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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蝶嘶吼著，聲嘶力竭，淚水奪眶而出。她死死地瞪著羅辰，眼神中盡是恨意和鄙夷，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羅辰被這一耳光打得眼冒金星，臉頰高高地腫起。可他卻絲毫沒有閃躲，絲毫沒有還手。
他跪在地上，任憑唐曉蝶發洩怒火，任憑唐曉蝶撕心裂肺地控訴。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都是他罪有應得。他沒臉面對唐曉蝶，沒臉茍活於世。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自私。他痛恨那個見死不救，袖手旁觀的自己。是啊，他就是一個十足的惡魔，是一個禽獸不如的畜生。他親手葬送了唐曉蝶的父母，親手毀掉了唐曉蝶的家庭。
他罪無可恕，他萬死難辭其咎。
唐曉蝶的怒火，唐曉蝶的憎恨，他都心甘情願承受。因為，這就是他應得的懲罰，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跪在地上，泣不成聲，聲音低沈而絕望，帶著刻骨的悔恨與自責。
“曉蝶，你說得對，我就是個畜生，我就是個惡魔。我親手害死了你的父母，我親手毀掉了你的家庭。我讓你淪為孤兒，我讓你飽受淩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罪。我根本不配活著，根本不配得到原諒。恨我吧，殺了我吧。只有我的死，才能洗清我的罪孽，才能讓你父母含笑九泉。我這條命，原本就該屬於你，就該為你而殞。拿去吧，曉蝶，拿去吧。我甘願贖罪，我甘願以死謝罪。或許，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到寬恕，才能稍稍彌補我的過錯。”
羅辰說到最後，聲音低如耳語，帶著無盡的絕望和悔恨。
他閉上眼睛，平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等待著那個他渴望已久的解脫。
唐曉蝶看著眼前這個憔悴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她恨他，她恨不得親手撕碎他，恨不得親眼看他死在自己面前。可是，在內心深處，她卻隱隱為他感到悲哀，感到不忍。
是啊，羅辰雖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雖然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毀掉了自己的家庭。但是，此時此刻，當他跪在自己面前懺悔，當他心甘情願地等待死亡降臨的時候，她又怎麽能真的下得了手呢？
她畢竟不是一個殘暴嗜血的惡魔，畢竟還有一顆善良寬厚的心。殺人償命，以眼還眼，這樣的事，她做不到，更不想做。況且，她和羅辰，畢竟還有過夫妻之實，有過恩愛纏綿的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那些刻骨銘心的甜蜜，如今想來，也不全是假的。就算他負了自己，就算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可畢竟，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自己是真心愛過他的。如今，看著他生不如死的模樣，看著他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等死，自己又怎麽忍心再狠下心腸，再補上最後一刀呢？
更何況，她此行是為了救阿燦，是為了還他清白。要讓阿燦獲救，羅辰必須活著，必須親口承認一切，為阿燦作證。如果羅辰死了，阿燦的冤案就更加難以昭雪，林火生的陰謀就更加難以揭穿。
唐曉蝶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洶湧的恨意，語氣冰冷而堅定地說道：“羅辰，你確實該死，確實應該付出代價。你害死我父母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恨你，我痛恨你這個薄情寡義，恩將仇報的小人。但是，我不能殺你，至少現在不能。因為，我還需要你，阿燦還需要你。你必須活著，必須親口交代一切，為阿燦洗清冤屈。等你做完這一切，等你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之後，你愛去哪裏就去哪裏，愛怎麽死就怎麽死，我都不會管。但在這之前，你必須活著，必須為阿燦贖罪。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絕不會讓你痛快地死去！”
說到最後，唐曉蝶的語氣愈發冰冷，眼神愈發淩厲，仿佛眼前這個人早就是死人。
羅辰聽著唐曉蝶冰冷刺骨的話語，只覺得心頭一陣劇痛。那淩厲的眼神，仿佛自己早已是個死人。這個認知讓他心如刀絞，卻又莫名地感到一絲解脫。
內心翻湧著覆雜的情感。愧疚如同滔天巨浪，幾乎要將他淹沒。他恨不得跪地痛哭，向唐曉蝶訴說自己的悔恨。可他知道，現在不是沈溺於自怨自艾的時候。阿燦的命運，真相的揭露，這些都比他個人的情感更加重要。
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幫助唐曉蝶還阿燦一個清白。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救贖之路，是他彌補過錯的最後機會。
“好。”羅辰低聲說道，聲音沙啞卻堅定。他擡起頭，目光中閃爍著一種覆雜的光芒，既有決然，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曉蝶，我們走吧。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還阿燦一個清白。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欠他的。”
唐曉蝶和羅辰剛要離去。兩人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在這關鍵時刻被林火生截住，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怎知就在此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沈重的靴子踐踏地面的聲音，刺耳的兵戈交錯聲，令人頭皮發麻，心膽俱裂。
唐曉蝶和羅辰駭然對望，身體僵在原地。
