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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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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們認識?”

國木田獨步看著朝霧花梨和中島敦之間那奇怪的氛圍,指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太宰治若有所感的看了一眼朝霧花梨的表情,當他看見朝霧花梨在認出中島敦後那明顯變得慌亂的神色時,眸底不由得一暗。

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嗎?花梨竟然真的和“它”有種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

太宰治在內心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在這個時候才發現這件事,還真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啊。

中島敦被國木田獨步的話被嚇了一跳,他目光猶豫地看了一眼朝霧花梨,看見朝霧花梨不欲解釋的模樣,內心有些失落的低下了腦袋。不對稱的白色劉海順著中島敦的動作落下,遮住了他臉上的情緒。

半響,中島敦才說了一句又小又低的回覆,“不認識......”,那微不可聞的聲音,如果不是在場的都是異能者,根本就聽不清他說的話。

朝霧花梨聽到中島敦這帶著失落的聲音最終還是不忍的擡起來頭,“認識,只是許久未見了,一下子差點沒有認出來。”她那雙黑色的眸子帶著些許覆雜的神色註視著中島敦,嘴角勉強露出一抹笑容,“我和敦啊......當年可是同一個孤兒院的同伴。”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了啊,久到朝霧花梨腦海中那段有關孤兒院的生活的記憶都已經淡去了。

沒有想到會在今天,如此突兀的時間,她竟然會遇到昔日在孤兒院認識的同伴,而且......偏偏是她最害怕見到的中島敦。

朝霧花梨在孤兒院的眾多孩子當中也一直都是最為特殊的那個,因為在孤兒院的幾十個孩子當中,只有她一個人堅持上學。

那時候孤兒院的孩子們每天光是思考如何填飽肚子就已經足夠困難了,根本沒有幾個孩子願意去上學。在他們看來學習知識那漫長而又孤獨,更何況沒有人可以保證那些知識能否給他們的未來生活帶來巨大的改變。

因此當孤兒院院長提出有好心人要資助他們上學時,只有幾個孩子舉起了手,其中包括了朝霧花梨。只是到了最後,當初那些選擇上學的孩子們不是因為成績就是因為其它的原因放棄了學習的機會。

最後竟然也只有朝霧花梨堅持到最後。

朝霧花梨內心一直堅信著能拯救她的只有她自己,她一直都相信所有的努力都會獲得應有的收獲。終有一天她會靠自己的力量走出這困難的起點,跑向美好而又燦爛的終點。

所以朝霧花梨十分重視那珍貴的學習機會,並且靠著優異的成績爭取到了更多的學習機會。

她就像是一株生長在貧瘠荒漠裏面的梭梭樹,即使是面臨著缺少水分和營養的困境,她也不會放棄任何對生長的有用的資源,她會拼命地的汲取那稀少的養分。

在中島敦來到孤兒院的那段時間,朝霧花梨在距離孤兒院比較遠的城鎮的住宿制的學校上學,也只有周末的時候才會回到孤兒院,幫助院裏進行一些簡單的工作。

每到周末才會回到孤兒院的朝霧花梨,平日裏很少有機會見到中島敦,一直以來也只是從其它的孩子口中聽到有關中島敦的怪物流言--

【不要和他玩,他晚上會變成怪物吃掉你的!】

【怪物!中島敦就是怪物!為什麽院長不把他丟出去?遲早有一天這個怪物會吃掉我們的......】

【好可怕,我們才不會和怪物做朋友呢!】

那時候的朝霧花梨對中島敦並不熟悉,因此她心中也只是把那些充滿惡意的話當作是其它孩子們的嫉妒心,並沒有把那些話真正的當作一回事。

直到那一□□霧花梨像往常一樣在周末回到了孤兒院。她剛走進了孤兒院的大門,就被角落裏那顯眼的白色頭發吸引了註意力。

那毛絨絨的腦袋就這麽在朝霧花梨的眼前晃悠著,就像是勾引貓咪的逗貓棒一樣,惹得朝霧花梨眼中流露出幾分糾結的神色,連手指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伸向毛絨絨的腦袋所在的地方。

朝霧花梨一直都很想養一只屬於她自己的貓咪,但是因為她生活在孤兒院裏,養活自己都很艱難,更別說養什麽小動物了。

所以當看見中島敦像是貓咪毛發一般柔軟的白色的頭發在眼前晃悠時,她控制不住自己那蠢蠢欲動的手指,在中島敦身邊蹲下了身子後飛快地摸了一把近在眼前的頭發。

!

