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緋聞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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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緋聞傾城
路墨不喜歡黑色。他喜歡穿灰、藍、褐甚至更豐富的色彩, 以及裁剪、設計別致繁覆的服飾。
但他坐得筆直，還穿上一身款式簡約的純黑高定西裝。
本就容貌俊美，高聳的鼻翼、深刻的輪廓, 散漫表情一收斂, 竟無端生出幾分禁欲文雅的商務精英氣質。
路橙見這個異母弟弟今天一臉胸有成竹，連幾位平時極少參與會議的董事也回來了, 沈默著微微一怔。
常規日程完成後，路墨微笑從容，眼眸裏散發著只有路橙能覺察的幽深陰寒, 不急不躁朗聲開口。
“各位，本月路董事長外出，由Jeffery代理職務。本來我沒有任何異議。但是現在集團各品牌都在準備明年新品規劃, 忙得如火如荼。我除了擔心Jeffery的身體狀況, 也擔心他是否能勝任妙可頌的CEO。這件事，為了對公司對各位負責, 必須坦誠布公。”
路橙與現場董事們皆面面相覷。
路墨拿出一份英文資料, 嘴角輕牽, 垂下眼簾時，殺意在瞳底沈默翻騰，將文件鄭重置於會t議室長桌上。
“我手上這一份, 是Jeffery在美國時的身體檢查報告。報告中, 醫院權威專家給出的診斷結果，指出Jeffery不幸患有味覺失調。目前醫學上未有明確治愈方法。對此我表示非常遺憾。可另一方面，一個無法識別味道的人來經營飲食, 這簡直無法想象。關於你繼續擔任妙可頌CEO一事,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路墨把目光投向路橙，淡淡挑了挑眉, 流轉的眼波中藏著試探和唯恐天下不亂的勃勃興致。
“首先，我懷疑這份醫療報告的真實性。其次，未經個人允許洩露醫療檔案是非法行為。我會追究醫院以及和醫院私下做交易的有心人。最後，我有信心可以繼續把妙可頌經營好。”
路橙語氣平靜，眼眸深邃透著淡定，毫無懼色與路墨對視，無聲看穿對方的險惡用心，透出警告和漠視。
“喊口號表決心，只要是個人都能輕松做到。可是口講無憑。各位，我在歐洲帶回了當地小眾品牌幾款暢銷而且有特色的面包，是國內極之少見的，當中我認為有非常適合引進妙可頌的創新口味。接下來，請在場董事做個見證，不妨也請Jeffery品鑒一下。”
路墨果然早有準備。
他話音剛落，秘書敲門進入會議室，給路墨送進來一個銀質餐盤，上面蓋著透明玻璃罩，幾款面包平置在餐盤上，顯得甚是美味。
他安排秘書給在場董事們和路橙分派面包、餐碟刀叉。
面包在場外早已切成極小的一塊。只觀其表，完全無法識別品類。
路橙怔怔望著面前餐碟上的面包塊，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的難色和痛色。讓他最痛心的是，眼前這個有血緣關系的家人總是想方設法要置自己於死地。
他閉了閉眼，再擡眸時，覆雜的目光卻比冷冽的刀鋒更銳利，只得拿起餐叉，從左至右依次放入口中，細細品嘗。
路墨眸中閃過深思，不願給路橙太多時間思考破解之法來蒙混過關，急忙提醒：“為表公平，各位董事也請一起品嘗。大家時間都很寶貴，Jeffery你可以開始了。”
路橙雙眼先是明明暗暗，再是炯炯有神，一聲嘆息又似是在訕笑：“左一是法國阿爾薩斯地區的面包名點——咕咕洛夫糕，在黃油、雞蛋、砂糖中加入葡萄幹橙皮，以及法國香橙幹邑柑曼怡。若要引進這款糕點，我們需要額外采購陶制模具，因為比金屬模具快熟，節省時間。”路橙心如驚雷而面如平湖。
