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費星奶奶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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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費星奶奶出事
聽到喊聲，阮言連忙轉頭去看，見一個男人正低頭向著他這邊的方向狂奔，在男人身後，一個阮言熟悉的青年緊追其後，並大聲呼喊讓男人停下。
那青年穿著便服，阮言一時沒認出來是誰，待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正是當初給他做筆錄的年輕警員，費星。
就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男人已經快要與阮言擦肩而過。
阮言反應過來，連忙伸了一腳。
男人被他這一絆，頓時栽倒在地。
費星趁機上前，將男人制住，待擡頭準備和阮言道謝時楞了楞。
“原來是你啊！阮先生。”他也認出了阮言。
阮言點點頭，指著地上的那人道：“這是？”
費星哦了一聲，解釋道：“這人是個逃犯，被我買菜的時候發現了，抓他的時候差點被他跑掉，幸虧有你幫忙。”
說著，他給男人戴上手銬，從地上拉了起來，向阮言道了一聲謝。
阮言表示不客氣。
就在這時，費星註意到阮言手裏提著的包裝袋裏放了一包狗糧，好奇道：“你這是養狗了？”
阮言笑著點點頭：“是啊，昨天公司團建時，意外撿到的。”
費星聞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阮言，心中松了口氣。
當初在知道阮言有過自殺經歷之後，他便擔心阮言還會想不開，如今都能養狗了，說明阮言正在擁抱生活，是件好事。
“對了，我看你這是要去公交站臺？我住的地方與你在同一個方向，順道送你回去好了。”
阮言指了指被他押著的那個男人：“那他呢？”
費星道：“我已經通知附近的公安局了，他們已經派了人過來，應該馬上就會到。”
話剛說完，兩名民警便到了近前，從費星的手中接過那名逃犯。
阮言沒有拒絕費星的好意，正好，他也想問問當初房東王全的案子如何了。
“你說王全啊。”費星一邊帶著阮言往停車場去，邊說道，“那個案子已經結了。”
阮言問道：“他真的是被殺的嗎？”
費星點點頭：“是的，是他以前的一個租客。”
“是因為租房糾紛嗎？”阮言問道。
費星點頭道：“是的，但是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抱歉啊。”
“沒事。”阮言表示理解，“只要不是真的跟我有關就行了。”
他還記得當初被刑警隊長程海逼問的場景，一度讓他產生了自我懷疑，以為真的是他再次失了憶動的手，或是有其他可能。
說到這個，費星忙替程海向阮言道了一句歉：“抱歉啊，我們隊長其實人很好，就是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當初在逼問完阮言之後，程海依舊認為這件事跟阮言有關系，甚至動了派人跟蹤阮言的念頭，讓他都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好在就在程海決定實施之時，被費星查到了嫌疑人的線索，這才打消了程海的想法。
面對費星的道歉，阮言表示沒有關系。
他挺喜歡費星的，為人正義且熱心，並且他看得出來，費星是個很善良的人，也是個好警察。
費星的車停在路邊，他打開後備箱，讓阮言將購物袋放進去。
“你這買了不少東西啊。”看著裝得滿滿當當的購物袋，費星有些驚訝。
他當初調查過阮言的信息，自然知道他現在住的地方，離這個農貿市場不算近。
跑這麽遠的地方買這麽多東西，又沒有車，拿著都費勁。
阮言解釋道：“這裏的東西實惠，我剛入社會沒多少錢，能省就省點。”
費星想到阮言的身世，不由多了幾分沈默。
阮言只是隨口一說，倒沒想博取別人的同情。
他坐上副駕駛，系上安全帶，看著費星緩緩啟動了車子。
“你考了駕照嗎？”費星問。
阮言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學。”
實際是他上大學的錢都是打零工賺來的，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考駕照。
剛這樣想著，他忽然又想到當初租的三千一個月的房子。
到現在為止，他依然想不起來他是哪裏來的錢交的房租。
“費警官，我想問你一個事兒。”阮言看向費星道。
費星目視前方，口中回應著阮言的話：“有什麽事你問吧，只要不是涉及到保密的事。”
“你放心，”阮言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們當初調查過我，能不能跟我說說，都調查出了什麽。”
阮言這話問得奇怪，但費星是知道阮言有部分記憶缺失的，因此立刻就明白了阮言如此問的目的。
“我們調查出你是出自安城的一所名為朝陽的孤兒院，在當地上了學，然後考上民華大學，再然後就是發生車禍....”
