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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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第41章
她清楚看見正午艷陽裏的一縷光, 蔓入他的眸，灼灼燃燒。
而後，她也聽懂了他話中之意。
因她方才跟在裴旸身後, 是以他不滿、不悅, 正在全力守護自己的私域。
裴旸這個人, 他像是一直都很在意。
雖然她仍然迷惑到底為何。
方才的吻, 除了起初那一瞬間的生硬，縱然他一直都在輕啄慢攆，但唇依舊像被火燙過，令她不由一抿。
腰後，他的手仍在持續收緊, 生怕她飛了一般。
身上衣衫尚且不整, 四肢裏還流竄著被他挑起的燥意，再加方才情形被兩個小黃門看了個爽快, 令人難為情得很, 此時她也無法冷靜與他解釋，只坦然說：“只是偶然！”
她掙開他的手, 繼續穿好裙裳，理妥妝發，“我與裴大人是在太醫署偶然遇見, 他應該也在找慧貴妃的把柄，我是拿他做的掩護才逃了出來！”
因剛才猝不及防的親熱，她倉惶不定, 收拾好後，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背過身，寸步難行。
元珩並不覺有何不妥, 既順利瞞過那兩個小黃門，可自然大方離開此地，便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出了端門，雲靜二話不說先一步登上馬車，元珩緊隨其後，卻在即將邁上車軓時，被雲靜一把推下了車。
元珩滿心不解，“你這是何意？”
雲靜說：“我秉承慕容氏端文嚴矩之家風，從不在大庭廣眾之下行輕浮之事，方才殿下卻讓我顏面盡掃。興許明日，你我在官署重地私歡就會傳遍宮闈，現下我實在無顏與殿下相對，殿下還是騎馬回吧！”她當即朝車夫命道，“阿叔，回府！”
幸而今日駕車的是阿叔，受的是慕容家的恩養，他雖忌憚元珩威嚴，但關鍵時刻還是向著自家姑娘，一得令，毫不猶豫揚鞭催馬。
馬車疾蹄，留元珩在風口，身上的汗意涔津被卷走，四周一片孤冷環繞。
但騎馬終歸是比馬車快，雲靜回府時，元珩已先一步回來。
路過外府，她掃了眼門窗緊閉的廳堂，心中忿忿：方才還在旁人眼皮底下那麽孟.浪，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端肅謹然的清正君子，都被趕下馬車了，竟毫無驚瀾。
大家閨秀的羞恥心就這麽不重要麽？
都不知道要給足姑娘家面子的麽？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就是沒讓上馬車嘛，他怎麽反倒真的冷起臉了呢！
雲靜懣惱著臉進了頤宸苑，水韻沒察覺出她情緒有異，特來同她講新鮮事，“婢子剛在府裏見到上次在擷英齋還衣裳的那位姑娘，我問她是不是來拜訪您，她說是來找殿下的。我留她吃茶，她偏要在外府等殿下回來，很著急的樣子。”
雲靜情緒依舊在上頭，邊卸釵環邊嗔道：“他想見誰便去見，我怎奈何得了他！”
水韻被嚇得一驚，丹蓉趕緊拉她出了屋，“下次記得看好主子臉色再開口。”
“主子和那位眉心有朱砂的姑娘，不是相處得很融洽麽。”水韻冤得慌，“我本就是揀她愛聽的說呀。”
丹蓉也不知該如何同水韻講緣由，戳了下她手肘，悄聲問：“那位姑娘只是單獨來見殿下的？”
水韻沒意識到有何問題，一雙天真的眼眨了眨，“對啊。”
“那她是如何同殿下談話的，你可有看見？”
二人站在廊下，離暖閣的窗很近，饒是聲音再低，屋裏也聽得一清二楚。誰也沒註意，撐開的窗縫裏露出天碧色的衣裙一角。
水韻像是有所頓悟，把手捂在嘴邊，神秘兮兮，“反正她跟殿下一進永暉堂就把門關上了，林衿大哥不讓我靠近書房禁地，叫我回內院等主子回來。”
“上次這姑娘來王府後，我就聽許參領提過一嘴，她與咱們殿下的交情似是不淺......”
