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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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送入洞房
甄心接到妹妹驚慌中帶著哭腔的電話，匆匆忙忙趕回家。
約莫淩晨時分，漆黑的屋裏彌漫著一陣不知名的誘人香甜。
豈料，燈“啪”地一下全亮，再“嘭”一聲巨響，漫天粉金亮片彩紙在她頭頂盤旋而下。
她頓時睜開了眼睛，瞳孔緊縮，眸底仍是未散盡的驚恐，眼前卻是妹妹甄珠的笑臉。
“Surprise！我最可愛的姐姐，生日快樂！”
甄珠拉響了禮花噴筒，捧著蛋糕站在門邊大口咀嚼，又伸出手指在甄心唇上塗了一抹奶油。
若不是妹妹誇張地幫她慶祝，甄心早就忘記了自己生日。
妹妹在電話裏沒說清楚，害她以為是父親暈倒了。甄心唇色蒼白，此刻身體裏只剩下麻木的疲憊。
與之相反，甄珠一身背心熱褲，及肩濕發還在滴水。頭頂用一次性外賣竹筷盤了個半丸子，一條白皙的長腿正踩在沙發邊沿霧紫提花罩單上。梨渦淺淺，青春逼人。
“還有生日禮物——記得隨時帶在身上，催旺一下姻緣，早日結束母單。”妹妹頗有惡搞意味地把一盒嶄新的計生用品擱在她的手掌心上。
甄心白了她一眼，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緊張逐漸消散。順勢舔了舔嘴角，細膩的奶油糅合了不同層次的酸和甜，縈繞在口腔，味蕾立刻被取悅，又倏忽皺起了眉頭，脫口而出：“茉莉小方蛋糕——土豆味、鹹的？怎麽還有番茄？這味道完全不搭呀。”
“這可是橙哥家妙可頌的新品。你這舌頭真的神了，怎麽連我蘸過醬的薯條掉下去都能嘗出來。”
甄心嘆了口氣，把手中的計生用品放上茶幾，抽起紙巾擦走唇邊的奶油。
“承你貴言，現在我不但結束母單，還紅鸞星動了呢。”
“我是誰呀，今年嶺南佳麗冠軍——的頭號種子。本小姐一張金口可是開過光的——你說什麽？有情況了？”甄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一副好奇心泛濫的表情湊近她。
“你也認識。”
“先別說出來，讓我猜猜。”甄珠見姐姐眼睛一直往蛋糕上瞄，眼珠子轉轉就猜到了八九分。
“橙哥要做我姐夫？”甄珠見姐姐一臉無奈就知道猜中了，狂喜大笑：“就是說還能有誰，除了那個閃閃發光的霸道總裁本裁。我，福爾摩珠以前就懷疑過他暗戀你。別急，有證據——”
甄心一把捂住妹妹的嘴，手腳並用把她擠進房裏。
“他是螢火蟲嗎閃閃發光？快去睡覺，少看些言情小說，葛朗臺的字典裏沒有暗戀。”
“哎哎，今天是你生日，好歹許個願嘛。”
“我希望一夜暴富，重獲自由。晚安！”
甄心重重關上了門，留下妹妹在門裏嘀嘀咕咕。
日光熹微，唧唧喳喳，喜鵲枝頭春意鬧。枝頭抽出嫩綠新芽，迎風搖曳著。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要砸到自己頭上了。
甄心腦子有些亂，擡眸環視路家別墅不禁興嘆。
圓形噴泉池中路易十四的大理石雕像宏偉傲立，兩池人造碧波綠蔭環繞，栽滿了名為“路易十四”的深紫色法國玫瑰，香氣撲鼻。沿池的銅雕豐姿綽約，氣勢橫溢。