“等等！”阮言突然打斷費星，“什麽車禍？”
費星道：“大概在你自殺前的一個月，你乘坐的出租車被一輛渣土車給撞了，司機當場死亡，當時你應該是被甩在了草坪上，所以只是受了輕傷。”
阮言聞言試著在腦海裏尋找關於那段的記憶，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費星繼續道：“我和程隊在調查了這件事之後便猜測，你的失憶可能就跟那場車禍有關，或許是傷到了頭部，只是當時隱而不發，待你自殺昏迷之後才徹底顯現，當然，這些都只是我們的推測。”
雖然是猜測，但阮言覺得很有可能，要不然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失去記憶，不過這還是不能解釋他為什麽會自殺，難道是？
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費警官，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的緣故導致了車禍的發生，害死了司機，我因此心生愧疚，才選擇了自殺？”
費星點了點頭：“是有這種可能，但是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來看，事故原因是渣土車失控撞上的出租車，怎麽想也不可能跟你有關。”
“那....”阮言一時無言，“那個司機....他的身後事.....”
費星知道阮言是問的什麽，他回道：“那場意外被判定為渣土車全責，司機一家獲得了應有的賠償，家屬也對肇事方選擇了諒解，所以你也不用再自責了，本身就不是你的錯。”
“嗯。”阮言微微點頭。
他感到頭有點疼，或許是剛剛太過用力回想所致。
算了，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既然他選擇自殺，想來那些記憶是痛苦的，想不起來說不定才是更好的。
說服自己後，他將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透過窗戶看向外面。
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暗了，沿途的路燈一一亮起，打在後視鏡上泛起橙黃的光暈。
阮言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忽然在後視鏡上看見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正坐在後排座位上。
他猛地扭頭往後看，後面空空如也。
“怎麽了？”費星疑惑道。
阮言沒顧得上回答他的話，回頭重新看向後視鏡，但上面的人影已經消失。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便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對了，還沒問你，你所在的警察廳不是在市區嗎？你住在這裏，來回一趟的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吧。”阮言道。
他擔心費星是為了特地送他回家，那樣的話就太麻煩了。
他不喜歡麻煩別人。
費星聞言解釋道：“我平日裏是在市區租房住的，但我老家在這邊，家裏只有奶奶一個人不太放心，所以有空的時候就會回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
出了繁華的街區，車子來到偏僻的路段。
這裏的路有些破損，車子行駛在上面左搖右晃，伴隨著上下顛簸。
忽然，在這一個劇烈的顛簸之下，車內的儲物箱被震開，露出裏面的一張照片。
阮言眼神一凝。
那照片上有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費星，他彎著腰攬著另一個人的肩膀，滿臉都是開心的笑容，而另一個人同樣滿臉微笑，眼神慈祥地望著前方。
令阮言震驚的是，照片裏那位慈祥的老人正是他先前在後視鏡中看到的身影。
見阮言註視著照片，費星笑著解釋道：“這就是我奶奶，我從小是被她帶大的，所以感情很好。”
阮言看著那張照片，腦中如同翻江倒海。
忽然，他認真道：“去你家。”
“什麽？”費星沒懂阮言的意思。
阮言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他心中有非常不好的預感：“費警官，先別問了，信我一次，立刻回家去看你奶奶。”
費星聞言看了阮言一眼，見他滿臉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那一刻，憑著直覺，費星選擇了相信阮言。
他說了一句坐好之後，立即加大油門，飛快往家中趕去。
費星的車技很好，原先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他開出了十分鐘的速度。
阮言下車時雙腿都是軟的，胃裏翻江倒海。
費星想來扶他，被他果斷拒絕道：“快去，去看你奶奶。”
費星見狀沒有多說，快速向家中跑去。