窗縫裏，天碧色裙角一抖，擦著案幾邊沿消失。
此時的永暉堂內。
元珩驚詫，“無向之劍竟然是假的？”
羽舟點頭，“真劍應該是被調了包，我猜這劍裏一定有文章，不然好端端的為什麽會被人藏起來。”
“見到假劍的人除了你和向無夜，還有誰？”
“我師父，還有雲華寺的住持虛真大師。”
聽到虛真大師，元珩身子凝滯了一瞬，臉上的驚與憂忽就不那麽沈重了。
羽舟對毀掉假劍的人也存了個疑影，“您也知道，我師父對武學甚是生疏，他根本辨不出什麽劍的真假，所以很可能是虛真大師所為，這麽看來，他恐怕對無向之劍很熟悉，已經發現劍是假的，繼而毀掉，來提醒向無夜。”
元珩依然不細言虛真如何。
羽舟生出剎那猶疑，又不便多問，接著談起無向之劍的來由，“與向無夜同行多日才知，他創立無向之劍，是不忍母親的劍法再不得見天日，套路雖大不一樣，但招式力道與從前同根本源。如今，天傾門一些高階弟子對燕綏盟主的舊劍法仍略懂一二，是以練無向之劍時，很快便能得要領。”
“那個把真劍藏起來的人，也必然對無向之劍了如指掌，也可能與燕綏或梁王有很深的淵源。”元珩道，“尋一下此人線索，真劍務必想辦法找到。”
羽舟頷首應是，又遞過一本明細冊子，“殿下奉旨籌銀子的事，徐州的隱士皆已知曉，王子炳攜幾位世家之後湊了一大筆讓我送來，希望能解燃眉之急。”
元珩翻開掃了眼，只淡言了聲有勞。
自奉旨籌銀後，他並未對此事表現出上心，是因事發已過去許久，朝廷派往東原救濟流民的第一批朝臣才剛剛出發，此番安撫根本無積極之態，朝野上下反而對皇家行宮的銀子更心急。
隱士們甘願自掏腰包，念的是與他多年之交，解的只是他的燃眉之急。
但他真正掛念的，是東原百姓之急。
眉宇間憂沈疾閃而過，他將冊子還給羽舟：“替我謝過這些士子，將這筆銀子送往東原吧。”
羽舟接過，朦朧日光將眼角牽起一抹淡暉。
長案上，雲靜帶回來的那疊醫案將元珩目光引了去，他的指尖劃過主診太醫劉仞的圈批，思索片刻，“托王子炳再搜些劉仞的消息，仔細查一下此人。”
這時，門外有婢女來報：“稟殿下，王妃新制了蓮花酥，想請您現在過去嘗嘗。”
羽舟不由笑了，“多虧王妃在，殿下才有這麽好的口福。”
元珩卻冷道：“這才剛用完午膳沒多久，本王吃不下！”
婢女又稟告了一遍：“蓮花酥可是王妃的得意之作，趁熱吃口感最佳，再晚就涼透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元珩展開一卷竹簡，擡高聲調：“既如此，那就讓王妃送過來！”
婢女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好稱是，匆匆趕去回話。
羽舟見元珩心煩意亂的樣子，深覺自己不宜再在此處待下去。現在想想，婢女恰在此時來傳話，可能是因為自己與元珩相談有些久，王妃借機敲打也說不定，便趕緊笑說告辭。
不一會兒，方才跑去回話的婢女，又獨自一人兩手空空顛兒了回來。
元珩掃了眼她，冷哼：“怎麽，王妃不肯屈尊送來？”
婢女回道：“王妃說今日累倦，實在不願多走路，您要不去嘗......那便不去吧！”
元珩皺眉，把竹簡往案上一扔。
許征被這聲清脆的動靜驚了下，往堂內覷了眼，朝她一揮手，“你先下去！”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婢女顫顫巍巍退出永暉堂，轉到雲靜跟前，說殿下不來了。
雲靜正坐在窗下小案邊，一陣風吹進，好像把新茶的濃香都吹淡了。
她端起來抿了口，覺得寡淡無味，往案上一置，不悅地嘟囔：“不來就不來吧。殿下是皇子！是親王！是天家之人！總有忙不完的政事，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總有見不完的客，頤宸苑的吃食如今也是不香了。”
“頤宸苑的吃食到底香不香，本王嘗了才知道。”
這聲音來得突然，雲靜一擡頭，元珩已負手立在窗邊。
開著的窗兩側，一人在內一人在外。
裏面的人坐著不挪窩，外面的人站著不進來。
