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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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
爛醉醒來的程知渝，腦袋無比清醒，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入刀刻斧鑿一般印在腦海裏。
幸好身邊的人不在了，不然她可能想要原地去世。
一雙腳踩在地板上，都覺得滾燙。
在浴室洗了個爽快才出來。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便簽紙，上面寫著幾個字，遒勁有力。
“公司有事，早飯在桌子上，勿念。”
程知渝長舒一口氣，走出臥室門，碰見了閃閃。
“頭暈死了，下次可不敢這麽喝。”閃閃埋怨的眼神看向程知渝：“一大早我哥就把我叫起來了。”
程知渝坐在餐桌上吃早飯，安安靜靜吃完這一頓。
朱閃閃等著她吃完，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段炸裂的視頻。
兩個瘋女人在車後排唱歌，不，是鬼哭狼嚎！
程知渝驚悚，她的形象，不，是完全沒有形象可言了。
江北辰會不會覺得自己娶了一個瘋子進門。
閨蜜倆同款表情。
“我哥說我下次再喝成這樣就把視頻公布到朋友圈。”朱閃閃毫不留情地挑玻璃間：“我哥也太不是人了，這視頻又不是我一個人，還有你呢，簡直半點不顧念你們之間的夫妻情分，你可得好好治他。”
程知渝捂住臉，還治他，呵呵。
某人沒臉道：“我才是被治的那一個。”
昨晚的教訓還沒過呢，回想起來，她整個人就像是爐子裏燒開的水，心裏還在沸騰。
朱閃閃把話咽進肚子裏。
周日晚上程母打了電話前來感謝，說是舅舅覺得身體好多了，胸前原本能摸得到的疙瘩都小了不少。
程知渝很是開心，見到了江北辰，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
“舅舅感覺現在好多了，就連外婆也說他不像之前情緒那麽暴躁。”程知渝笑道。
江北辰也為之高興：“嗯，那就好，等下次有空，我們可以多去看舅舅幾次。情況好的話，把他接到B市玩一玩。”
程知渝笑了點頭。
可有時候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
淩晨四點，程母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說是弟弟在浴室吐了好多血。
程母一下就慌了神，立馬打電話給了女兒。
程知渝迷迷糊糊間接到了媽媽的來電。
一聽是舅舅的事情，立馬坐了起來，問道：“叫救護車了嗎？”
“叫了，你外公叫的，怎麽辦？我們現在趕去J市。”程母哭道。
江北辰打開燈，拿過手機：“媽，你先別慌，我現在派車去接你和爸讓人把你們送到J市，我和知渝從市裏趕去。”
身邊有了更鎮定的人，程知渝一下就不慌亂了。
“先去學校接弟弟。”程知渝邊換衣服邊開口。
在路上的時候編輯信息給搭班的班主任說明情況，和年級長請了假。
一路上，內心忐忑，祈禱著平安無事。
江北辰握住她的手：“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
程知渝點頭，眼眶微紅。
接到了程知禮，程知渝立刻給媽媽打了電話。
“我已經接到弟弟了，現在立馬趕過去，媽，你們到哪兒了？”
“我和你爸還在路上，你們坐高鐵，高鐵快一些。”程母聲音沙啞，顯然是大哭過一場。
“好。”掛了電話，一路無言。
江北辰去高鐵站途中給公司的助理打了個電話，推遲了這2日的所有事宜。
然後打給了父親。
“至於舅舅那兒出了點狀況，這兩天我不在公司。”江北辰開口。
江鎮南“嗯”了一聲，交代道：“有什麽情況盡早給我們打電話，你放心，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就不要操心，好好陪著你媳婦。”
還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行程時，程知渝接到了外婆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慌亂的哭聲：“知渝，不要去醫院了，到家裏來。”
程知渝的心沈入湖底，四面八方的水壓把那顆心臟擠壓的快要爆炸。
已經被醫院送回了家，那就是宣判死刑。
程知渝咬住下唇，沒繃住，哭了出來：“嗚嗚……外婆，我還在路上。”
江北辰把人摟在懷中，程知禮眼眶泛紅一個人別過身子看向窗外。
程知渝靠著江北辰的肩膀低聲哭，不想影響到別人，可實在是忍不住了。
江北辰什麽也沒說，手拍著她的背，讓她盡情哭一場。
下了高鐵的第一通電話就讓人痛徹心扉。
“你舅舅舌頭都硬了，你們什麽時候到！”外婆大哭：“舅舅想看你們最後一面。”
車子已經開得很快了，但終究趕不上最後一面。
到了舅舅家，四面八方的哭聲把人淹沒，而她的情緒在其中不斷放大，走到擁擠的屋子裏，哭得直不起身子的媽媽還有淚流滿面的舅媽。
