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七十只諸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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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七十只諸伏
【小工藤……】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 憂心忡忡：【你真的不會精分嗎？】
工藤剛剛以【諸伏景光】的身份表示去一下洗手間，現在正在洗手臺前撐著臺面做深呼吸。
有水聲做掩飾，他也能壓低聲音跟隨身聽們說話：“沒事, 小問題。”
他只是有點不習慣在這麽多個熟人面前三開，算不上有多少精神負擔……畢竟之前不也是三個馬甲身份同時行動嘛。
【他看上去哪裏像是要精分。】松田陣平完全看穿了工藤的窘迫來源, 【明明是暈視角了吧。】
萩原研二：【？】
工藤目移：“等下就會習慣了，只要我不頻繁切視角應該就…沒問題吧？”
三個位於同一個房間的馬甲，相當於他有了三雙眼睛，會暈不是很正常嗎！
想著想著, 工藤又理直氣壯了。
【欸，這樣我就放心了！】萩原研二松了口氣，總算有心情感慨, 【小工藤演得超級好，剛剛演的小陣平，就算是從我的角度也覺得超級逼真哦。】
松田陣平吐槽：【逼真是什麽形容詞啊，我是人吧？】
另外一人一鬼把他無視了：“那就太好了，我也只是稍微——按照我那邊的你們演了一下。”
萩原研二驚奇：【那邊的我真的會沒收小陣平的打火機嗎？】
這邊的萩原研二跟松田陣平因為在高強度的爆處班工作, 煙這樣最簡便的解壓工具是他們兩人都無法舍棄的, 萩原研二自己都還抽著, 哪有資格讓松田陣平戒煙。
“嗯…對哦，被沒收的不止打火機。”工藤也不介意在不說出降谷零身份的前提下稍微提一下，回憶著說，“家裏的煙都被萩原找出來換成了薄荷糖, 結果那段時間松田身上都是薄荷糖的味道，還被問‘難道談戀愛了嗎’這樣的話了。”
松田陣平一陣惡寒, 死亡凝視自家幼馴染：【你想都別想，hagi。】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小陣平——】
成功轉移矛盾的工藤嘴角翹了一下,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又扯過毛巾擦幹，腦子裏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除了交給系統計算的能量進度條（工藤決定還是這麽稱呼那玩意），他自己一直有在同步關註共鳴度的問題。
他發現了，從自己以【諸伏景光】的身份跟【松田陣平】互動開始，他的共鳴度就開始上漲，但速度不算快，慢慢悠悠地漲到了50%。
直到【諸伏景光】跟安室透見面的那一秒開始，共鳴度才真的開始坐過山車，一會兒是最低限度的30%，一會兒是對這個馬甲而言的最高值80%，直到他握住了安室透的手，共鳴度才勉強在60%停住。
好消息是確定了提高【諸伏景光】共鳴度的方法，壞消息是，從跟【諸伏景光】這個身份關系親近的人入手，比自己腦內兩只人際關系簡單的幽靈難好多。
別的不說，他以萩原身份行動時可是一直避著萩原千速行動的，但接下來不但要跟安室透演，還得去主動找諸伏高明……他為幽靈們付出了太多羞恥心！
工藤沈重地把‘去長野’加入了之後的任務清單。
他最開始就沒指望能騙過安室透，做好的準備本來就是在【諸伏景光】出現後徹底確立平行世界劇本的存在。
有幼馴染的工藤本人很清楚，如果有人假扮成黑羽快鬥出現在他面前，也絕對會第一時間被他看穿的。
工藤看著鏡子裏熟悉又陌生的那張臉，那雙藍眼睛在放松的情況下完全看不出組織裏的空洞，裏面含著輕松愉快的笑意。
他想：所以前兩個馬甲的鋪墊才顯得那麽重要啊。
就是因為安室透已經承認過兩名好友的身份了，所以在【諸伏景光】出現時，即使發現了差異，本能也會先入為主，往‘果然是平行世界來客’而不是‘這個不是諸伏景光’的方向想。
——平行世界的差異是存在的。
客廳裏，安室透面帶淺笑地跟其他人聊著天，心裏想的是剛剛進入了洗手間的那個人。
他不確定自己感覺到的微妙是不是就是平行世界的差異…是的，正如工藤所想，在和那個【諸伏景光】對視的那個瞬間，盡管大腦第一時間就給出了反饋，但是安室透的感性跟理性產生了矛盾。
理性說這個就是諸伏景光，感性卻說沒錯，但他不是你的hiro。
【萩原研二】在游輪上暗示性推薦的那部電影，安室透後來回去還是專門挑了個比較空閑的晚上，一邊寫報告一邊倍速看完了，對身邊這幾人的理解也稍微深了一點。