雲靜垂眸盯著煮沸的陶爐，元珩垂眸盯著她。
“蓮花酥呢？”他問。
她吩咐婢女端來。
元珩從托盤裏拿起一塊，翻來覆去看了看，“不是新制的麽，怎麽是涼的？”
雲靜動了動唇，“這蓮花酥難做得很，有的吃就不錯了，殿下怎還好意思挑剔！”
元珩把酥放回去，朝院裏的婢女命道：“你們幾個去把小廚房所有的茶菓子端來，本王要挨個嘗一遍！”
一行婢女不敢不聽，挪著碎步緊著去了。
雲靜看不懂這舉動為何，正疑惑，就聽殿下傲慢地說：“本王就是挑剔，今日若挑不出合胃口的吃食，本王就不走！”
丹蓉藏在廊柱後默默咕噥：“他們這是拌嘴麽？我怎麽覺著像在示愛呢！”
“主子到底想不想見殿下啊？”水韻腦袋一陣疼，大概從沒料到，有膽有謀的自家姑娘鬧起小脾氣來這麽磨人。
不多時，婢女們端來各式各樣的茶點。元珩讓都放在雲靜面前的小案上，自己也不進屋，就側坐在窗臺邊，隔窗與她說話。
婢女們幹好差事準備退走，卻被元珩喊住：“都別動，站在旁邊看著！”
一群人“嘩啦啦”聽話地轉過了身。
雲靜臉頰又開始滾燙，不知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又要做什麽。
元珩轉向丹蓉問：“王妃最愛吃的菓子是哪種？”
丹蓉答：“是末茶酥。”
他當即從盤中撿起一塊，遞到雲靜嘴邊。
雲靜緊緊抿著雙唇，鬥氣般註視著他的眸。
你餵我就吃嗎？
可末茶的清甜入鼻，令人開胃，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沒用午膳，此時迫不及待想把一整盤的酥餅拆吃入腹。
面對饑餓，她承認自己的意志力喪失，不禁伸手去接，卻被他一把按下，壓在桌案上。
“本王親自餵的機會可遇不可求，王妃還是不要反抗得好。”他故意揚高語調，“張嘴。”
當著一院子下人的面，雲靜巴不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但手被他控制著動不了，又不想失態抵抗，便不情不願微微張開檀口。
薄脆的末茶酥入了口，皓齒輕咬下一塊後，身體迅速躲開。
元珩伸出手，拇指腹輕劃過她的唇邊，抹掉殘留的細小酥皮。
雲靜又要躲，卻忽然被他捏住下頜擡起。
她毫無防備，在滿院人的目光中，他又一次吻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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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吻, 除了起初那一瞬間的生硬，縱然他一直都在輕啄慢攆，但唇依舊像被火燙過，令她不由一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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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剛才猝不及防的親熱，她倉惶不定, 收拾好後，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背過身，寸步難行。
元珩並不覺有何不妥, 既順利瞞過那兩個小黃門，可自然大方離開此地，便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出了端門，雲靜二話不說先一步登上馬車，元珩緊隨其後，卻在即將邁上車軓時，被雲靜一把推下了車。
元珩滿心不解，“你這是何意？”
雲靜說：“我秉承慕容氏端文嚴矩之家風，從不在大庭廣眾之下行輕浮之事，方才殿下卻讓我顏面盡掃。興許明日，你我在官署重地私歡就會傳遍宮闈，現下我實在無顏與殿下相對，殿下還是騎馬回吧！”她當即朝車夫命道，“阿叔，回府！”