中島敦臉上露出受到驚嚇的表情,他目光警惕地看著朝霧花梨,整個人像是被包裹著厚厚的寒冰之中,透露著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漠。

只是他那用於自我保護的冷漠的表情在遇上了朝霧花梨那熱情溫暖的笑容後,就像是冰雪遇上了陽光,很快就被融化成一灘清水。

軟的!朝霧花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捏緊了指尖,那柔軟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她的指尖。

朝霧花梨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聲音認真地開口道:“我是朝霧花梨,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你的頭發好柔軟!好想知道你是這麽保養的啊!”

*

中島敦那時候還是小小的一只,受到其它孩子孤立的他經常會一個人縮在墻角發呆。他知道自己並不受到孤兒院的同伴的喜愛,所以他會很自覺地遠離他們,躲到不會影響別人的地方。

直到那一天他遇見了朝霧花梨。

即使是在孤兒院那群平日裏看什麽都不順眼的孩子們口中,朝霧花梨也是一個優秀到讓人無法嫉妒的存在。

【花梨好厲害,聽說她已經拿到神奈川的一所名校的全額獎學金,不用花錢就可以去上學哎!】

【就是她學習再好又怎麽樣,反正跟我們一樣都是沒人要的孩子......】

【好羨慕花梨啊,她看起來一直都是那麽厲害,好像沒有什麽是她做不到的一樣。】

【......】

中島敦每次聽到孤兒院的孩子們在談論朝霧花梨的事情時,都會在默默地低頭想著:想她那樣優秀的人才不會和我這樣的人說話吧?

但是當朝霧花梨真正地站在他面前,對他伸出手,笑著詢問他的名字的時候......中島敦被那如太陽一般溫暖的笑容吸引了。

他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伸出手,用自己那瘦弱的手指抓住了近在眼前的太陽。

“中島、我叫中島敦.....”

*

從那以後朝霧花梨和中島敦便成了好朋友,她會在回孤兒院的時候給中島敦帶來各種各樣的的糖果,會和中島敦一起仰躺在夜晚的草地上,然後給他講訴外面的世界。

朝霧花梨原以為這段特別的友情會維持很久,直到那一次她因為路上出了意外,因而比與以往的時間遲了許久才到了孤兒院。

當她到達孤兒院時,皎潔的月亮已經掛在半空中,柔和的月輝散落在大地上,一時間除了她的腳步聲,空氣中安靜的有些可怕。

看著孤兒院那半掩著的大門,朝霧花梨內心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

當她輕輕推門而入時,映入她眼中的便是一頭站在孤兒院旁的院子中對著圓月仰天長嘯的白色老虎,而幾個平日裏經常欺負中島敦的孩子正昏迷在院子的一角。

那頭老虎在註意到推門而入的朝霧花梨時低下腦袋,那雙金色的獸瞳緊緊地盯著她的動作。朝霧花梨從那雙眼睛裏看不出一絲情感,而那頭白色的老虎僅僅只是對著她的方向揮動了一下虎爪,她就被那強大的力道狠狠地摔到了遠處。

“咳咳,好、好疼.....”