他才剛說出第一種，董事們已經面露驚喜，肯定他的專業能力。
只有路墨不甘不服，只道他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運氣使然。
“第二款和法國長棍極似，實際上卻有種特別的鹹香。”路橙先喝了一口咖啡清味，再用舌尖認真感受。“我嘗到南瓜籽、地中海粗鹽還有香芹，這估計是德國萬靈節用於供奉先靈的幽靈面包。你確定要引進這款有明確地域特色和宗教節日功能的糕點嗎，Murphy？”路橙語氣淡淡，氣定神閑。
路墨眉頭一壓，眸色頓時暗沈無比，他斜睨著路橙，臉色驟變不說話。
“第三款牛油味香濃，起碼超過60%。朗姆酒和蛋奶羹味道很突出，應該是丹麥油酥點心之王——凱茵古拉。至於隔壁這款，就是普通裸麥酸味面包，芬蘭人一般用來搭配鯡魚和沙丁魚食用的。另外，提個意見，麻煩下次你讓秘書切裸麥面包時，讓面包朝自己方向躺平薄切，更好吃。還剩下兩款，需要我繼續說嗎？”路橙嘴角微微一翹，眸光帶著毋庸置疑。
路墨見根本沒有任何一題能把路橙考倒，眼神透著強烈的難以置信，簡直不可思議。如此見解和知識儲備，莫說失去味覺，即使有味覺也未必能逐一分辨得出來。
“Murphy，你剛才說的有一點我同意，就是妙可頌需要創新。不過與其引進新品，我更建議多關註歐洲新風向，再來和我們本土國人的飲食習慣相結合。之前我們一直在使用法國酵母safllevure，但用水果、谷物自然生長發酵制成的天然酵母近年在歐洲備受關註，因為它可以更加凸顯面粉的香味。最近巡店，我發現客戶對面包搭配咖啡和茶是有銷售需求的。例如，略帶酸味的面包我們可以搭配能壓得住酸味的乞力馬紮羅咖啡，帶明顯苦味的巴西咖啡則可以和錢袋面包這種甘甜口味相得益彰。“路橙悄悄感慨，幸好自己從來不止坐在辦公室吹空調，而是一直在對一線門店運作流程和客戶反饋記錄鉆研，此刻才能痛擊路墨，對這次突擊測試侃侃而談。“未來一年，比起從全球搜羅各種刁鉆點心來創新，妙可頌更應該在流程和服務上更緊貼用戶需要以求變。你說是吧，Murphy？”
路橙出色表現讓路墨的臉僵了僵，只覺頭皮一陣發麻。漆黑的眼眸依舊好看，但戾氣漸增，似笑非笑地瞇起眼睛，像是嗤笑了聲：“你不會永遠都是正確的。”
路橙瞪著他，面色從容，扯著嘴角一笑：“不過，我還是有資格有能力繼續管理妙可頌。各位董事，兩年前我不幸遭遇了一場車禍。大難不死後，醫生告訴我可能會永遠失去味覺。後來我一直尋求各種方法醫治，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早已康覆了。一切回歸原點，我也沒有必要廣而告之搏大家同情。沒想到，這一起喬哈裏窗口事件竟然會造成如此大的誤會。”他嘴角笑容慢慢凝結，眼裏飄出幾絲寒星，輕巧地把路墨打量了一番。“我現在總算理解，為何曹植能在七步之內寫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了。幸好你不是曹丕，我也不是曹植。”
在場董事們神情覆雜，笑不合適，鼓掌更不合適，全都沈默不語，尷尬到極致而詭譎的平靜全只留給路墨一人。
路橙保持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仿佛走路帶風，開完會直奔自己辦公室。
一關上門，他整個人癱在真皮大班椅上，仰頭望著天花板，才如釋重負徹底松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甄心對他的傷病如此著緊上心，踏遍千山萬水，親力親為監督他治療，今天他也不會順利過關。
幸好有老婆，幸好他老婆是甄心。越想她就越甜入心扉，微揚的唇角笑意蔓延。
他美滋滋地打開電腦查看最新郵件，卻不由得皺起了眉。
公司法務總監換人了？