【諸伏景光】的出現的確只是最後推動他進行確認的一根稻草而已。
好吧，是重如泰山的稻草。
安室透認為自己現在依舊很理智，他一心多用，思考著之後該找什麽時間跟這三人聊一下，確定他們出現的目的原因什麽的。
他也說不準，在看到【諸伏景光】的那一刻自己心裏五味雜陳的究竟是什麽，失望、如釋重負、欣喜、驚訝還有滿足，或者更多別的什麽……
“安室先生……？”他耳邊響起了柯南遲疑的聲音，“你還好嗎？”
“嗯？”
“手，這裏。”江戶川柯南指了指他的手心，輕聲提醒，“要掐破了。”
安室透轉過頭，跟窗戶上的倒影對視了一眼，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那裏已經掐出了幾個半月形的痕跡。
他擺出了毫無破綻的微笑，擡手摸了摸小偵探的腦袋：“沒事哦，我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安室透感受了一下內心最終定格的情緒：果然，還是會感到喜悅。
他早就有所準備了，而且，無論他們是否是他的同期好友死而覆生，事實上在已經接受那些混蛋的死亡過後這麽多年，還能看到他們活蹦亂跳的模樣……就算他們來自平行世界，安室透心中最後占據高位的也還是心滿意足。
他是個合格的臥底，沒有那麽多可以做白日夢的時間，從【萩原研二】出現開始就秉持了懷疑態度，也從沒徹底肯定過他們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雖然夜深人靜時也會有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是安室透接觸過組織內一些很深的問題，比如那個‘逆轉時間的洪流’什麽的，他從來沒相信過那會實現。
如果已死的人能夠毫無代價地覆生，死亡不就會成為能夠被消費的東西了嗎？
生命的價值難道有那麽輕嗎？
如果覆生需要讓死者或生者付出可怕的代價，被覆生的那個人真的能安心地回到人間嗎？
安室透不會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也無比確定，自己的好友跟幼馴染同樣不會接受這種‘覆活’，這只是在褻瀆他們的生命。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讓安室透感到欣喜的另一個因素就是——這個大概來自平行世界的hiro，比他的hiro要年長。
這代表hiro在另一個世界沒有永遠停滯在26歲，而是擁有和他一樣的年齡，避開了死劫，還有萩原跟松田，那兩個人也不再是黑白照片上的‘已殉職’警官，真的成為了他曾經夢到過的成熟的模樣。
只是這些遠遠不足以讓安室透放心。
他感覺自己現在在做一個虛幻的夢，忍不住去思考夢裏的邏輯。
要是那個世界真的有這麽美好，他的同期們到底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還扮演著那樣的角色？
換句話說，他們到底在這個世界已經經歷了什麽？
誠然，這個hiro身上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照片裏那種眼神空洞的表現了，但是安室透所得的情報還不夠他判斷到底哪邊才是演的。
……原諒他現在雖然說著自己很理智，可根本很難心平氣和地去思考這件事。
他深深知道，自己還能保持著平靜的表象坐在這裏聊天，也只是因為‘隱藏自己因諸伏景光而產生的心緒波動’這件事，已經在漫長的臥底生涯中為了偽裝他跟幼馴染的身份，逐漸變成了他的習慣。
平靜的是波本和安室透，可戲演久了，現在連他自己也一時間不知道‘降谷零’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是一如既往把情緒掩藏起來、如同諸伏景光殉職那天一樣，還是……
哢噠。
洗手間的門打開，神態平靜的【諸伏景光】從門後走了出來，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而後對安室透露出了一個淺笑。
一直坐在對面時刻關註著安室透這邊反應的【松田陣平】抖了抖雞皮疙瘩。
這兩個人淺笑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噫。
【萩原研二】及時把話題引導了出去，轉移了在場所有人的註意力：“說起來，老大比小綠川還早一天回來哦，可惜說是有事情，這兩天都不會回來呢。”
“這個樂隊的老板嗎？”鈴木園子忽然興奮了起來，“帥哥們的老板一定也是帥哥吧？”
