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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暈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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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暈暈

盛銳聽笑了:“就你?”

說完上下打量了眼游賜。

他不是很結實的那種類型,膚色冷白,甚至看上去有點病懨懨。

盛銳湊近游賜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聽得見的聲音對他耳語,“小子,上次得了便宜你就該見好就收,來之前有沒有打聽過你盛爺的名字啊?”

“不感興趣。”游賜看也沒看他一眼。

盛銳:……

“你特麽是上趕著找打啊?”盛銳一聽這話,脾氣上來了,捏著拳頭正要往他臉上招呼,誰知那拳頭還沒出手,就被游賜打著繃帶的手輕易捏住。

少年沒什麽情緒道:“這兒人多,換個地方。”

盛銳:?

-

十分鐘後,天空開始下起小雨來。

頹圮的無人小巷裏。

盛銳摔在地上,眼瞼一塊青紫。身旁躺著他的幾個狐朋狗友。

他強撐著坐起來,手掌骨傳來酸麻的疼痛。

盛銳口腔裏出血,啐出一口鮮紅液體:“不是,哥們,我到底哪裏惹你了?犯得著這麽針對我麽?”

游賜嘴角被劃破,有一道很細小的傷口:“我說過,離她遠一點。”

盛銳:“我離她已經夠遠了啊。”

放在往常,他早就直接上手了。這次好歹他還矜持了會兒,扮演了個正人君子的角色。

但說實在的,醫院那次,游賜對他的恐嚇,其實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也是個混不吝。

他扮演正人君子,其實是有自己小心思在的。

表面上,他看似沒有主動接近容藝,但是暗地裏,卻無不施展出對容藝周到的關心來。

這是一種更高段位的把妹手法。

游賜用指腹揩去那道細小的劃痕,提醒他:“你似乎忘記了某個比賽。”

盛銳聞言,擡手擦了擦臉,淤青疼得他“嘶”了一聲,忙著撇清幹系:“那是她哥主動找的我,再說了,誰他媽稀罕那個破比賽啊?”

要不是為了有個合理的借口接近容藝,他才懶得去。

游賜半蹲下來,下頜繃的很緊,拿出手機遞給盛銳:“打過去,說拒絕。”

“不是,你憑什麽指點我……”盛銳脾氣發洩到一半,卻看見游賜臉色陰沈的可怕,帶著幾分驟降的低氣壓。

“需要我教你麽?”少年黑色碎發略微遮住一部分眼瞳。

盛銳吞咽了下半句,識相地拿過手機,按了黎新言的號碼遞到耳邊。

“免提。”游賜輕撩眼皮,倦懶地看他一眼。

盛銳不爽地用舌尖抵了下左腮,心想這小子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他怎麽之前沒見過這號人物。

想到這,他手指極不耐煩地點開了免提鍵。

對面黎新言剛好接聽,“餵”了聲。

“那個,我周日有事情,去不了那個電競比賽了,你另外找個人去吧。”盛銳幾乎是皺著眉把這句話說出來的,嘴角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游賜沒什麽表情的聽他們對話,目光落在自己打著繃帶的左手上。

上面沾了些泥土。

嘖,臟了啊。

“不是,你說什麽?”黎新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好端端的,你咋又突然不去了?”

盛銳對上游賜的眼睛:“不想去了。”

“之前不是說好的麽?老子名都報上去了,你鬧著玩啊?我他媽現在上哪去弄個人來啊?”對面的黎新言有點抓狂。

游賜沒等盛銳回答就已經按滅屏幕,邊起身邊旋轉手機收進口袋。

他垂眸看了眼歪在地上的盛銳,嘴角輕勾起一個弧度:“好好養傷。”

-

“靠,怎麽又下雨了啊?”

容藝從床上爬起來,準備把剛剛曬在外面的衣服進房間。

沒什麽防備地推開門。

她瞳孔一縮,錯愕了兩秒。

門框邊居然背倚著個穿著黑色寬松短袖的少年。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在門外又等了多久。

聽見開門的聲音,少年才轉過身。

目光很淺淡地落在她身上。

容藝驀地想起昨夜做過的那個夢,手指不太自然地撫上後頸,她收回目光,表情盡量保持鎮定:“今天放學這麽早?”

“不是。”游賜搖了下頭,“我請了假,沒去學校。”

“身體不舒服麽?”容藝幾乎是下意識問道,問出口以後才後知後覺自己多管閑事,換了句看起來沒那麽體貼的措辭,“怎麽突然來找我?”

游賜眼底藏著一絲被關心後的饜足,慢條斯理地把纏著紗布的手舉到她面前:“臟了。”

容藝順著他擡手的動作看過去,纏繞整齊的繃帶上有一段惹眼的黑,沾了些塵泥。

“怎麽搞的?”

