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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33 “過去的我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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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33 “過去的我都忘記了”

晏含身邊的男人看見有人來找,便伸出手拿了一杯果汁,走到了一邊去。

在外人面前,他還是會給晏含幾分面子的。

解時允拉過了一張椅子,順勢坐在了晏含身邊。

晏含看見了對方換上的衣服,那分明是游輪上為大家準備的換洗衣服,以備不時之需。

他瞇了瞇眼睛,有些不懷好意地問道:“昨天晚上在下面玩得挺開心?”

解時允輕笑了一聲,也拿走了桌上的一杯果汁,輕輕抿了一口:“還好。”

“我沒想到你小子竟然跟他好上了,你知道他是誰嗎?”晏含忽然探出了腦袋,問道,“鄭家那個老頭子可寶貝自己老三生的這根獨苗了。”

晏含整日裏不僅忙著掙錢,還忙著打聽各家的八卦,什麽家長裏短醜事美事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他知道鄭初黎是鄭闐的兒子,鄭闐是鄭元東第三個兒子。他這一脈就只生了鄭初黎一個,聽說這孩子年幼的時候還遭遇過什麽變故,鄭元東一直很疼自己這個孫子。

解時允挑眉道:“知道,那又怎麽樣?”

“鄭元東能讓你進他家門嗎?”晏含止不住地發笑,“你別看鄭初黎之前玩得開,人家可害怕自己的爺爺了。”

聽到這句話,解時允無端地從口袋裏掏出來了一包煙,從中間抽出了一根,點上,慢慢吸了一口,然後夾在手中,嘴裏吐出了裊裊煙霧。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要談到這一步。”他道。

晏含愕然地看著他:“你跟鄭初黎鬧著玩兒呢?”

“不算鬧著玩兒吧,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解時允搖搖頭,他看著遠處站在甲板上的俊美男人,淡然一笑,“你如今倒是瀟灑。”

“嗐,瀟灑什麽。”晏含有些偷偷摸摸地觀察遠處男人,發現對方真的在背對他們看海,便也跟著抽了一根煙,“你看,抽根煙都得藏著掖著的。”

說的話像是在抱怨,但是語氣裏的笑意根本就藏不住。

他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生活和狀態,這是毋庸置疑的。

解時允知道晏含兩口子的事情,當時也是鬧出了一陣動靜,逼得他爸現在在國外度假還沒回來。

要愛到什麽程度,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別說鄭初黎了,就算是現在的解時允,又有幾分勇氣能做到像晏含這樣?

其實他剛才說的已經足夠委婉,事實上,他們倆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現在還頂著情人的身份,做一些情侶做的事情。

正當解時允還打算說什麽的時候,下面忽然傳出來了一陣騷動聲,一個酒侍悄悄走到了晏含身邊,俯身對他說了什麽。

只見晏含神色一變,從搖椅上直接坐起了身,有些肅然地對解時允說:“鄭初黎在下面打人了,你去看看。”

解時允驚得差點將手中的細香煙抖落在腿上。

他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那我先失陪了。”

晏含擺手:“快去吧。”

——

下面是一層宴會廳,西南方向的角落裏亂哄哄一片,圍了不少人。

解時允心中一緊,撥開了人群往裏擠,在一張圓桌邊上發現了鄭初黎的身影。

晏含也緊跟著下來了,他將人群散開,招呼著大家去別的地方看風景。

來這兒的人還是要賣晏含的面子的,他們意猶未盡地離開,臨走的時候還在跟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著什麽。當然了,他們也不敢太大聲,畢竟他們還是能認得出打人的是誰,也不敢輕易得罪。

解時允蹲下來查看鄭初黎的傷勢,左看右看都沒發現對方有受傷的痕跡,便主動柔聲問道:“跟人打架了?”

鄭初黎整張臉上都寫著“晦氣”兩個字,他十分不情願地開口回答道:“是我打的別人,對方不敢打我。”

解時允一邊輕聲安慰,一邊將人帶到了沒有人的角落中,還拉上了遮光簾:“你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挨打的那個人呢?他欺負你了的話,告訴我,我再幫你教訓他。”

鄭初黎哼唧了一聲:“不用了,他是我堂弟。”

他是沒想到鄭桓也來這兒了。

他這個堂弟從小就不思進取,長大了之後也游手好閑,前幾年在國外惹了事被遣送回國,在國內老實了沒多久,又開始惹是生非。

鄭初黎一直自詡“紈絝子弟”,但是在這位面前,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至少有個正經事兒做,還做得風生水起的。他平日裏雖然貪玩,但總是有限度的,不像這位那麽放肆。

