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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杖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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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杖責

寧淮茹頓時緊張的看了他一眼,內心祈求著母親不要罰得太狠。她被守衛帶回了蘭亭軒,禁了足。溫瑾川怎麽樣了她全然不知,只能幹著急。

寧夫人支身往琉璃閣的方向走著,十七不敢磨蹭,緊緊跟在身後。

門被推開,身後的十七乖巧的跪在了門外,膝行進了閣樓。

寧夫人在堂中來回走了幾步,一會看向十七一會冷笑。

這讓跪伏的他一度神經緊繃。

“你可知錯?”終是開口,寧夫人端坐在椅子上,聲音冷淡。

“下奴知錯。”十七低頭。

“長大了,越發不知輕重,居然敢帶她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寧夫人越說越生氣,“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你萬死難辭其咎。”

“下奴...知錯。”十七叩頭,他現在只希望夫人能夠消氣。

“你每每錯認得很快,卻從不記心裏。”寧夫人揮揮手,“來人,杖責三十。”

很快,兩名家丁應聲而入,順帶來了一個長形木凳,十七眨了眨眼起身,乖巧的趴在了那長凳上,家丁一左一右站候,等著寧夫人下令。

刑杖還未落下,十七冒似都能提前感受那痛感,畢竟挨得次數已經數不勝數。

肩頭的上還在隱隱作痛,他只求能快點打完。

“打!”

杖責的聲音在閣內回蕩,十七咬著牙關,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每一杖落下,都像是在提醒他,他的身份低下。

“望月山莊的大小姐是誰?”

一杖落下,十七悶哼一聲,卻沒回答。

“她是誰?”寧夫人再次問道,嗓音也高了一個度。

“下奴的...主人...”

寧夫人半蹲下來,抓起十七的頭發逼迫他擡頭,“我是誰?”

“您...也是...主人...”

“你是什麽身份?”

“下...下人...”

... ...

問完話,三十杖責也已經打完。隨即擺擺手,喝令家丁退下。

十七忍著痛,從凳子上爬下來,規矩跪好。

寧夫人進入正題。“引開後山守衛?呵,你是想讓江予白死在那裏?”

十七深吸一口氣:“他不是逍遙宗的人...”不管夫人會不會信,他還是想為自己辯解。

不然以夫人的性子,違背命令還帶小姐去後山,這兩點足夠讓他沒命。

寧夫人眉眼一彎,突然仰天大笑。

“十七啊十七,望月山莊能在雲夢城立足,難道靠的是表面的歌舞升平嗎?”

寧夫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重新變得狠厲起來,“江予白是不是逍遙宗的人,你以為我會不知道?這點小聰明能瞞得過我?”

十七的心沈到了谷底,夫人既然知道江予白的身份是假,還讓他好生照看,定是有別的原因。如今差點因為自己而葬送了性命,怕是... ...

“夫人恕罪,下奴自作主張,但下奴只是怕他對山莊不利... ...”

“你聽好了,這人對我大有用處,他要是死了,你也別想活。”

“是...”

“擡頭。”

十七輕顫著身體,慢慢擡頭。

眼前的寧夫人突然變得柔和,伸手摸向了他的臉頰,自言自語道:“真像啊..”

手掌慢慢滑至他的下巴,緊接著脖頸處,一瞬間突然掐住了十七的喉嚨,十七的眼睛瞪大,無法呼吸。

折磨許久,才慢慢松開,一腳將十七踹翻在地,寧夫人的性子陰晴不定,剛才還好好的,一下子變得瘋癲起來。

閣樓大門是敞開的,一個身影沖了進來蹲在了十七身側。

“你怎麽樣?”

十七的肩膀已經開始滲血,臀部與後背都傳來痛感,神智快要不清。

寧夫人挑眉,這人看起來對十七不太一樣。“江公子醒了?”

溫瑾川醒後問了守衛得知十七被寧夫人帶走,想到昨日的懲罰根本沒多想直接硬闖琉璃閣。

守衛皆不是他的對手,幾乎無人能攔下。

“寧夫人,這中間定有誤會,您既然已經罰了,我可以帶他下去了嗎?”

寧夫人笑了笑:“江公子都開口了,我哪能不答應,帶走吧。”

溫瑾川想要扶起十七,可十七沒動,規規矩矩從地上爬起重新跪好,朝著寧夫人磕了個頭,說道:“下奴告退。”說完後,才強撐著起身。

剛站穩,一陣眩暈襲來,跌進了溫瑾川的懷裏。

“還能堅持?”

十七有一瞬間恍惚,第一次有人接住了滿身是血的他,“我...”

“別說話,保存體力。我送你回去。”

十七聽話的閉了嘴,他看著溫瑾川的側臉突然有那麽一刻慶幸,他沒死... ...

溫瑾川將他打橫抱在懷裏,快速回了西院。

皺著眉將他的衣物扒下,肩膀以及後背的鞭傷少許裂開,臀部高腫... ...

“你忍著,我給你上藥。”

傷藥的刺激讓十七疼痛難忍,沒一會便暈死過去。

他足足昏睡了兩日。

醒來時,整個房間都充斥著難聞的藥味。

他仔細聞了聞,拉開被子,味道更濃了。

衣服也已經換了新,摸了摸布料,這是江予白給他買的。

忍著痛半坐起身,房門也剛好被推開。

溫瑾川端著剛熬好的藥走進,遞到十七嘴邊。“喝了。”

十七偏過頭,他不敢喝。

山莊規矩森嚴,而他要守的規矩數不勝數。這其中一條便是,受罰後不能用藥。

可他這模樣卻讓溫瑾川誤以為還對他有偏見,冷哼一聲後將藥放在了桌上。

隨後開始質問:“後山群狼你為何不說?”

十七垂眸:“江公子武功高強,幾頭狼而已,十七認為,您能對付。”

“幾頭?呵,好算計呀十七。”溫瑾川不解:“我本來可以死在那的,為何又救我?”

月圓之夜,奇毒發作。

需陰體之人的血液方可壓制,這人為何又放血救他?

十七突然挑眉,“沒有我的血,江公子可是會死?”

溫瑾川垂眸,這人果真冷血。“你信不信,我死了,你們整個望月山莊包括寧伯父,寧夫人都會給我陪葬。”

說這段話時,溫瑾川神色間流露出一抹淡然,仿佛在談論一件與他無關的小事。

他輕輕地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眼角微挑,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譏諷。

倚在桌邊,一手輕輕摩挲著桌上的水杯,另一手則悠閑地搭在膝上。

不知為何,十七對他這段話堅信不疑。許是對面之人的氣場太過強烈,壓迫得他不能不信。

“江公子息怒,日後十七定當好生伺候,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溫瑾川輕哼,“你還沒回答,想我死又為何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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