屋內巴洛克風格絢爛豪華，厚重繁覆的紅色天鵝絨窗簾、鍍金框的大鏡子、塗有清漆的黑胡桃木沙發，可供雕刻的地方都刻上了花紋。滿屋子從歐洲各國采購的18世紀古董吊燈、家具、油畫、掛毯、瓷器、藝術品，用金碧輝煌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座品味卓絕的豪宅，真的很凡爾賽。
路橙一家原本並不住在這裏。
因為她父母和路橙父親自小本就是住在一條街上，兩家才相熟至今。
甄心母親白麗純是服裝設計專業的校花，追求者眾，當中也包括青梅竹馬的甄寶和路易。
小時候她問過母親為何當初不選擇瀟灑倜儻的路易，而選擇憨厚老實的甄寶。
母親笑著說年輕時她是個長不胖的吃貨，兩人就爭相給她變著花樣送點心。只有父親會細心考慮季節、天氣和她的身體狀況。有一次因觀察到她唇色蒼白，輕捂小腹猜到是在經期，特意悄悄給她做了桂圓紅棗糯米糕，甚至還夾帶一首自己寫的含蓄小情詩，最終成功打動芳心。
沒想到，甄心成年後第一次來到路家新址，就是嫁給路橙的這一天。
滿目數十套流星錘龍鳳鐲、24K大金豬項鏈、鮑參翅肚還有廣式非遺嫁女餅“綾酥”。
綾羅綢緞是昔日貴族穿著的名貴衣料，其中“綾”薄光能透，當屬最矜貴，綾酥因此得名。紅綾、t白綾、黃綾、橙綾四色寓意夫妻生活魚水情深，餡裏還加入皮蛋或鹹蛋增添富貴喜氣。堅持手作而成的綾酥“底薄頭厚”、松軟酥化，輕咬一口皮餡相連，配上清茶更加甘香。
除此以外，完整的傳統京八件也擺了滿屋。大八件酥餅與小八件果型餅，寓意幸福美滿，多子多孫。
婚禮蛋糕也別出心裁，是無數個小小奶油餡點心堆積起來的法式傳統泡芙塔，由一對新人親自取下來與家人分享。
反正遲早要離，路橙答應她婚事不對外公開。因此上午在完成接親、敬茶、正式註冊後就回來，只在家人的見證下舉辦一個小小的婚禮派對。
甄心本想隨便網購一條莊重的白色長裙低調扮演好“新娘子”的角色，可路橙不但堅持找來獲過電影大獎的攝影團隊來跟拍婚禮全過程，還提前幫她定制了一套超季覆古優雅的MIU MIU白色雕花荷葉蕾絲連衣裙。
他自己則穿上了一身墨色中山裝，細看袖口繡上了一朵荷花，儼然民國貴公子。
“餵，不是說好要隱婚到底嗎，這些攝影師是怎麽回事？”
“放心，他們簽了保密協議，不會說出去的。”
他們依偎在沙發上湊近耳語，家人們只覺得他們是郎才女貌、難舍難分。畢竟曾是感情甚篤的青梅竹馬，即使分隔十年完成學業，重逢後再續前緣，閃婚也順理成章打得火熱。
“小理，恭喜你考進哈佛，真爭氣！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想當年，隨便一所藤校，明明就是捐一座圖書館的功夫就能讓你姐夫輕松進去，他非要自己考，硬是幫我省下了幾個億，想花錢沒處花。你說這孩子，真讓人頭疼。”路易眼中充滿了自豪和欣慰的光彩。
“學費方面不用擔心，我已經和校方那邊安排妥當了。好好期待大學校園生活吧!”路橙親切地笑著，往甄理肩膀輕拍了一下。
不止弟弟的學費，薏珍堂拖欠的鋪租他都一並處理好了，這倒是讓甄心不免有些感動。
“謝謝姐夫！”甄理扶了扶黑框眼鏡，散發著一種根正苗紅的書卷氣。
“現在有姐夫了，JEFF讚助我一個包包出出大場面應該不成問題吧。”
說來也是神奇。甄珠從小人美嘴甜，天真嬌憨。不愛讀書只愛漂亮包包首飾衣服，各大名牌如數家珍。大學畢業後怕辛苦不找工作每天睡到自然醒。參加嶺南佳麗選美果真如她所願獲獎了。雖然只是第四名，但也獲得與電視臺簽約的機會，從無業游民躍升為新晉小花預備役。