朝霧花梨失去了起身的力氣,只能無力的躺在那冰冷的草地上,目光楞楞地看著掉落在不遠處的包裝精致的蛋糕,看著裏面的奶油撒了一地。

她能感覺到嗓子裏有血腥味在往上湧,最終還是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一聲,大口的鮮血從她的喉嚨裏吐出來。

好痛,渾身都好痛,由內而外的痛苦,她的眼睛裏控制不住的流出生理性的淚水,透明的淚珠很快就被身體流出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朝霧花梨的眼中連天空中的皎潔的月亮都好像慢慢染成了血色,她甚至能感覺到身體上迅速失去的溫度,瞳孔慢慢地失去了焦點,她無力地閉上眼睛......死亡的恐懼感開始湧上了心頭。

她是要死了嗎?

“花梨?花梨!!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死!求求你!!”

誰在她耳邊叫她的名字?

朝霧花梨感覺好疲憊,她好想睡過去,夢裏應該就不會有痛苦了吧?

她這樣想著,但是還是忍不住地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再看一眼這個世界。當她再次睜開了眼睛,她看見的就是中島敦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

原來是敦啊.....說起來敦的眼睛和剛剛那只老虎好像啊......一樣的充滿著野性和自由......自由......呵呵......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中島敦看著朝霧花梨胸口上那猙獰的傷口,神色慌亂地跪倒在她的身邊,試圖用手堵住鮮血的湧出,但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朝霧花梨傷口仍然不停的有溫熱的血液溢出。

他的頭無力地貼在了地上,白色的頭發上沾滿了鮮血和塵土,他口中無意識的呢喃著,“我、我不會讓你死的!無論......無論是誰.....請救救花梨吧......求求......救救她!”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死啊......明明她都已經那麽努力了......她的人生不應該就在這裏斷掉的..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啊!

朝霧花梨嘴角勉強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然後她的意識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孤兒院的窗外響起烏鴉的叫聲,它們撲閃而過的翅膀的聲音聽得是那樣的清楚,仿佛就在她耳邊飛過一樣。無論是烏鴉的翅膀的撲扇聲,還是門口孩子們的交談聲......都是那麽的清晰的響徹在耳邊,朝霧花梨對這個世界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感知。

好奇怪?死掉了還能聽到這些聲音嗎?而且身上的傷口好像一點都不疼了......是因為她已經死掉了嗎?

不,不對!

朝霧花梨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看著身邊那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這不是她在孤兒院裏面的房間?她不是死掉了嗎?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焦急地起身下床,身體大量失血所造成的貧血狀態讓她僅僅做了這點動作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她迫不及待地撲到梳妝鏡前伸手扯開了衣領,想要查看胸口受傷的地方。但是鏡子中可以清楚的看見,原本她記憶中受傷的地方此時並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那個夜晚就像是一場噩夢,好像除了那件被丟在垃圾桶裏面的破爛的血衣,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不,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朝霧花梨看著孤兒院的角落裏那些模樣奇怪的生物,那是她之前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生物,而且每當她與它們發生註視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內心會有聲音暗暗警告她:不要與它們註視!不要與它們註視!!

孤兒院的院長面對朝霧花梨提出的疑問選擇了閉口不談,只是聲音冷淡地安慰朝霧花梨最好忘記了這一切,把一切都當作是一場夢。

忘記?記憶可以隨著時間慢慢的淡化,但是刻在身體本能上的痛苦不會隨著時間消失。

朝霧花梨無數次的從被白色老虎殺死的噩夢中蘇醒過來。夢中所遭到傷害的痛苦仿佛能夠同步到現實中一般,每次夢醒時都會讓她忍不住的痛得流下淚水。

她相信記憶裏的痛苦絕不是假的,而當初所受到的傷害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在第二天就毫發無損的蘇醒過來的。

那個晚上,她應該是死在了那只老虎的攻擊之下的.....只是後來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朝霧花梨不明白。