“不小心磕了。”

“磕了?”容藝將信將疑,見他臉上有一道很細小的傷口,“臉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游賜沒再說話,垂著眼眸,一副被欺負了的委屈態勢。

“有人欺負你?”容藝想到了什麽,三中也不是沒有社會人。

游賜眉心跳了下,許久,故意輕點了下頭。

“誰欺負的你?”學校裏稍微有名點的社會人,容藝大多都認識。

游賜沒說。

“你就這麽好欺負啊?”容藝心裏突然就很不是滋味,她想過游賜老實,沒想到他真這麽老實。

她沒好氣地收了掛在屋檐下的幾件衣物,然後順手將它們掛進洗浴室,又看著站在門口的他,說了句“進來。”

游賜個子高,門框很低,每次進來的時候都需要略低一下頭。

容藝拿出醫藥箱裏的包裝材料,翻出一張創可貼遞給他:“喏,我下午還有事情,剛好你來了,我也省得晚上專門為你跑一趟。”

游賜接過創可貼,明知故問道:“什麽事情?”

表情卻沒什麽變化。

“就一個電競比賽。”容藝用剪刀剪開他有些臟了的繃帶,露出內裏新生長出來的肌膚,已經有部分開始結痂了,“好的挺快啊?”

游賜活動著,看了眼自己的傷口。

容藝簡單給他清理了下傷口,覆又打上繃帶,對他說:“很快就可以不用打繃帶了。”

她低著頭,只有在說這話的時候才擡起頭。

嘴巴微張著,唇形很漂亮。

游賜沒應聲,目光晦澀。

他可不確保這傷口能按時恢覆。

用剪刀剪下最後一段紗布的時候,容藝手機突然響起來。

看了眼名字是黎新言打過來的。

習慣性想點免提,但又想到上次沈欣茹鬧的尷尬烏龍。容藝只好放棄免提,用肩膀抵著下頦,夾著手機接聽。

她手不停,語氣沖著電話那頭:“這麽早催我幹嘛?我吃過晚飯再來。”

“不是說這個,”黎新言捏了捏眉心,“那比賽,別去得了。”

容藝剛好包紮完,一聽黎新言這話,立刻從床上彈起來,接過手機靠近耳邊,皺眉道:“好端端地,說什麽屁話?”

她脾氣爆,聽不得一點退縮的言論。更何況這比賽事關五千塊的獎金。

又看了眼游賜,她還欠著他三百塊。

游賜坐在椅子上,閑散地看著容藝新包紮好的繃帶,腕骨自如地活動著,手上還捏著那一張沒貼的創可貼。

心裏莫名感到一陣暢快。

“你聽我說,”黎新言也很苦惱,“事發突然,盛銳那小子剛給我打電話說不去了,比賽時間又緊,我問了一圈也沒湊到什麽人,那幾個玩游戲的早就自己組好了隊伍,也不帶我……”

“人我會想辦法,小魚和龐龍沒說不去吧?”她背對著游賜站立,一只手搭在腰上,她比例不錯,腰線很高,黑色短袖分外修身。

“我還沒來得及跟他們說。”電話那頭的黎新言打了個哈欠。

“晚上老時間網吧見。”容藝掛了電話,隨手把手機扔到一邊,心裏莫名有點煩躁,黎新言做事就是不靠譜。

她收好藥物,游賜安靜地坐在一邊,潮濕的屋子裏靜悄悄,外面飄著幾斜梅雨。

盛銳退賽的事情混合著嘈雜的雨聲,讓她心煩。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游賜,註意到他手裏的創可貼還沒貼。

“幹嘛不貼?”

“沒必要貼。”就那麽一點小傷口,貼什麽貼。

“少逞強。”容藝一把抽出那個創可貼,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逞強傷了手,今天又被欺負了還逞強不說。

她撕開封貼,對著他說:“擡頭。”

游賜順從地揚起臉。

黑色額前碎發下的眼睛像起著一層霧似的,晦澀難耐。

容藝站在他面前,輕輕用棉簽清理了那道傷口,然後一手捏著他的下頦,一手把創可貼貼到他的嘴角。

動作間,指腹擦過他的嘴唇。溫溫熱的。

他敏銳地嗅到她身上的味道,眼睫輕輕顫了下。

容藝看著他的臉,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問:“餵,好學生,會玩游戲麽?”

少年意識到什麽,慢悠悠仰起臉,欲情故縱道:“會一點。”

他面孔白凈如瓷,就連撒謊都這樣鎮定,看不出一點破綻。

“挺好的,”容藝收了手,“能請你幫個忙麽?”

主動權交到了游賜的手裏。

“什麽忙?”