“鄭桓跟我說他有個難處,想求我幫他。我本以為是又缺錢了,想著給他散點就當維持家庭和睦了,誰知道他根本不是缺錢,是闖禍了。”鄭初黎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他前一陣子在海邊搞了個網紅酒吧,做得還挺好的,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有點長進了。誰知道他今天跟我說,他們做的那個酒吧捅出簍子來了,原來他們一直吸引外地的游客,有很多年輕漂亮的男孩女孩到他那之後被下藥迷,奸,這事兒被爆出來了。”

解時允眼中閃過一抹幽光,他最看不上這樣的做派。

“他一直跟我說,那個酒吧是他跟別人合夥開的,他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知情。下藥的事情也不是他的主意,是他的合夥人想出來的鬼點子。現在媒體上越鬧越大,但是暫時還沒有警察找上門來。他想讓我請公關幫他澄清,說這是同行抹黑。”

解時允按住了他的手,對著他搖了搖頭:“這事兒不是你能管的。”

“我當然不願意管這件事,我不親手把他送到監獄就不錯了。我告訴他既然他是不知情的,那就等著警察來找吧,叔叔嬸嬸一定能給他找到最好的律師,誰知道這人聽到這句話之後就直接朝我撒潑大鬧,跟我說,他已經拍到了我和你的照片,如果我不幫他,他就要把這些照片發給我爺爺。”

鄭初黎不屑地輕哧了一聲,他確實挺害怕自己的爺爺的,但是這是分情況的。如果是鄭桓威脅自己的話,他寧願被他爺爺罵一頓打一頓,也不會助紂為虐。

他平日裏過著養尊處優的閑適生活,自然會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若是真的碰上事兒了,他也不會怕。

“所以你就出手打人了?”解時允捏了捏他的手,問道,“那鄭桓現在在哪兒呢?”

“把我打了之後就跑了,誰知道在哪兒,反正肯定在游輪上沒走呢。”鄭初黎沒好氣道,“提起他我就來氣,我叔叔嬸嬸是什麽樣的人物,竟然生了這麽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敗壞家風不說,還從不覺得自己有錯,誰來管教都沒用。我看送他去監獄裏蹲幾年也挺好的,長長記性。他現在什麽缺德事兒都能幹得出來,再不吃點苦頭就要無法無天了。”

解時允同意對方的說法:“確實,這種人做幾年牢就老實了。”

“他不敢還手,拿著我們的照片就跑了。”鄭初黎揉了揉眉心,“其實他讓我生氣的還有一點,這小子被激怒之後就會把話說得很難聽,說什麽爺爺就會偏愛我一個,說什麽早知道他小時候也被拐跑了就好了。”

解時允楞了一下,有些錯愕道:“什麽?”

鄭初黎緩過神來:“哦——這事兒我沒跟你說過,其實我小時候被拐走過。那年我才五歲,我爺爺帶著他的幾個孫子孫女在海邊度假,結果傭人沒看管好,讓我被一夥蒙著面的人帶走了。”

“什麽?”

“就是被拐賣了唄,有錢人家的小孩都養得白白胖胖的,好賣錢。”鄭初黎有些吊兒郎當地回答道,“不過後來找回來了,也沒什麽的。”

解時允有些心疼道:“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

“嗯……”鄭初黎的聲音沈了下來,像是不太願意回想過去的事情,“其實還好,那時候不太懂事,反正我爸媽一直都不在身邊,一直跟爺爺在一起。我只是有點好奇為什麽爺爺不見了,其他的也沒什麽。”

只不過鄭元東因為這件事情,覺得自己虧欠於自己這個孫子,從此之後格外寵溺他。

在鄭初黎剛丟沒幾天的時候,他就把遠在國外的兒子兒媳都叫了回來。他一方面覺得自己也有愧於這對夫妻,一方面又覺得他們不負責任,放任鄭初黎這麽小的孩子在他一個老頭子身邊,發生意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被拐到了什麽地方去?”解時允問,“拐了多久?”

鄭初黎道:“最開始那些人想把我賣個高價,但是接頭的那邊沒有人能出得起,他們就等著有人來買。後來不知道發生什麽變故,大概是他們被警察追了,逃跑的過程中將所有孩子都扔了,所以我才逃了出來。我在流浪的過程中被好心人帶到了福利院,在那兒待了兩年。”

他伸出手指頭,有些好笑道:“你有沒有發現我的食指上有一個月牙形的疤痕?那是我流浪的時候被狗咬的,也虧得那只狗沒有狂犬病,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鄭初黎就是這樣一個人,說什麽事情的時候都是雲淡風輕,像是在說跟自己無關的故事一樣。