為了逃離那段痛苦的噩夢,朝霧花梨選擇離開了孤兒院,去了很遠的神奈川的學校上學。

她再也沒有回到那個孤兒院,也再也沒有見到過中島敦。

朝霧花梨隱約猜到了當年孤兒院院長一直極力隱藏真相的原因,而正是那個原因讓朝霧花梨下定了決心離開孤兒院。

只是她沒有想到,時隔這麽多年後,她會在橫濱這個地方再次遇見中島敦。

*

朝霧花梨察覺到胸口似乎又開始泛起神經性的疼痛,明明已經許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她眼中忍不住帶上了幾分覆雜的神色,咬住了蒼白的唇,扭過頭避開了中島敦看過來的喜悅的視線。

“花梨......?”中島敦睜大了眼睛,他剛剛還因為朝霧花梨承認他們之間認識而變得激動起來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抱歉,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敦,我有點太驚訝了,不好意思。”朝霧花梨努力地平覆著內心混亂的情緒,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容。看見朝霧花梨那明顯不對勁的神情,太宰治眼神微微一閃,然

後故意插進了朝霧花梨和中島敦之間,臉上偽裝出受傷的神色,“吶,自從花梨你看到敦以後就完全沒有註意到我了,真的太讓人傷心了......

太宰治他綁著繃帶的手指靈活地把玩著手機,刻意拉長了語調,“難道花梨現在不想要這個手機了嗎?我可是在裏面看見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呢。比如說......

“哈?你在開什麽玩笑!”朝霧花梨的註意力一下子就被太宰治這故意煽風點火的話給吸引住了,她眉眼中流露出冷意,伸出手就想要奪回自己的手機,語氣不悅地怒斥道:“不可以再說了!!而且我手機裏的東西也不關你的事吧?趕緊把手機還給我啊你這個笨蛋!”

“好啊。”

沒想到太宰治竟然真的乖乖地朝朝霧花梨攤開了手掌,而那手上正是朝霧花梨的手機。他那雙鳶色的眼睛裏泛著細碎的光,專註地看著朝霧花梨,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乖巧。

“!他是假的太宰吧?”國木田獨步嚇得捏緊了手上的筆記本,臉上露出受到驚嚇的表情。

太宰治輕笑出聲,聲音裏帶著幾分惡趣味,“沒錯,我就是假的哦!所以敦今天拿過來的那些文件就全交給國木田你來處理吧!”“別想偷懶啊混蛋!!”

現在國木田獨步可以確定面前的這個絕對是真的太宰治了,因為除了太宰治本人,沒有人能像他那樣讓人光聽著他說話就忍不住要生氣。

其實在中島敦還沒有加入武裝偵探社的時候,太宰治就知道朝霧花梨小時候是在孤兒院裏面長大的,因為朝霧花梨和他交往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避諱這件事,因此他也沒有過多在意。

直到中島敦通過了入社考核加入武裝偵探社。

按照慣例是要調查中島敦之前的所有經歷的,而中島敦又是由太宰治推薦入社的,所以背調這件事情自然落在了太宰治身上。而就在太宰治調查中島敦的背景時,驚訝地發現在中島敦有關

孤兒院經歷的那段數據裏出現了朝霧花梨的名字。

原本這並不是什麽很值得註意的事情。

但是中島敦身上發生的一切,讓太宰治忍不住懷疑是否會牽扯到朝霧花梨。

中島敦,異能力「月下獸」,被“組織”、“鐘塔侍從”和“死屋之鼠”這三個組織聯合開出了“70億美元”巨額懸賞。

太宰治一直很好奇這其中的理由是什麽。

中島敦的異能力名為「月下獸」。

無論是中島敦那極強的治愈能力還是那能夠撕裂空間的能力,在異能力中都屬於佼佼者。

但是現在的中島敦遠遠還沒有能夠完全掌控這些能力的實力,要說那三個組織僅僅為這點原因就願意支付“70億美元”的懸賞話......太宰治覺得那是絕對不可能那麽簡單的。

