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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飛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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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飛醋

喬佑年被季臨的操作弄得氣得半死, 臭著俊臉不說話,目光卻緊緊隨著季臨,期待著他好歹能再說幾句話, 哄哄自己。

喬佑年可不覺得自己幼稚, 金尊玉貴從小被人捧著長大的喬大少這輩子只在男人身上接二連三的栽了跟頭。

先前還覺得季臨穿上褲子不認人,冷酷得叫人發指,眼下見人家肯留下來, 心裏頭頓時又膨脹起來。

季臨沒搭理他, 這家夥就不能太慣著, 否則只會蹬鼻子上臉, 不把人放眼裏。

喬佑年會喜歡祁瀚, 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人根本沒把喬公子放眼裏。

喬佑年是主角受,主角受也是男人, 都有著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劣性根。

清洗了下剛才給喬佑年清理過的毛巾, 季臨又重新拿出一條毛巾, 浸濕冷水, 擰了些水分放到喬佑年滾燙的額頭上。

喬佑年盯了會兒季臨,燒得眼前的視線有些開始模糊, 見人一聲不吭不搭理自己,原本還有些生悶氣, 緊接著感受到額頭上冰冰涼涼的物件,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心裏頭竟然有點子甜滋滋的。

喬佑年想,季臨這麽會照顧人, 一定是苦過來的, 一般這個年紀的大男人,哪會這麽無微不至的照看病人。

喬佑年濕潤到發亮的眼瞳瞧著季臨, 吸了吸鼻子,差點兒端不住那張疏離的面孔,他想了想,用感冒中捎帶沙啞的聲線開口詢問:“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他缺個能夠關心照顧自己又能氣死祁瀚的男朋友,季臨家裏也缺錢,豈不是雙方互補,本該天造地設的一對?

季臨擡手掩住主角受直勾勾的眼睛:“喬先生,吃了藥該好好休息了。”

他的聲音沈穩有力,不疾不徐:“之前是我冒昧了,我是覺得我們才剛剛分手,還不適合在短時間內開啟另一段新的感情。”

喬佑年聽了有點生氣,只是轉念想到自己本來是抱著利用季臨的念頭,這股氣一下子就洩露了大半。

男人寬厚的手掌蓋住眼睛,令季臨的眼前一片黑暗,睫毛略有些不安地扇動著,視覺的消失,開始讓原本就開始混亂的思緒更有些跑偏了一些。

他想,季臨該不會是想和自己談場真正的戀愛吧?他倆身份懸殊,能合適嗎?季臨也未免想得太多了吧?他喬佑年可沒那麽容易隨隨便便和人談感情。

季臨是不知道喬佑年腦袋裏在琢磨什麽,否則只會覺得無語。

掌心間眨動的睫毛帶起了一點點的瘙癢,季臨想了下,很淡定地開口:“喬先生,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喬佑年一下子就楞住了,有些失神:“朋友?”他想繼續睡季臨,季臨和他說要做朋友?

季臨另一手拉了下喬佑年翻動時下滑的被子,大大方方:“合適的話,我們再做戀人。”

喬佑年眼前一陣迷糊,不知道是因為季臨分外正經的話語,還是因為吃了藥之後在發揮的藥效。

看來他是真的想和自己談那種認認真真的戀愛啊,喬佑年明白過來後,內心有些覆雜。

他一方面覺得季臨有點小題大做了,一方面又覺得這是個老實的男人,自己睡了個老實人還抱著玩弄的想法,是不是太過罪惡了?

一時間喬佑年陷入了沈思。

季臨看喬佑年眼皮子還擱在自己手掌下不安分的動著,他松開手,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丹鳳眼,不由得嘆了口氣:“喬先生,聽個睡前故事嗎?”

“哦,你說。”喬佑年耳朵一動,看似面不改色心不跳,實際上耳根子隨著季臨低沈磁性的聲線,紅了一大半。

他不承認自己被季臨的聲音給撩撥到了,臉上竭力維持著鎮定的表情,實際上內心都隨著季臨的聲音漾起了細微的波紋。

或許是生病著太過疲憊,聽著聽著,喬佑年就睡著了。

季臨收了聲,皺著眉頭看著喬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伸出被子的兩條腿,握著人的腿又給塞了回去。

探了探喬佑年的體溫,發覺沒有剛才滾燙的季臨安了心,靠著床邊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時喬佑年已經不在了,季臨發現自己身上還蓋著一層被子,連被角都往裏掖了一圈。

這事不是季臨自己做的,當然是喬佑年的動作。

等他起來後,門口還有人送來了一份早餐,是當時主角攻捉奸時,出現過的經理。

他端著早餐,笑容和藹的說話:“季先生,我們老板說了,您想住幾天都行,有事情就吩咐我們。”

他見季臨已經衣著整齊,要離開的樣子,笑容有些僵硬:“您這是要走了?”

