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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曦聽說陳夫人暫時不打算追究此事,心中煩躁。燭光搖曳,映照出林素曦陰鷙的面容。紅蔓躬身侍立一旁,垂手靜候主子吩咐。

“紅蔓,這事兒還沒完!”林素曦冷冷一笑,語氣森然,“陳夫人雖暫時不追究,但那唐賤人依舊是塊心頭大患。我們決不能就此罷休,必須再接再厲,直到將她趕盡殺絕!”

紅蔓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的意思是,咱們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很簡單,”林素曦冷笑連連,“既然陳夫人已經知曉此事,且選擇不約束陳燦耀。那咱們何不順水推舟,再去煩擾陳府上的長輩?我聽說陳燦耀的父親祭酒大人正在外巡學,府中如今是他祖母當家做主。陳府的當家主母是誰?還不是陳老太太!咱們從陳老太太那裏下手,豈不是更妥當?那位老太太最是不容於世,最恨不檢點的女子。咱們若將唐曉蝶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一番,只怕老太太非氣得暈厥不可!”

紅蔓聞言恍然大悟,也跟著捂嘴輕笑起來:“好主意!不過這陳老太太素來不好說話,咱們如何做她的思想工作?”

林素曦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嬌笑道:“莫急。那唐曉蝶原本就是離畔出身,咱們就從這裏入手。只說她靠不正當手段勾引燦公子,還妄想嫁入豪門,不擇手段上位。陳老太太最在乎陳家聲譽,斷不會允許這等事發生。”

紅蔓聽了連連點頭,羨慕地說道:“果然心思縝密,這番話若說給陳老太太聽,她定會好好管教燦公子的。”

林素曦得意地挑了挑眉,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輕點紅蔓的額頭,笑道:“那是自然。有了陳老太太這尊大佛壓陣,那個賤人休想得逞!”

次日清晨,林素曦特意穿上一襲淡青色紗裙,束一條嫩黃色羅帶,神情莊重地來到陳府。門房通報後,很快便有陳府下人將她引入正廳。

陳老太太身著一襲黛色暗花緞面褂子,發髻高聳,鬢角嵌著一枚翠玉珠花,端坐在太師椅上。林素曦上前請安,婉言道:“孫女林素曦,拜見祖母。”

陳老太太淡淡地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素曦丫頭來了。”

林素曦神色淒楚,裊裊婷婷地走到陳老太太跟前,柔聲說道:“祖母,孫女此番前來,是為了一樁極不得已之事。那燦公子被一個不三不四的狐貍精迷了心竅,竟執意要娶她為妻!那女子本是青樓中人,不知用了何等手段,竟將燦公子迷得五迷三道的。這於陳府聲譽有損啊!孫女擔憂陳公子前程,唯恐他鑄成大錯,這才前來求祖母做主!”

陳老太太聞言,眉頭緊鎖,冷聲問道:“此話當真?阿燦那孩子向來本分,怎會看上那等女子?你且說說,那狐貍精是何許人也,竟敢如此放肆!”

林素曦忙答道:“那女子名喚唐曉蝶,乃是柳夏茶府的老板娘。其人雖貌美,卻是離畔女子,行止輕浮。祖母您想,堂堂國子監祭酒之子,豈能與那等女子為伍?”

陳老太太勃然變色,氣得渾身發抖:“好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竟敢妄想攀上我陳家高枝!真是豈有此理!阿燦這孩子,定是被那賤人的妖術迷惑了心智!”

說罷,陳老太太咬牙切齒,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嚇得下人噤若寒蟬。

陳老太太聞言,勃然變色,重重一拍桌案,怒斥道:“好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竟敢打我孫兒的主意!燦耀那孩子一向最聰明懂事,怎會看上這種貨色?分明是被那妖婦迷了心智!來人,快去將阿燦喚來,我倒要好好管教管教他!”

話音剛落,一旁的丫鬟已經急忙退下,去傳喚陳燦耀。與此同時,林素曦趕緊躲起來,免得被陳燦耀撞到。不一會兒,便見陳燦耀匆匆趕來,一臉惶恐不安。他一襲青衫,面如冠玉,舉手投足間儼然一派貴公子的氣度。只是此刻,他卻神色慌張,連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陳老太太盯著孫子,勃然大怒,一連串責罵脫口而出:“孽障!你竟敢為了一個賤人,拋棄門第倫常!枉費我陳家教養你多年,到頭來竟釀成這等醜事!那個叫唐曉蝶的賤人是何等身份?也配做我陳家的兒媳?真是豈有此理!”

陳燦耀聞言,心中一凜,連忙跪下,懇切地說道:“祖母明鑒!曉蝶姑娘雖出身寒微,但品行端方,並非那等女子!她深明大義,寬仁厚德。孫兒與她兩情相悅,實屬君子之交,並無任何越矩之舉啊!”

陳老太太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指著陳燦耀怒斥道:“混賬東西!你還敢提那賤人的名字?我告訴你,那妖婦的真面目,老太太我已經一清二楚了!她不過是個不要臉的妓女,專門勾引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你堂堂祭酒之子,國子監監承,竟然被一個妓女迷得五迷三道的,還要娶她做正室?你要是再執迷不悟,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孫子!”

