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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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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帝位



接她下班的第一天

她誇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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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日記》

——2024年5月2日

“一二三四——”新兵口號整齊,步伐一致。

霧忱兒在內側陪著他們跑圈,為接下來的四百米障礙逃脫演習做準備。

跑到第三圈時,她沒預兆地放緩腳步,喊出意外指令:“所有人,慢走一圈,調整呼吸。”

“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有人竊竊私語。

“以前不都跑五圈嘛,跑不好還得加碼,這兩天忱教官的心情看著挺好的呀。”

“該不會又要升職了吧?”

“啊不能吧,那不得取代連隊坐他位置了。”

霧忱兒聽得一清二楚,微微側頭,“剛才說話那兩位,今天演練如果不能在一分四十秒完成,後果自負。”

隊伍瞬間安靜。

走著走著,又開始不安分。

有人一驚一乍:“快看快看操場兩點鐘方向,那個帶鴨舌帽穿黑衣服的男人是誰呀?”

“不會是新來的教官吧。”有人猜。

“看著有點眼熟啊。”

這話傳進霧忱兒耳朵,她無意一瞥兩點鐘方向。

男人帶著黑色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到他鋒芒一角。他穿件黑外套,內搭黑色背心脊背挺直。

遠遠看過去,很難不註意到他。

是……霧忱兒咳嗽了聲,腳步停下來:“你們接著走,班長出來帶隊,我沒叫停全都不許停。”

那些新兵也是搞笑,腿在前面走,頭齊刷刷地回頭盯著男人看。一個一個,八卦的不行。

霧忱兒嘆了一口氣,還是硬著頭皮跑到樹林底下。

她推了一把男人肩膀,“裝什麽呢樓津渡,看你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

他失重向後一頓,穩住腳跟的同時擡頭看她,肆意地笑:“來接我女朋友回家,怎麽了。”

“你註意點,這是軍事基地,很嚴肅的好不好?”霧忱兒偏頭看了看盯著這邊的新兵隊伍,又回頭來,放低嗓音似在撒嬌,“你看,都怪你,他們一點也不用心。”

“敢不用心?”這話讓樓津渡來了勁,雙手抄兜,著急在女人面前表現,“老公幫你訓。”

“別。餵。”她還沒來得及抓著人制止他,樓津渡已經走到操場上。

新兵走到第二圈,一看到他就齊聲敬禮:“樓醫生。”

“還記得我?”他笑著點頭。

“當然了,聽說您和忱教官一起錄制了節目,我們大家夥兒可都等著節目播出呢。”

“別騙我,我會當真。”

“說話算數,保證一集不落。”

天呢,居然在閑扯。這是上課,不是采訪。

霧忱兒氣得不行,很快跑過來,擡起手臂猛地拍了一下樓津渡腦袋。

這動作是暧昧的,操場新兵一陣起哄。

“都不想吃飯是不是?”她表情嚴肅,“我讓停了嗎?誰允許你們違背命令的?”

所有人把矛頭指向樓津渡。

他反指自己,也有點兒意外,“很好,團結一致對外。”

“既然如此,就請這位——”霧忱兒轉身看著他,非常故意,“前輩。麻煩他幫我們做今天的四百米障礙演習,好嗎?”

“好——”

樓津渡歪頭看她,拋出一道“這麽玩我是吧”的眼神。

她點頭,回他“你是不是不行”。

男人聽不得不行兩個字,他當即應下,“行。”又憋著壞,“不過你們不好奇嗎?我和忱教官的四百米障礙逃脫誰比較厲害。”

霧忱兒頓感不妙。

有人提議:“不如來一場比拼?”

有人附和:“我賭忱教官贏。”

新兵全都被帶動情緒,操場熱鬧得不如從前冷清。

周歲剛好路過操場,蹦蹦跳跳跑來摟著霧忱兒脖子,“怎麽了怎麽了?這麽熱鬧。我能旁聽一節課嘛。”

話音剛落,任輕寒和謝初然也並肩走過來湊熱鬧,“我們也想看。”

“先說好啊,誰輸了誰讓出家庭帝位。”三言兩句的功夫,這場比拼的看點被任輕寒推到高潮。

樓津渡恨不得把任輕寒嘴巴用針縫死,是兄弟不幫忙鼓勵就算了,還站在一旁若無其事地等著看熱鬧。

他剛要開口拒絕,霧忱兒忙拽了一下他胳膊,“好。昨天你不是還特別有信心贏我嗎,怎麽今天沒試試看反而就要認輸?”

“那…那能是一回事嗎。”他昨晚是說要贏她一回,但話題是關於今晚在哪兒“做飯”。

他挺無奈,“真要玩兒?”