在場知道【平井亞瑟】長相的三個樂隊成員和某個小偵探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微妙的反應，安室透觀察到了這一點，他瞇了瞇眼，盯住了背後冒冷汗的江戶川柯南。
噢，原來這就是柯南最近瞞著他的那件事啊。
“是哦、咳咳。”【萩原研二】語氣古怪地說，“老大他的確是個大帥哥啦，不過也是大忙人，就算是我們現在想經常見到他也是很困難的。”
兩只幽靈發出了只有一個人聽得見的噓聲。
“這位老板叫什麽名字呢？”安室透狀似感興趣地問。
這可是連公安都沒查到的名字，也沒有照片，怎麽看都很可疑。
那邊的江戶川柯南渾身一僵：糟糕！
“老大的名字？我以為小柯南會告訴你們的，抱歉抱歉。”【萩原研二】笑瞇瞇地說，完全忽視了下方江戶川柯南滿臉的驚恐，“老板的全名是平井亞瑟哦，是不是跟小柯南很像一家人？”
抱歉，同位體，但是比起自己尷尬，果然還是創造一個不存在的【平井亞瑟】去尷尬更讓人安心。
工藤無慈悲地想：而且他也沒說謊，某種程度上他跟柯南真的很像，倒不如說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安室透也微妙地表情漂移了一下，思考起那個【平井亞瑟】有沒有可能也是平行世界的某個熟人，不過應該不是柯南吧，這孩子就算是原樣也比他們小好多歲了。
得到準確的答案後，安室透比起繼續探究那些信息，更在意【諸伏景光】的情況。
他基本能確認那個蘇格蘭就是這個綠川光了，可他記得伏特加說蘇格蘭手臂受傷了，而綠川的行動卻始終一派自如，沒有異常。
得再試探一下。安室透做出這樣的結論，而下一秒就聽到那邊的女孩們正在詢問現在可不可以聽他們表演。
【諸伏景光】驚訝了一下，隨後欣然點頭同意了：“當然可以，練習室裏有專門的隔音設備，只是一會兒的話還是沒關系的。但負責架子鼓部分的隊長不在，我——”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試試看嗎？我也學過一些架子鼓的技巧。”安室透忽然出聲，用不好意思的語氣問。
工藤沈默了一下。
看著安室透的微笑，他現在實在說不出自己想說的其實是‘我可以去彈鍵盤，拜托神奈去敲鼓’……
“那就麻煩安室先生了。”
他還是點頭了。
唉，用這個身份的時候，完全沒有辦法拒絕這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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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工藤……】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 憂心忡忡：【你真的不會精分嗎？】
工藤剛剛以【諸伏景光】的身份表示去一下洗手間，現在正在洗手臺前撐著臺面做深呼吸。
有水聲做掩飾，他也能壓低聲音跟隨身聽們說話：“沒事, 小問題。”
他只是有點不習慣在這麽多個熟人面前三開，算不上有多少精神負擔……畢竟之前不也是三個馬甲身份同時行動嘛。
【他看上去哪裏像是要精分。】松田陣平完全看穿了工藤的窘迫來源, 【明明是暈視角了吧。】
萩原研二：【？】
工藤目移：“等下就會習慣了，只要我不頻繁切視角應該就…沒問題吧？”
三個位於同一個房間的馬甲，相當於他有了三雙眼睛，會暈不是很正常嗎！
想著想著, 工藤又理直氣壯了。
【欸，這樣我就放心了！】萩原研二松了口氣，總算有心情感慨, 【小工藤演得超級好，剛剛演的小陣平，就算是從我的角度也覺得超級逼真哦。】
松田陣平吐槽：【逼真是什麽形容詞啊，我是人吧？】
另外一人一鬼把他無視了：“那就太好了，我也只是稍微——按照我那邊的你們演了一下。”
萩原研二驚奇：【那邊的我真的會沒收小陣平的打火機嗎？】
這邊的萩原研二跟松田陣平因為在高強度的爆處班工作, 煙這樣最簡便的解壓工具是他們兩人都無法舍棄的, 萩原研二自己都還抽著, 哪有資格讓松田陣平戒煙。
“嗯…對哦，被沒收的不止打火機。”工藤也不介意在不說出降谷零身份的前提下稍微提一下，回憶著說，“家裏的煙都被萩原找出來換成了薄荷糖, 結果那段時間松田身上都是薄荷糖的味道，還被問‘難道談戀愛了嗎’這樣的話了。”
松田陣平一陣惡寒, 死亡凝視自家幼馴染：【你想都別想，hagi。】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小陣平——】
