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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四十只松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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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四十只松田

【小陣平, 好遜哦~】

【死人在說話。】松田陣平毫不留情地講起了自己和幼馴染的地獄笑話,【對了,我現在也是死人?那你繼續。】

萩原研二被結結實實地噎住了, 然後果斷選擇了找後援,假哭得淚眼汪汪:【……小工藤你看看他!!】

工藤對這兩只幽靈的爭吵置之不理, 因為他現在正……專心地跟安室透打架。

他也不想的,真的。工藤心說要不是因為松田陣平剛蘇醒就吼那麽大一嗓子,他下意識就跟著照做順應本心一拳頭揮過去,而安室透也下意識就照著肌肉記憶接住拳頭回敬了過來……

要不是因為這些, 他是絕對不可能跟安室透再打起來的,畢竟打架也要看場合啊!他們現在都在機艙裏,隨時都會有工作人員趕來不說, 周圍還都是簡單拆卸了的炸彈,萬一打架的時候碰到了那可真的就要變成‘地獄’笑話了。

工藤此刻也沒時間想那麽多,他正在努力忍住想多給安室透臉上來幾拳的沖動,在兩個人動真格之前堪堪收住了拳頭,莫名默契地假裝剛剛幼稚的打鬥沒有發生, 不約而同地扭頭去給機艙做最後一次檢查。

對面的安室透怎麽看都是不想繼續這樣跟他纏鬥下去的意思, 從工藤跟他打了第一架開始, 他的表情就始終保持在了微妙的狀態上,說高興吧也有點覆雜,說生氣吧好像還帶著欣慰,說悲傷吧應該沒有那麽深……

工藤第一次從自家老媽跟自家幹媽那兩個影後以外的人臉上, 發現這麽豐富多彩的表情。

他實在忍不住開始揣測起了安室透的想法:難道是這兩架讓安室先生進一步確認了他的‘身份’?然後對方又開始懷疑起是誰的陰謀?

當然,工藤是讚同安室透的‘多疑’的, 一個臥底如果做不到這個份上,根本沒辦法在黑衣組織那樣的地方臥底到波本的地位, 還留下了整整五年。

他只是無端有點——難過。

工藤無聲地嘆了口氣。

【剛剛安室透的確有被狠狠震撼到噢。】休眠中的系統偷偷上浮,悄悄告訴他,【……不過好像是在看到工藤先生你拼炸彈的時候?】

他就知道!

但這也不能怪任何人,誰讓他世界的松田本來就是研究炸彈的,一看到爛作品就會犯職業病,忍不住上手改動。

警視廳裏還拘留著幾個因為松田的改裝太厲害而想方設法混到拘留室裏,借此接近松田去偷師的炸彈犯,他早該猜到會變成這樣的。

說起來,關於系統對於‘被震撼到’的標準,工藤雖然嘴上沒說,但其實從第一天開始就在自己心裏評估了,他也差不多有了想法。

比如,和共鳴度這樣的插件不同,系統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震撼該怎麽評判,它只說了‘讓其他人感到震撼’這樣寬泛的要求,稍微結合一下每次系統通知他目標達成的情況,不難推測出一件事。

系統想收集能量,需要的其實不止是震撼帶來的類似‘驚嚇值’的東西,它需要的應該是‘劇烈的情緒波動’,只不過驚嚇和震撼是最簡單也最容易大量獲得的而已。

對這個工藤沒什麽好說的,他也覺得這個比較溫和……起碼比其他方面——比如悲傷憤怒之類的情緒波動要好多了吧?

這個根本沒有考過正式系統工作證的統在任務方面完全是新手,所以它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讓工藤具現化地理解他人的震撼程度,只能在每次達成後通知他一聲,順便播報一下目前能量收集進度。

【已經40%了哦!工藤先生超級厲害!】系統一無所知地誇起了宿主。

按照他的劇本發展下去,前期因為震撼而產生的能量收集得自然會很快,可四十估計就是一個門檻了,再往上提也只能等諸伏景光的馬甲開放,或者揭露平行世界來客時,還有跟江戶川柯南對線的時候,除此之外估計不會再提升太多。

他也不能光逮著安室透一只羊薅啊。

所以工藤不為所動:系統連插件也只能提供‘共鳴度’的幫助,可以說是除去能捏新馬甲以外很沒用了。

001好歹是個可愛的小智障呢,還會賣萌,007系統連賣萌都不會,要它何用。

趁著他跟安室透都停下來了,腦內的拌嘴聲也弱了下去,松田陣平雖然因為沒打夠而感覺不是特別爽快,但目前對他來說有比揍安室透更重要的事情。

【所以我們兩個現在都變成了幽靈,然後跟你綁定了?】已經在他們倆打架時聽萩原研二解釋過一遍的松田陣平犀利評價,【像那種已經賣不出去了的輕小說的劇情。】

賣不出去還真是非常抱歉。工藤嘴角一抽。

他本來是有點意外的,松田陣平接受現實的速度比萩原研二當初要快多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一醒來就發現死去的幼馴染活過來攻擊他,還是因為一睜眼就聽到安室透的挑釁而先被打那家夥一拳占據了更多思維能力,什麽的。