“你怎麽知道我叫Jeff”路橙微微一怔，驚喜回應。
“信不信，因為我從小就知道你命中註定是我姐夫——”
所有人被甄珠的諧音梗冷笑話逗得哈哈大笑，沈浸在一片溫馨的歡樂海洋中。
只有甄心假笑附和著，像是個走錯片場的臨時演員。
路橙、甄心交換戴上了Cartier的鉑金素戒，內側鑲嵌著一顆小鉆以及刻有兩人的英文名Jeffree、Rosanne的簡寫——J&R。
“新郎，現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就當是為了家人們，親吧！”甄珠朝姐姐眨了眨眼，一臉得逞的嬉笑。
“你是什麽人間丘比特嗎，還自帶語音提醒功能的？”
甄心羞極開口，話音未落發現自己已被全部人期許的目光所包圍。
關鍵是連路橙也忍不住心砰砰狂跳，眼中春水瀲灩，微醺般的笑容在臉上迅速蔓延，有些不自在地盯著她的嘴唇，躍躍欲試。
一迎上他熱切的目光，她臉頰沒忍住紅成一片，強忍著心慌，擡起自己的左臉湊近他，以幾乎不可聞的聲音糯糯道：“這裏。”
他的嘴唇很柔軟，溫度也暖暖的，久久沒有松開。
這一吻，眾望所歸，皆大歡喜。
“十四，你說，咱倆以前是情敵，現在竟然成了親家，這是什麽緣分？”
“大寶，麗純沒有選我，可她還是把女兒嫁進了我家。所以，我沒有輸給你，最多只能算是打個平手。”
“餵餵餵，這是什麽糊塗賬。嫁給你兒子又不是嫁給你，贏也是算你兒子的……”
路易、甄寶高興起來喝多了就開始你一言我已一語調侃對方。
兩家人也成了一家，坐在一起不知不覺聊到了晚上十點。
路易回房拿出了一個紫色絲絨方盒遞給了甄心。
“阿心，這是你婆婆美荷留給兒媳婦的禮物，相信她和我一樣很高興你成為了我們的家人。”
甄心恭敬接過，珍而重之地打開，發現是一枚價值連城的翡翠荷花胸針，清雅婉約，栩栩如生。
“謝謝十四叔。”
“從今天開始，該改口叫爸了。”
路易對她自小就十分疼愛，她也一直把他當成半個父親一樣尊敬。
之所以稱呼他十四，並非因為他在兄弟中排行十四，也不是因為古時為了彰顯人丁興旺故意把“四”叫作“十四”，而是他自比為一度雄霸歐洲的太陽王路易十四。
路橙說過，他父親特別容易和十八世紀的男人共情。路易十四那時候，中國是在清朝，男人都盛行三妻四妾。
路橙十七歲那年母親去世，不到一個月路易再娶女明星周婕妤，還帶回了個比他只小一年的弟弟路墨。
今晚這場家庭婚禮派對，路橙繼母、同父異母的弟弟都沒有參加。親姐姐路丹也只是戴著墨鏡打了個視頻電話祝福他們白頭偕老。
八年前，路丹和一個不知名的窮畫家私奔遠嫁意大利，路易氣得要和她斷絕關系，後來就幾乎沒聽說過關於她的消息了。
夜深了，甄寶趕著先領倆孩子回家。
甄珠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臨行前在門口突然精神煥發大喊一聲。
“吉時到！將一對新人——送入洞房！”
甄心答應過路橙，一年之約結束之前必須住在路家，至少不能讓家人懷疑他們是假夫妻。
家人們終於回去了，她自個兒在客廳坐了許久。
待傭人都休息了，甄心換過一套嚴嚴實實的粉色真絲睡衣，才心懷忐忑放輕腳步踱進了路橙的房間。