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卻又不敢相信，不願接受。
直到大門被狠狠踹開，直到林火生帶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他們才如夢方醒，才意識到大禍臨頭。
林火生一眼就看到了羅辰和唐曉蝶，看到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慌不擇路地奔逃。
他先是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勃然變色，怒不可遏。他死死地盯著羅辰，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罵道：“羅辰，你這個孽障！你又要背叛我，又要出賣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枉我一片栽培之恩，你竟如此回報於我！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信任你這種人，竟然讓你來做這件事。你給我記住，這次，我絕不會再放過你。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求生不t得求死不能！”
他身後的護衛們，也紛紛亮出兵器，惡狠狠地盯著他們，隨時準備動手。
羅辰見大勢已去，知道自己和唐曉蝶插翅難逃。
他心中絕望，卻又隱隱松了口氣。
他緩緩轉身，正視林火生，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林火生，你這個老匹夫，枉顧倫常，草菅人命，今日終於露出狐貍尾巴了！你與我設計陷害陳公子，置他於死地。你為了區區一個祭酒之位，竟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害她香消玉殞。如今你我反目成仇，你就要除我而後快，滅口絕跡！也罷，你我本就是各取所需，各懷鬼胎。你混跡官場，我助紂為虐，無非也就是為了榮華富貴，為了錦衣玉食。可你堂堂一個朝廷命官，一個人人敬仰的司業大人，為了一己之私，為了升官發財，就幹出這等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的勾當！你枉為人父，你枉為師長，簡直禽獸不如，衣冠禽獸！今日，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樣。”
羅辰一席話，直指林火生的痛處，揭開他惡貫滿盈的真面目。那種視死如歸的悲壯，那種慷慨就義的氣概，竟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動容，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敬佩。
林火生聞言，氣得渾身發抖。羅辰竟敢當眾揭發自己，竟敢如此落井下石，惡語中傷。
“放肆！羅辰，你這個混賬東西，竟敢誣陷本官，血口噴人。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在這裏，由不得你信口開河，由不得你顛倒黑白！你和這個死囚陳燦耀的夫人勾結在一起，意圖謀害本官，何等的大逆不道，何等的罪大惡極！如今事發，你反倒倒打一耙。你以為本官會怕你不成？我林火生不會受你這等小人欺侮。”
唐曉蝶見勢頭不對，說道：“羅辰，別說了！你會害死自己的！我們快走！”
她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帶他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羅辰卻巋然不動，甩開她的手，冷冷地看著她，輕聲說道：“曉蝶，你先走，我斷後。你一定要平安離開，去救陳公子，還他清白。你放心，有我在，他們奈何不了你。快走吧，別管我，我不值得你這樣。”
唐曉蝶冷靜的說，“我不走！我怎麽能丟下你不管？你可是拯救阿燦的關鍵證人啊！若是沒有你的證詞，我們如何洗清冤屈，如何揭露真相？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休戚與共。我絕不會拋下你！你若是死在這裏，阿燦活不了，我也活不了。”
“好了，婆婆媽媽，肉麻得很！你們以為你們還在過家家嗎？”林火生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氣得七竅生煙，罵道：“來人，還不快把他們給我拿下！今天我就要他們血債血償！”
話音未落，幾個彪形大漢便一擁而上，朝唐曉蝶和羅辰撲去。個個兇神惡煞，窮兇極惡，顯然是久經沙場。
“且慢！”就在此時，唐曉蝶突然高聲喝道。
她挺身擋在羅辰身前，面無懼色，直視林火生，說道：“林火生，你以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告訴你，沒那麽容易！今天，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問個明白！我問你，為什麽要陷害陳燦耀？他到底犯下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於他，你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
她一步步走向林火生，氣場全開，氣勢淩人。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勢，簡直與方才判若兩人。
林火生聞言，登時變了臉色。他沒想到，唐曉蝶竟敢當面質問自己。一時語塞，張口結舌，竟不知如何回答。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他的辯解。
林火生沈默片刻，突然仰天大笑，笑聲癲狂。
他陰測測地看著唐曉蝶，森然開口：“為什麽？哈哈哈，我告訴你，我就是看陳仲宣那個老東西不順眼，我就是想要扳倒他，取而代之！祭酒之位，我覬覦已久。只可惜，陳仲宣那個老東西，竟然處處和我作對！曾經我與他鬥了這麽多年，可到頭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坐上祭酒之位，看著他飛黃騰達，春風得意。而我呢？我只能做他的羽翼，做一個區區司業！你知道這種憋屈嗎？我好不容易盼來機會。本以為，只要我除掉陳燦耀這個眼中釘，我離祭酒之位，就只有一步之遙了。可誰知道，老天爺偏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偏要讓你這個賤人橫插一腳！”
唐曉蝶聽得目瞪口呆，林火生竟然會將一切和盤托出，如此直白地揭露自己的野心和陰謀。
