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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沐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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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沐浴(修)

醉仙釀喝起來, 比尋常的酒還要烈了些,賀重錦僅僅喝了兩杯而已,就醉得有些模糊了。

他一慣溫柔有禮,然而酒醉後卻如狼似虎般, 像是一只困獸沖出了牢籠。

江纓想要從木桶裏站起來, 結果又被身後的人抓住,再次按了回去, 水花四濺中夾雜著隱晦的水漬聲。

嗚啊......

清潤的聲音在此時低沈地對她說:“別走。”

小歲安揉了揉困倦的雙眼, 全然不知發生什麽狀況,對著屏風糯糯地說:“娘親和, 歲安睡。”

“娘親在沐浴,歲......嗚咳咳, 歲安先去睡。”

千萬不能被小歲安撞見,到時候無論她讀了多少書, 識了多少字, 怕是都解釋不清。

賀重錦還在扣著她, 水花激蕩, 宛如為達目的不罷休一般,醉仙釀的味道本就濃郁,

她喘著氣,翻身摟住賀重錦,濕漉漉的額頭貼在她的脖頸,破碎而又壓抑。

賀重錦低眸望著懷中人,看到她那張早已渙散發亂的神色, 就覺得心裏好似有一團欲燃欲望的火。

“賀......賀重......”

屏風外的小歲安疑惑了一下:“娘親, 歲安想和,娘親一起洗, 歲安變泡泡。”

見這孩子似是要靠近,江纓嚇了一跳,慌忙道:“別......”

小歲安哪裏肯聽得懂大人的言外之意?正準備去木箱裏找到沐浴用的鴨子玩具,這時,賀重錦的聲音從屏風後森然傳了過來。

“賀歲安。”

小歲安手裏的小鴨子掉在了地上,瞬間變了臉色:“父,父親。”

小孩兒很聰明,之前每一次賀重錦發火時,就是用很冷很可怕的語氣叫了全名。

江纓第一次聽見賀重錦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說話,賀重錦惱了:“拿著被褥去隔壁.......”

之前小歲安還沒斷奶的時候,無論是白日哭還是夜裏哭,賀重錦都會專心致志地照料著兒子,從不覺得厭煩。

可今晚他也不知自己怎麽了,一聽小歲安說話,就會覺得莫名的煩躁。

小歲安一聽,圓乎乎的臉扭曲了下來,小淚珠一顆一顆地掉落,委屈巴巴道:“不要,歲安,和娘親一起睡。”

賀重錦皺眉,驟然沈了語氣:“你是賀相府的嫡子,連父親的話都不聽了嗎?”

“嗚嗚嗚。”

小歲安一邊抹小淚珠,一邊委屈巴巴地將小鴨子放回箱子裏,在小手推開門,抱著被褥準備去隔壁之前,還回頭為自己做最後的爭取:“父親......歲安想......”

“別想了。”賀重錦道,“明天起,每日清晨抄寫一首詩,交給我看。”

話音剛落,只聽砰得一聲,那孩子應都沒應,就把房門合上了。

他們在水中糾纏了一會兒,又輾轉來到了塌上,她原本梳的整齊的麻花辮,在這一番折騰下變得松松散散的。

江纓背靠著柔軟的塌,身上血氣方剛的賀重錦俯身壓了下來,粗糲的氣息就這樣從胸口兩處往下游。

她的手按著賀重錦的頭,兩腿繃緊,只覺得有海浪在翻湧,餘波陣陣,沖洗著一切。

江纓說:“你,你身上好像似是還有血腥氣?你今日到底去哪裏了?”

酒意散了些許,賀重錦起身答:“並非我的血,是那名探子的血,她一直住在山下的客棧裏,尚沒有回到大盛。”

她臉色變了一下:“夫君山下客棧?”

不得不說,江纓覺得賀重錦的確是聰明,北境天寒,那探子就算再如何也不會一直在隱匿在外面,一定會選擇山下的小鎮裏歇腳。

“被她逃了。”

提及正事,賀重錦的神色凝重了些許,他道:“我重傷了她,山下的鎮子不能躲藏,她拖著受傷之軀,逃不了多遠。”

“夫君會武功?”

“尚且會一些。”

賀重錦沒有告訴江纓,那並不是尋常的武功。

那些只不過都是他曾經身陷死局時,在一次次瀕死肉搏中傷敵一百,自損一千時,而領悟出來的殺招。

江纓點了點頭。

她覺得,賀重錦這個人,在公事上覆雜的像幽井,深不見底的黑。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賀重錦與政敵相鬥,雖算不上手段殘忍,但也是步步為營,無人能與之爭鋒,使他落於下風。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可是在男女情愛的事上,他又很笨拙簡單,小心翼翼,像一張雪白的紙,等著她用墨筆去描摹。

她纖細的手被男人握著,江纓心有不解,於是問賀重錦:“夫君,我不懂,探子逃不了多遠,為何不去追捕她呢?”