不過一進房門，她就如冰封般雙眼瞪得溜圓，嘴唇微張，楞是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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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淩晨時分，漆黑的屋裏彌漫著一陣不知名的誘人香甜。
豈料，燈“啪”地一下全亮，再“嘭”一聲巨響，漫天粉金亮片彩紙在她頭頂盤旋而下。
她頓時睜開了眼睛，瞳孔緊縮，眸底仍是未散盡的驚恐，眼前卻是妹妹甄珠的笑臉。
“Surprise！我最可愛的姐姐，生日快樂！”
甄珠拉響了禮花噴筒，捧著蛋糕站在門邊大口咀嚼，又伸出手指在甄心唇上塗了一抹奶油。
若不是妹妹誇張地幫她慶祝，甄心早就忘記了自己生日。
妹妹在電話裏沒說清楚，害她以為是父親暈倒了。甄心唇色蒼白，此刻身體裏只剩下麻木的疲憊。
與之相反，甄珠一身背心熱褲，及肩濕發還在滴水。頭頂用一次性外賣竹筷盤了個半丸子，一條白皙的長腿正踩在沙發邊沿霧紫提花罩單上。梨渦淺淺，青春逼人。
“還有生日禮物——記得隨時帶在身上，催旺一下姻緣，早日結束母單。”妹妹頗有惡搞意味地把一盒嶄新的計生用品擱在她的手掌心上。
甄心白了她一眼，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緊張逐漸消散。順勢舔了舔嘴角，細膩的奶油糅合了不同層次的酸和甜，縈繞在口腔，味蕾立刻被取悅，又倏忽皺起了眉頭，脫口而出：“茉莉小方蛋糕——土豆味、鹹的？怎麽還有番茄？這味道完全不搭呀。”
“這可是橙哥家妙可頌的新品。你這舌頭真的神了，怎麽連我蘸過醬的薯條掉下去都能嘗出來。”
甄心嘆了口氣，把手中的計生用品放上茶幾，抽起紙巾擦走唇邊的奶油。
“承你貴言，現在我不但結束母單，還紅鸞星動了呢。”
“我是誰呀，今年嶺南佳麗冠軍——的頭號種子。本小姐一張金口可是開過光的——你說什麽？有情況了？”甄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一副好奇心泛濫的表情湊近她。
“你也認識。”
“先別說出來，讓我猜猜。”甄珠見姐姐眼睛一直往蛋糕上瞄，眼珠子轉轉就猜到了八九分。
“橙哥要做我姐夫？”甄珠見姐姐一臉無奈就知道猜中了，狂喜大笑：“就是說還能有誰，除了那個閃閃發光的霸道總裁本裁。我，福爾摩珠以前就懷疑過他暗戀你。別急，有證據——”
甄心一把捂住妹妹的嘴，手腳並用把她擠進房裏。
“他是螢火蟲嗎閃閃發光？快去睡覺，少看些言情小說，葛朗臺的字典裏沒有暗戀。”
“哎哎，今天是你生日，好歹許個願嘛。”
“我希望一夜暴富，重獲自由。晚安！”
甄心重重關上了門，留下妹妹在門裏嘀嘀咕咕。
日光熹微，唧唧喳喳，喜鵲枝頭春意鬧。枝頭抽出嫩綠新芽，迎風搖曳著。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要砸到自己頭上了。
甄心腦子有些亂，擡眸環視路家別墅不禁興嘆。
圓形噴泉池中路易十四的大理石雕像宏偉傲立，兩池人造碧波綠蔭環繞，栽滿了名為“路易十四”的深紫色法國玫瑰，香氣撲鼻。沿池的銅雕豐姿綽約，氣勢橫溢。