老來喪子的外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懵懂的弟妹在一旁燒紙。
程知渝走到舅舅面前，最後觸摸一下他的手指。
已經換好壽衣躺在那的人，了無生息。
視線是模糊的，一張臉早就打t濕了。
江北辰打了電話，通知了家人。
外公沈默卻心疼得處理著所有的事情。
程知渝陪著媽媽坐在了竹椅上，安撫著她和外婆。
至於自己，眼淚再洶湧也比不過心裏的瘡痍。
江北辰插不進他們的悲傷情緒裏，知道讓她待在母親身邊是最安心的。
因此力所能及地安排各項事宜，同著這個悲傷的老人一起。
“外公，我來。”江北辰幫著擡過大圓桌。
固執的老人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一樣又一樣地忙活。
掌勺的人來了，菜單給了，江北辰帶著這裏的姨婆去買菜。
程知渝終於在別人四處詢問之下打起精神來。
到了江北辰身邊，紅著一雙眼道謝：“麻煩了。”
江北辰不和她計較“麻煩”這兩個字，無聲地安慰在行動中。
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大家都吃上了午飯。
下午，江家來了人。
閃閃上來就給了一個大擁抱：“小魚不哭，我陪著你。”
程知渝好不容易封印的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外婆總歸是有了幾分清醒，出來接待客人。
程知渝也顧不上這樣的宴席會不會怠慢了江家人。
一晚上相安無事。
程知渝留著守夜，燒了許多紙，是給舅舅買路錢。
江北辰陪著她守。
最後兩人被外婆趕去睡覺，睡也睡不著。
“說吧，說說你舅舅，就當是另一種懷念。有人說只要他還繼續被談論著，那就是他存活在這個世上的方式。”江北辰開口，語氣溫和。
程知渝向他靠近，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很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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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身邊的人不在了，不然她可能想要原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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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洗了個爽快才出來。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便簽紙，上面寫著幾個字，遒勁有力。
“公司有事，早飯在桌子上，勿念。”
程知渝長舒一口氣，走出臥室門，碰見了閃閃。
“頭暈死了，下次可不敢這麽喝。”閃閃埋怨的眼神看向程知渝：“一大早我哥就把我叫起來了。”
程知渝坐在餐桌上吃早飯，安安靜靜吃完這一頓。
朱閃閃等著她吃完，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段炸裂的視頻。
兩個瘋女人在車後排唱歌，不，是鬼哭狼嚎！
程知渝驚悚，她的形象，不，是完全沒有形象可言了。
江北辰會不會覺得自己娶了一個瘋子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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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說我下次再喝成這樣就把視頻公布到朋友圈。”朱閃閃毫不留情地挑玻璃間：“我哥也太不是人了，這視頻又不是我一個人，還有你呢，簡直半點不顧念你們之間的夫妻情分，你可得好好治他。”
程知渝捂住臉，還治他，呵呵。
某人沒臉道：“我才是被治的那一個。”
昨晚的教訓還沒過呢，回想起來，她整個人就像是爐子裏燒開的水，心裏還在沸騰。
朱閃閃把話咽進肚子裏。
周日晚上程母打了電話前來感謝，說是舅舅覺得身體好多了，胸前原本能摸得到的疙瘩都小了不少。
程知渝很是開心，見到了江北辰，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
“舅舅感覺現在好多了，就連外婆也說他不像之前情緒那麽暴躁。”程知渝笑道。
江北辰也為之高興：“嗯，那就好，等下次有空，我們可以多去看舅舅幾次。情況好的話，把他接到B市玩一玩。”
程知渝笑了點頭。
可有時候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
淩晨四點，程母接到了媽媽的電話，說是弟弟在浴室吐了好多血。