“這周末有個電競比賽,就我之前說的那個,我們有個隊友臨時退賽,缺個人,”容藝頓了下,“想請你補上。”

“我不厲害。”游賜如是說。

“不用你多厲害。”容藝對自己的技術很自信,像是害怕游賜會拒絕似的,她又補充了句,“你可以來打輔助。”

“輔助?”

“對,別的你什麽都不用幹,只要保護我就好了。”末了,容藝又放出一個自以為誘惑的條件,“第一名獎金五千,贏了的話,我們五個人每人都可以分到一千塊,怎麽樣?”

窗外細雨在飄,少女站著,故意拉長了音調。

游賜擅長心理戰術,也故意沒有說話。

容藝看出他的猶豫,寬慰道:“不用緊張的,就一個市裏舉辦的小比賽,對手也都是業餘的,和我們水平都差不多。我玩AD很厲害,帶你一個絕對沒問題。再不濟,只要挺進前八,就有獎金了。”

“我不缺錢。”少年音調很淺。

“但我缺,”容藝找到了突破口,她看著他,一字一句真誠道,“我很缺錢,我還欠你三百塊,你再看看我家,家徒四壁的,所以,你要不要幫幫我?”

她眼睫垂著,杏眼沾濕,凝眸看他。很少有人會對她的眼睛說不。

“……可以。”游賜松了口。

-

容藝打車到的時候,黎新言一行人還沒到。

她站在前臺,打了好幾個催命電話過去。

游賜則安靜站在一邊等她。

梅雨季節的網吧,潮濕的很,老板為了不讓電腦受潮,開了空調。有點冷,混雜著難聞的味道。

十分鐘過去,黎新言先到了,還是開了上次的那個游戲包廂。

電腦屏幕泛著幽藍的清光,容藝拉過身邊的椅子,示意游賜坐過來:“你坐我旁邊。”

游賜應了聲“嗯”,然後長腿一邁,坐到她身邊去。

黎新言看了他一眼,沒認出這是游賜,扭頭問容藝:“這你哪裏找來的人?”

容藝沒理他,包廂門這時剛好被俞思妤推開。

她把點好的奶茶遞給容藝:“容容,你喝這個。”眼睛瞥到坐在角落的游賜,覺得臉生,於是好奇問了句,“這是替補盛銳的麽?”

容藝接過奶茶,禮貌道了句謝:“對。”然後簡單向大家介紹了游賜。

介紹完以後,她沒多餘廢話,簡單明了地重新劃分了分路:“我還是打AD,龐龍也還是去對抗,小魚我記得你的英雄池裏中路玩的也不錯。”

“對,我可以去打中路。”俞思妤很快就反應過來容藝的意思,於是接過話茬。

“好,你去中路,黎新言,你去打野。”

“行。”黎新言懶洋洋道。

“至於你,”容藝看了他一眼,“別的你都不用管,你只要保護我就行。”

電腦屏幕散逸著幽藍的光,少年五官幽深雋邃:“好。”

容藝給他借了個全英雄的號,登上以後又問他:“玩過這游戲麽?”

游賜簡單看了眼操作說明,面不改色道:“會玩。”

容藝將信將疑,很快就開了一把檢驗游賜的水平。

游賜腦子好,邊學邊記技能,一把下來,配合的還算默契。

容藝讚許地點頭:“不錯。”

-

“問鼎高崖”這次市賽報名參賽的人格外多,一共有26支隊伍,遠超去年的15支隊伍,連去年的冠軍隊伍也原班人馬參賽了。比賽也不得不分成周六周日兩天進行。

容藝他們這支散裝小隊一共也就磨合了沒幾天,好在俞思妤手氣不錯,每次抽簽抽到的都是相對較弱的隊伍,一天下來,他們順利挺進了前八強。

舉辦方還特意給前八強隊伍安排了酒店住宿。

容藝和俞思妤住一塊,其他三個男生都住的是單間。

結束了一天的比賽,容藝累的不行,洗了個澡以後癱倒在床上。手機震了震,沈欣茹剛好打來電話。

“怎麽樣藝藝?贏了麽?”

酒店的床比家裏的要柔軟多了,容藝翻了個身:“贏了啊。”

“牛!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贏的!”沈欣茹又嘟囔著抱怨了幾句,“可惜我沒看見,本來我也想來的,我媽不讓,非說下周一有個什麽分班考,我都快氣死了!”