他連忙打開手機，找到江詩言，點進去才發現原來自己竟錯過了她前天發來的信息。
江詩言：【我有新的發展機會，你會祝福我嗎？】
江詩言：【我們還是朋友吧？】
路橙沒有猶豫立即打了幾個字：你說呢？Good luck！爾後補充了一個笑臉emoji。
路橙回家後，迫不及待把他驚心動魄的一天和甄心分享。
他以為江詩言遠離了他們的生活，肯定會讓她高興，結果並沒有。
甄心看起來心事重重。她笑起來明明很好看，現在她的笑容像被水泥封印住一樣，悶悶不樂。
未等他開口，她就主動把手機遞給他，示意他自己看看。
路橙接過手機，快速瀏覽，仰面倏忽失去了表情管理，爽朗大笑：“原來你在為這個煩惱。餵餵餵，為什麽貼這張！”
事源是瑪麗看到社交媒體上瘋傳“薏珍堂和妙可頌合作涉及潛規則”，還圖文並茂貼上了路橙和甄心在西浣花島親密吃飯的照片。
個別尖酸網友評論薏珍堂區區一個小中醫館，為何能和飲食巨頭妙可頌出聯名款。雖然定勝拿破侖口碑很好，可這個社會某些人慣性思維總是輕易抹殺女性的努力和才華，似乎只有造出黃謠才能解釋女性的閃耀和進步，她們只要出一點成績就要被打壓下去。
甄心知道肯定又是沈輕揚在背後搗鬼，她就是見不得自己舒心順意。
“我比你更生氣。我最氣的就是竟然不貼我們房間那張，貼這張吃飯的，顯得我們多不熟。”路橙調皮地故意朝她嘟嘟嘴，發出“啵”一下響聲。
甄心順著他的眼神瞄向了櫃面上那張擁吻照，滿臉潮紅，羞憤地往他手臂上錘了一拳：“你是無所謂。我所做的努力全都被人抹殺了。”
路橙微微勾起嘴角，只要眼裏有她，就只有t笑意溫存。他微微瞇眼，擡手撫弄她搖擺的發尾：“這件事交給我，我來還你一個公道。”事實上他卻在琢磨，是時候要讓她還自己一個“人夫”名分。
他再也不要偷偷摸摸做甄心的丈夫了。
隔壁房間。
周婕妤知道了日間在董事會發生的一切，臉上攏了一層烏雲，笑意詭艷，輕撫著路墨柔順的發頂，啞著嗓音耐心道：“沒有人可以搶走本該屬於你的位置。公司二十周年慶，媽咪絕對會讓他們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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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容貌俊美，高聳的鼻翼、深刻的輪廓, 散漫表情一收斂, 竟無端生出幾分禁欲文雅的商務精英氣質。
路橙見這個異母弟弟今天一臉胸有成竹，連幾位平時極少參與會議的董事也回來了, 沈默著微微一怔。
常規日程完成後，路墨微笑從容，眼眸裏散發著只有路橙能覺察的幽深陰寒, 不急不躁朗聲開口。
“各位，本月路董事長外出，由Jeffery代理職務。本來我沒有任何異議。但是現在集團各品牌都在準備明年新品規劃, 忙得如火如荼。我除了擔心Jeffery的身體狀況, 也擔心他是否能勝任妙可頌的CEO。這件事，為了對公司對各位負責, 必須坦誠布公。”
路橙與現場董事們皆面面相覷。
路墨拿出一份英文資料, 嘴角輕牽, 垂下眼簾時，殺意在瞳底沈默翻騰，將文件鄭重置於會t議室長桌上。
“我手上這一份, 是Jeffery在美國時的身體檢查報告。報告中, 醫院權威專家給出的診斷結果，指出Jeffery不幸患有味覺失調。目前醫學上未有明確治愈方法。對此我表示非常遺憾。可另一方面，一個無法識別味道的人來經營飲食, 這簡直無法想象。關於你繼續擔任妙可頌CEO一事,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路墨把目光投向路橙，淡淡挑了挑眉, 流轉的眼波中藏著試探和唯恐天下不亂的勃勃興致。
“首先，我懷疑這份醫療報告的真實性。其次，未經個人允許洩露醫療檔案是非法行為。我會追究醫院以及和醫院私下做交易的有心人。最後，我有信心可以繼續把妙可頌經營好。”