屋內巴洛克風格絢爛豪華，厚重繁覆的紅色天鵝絨窗簾、鍍金框的大鏡子、塗有清漆的黑胡桃木沙發，可供雕刻的地方都刻上了花紋。滿屋子從歐洲各國采購的18世紀古董吊燈、家具、油畫、掛毯、瓷器、藝術品，用金碧輝煌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座品味卓絕的豪宅，真的很凡爾賽。
路橙一家原本並不住在這裏。
因為她父母和路橙父親自小本就是住在一條街上，兩家才相熟至今。
甄心母親白麗純是服裝設計專業的校花，追求者眾，當中也包括青梅竹馬的甄寶和路易。
小時候她問過母親為何當初不選擇瀟灑倜儻的路易，而選擇憨厚老實的甄寶。
母親笑著說年輕時她是個長不胖的吃貨，兩人就爭相給她變著花樣送點心。只有父親會細心考慮季節、天氣和她的身體狀況。有一次因觀察到她唇色蒼白，輕捂小腹猜到是在經期，特意悄悄給她做了桂圓紅棗糯米糕，甚至還夾帶一首自己寫的含蓄小情詩，最終成功打動芳心。
沒想到，甄心成年後第一次來到路家新址，就是嫁給路橙的這一天。
滿目數十套流星錘龍鳳鐲、24K大金豬項鏈、鮑參翅肚還有廣式非遺嫁女餅“綾酥”。
綾羅綢緞是昔日貴族穿著的名貴衣料，其中“綾”薄光能透，當屬最矜貴，綾酥因此得名。紅綾、t白綾、黃綾、橙綾四色寓意夫妻生活魚水情深，餡裏還加入皮蛋或鹹蛋增添富貴喜氣。堅持手作而成的綾酥“底薄頭厚”、松軟酥化，輕咬一口皮餡相連，配上清茶更加甘香。
除此以外，完整的傳統京八件也擺了滿屋。大八件酥餅與小八件果型餅，寓意幸福美滿，多子多孫。
婚禮蛋糕也別出心裁，是無數個小小奶油餡點心堆積起來的法式傳統泡芙塔，由一對新人親自取下來與家人分享。
反正遲早要離，路橙答應她婚事不對外公開。因此上午在完成接親、敬茶、正式註冊後就回來，只在家人的見證下舉辦一個小小的婚禮派對。
甄心本想隨便網購一條莊重的白色長裙低調扮演好“新娘子”的角色，可路橙不但堅持找來獲過電影大獎的攝影團隊來跟拍婚禮全過程，還提前幫她定制了一套超季覆古優雅的MIU MIU白色雕花荷葉蕾絲連衣裙。
他自己則穿上了一身墨色中山裝，細看袖口繡上了一朵荷花，儼然民國貴公子。
“餵，不是說好要隱婚到底嗎，這些攝影師是怎麽回事？”
“放心，他們簽了保密協議，不會說出去的。”
他們依偎在沙發上湊近耳語，家人們只覺得他們是郎才女貌、難舍難分。畢竟曾是感情甚篤的青梅竹馬，即使分隔十年完成學業，重逢後再續前緣，閃婚也順理成章打得火熱。
“小理，恭喜你考進哈佛，真爭氣！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想當年，隨便一所藤校，明明就是捐一座圖書館的功夫就能讓你姐夫輕松進去，他非要自己考，硬是幫我省下了幾個億，想花錢沒處花。你說這孩子，真讓人頭疼。”路易眼中充滿了自豪和欣慰的光彩。
“學費方面不用擔心，我已經和校方那邊安排妥當了。好好期待大學校園生活吧!”路橙親切地笑著，往甄理肩膀輕拍了一下。
不止弟弟的學費，薏珍堂拖欠的鋪租他都一並處理好了，這倒是讓甄心不免有些感動。
“謝謝姐夫！”甄理扶了扶黑框眼鏡，散發著一種根正苗紅的書卷氣。
“現在有姐夫了，JEFF讚助我一個包包出出大場面應該不成問題吧。”
說來也是神奇。甄珠從小人美嘴甜，天真嬌憨。不愛讀書只愛漂亮包包首飾衣服，各大名牌如數家珍。大學畢業後怕辛苦不找工作每天睡到自然醒。參加嶺南佳麗選美果真如她所願獲獎了。雖然只是第四名，但也獲得與電視臺簽約的機會，從無業游民躍升為新晉小花預備役。
