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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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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養娃

“子彥,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這個問題我不回答你。”齊醫生的神色突然嚴肅,“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什麽關系,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你沒有資格做這件事,沒有身份也沒有權利替他做決定,患者的直系家屬欄寫的也不是你的名字。”

我沒有資格?沒有權利?沒有身份?

林子彥面容凝重,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忍不住冷笑一聲,“我不能這麽做?”

他轉身盯著項愷朝著窗外眺望的側臉,陽光鍍在他病態的肌膚上重新恢覆色澤,那雙堅毅的眸子藏著一成不變的鋒芒。

林子彥想到如果項愷能一直這樣安安靜靜地留在自己身邊,自己能給他提供更好的生活,不必活在那個骯臟的貧民窟裏。

讓他做個保鏢?或者是司機?

他不會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麽,也許他們還能回到以前那種關系,白天他跟在自己身邊做個專職保鏢,晚上兩人廝混在床上……

林子彥食髓知味,想到這種可能心裏就有一團火苗竄動愈燃愈烈,他自我安慰地說:“項愷如果知道自己的病情,一定不會接受現在的結果。”

齊醫生徑直走出病房,“你適可而止吧。”

適可而止?

林子彥換了副臉色,勾起嘴角揚起風流迷人的笑,走到項愷面前,他捏著項愷的下巴,俯視著男人,“寶貝,還記得我嗎?”

項愷擡起眸子,一雙黑亮的瞳孔中映出林子彥深邃俊美的面容,林子彥彎腰貼在項愷的耳根,溫柔地開口:“看來我們需要重新認識一下。”

項愷面色如水,根本聽不懂林子彥在講什麽,動了動手臂卻被護理綁在護理椅的扶手上,他的目光越過林子彥盯著遠處天際的一片烏雲。

林子彥側頭追隨著項愷的目光,是那片貧民窟的方向。

“從現在開始要記得我。”林子彥在項愷的側臉輕啄了一下,笑睨著他的反應。

項愷緊鎖起眉心,臉色不悅。

林子彥想著項愷現在的智力不過是個孩子,緩緩蹲下身平視著項愷的眸子,笑道:“我是哥哥哦,不能忘記了。”

項愷的臉色更難看了,林子彥起身,手掌扣著項愷的後頸,盯著項愷目光如炬的眼神,突然想起自己曾經養的德國狼犬,林子彥愛不釋手地在他的額前落下一吻。

病房門被敲響,周秘書走進來問:“林總,我們現在可以回集團了嗎,林董事長在已經在等著了。”

林子彥點頭,臨走前吩咐周秘書留下辦理項愷轉移病房的事情,“讓他送到外祖父的病房,派一批保鏢守著,不要讓除了醫護以外的人接近他。”

“好的,林總。”

林子彥走後,病房恢覆安靜,項愷重新躺回病床上,幽深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情緒,側頭盯著擺在床頭的紫色雛菊花束,不時想要伸手去抓花瓣。

他睡著時護士推著擔架床將他轉移病房,項愷穿著全白色的病號服,他的枕頭和擔架車隱藏的角落都不時泛著微弱的亮光。

K幫的手下們坐在監控室,李鋒拿著耳麥竊聽項愷病房裏的動靜,對著其他人問:“老大聯系上了嗎?”

“暫時還沒有,老大把身上的竊聽器都留在項哥身邊自己被姓高的帶走了。”

李鋒聽到項愷被帶到特殊病房,並且不讓任何人接近,嚴肅地吩咐下去,“找幾個眼線安插在醫院,不要輕舉妄動,先想辦法聯系到老大。”

“是。”

林子彥回到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護理師在給項愷餵飯,齊醫生站在病房裏,兩人相視一眼,齊醫生率先開口道:“他恢覆的很快,和他自身的身體素質有關。”

林子彥盯著項愷不耐煩地抓住護理師的手,他自己的手背還插著針頭,血液倒流到軟管裏,痛得他皺了皺眉。

“我來吧。”林子彥脫下西裝,坐在病床邊接過護理師手裏的碗,項愷的眸子警惕地盯著他,林子彥笑道:“還記得我嗎?”

項愷垂下眸子,濃密的睫毛遮擋他的眼神,不肯開口。

“是不是要給他請個老師重新學語言?”林子彥總覺得項愷以前話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一句話都不說。

“沒有必要,他的大腦是掌握語言技能的,我們需要做的只是激活他,僅此而已。”齊醫生輕笑一聲,“他現在是一張白紙,你可以隨意塗畫。”

但齊醫生還是警告林子彥,“可你不能永遠讓他當一張白紙,阻止他恢覆記憶很可能讓他喪失短期記憶能力,他會很痛苦。”

林子彥這兩天也認真地想了這件事,自己並不該著急讓項愷想不起來,而且就現在而言能在項愷的記憶裏隨意塗畫好像也不錯?

