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一個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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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一個人的生活
莊衡來F市出差，順便找富凡敘舊，其實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打探敵情來了。
富凡詢問過郁衛恒的意見後讓莊衡晚上在家裏住了下來。
再次在富凡家看見郁衛恒那感覺還真是奇妙，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生病的緣故，莊衡覺得郁衛恒跟九年前不一樣了，變得很黏富凡，而且沒之前那麽心高氣傲了，若是以前只要他在自己絕踏不進富凡家的門，看見自己也不怎麽說話，眼睛長在了富凡身上，跟著打轉。
三人約在外面一起吃了頓飯，氣氛尷尬。趁著富凡去結賬的空檔，莊衡終於開口：“九年未見，我沒想到你還跟之前一樣不要臉。”
郁衛恒看向莊衡很是驚訝，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不管你是裝病還是真病，麻煩不要用自殘裝瘋賣傻這一套來對付富凡，你這樣只會增加他的負擔，富凡該有自己的生活，他的生活不該一直圍著你轉，他不愛你了。”
郁衛恒只是精神不正常，並不傻，他能明白莊衡的意思，但他答應過富凡會控制好自己，朝結賬的方向看了看，富凡似乎遇到了熟人，跟對方站在門口說話。
“知道我為什麽會離開嗎？”莊衡繼續說道，“他不是同性戀，你是他曾經唯一能接受的男人，在你之後他就再也無法接受別的男人。他不愛我，我不想給他增加負擔，所以才選擇離開。論愛他對他好，我做得比你好千倍萬倍，可惜他依舊不愛我，我做什麽都沒有用。你為什麽一直糾纏著他不放，為什麽不能讓他過自己的生活？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該替他想想，怎樣才是真的對他好？追過你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你設身處地地想想，如果一個你不喜歡的人甚至討厭的人一直陰魂不散纏著你，你會是什麽感受？”
郁衛恒低頭喝茶依舊不說話，他無法反駁，第一次，他竟覺得莊衡說得是對的。當初戴彬追自己，郁衛恒除了厭惡只有惡心，現在角色調換，自己成了戴彬的角色，富凡他看著自己也是這樣的感覺嗎？只是礙於母親的求情，不得不照顧自己。
自己一直在給富凡添麻煩，雖然富凡沒有說但郁衛恒看得出來，他不得不抽出大量的時間來照顧自己，以至於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是自己利用自己的病將富凡綁在了身邊。
“還有兩天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主動離開富凡，放他自由。”看見富凡往回走，莊衡說出最後一句話。
晚上郁衛恒一個月以來第一次主動爬上富凡的床，說自己什麽都不會做，只是想跟他躺一起。富凡還是拒絕了。
半夜，郁衛恒輕喚了富凡幾聲沒有反應，悄悄躺到富凡身邊，但富凡一直背對著自己，郁衛恒無法擁抱他。
晚餐時莊衡的話一直縈繞在郁衛恒的腦中，無論是楊珂還是莊衡都說讓自己放富凡自由，自己是他的負擔，他不愛自己了，無論自己怎麽努力，他都不會像以前那樣愛上自己了。
貼著富凡的背郁衛恒哭了一晚上。
早上起床富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睜開眼就看見郁衛恒趴在床頭看著自己傻笑，叫了幾聲郁衛恒都沒有回應。
“他早上收拾東西離開了。”莊衡從隔壁的客房走出來。
富凡大概明白過來：“你跟他說了什麽？”
“只是告訴他我放棄你的原因。”
“謝謝。”富凡沒想到郁衛恒居然會被說動真的離開，心裏不由松了一口氣，一個月期限將滿，他害怕將郁衛恒送回去的時候郁衛恒又哭又鬧，然後自己又要收留他一個月再一個月。
信息提示音響起，是郁衛恒發來的：富凡，我已經感覺好很多了，回去我會繼續接受治療，直到完全康覆，謝謝你這一個月的照顧，我很開心。我想通了，決定放手，希望你能實現心願，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找到一個你愛的愛你的人，生一個可愛的孩子，好好過完這一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郁衛恒關上手機，在飛機上哭得泣不成聲。
