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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只諸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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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只諸伏

安室透找到【松田陣平】幾人的時候, 戴著墨鏡的卷發青年正滿臉不爽地坐在小舞臺上用隨身工具拼著一個話筒,旁邊的半長發青年正頭痛地跟周圍的其他人解釋著什麽。

臺下的沙灘上躺著一個安詳的毛利小五郎,和邊上顯然也是剛來沒多久的兩個女孩, 毛利蘭的拳頭在他趕來時將將落在老爹的肚子上,旁邊的大小姐動作瀟灑地從包裏摸出一張名片和一張卡遞給滿頭冷汗的工作人員。

安室透默了, 下意識想後退。

他只是按照行動計劃來這邊拖住他們,不是不小心吃毒蘑菇了對吧?誰能給他解釋一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總算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後抓著幼馴染下臺了的【萩原研二】擦了把汗,擔任了解說的責任。

“毛利前輩、毛利先生邀請我們和他一起喝酒,小陣平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同意了, 結果不知道誰把他們倆點的酒上反了。”

周圍只剩他們兩個人,【萩原研二】的神情看上去比剛才的毛利小五郎還要安詳:“毛利先生點的都是有名的烈酒,小陣平又戒酒很久了你懂的, 所以就……”

酒量再好的人,戒酒很長時間以後再喝,都是會容易醉的,更別說【松田陣平】喝的還是一大杯的烈酒。

警校時期見過喝高的松田的安室透還是很迷惑:“那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吧?”

松田喝多了以後又不會發酒瘋,甚至比平時還要安靜, 一般聯誼上不小心喝多了的話這人就會在角落裏當一整晚的觀賞盆栽, 萩原還得忙著阻止盆栽給自己澆水。

……除了有一次松田是在KTV收尾的時候喝多的。

安室透對那段記憶毫無印象, 因為他當時也輸了好幾場游戲後勝負欲上頭、加之hiro一個沒看住,他是和松田拼酒拼到一起喝多的那個。

雖然安室透自己沒有印象,但是他後來從別人那裏聽到過當時的情況,喝多的他和松田好像不打算放過彼此, 決定繼續決出勝負,於是他們看上了當時剛好空出來的兩支麥克風。

安室透悚然一驚。

平行世界的松田剛剛喝多了該不會就沖上臺唱歌了?只是變了個世界, 松田的歌聲就從五音不全變成人畜不分了嗎?

【萩原研二】幹笑:“那還不至於吧……其實是小陣平拿到的那個麥克風壞了,他一唱歌麥克風就發出很刺耳的雜音, 把留下來聽比賽落幕表演的觀眾都吵跑了。”

安室透:“……你確定是被麥克風吵跑的?”

“我聽得見。”一瓶冰水從後面丟過來,安室透頭也沒回地擡手接住,又聽背後走過來的人更不開心地說,“而且本來就是麥克風的問題,我好心幫他們修,幹嘛還生不必要的氣,煩。”

這種幼稚又特立獨行的風格,安室透曾經很久沒有在自己認識的松田陣平身上看到過了……自從萩原研二死後,這個曾經被聯誼的女孩子們評價是‘幼稚的大男孩’的家夥幾乎一下就成熟了起來。

“是啊,但那不是你明明意識到麥克風壞了還硬生生唱完一首才修的借口,還死活不讓他們把音響關了,小陣平。”【萩原研二】幽幽說,“我都錄下來了哦。”

“……要死啊你又錄這種視頻!給我站住!!”還沒完全醒酒的卷毛勃然大怒,朝前面話剛說完就跑的幼馴染追了上去。

安室透看著這兩人在沙灘上橫沖直撞的樣子,心裏再多的惆悵都化成飛灰飄走了,他失笑。

所以說,他還是寧願看到松田像這樣更囂張更幼稚的樣子。

人總是要成熟的,卻不應該是因為苦難……

一團用濕沙子揉成的球砸在了安室透的腦袋上,沙粒順著他的發絲掉落,遠處傳來【萩原研二】的憋笑聲:“抱歉啊透醬~我剛剛沒有幫你擋住攻擊——”

安室透額頭青筋直跳,有那麽一個瞬間完全把組織的任務拋在了腦後——說實話,反正是綁架柯南這種任務,那個hiro和貝爾摩德都會想方設法讓任務失敗的吧,那他做什麽不就都無所謂了。

金發公安彎腰,面無表情地往自己揉的沙球裏塞了一顆石頭。



貝爾摩德為了給柯南留下足夠的思考和逃脫時間,花了點功夫把蘇格蘭的腳步拖慢了。

其實她做的很簡單,就只是和對方聊了一下波本而已,不出她所料的是,蘇格蘭果然很在意波本,就和波本也很在意蘇格蘭一樣。

只是這個在意當然不可能是什麽好的方向——對波本來說,蘇格蘭是沒能自己殺死的叛徒,也是能踩著往上爬的墊腳石吧,而蘇格蘭…

老實說,哪怕是貝爾摩德也得承認她看不懂蘇格蘭。

這個男人很奇怪,她現在把對方的情況猜的七七八八了,大致了解了蘇格蘭應該是當年被朗姆救活後就一直在接受改造,現在才擁有能夠和琴酒對打的實力,同時失去的是自我的控制權,完全變成了朗姆的提線木偶。

但是這都是外在的情況,蘇格蘭的內心令人毫無頭緒。

為什麽呢?