太宰治目光無意中略過了朝霧花梨的手,他註意到朝霧花梨在遇到中島敦後總是有意無意的捂住胸口。他突然想起中島敦資料裏面提到過一段不引人註意的信息,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XXXX年X月X日,中島敦與同孤兒院的幾個孩子發生爭執,疑似釋放了異能力,參與事件的孩子都受到各種不致命的的傷。其中有一個名叫朝霧花梨的女孩子被意外牽扯進去,發現她時身體上並無任何外傷,只是出現了失血過多而造成的貧血癥狀......】

太宰治當初在看到這段信息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這條信息裏面透露出了不少有用的線索,他也許已經無比的接近了中島敦被多方懸賞的真相。

失血量已經到達貧血狀態,全身上下卻找不到任何一處傷口,這絕對是不符合常理的狀況。

太宰治並不覺得當年在朝霧花梨身上發生的這件事情很普通,相反他認為這件事裏面透露出的違和感就是現在多方懸賞中島敦的原因。

他猜測當年朝霧花梨一定是受傷了,還是很重的、無限接近死亡的傷。

但是最後卻因為某種原因......朝霧花梨她又重新活了過來。

最合理的推測就是朝霧花梨當初確實受到了會流出大量鮮血的傷害,但是後面又出現了某種力量.....它治愈好了朝霧花梨身體上的傷口,只有已經流失的鮮血無法隨著傷口一並治愈。

而擁有那樣幾乎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力量,能讓多方力量為之傾巢而出的東西就只有––書。

傳說世界上存在一本神秘的“書”,它可以實現人們寫在上面的一切願望,但是從來沒有人知道書在哪裏。

但是......看著面前生機勃勃,正一臉怒意地瞪著自己的朝霧花梨,太宰治的眼神有些諱莫如深。

也許那個答案就在他的眼前呢?

完全不知道太宰治腦子裏在想什麽的朝霧花梨伸手從太宰治手上接回了自己的手機,過程中她忍不住懷疑地看了幾眼一臉微笑表情的太宰治,心中完全不相信他會這麽乖巧地就把手機還給自己。

果然還是要好好檢查一下,太宰治這個家夥的信譽度在她這裏基本是為零!要不是她還想給他一點面子的話,說是信譽度為負值都不為過!!

朝霧花梨低下頭檢查起自己的手機,只是簡單地檢查了手機裏面的信息後,朝霧花梨發現她手機通訊簿裏面的備註名字被太宰治改了不少。

現在排在通訊簿最上面的電話號碼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太宰治的電話號碼,發現了這個變化的朝霧花梨忍不住擡頭瞪了一眼太宰治。

可惡,太宰治這個家夥的電話號碼明明早在分手之後就已經被她刪掉了,現在又被這個家夥自顧自的加上了。

而且他給自己的備註還是她跟他分手前使用的名字「黑色繃帶宰」。

朝霧花梨給琴酒的「銀發大美人」的備註被太宰治改成了「討厭的家夥1號」,松田陣平的「黑色卷毛笨蛋」被改成了「討厭的家夥2號」......但凡是她給的有點特殊的備註都被改成了諸如此類的備註。

除了女性的備註還保持著正常,那些給男性的備註全部都被太宰治改了一通。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朝霧花梨深吸一口氣平覆內心的怒火,用死亡的目光註視著太宰治,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小孩子嗎?這種改備註的事情你也幹得出來?”

這幾年太宰治這個家夥是只長了外表年齡,心裏年齡是不長反而倒退嗎?這種惡作劇只有小學生的年紀才做的出來吧?

“本來是想把他們都刪掉的......”太宰治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嘴角幾不可覺地勾起,尾音帶著幾分笑意,“但是感覺要是那樣做的話花梨一定會生氣的,所以就只改了備註。

朝霧花梨:

她真的是快要被太宰治這個家夥給氣笑了。

朝霧花梨努力的想要克制自己的脾氣,往好處想,至少太宰治現在只是改了她的備註,但是至少她自己還能改回去,雖然費點時間,總比被刪掉了好。

好個鬼啊!明明是這個家夥的錯誤,幹嘛要她來承擔後果啊?!