經理想起他家老板冷著臉要他好好照顧客人的樣子,心頭跳了一下。

季臨沒打算在這裏久留,主角受都走了,季家在電話裏也催得緊,他留下純粹浪費時間。

“嗯有事。”季臨點點頭,邁開大長腿,眉目英俊,走路生風,整個人仿佛在發著光似的。

經理沒敢攔,給自家老板打了個電話。

喬佑年回了趟家,癱在床上滿臉疲憊,手機響了,他撇了眼才接通。

好友傅嘉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透過視頻打量著他,嘖嘖稱奇:“昨晚是和祁瀚鬼混去了?看你這被吸幹精氣的樣子?”看那脖子胸膛上的吻痕,昨晚得有多麽激烈。

喬佑年臉一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冷哼一聲:“我和祁瀚分手了。”

傅嘉大吃一驚:“那你昨晚和誰睡的覺?”他是知道自己好友的,面上矜持,實際恨不得追在祁瀚屁股後頭跑,愛的要死。

喬佑年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傅嘉和他同仇敵愾:“渣男!”

喬佑年不想提起祁瀚,眉頭蹙起,和他說起了昨晚的事,糾結道:“你說,季臨是什麽意思?”

傅嘉聽完全程,眼珠子瞪得險些脫框,他難以置信,一向記吃不記打的喬佑年就這麽上了另一個他完全不知道男人的床,差點兒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忍不住話題跑偏:“你說他昨晚和你來了幾次?”

喬佑年還真想了下,腦子裏閃過昨夜兩具翻滾火熱的身體,白皙的臉蛋紅了一瞬,見好友在那頭一臉壞笑,他板著臉,若無其事道:“也就那麽幾回吧。”

傅嘉好奇得很,死皮賴臉纏著喬佑年打聽,喬佑年煩得很,直接托盤而出了。

傅嘉一聽,嫉妒得要死。還眼饞:“媽呀,這種質量的攻爽死你了。”喬佑年一開葷就遇到了這種極品,難受死他了。

喬佑年狐疑地瞧他,寒著臉:“我警告你,不許想太多。”

傅嘉:“你不是還放不下祁瀚嗎?”

喬佑年有點真生氣了:“那你也不許打季臨的主意。”

傅嘉捂嘴笑了起來:“行啦,你看看你這護食的樣,依我看,人家肯定是對你有意思的,沒啥意思怎麽會留下來照顧你,這世界上多的是那種拔x無情的人。”

喬佑年被他安撫到了,蹙著眉頭想了想,徐徐點頭。

傅嘉:“總之你享受就是了,說不定還能一下子搞定你那點麻煩的病。不過話說回來,你也真夠丟臉的,作為零根本不過關,還虛得發燒了。”

他賊兮兮地說:“等會兒給你發點東西過去。”

喬佑年還琢磨著他剛才說的話,對於傅嘉的話也沒多大反應,又聽對方說:“晚上我哥有個聚會,你來不來。”

喬佑年無語凝噎,眉宇間都是一股子冷淡,興致缺缺:“傅哥的聚會,我去做什麽。”

“我哥他的發小這段時間回了臨城,今晚有個接風宴。他那幫朋友據說各個英俊帥氣,我這不是好奇嘛。”傅嘉雙手合十,眼露期待,“拜托年年陪我去啦!”

傅嘉說:“我給你發的視頻好幾個g,可都是我數年的珍藏,看在它們的份上,你總該發發慈悲吧。”

喬佑年:“……”他僵硬地點了下頭,傅嘉滿意地笑了,沒多久就把一堆資源都發了過來。

喬佑年只看了幾個,丹鳳眼都快圓溜成杏眸了。他咣地關上手機,恍恍惚惚,一張眉清目秀的鵝蛋臉如火燒一般,紅到耳朵以後去,原來還有這種姿勢?!

