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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腩仁說著,眼淚鼻涕齊下,痛哭流涕。

演技實在是太精湛了,在場的人無不被他的苦楚所打動。他們紛紛勸慰郝腩仁,罵陳離柔是個賤人,罵陳燦耀是個無恥之徒。有的甚至出謀劃策,讓郝腩仁休了陳離柔,另找一個賢惠的女子。

郝腩仁心中大喜,連連點頭稱是。他趁熱打鐵,又添油加醋地編造了一堆細節。什麽陳離柔生性淫蕩,勾引過無數男人;什麽陳燦耀私會陳離柔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什麽自己親眼撞見他們在床上顛鸞倒鳳……一時間,滿座嘩然,議論紛紛。那些達官貴人本就喜歡聽八卦,尤其是關於美貌女子的桃色新聞。他們越聽越起勁,恨不得將陳離柔和陳燦耀的緋聞傳遍整個長安城。

謠言這種東西,簡直比瘟疫還可怕。

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陳離柔紅杏出墻國子監監承大人的流言,就傳遍了大街小巷。那些閑言碎語,那些聳人聽聞的細節,在人們的口中越傳越邪乎,越傳越離譜。

陳離柔擺攤生意本就不好,如今又被編造了這樣的謠言,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一夜之間,就淪為了長安城的笑柄,淪為了人人唾棄的對象。街坊鄰裏指指點點,親朋好友避之不及。就連路上的行人,看到她也要側目而視,搖頭嘆息。

陳離柔哪裏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她一向在意別人的眼光,最恐懼被人指指點點。如今好端端的,忽然背上了這麽個罵名,她整個人都被擊垮了,整日以淚洗面,不吃不喝,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甚至開始懷疑人生,開始否定自我。她想,或許自己真的是個賤人吧?不然,為什麽大家都要這樣t議論自己,這樣鄙視自己?

唐曉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她怎會不知妹妹的脆弱敏感?她又怎會不了解妹妹的自尊心?如今這樣的謠言,簡直就是切中了陳離柔的死穴。若是不趕緊澄清,只怕陳離柔會崩潰,會走上絕路啊。

想到這裏,唐曉蝶再也坐不住了,不顧陳離柔的阻攔,執意要找郝腩仁討個公道。她勢要郝腩仁當眾澄清事實,還陳離柔一個清白。

唐曉蝶心意已決,連夜打探到郝腩仁住處。次日一早,她孤身一人直奔郝府而去。一路上,唐曉蝶牙關緊咬,雙目噴火,恨不得沖上去將郝腩仁大卸八塊,心裏恨極了這個無恥之徒,竟然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來中傷妹妹。她發誓,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討回公道,也要還陳離柔一個清白。

郝家的大門緊閉,看樣子主人並不歡迎不速之客。唐曉蝶來者不善,也顧不得什麽禮數,揚聲就喊:“郝腩仁,你給我滾出來!有本事散布謠言,怎麽沒本事出來承認?你個無恥之徒,居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陷害我妹妹。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滾出來,當面對質!”

唐曉蝶那洪亮的嗓音,像一把利劍,穿透了郝府的高墻。裏面傳來一陣騷動,似乎主人被驚動了。

郝腩仁披頭散發地沖出來,一臉的不耐煩。只見他眼神陰鷙,目露兇光,活像一頭發怒的野獸,上下打量唐曉蝶,不屑地冷哼一聲:“呦,這不是陳離柔的賤人姐姐嗎?不好好待在家裏,跑來我這裏撒野?怎麽著,是不是你妹妹伺候男人伺候得不夠盡興,所以派你來助興啊?”

郝腩仁的話,簡直比最下流的汙言穢語還要令人作嘔。

唐曉蝶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險些當場嘔出來。她強忍著惡心,一字一句地質問道:“你這個無恥之徒,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說出這種汙言穢語?虧你還是個男人,臉皮竟比城墻還厚。告訴你,我今天就是來討個公道的。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放出的那些謠言,是不是你在中傷我妹妹?”

“我放出的謠言?我中傷陳離柔?哈哈哈……”郝腩仁仰天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你這個賤人,還真是會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啊。告訴你,那些個謠言,可都是大實話。你妹妹不貞,勾引野男人,哪裏還用得著我編排?路上的狗都知道,她早就背著我偷漢子去了。我這個當丈夫的,都還沒計較她呢,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放屁!”唐曉蝶勃然大怒,一巴掌甩在郝腩仁臉上,“誰給你的膽子,敢編排我妹妹?你這個無恥下流的東西,欺負弱女子就會使陰招,有本事和男人單挑啊!告訴你,今天我就是不信邪。你要是不當眾澄清謠言,不給我妹妹一個交代,我就去官府告你誹謗,告你敗壞婦女清譽。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

“你……你敢打我?好,好得很!”郝腩仁被扇得眼冒金星,險些摔了個趔趄。他捂著紅腫的臉頰,氣得渾身發抖,獰笑道:“既然唐姑娘想談判,那咱們就好好談談。不過嘛,談判這種事,可不能隨隨便便就談的。得講究個誠意,講究個代價。不如這樣,唐姑娘若是想讓我收回成命,澄清謠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嘛,總得拿出點誠意來,是不是?”

