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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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第 23 章
黎初露出吃痛的神色。尹渺咬的很大力，血絲都滲出來了。
嘗到了血腥味，尹渺松了松牙關的力道，兇狠的舔/弄著，舔去了腥甜的血液，然後換一個地方咬，咬到了黎初的鎖骨上。
他早就留意到了這個位置，刻著他的名字“渺”。
尹渺無數次親吻這個部位，墨色的字跡容易遮掩住紅痕。
就算親得多麽兇狠，緋紅的吻痕都隱沒在刺青之下，黎初本人也無法察覺，帶給他隱秘的甜蜜。
可現在，他是如此的痛恨這個刺青。
黎初並不是因為愛而刻下這個字，而是因為愧疚、痛苦、悔恨各種負面情緒堆積，為了背負罪孽所以才刻下這個字。
尹渺狠戾的深咬下去，用力的磨著牙，仿佛要將鎖骨上的刺青嚼個稀碎。
在黎初的眼裏，他就是一種負罪感嗎？為什麽要用死亡才能彌補？為什麽要一命抵一命才能釋懷？
為什麽就不能是出於愛？為什麽不能帶著他的愛勇敢的活下去。
尹渺不希望黎初忘記他，更不希望黎初痛苦的銘記他。他希望黎初知道尹渺愛他，又不希望這種愛成為一種負擔。
若是死人的愛只會給黎初帶去痛苦，那他會把那些話吞回肚子裏，永遠也不會說出口。
如果黎初想起他沒有美好的回憶，只有冰冷醜陋的屍體，永遠沈浸在他死亡的痛苦中悲傷的哭泣，那他寧願黎初忘記……忘，為什麽要忘？不能忘記他！不要忘記他！
單單只是一種設想，就給尹渺帶去了無限恐懼，後槽牙咯咯作響，神色扭曲猙獰。
想到黎初真的會忘記他，他的心臟痛苦的嘶吼、咆哮，魂體都在黑化、扭曲。
如果黎初真的要徹底遺忘了他。
尹渺的手掌不自覺的搭在了白皙脖頸，緩慢收攏、摩擦，感受著指腹底下溫熱的血管。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尹渺的呼吸加重，額上的黑筋直跳，反覆閉眼，竭力的控制下，情緒漸漸恢覆平靜。
尹渺唾棄自己，他是如此反覆無常。明知道黎初忘了他應該會更幸福，想一想就立刻反悔了。
他不甘，他卑劣，他是如此自私，寧願在黎初心裏留下醜惡的痕跡，也要他永遠記得他。
*
黎初吃痛的悶哼一聲，不明白尹渺為什麽突然用力的啃咬他，仿佛要撕咬下一塊肉。
他的情緒有些沮喪，難過的想，尹渺果然還是恨他吧。
他提起了死亡，讓尹渺想起了傷心事，基於兒時的情誼下不了手，故意這樣兇狠的折磨他，讓他閉上嘴別提。
可換魂不應該是一個好辦法嗎？阿渺為什麽這麽生氣。
“阿渺……”黎初忍不住喚他，又被狠狠堵住了唇，說不出話來。
唇舌糾纏了很久，吻到黎初有些缺氧，都忘記了今夕是何年，對方才堪堪停了下來。
黎初舔了舔被咬出傷口的唇瓣，回過神來，無意識的招惹道：“阿渺，你為什麽生氣？我說的不對嗎？”
尹渺擰著眉頭，知道不攤開說黎初是不會懂，遂在他手心裏寫下幾個字：“死，痛苦，不要提。”
黎初欲言又止，還想反駁，尹渺撫在他脖頸上的手冷不丁收緊用力，作勢要掐他的脖子。
恍惚間，黎初想起了前不久初次見鬼的恐懼。
惡鬼狀的阿渺死死掐著他脖子，他的身體出現了溺死的反應，疼痛、恐懼使他怯懦，讓他最終說出不想死得那麽痛苦這樣的話，實際上他是想逃避死亡。
現在，尹渺掐住他的脖子，黎初心境完全不同，反倒是另一番感受了。他願意為了尹渺去死，他隱約地也感覺到尹渺不想讓他死。
正如他所料的，尹渺虛虛的掐弄了一下就放手了。
就像那天他以為自己即將被掐死，下一刻突然從病床上驚醒。黎初不明白尹渺為什麽沒帶走他。
那時他感到的不是劫後餘生，而是困惑。
如今，黎初突然明白了尹渺的意思，當時的困惑有了答案，他低聲道：“阿渺，你當時掐我脖子是讓我體驗死亡，放棄想死亡的念頭？”
尹渺默默點頭，把腦袋埋進了黎初的脖窩裏，舌頭不斷的舔/弄脖頸的咬痕傷口，使它們緩慢愈合。
“阿渺……”黎初的眼淚又冒出來了，尹渺死的時候那麽痛苦，他感同身受的那一刻居然是想要退縮逃跑，他真是個無恥的懦夫。
即使尹渺是出於不想讓他尋死這種初衷，但他還是無法原諒懦弱的自己。
