼續道，“只有你站出來，我們才有將他繩之以法的可能。”
“我當然想讓他被繩之以法，可是你也說了，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阮言道。
程海道：“那是基於現有的證據，可如果能弄到新的證據，情況自然會變得不同。”
阮言問道：“那要怎麽弄到新的證據？”
程海聞言，目光中透出一股神采，他看向阮言：“你，你可以幫助我們弄到新的證據。”
見阮言不解，他繼續道：“在來醫院之前我去了一趟看守所，見過何宏衍一面，我能看得出來，他對你還沒有死心，如果你出面引誘......”
聽到這裏，費星終於明白了程海的意思。
他一聲大喝止住了程海接下來的話，並強行將他拉出了病房。
程海掙脫費星的手，停下了步子：“你拉我出來幹什麽？”
費星聞言，深吸了一口氣。
他轉身面向程海，壓低聲音質問道：“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想拿阮言作為誘餌？！”
程海眉頭微蹙：“這樣不好嗎？只有這樣他才能為自己討回公道，我們才能給犯人定罪，以後也不會再有人受到迫害，這是最佳的選擇。”
“最佳選擇？”費星看向程海，“那你有沒有想過，讓阮言去引誘一個差點侵犯了他的人是種什麽滋味，你又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在這之中遇到了危險該怎麽辦？”
程海道：“為了達成目的，就必須要有犧牲，而且我會盡全力保護他，絕對不會讓他有失。”
“你還是這樣，永遠都只顧自己。”費星聞言，看向程海的眼神滿是失望，“你真的是想為阮言討回公道嗎？不，你只是見不得有犯人從你手中走脫，你只是想要滿足你的那顆正義之心，程海，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拿阮言做誘餌，有本事，你就開除我。”
說罷，他轉身向著病房走去。
身後，程海望著費星離去的背影，狠狠一腳踢在墻角上。
叮鈴鈴.....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他接起來放在耳邊：“說！”
電話那頭一怔，連忙道：“頭，有新消息......”
掛掉電話，程海立即打開一個視頻。
他低著頭將那視頻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蚊子。
病房裏，阮言看向費星，面露歉意。
他隱約聽到一點兩人的對話。
知道兩人再次因為他產生了矛盾。
“不關你的事。”費星拿起一顆橘子剝起了皮，註意到阮言眼中的歉意，笑了笑道，“問題的根本在於我和他之間看待事物的不同，與其他人沒有關系，你不用自責。”
阮言抿了抿唇，不知怎麽安慰。
“費警官，我可以的。”
他可以去引誘何宏衍，只要能將對方治罪，他願意去做這個誘餌。
“你想都別想。”費星直接拒絕了阮言的話，“抓人的事是我們警察的責任，你只需要放下這件事，重新過好你自己的生活便行了，其他的交給我。”
見阮言還要再說，他直接將剝好的橘子塞到阮言的手裏：“對了，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往後直接喊我名字就行，喊警官什麽的也太生疏了。”
阮言聞言，面上露出一抹笑：“好，費星。”
程海推開門，正好聽見了兩人的這句對話。
他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隨後松開，走了進去。
費星聽到動靜，轉頭看見了他，頓時面露警惕：“你又來幹嘛？！”
程海將門關上，轉頭看向他道：“放心，不是因為那事。”
說著，他重新來到床邊坐下，將手裏的手機放到兩人面前：“你們看看。”
費星狐疑地接過手機，註意到上面是一段視頻，點開與阮言一同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的眼神漸漸凝住，到最後露出一抹駭然。
在兩人觀看視頻的過程中，程海的目光一直落在阮言的臉上。
青年從一開始的茫然到中間的厭惡，再至最後的驚訝和駭然，種種表情看不出一絲異常，這讓程海的眉頭微微蹙起。
“難道，他真的不知情？”
費星放下手機，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海：“這視頻是真的？何宏衍他......”