成功轉移矛盾的工藤嘴角翹了一下,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又扯過毛巾擦幹，腦子裏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除了交給系統計算的能量進度條（工藤決定還是這麽稱呼那玩意），他自己一直有在同步關註共鳴度的問題。
他發現了，從自己以【諸伏景光】的身份跟【松田陣平】互動開始，他的共鳴度就開始上漲，但速度不算快，慢慢悠悠地漲到了50%。
直到【諸伏景光】跟安室透見面的那一秒開始，共鳴度才真的開始坐過山車，一會兒是最低限度的30%，一會兒是對這個馬甲而言的最高值80%，直到他握住了安室透的手，共鳴度才勉強在60%停住。
好消息是確定了提高【諸伏景光】共鳴度的方法，壞消息是，從跟【諸伏景光】這個身份關系親近的人入手，比自己腦內兩只人際關系簡單的幽靈難好多。
別的不說，他以萩原身份行動時可是一直避著萩原千速行動的，但接下來不但要跟安室透演，還得去主動找諸伏高明……他為幽靈們付出了太多羞恥心！
工藤沈重地把‘去長野’加入了之後的任務清單。
他最開始就沒指望能騙過安室透，做好的準備本來就是在【諸伏景光】出現後徹底確立平行世界劇本的存在。
有幼馴染的工藤本人很清楚，如果有人假扮成黑羽快鬥出現在他面前，也絕對會第一時間被他看穿的。
工藤看著鏡子裏熟悉又陌生的那張臉，那雙藍眼睛在放松的情況下完全看不出組織裏的空洞，裏面含著輕松愉快的笑意。
他想：所以前兩個馬甲的鋪墊才顯得那麽重要啊。
就是因為安室透已經承認過兩名好友的身份了，所以在【諸伏景光】出現時，即使發現了差異，本能也會先入為主，往‘果然是平行世界來客’而不是‘這個不是諸伏景光’的方向想。
——平行世界的差異是存在的。
客廳裏，安室透面帶淺笑地跟其他人聊著天，心裏想的是剛剛進入了洗手間的那個人。
他不確定自己感覺到的微妙是不是就是平行世界的差異…是的，正如工藤所想，在和那個【諸伏景光】對視的那個瞬間，盡管大腦第一時間就給出了反饋，但是安室透的感性跟理性產生了矛盾。
理性說這個就是諸伏景光，感性卻說沒錯，但他不是你的hiro。
【萩原研二】在游輪上暗示性推薦的那部電影，安室透後來回去還是專門挑了個比較空閑的晚上，一邊寫報告一邊倍速看完了，對身邊這幾人的理解也稍微深了一點。
【諸伏景光】的出現的確只是最後推動他進行確認的一根稻草而已。
好吧，是重如泰山的稻草。
安室透認為自己現在依舊很理智，他一心多用，思考著之後該找什麽時間跟這三人聊一下，確定他們出現的目的原因什麽的。
他也說不準，在看到【諸伏景光】的那一刻自己心裏五味雜陳的究竟是什麽，失望、如釋重負、欣喜、驚訝還有滿足，或者更多別的什麽……
“安室先生……？”他耳邊響起了柯南遲疑的聲音，“你還好嗎？”
“嗯？”
“手，這裏。”江戶川柯南指了指他的手心，輕聲提醒，“要掐破了。”
安室透轉過頭，跟窗戶上的倒影對視了一眼，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那裏已經掐出了幾個半月形的痕跡。
他擺出了毫無破綻的微笑，擡手摸了摸小偵探的腦袋：“沒事哦，我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安室透感受了一下內心最終定格的情緒：果然，還是會感到喜悅。
他早就有所準備了，而且，無論他們是否是他的同期好友死而覆生，事實上在已經接受那些混蛋的死亡過後這麽多年，還能看到他們活蹦亂跳的模樣……就算他們來自平行世界，安室透心中最後占據高位的也還是心滿意足。
他是個合格的臥底，沒有那麽多可以做白日夢的時間，從【萩原研二】出現開始就秉持了懷疑態度，也從沒徹底肯定過他們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雖然夜深人靜時也會有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是安室透接觸過組織內一些很深的問題，比如那個‘逆轉時間的洪流’什麽的，他從來沒相信過那會實現。
如果已死的人能夠毫無代價地覆生，死亡不就會成為能夠被消費的東西了嗎？
生命的價值難道有那麽輕嗎？
如果覆生需要讓死者或生者付出可怕的代價，被覆生的那個人真的能安心地回到人間嗎？
安室透不會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也無比確定，自己的好友跟幼馴染同樣不會接受這種‘覆活’，這只是在褻瀆他們的生命。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讓安室透感到欣喜的另一個因素就是——這個大概來自平行世界的hiro，比他的hiro要年長。