“你怎麽知道我叫Jeff”路橙微微一怔，驚喜回應。
“信不信，因為我從小就知道你命中註定是我姐夫——”
所有人被甄珠的諧音梗冷笑話逗得哈哈大笑，沈浸在一片溫馨的歡樂海洋中。
只有甄心假笑附和著，像是個走錯片場的臨時演員。
路橙、甄心交換戴上了Cartier的鉑金素戒，內側鑲嵌著一顆小鉆以及刻有兩人的英文名Jeffree、Rosanne的簡寫——J&R。
“新郎，現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就當是為了家人們，親吧！”甄珠朝姐姐眨了眨眼，一臉得逞的嬉笑。
“你是什麽人間丘比特嗎，還自帶語音提醒功能的？”
甄心羞極開口，話音未落發現自己已被全部人期許的目光所包圍。
關鍵是連路橙也忍不住心砰砰狂跳，眼中春水瀲灩，微醺般的笑容在臉上迅速蔓延，有些不自在地盯著她的嘴唇，躍躍欲試。
一迎上他熱切的目光，她臉頰沒忍住紅成一片，強忍著心慌，擡起自己的左臉湊近他，以幾乎不可聞的聲音糯糯道：“這裏。”
他的嘴唇很柔軟，溫度也暖暖的，久久沒有松開。
這一吻，眾望所歸，皆大歡喜。
“十四，你說，咱倆以前是情敵，現在竟然成了親家，這是什麽緣分？”
“大寶，麗純沒有選我，可她還是把女兒嫁進了我家。所以，我沒有輸給你，最多只能算是打個平手。”
“餵餵餵，這是什麽糊塗賬。嫁給你兒子又不是嫁給你，贏也是算你兒子的……”
路易、甄寶高興起來喝多了就開始你一言我已一語調侃對方。
兩家人也成了一家，坐在一起不知不覺聊到了晚上十點。
路易回房拿出了一個紫色絲絨方盒遞給了甄心。
“阿心，這是你婆婆美荷留給兒媳婦的禮物，相信她和我一樣很高興你成為了我們的家人。”
甄心恭敬接過，珍而重之地打開，發現是一枚價值連城的翡翠荷花胸針，清雅婉約，栩栩如生。
“謝謝十四叔。”
“從今天開始，該改口叫爸了。”
路易對她自小就十分疼愛，她也一直把他當成半個父親一樣尊敬。
之所以稱呼他十四，並非因為他在兄弟中排行十四，也不是因為古時為了彰顯人丁興旺故意把“四”叫作“十四”，而是他自比為一度雄霸歐洲的太陽王路易十四。
路橙說過，他父親特別容易和十八世紀的男人共情。路易十四那時候，中國是在清朝，男人都盛行三妻四妾。
路橙十七歲那年母親去世，不到一個月路易再娶女明星周婕妤，還帶回了個比他只小一年的弟弟路墨。
今晚這場家庭婚禮派對，路橙繼母、同父異母的弟弟都沒有參加。親姐姐路丹也只是戴著墨鏡打了個視頻電話祝福他們白頭偕老。
八年前，路丹和一個不知名的窮畫家私奔遠嫁意大利，路易氣得要和她斷絕關系，後來就幾乎沒聽說過關於她的消息了。
夜深了，甄寶趕著先領倆孩子回家。
甄珠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臨行前在門口突然精神煥發大喊一聲。
“吉時到！將一對新人——送入洞房！”
甄心答應過路橙，一年之約結束之前必須住在路家，至少不能讓家人懷疑他們是假夫妻。
家人們終於回去了，她自個兒在客廳坐了許久。
待傭人都休息了，甄心換過一套嚴嚴實實的粉色真絲睡衣，才心懷忐忑放輕腳步踱進了路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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