幸而今日駕車的是阿叔，受的是慕容家的恩養，他雖忌憚元珩威嚴，但關鍵時刻還是向著自家姑娘，一得令，毫不猶豫揚鞭催馬。
馬車疾蹄，留元珩在風口，身上的汗意涔津被卷走，四周一片孤冷環繞。
但騎馬終歸是比馬車快，雲靜回府時，元珩已先一步回來。
路過外府，她掃了眼門窗緊閉的廳堂，心中忿忿：方才還在旁人眼皮底下那麽孟.浪，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端肅謹然的清正君子，都被趕下馬車了，竟毫無驚瀾。
大家閨秀的羞恥心就這麽不重要麽？
都不知道要給足姑娘家面子的麽？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就是沒讓上馬車嘛，他怎麽反倒真的冷起臉了呢！
雲靜懣惱著臉進了頤宸苑，水韻沒察覺出她情緒有異，特來同她講新鮮事，“婢子剛在府裏見到上次在擷英齋還衣裳的那位姑娘，我問她是不是來拜訪您，她說是來找殿下的。我留她吃茶，她偏要在外府等殿下回來，很著急的樣子。”
雲靜情緒依舊在上頭，邊卸釵環邊嗔道：“他想見誰便去見，我怎奈何得了他！”
水韻被嚇得一驚，丹蓉趕緊拉她出了屋，“下次記得看好主子臉色再開口。”
“主子和那位眉心有朱砂的姑娘，不是相處得很融洽麽。”水韻冤得慌，“我本就是揀她愛聽的說呀。”
丹蓉也不知該如何同水韻講緣由，戳了下她手肘，悄聲問：“那位姑娘只是單獨來見殿下的？”
水韻沒意識到有何問題，一雙天真的眼眨了眨，“對啊。”
“那她是如何同殿下談話的，你可有看見？”
二人站在廊下，離暖閣的窗很近，饒是聲音再低，屋裏也聽得一清二楚。誰也沒註意，撐開的窗縫裏露出天碧色的衣裙一角。
水韻像是有所頓悟，把手捂在嘴邊，神秘兮兮，“反正她跟殿下一進永暉堂就把門關上了，林衿大哥不讓我靠近書房禁地，叫我回內院等主子回來。”
“上次這姑娘來王府後，我就聽許參領提過一嘴，她與咱們殿下的交情似是不淺......”
窗縫裏，天碧色裙角一抖，擦著案幾邊沿消失。
此時的永暉堂內。
元珩驚詫，“無向之劍竟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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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假劍的人除了你和向無夜，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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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珩翻開掃了眼，只淡言了聲有勞。
自奉旨籌銀後，他並未對此事表現出上心，是因事發已過去許久，朝廷派往東原救濟流民的第一批朝臣才剛剛出發，此番安撫根本無積極之態，朝野上下反而對皇家行宮的銀子更心急。
隱士們甘願自掏腰包，念的是與他多年之交，解的只是他的燃眉之急。
但他真正掛念的，是東原百姓之急。
眉宇間憂沈疾閃而過，他將冊子還給羽舟：“替我謝過這些士子，將這筆銀子送往東原吧。”
羽舟接過，朦朧日光將眼角牽起一抹淡暉。
長案上，雲靜帶回來的那疊醫案將元珩目光引了去，他的指尖劃過主診太醫劉仞的圈批，思索片刻，“托王子炳再搜些劉仞的消息，仔細查一下此人。”
這時，門外有婢女來報：“稟殿下，王妃新制了蓮花酥，想請您現在過去嘗嘗。”
羽舟不由笑了，“多虧王妃在，殿下才有這麽好的口福。”
元珩卻冷道：“這才剛用完午膳沒多久，本王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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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好稱是，匆匆趕去回話。