尹渺一頓，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擡頭去舔他的淚水，舌頭在長睫上掃來掃去，仿佛手指在鋼琴鍵上滑動跳舞。
“阿渺，對不起。我知道我應該珍惜你為我掙下來的這條命，可我的情緒一直不太好，經常會有想死的念頭，有時候又很懦弱怕死，我真的是一個自我矛盾的混蛋……”
黎初哽咽了，視線被淚水沖刷得一片模糊：“我這些年真的一直在想，為什麽死的那個人不是我。”
“就算我再怎麽找理由為自己開脫，都沒有辦法掩蓋一個事實，你是因我而……”死。
尹渺低頭堵住他的嘴，用行動否認他那些話，不讓黎初再說那些自責的話。
*
黎初被親得大腦缺氧，有些眩暈，唇分後還想再說，剛提議個話頭就被吮著舌頭用力親，提一句就被親一嘴，提就親嘴。
最後，黎初的眼淚都被親到幹涸，嘴唇紅腫得厲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黎初剛說話，眼見尹渺又要親過來，連忙捂住對方的嘴。
黎初意識到自己太喪了，所以尹渺才用這種方式打斷他的喪。
為了不辜負尹渺的好意，他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轉移話題道：“我不說，你也別親了。我們聊聊其他的吧。”
“這十年你都去哪了？為什麽不來見我？”黎初低聲問道。
尹渺沈默，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死後渾渾噩噩，就像一抹無根的浮萍在若河裏飄飄蕩蕩，直到聽見黎初來若河邊同他告別。尹渺猛然間清醒過來，從河底漂了上來……
總不能說做了十年沒有神志的孤魂野鬼吧？這不得把黎初心疼死。
尹渺只能親親黎初，在他手心裏胡言亂語的寫道：“我在修煉。”
黎初：“？”
“修鬼仙。”尹渺開始展開想象，一個詞一個詞的在黎初手心裏寫，編故事，“救人，攢功德十年，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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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露出吃痛的神色。尹渺咬的很大力，血絲都滲出來了。
嘗到了血腥味，尹渺松了松牙關的力道，兇狠的舔/弄著，舔去了腥甜的血液，然後換一個地方咬，咬到了黎初的鎖骨上。
他早就留意到了這個位置，刻著他的名字“渺”。
尹渺無數次親吻這個部位，墨色的字跡容易遮掩住紅痕。
就算親得多麽兇狠，緋紅的吻痕都隱沒在刺青之下，黎初本人也無法察覺，帶給他隱秘的甜蜜。
可現在，他是如此的痛恨這個刺青。
黎初並不是因為愛而刻下這個字，而是因為愧疚、痛苦、悔恨各種負面情緒堆積，為了背負罪孽所以才刻下這個字。
尹渺狠戾的深咬下去，用力的磨著牙，仿佛要將鎖骨上的刺青嚼個稀碎。
在黎初的眼裏，他就是一種負罪感嗎？為什麽要用死亡才能彌補？為什麽要一命抵一命才能釋懷？
為什麽就不能是出於愛？為什麽不能帶著他的愛勇敢的活下去。
尹渺不希望黎初忘記他，更不希望黎初痛苦的銘記他。他希望黎初知道尹渺愛他，又不希望這種愛成為一種負擔。
若是死人的愛只會給黎初帶去痛苦，那他會把那些話吞回肚子裏，永遠也不會說出口。
如果黎初想起他沒有美好的回憶，只有冰冷醜陋的屍體，永遠沈浸在他死亡的痛苦中悲傷的哭泣，那他寧願黎初忘記……忘，為什麽要忘？不能忘記他！不要忘記他！
單單只是一種設想，就給尹渺帶去了無限恐懼，後槽牙咯咯作響，神色扭曲猙獰。
想到黎初真的會忘記他，他的心臟痛苦的嘶吼、咆哮，魂體都在黑化、扭曲。
如果黎初真的要徹底遺忘了他。
尹渺的手掌不自覺的搭在了白皙脖頸，緩慢收攏、摩擦，感受著指腹底下溫熱的血管。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尹渺的呼吸加重，額上的黑筋直跳，反覆閉眼，竭力的控制下，情緒漸漸恢覆平靜。
尹渺唾棄自己，他是如此反覆無常。明知道黎初忘了他應該會更幸福，想一想就立刻反悔了。