程母一下就慌了神，立馬打電話給了女兒。
程知渝迷迷糊糊間接到了媽媽的來電。
一聽是舅舅的事情，立馬坐了起來，問道：“叫救護車了嗎？”
“叫了，你外公叫的，怎麽辦？我們現在趕去J市。”程母哭道。
江北辰打開燈，拿過手機：“媽，你先別慌，我現在派車去接你和爸讓人把你們送到J市，我和知渝從市裏趕去。”
身邊有了更鎮定的人，程知渝一下就不慌亂了。
“先去學校接弟弟。”程知渝邊換衣服邊開口。
在路上的時候編輯信息給搭班的班主任說明情況，和年級長請了假。
一路上，內心忐忑，祈禱著平安無事。
江北辰握住她的手：“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
程知渝點頭，眼眶微紅。
接到了程知禮，程知渝立刻給媽媽打了電話。
“我已經接到弟弟了，現在立馬趕過去，媽，你們到哪兒了？”
“我和你爸還在路上，你們坐高鐵，高鐵快一些。”程母聲音沙啞，顯然是大哭過一場。
“好。”掛了電話，一路無言。
江北辰去高鐵站途中給公司的助理打了個電話，推遲了這2日的所有事宜。
然後打給了父親。
“至於舅舅那兒出了點狀況，這兩天我不在公司。”江北辰開口。
江鎮南“嗯”了一聲，交代道：“有什麽情況盡早給我們打電話，你放心，這兩天公司的事情就不要操心，好好陪著你媳婦。”
還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行程時，程知渝接到了外婆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慌亂的哭聲：“知渝，不要去醫院了，到家裏來。”
程知渝的心沈入湖底，四面八方的水壓把那顆心臟擠壓的快要爆炸。
已經被醫院送回了家，那就是宣判死刑。
程知渝咬住下唇，沒繃住，哭了出來：“嗚嗚……外婆，我還在路上。”
江北辰把人摟在懷中，程知禮眼眶泛紅一個人別過身子看向窗外。
程知渝靠著江北辰的肩膀低聲哭，不想影響到別人，可實在是忍不住了。
江北辰什麽也沒說，手拍著她的背，讓她盡情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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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舅舌頭都硬了，你們什麽時候到！”外婆大哭：“舅舅想看你們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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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舅舅家，四面八方的哭聲把人淹沒，而她的情緒在其中不斷放大，走到擁擠的屋子裏，哭得直不起身子的媽媽還有淚流滿面的舅媽。
老來喪子的外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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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辰插不進他們的悲傷情緒裏，知道讓她待在母親身邊是最安心的。
因此力所能及地安排各項事宜，同著這個悲傷的老人一起。
“外公，我來。”江北辰幫著擡過大圓桌。
固執的老人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一樣又一樣地忙活。
掌勺的人來了，菜單給了，江北辰帶著這裏的姨婆去買菜。
程知渝終於在別人四處詢問之下打起精神來。
到了江北辰身邊，紅著一雙眼道謝：“麻煩了。”
江北辰不和她計較“麻煩”這兩個字，無聲地安慰在行動中。
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大家都吃上了午飯。
下午，江家來了人。
閃閃上來就給了一個大擁抱：“小魚不哭，我陪著你。”
程知渝好不容易封印的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外婆總歸是有了幾分清醒，出來接待客人。
程知渝也顧不上這樣的宴席會不會怠慢了江家人。
一晚上相安無事。
程知渝留著守夜，燒了許多紙，是給舅舅買路錢。
江北辰陪著她守。
最後兩人被外婆趕去睡覺，睡也睡不著。
“說吧，說說你舅舅，就當是另一種懷念。有人說只要他還繼續被談論著，那就是他存活在這個世上的方式。”江北辰開口，語氣溫和。
程知渝向他靠近，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很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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