被沈欣茹這麽一說,容藝才想起來“分班考”這茬事,她捏了下眉心:“你在家好好覆習吧,不然考差了你在你媽那交不了差啊。再說了,你心心念念的盛銳又沒來。”

電話那頭的沈欣茹仿佛被戳穿心思似的,支支吾吾了會:“哪有……”

容藝看破不說破:“我明天還有比賽,我先掛了。”

“好,等你好消息,我繼續學習了。”沈欣茹掛斷電話。

“容容!”剛掛電話,對床的俞思妤突然神秘兮兮地叫了她一聲。

“怎麽了?”容藝坐起身來,朝她那邊看去。

“我睡不著,想去買點飲料喝,跟不跟我去?”

容藝想了會,答:“行的。”

“就知道你最好了。”俞思妤扯著嘴笑。

“就咱倆?你不帶龐龍去嗎?”容藝穿著睡裙,坐在床沿邊。淺棕色的長發垂落下來,沒化妝的面孔卻已經姝艷至極。

“哎呀,帶他幹什麽,他老直男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只想跟你出去玩。”俞思妤眨著眼睛。

容藝撈過長發,順向一邊,戲謔地問了一嘴:“龐龍知道不會吃醋啊?”

俞思妤並起食指靠近嘴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別告訴他就行。”說完還沖著容藝撒了個嬌。

不得不承認,甜妹撒嬌起來真是無敵,連容藝都被動容了,更別提龐龍了。

她拿了個發夾別在額間,笑顏一展:“那就去唄。”

……

找了個24小時便利店,俞思妤點了一堆麻辣燙。容藝倒是不愛吃這些,只隨手拿了一瓶果汁。

等麻辣燙的時間,她倆找了個窗邊的座位坐下。

便利店裏放著舒緩的背景音樂。時不時有人進來買東西,塑膠門簾一動一動的,發出沈悶的聲響。

容藝喝了兩口果汁,覺得有些頭暈,臉驀地燒紅起來。

俞思妤註意到她的異常,扶著她的手問她要不要緊。

容藝沒說話,俞思妤抓過她手上的果汁一看:“我靠,這不是果汁啊,裏面怎麽有酒精?”

容藝對酒精耐受性很低,她剛剛完全是沒看仔細,誤以為這是瓶果汁才拿的。

“你沒事吧?容容?”俞思妤緊張的不行。

容藝強打著精神,但身體卻有些虛浮。

俞思妤緊張到連麻辣燙也不要了,急忙扶著容藝要回酒店休息。

_

好不容易扶著容藝進了電梯,容藝整個人虛浮著,胃裏一陣翻湧的惡心。

她後悔自己怎麽沒看仔細一點。雖然濃度不高,她也只喝了兩口,但足以令她眩暈。

俞思妤見狀替她按了三樓,退出電梯:“容容,你先上三樓,我去給你買點藥,很快就回來。”

容藝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點頭:“好。”

“你一個人能行麽?要不我先陪你上去,再下來買。”俞思妤有點放心不下。

容藝咳嗽了聲:“能行,我在房間等你,早點回來。”

電梯門刷的一聲合上。

俞思妤退出去,沒走兩步,就跟從步行樓梯下來的龐龍撞了個正著。

“大半夜的去哪兒?”龐龍問了句,“打你電話怎麽不接?”

俞思妤“嘶”了一聲,龐龍占有欲強,要是被他知道她出去玩特意不帶上他,指不定要鬧什麽小脾氣呢。她隨即綻開一個甜甜的笑:“房間裏礦泉水喝完了,我下來拿兩瓶。”

龐龍還沒說話,俞思妤就先發制人:“那你呢,你大半夜不睡覺,要去哪裏?”

“我在找你。”龐龍掃了她一眼,自然地抓過她的手聞了聞,“你身上有股什麽味道?出去玩了?”

俞思妤心下一涼。

……

電梯上了三樓,容藝艱難走出來。

一路扶著墻,腳底一陣虛浮,像踩在輕盈的棉花裏。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她腦子有點發懵,記憶斷了片。

好不容易走到房門前,她掏出口袋裏的房卡,在感應器上刷了刷。

奇怪,門怎麽沒開?

腦子暈的厲害,酒精已經上腦,燒的她整張臉都很熱,全然忘記了俞思妤不在房間,她伸出手去用力拍打房門:“小魚、開門……”

沒人應。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有點不耐煩,拍門的力度加重了些。整個身子倚靠在門上,急促地拍著:“小魚、開……”

門開了。房間裏沒有開燈,她驟然失去重心,迷迷糊糊中,左腳踩右腳,往前摔了下去。

下一秒,一只沐浴過後潮濕的手臂抓住了她。

游賜的手臂緊實有力,抓著她纖細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經自如地覆上她的後背。

容藝困乏至極,摔進他的懷裏。

他在黑暗中有一瞬間恍了神。

直到少女貼著他的肌膚,小聲地打起睡鼾來。

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他目光晦澀了幾分:“嘖,不太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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