這代表hiro在另一個世界沒有永遠停滯在26歲，而是擁有和他一樣的年齡，避開了死劫，還有萩原跟松田，那兩個人也不再是黑白照片上的‘已殉職’警官，真的成為了他曾經夢到過的成熟的模樣。
只是這些遠遠不足以讓安室透放心。
他感覺自己現在在做一個虛幻的夢，忍不住去思考夢裏的邏輯。
要是那個世界真的有這麽美好，他的同期們到底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還扮演著那樣的角色？
換句話說，他們到底在這個世界已經經歷了什麽？
誠然，這個hiro身上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照片裏那種眼神空洞的表現了，但是安室透所得的情報還不夠他判斷到底哪邊才是演的。
……原諒他現在雖然說著自己很理智，可根本很難心平氣和地去思考這件事。
他深深知道，自己還能保持著平靜的表象坐在這裏聊天，也只是因為‘隱藏自己因諸伏景光而產生的心緒波動’這件事，已經在漫長的臥底生涯中為了偽裝他跟幼馴染的身份，逐漸變成了他的習慣。
平靜的是波本和安室透，可戲演久了，現在連他自己也一時間不知道‘降谷零’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是一如既往把情緒掩藏起來、如同諸伏景光殉職那天一樣，還是……
哢噠。
洗手間的門打開，神態平靜的【諸伏景光】從門後走了出來，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而後對安室透露出了一個淺笑。
一直坐在對面時刻關註著安室透這邊反應的【松田陣平】抖了抖雞皮疙瘩。
這兩個人淺笑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噫。
【萩原研二】及時把話題引導了出去，轉移了在場所有人的註意力：“說起來，老大比小綠川還早一天回來哦，可惜說是有事情，這兩天都不會回來呢。”
“這個樂隊的老板嗎？”鈴木園子忽然興奮了起來，“帥哥們的老板一定也是帥哥吧？”
在場知道【平井亞瑟】長相的三個樂隊成員和某個小偵探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微妙的反應，安室透觀察到了這一點，他瞇了瞇眼，盯住了背後冒冷汗的江戶川柯南。
噢，原來這就是柯南最近瞞著他的那件事啊。
“是哦、咳咳。”【萩原研二】語氣古怪地說，“老大他的確是個大帥哥啦，不過也是大忙人，就算是我們現在想經常見到他也是很困難的。”
兩只幽靈發出了只有一個人聽得見的噓聲。
“這位老板叫什麽名字呢？”安室透狀似感興趣地問。
這可是連公安都沒查到的名字，也沒有照片，怎麽看都很可疑。
那邊的江戶川柯南渾身一僵：糟糕！
“老大的名字？我以為小柯南會告訴你們的，抱歉抱歉。”【萩原研二】笑瞇瞇地說，完全忽視了下方江戶川柯南滿臉的驚恐，“老板的全名是平井亞瑟哦，是不是跟小柯南很像一家人？”
抱歉，同位體，但是比起自己尷尬，果然還是創造一個不存在的【平井亞瑟】去尷尬更讓人安心。
工藤無慈悲地想：而且他也沒說謊，某種程度上他跟柯南真的很像，倒不如說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安室透也微妙地表情漂移了一下，思考起那個【平井亞瑟】有沒有可能也是平行世界的某個熟人，不過應該不是柯南吧，這孩子就算是原樣也比他們小好多歲了。
得到準確的答案後，安室透比起繼續探究那些信息，更在意【諸伏景光】的情況。
他基本能確認那個蘇格蘭就是這個綠川光了，可他記得伏特加說蘇格蘭手臂受傷了，而綠川的行動卻始終一派自如，沒有異常。
得再試探一下。安室透做出這樣的結論，而下一秒就聽到那邊的女孩們正在詢問現在可不可以聽他們表演。
【諸伏景光】驚訝了一下，隨後欣然點頭同意了：“當然可以，練習室裏有專門的隔音設備，只是一會兒的話還是沒關系的。但負責架子鼓部分的隊長不在，我——”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試試看嗎？我也學過一些架子鼓的技巧。”安室透忽然出聲，用不好意思的語氣問。
工藤沈默了一下。
看著安室透的微笑，他現在實在說不出自己想說的其實是‘我可以去彈鍵盤，拜托神奈去敲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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