他不甘，他卑劣，他是如此自私，寧願在黎初心裏留下醜惡的痕跡，也要他永遠記得他。
*
黎初吃痛的悶哼一聲，不明白尹渺為什麽突然用力的啃咬他，仿佛要撕咬下一塊肉。
他的情緒有些沮喪，難過的想，尹渺果然還是恨他吧。
他提起了死亡，讓尹渺想起了傷心事，基於兒時的情誼下不了手，故意這樣兇狠的折磨他，讓他閉上嘴別提。
可換魂不應該是一個好辦法嗎？阿渺為什麽這麽生氣。
“阿渺……”黎初忍不住喚他，又被狠狠堵住了唇，說不出話來。
唇舌糾纏了很久，吻到黎初有些缺氧，都忘記了今夕是何年，對方才堪堪停了下來。
黎初舔了舔被咬出傷口的唇瓣，回過神來，無意識的招惹道：“阿渺，你為什麽生氣？我說的不對嗎？”
尹渺擰著眉頭，知道不攤開說黎初是不會懂，遂在他手心裏寫下幾個字：“死，痛苦，不要提。”
黎初欲言又止，還想反駁，尹渺撫在他脖頸上的手冷不丁收緊用力，作勢要掐他的脖子。
恍惚間，黎初想起了前不久初次見鬼的恐懼。
惡鬼狀的阿渺死死掐著他脖子，他的身體出現了溺死的反應，疼痛、恐懼使他怯懦，讓他最終說出不想死得那麽痛苦這樣的話，實際上他是想逃避死亡。
現在，尹渺掐住他的脖子，黎初心境完全不同，反倒是另一番感受了。他願意為了尹渺去死，他隱約地也感覺到尹渺不想讓他死。
正如他所料的，尹渺虛虛的掐弄了一下就放手了。
就像那天他以為自己即將被掐死，下一刻突然從病床上驚醒。黎初不明白尹渺為什麽沒帶走他。
那時他感到的不是劫後餘生，而是困惑。
如今，黎初突然明白了尹渺的意思，當時的困惑有了答案，他低聲道：“阿渺，你當時掐我脖子是讓我體驗死亡，放棄想死亡的念頭？”
尹渺默默點頭，把腦袋埋進了黎初的脖窩裏，舌頭不斷的舔/弄脖頸的咬痕傷口，使它們緩慢愈合。
“阿渺……”黎初的眼淚又冒出來了，尹渺死的時候那麽痛苦，他感同身受的那一刻居然是想要退縮逃跑，他真是個無恥的懦夫。
即使尹渺是出於不想讓他尋死這種初衷，但他還是無法原諒懦弱的自己。
尹渺一頓，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擡頭去舔他的淚水，舌頭在長睫上掃來掃去，仿佛手指在鋼琴鍵上滑動跳舞。
“阿渺，對不起。我知道我應該珍惜你為我掙下來的這條命，可我的情緒一直不太好，經常會有想死的念頭，有時候又很懦弱怕死，我真的是一個自我矛盾的混蛋……”
黎初哽咽了，視線被淚水沖刷得一片模糊：“我這些年真的一直在想，為什麽死的那個人不是我。”
“就算我再怎麽找理由為自己開脫，都沒有辦法掩蓋一個事實，你是因我而……”死。
尹渺低頭堵住他的嘴，用行動否認他那些話，不讓黎初再說那些自責的話。
*
黎初被親得大腦缺氧，有些眩暈，唇分後還想再說，剛提議個話頭就被吮著舌頭用力親，提一句就被親一嘴，提就親嘴。
最後，黎初的眼淚都被親到幹涸，嘴唇紅腫得厲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黎初剛說話，眼見尹渺又要親過來，連忙捂住對方的嘴。
黎初意識到自己太喪了，所以尹渺才用這種方式打斷他的喪。
為了不辜負尹渺的好意，他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轉移話題道：“我不說，你也別親了。我們聊聊其他的吧。”
“這十年你都去哪了？為什麽不來見我？”黎初低聲問道。
尹渺沈默，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死後渾渾噩噩，就像一抹無根的浮萍在若河裏飄飄蕩蕩，直到聽見黎初來若河邊同他告別。尹渺猛然間清醒過來，從河底漂了上來……
總不能說做了十年沒有神志的孤魂野鬼吧？這不得把黎初心疼死。
尹渺只能親親黎初，在他手心裏胡言亂語的寫道：“我在修煉。”
黎初：“？”
“修鬼仙。”尹渺開始展開想象，一個詞一個詞的在黎初手心裏寫，編故事，“救人，攢功德十年，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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