他甚至還會無所謂地笑兩下,仿佛是在告訴對方自己早已經釋然。

他沒有說的是自己夜裏經常心悸,那是小時候那段經歷留下來的後遺癥。因為流浪的那段時間,總是有流浪狗趕他,他無論怎麽睡都睡不安穩。

他也沒說自己為什麽那麽喜歡睡覺,就是因為那段時間他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走在大街上忍受風吹日曬的時候,他做夢都想找張柔軟的床睡一覺。

他甚至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還好鄭家立刻將他送去看心理醫生,不然他現在也沒有那麽樂觀。甚至……沒法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

解時允聽了之後,感覺自己的嗓子都緊了。

“兩年……”

他只聽到了這個駭人的數字。

他還以為對方被拐了幾天就回家了,畢竟以鄭家的本事,要找回自己的孩子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兒。

誰知道鄭初黎這一路上發生了那麽多變故,讓他這麽一個養尊處優的孩子過了兩年苦日子。

鄭初黎咧嘴笑了一下:“沒事,要是他不提,我都快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我只是有點生氣,鄭桓這個人,為了跟我作對都開始口不擇言了。”

無論是對於鄭初黎還是鄭家來說,這都不是一件能開玩笑的事情。

“這事兒也是我魯莽了,這游輪上那麽多人,要是傳出去了,大家又要看我們鄭家的笑話了。”鄭初黎有些頭疼地說道,“剛才肯定有人偷偷拍照了。”

解時允的手掌撫摸上了對方的臉,輕輕道:“你要是信得過的話,交給我就行了。”

鄭初黎有點累了,雖然他不想總是麻煩解時允,但是聽到對方的承諾之後,他還是會感覺到比方才輕松了許多。

這一刻,他甚至有點想將解時允永遠留在身邊。

“解時允,你真好。”他靠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嘴裏呢喃不清,“為什麽我第一個遇見的不是你呢……”

這句話很輕,但是還是被解時允聽見了。

海浪滾滾,淹沒了解時允眼中的所有情緒。

——

鄭初黎已經做好了被人找麻煩的準備,無論是鄭桓那兒,還是鄭元東那兒都需要一個交代。

他在想怎麽解釋最好,但是想想又覺得自己多心了,其實老爺子未必不知道自己的兒女子孫們在外幹些什麽,只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如果只是在外邊玩玩,那老爺子也不會多問,只要不帶回家裏鬧大就好了。

鄭家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最看重的就是一個“面子”上的問題,只要不敗壞家風惹得人笑話,隨兒女子孫們如何去鬧都沒關系。

鄭初黎就這麽在家裏躺了三四天的時間,風平浪靜。就連那天在游輪上看熱鬧的人都沒有走漏半點風聲。

他知道解時允對自己的事情上心,但是他不知道解時允有那麽大的本事。他一定犧牲了不少,才讓那些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們都閉上嘴。

鄭初黎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往下緩緩塌陷了一塊似的,他掏出了手機,翻看和解時允的聊天框:“明天我要去隔壁市拍廣告,你今天晚上來我家?”

解時允很快就回覆了:“幾點鐘有空?”

“你晚上直接來唄,住一晚明天走。我明天中午出發,晚上到那兒。”鄭初黎又回道,“明天周末,你應該不用著急去公司上班吧?”

“不用。”

“如果是跟你有關的事,就算要上班也沒那麽著急。”

兩條消息哄得鄭初黎心花怒放,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初答應解時允是個明智的選擇,怎麽會有他那麽適合當男朋友的男人。

“那我等你哈。”鄭初黎趴在床上,兩條腿一直在來回晃動,就像是見到主人的小柯基晃尾巴一樣。

他又滾到了床中間,正打算小憩一會兒,手機卻被某個人的消息給轟炸了。

“鄭哥!那邊臨時改通知了!叫你今天過去!”

“因為組裏的造型師臨時有行程變動,明天就要飛法國了,那邊已經把場地搭好了,就等著你過去了!”

“你現在有空嗎?我開車接你去?”

鄭初黎看到王輝發來的這一串消息之後,腦子鬧哄哄的,像是有幾只蒼蠅在耳邊飛一樣。

他換了幾秒鐘之後,就開啟了暴躁模式,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對面是有病嗎?他們的造型師飛法國了叫我將就他們的行程?是不是看我這兩年脾氣好沒惹事就敢得寸進尺了?這是違約了吧?我憑什麽慣著他們啊?”

