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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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崔雲也是崔大學士家的二小姐。
很多人都說她命很好，生就富貴人家，家中長輩疼愛、同輩關切，是捧在手掌心裏的嬌嬌女。
唯一可惜的是，她身體不大好，自小便有醫師說，她先天上有些不足，後經由宮中禦醫診斷，若偶爾佐以蜜糖養身，加之宮中密藥，說不準可以長壽無憂。
“小姐的身子已經養得差不多了，時常註意著就是……”
“多謝周禦醫，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哪裏哪裏……”
遠去的聲音漸漸聽不見了，幼年崔雲也坐在貴妃榻上，懶洋洋地晃著雙腿，玩著手裏兔子模樣的泥哨，時不時放在嘴邊吹響。
有人自院子裏進來，她擡頭一看，是剛剛出去送禦醫的爹娘。
“娘！”她笑起來，朝著娘親展示自己的新玩具。
娘親進來，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又讓她自己去玩。
爹爹握著娘親的手，在一旁輕聲道：“夫人這下可算是放下心來？雲也無事，夫人夜裏也可安眠了。”
“聽聞宮中上月誕下的五公主，身子也不太好，宮裏的禦醫來來往往的，再加上太子的事，皇上這些日子在朝堂上發了好大的火，真怕咱們的孩兒也這樣。不過好在現下一切都安穩下來了……”娘親低聲道。
崔雲也好奇地看了一眼，但最終還是被手上的泥哨吸引住註意，翻來覆去地看這個會發出哨聲的小兔子玩具。
……
崔雲也十歲的時候，府上送給她一個閑置的莊子，這莊子本來是個酒莊，後來酒莊的生意黃了，這莊子輾轉多次到了崔家手中。
恰好崔雲也喜歡釀制蜂蜜，需要一個遠離人煙僻靜點的地方養蜂，這個距離崔家不遠的莊子就是最好的選擇。
崔家對於這個女兒，是真的疼愛，出了大手筆請了些經驗豐富的養蜂娘，還給莊子配了武功高強的府衛和管理經驗老道的管家。
故而，崔雲也白日裏除了在德昌書院上學，就是在冬釀山莊積累釀造蜂蜜的經驗，晚上就回崔府住。
等到她十二歲的時候，晚上基本上都住在冬釀山莊裏。
這時候她釀造的技術已經比得上大部分釀造蜂蜜的人，加上崔府的坐鎮，山莊蜂蜜的名氣很快就傳了出去，等到再兩年過去，冬釀山莊的蜂蜜已經全國揚名。
崔家勢大，崔雲也釀造的蜂蜜味道好又養身，再加之她性格好，又喜歡結交世家和江湖上仗義的朋友，冬釀山莊就這麽一直開了下去。
生意紅火，她也自在。
京城裏不少世家公子小姐都喜歡到莊子上來玩，崔雲也開辦莊子的那一日，宴請了世家中關系最好的幾位好友。
當時她一位族姐受皇帝賞識進了朝堂做了女官，她心情好，當眾立下了諾言。
若是好友中有及笄及冠、入仕擢升、定情成婚的，都可以到她山莊來取蜜。她本身來不指望著靠賣蜂蜜掙錢，冬釀山莊的生意好純屬是驚喜，給朋友她也很痛快。
……
崔雲也很喜歡交友。
她很欣賞的一位朋友，是京城謝氏的嫡長女，朝廷親封的安和郡主。
最開始認識這位郡主的時候，崔雲也還很小，只記得是個年紀差不多的世家小姐，是比她還要受人矚目的謝氏女。
她叫謝雲昭。
在崔雲也最初的印象裏，謝雲昭是個長得漂亮的姑娘。
她和其他郡主不一樣，她沒有皇室血統，但身份比普通的皇室郡主更讓人重視。
當娘親和爹爹囑咐她和這位郡主好生相處時，她還有些擔心，會不會是這位郡主不大好相處，但是認識之後，她發現這是個很灑脫爽朗的女娘。
在德昌書院裏，謝雲昭很有名氣，是夫子們誇讚的對象，但她不自傲，親近溫和，最喜歡廣交好友，平日裏在書院可以說是一呼百應。
不過，讓年幼的崔雲也驚訝的是，同齡人中，謝雲昭很受歡迎，不少人都將她當做是貴女圈子裏的主心骨，但世家長輩中卻很少有人真心認同她。
“表面上禮貌溫和，實際上離經叛道。”
“骨子裏是最最不服管教的人。”
“別跟她走得太近。”
崔雲也年少時問過爹娘：“我同窗幾位女娘家中說，不能與郡主多來往，怕冒犯郡主，我能與她來往嗎？”
即便是年幼，她也知道，這些人嘴上說的是怕冒犯郡主，其實是不願意讓自家女娘和謝雲昭來往。
小孩子的嘴有時候不嚴，她又聰慧，幾下就套出話來。
爹爹卻是笑瞇瞇的：“當然可以，與人交往要以和為貴，不能輕易冒犯，但你若是喜歡同郡主來往，爹爹怎麽會阻攔你”