等接到了經理的電話,他才從新世界的大門中回過神來。

喬佑年有些失落,他本來還想著等會兒再過去一趟,可現在還怎麽過去,去微信上問嗎?又太趕著了。

季臨這頭不清楚主角受正為他的離開而悵然若失,他剛到家沒多久,就接到了原身這邊發小的宴請消息。

季臨沒拒絕,笑著說道:“行,那今晚就讓你狠狠出回血。”

他的發小傅游興致勃勃地開口:“今晚賽一場?”

季臨被老爺子管得嚴,長大了一點當年也逆反過,跳傘賽車什麽的都偷著來玩得可兇,等長了幾歲刺激過後也就收心了,堪稱是季家裏最可靠的年輕一代。

如今季臨對賽車真沒什麽興趣,就直接拒絕了:“你們玩,我過會兒喝點酒就夠了。”

傅游說:“成,賽車哪有陪兄弟喝酒有意思,今晚就喝到痛快,不醉不歸。”

季臨笑了聲,掛斷了電話。

幾分鐘後,他看了眼微信,沒多猶豫,給主角受發去了一條短信。

季臨:“頭還疼嗎?”

喬佑年正百無聊賴,盯著衣櫃發呆。他對於晚上的酒局其實沒多大興趣,架不住好友的請求。

看到微信突然彈出來的消息,心臟突突了一下,喬佑年指尖落在屏幕上,立刻就回了過去。等看到自己的消息框彈出,他又有點後悔,這會不會顯得自己一直等著季臨的消息似的。

喬佑年:“不疼。”

季臨發了段語音:“嗯,那晚上正好不用講睡前故事了。”

喬佑年看著屏幕,眼眸倏忽凝在了上頭,季臨什麽意思?晚上本來還要給自己講故事的嗎?

想起昨晚男人好聽磁性的聲線,喬佑年耳朵好似爬過螞蟻,酥酥麻麻的癢,他忍不住道:“我還有點暈。”

臉蛋在發燙,他欲蓋擬彰似的補充道:“剛吃了藥,而且我這段失眠都很嚴重的。”他這倒是沒騙人,喬佑年睡眠質量一向不佳,入眠難還覺淺。

季臨怔了一下,輕輕一笑:“好,晚上繼續講故事。”

他說:“晚上我有個聚會,不會太早回來,你能等嗎?”

喬佑年頓時警惕起來,很想追問,又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帶著些許笑意的唇角立馬就壓了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好吧。”

喬佑年故作客氣,開始旁敲側擊:“你有聚會的話,是不是要喝酒?那太晚回來的話要註意安全。”

季臨聽明白了,有些想笑,但忍住了,他覺得主角受七拐八彎的心眼子有種滑稽的可愛。

他說:“只是幾個認識很多年朋友的聚會,不會太晚的,謝謝喬先生的關心。”

認識很多年≈沒有可能,喬佑年下意識安了心,聽到季臨客套的回話,有點不是滋味:“別叫我喬先生,叫我佑年就好了。”

“你是不是比我小一歲?”季臨問。

喬佑年回了個是的答案。

“好。”季臨聲音低磁:“那謝謝小年。”

一聲小年,透過聽筒傳來的聲音,蘇得喬佑年心尖發麻,都忘了反駁他的稱呼。

喬佑年咬了下唇,唇瓣被他咬得發白,反應過來後他輕輕嗯了一聲,說:“……我還沒謝謝你願意給我講故事,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

系統已經開始來回翻看劇情,懷疑起主角的人設來,說好對外人的疏離矜貴,只對主角攻癡心一片呢?它是橫看豎看都不大像啊!

季臨沒放在心上:“他是活生生的人,有不同的情緒不是很正常的嗎?”

“好。”他告訴喬佑年:“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用這麽客氣。”

喬佑年視線凝在這一行短短的回覆上,看了又看,忽而心生郁悶。

季臨他真是把自己當朋友了?可哪個朋友會給剛認識過,睡過的人講睡前故事的?

喬佑年懷疑季臨在釣魚。

但想想對方第一次脫口而出的話又覺得不大可能。

明明剛吃下一包感冒藥,本該迷糊發困的喬佑年躺在柔軟的床上翻來覆去,睡意全無,內心糾結得百轉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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