林火生這番話，無異於親口承認自己就是幕後黑手，就是這一切罪惡的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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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蝶嘶吼著，聲嘶力竭，淚水奪眶而出。她死死地瞪著羅辰，眼神中盡是恨意和鄙夷，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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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罪無可恕，他萬死難辭其咎。
唐曉蝶的怒火，唐曉蝶的憎恨，他都心甘情願承受。因為，這就是他應得的懲罰，是他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跪在地上，泣不成聲，聲音低沈而絕望，帶著刻骨的悔恨與自責。
“曉蝶，你說得對，我就是個畜生，我就是個惡魔。我親手害死了你的父母，我親手毀掉了你的家庭。我讓你淪為孤兒，我讓你飽受淩辱。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罪。我根本不配活著，根本不配得到原諒。恨我吧，殺了我吧。只有我的死，才能洗清我的罪孽，才能讓你父母含笑九泉。我這條命，原本就該屬於你，就該為你而殞。拿去吧，曉蝶，拿去吧。我甘願贖罪，我甘願以死謝罪。或許，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到寬恕，才能稍稍彌補我的過錯。”
羅辰說到最後，聲音低如耳語，帶著無盡的絕望和悔恨。
他閉上眼睛，平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等待著那個他渴望已久的解脫。
唐曉蝶看著眼前這個憔悴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她恨他，她恨不得親手撕碎他，恨不得親眼看他死在自己面前。可是，在內心深處，她卻隱隱為他感到悲哀，感到不忍。
是啊，羅辰雖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雖然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毀掉了自己的家庭。但是，此時此刻，當他跪在自己面前懺悔，當他心甘情願地等待死亡降臨的時候，她又怎麽能真的下得了手呢？
她畢竟不是一個殘暴嗜血的惡魔，畢竟還有一顆善良寬厚的心。殺人償命，以眼還眼，這樣的事，她做不到，更不想做。況且，她和羅辰，畢竟還有過夫妻之實，有過恩愛纏綿的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那些刻骨銘心的甜蜜，如今想來，也不全是假的。就算他負了自己，就算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可畢竟，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自己是真心愛過他的。如今，看著他生不如死的模樣，看著他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等死，自己又怎麽忍心再狠下心腸，再補上最後一刀呢？
更何況，她此行是為了救阿燦，是為了還他清白。要讓阿燦獲救，羅辰必須活著，必須親口承認一切，為阿燦作證。如果羅辰死了，阿燦的冤案就更加難以昭雪，林火生的陰謀就更加難以揭穿。
唐曉蝶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洶湧的恨意，語氣冰冷而堅定地說道：“羅辰，你確實該死，確實應該付出代價。你害死我父母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恨你，我痛恨你這個薄情寡義，恩將仇報的小人。但是，我不能殺你，至少現在不能。因為，我還需要你，阿燦還需要你。你必須活著，必須親口交代一切，為阿燦洗清冤屈。等你做完這一切，等你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之後，你愛去哪裏就去哪裏，愛怎麽死就怎麽死，我都不會管。但在這之前，你必須活著，必須為阿燦贖罪。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絕不會讓你痛快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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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辰聽著唐曉蝶冰冷刺骨的話語，只覺得心頭一陣劇痛。那淩厲的眼神，仿佛自己早已是個死人。這個認知讓他心如刀絞，卻又莫名地感到一絲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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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要幫助唐曉蝶還阿燦一個清白。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救贖之路，是他彌補過錯的最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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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蝶和羅辰剛要離去。兩人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在這關鍵時刻被林火生截住，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怎知就在此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沈重的靴子踐踏地面的聲音，刺耳的兵戈交錯聲，令人頭皮發麻，心膽俱裂。
唐曉蝶和羅辰駭然對望，身體僵在原地。
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卻又不敢相信，不願接受。