哪怕是臥底,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的情況下,蘇格蘭是絕對不可能再回去了吧?貝爾摩德不相信公安會把這個安全隱患留下來,那群廢物估計會選擇斬草要除根。

——所以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支撐著蘇格蘭的內心,讓這個人哪怕在朗姆的手中度過了三年,也還頑強到可怕地保持著清醒的意識?

貝爾摩德以己度人,才隱約有了點想法。

就好像天使和銀色子彈之於她,那一定是有一個或幾個對蘇格蘭來說比他自己更重要的存在,才吊著他沒有徹底瘋掉…哪怕貝爾摩德覺得這人已經瘋了。

說回蘇格蘭對波本的重視吧,和波本重視蘇格蘭的理由不一樣,反過來的話,貝爾摩德倒覺得蘇格蘭對波本的感情要更覆雜一點,很難說這個男人是否還保有臥底時的‘正義感’,她看不出來蘇格蘭究竟恨不恨波本。

想都想到了這裏,她自然也就直接開口問了。

“你恨赤井秀一嗎?還有波本。”千面魔女靠在墻上,看著被她按在臺階上坐下的黑發青年,問題問得很直白,不符合她平日裏遮遮掩掩的神秘主義習慣,“害你變成這樣的人是他們吧——你曾經的兩名好搭檔。”

尤其是赤井秀一,那個臥底居然能夠為了留在組織裏不被懷疑,親手殺了另一個臥底。

貝爾摩德對赤井秀一的忌憚也有一部分來自於這裏。

蘇格蘭的眼神很沈郁,在這個沒有燈光的樓梯間裏,唯一的光源只有貝爾摩德指間夾著的那支女士煙,火星照不亮蘇格蘭的臉,卻能讓蘇格蘭看清貝爾摩德的表情。

他本來應該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的,貝爾摩德不清楚是‘不想’還是‘不能’,朗姆似乎也在警惕這個傀儡木偶,說不定會連蘇格蘭的言語也一起控制著。

不過當蘇格蘭真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她就知道這人之前純粹是不想說話、或者是不想搭理組織的人而已。

“我應該恨的人是他們嗎?”他平靜地反問。

蘇格蘭沒能說得很直白,但是貝爾摩德聽懂了——讓蘇格蘭落入如今境地的不是赤井秀一也不是波本,是組織和朗姆。

貝爾摩德的煙抖了抖,她忽然笑了出來:“對哦,你應該恨的人不是他們啊。”

她真的要開始期待了,期待著朗姆被他自以為掌控住了的傀儡反噬的那一天。

“走吧,該回去了。”蘇格蘭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後面色如常地繼續往外走,沒有給貝爾摩德靠近的機會,“時間差不多了。”

貝爾摩德的笑意收斂了一些:她拿捏不準該怎麽對待蘇格蘭的另一個原因就在這裏,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她對柯南的態度有點微妙,更微妙的卻是蘇格蘭不僅沒戳穿,還非常配合地跟她一起在這裏對話拖延了好一會兒。

哈、這個都死過一次了的臥底該不會是也想救她的男孩吧……這樣的家夥真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又產生了那種這人和新一很像的錯覺。

貝爾摩德的紛亂思緒只維持到他們從另一條路繞過酒店的建築,這裏過去的話就是從停車位的後面繞上前了,而他們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本該要麽待在車上要麽逃之夭夭了的小男孩。

貝爾摩德的笑容有點僵硬。

銀色子彈……柯南啊,新一啊!!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啊?不是讓你跑了嗎!

她都做好男孩死不聽話執拗留在車裏後該怎麽處理的準備了,結果這看起來怎麽是逃了一半被他們逮住了?男孩的腳程有這麽慢嗎,不至於吧?!

兩人的腳步都在遠遠看見柯南以後放輕了,只是他們很快也都發現了不對勁。

柯南似乎在和誰說話,可惜柯南剛好站在拐角路口的位置,和他說話的人應該是站在拐角的另一側,從他們的位置完全看不見對方,只能從模糊的影子裏判斷出是成年男性。

發現柯南的手頻頻往麻醉手表上摸以後,貝爾摩德就意識到對面應該是一個讓柯南感到棘手的人…誰?波本去毛利小五郎那邊了,伏特加太壯了不像,琴酒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東京,蘇格蘭就在她邊上……

貝爾摩德猛地轉頭看向身側,那裏哪裏有蘇格蘭的影子,再擡頭,她就看到心臟要被嚇跳出來的畫面。

蘇格蘭手裏握著一把槍,無聲地靠近了一無所覺的江戶川柯南。

她的阻攔聲還沒出口,就又呆住了。

和貝爾摩德一起呆住的還有賓加和柯南,因為那個突然闖入他們對峙中的黑發青年半跪在男孩的身後,握住了柯南原本要按麻醉手表的手,隨後又裹著柯南的手擡起來,手腕一翻,手槍就出現在了一大一小的手心。

柯南的指節被帶著扣在了扳機上。

小偵探感覺到背後的人擡頭,對面的賓加看見對方的臉後似乎僵住了,對方也正好掐著這個時間扣下扳機,他連一句等等都沒來得及喊出,子彈就出膛,然後精準射中了完全沒想到他們真的會開槍的賓加的大腿。

賓加倒地的時候,被這麽突如其來的事件弄得柯南的腦袋瓜都還是懵的,剛想冷靜下來思考現在是什麽情況,忽然就聽見了賓加的一聲驚疑不定、傻眼的質問。

“蘇格蘭??你該不會沒有被朗姆大人洗腦,一直都在裝吧?!”

柯南:“?”

洗腦?什麽洗腦?誰給誰洗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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