此時的費星家，一位老人正趴在地上，後背插著一把刀，鮮血流了滿地。
費星一打開門便看到這一幕，頓時肝膽欲裂：“奶奶！”
他上前抱起老人，剛沖到樓下便碰到正準備上來的阮言，他大吼一聲：“阮言！”
阮言心領神會，快速跑到車邊打開後車門。
將老人放到後座上，費星邊教著阮言幫忙按壓傷口，邊往駕駛座跑去。
阮言上了車，手足無措地按照費星說的壓著刀口的位置，頓時，他兩只手一片黏膩，讓本就因暈車而不適的胃部越發的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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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穿著便服，阮言一時沒認出來是誰，待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正是當初給他做筆錄的年輕警員，費星。
就是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男人已經快要與阮言擦肩而過。
阮言反應過來，連忙伸了一腳。
男人被他這一絆，頓時栽倒在地。
費星趁機上前，將男人制住，待擡頭準備和阮言道謝時楞了楞。
“原來是你啊！阮先生。”他也認出了阮言。
阮言點點頭，指著地上的那人道：“這是？”
費星哦了一聲，解釋道：“這人是個逃犯，被我買菜的時候發現了，抓他的時候差點被他跑掉，幸虧有你幫忙。”
說著，他給男人戴上手銬，從地上拉了起來，向阮言道了一聲謝。
阮言表示不客氣。
就在這時，費星註意到阮言手裏提著的包裝袋裏放了一包狗糧，好奇道：“你這是養狗了？”
阮言笑著點點頭：“是啊，昨天公司團建時，意外撿到的。”
費星聞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阮言，心中松了口氣。
當初在知道阮言有過自殺經歷之後，他便擔心阮言還會想不開，如今都能養狗了，說明阮言正在擁抱生活，是件好事。
“對了，我看你這是要去公交站臺？我住的地方與你在同一個方向，順道送你回去好了。”
阮言指了指被他押著的那個男人：“那他呢？”
費星道：“我已經通知附近的公安局了，他們已經派了人過來，應該馬上就會到。”
話剛說完，兩名民警便到了近前，從費星的手中接過那名逃犯。
阮言沒有拒絕費星的好意，正好，他也想問問當初房東王全的案子如何了。
“你說王全啊。”費星一邊帶著阮言往停車場去，邊說道，“那個案子已經結了。”
阮言問道：“他真的是被殺的嗎？”
費星點點頭：“是的，是他以前的一個租客。”
“是因為租房糾紛嗎？”阮言問道。
費星點頭道：“是的，但是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抱歉啊。”
“沒事。”阮言表示理解，“只要不是真的跟我有關就行了。”
他還記得當初被刑警隊長程海逼問的場景，一度讓他產生了自我懷疑，以為真的是他再次失了憶動的手，或是有其他可能。
說到這個，費星忙替程海向阮言道了一句歉：“抱歉啊，我們隊長其實人很好，就是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當初在逼問完阮言之後，程海依舊認為這件事跟阮言有關系，甚至動了派人跟蹤阮言的念頭，讓他都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好在就在程海決定實施之時，被費星查到了嫌疑人的線索，這才打消了程海的想法。
面對費星的道歉，阮言表示沒有關系。
他挺喜歡費星的，為人正義且熱心，並且他看得出來，費星是個很善良的人，也是個好警察。
費星的車停在路邊，他打開後備箱，讓阮言將購物袋放進去。
“你這買了不少東西啊。”看著裝得滿滿當當的購物袋，費星有些驚訝。
他當初調查過阮言的信息，自然知道他現在住的地方，離這個農貿市場不算近。
跑這麽遠的地方買這麽多東西，又沒有車，拿著都費勁。
阮言解釋道：“這裏的東西實惠，我剛入社會沒多少錢，能省就省點。”
費星想到阮言的身世，不由多了幾分沈默。
阮言只是隨口一說，倒沒想博取別人的同情。
他坐上副駕駛，系上安全帶，看著費星緩緩啟動了車子。
“你考了駕照嗎？”費星問。
阮言搖搖頭：“還沒來得及學。”
實際是他上大學的錢都是打零工賺來的，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考駕照。
剛這樣想著，他忽然又想到當初租的三千一個月的房子。
到現在為止，他依然想不起來他是哪裏來的錢交的房租。
“費警官，我想問你一個事兒。”阮言看向費星道。
費星目視前方，口中回應著阮言的話：“有什麽事你問吧，只要不是涉及到保密的事。”
“你放心，”阮言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們當初調查過我，能不能跟我說說，都調查出了什麽。”
阮言這話問得奇怪，但費星是知道阮言有部分記憶缺失的，因此立刻就明白了阮言如此問的目的。
“我們調查出你是出自安城的一所名為朝陽的孤兒院，在當地上了學，然後考上民華大學，再然後就是發生車禍....”