想到這裏,唐曉蝶咬了咬牙,硬著頭皮,低聲下氣地說:“你且說說,你想要什麽條件?只要不太過分,我一定盡力滿足就是。”

“不太過分?哈哈哈……那真是毫不過分。”郝腩仁陰測測地笑了,眼神中滿是戲謔和輕佻,“唐姑娘這話說得倒是中聽。不過嘛,郝某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要我澄清謠言,就得拿出誠意來。不如這樣,唐姑娘若是願意陪郝某共度一夜春宵,順便再給郝某一大筆錢,作為這些年來郝某照顧陳離柔的辛苦費,郝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幫你這個忙。怎麽樣?唐姑娘不會不願意吧?為了妹妹,區區陪個夜,給點錢,還不是小事一樁?再說了,郝某也不是什麽難伺候的主兒。保準讓唐姑娘欲仙欲死,爽到骨頭縫裏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唐姑娘可別錯過了。”

郝腩仁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上下打量唐曉蝶,眼神簡直要把她扒光。那種淫邪的目光,仿佛要將唐曉蝶生吞活剝。他甚至伸出舌頭,色瞇瞇地在唇邊舔了一圈,活像一頭饑渴的野獸。

此話一出,唐曉蝶只覺得天旋地轉,五雷轟頂。

她做夢也沒想到,郝腩仁竟會提出這等無恥的條件。他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人面獸心。唐曉蝶一向潔身自好,何曾受過這般侮辱?當即恨不得沖上去,狠狠地扇郝腩仁幾個大嘴巴子。

可是一想到妹妹,唐曉蝶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她心裏清楚,若是得罪了郝腩仁,非但謠言澄清不了,只怕還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到那時,不光是妹妹,就連陳燦耀,也會身敗名裂。

“放心,放心。我郝腩仁說話,還是可以算數的。”郝腩仁陰陰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得逞的邪光,“只要唐姑娘乖乖就範,郝某自然會信守承諾。不過嘛,咱們也得講究個先後順序。不如這樣,唐姑娘今晚先陪郝某共度春宵,盡興了,咱們明天再談錢的事。等唐姑娘把銀子也交了,郝某立馬就去澄清謠言,還你妹妹一個休書。這可都是為了唐姑娘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郝腩仁說著,色瞇瞇地湊上前,伸出一只肥手,就要去抓唐曉蝶的手腕。

唐曉蝶渾身一顫,險些叫出聲來。她強忍著惡心,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郝腩仁的魔爪。當下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掐死這個無恥之徒。

可現在,她不能。

就在這時,唐曉蝶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心中大駭,這才意識到,郝腩仁下了迷藥!

她目光一凝,只見郝腩仁不知何時,一手舉著一個青瓷小瓶,正沖著她揮灑著什麽。空氣中隱隱飄散著一股奇異的甜香,聞之令人微醺欲醉。

唐曉蝶想要呼救,卻發不出聲音,身子軟綿綿的,幾乎要栽倒在地。郝腩仁見狀,淫笑著伸出雙手,就要將唐曉蝶摟入懷中。他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狠厲,就要得手之際,卻沒想到會有人出手相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驀地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慢著!”

唐曉蝶猛地回頭,只見陳燦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後。周身殺氣騰騰,氣勢凜然。他一步跨前,一把抱住唐曉蝶,冷冷地盯著郝腩仁,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未免太無恥了。居然在空中下春藥,意圖輕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找死!”

陳燦耀一雙鳳目怒瞪郝腩仁,眼底淩厲殺機畢現,簡直要將他生吞活剝。他緊緊摟住唐曉蝶,一手護住她的頭,生怕她就此暈倒。

郝腩仁見陳燦耀突然出現,嚇得魂飛魄散,手一抖,青瓷小瓶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迷香頓時四散彌漫,熏得人頭昏腦漲。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位陳大人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殺出來。他咽了口唾沫,強作鎮定地說:“陳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跟唐姑娘,不過是在談條件罷了。再說,這也不關你的事吧?唐姑娘願意委身於我,那是她情我願的事。你一個外人,摻和什麽?”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後退,想要逃之夭夭。奈何雙腿發軟,竟是動彈不得。

“放屁!”陳燦耀勃然大怒,一個箭步沖上前,揪住郝腩仁的衣領,將他拎得雙腳離地,“談條件?情我願?你他媽簡直不要臉到家了!分明是你這個人渣下藥圖謀不軌,分明就是在欺負弱女子!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要是再敢糾纏,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一拳砸在郝腩仁臉上,直打得他鼻青臉腫,哀嚎連連。又是一腳踹在他肚子上,郝腩仁頓時疼得蜷縮成一團,再也爬不起來,只好連滾帶爬地逃進了屋裏,生怕陳燦耀真的要了自己的命。

陳燦耀見郝腩仁落荒而逃,這才低頭看向唐曉蝶。只見她紅暈滿面,媚眼如絲,豐滿的胸脯劇烈起伏,顯然已經情難自已。

春藥的藥性何其猛烈,何其霸道,竟是連一向冷靜自持的唐曉蝶也抵擋不住。身子軟綿綿地靠在陳燦耀懷裏,嘴裏發出細碎的呻吟,雙手在他胸膛上胡亂摸索。

陳燦耀心疼不已,打橫抱起她,快步走向門外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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