賀重錦卻道:“訓練有素的探子不懼生死,就算捉到了,到頭來不僅是一具死屍,也會引起幕後之人的警惕。”

那人藏的太好了,從呂廣,到流火箭,再到如今科舉試題,他查了這麽久,連一絲蛛絲馬跡都差不到。

江纓:“那,科舉試題該怎麽辦?”

“已經擬好送往皇京了,無論如何,需得讓今年的科舉順利進行,否則……”

說著,賀重錦露出一絲不安的神色:“姑母要守護的大盛,將會搖搖欲墜。”

太後的再生之恩,賀重錦沒齒難忘,所以他要守護大盛,哪怕是以身為餌。

不知不覺談起了正事,賀重錦又來了興致,再次按耐不住闖進那芳田裏。

他這瘋狂的一夜,不知道如何才能盡興,填補那空缺的三年。

尚在閨閣時,尋常的男子都不能進江纓的身,她保守,乖巧,恬靜,只聽從江夫人的話。

這樣的肆意之事,江纓想都不敢想,如果不是賀重錦,換做別人,她是一定不會給的。

只能是他,再也不會是任何人了。

江纓正想著,想著想著就想起一件被遺忘的事,江纓細細喘著:“忘記了……”

賀重錦看著她,滿眼詢問。

江纓慢慢道:“沒喝避子湯,夫君可允我先去把避子湯喝完?”

避子湯……

賀重錦垂下眸,一時之間思緒萬千,盡管再難舍難分,他從中退了出來。

“去吧。”

江纓沒想到賀重錦會答應,她以為賀重錦會詢問她為什麽?是不是不對他心有隔閡之類的話。

她道:“夫君不準備問再問些什麽嗎?”

在皇京,她見到許多娶了親的郎君,因為同房之後發現娶回來的新婦背著他暗中喝避子湯,於是吵的不可開交。

自己這樣光明正大的喝,賀重錦竟沒有生氣。

他笑了笑,搖搖頭:“我信你。”

無論經歷什麽,賀重錦自始至終都相信她的纓纓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江纓披上披風,邁著小碎步踉踉蹌蹌的出了房門,獨留賀重錦一人在房中,整理著淩亂不堪的枕頭和被褥。

今夜就到這裏了。

他總不能讓江纓總是去喝苦澀的藥,何況,自己一個孩子都舍不得讓她生,更別說再來第二個,第三個了……

隔壁的房間,小歲安一個人抱著枕頭,睡得香甜,賀重錦的手輕輕揉著孩子的面頰。

他忘不了第一次碰到小歲安的時候,小歲安剛剛從另一個人的身體裏脫離,來到這個世界。

暖暖的,幹凈的,他甚是羨慕。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大梁皇宮,人心詭譎,是賀重錦一生的陰影,沒有愛,也沒有家,他數次求生不得,求其不能。

明明是皇子,卻被一個宮中的奴才欺辱,說他是註定活在一條活在陰溝爛渠裏的老鼠。

後來在大盛的寢宮,他果然與寢宮裏的老鼠一起生活,倒也真叫那人說對了。

兩國交戰,邊關死傷無數,百姓、朝臣……不乏有對大梁痛恨無比之人。

他的身份一向隱瞞的很好,如果暴露,他不在意自己將面臨什麽,可如今,該怎麽告訴江纓?

夜半,江纓躺在賀重錦的懷裏,攥著他的發堪堪入眠。

賀重錦再一次想,該怎麽把他的秘密告訴她?



與此同時,雪廬書院外的雪原上。

女探子捂著流血的傷口,一路走向那個穿著鬥篷,遮住半邊面頰的人,寒風,他佇立在那裏,寒風略過他的衣角。

女探子傷的太重了,傷口流了一地的血,生命力一點一點的流失著。

看到身後一路的血,江纓的腦海裏浮現出在客棧酒館裏,賀重錦那充滿殺意的眼神。

身為探子,她天生就有一種敏銳力,見到賀重錦,便覺得此人城府極深,直到被他刺傷,她後知後覺感到害怕。

招招都是殺招,招招都直取人性命和要害,不怕死的打法。那簡直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外面下住著一個惡魔,。

“我活不久了。”

女探子面色如紙一樣慘白,隨後掏出一封密函,“不過,我們主子還有後手需要你去做,那就是務必要讓賀重錦此人死在雪廬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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