路橙語氣平靜，眼眸深邃透著淡定，毫無懼色與路墨對視，無聲看穿對方的險惡用心，透出警告和漠視。
“喊口號表決心，只要是個人都能輕松做到。可是口講無憑。各位，我在歐洲帶回了當地小眾品牌幾款暢銷而且有特色的面包，是國內極之少見的，當中我認為有非常適合引進妙可頌的創新口味。接下來，請在場董事做個見證，不妨也請Jeffery品鑒一下。”
路墨果然早有準備。
他話音剛落，秘書敲門進入會議室，給路墨送進來一個銀質餐盤，上面蓋著透明玻璃罩，幾款面包平置在餐盤上，顯得甚是美味。
他安排秘書給在場董事們和路橙分派面包、餐碟刀叉。
面包在場外早已切成極小的一塊。只觀其表，完全無法識別品類。
路橙怔怔望著面前餐碟上的面包塊，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的難色和痛色。讓他最痛心的是，眼前這個有血緣關系的家人總是想方設法要置自己於死地。
他閉了閉眼，再擡眸時，覆雜的目光卻比冷冽的刀鋒更銳利，只得拿起餐叉，從左至右依次放入口中，細細品嘗。
路墨眸中閃過深思，不願給路橙太多時間思考破解之法來蒙混過關，急忙提醒：“為表公平，各位董事也請一起品嘗。大家時間都很寶貴，Jeffery你可以開始了。”
路橙雙眼先是明明暗暗，再是炯炯有神，一聲嘆息又似是在訕笑：“左一是法國阿爾薩斯地區的面包名點——咕咕洛夫糕，在黃油、雞蛋、砂糖中加入葡萄幹橙皮，以及法國香橙幹邑柑曼怡。若要引進這款糕點，我們需要額外采購陶制模具，因為比金屬模具快熟，節省時間。”路橙心如驚雷而面如平湖。
他才剛說出第一種，董事們已經面露驚喜，肯定他的專業能力。
只有路墨不甘不服，只道他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運氣使然。
“第二款和法國長棍極似，實際上卻有種特別的鹹香。”路橙先喝了一口咖啡清味，再用舌尖認真感受。“我嘗到南瓜籽、地中海粗鹽還有香芹，這估計是德國萬靈節用於供奉先靈的幽靈面包。你確定要引進這款有明確地域特色和宗教節日功能的糕點嗎，Murphy？”路橙語氣淡淡，氣定神閑。
路墨眉頭一壓，眸色頓時暗沈無比，他斜睨著路橙，臉色驟變不說話。
“第三款牛油味香濃，起碼超過60%。朗姆酒和蛋奶羹味道很突出，應該是丹麥油酥點心之王——凱茵古拉。至於隔壁這款，就是普通裸麥酸味面包，芬蘭人一般用來搭配鯡魚和沙丁魚食用的。另外，提個意見，麻煩下次你讓秘書切裸麥面包時，讓面包朝自己方向躺平薄切，更好吃。還剩下兩款，需要我繼續說嗎？”路橙嘴角微微一翹，眸光帶著毋庸置疑。
路墨見根本沒有任何一題能把路橙考倒，眼神透著強烈的難以置信，簡直不可思議。如此見解和知識儲備，莫說失去味覺，即使有味覺也未必能逐一分辨得出來。
“Murphy，你剛才說的有一點我同意，就是妙可頌需要創新。不過與其引進新品，我更建議多關註歐洲新風向，再來和我們本土國人的飲食習慣相結合。之前我們一直在使用法國酵母safllevure，但用水果、谷物自然生長發酵制成的天然酵母近年在歐洲備受關註，因為它可以更加凸顯面粉的香味。最近巡店，我發現客戶對面包搭配咖啡和茶是有銷售需求的。例如，略帶酸味的面包我們可以搭配能壓得住酸味的乞力馬紮羅咖啡，帶明顯苦味的巴西咖啡則可以和錢袋面包這種甘甜口味相得益彰。“路橙悄悄感慨，幸好自己從來不止坐在辦公室吹空調，而是一直在對一線門店運作流程和客戶反饋記錄鉆研，此刻才能痛擊路墨，對這次突擊測試侃侃而談。“未來一年，比起從全球搜羅各種刁鉆點心來創新，妙可頌更應該在流程和服務上更緊貼用戶需要以求變。你說是吧，Murphy？”
路橙出色表現讓路墨的臉僵了僵，只覺頭皮一陣發麻。漆黑的眼眸依舊好看，但戾氣漸增，似笑非笑地瞇起眼睛，像是嗤笑了聲：“你不會永遠都是正確的。”