再一次，他放棄了他最在意的人。
估摸著飛機落地的時間，富凡特地打了電話跟吳佩雲確認郁衛恒平安降落後才放心下來，希望他能早日痊愈。
一個月後富凡收到吳佩雲的消息，說郁衛恒已經開始正常上班工作了，富凡真心替他開心。
至此他們終於各不相幹，各自安好。
一年後。
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夜晚的平靜，醫護人員擡著擔架從救護車上飛奔下來。
屋內五六十歲的母親哭得呼天搶地，眾人安撫著她。
父親和報案者一起上了救護車。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門外除了患者的父母，還坐著四位年輕人以及一個小孩。
“媽媽，daddy怎麽了？”小澤問道。
“daddy生病了，很嚴重的病。”許茜西捂住臉，快要哭出來，李中明將她和小澤摟進懷裏，“他會挺過來的，一定會。”
沈粲靠在季鈞旭懷裏驚魂未定：“我就知道他最近很反常，不放心跟過去看看，沒想到他居然.......居然真的......要是我早點出現就好了。”
季鈞旭親吻他的頭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你救了他。”
手術室的等終於熄滅，眾人急忙圍上去。
“已經幫病人洗過胃，幸好搶救及時，但求生意識薄弱，即使這次能挺過來但還是要時刻註意。”
郁衛恒一直沒有蘇醒，醫生說大概是他不願醒來，讓輪流陪他說話，喚醒他的求生意識。
“為什麽他要這樣做？”吳佩雲哭倒在郁國宗的懷裏，“他明明都好了，一切都好起來了，前幾天他還跟我說想去旅游，想去看看不一樣的景色。他為什麽要想不開，為什麽？”
郁國宗仰頭，將眼淚憋回去，是自己錯了嗎？是自己將自己的兒子一步步逼到了死亡的邊緣嗎？
許茜西送飯過來，讓二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保重身體，不能在郁衛恒面前倒下。
郁國宗強制將吳佩雲送回家，讓她睡一覺，自己出門去了郁衛恒出事的別墅。
郁國宗撿起地上散落的藥物，一粒粒重新裝回瓶內，床頭仍放著郁衛恒和富凡大學時的合影，照片中的郁衛恒看著富凡嘴角上揚，連眼角都帶著笑意，陽光下的兩人充滿青春的朝氣......而如今他的兒子正躺在病床上，對這個人世毫無留戀，他死也想死在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地方嗎？
相框下似壓著一張紙，郁國宗將紙抽出來，正如他想的一樣，是郁衛恒的遺書。
郁衛恒說高中第一次在學生會見到富凡時他就像一束光，照進了他的生活；郁衛恒說大學跟富凡在一起的時光是他生命中最快樂最珍貴的記憶，他一步步套牢富凡，想讓富凡在自己離開時候還在原地等待；郁衛恒說他以為他總有一天會忘記富凡，但是他做不到，他一步步算計最終深陷其中的卻是自己。
郁衛恒說跟許茜西結婚的那八年是去找富凡覆合的信念一直支撐著他；他度日如年，他只能看著富凡交女友闖事業，過著完全沒有他的生活；離婚後，他一直以為他能讓富凡回心轉意，但是富凡已經不愛他了，他錯過了他，這一錯便是一生。
郁衛恒說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是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不怨任何人。他一直在努力，假裝可以放棄富凡，想要像富凡說的那樣各自生活，他努力適應努力接受沒有富凡的餘生，但他實在做不到，他很痛苦，他的心日夜受著煎熬，一想到不能再愛富凡，不能再見富凡，他覺得人生毫無意義。
郁衛恒說這一年裏他收集了賈世崇了犯罪證據，都在床頭的檔案袋裏，罪證齊全，他本來想自己親手把他解決後再離開的，可他實在太疼了，疼得受不了，等不到親手將他扳倒的那一天了，希望父親能幫他完成最後的願望。
郁衛恒說希望父母原諒他，他實在太痛了，他不想再疼了......
郁衛恒說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富凡，他不想對富凡的生活造成困擾，如果能夠再次偶遇，如果富凡還能問起自己，就說他出國了，說他過得很好，希望富凡也過得很好，代他向富凡問好......
郁國宗拿起檔案袋，裏面全都是跟賈世崇有關的資料，一開始郁國宗還不明白郁衛恒為什麽對他如此在意，直到他看見資料上他的營業場所寫的F市後一切都明白了。
就算死，郁衛恒要為富凡掃清障礙後再離開，他對富凡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郁國宗跌坐在床邊，歸根究底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差點逼死自己的兒子。如果當初他沒有逼他結婚，這一切是不是就會不同......