陳燦耀一聽,頓時臉色煞白,跪地不起。強忍著悲憤,顫聲分辯道:“祖母息怒。曉蝶雖是離畔女子,可她品行端方,又通詩書禮樂,絕非旁人口中那般不堪。孫兒與她相識多年,對她的為人一清二楚。旁人的流言蜚語,不足為信啊。”

“放肆!”陳老太太勃然變色,厲聲喝道:“旁人?你是說林家的大小姐也在信口開河嗎?你倒是被那賤人迷得神志不清了!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你要是還敢與那賤人來往,就別想再踏進陳家大門半步!你的前程,你的仕途,通通都要毀在那賤人手裏!”

陳燦耀聞言,心中一凜,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憤慨。他緩緩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陳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說道:“祖母,孫兒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我對曉蝶的心意,已經決定了此生非她不娶。就算失去一切,我也在所不惜。至於林素曦,我與她只是青梅竹馬的舊識,並無男女之情。她屢次陷害曉蝶,想方設法拆散我們,我已經看清了她的為人。還請祖母三思,莫要被她蒙蔽了雙眼啊。”

陳老太太聽到陳燦耀竟如此維護那個賤人,頓時大為光火。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的神情變得無比冷峻。

“你可知你在說些什t麽?那個女子是離畔女子,背景都有問題,你就這般維護她,未免太過偏執了。”陳老太太語氣平和,但吐字卻字字鑿鑿,裏面滿含著不讚同之意。

陳老太太聽到這裏,臉色越發陰沈下來,只是神情依舊泰然自若,語重心長地說:“祖母這話怕是說重了些。你是勤奮讀書人,自然明白男女有別,就連武則天皇後登基,也是因為她才學出眾,方能掌管後宮。你說這唐曉蝶有何過人之處,能讓你如此維護她?就算她再怎麽賢惠大方,終歸出身不雅,你又怎肯讓她入我們陳府的門?你不要被美色迷了心竅,誤入歧途啊。”

陳燦耀聽到這裏,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祖母一向最是重視門第觀念,所說自是有理有據,決非信口開河。可是他又何嘗不了解唐曉蝶的品行才德?只是因為離畔,就要被如此薄待?

他咬了咬牙,才開口說道:“曉蝶雖出身寒微,但品德出眾,進可攻,退可守,安貧樂道。我不過是欣賞她的這份才德,並非有何旁的居心。她確曾有過不堪往事,但皆是舊事重提、別有用心者炒作出來的。”

陳老太太冷哼一聲,語氣嚴厲地斥責道:“我看你是中了邪,昏了頭!我告訴你,那個唐曉蝶就是個狐媚子,心機深沈,不擇手段,專門勾引讀書人,圖謀高攀!你堂堂祭酒之子,怎能被這種女人迷了心智?你要是執迷不悟,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孫子!”

她的神態中已然沒有了之前的一絲寬容和遷就。顯然,對於孫兒如此執迷不悟,她已經動了真怒。

只聽陳老太太厲聲喝道:“我告訴你,林家的素曦才是正經世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通詩理禮樂,門當戶對,才是你的正緣!你要是真心向學,好好用功,將來登頂國子監祭酒之位,迎娶素曦,前程錦繡,方不負我陳家的期望!否則,你就給我卷鋪蓋滾蛋,不要在祖宗的牌位前丟人現眼!”

她說到這裏,一甩袖子,氣沖沖地坐回椅上。很明顯,對於陳燦耀如此一意孤行,她已經徹底失望透頂。

陳燦耀聽到這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憤慨,重重地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地說道:“祖母!我素來尊重您,孝敬您,但是對於這件事,我是不會改變的。我一定要娶她的。”

陳老太太一聽陳燦耀如此執拗,勃然大怒。黑色的綢緞裙裾在身後驟然綻開,如同一朵盛怒綻放的蓮花。那張蒼老卻不失威嚴的面容上,憤怒宛如實質化的火焰,熾烈地燃燒著。

“簡直是豈有此理!”陳老太太厲聲斥責道,“堂堂祭酒之子,竟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賤人,執迷不悟至此!先祖在天之靈,不知要氣成什麽樣!你今日非要忤逆祖母,枉顧家規家法,固執己見,那就別怪我無情!我的話,你置若罔聞,竟敢當著滿門宗族的面前頂撞我!我看那妖婦是真的把你迷得六神無主了!你可知你這般任性妄為,會給陳家招來多大的禍端?會讓你父親在朝堂上無法立足?你究竟要如何承擔這份後果?”

“可曉蝶並非那種不知檢點的女子啊!她雖離過一次婚,卻也潔身自好。她開茶樓,不過是為了謀生,並非勾引男人、放蕩形骸!祖母您不能只聽信旁人片面之詞,就斷定曉蝶是狐媚子啊!”陳燦耀急得滿頭大汗,連連分辯。神情激動,淚光在眼中閃爍,聲音也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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