那時候的崔雲也還不知道，像是她爹這樣縱容著她和謝雲昭來往而沒有絲毫意見的長輩，真真是少數。
但從德昌書院裏出來，崔雲也也很少見到她了。
京城世家裏都知道，謝雲昭時常跟在帝後身邊，出入皇宮就像自家後花園。
若是旁人，他們定會覺得這是帝後選給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但這個人是謝雲昭，他們就隱約猜到，這是帝後培養的一位女官。
朝中多一位女官，對於朝堂的影響其實沒有多大，但是多的人是謝雲昭。是在年少時對著京中兒郎女娘，即使家族裏長輩耳提面命少跟著她學的女娘們，都是一呼百應的謝雲昭。
不敢想象她未來會有多少能量。
先帝駕崩之後，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謝雲昭會如何輔佐新帝登基，成為首屈一指的文人女官。
朝臣都已經設下種種阻攔，都等著她。
崔雲也也好奇。
卻不曾想到她竟然請了聖旨去邊關，做個女將軍，建一支娘子軍。
大概是歲月太過漫長，七年多的時間，足夠她淡忘這樣一位朋友。
聽到京中有人說她回來的那一日，崔雲也有些恍惚，她看著自己書房裏的那張畫像。上面的女娘英姿勃發，她只有時常看看，才能不將記憶裏的那張臉忘掉。
謝雲昭回京後，她見過她。
隔著很遠的距離，她恍惚間覺得，謝雲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人。
但後來同她宴飲，發現她只是多了很多旁人沒有的經歷，比之以往，從武藝到心性，都有很大的變化和成長。
七年多的時間，謝雲昭從小將坐上了正二品鎮國將軍的位置。
次次捷報的消息傳來，京城世家起初也是震撼，震撼之後，就是朝堂上有意無意的打壓。
崔雲也對朝堂上的事情不是很清楚的，但家裏父兄偶爾論起朝堂上的風向，她也知道些消息。
謝雲昭回朝，她以為朝堂上至少會有一番腥風血雨。
但幾個月過去，京城中針對謝雲昭的倒沒有她想象中那樣的情形，反而是朝臣內部打得火熱。
京城裏風波四起，謝雲昭再是能人，有時候也自顧不暇。有一次，崔雲也找了江湖上的朋友，幫過她一次，那時候，似乎兩人的關系近了些。
她倒是很歡喜。
……
邊關的隱患解決後，朝堂上內憂的解決就提上了日程。
清理叛軍和造反的親王，使得謝雲昭和她麾下的燕雲軍在朝堂上的地位更上一層樓，她的聲望也更大了。
有時候，崔雲也也會想，也許朝臣們還是欣賞她更多，對於她也沒什麽惡意。但是冬釀山莊那一日的行刺讓她看清楚，暗中的惡意只多不少。
她江湖上的朋友不少，打聽消息也很快，臨川寒澗出來的人，在她的冬釀山莊行兇，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等到消息傳回的時候，崔雲也卻發現，謝雲昭根本不在乎這個。
多年來的刺殺對於她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即使背後是誰你也不想知道嗎？”她記得她那時候問。
謝雲昭卻好似無所謂，風輕雲淡地笑：“沒事，有些賬查來查去不就是那些人，既然我們能夠查到，那背後的人也應該能夠想到這一層，順著線索往上查，也不過是被障眼法迷住。真想要挖他個底朝天，費時費力——況且，我不是不知道後面是誰，但現在畢竟站在風口浪尖上，許多事情還不方便，等到時機合適，該處理的，通通都處理掉。”
她話說得正經，崔雲也忍不住跟著她笑：“什麽好話都讓你說盡了……算了，還是你說怎麽樣就怎樣吧。”
後來，崔雲也看著她在京城裏一步步地走，一步一步走得很踏實，她也放心下來。
等到謝雲昭再次招軍，等到她將臨川寒澗這個殺手組織一鍋端，等到她跑到山莊裏來說，她有意中人了。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怔楞，但是想想，若是謝雲昭能夠有一段屬於自己的姻緣幸福，其實也不錯。
從小到大，她將許多目光都放在謝雲昭身上。
她可以說是同她一起長大，有時候想想，她真的和同齡人有太多的不一樣。
說她神秘，但是她的家世背景京城人盡皆知。
說她簡單，但是崔雲也很難看透她。
不過，她很快就釋懷了。
人生在世，能夠得一位這樣的友人，已經是榮幸。