這一年裏郁衛恒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陽光開朗，郁國宗還在慶幸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不管過程有多艱難，他總會忘記那個男人，過上自己期望的生活；但他沒想到郁衛恒一直在壓抑自己，所有的痛苦都一個人默默憋在心裏。
在他們不知道的多少個日日夜夜郁衛恒在默默哭泣，在他們不知道的多少個分分秒秒郁衛恒在心裏計劃著死亡。郁衛恒忍了一年，承受了一年，他終於到了極限，他心裏的承重墻轟然傾塌，他選擇了用死亡來解脫一切。
那個男人當真如此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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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衡來F市出差，順便找富凡敘舊，其實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打探敵情來了。
富凡詢問過郁衛恒的意見後讓莊衡晚上在家裏住了下來。
再次在富凡家看見郁衛恒那感覺還真是奇妙，不知道是不是由於生病的緣故，莊衡覺得郁衛恒跟九年前不一樣了，變得很黏富凡，而且沒之前那麽心高氣傲了，若是以前只要他在自己絕踏不進富凡家的門，看見自己也不怎麽說話，眼睛長在了富凡身上，跟著打轉。
三人約在外面一起吃了頓飯，氣氛尷尬。趁著富凡去結賬的空檔，莊衡終於開口：“九年未見，我沒想到你還跟之前一樣不要臉。”
郁衛恒看向莊衡很是驚訝，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不管你是裝病還是真病，麻煩不要用自殘裝瘋賣傻這一套來對付富凡，你這樣只會增加他的負擔，富凡該有自己的生活，他的生活不該一直圍著你轉，他不愛你了。”
郁衛恒只是精神不正常，並不傻，他能明白莊衡的意思，但他答應過富凡會控制好自己，朝結賬的方向看了看，富凡似乎遇到了熟人，跟對方站在門口說話。
“知道我為什麽會離開嗎？”莊衡繼續說道，“他不是同性戀，你是他曾經唯一能接受的男人，在你之後他就再也無法接受別的男人。他不愛我，我不想給他增加負擔，所以才選擇離開。論愛他對他好，我做得比你好千倍萬倍，可惜他依舊不愛我，我做什麽都沒有用。你為什麽一直糾纏著他不放，為什麽不能讓他過自己的生活？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該替他想想，怎樣才是真的對他好？追過你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你設身處地地想想，如果一個你不喜歡的人甚至討厭的人一直陰魂不散纏著你，你會是什麽感受？”
郁衛恒低頭喝茶依舊不說話，他無法反駁，第一次，他竟覺得莊衡說得是對的。當初戴彬追自己，郁衛恒除了厭惡只有惡心，現在角色調換，自己成了戴彬的角色，富凡他看著自己也是這樣的感覺嗎？只是礙於母親的求情，不得不照顧自己。
自己一直在給富凡添麻煩，雖然富凡沒有說但郁衛恒看得出來，他不得不抽出大量的時間來照顧自己，以至於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是自己利用自己的病將富凡綁在了身邊。
“還有兩天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主動離開富凡，放他自由。”看見富凡往回走，莊衡說出最後一句話。
晚上郁衛恒一個月以來第一次主動爬上富凡的床，說自己什麽都不會做，只是想跟他躺一起。富凡還是拒絕了。
半夜，郁衛恒輕喚了富凡幾聲沒有反應，悄悄躺到富凡身邊，但富凡一直背對著自己，郁衛恒無法擁抱他。
晚餐時莊衡的話一直縈繞在郁衛恒的腦中，無論是楊珂還是莊衡都說讓自己放富凡自由，自己是他的負擔，他不愛自己了，無論自己怎麽努力，他都不會像以前那樣愛上自己了。
貼著富凡的背郁衛恒哭了一晚上。
早上起床富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睜開眼就看見郁衛恒趴在床頭看著自己傻笑，叫了幾聲郁衛恒都沒有回應。
“他早上收拾東西離開了。”莊衡從隔壁的客房走出來。
富凡大概明白過來：“你跟他說了什麽？”
“只是告訴他我放棄你的原因。”
“謝謝。”富凡沒想到郁衛恒居然會被說動真的離開，心裏不由松了一口氣，一個月期限將滿，他害怕將郁衛恒送回去的時候郁衛恒又哭又鬧，然後自己又要收留他一個月再一個月。
信息提示音響起，是郁衛恒發來的：富凡，我已經感覺好很多了，回去我會繼續接受治療，直到完全康覆，謝謝你這一個月的照顧，我很開心。我想通了，決定放手，希望你能實現心願，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找到一個你愛的愛你的人，生一個可愛的孩子，好好過完這一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郁衛恒關上手機，在飛機上哭得泣不成聲。
再一次，他放棄了他最在意的人。
估摸著飛機落地的時間，富凡特地打了電話跟吳佩雲確認郁衛恒平安降落後才放心下來，希望他能早日痊愈。
一個月後富凡收到吳佩雲的消息，說郁衛恒已經開始正常上班工作了，富凡真心替他開心。