路橙瞪著他，面色從容，扯著嘴角一笑：“不過，我還是有資格有能力繼續管理妙可頌。各位董事，兩年前我不幸遭遇了一場車禍。大難不死後，醫生告訴我可能會永遠失去味覺。後來我一直尋求各種方法醫治，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早已康覆了。一切回歸原點，我也沒有必要廣而告之搏大家同情。沒想到，這一起喬哈裏窗口事件竟然會造成如此大的誤會。”他嘴角笑容慢慢凝結，眼裏飄出幾絲寒星，輕巧地把路墨打量了一番。“我現在總算理解，為何曹植能在七步之內寫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了。幸好你不是曹丕，我也不是曹植。”
在場董事們神情覆雜，笑不合適，鼓掌更不合適，全都沈默不語，尷尬到極致而詭譎的平靜全只留給路墨一人。
路橙保持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仿佛走路帶風，開完會直奔自己辦公室。
一關上門，他整個人癱在真皮大班椅上，仰頭望著天花板，才如釋重負徹底松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甄心對他的傷病如此著緊上心，踏遍千山萬水，親力親為監督他治療，今天他也不會順利過關。
幸好有老婆，幸好他老婆是甄心。越想她就越甜入心扉，微揚的唇角笑意蔓延。
他美滋滋地打開電腦查看最新郵件，卻不由得皺起了眉。
公司法務總監換人了？
他連忙打開手機，找到江詩言，點進去才發現原來自己竟錯過了她前天發來的信息。
江詩言：【我有新的發展機會，你會祝福我嗎？】
江詩言：【我們還是朋友吧？】
路橙沒有猶豫立即打了幾個字：你說呢？Good luck！爾後補充了一個笑臉emoji。
路橙回家後，迫不及待把他驚心動魄的一天和甄心分享。
他以為江詩言遠離了他們的生活，肯定會讓她高興，結果並沒有。
甄心看起來心事重重。她笑起來明明很好看，現在她的笑容像被水泥封印住一樣，悶悶不樂。
未等他開口，她就主動把手機遞給他，示意他自己看看。
路橙接過手機，快速瀏覽，仰面倏忽失去了表情管理，爽朗大笑：“原來你在為這個煩惱。餵餵餵，為什麽貼這張！”
事源是瑪麗看到社交媒體上瘋傳“薏珍堂和妙可頌合作涉及潛規則”，還圖文並茂貼上了路橙和甄心在西浣花島親密吃飯的照片。
個別尖酸網友評論薏珍堂區區一個小中醫館，為何能和飲食巨頭妙可頌出聯名款。雖然定勝拿破侖口碑很好，可這個社會某些人慣性思維總是輕易抹殺女性的努力和才華，似乎只有造出黃謠才能解釋女性的閃耀和進步，她們只要出一點成績就要被打壓下去。
甄心知道肯定又是沈輕揚在背後搗鬼，她就是見不得自己舒心順意。
“我比你更生氣。我最氣的就是竟然不貼我們房間那張，貼這張吃飯的，顯得我們多不熟。”路橙調皮地故意朝她嘟嘟嘴，發出“啵”一下響聲。
甄心順著他的眼神瞄向了櫃面上那張擁吻照，滿臉潮紅，羞憤地往他手臂上錘了一拳：“你是無所謂。我所做的努力全都被人抹殺了。”
路橙微微勾起嘴角，只要眼裏有她，就只有t笑意溫存。他微微瞇眼，擡手撫弄她搖擺的發尾：“這件事交給我，我來還你一個公道。”事實上他卻在琢磨，是時候要讓她還自己一個“人夫”名分。
他再也不要偷偷摸摸做甄心的丈夫了。
隔壁房間。
周婕妤知道了日間在董事會發生的一切，臉上攏了一層烏雲，笑意詭艷，輕撫著路墨柔順的發頂，啞著嗓音耐心道：“沒有人可以搶走本該屬於你的位置。公司二十周年慶，媽咪絕對會讓他們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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