何必去追問那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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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雲也是崔大學士家的二小姐。
很多人都說她命很好，生就富貴人家，家中長輩疼愛、同輩關切，是捧在手掌心裏的嬌嬌女。
唯一可惜的是，她身體不大好，自小便有醫師說，她先天上有些不足，後經由宮中禦醫診斷，若偶爾佐以蜜糖養身，加之宮中密藥，說不準可以長壽無憂。
“小姐的身子已經養得差不多了，時常註意著就是……”
“多謝周禦醫，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哪裏哪裏……”
遠去的聲音漸漸聽不見了，幼年崔雲也坐在貴妃榻上，懶洋洋地晃著雙腿，玩著手裏兔子模樣的泥哨，時不時放在嘴邊吹響。
有人自院子裏進來，她擡頭一看，是剛剛出去送禦醫的爹娘。
“娘！”她笑起來，朝著娘親展示自己的新玩具。
娘親進來，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又讓她自己去玩。
爹爹握著娘親的手，在一旁輕聲道：“夫人這下可算是放下心來？雲也無事，夫人夜裏也可安眠了。”
“聽聞宮中上月誕下的五公主，身子也不太好，宮裏的禦醫來來往往的，再加上太子的事，皇上這些日子在朝堂上發了好大的火，真怕咱們的孩兒也這樣。不過好在現下一切都安穩下來了……”娘親低聲道。
崔雲也好奇地看了一眼，但最終還是被手上的泥哨吸引住註意，翻來覆去地看這個會發出哨聲的小兔子玩具。
……
崔雲也十歲的時候，府上送給她一個閑置的莊子，這莊子本來是個酒莊，後來酒莊的生意黃了，這莊子輾轉多次到了崔家手中。
恰好崔雲也喜歡釀制蜂蜜，需要一個遠離人煙僻靜點的地方養蜂，這個距離崔家不遠的莊子就是最好的選擇。
崔家對於這個女兒，是真的疼愛，出了大手筆請了些經驗豐富的養蜂娘，還給莊子配了武功高強的府衛和管理經驗老道的管家。
故而，崔雲也白日裏除了在德昌書院上學，就是在冬釀山莊積累釀造蜂蜜的經驗，晚上就回崔府住。
等到她十二歲的時候，晚上基本上都住在冬釀山莊裏。
這時候她釀造的技術已經比得上大部分釀造蜂蜜的人，加上崔府的坐鎮，山莊蜂蜜的名氣很快就傳了出去，等到再兩年過去，冬釀山莊的蜂蜜已經全國揚名。
崔家勢大，崔雲也釀造的蜂蜜味道好又養身，再加之她性格好，又喜歡結交世家和江湖上仗義的朋友，冬釀山莊就這麽一直開了下去。
生意紅火，她也自在。
京城裏不少世家公子小姐都喜歡到莊子上來玩，崔雲也開辦莊子的那一日，宴請了世家中關系最好的幾位好友。
當時她一位族姐受皇帝賞識進了朝堂做了女官，她心情好，當眾立下了諾言。
若是好友中有及笄及冠、入仕擢升、定情成婚的，都可以到她山莊來取蜜。她本身來不指望著靠賣蜂蜜掙錢，冬釀山莊的生意好純屬是驚喜，給朋友她也很痛快。
……
崔雲也很喜歡交友。
她很欣賞的一位朋友，是京城謝氏的嫡長女，朝廷親封的安和郡主。
最開始認識這位郡主的時候，崔雲也還很小，只記得是個年紀差不多的世家小姐，是比她還要受人矚目的謝氏女。
她叫謝雲昭。
在崔雲也最初的印象裏，謝雲昭是個長得漂亮的姑娘。
她和其他郡主不一樣，她沒有皇室血統，但身份比普通的皇室郡主更讓人重視。
當娘親和爹爹囑咐她和這位郡主好生相處時，她還有些擔心，會不會是這位郡主不大好相處，但是認識之後，她發現這是個很灑脫爽朗的女娘。
在德昌書院裏，謝雲昭很有名氣，是夫子們誇讚的對象，但她不自傲，親近溫和，最喜歡廣交好友，平日裏在書院可以說是一呼百應。
不過，讓年幼的崔雲也驚訝的是，同齡人中，謝雲昭很受歡迎，不少人都將她當做是貴女圈子裏的主心骨，但世家長輩中卻很少有人真心認同她。
“表面上禮貌溫和，實際上離經叛道。”
“骨子裏是最最不服管教的人。”
“別跟她走得太近。”
崔雲也年少時問過爹娘：“我同窗幾位女娘家中說，不能與郡主多來往，怕冒犯郡主，我能與她來往嗎？”
即便是年幼，她也知道，這些人嘴上說的是怕冒犯郡主，其實是不願意讓自家女娘和謝雲昭來往。
小孩子的嘴有時候不嚴，她又聰慧，幾下就套出話來。
爹爹卻是笑瞇瞇的：“當然可以，與人交往要以和為貴，不能輕易冒犯，但你若是喜歡同郡主來往，爹爹怎麽會阻攔你”