只是當他聽到松田陣平能夠用那種平淡的語氣說自己跟萩原都是死人了的時候,他才恍然間意識到了什麽。

想必萩原也是因此才被噎住,到現在情緒都不太美妙。

他們明明都知道在萩原研二死後,松田陣平獨自度過了沒有幼馴染的四年,工藤甚至是在漫畫裏看到過那個二十六歲的松田陣平沈穩自信的模樣的,可他們都下意識進行了回避,揣測中的松田陣平還是他們彼此都更熟悉的那個二十二歲的形象。

工藤感覺得到他們的情緒,他知道松田其實沒有現在聽起來這麽冷靜。

如果要比喻這兩份靈魂的差別,那麽萩原研二就像是工藤成年前偷偷從他陣哥口袋裏摸來抽過一次的煙(後來被加練得很慘)。

黑澤陣跟赤井秀一過去有段時間都喜歡抽JILOISES,是法國的香煙,最大的特點要工藤這個根本不喜歡也不會抽煙的人來說,那就是濃烈,超濃烈,他當時差點把自己嗆死在黑澤陣的房間裏。

單獨拆出一根仔細聞的話,除了煙草的味道以外他還嗅到了些許木香,初入口時微苦,勁道十足,又帶著醇厚的味道,品味圓潤,稍微適應後就發現對喉嚨的刺激似乎沒有他最開始認為的那麽強。

萩原研二的靈魂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的,不過現在大概已經進化成了口感更柔和、但依舊是煙的女士薄荷煙吧,那些更沈重的東西在松田陣平醒來後仿佛都變成煙氣飄走了。

而松田陣平,他的靈魂讓工藤並不能用煙來評價,但既然一個是煙了,作為幼馴染,松田陣平自然就是酒了吧?

不過比起要柔和一點的加拿大威士忌,工藤更認為現在的松田陣平是加多少冰塊都還是那麽辛辣的純正黑麥威士忌,那副冷靜的表象就像最浮於表面的冰層,內裏的怒火和澎湃的情緒不是不存在,而是被掩於冰層之下。

在它們徹底燒穿冰層前,很難被窺探到,可當它們徹底燒穿冰層,一切都會變得來不及了。

……但問題是,工藤自覺自己跟煙酒的適配性非常低啊!

他回憶了一下,再度確認了松田陣平的蘇醒並不完全是因為安室透的故意激怒。

似乎每一次在危險邊緣試探時,他跟松田的共鳴度都會提高,這次瞬間拔高到百分百,除了他說的那些話的確很對松田的胃口,可能也有他面對了這麽大數量的炸彈的原因在內吧。

這家夥還真是……對情緒的偽裝能力比22歲強了不知道多少啊。

不過工藤很確定,起碼幼稚不是裝的,這人是真的幼稚,多大歲數都改不了的幼稚,尤其是當他跟安室透對上的時候,格外幼稚!

【既然現在用的是我的身份,而萩已經在了,也就是說還有另一具身體……扮演的是萩?】松田陣平又若無其事地說,【挺好的,我很期待。】

【期、期待什麽?】萩原研二的靈魂本能地抖了一下。

【當然是期待……】那道沙啞的聲音幽幽地說,【用我的眼睛親眼看著這個身體給你的臉上來一記比打金發混蛋還要狠的。】

松田陣平大概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在最後不知不覺洩露出了一絲火氣,他做著對幽靈沒用的深呼吸,很快恢覆了正常的語氣:【總之,我也沒意見,反正我也是個死人,既然萩這家夥認可了你,那你怎麽說也不可能是什麽反派角色。你要怎麽用我的身份都OK,我只有一個交換條件。】

工藤覺得自己已經能猜到他要說什麽了。

【給萩報仇。】松田陣平說。

果然是這個。

他直到這個時候才覺得沈重的四肢回暖了,難得感到了輕松。

這份心情讓工藤甚至沒有選擇拿出手機打字,而是用正常的音量忽然開口直接說:“那個人已經死了。”

松田陣平的聲音消失了。

【小陣平……】萩原研二這下聽上去是真的愧疚得要哭出來了。

從別人口中了解和自己猜測幼馴染的執念,跟親耳聽見,總歸是不一樣的。

……主要是對他良心帶來的痛擊程度不一樣。

不過此時此刻機艙裏也不止他一人,距離並不遠的安室透也聽到了這句話。

安室透楞了一下,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松田陣平】口中的‘他’是誰——那個接連害死了萩原和松田的炸彈犯。

一想到這個,安室透的表情詭異了起來。

不說現在出現的萩原和松田是怎麽回事,如果光說那個炸彈犯的話……呃,那家夥其實還是在他的眼前爆炸的。

這是能說的嗎?

安室透心想:不是很合適,但是實話實說,事後確認那個人真的徹底死透了時,他心中其實……是高興的。

“你……”

“沒什麽問題了,走吧,該去通知警視廳來接手這裏了。”那邊的卷發青年壓根沒等安室透說什麽,好像根本不打算得到什麽回覆,只是有感而發隨口一說而已。

他機艙外走,一只手又插回了大衣口袋裏,另一只手打著哈欠:“再不上去,大概那家夥就要下來找我了。”

安室透站在原地沒動,看著那個人越走越遠,身影消失在了機艙裏。

然後他忽然清醒了:……那個卷毛混蛋是不是故意把這一地爛攤子都理直氣壯地丟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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