朝霧花梨瞬間把心底那個試圖原諒太宰治的小人給踢飛,直接把手機又重新拍回了太宰治的手上,“你給我把備註全部給我改回去,我盯著你改,改錯一個你給我等著瞧!”說話間臉上還露出充滿威脅的笑容,

“嘛,好麻煩,那些人又不重要,什麽備註都無所謂吧?”太宰治撇了撇嘴,小聲地辯解道。

“你改不改?!”

“改!改還不行嘛......”

“哼。”站在一旁將眾人表情盡收眼底的江戶川亂步推了推臉上的眼鏡,臉上露出看穿了一切的笑容,“既然關鍵人物都已經到齊了,太宰你之前提出的計劃就趁現在公布吧。”

“計劃?什麽計劃?”中島敦目光不解地看著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溝通了什麽秘密計劃。

“你們有事情要忙啊......”朝霧花梨聽江戶川亂步說他們還有事情要忙,皺眉看著自己的手機臉上閃過糾結的表情,“那我就先離開了,不打擾你們內部的工作了。”

可惡,要不是看著亂步先生的面子上,她肯定要逼著太宰治這個家夥一個一個的把備註全給該回去。

“把手機給我吧,看著亂步先生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朝霧花梨對著太宰治伸出手,打算一拿回手機就跟偵探社的眾人告別離開。

反正委托已經完成了,也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朝霧花梨內心簡單地思考著。

太宰治無聲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朝霧花梨拿回手機的動作,歪著腦袋,聲音低沈地說道:“不行啊,因為花梨你也是計劃裏面的一員啊。”

國木田獨步皺眉看著太宰治的動作,額頭蹦出幾根青筋,手緊緊地捏住了手中的筆,聲音帶著幾分警告地說道:“餵,太宰你不要太過分了,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很不對勁的樣子。你之前經常邀請陌生年輕的女性一起殉情就算了,現在都已經發展到不顧人家的意願強行留下人家了嗎?”

江戶川亂步把披風往身後一甩,單手一撐就坐上了一旁的辦公桌上。他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鏡框,聲音輕松地解釋道:“太宰說的沒有錯哦!花梨你計劃裏面很關鍵的人物,你今天會來到武裝偵探社雖然是個意外。但是就算你不來,後面到了時間我們也會主動去找你的”" "

朝霧花梨張了張嘴,她回頭看向了太宰治,只見他一邊把玩著手機,一邊面帶微笑地對她點了點頭。

“你又在算計我?”朝霧花梨聲音裏帶上了幾分沙啞,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我身上還有什麽能給你的嗎?”

“不,只是這件事確實和你有點關系。”太宰治看見朝霧花梨眼中的淚光,感到心中的情感變得有些失控,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認真的解釋道:“你知道吧,森先生為什麽要把你留在口口?”

還不是你做的孽?!朝霧花梨眼中充滿著這個意思。

太宰治失笑,他點了點頭,“沒錯,有一部分是因為你是我曾經唯一交往過的......女朋友。”

“女朋友?!!”國木田獨步像是聽見了什麽可怕的消息,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手指顫抖地指著太宰治,聲音不解地喊道:“為什麽像他這麽混蛋的家夥都能有女朋友啊?”

“註意用詞,是前女友,我們已經分手很多年了。”

朝霧花梨冷漠地補充道:“我也想知道我當初到底是瞎了哪個眼睛,才會從垃圾桶裏面撿了個男朋友。”

“嘛嘛,這個現在不重要了。”太宰治擺了擺手,繼續解釋著,“現在森先生是想通過花梨你來牽制我在'人虎'事件上的行動。”

“那位森首領就那麽確定我能對你的行動造成影響?”朝霧花梨雙手抱胸冷漠地看著太宰治,聲音一字一頓,“要知道我只是一個被你無情拋棄的前、女、友!”