那時候的崔雲也還不知道，像是她爹這樣縱容著她和謝雲昭來往而沒有絲毫意見的長輩，真真是少數。
但從德昌書院裏出來，崔雲也也很少見到她了。
京城世家裏都知道，謝雲昭時常跟在帝後身邊，出入皇宮就像自家後花園。
若是旁人，他們定會覺得這是帝後選給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但這個人是謝雲昭，他們就隱約猜到，這是帝後培養的一位女官。
朝中多一位女官，對於朝堂的影響其實沒有多大，但是多的人是謝雲昭。是在年少時對著京中兒郎女娘，即使家族裏長輩耳提面命少跟著她學的女娘們，都是一呼百應的謝雲昭。
不敢想象她未來會有多少能量。
先帝駕崩之後，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謝雲昭會如何輔佐新帝登基，成為首屈一指的文人女官。
朝臣都已經設下種種阻攔，都等著她。
崔雲也也好奇。
卻不曾想到她竟然請了聖旨去邊關，做個女將軍，建一支娘子軍。
大概是歲月太過漫長，七年多的時間，足夠她淡忘這樣一位朋友。
聽到京中有人說她回來的那一日，崔雲也有些恍惚，她看著自己書房裏的那張畫像。上面的女娘英姿勃發，她只有時常看看，才能不將記憶裏的那張臉忘掉。
謝雲昭回京後，她見過她。
隔著很遠的距離，她恍惚間覺得，謝雲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人。
但後來同她宴飲，發現她只是多了很多旁人沒有的經歷，比之以往，從武藝到心性，都有很大的變化和成長。
七年多的時間，謝雲昭從小將坐上了正二品鎮國將軍的位置。
次次捷報的消息傳來，京城世家起初也是震撼，震撼之後，就是朝堂上有意無意的打壓。
崔雲也對朝堂上的事情不是很清楚的，但家裏父兄偶爾論起朝堂上的風向，她也知道些消息。
謝雲昭回朝，她以為朝堂上至少會有一番腥風血雨。
但幾個月過去，京城中針對謝雲昭的倒沒有她想象中那樣的情形，反而是朝臣內部打得火熱。
京城裏風波四起，謝雲昭再是能人，有時候也自顧不暇。有一次，崔雲也找了江湖上的朋友，幫過她一次，那時候，似乎兩人的關系近了些。
她倒是很歡喜。
……
邊關的隱患解決後，朝堂上內憂的解決就提上了日程。
清理叛軍和造反的親王，使得謝雲昭和她麾下的燕雲軍在朝堂上的地位更上一層樓，她的聲望也更大了。
有時候，崔雲也也會想，也許朝臣們還是欣賞她更多，對於她也沒什麽惡意。但是冬釀山莊那一日的行刺讓她看清楚，暗中的惡意只多不少。
她江湖上的朋友不少，打聽消息也很快，臨川寒澗出來的人，在她的冬釀山莊行兇，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等到消息傳回的時候，崔雲也卻發現，謝雲昭根本不在乎這個。
多年來的刺殺對於她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即使背後是誰你也不想知道嗎？”她記得她那時候問。
謝雲昭卻好似無所謂，風輕雲淡地笑：“沒事，有些賬查來查去不就是那些人，既然我們能夠查到，那背後的人也應該能夠想到這一層，順著線索往上查，也不過是被障眼法迷住。真想要挖他個底朝天，費時費力——況且，我不是不知道後面是誰，但現在畢竟站在風口浪尖上，許多事情還不方便，等到時機合適，該處理的，通通都處理掉。”
她話說得正經，崔雲也忍不住跟著她笑：“什麽好話都讓你說盡了……算了，還是你說怎麽樣就怎樣吧。”
後來，崔雲也看著她在京城裏一步步地走，一步一步走得很踏實，她也放心下來。
等到謝雲昭再次招軍，等到她將臨川寒澗這個殺手組織一鍋端，等到她跑到山莊裏來說，她有意中人了。
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怔楞，但是想想，若是謝雲昭能夠有一段屬於自己的姻緣幸福，其實也不錯。
從小到大，她將許多目光都放在謝雲昭身上。
她可以說是同她一起長大，有時候想想，她真的和同齡人有太多的不一樣。
說她神秘，但是她的家世背景京城人盡皆知。
說她簡單，但是崔雲也很難看透她。
不過，她很快就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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