“等等！”阮言突然打斷費星，“什麽車禍？”
費星道：“大概在你自殺前的一個月，你乘坐的出租車被一輛渣土車給撞了，司機當場死亡，當時你應該是被甩在了草坪上，所以只是受了輕傷。”
阮言聞言試著在腦海裏尋找關於那段的記憶，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費星繼續道：“我和程隊在調查了這件事之後便猜測，你的失憶可能就跟那場車禍有關，或許是傷到了頭部，只是當時隱而不發，待你自殺昏迷之後才徹底顯現，當然，這些都只是我們的推測。”
雖然是猜測，但阮言覺得很有可能，要不然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失去記憶，不過這還是不能解釋他為什麽會自殺，難道是？
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費警官，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的緣故導致了車禍的發生，害死了司機，我因此心生愧疚，才選擇了自殺？”
費星點了點頭：“是有這種可能，但是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來看，事故原因是渣土車失控撞上的出租車，怎麽想也不可能跟你有關。”
“那....”阮言一時無言，“那個司機....他的身後事.....”
費星知道阮言是問的什麽，他回道：“那場意外被判定為渣土車全責，司機一家獲得了應有的賠償，家屬也對肇事方選擇了諒解，所以你也不用再自責了，本身就不是你的錯。”
“嗯。”阮言微微點頭。
他感到頭有點疼，或許是剛剛太過用力回想所致。
算了，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既然他選擇自殺，想來那些記憶是痛苦的，想不起來說不定才是更好的。
說服自己後，他將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透過窗戶看向外面。
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暗了，沿途的路燈一一亮起，打在後視鏡上泛起橙黃的光暈。
阮言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忽然在後視鏡上看見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正坐在後排座位上。
他猛地扭頭往後看，後面空空如也。
“怎麽了？”費星疑惑道。
阮言沒顧得上回答他的話，回頭重新看向後視鏡，但上面的人影已經消失。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便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對了，還沒問你，你所在的警察廳不是在市區嗎？你住在這裏，來回一趟的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吧。”阮言道。
他擔心費星是為了特地送他回家，那樣的話就太麻煩了。
他不喜歡麻煩別人。
費星聞言解釋道：“我平日裏是在市區租房住的，但我老家在這邊，家裏只有奶奶一個人不太放心，所以有空的時候就會回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
出了繁華的街區，車子來到偏僻的路段。
這裏的路有些破損，車子行駛在上面左搖右晃，伴隨著上下顛簸。
忽然，在這一個劇烈的顛簸之下，車內的儲物箱被震開，露出裏面的一張照片。
阮言眼神一凝。
那照片上有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費星，他彎著腰攬著另一個人的肩膀，滿臉都是開心的笑容，而另一個人同樣滿臉微笑，眼神慈祥地望著前方。
令阮言震驚的是，照片裏那位慈祥的老人正是他先前在後視鏡中看到的身影。
見阮言註視著照片，費星笑著解釋道：“這就是我奶奶，我從小是被她帶大的，所以感情很好。”
阮言看著那張照片，腦中如同翻江倒海。
忽然，他認真道：“去你家。”
“什麽？”費星沒懂阮言的意思。
阮言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但他心中有非常不好的預感：“費警官，先別問了，信我一次，立刻回家去看你奶奶。”
費星聞言看了阮言一眼，見他滿臉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那一刻，憑著直覺，費星選擇了相信阮言。
他說了一句坐好之後，立即加大油門，飛快往家中趕去。
費星的車技很好，原先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他開出了十分鐘的速度。
阮言下車時雙腿都是軟的，胃裏翻江倒海。
費星想來扶他，被他果斷拒絕道：“快去，去看你奶奶。”
費星見狀沒有多說，快速向家中跑去。
此時的費星家，一位老人正趴在地上，後背插著一把刀，鮮血流了滿地。
費星一打開門便看到這一幕，頓時肝膽欲裂：“奶奶！”
他上前抱起老人，剛沖到樓下便碰到正準備上來的阮言，他大吼一聲：“阮言！”
阮言心領神會，快速跑到車邊打開後車門。
將老人放到後座上，費星邊教著阮言幫忙按壓傷口，邊往駕駛座跑去。
阮言上了車，手足無措地按照費星說的壓著刀口的位置，頓時，他兩只手一片黏膩，讓本就因暈車而不適的胃部越發的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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