至此他們終於各不相幹，各自安好。
一年後。
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夜晚的平靜，醫護人員擡著擔架從救護車上飛奔下來。
屋內五六十歲的母親哭得呼天搶地，眾人安撫著她。
父親和報案者一起上了救護車。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門外除了患者的父母，還坐著四位年輕人以及一個小孩。
“媽媽，daddy怎麽了？”小澤問道。
“daddy生病了，很嚴重的病。”許茜西捂住臉，快要哭出來，李中明將她和小澤摟進懷裏，“他會挺過來的，一定會。”
沈粲靠在季鈞旭懷裏驚魂未定：“我就知道他最近很反常，不放心跟過去看看，沒想到他居然.......居然真的......要是我早點出現就好了。”
季鈞旭親吻他的頭頂：“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你救了他。”
手術室的等終於熄滅，眾人急忙圍上去。
“已經幫病人洗過胃，幸好搶救及時，但求生意識薄弱，即使這次能挺過來但還是要時刻註意。”
郁衛恒一直沒有蘇醒，醫生說大概是他不願醒來，讓輪流陪他說話，喚醒他的求生意識。
“為什麽他要這樣做？”吳佩雲哭倒在郁國宗的懷裏，“他明明都好了，一切都好起來了，前幾天他還跟我說想去旅游，想去看看不一樣的景色。他為什麽要想不開，為什麽？”
郁國宗仰頭，將眼淚憋回去，是自己錯了嗎？是自己將自己的兒子一步步逼到了死亡的邊緣嗎？
許茜西送飯過來，讓二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保重身體，不能在郁衛恒面前倒下。
郁國宗強制將吳佩雲送回家，讓她睡一覺，自己出門去了郁衛恒出事的別墅。
郁國宗撿起地上散落的藥物，一粒粒重新裝回瓶內，床頭仍放著郁衛恒和富凡大學時的合影，照片中的郁衛恒看著富凡嘴角上揚，連眼角都帶著笑意，陽光下的兩人充滿青春的朝氣......而如今他的兒子正躺在病床上，對這個人世毫無留戀，他死也想死在他們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地方嗎？
相框下似壓著一張紙，郁國宗將紙抽出來，正如他想的一樣，是郁衛恒的遺書。
郁衛恒說高中第一次在學生會見到富凡時他就像一束光，照進了他的生活；郁衛恒說大學跟富凡在一起的時光是他生命中最快樂最珍貴的記憶，他一步步套牢富凡，想讓富凡在自己離開時候還在原地等待；郁衛恒說他以為他總有一天會忘記富凡，但是他做不到，他一步步算計最終深陷其中的卻是自己。
郁衛恒說跟許茜西結婚的那八年是去找富凡覆合的信念一直支撐著他；他度日如年，他只能看著富凡交女友闖事業，過著完全沒有他的生活；離婚後，他一直以為他能讓富凡回心轉意，但是富凡已經不愛他了，他錯過了他，這一錯便是一生。
郁衛恒說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是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不怨任何人。他一直在努力，假裝可以放棄富凡，想要像富凡說的那樣各自生活，他努力適應努力接受沒有富凡的餘生，但他實在做不到，他很痛苦，他的心日夜受著煎熬，一想到不能再愛富凡，不能再見富凡，他覺得人生毫無意義。
郁衛恒說這一年裏他收集了賈世崇了犯罪證據，都在床頭的檔案袋裏，罪證齊全，他本來想自己親手把他解決後再離開的，可他實在太疼了，疼得受不了，等不到親手將他扳倒的那一天了，希望父親能幫他完成最後的願望。
郁衛恒說希望父母原諒他，他實在太痛了，他不想再疼了......
郁衛恒說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富凡，他不想對富凡的生活造成困擾，如果能夠再次偶遇，如果富凡還能問起自己，就說他出國了，說他過得很好，希望富凡也過得很好，代他向富凡問好......
郁國宗拿起檔案袋，裏面全都是跟賈世崇有關的資料，一開始郁國宗還不明白郁衛恒為什麽對他如此在意，直到他看見資料上他的營業場所寫的F市後一切都明白了。
就算死，郁衛恒要為富凡掃清障礙後再離開，他對富凡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郁國宗跌坐在床邊，歸根究底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差點逼死自己的兒子。如果當初他沒有逼他結婚，這一切是不是就會不同......
這一年裏郁衛恒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陽光開朗，郁國宗還在慶幸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不管過程有多艱難，他總會忘記那個男人，過上自己期望的生活；但他沒想到郁衛恒一直在壓抑自己，所有的痛苦都一個人默默憋在心裏。
在他們不知道的多少個日日夜夜郁衛恒在默默哭泣，在他們不知道的多少個分分秒秒郁衛恒在心裏計劃著死亡。郁衛恒忍了一年，承受了一年，他終於到了極限，他心裏的承重墻轟然傾塌，他選擇了用死亡來解脫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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