直到大門被狠狠踹開，直到林火生帶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他們才如夢方醒，才意識到大禍臨頭。
林火生一眼就看到了羅辰和唐曉蝶，看到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慌不擇路地奔逃。
他先是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勃然變色，怒不可遏。他死死地盯著羅辰，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罵道：“羅辰，你這個孽障！你又要背叛我，又要出賣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枉我一片栽培之恩，你竟如此回報於我！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信任你這種人，竟然讓你來做這件事。你給我記住，這次，我絕不會再放過你。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求生不t得求死不能！”
他身後的護衛們，也紛紛亮出兵器，惡狠狠地盯著他們，隨時準備動手。
羅辰見大勢已去，知道自己和唐曉蝶插翅難逃。
他心中絕望，卻又隱隱松了口氣。
他緩緩轉身，正視林火生，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林火生，你這個老匹夫，枉顧倫常，草菅人命，今日終於露出狐貍尾巴了！你與我設計陷害陳公子，置他於死地。你為了區區一個祭酒之位，竟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害她香消玉殞。如今你我反目成仇，你就要除我而後快，滅口絕跡！也罷，你我本就是各取所需，各懷鬼胎。你混跡官場，我助紂為虐，無非也就是為了榮華富貴，為了錦衣玉食。可你堂堂一個朝廷命官，一個人人敬仰的司業大人，為了一己之私，為了升官發財，就幹出這等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的勾當！你枉為人父，你枉為師長，簡直禽獸不如，衣冠禽獸！今日，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樣。”
羅辰一席話，直指林火生的痛處，揭開他惡貫滿盈的真面目。那種視死如歸的悲壯，那種慷慨就義的氣概，竟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動容，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敬佩。
林火生聞言，氣得渾身發抖。羅辰竟敢當眾揭發自己，竟敢如此落井下石，惡語中傷。
“放肆！羅辰，你這個混賬東西，竟敢誣陷本官，血口噴人。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在這裏，由不得你信口開河，由不得你顛倒黑白！你和這個死囚陳燦耀的夫人勾結在一起，意圖謀害本官，何等的大逆不道，何等的罪大惡極！如今事發，你反倒倒打一耙。你以為本官會怕你不成？我林火生不會受你這等小人欺侮。”
唐曉蝶見勢頭不對，說道：“羅辰，別說了！你會害死自己的！我們快走！”
她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帶他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羅辰卻巋然不動，甩開她的手，冷冷地看著她，輕聲說道：“曉蝶，你先走，我斷後。你一定要平安離開，去救陳公子，還他清白。你放心，有我在，他們奈何不了你。快走吧，別管我，我不值得你這樣。”
唐曉蝶冷靜的說，“我不走！我怎麽能丟下你不管？你可是拯救阿燦的關鍵證人啊！若是沒有你的證詞，我們如何洗清冤屈，如何揭露真相？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休戚與共。我絕不會拋下你！你若是死在這裏，阿燦活不了，我也活不了。”
“好了，婆婆媽媽，肉麻得很！你們以為你們還在過家家嗎？”林火生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氣得七竅生煙，罵道：“來人，還不快把他們給我拿下！今天我就要他們血債血償！”
話音未落，幾個彪形大漢便一擁而上，朝唐曉蝶和羅辰撲去。個個兇神惡煞，窮兇極惡，顯然是久經沙場。
“且慢！”就在此時，唐曉蝶突然高聲喝道。
她挺身擋在羅辰身前，面無懼色，直視林火生，說道：“林火生，你以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告訴你，沒那麽容易！今天，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要問個明白！我問你，為什麽要陷害陳燦耀？他到底犯下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於他，你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
她一步步走向林火生，氣場全開，氣勢淩人。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勢，簡直與方才判若兩人。
林火生聞言，登時變了臉色。他沒想到，唐曉蝶竟敢當面質問自己。一時語塞，張口結舌，竟不知如何回答。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他的辯解。
林火生沈默片刻，突然仰天大笑，笑聲癲狂。
他陰測測地看著唐曉蝶，森然開口：“為什麽？哈哈哈，我告訴你，我就是看陳仲宣那個老東西不順眼，我就是想要扳倒他，取而代之！祭酒之位，我覬覦已久。只可惜，陳仲宣那個老東西，竟然處處和我作對！曾經我與他鬥了這麽多年，可到頭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坐上祭酒之位，看著他飛黃騰達，春風得意。而我呢？我只能做他的羽翼，做一個區區司業！你知道這種憋屈嗎？我好不容易盼來機會。本以為，只要我除掉陳燦耀這個眼中釘，我離祭酒之位，就只有一步之遙了。可誰知道，老天爺偏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偏要讓你這個賤人橫插一腳！”
唐曉蝶聽得目瞪口呆，林火生竟然會將一切和盤托出，如此直白地揭露自己的野心和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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