他舀了一口雞絲粥,不滿地說:“為什麽還是在給他吃這些清淡的食物?”

齊醫生坦言:“他在手術後需要補充蛋白質和易於消化吸收的食物,半個月之後我會讓營養師改善他的食譜。”

林子彥的動作一頓,他總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項愷手術的事情,每次提起來就像是有根刺在自己的血液裏游走,下一秒就會刺穿自己的身體,又痛又恐怖。

“他……”林子彥攪動著碗裏的雞絲粥,“會影響他以後的身體嗎?”

齊醫生坦言,“我之所以要求盡快手術,也是為了保護他的身體機能不受影響。”

林子彥松了口氣,舉著勺子餵項愷喝粥。

項愷拒絕他的餵食,推開林子彥的手臂,林子彥生怕他扯動埋在皮膚下的針頭,攥住他的手掌說:“我給你帶了禮物。”

齊醫生挑了挑眉,瞧著林子彥從身後掏出一把手槍,他瞪大眼睛,你?

這是什麽情趣?

“放心,沒子彈。”林子彥卸下手槍的彈匣在項愷眼前把弄,果不其然瞅見他的眸色一亮,項愷現在還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隱藏自己的情緒。

林子彥眼底噙著笑意,對著項愷溫柔地說:“叫我,叫我就給你想要的。”

項愷盯著他,咬了咬牙,棱角分明的下頜緊繃著,就是不肯開口。

“還記得嗎,叫哥哥。”林子彥引誘著他,想到項愷要是開口叫自己哥哥,心裏就像是有只奶貓在抓一樣。

項愷板著臉,一副死氣沈沈的樣子。

林子彥拿著手槍反覆逗弄著他,可是項愷再沒有任何反應。

“好吧,我怕了你,給你吧。”林子彥只好把手槍遞給項愷讓他拿著玩,林子彥又教育他,“說謝謝。”

“謝謝。”這次項愷倒是應了一句,聲音低低啞啞的,渾厚的像是低音大提琴演奏出來的音符。

林子彥驚喜,扭頭問醫生:“為什麽他不會哭,也不會笑的?”

“不清楚,他的面部雖然遭到暴力擊打骨骼和軟組織損傷嚴重,但是沒有影響到神經,也許他從小就這麽古板也說不定。”齊醫生記錄著項愷的狀態,順便解答林子彥的疑問。

林子彥想了想,項愷從小就這麽古板嗎?那他小的時候發現自己和同齡的孩子不一樣,他是怎麽想的?他會不會受到歧視?他又是怎麽過來的?

林子彥盯著項愷擺弄手槍的認真樣子,驚訝地發現項愷雖然現在什麽都不記得,而且只有三四歲的認知力玩槍上膛倒是挺利索的。

齊醫生顯然也註意到了,“瞧,只需要激活他的記憶,他恢覆得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快。”

“誒!”林子彥突然叫了一聲,“你拿槍指著我幹什麽啊!”

林子彥有意恐嚇道:“再拿槍口對準人就揍你!”

項愷勾起唇角揚起幾分似有似無的笑意。

林子彥竟看得出神了,他居然在笑?

而且是對自己笑?

林子彥心裏軟成一灘水,朝著鼓搗手槍的項愷湊過去,“寶貝,親一個。”

齊醫生被他這副樣子蠢到了,檢查護士送來的藥後就離開了。

林子彥在項愷的側臉啄了一口,又不滿足地想要吻他的唇。

項愷起初並不理他,好像被騷擾的不耐煩了,林子彥又說,“寶貝,再親一口。”

項愷沒有看他,盯著手槍的槍管,索性朝著林子彥的方向側了側臉,主動貼過去讓他親。

林子彥受寵若驚,捏著項愷的下巴,對著他的唇吻上去,項愷睜大眼睛,用力推開林子彥,雞肉粥撒在床單上,臨時餐桌上的盤子、筷子、碗全部滾落在地板上。

護理從陽臺跑過來瞧著病床上的一片狼藉,項愷怒目圓睜瞪著一臉無辜的林子彥,護理還以為是病人又在攻擊親屬。

林子彥搓了搓額前的金發,安撫準備按響警報器的護理,“沒事,我們鬧著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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