羽舟見元珩心煩意亂的樣子，深覺自己不宜再在此處待下去。現在想想，婢女恰在此時來傳話，可能是因為自己與元珩相談有些久，王妃借機敲打也說不定，便趕緊笑說告辭。
不一會兒，方才跑去回話的婢女，又獨自一人兩手空空顛兒了回來。
元珩掃了眼她，冷哼：“怎麽，王妃不肯屈尊送來？”
婢女回道：“王妃說今日累倦，實在不願多走路，您要不去嘗......那便不去吧！”
元珩皺眉，把竹簡往案上一扔。
許征被這聲清脆的動靜驚了下，往堂內覷了眼，朝她一揮手，“你先下去！”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婢女顫顫巍巍退出永暉堂，轉到雲靜跟前，說殿下不來了。
雲靜正坐在窗下小案邊，一陣風吹進，好像把新茶的濃香都吹淡了。
她端起來抿了口，覺得寡淡無味，往案上一置，不悅地嘟囔：“不來就不來吧。殿下是皇子！是親王！是天家之人！總有忙不完的政事，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總有見不完的客，頤宸苑的吃食如今也是不香了。”
“頤宸苑的吃食到底香不香，本王嘗了才知道。”
這聲音來得突然，雲靜一擡頭，元珩已負手立在窗邊。
開著的窗兩側，一人在內一人在外。
裏面的人坐著不挪窩，外面的人站著不進來。
雲靜垂眸盯著煮沸的陶爐，元珩垂眸盯著她。
“蓮花酥呢？”他問。
她吩咐婢女端來。
元珩從托盤裏拿起一塊，翻來覆去看了看，“不是新制的麽，怎麽是涼的？”
雲靜動了動唇，“這蓮花酥難做得很，有的吃就不錯了，殿下怎還好意思挑剔！”
元珩把酥放回去，朝院裏的婢女命道：“你們幾個去把小廚房所有的茶菓子端來，本王要挨個嘗一遍！”
一行婢女不敢不聽，挪著碎步緊著去了。
雲靜看不懂這舉動為何，正疑惑，就聽殿下傲慢地說：“本王就是挑剔，今日若挑不出合胃口的吃食，本王就不走！”
丹蓉藏在廊柱後默默咕噥：“他們這是拌嘴麽？我怎麽覺著像在示愛呢！”
“主子到底想不想見殿下啊？”水韻腦袋一陣疼，大概從沒料到，有膽有謀的自家姑娘鬧起小脾氣來這麽磨人。
不多時，婢女們端來各式各樣的茶點。元珩讓都放在雲靜面前的小案上，自己也不進屋，就側坐在窗臺邊，隔窗與她說話。
婢女們幹好差事準備退走，卻被元珩喊住：“都別動，站在旁邊看著！”
一群人“嘩啦啦”聽話地轉過了身。
雲靜臉頰又開始滾燙，不知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又要做什麽。
元珩轉向丹蓉問：“王妃最愛吃的菓子是哪種？”
丹蓉答：“是末茶酥。”
他當即從盤中撿起一塊，遞到雲靜嘴邊。
雲靜緊緊抿著雙唇，鬥氣般註視著他的眸。
你餵我就吃嗎？
可末茶的清甜入鼻，令人開胃，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沒用午膳，此時迫不及待想把一整盤的酥餅拆吃入腹。
面對饑餓，她承認自己的意志力喪失，不禁伸手去接，卻被他一把按下，壓在桌案上。
“本王親自餵的機會可遇不可求，王妃還是不要反抗得好。”他故意揚高語調，“張嘴。”
當著一院子下人的面，雲靜巴不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但手被他控制著動不了，又不想失態抵抗，便不情不願微微張開檀口。
薄脆的末茶酥入了口，皓齒輕咬下一塊後，身體迅速躲開。
元珩伸出手，拇指腹輕劃過她的唇邊，抹掉殘留的細小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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