“誰跟你玩了。”

說著,霧忱兒走到四百米障礙起點,沖他勾勾手指,“誰贏了,聽誰的,很公平,這樣我們也不會吵了。”

看她那麽認真,他垂頭笑了笑。比就比誰怕誰,本來就夠讓步的。

就拿昨晚來說好了,他想試一回開燈做,她啪一下就給關了,那氣勢好像是不願意看著他們甜蜜恩愛一樣。好幾次他都想看著她在愛裏沈淪、臉頰紅紅的模樣,一定特別可愛吧。但為了尊重她,他也做不到強迫。

既然她給了機會,他當然要抓住,跑過來做準備,“先講好,感情第一,比賽第二。”

“少廢話。”霧忱兒甩他四個字,“願賭服輸。”

他也不廢話,“行,你先還是我先。”

“一起。”

“好。”

周歲負責計時。

所有人都是裁判。

滴一聲,計時開始。

起步兩人都很和諧,分歧是從過山羊產生的。

他倆勝負欲都很強,沒有誰讓誰那一說。

過山羊那關,霧忱兒發生了一點小失誤,沒能跳過去而是卡坐在凳板中間擋著路。樓津渡隨後跳上來,坐在她身後,一只手臂從女人右腰滑到左側收緊,把人抱起來轉到身後去,回頭看她時在女人神情堂皇的臉頰落下一吻,然後成功趕超霧忱兒進入下一關卡。

她勝負欲被點燃,沒為那一個吻迷瞪,很快在反向地網那關追上方向感薄弱的樓津渡。霧忱兒力氣不如樓津渡是事實,所以在攀爬高臺那關她不如男人輕松,但她速度快,兩人幾乎同時攀上兩米高臺,對視一眼,誰都沒讓誰又同時從高臺落到平地穩住身子。

嗶,計時暫停。

勝負難分。勢均力敵。

任輕寒嘖了聲,雙手叉腰,“你倆快生個孩子吧,說不定我還有機會能當你們孩子的教官。”

孩子這個問題他們還沒討論過。

樓津渡看了霧忱兒一眼。

她面色平靜,姍姍看他:“算誰贏?”

誰贏他不知道,但家庭帝位一定是她的。

他搖了搖頭,“玩玩而已,說了比賽第二。”

“那我贏,”她沒退讓,“今晚聽你的。”

這時候他沒明白那句“今晚聽你的”是什麽意思,畢竟贏的是霧忱兒理應聽她的,後來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他一個激靈算是想清楚了。

她說,今晚聽他的。

而她贏了比賽。

所以他要聽她的,而她說今晚聽他的。

他不得不聽。

剛一進門,他把她壓在墻上,抱著女人大.腿把她擡起來架在身上,“今晚聽我的,是不是真的?”

不小心拽掉男人外套露出他的一側肩膀,她低頭,視線落進男人領口一覽無餘,耳根連帶脖頸瞬間漲紅,“你再問就是假的,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放開我。”

“臉好紅啊寶寶。”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麽不肯開燈。

還沒開始臉就這麽紅,要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能窒息吧。

“滾開,放我下來。”

她掙揣,無心摸到他高.聳那地兒,臉憋得越來越紅。

好可愛。

他就不放,反而抱緊,“說好今晚聽我的,那麽就不許掙紮。”

“不……”

“也不許說不。”

“憑什麽。”她被吻了一下。

“願賭服輸。”他貼近她耳朵,咬.她,“掙紮一下就咬.你一次,不會覺得受不了就好。”

“別說了。”

她心軟得厲害,諢話聽多了也有點兒難受。

“那你說,誇誇我,想聽你誇我。”他吻著她脖子,兩人呼吸雜亂。

她根本沒法凝神,閉著眼睛胡言亂語:“樓津渡,你…你…你今天障礙逃脫演習表現不錯。”

下一秒,她清醒,翻臉不認人,“你好煩,以後能不能別去基地接我。”

“哪裏煩?”他問。

女人抱羞,“知不知道你真的好煩,打扮那麽帥跑到辦公的地方打擾我,真的很容易影響我在學生眼中‘冷酷教官’的形象好不好。”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那我以後盡量不去好了。”

“啊?”她以為他生氣,低眸看他。

他語氣平靜,垂著眼皮,“我不進去,就一個人躲在船艙裏,等你忙完我再接你回家,這樣好不好。”

“樓津渡。”

“嗯。”

她親他,“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她俯下身來,摟緊他脖子,臉頰貼著他耳朵,輕了輕嗓,“你太帥了,我會分心。”

男人喉結顫了顫,笑了聲,抱著她上樓,“運動有助於集中精神,一個人練沒意思,我願意陪忱上校練到不會分心為止。”

說什麽虎狼之詞。霧忱兒捶了一下他肩膀,“身上好臟,先去洗澡。”

“洗澡也算運動,我陪你一塊兒。”

“不是……”這也算?

折騰到半夜,霧忱兒沈沈地睡了。

樓津渡動靜很輕地吻了吻她額頭,起身下床,隨手抓著一件睡袍穿在身上,離開臥室輕輕關上門。

從臥室到書房那一段路,男人高大身影沈浸黑夜。

走進書房,拉開轉椅坐在書桌前,他打開一盞舊式臺燈,從抽屜裏拿出那本《治療日記》,翻開至嶄新一頁,拔開筆帽提筆寫——



接她下班的第一天

她誇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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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要在末尾加一個顏文字,看著這張笑臉他心裏卻覺得格外得甜。

擱下筆桿,他再一次拉開抽屜。

取出一個藍絲絨方盒。

他盯著看了好久,就在決定打開的那一瞬間,啪嗒一聲,書房的燈被人打開。他神色倉皇,忙把盒子往桌底下藏,摸著後脖頸看著女人:“吵醒你了?”

霧忱兒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大概什麽也沒看到,喃喃囈語:“我只有你了,樓津渡,你別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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