程海放下心中猜疑，點了點頭：“看守所那邊剛剛發過來的，應該不會有假。”
視頻裏記錄的是今早看守所裏發生的事，主人公正是何宏衍。
視頻一開頭是看守的民警將餐食送到監室，何宏衍拿到餐食後正常用完了餐。
再之後，從視頻裏可以看出，何宏衍本是準備將餐盒放回到桌上，卻忽然一頓，隨後又將其拿了回來。
他看著那堅硬的不銹鋼飯盒，微微掀開盒蓋露出一條細縫，凝視著那條細縫的表情從呆滯到逐漸瘋狂。
接下來的畫面無法用語言描述，簡單來說便是，他用那把不銹鋼飯盒給自己去了勢。
這恐怖的一幕嚇得一室的漢子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紛紛拍打起監室的門，動靜引來了看守所民警。
他們打開門，同樣被這一幕駭得失聲，上前制止了何宏衍的動作。
也是在這時，何宏衍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在劇烈的疼痛之下嘶聲尖叫。
何宏衍被帶出監室，送往了醫院。
視頻也到此為止。
阮言心口撲通跳個不停。
被嚇的。
他想，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在這樣的視頻之下無動於衷。
他也不例外。
“他.....他為什麽會這樣？”這一刻，阮言甚至被震撼到暫時忘記了何宏衍對他做下的事。
程海看了眼阮言，拿回手機道：“不知道，可能是出現了幻覺。”
雖然如此說，但他實在想不出，什麽樣的幻覺能做到如此地步。
“程隊，何宏衍被送去了哪家醫院？”費星問道。
程海道：“軍區醫院，我正準備過去，你要一起，還是留在這裏？”
費星聞言看向阮言。
阮言見狀，笑著道：“你去工作吧，這邊有護士在，沒關系的。”
“好。”費星應了一聲，“那等我結束了工作再來看你。”
這時，程海看了看手表，催促道：“趕緊走吧，再晚路上會堵車。”
“嗯。”費星輕應一聲，對著阮言點了點頭，轉身跟著程海離開了病房。
費星和程海離開後，阮言將枕頭放平，慢慢躺了下去。
他頭上還有傷，坐久了會暈眩。
躺在床上，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在視頻裏看到的那一幕，身下不由一緊。
他深吸一口氣，扯緊被子抱在懷裏，感受到一點安全感之後慢慢睡了過去。
路上，程海放慢了車速。
“費星，這件事，你怎麽想的？”
費星聞言，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有兩種可能，其一是何宏衍的背後之人想要除掉他，另一種則是有人報覆，我更傾向於後者。”
程海輕嗯一聲：“那你覺得，是什麽人在報覆他？”
費星道：“我猜測可能跟他以前所迫害的人有關。”
程海聞言，忽然道：“我更傾向於是現在。”
“什麽？”費星微微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你是在懷疑阮言？”
程海沒有回答是與不是，而是道：“據阮言交代，何宏衍曾跟他透露過，為了得到阮言，他忍受了兩個月，也就是說這兩個月內他沒有對其他人動手，那麽如果是來自其他受害人的報覆，為什麽要等上兩個月？”
費星道：“那也有可能是對方想栽贓給阮言。”
程海道：“你說的確實有可能，但你別忘了，從事發到現在不過是過去一個晚上，對方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滿是警察的看守所裏對犯人下的手？”
費星聞言，看向程海道：“你也說了事發突然，那麽那個你所認為的為阮言報仇的人同樣沒辦法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做到這一切，你的推論並不足以令人信服。”
程海道：“那如果不是突然呢？如果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那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提前在看守所裏做出布置。”
費星忽然看向程海：“所以你認為這一切都是阮言故意的？程海，你究竟為什麽對他有這麽大的偏見。”
“我沒對他有偏見！”程海大聲反駁。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我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從那個阮言出現之後，你就事事跟我唱反調，你不覺得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跟他有仇的房東王全死了，帶他看房的中介摔斷了腿，在火鍋店造成他燙傷的一家三口死於非命，再到如今的何宏衍，凡是得罪過他的人全都出了事，你覺得這是巧合？”
費星聞言道：“王全的案子是你親手查的，真兇也是你親自抓的，跟阮言有沒有關你比我更清楚。至於那個中介，他是喝醉酒自己跌下的樓梯，這也要怪到阮言的頭上？再說那一家三口，從道路的監控能看到，是一只不知名野獸做的案.....雖然那些案件的當事人確實與阮言有過交集，但我們每天經歷的案件那麽多，有幾起與他有關也很正常，你非要強行安到他的身上，這不是偏見是什麽？”
“算了。”程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你現在整個人都是向著他，我說什麽也沒用，我會讓你知道，我的直覺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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