中島敦在角落裏聽著朝霧花梨和太宰治的過去八卦有些瑟瑟發抖,“什麽?!太宰先生拋棄了......”,他小聲地呢喃著,目光落在朝霧花梨身上時帶著幾分擔憂的情緒。

“那可說不定呢。”太宰治低頭小聲地說了一句,然後擡起頭來目光看向了中島敦的方向,目光有些覆雜,“但是花梨你和'人虎'的事件有著另一層的關系,如果被森先生發現的話,你的生命安全就無法得到保證了。”

“什麽意思?因為我和花梨是一個孤兒院的,所以他們也會盯上花梨嗎?”中島敦聽到太宰治這樣的話時整個人都嚇了一跳,他指著朝霧花梨努力地解釋道:“花梨她是無辜的,為什麽要把她也牽扯進去。”

朝霧花梨看著太宰治那副明顯不對勁的樣子忍不住皺眉,她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努力解釋的中島敦,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等等,港口Mafia的目標是叫什麽'人虎',我記得敦你的異能力的表現形態也是一頭白色的老虎吧?”

國木田獨步有些驚訝的出聲道:“朝霧小姐你也知道敦的異能力?”

“你現在才反應過來敦就是港口Mafia的目標嗎?”江戶川亂步像是在看笨蛋一樣看著朝霧花梨,聲音有些有氣無力,“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花梨你怎麽會知道我的異能力?我明明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中島敦看著朝霧花梨,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聲音越來越小。

太宰治靜靜地看著朝霧花梨臉上那沈默的情緒,他忍不住伸出頭安慰地摸了一把她的頭發,在朝霧花梨詫異的目光中,聲音嘆息道:“你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的,我知道花梨你是覺得敦並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後面也好好的活了下來,因此就決定幫助孤兒院的院長一起將真相隱藏起來。但是––”

太宰治看了一眼心中已經有所預感的中島敦,表情冷漠又殘酷地撕開了朝霧花梨一直努力隱藏的真相。

“他殺了你是事實啊!”



“你在胡說些什麽?”朝霧花梨忍不住出聲反駁道,她臉上原本平靜的表情徹底維持不住了,說話的語調控制不住的上揚,“我現在還好生生的站在這裏啊!”

但是中島敦已經聽懂了太宰治話裏的意思,他金色的瞳孔裏閃過掙紮的情緒,他現在終於想起來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果然怪物就是怪物,花梨肯定是知道了他怪物的身份,所以才沒有回孤兒院......】

【怪物還想要朋友嗎?哈哈哈哈,還是做夢去吧!】

【不要跟他說話,當心他生氣起來就變成怪物殺掉我們......】

【怪物......怪物......】

不,他才不是怪物,為什麽大家都討厭他呢?既然討厭他就一開始就不要把他救回來啊!他好害怕死亡啊,死掉的話是不是會很痛啊?

中島敦癱倒在草地上,止不住的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他神情無助地看著夜空。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花梨笑著跟他保證,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會給他帶甜甜的蛋糕,因為––

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悲傷和憤怒的情緒很快就沖昏了中島敦的頭腦,他陷入昏迷時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那幾個說他壞話的孩子過度驚恐而顯得有些猙獰的臉。

中島敦不知道在他昏迷過去以後發生了什麽,他只知道那天夜裏他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他夢見一頭可怕的老虎殺死了花梨,無數的鮮血從花梨的胸口湧出......而他在一旁無能為力。

當他從噩夢中蘇醒過來後,他控制不住內心的驚慌,他只想第一時間去確認花梨的狀況。而當他看見花梨像往常一樣站在那裏對他露出安撫的笑容的時候,他才慢慢地松了一口氣。

原來那只是一個噩夢啊......幸好那只是一個噩夢......花梨沒有事真的太好了!*

但是現在太宰先生在說什麽?

“他'殺'了你是事實啊!”

此刻終於聽懂了太宰治話裏含義的中島敦臉上的血色頓時消失的一幹二凈。

原來他當年的夢並不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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