王輝聽得一楞一楞的,不明白老板為什麽那麽生氣。

從前也有臨時改變行程過,那時候鄭初黎好像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麽暴躁。

“老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還是說你有什麽別的安排?如果事情重要的話,我再去跟那邊交涉一下?”王輝試探問道。

鄭初黎一楞,然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半天都沒憋出來什麽話,最後只是說了句:“交涉個屁。”

他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過是晚上和解時允的約會。

他都想著叫人送燭光晚餐來了,誰知道出了這麽個岔子。

他現在非常郁悶。

“算了,你先別答應得太快,跟對面再周旋一下,最好能扣點什麽好處過來。”鄭初黎有點小心眼地說道,“反正我這邊是挺麻煩的,他們那兒得補償點什麽。”

王輝心領神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比了個“ok”的手勢:“老板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

鄭初黎和解時允說自己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對面還沒生氣,鄭初黎自己卻發了一通脾氣。

“我看是我最近幾年脾氣太好了,他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他唉聲嘆氣道,“那你今天晚上來不了了。”

解時允“嗯嗯”了兩下:“那你好好工作。”

鄭初黎納悶問道:“你怎麽看起來沒有很不開心的樣子?”

解時允輕笑一聲,隔著手機,聲音帶著些磁性,有安撫人心的感覺:“寶貝,別鬧了。”

他那邊好像是在敲電腦,劈裏啪啦的,很忙的樣子。

鄭初黎剛又想要發脾氣,又突然想起來二人的身份,也就不再糾纏:“算了,你忙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面對解時柏的時候都沒有那麽任性,怎麽現在跟解時允好上了之後,突然變了個性子一樣的。

掛斷電話之後,他就開始整理行李。

王輝打電話說他現在過來接自己,鄭初黎無精打采地應下來了。

王輝以為自家老板還在因為臨時改變行程不高興,又在電話那頭哄了半天。

鄭初黎強調了半天自己沒生氣,王輝瑟縮著脖子,小聲道:“老板,你今天好奇怪,該不會是因為我打斷了你跟小情兒的約會吧?”

鄭初黎:“……”

滾。

……

從京城到拍攝地大概要開三四個小時候的車,鄭初黎在車上睡了一會兒。

他這次代言的是一款知名度很高的戶外設備,需要借用戶外的景。車開到市區之後,還得重新上高速進山區。

鄭初黎感受到車內有些顛簸,慢悠悠睜開了眼睛,有些模糊道:“進山區了?”

王輝點了點頭:“剛下高速。”

“這山路還挺陡的。”他說道。

王輝笑笑:“其實就是一些小丘陵,哥你在城裏待久了不知道,我家那邊的山路才陡峭呢。”

鄭初黎“哦”了一聲:“改天去你們那玩。”

王輝聽了還挺高興:“行啊,我來招待你。”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一直到廣告拍攝地。

那邊的人早就等候多時了,看到鄭初黎到來,直接拉著他去化妝棚。

鄭初黎困意未散,任由其他人在自己臉上拍拍打打。

等到被拉出去吹山風的時候,鄭初黎才感覺自己清醒了許多。

因為造型師馬上就要離開,隨意他們很快地搭了一個木屋,作為其中一個鏡頭的場景。今天風太大,鄭初黎聽著這聲兒,有些擔憂道:“這臨時搭的屋子行不行啊?”

“沒問題的初黎,我們都是請專業團隊來搭的場景。”導演拍了拍鄭初黎的肩膀,“去吧,就是今天風大,聲音聽著有些嚇人。這點你不用擔心,後期我們會重新配音的。”

鄭初黎的身子抖了一下,雖然才是秋天,但今天的冷風堪比冬月裏,拍在人身上,骨頭都疼。其他人身上都裹著棉衣,就鄭初黎穿著一層薄薄的沖鋒衣。

他心中怨氣更甚,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臨時換日子,他也不用受這個苦了。

木屋內搖搖晃晃的,鄭初黎剛拍了兩個鏡頭就覺得不行:“這看著不安全,要不然等風停了再說吧。”

聽到他這句話,周邊有個蒙著面的工作人員半是陰陽怪氣半是玩笑的語氣:“哎呦餵,您是真少爺,您不知道這山裏的風是一直都有的。”

鄭初黎瞪了他一眼,王輝在一邊當和事佬:“鄭哥,別生氣。”

然後王輝朝著剛才那個出聲的人道:“我們也是害怕設施不安全,最好是真的沒問題哈。”也是陰陽怪氣的。

鄭初黎這才罷了,他剛想說重來一條,就聽見木屋上邊突然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巨響,隨之一塊厚重的木板掉落了下來——

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有一個黑影沖向了鄭初黎。

“嘭”的一聲,那塊紅白色的木板掉了下來,砸在了鄭初黎的身上。

鄭初黎模糊之中只看見了一張熟悉的俊臉,那道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

“解時允……”

他摸了摸那人的臉,卻發現對方右眼瞼下面沒有那顆熟悉的黑痣。

不是解時允,是解時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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