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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第 38 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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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第 38 章(加更)

徐端宜帶著謝清崖一起赴宴護國公府這件事, 很快就在護國公府傳遍了。

等徐端宜領著碧溪去蕭寶珠的屋子時,半路上就碰見了,特地出來迎接她的明氏。

明氏就等在通往內院的月門處。

遠遠瞧見徐端宜過來, 明氏就笑著朝人喊道:“端宜!”

徐端宜瞧見明氏, 也展眉笑了起來。

“嫂嫂。”

徐端宜喊著人,腳下步子也跟著加快了一些。

待到明氏跟前,徐端宜笑著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明氏朝她伸出來的手中:“嫂嫂怎麽在這?”

“聽說你來了,特地來迎你一迎。”

明氏笑著與徐端宜說了一句, 然後便如親姐妹一般, 牽著徐端宜的手攜著她, 往蕭寶珠的屋子走去。

明氏身為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今日要管的事, 並不少,這會也就是抽空出來,跟徐端宜打個招呼, 待會還要去忙別的事。

“寶珠這一早上, 不知道問了多少次, 你來沒來的話, 很是記掛你呢。”

“也虧得你來了, 回頭替我看著她些, 她那一屋子的人,也就你的話, 她才肯聽。”

明氏剛才還在犯愁。

婆母在接待客人,她又要去廚房幫忙。

要是沒個人在寶珠那邊看著,她實在是怕這大喜日子, 又惹出什麽別的事情來。

徐端宜今日本就是來幫忙的,此時自是毫不猶豫點了頭。

“嫂嫂盡管去忙, 寶珠那,我會看著的。”

她柔聲寬慰明氏。

明氏眉眼含笑望了徐端宜一眼,又親昵地拍了拍徐端宜的手。

顯然是很放心的模樣。

她在國公府中,耳目眾多,已知曉謝清崖今日跟她一道來府裏的消息,就連先前外面發生的那些事情,她亦有所耳聞。

打發隨身伺候的婢子們,往後退去一些。

明氏牽著徐端宜的手,邊走,邊輕聲問她:“你跟南安王……”

徐端宜一聽這個名號,便又不禁想起先前在外時的場景,肩背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度,手上、腰上也一樣。

先前之事,猶如夢幻。

竟與那夜她做的夢一樣荒謬。

若非身處此間,恐怕她真該以為,自己又在做夢了。

可她本是那種,就連夢裏,謝清崖對她好一些,她都會覺得荒謬的人。

更不必說,是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了。

簡直令人驚駭。

但觀察到身側嫂嫂望過來的目光,徐端宜還是很快就收起了思緒,同人笑了起來:“我跟王爺挺好的,王爺他,挺照顧我的。”

她在外時,一直都是這樣說的。

心裏其實也已經有了答案。

或許正是因為大庭廣眾,他來時曾受鄧姑姑的囑咐,要多加照顧她一些,方才會如此吧?

要不然,他們若真被傳出個什麽貌合神離的言論,回頭被姨母知曉,也不好。

這樣想著。

徐端宜也就沒再多想了。

心裏的困惑全部清除,此時的她,反而更加鎮定,笑得也更加溫婉了。

明氏看著徐端宜。

這樣的言論,她以前就聽到過許多次,但從前,她從未信過。

只覺得端宜這樣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臉面。

不想讓別人可憐了她。

怎麽信呢?

那南安王,如今雖然不去那些煙花之地了,但那些茶樓戲館,他也沒少跑。

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麽打緊的事,要緊的是……

這陣子,端宜隔三差五就會來一趟國公府,有時忙到很晚才回去,可這南安王,竟是一次都沒來接過端宜。

新婚不過半月,就已如此。

要不是怕抹了端宜的臉面,她是定要讓夫君,把那南安王喊來府中,好好說他一番的。

原本她還擔心。

端宜今日,恐怕又要獨自來了。

沒想到先前竟有婢子來傳話,說是端宜今日與南安王一道來了,二人形態親密,瞧著倒是十分恩愛。

旁人議論不斷,她亦吃驚。

但此時再聽端宜這樣說,她倒是高興壓過了懷疑。

不管如何,南安王今日肯陪著端宜過來,總是好的,也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

日後那些人,也不好在背地裏,再看端宜的笑話了。

要不然端宜婚後過得如此——

她跟夫君,實在是寢食難安啊。

“好就好,好,就好。”明氏拍著徐端宜的手背,松了口氣似的,連著說了兩遍。

徐端宜知她亦是擔心自己。

她心中感動,卻也不想說得太過正式,便玩笑似的嗔了人一句:“我一直都這樣與嫂嫂說,是嫂嫂自己不信。”

“我還不是擔心你。”

明氏嗔怪似的看了徐端宜一眼。

到底沒再說這些事,只跟徐端宜說道:“你表兄那邊,我已經著人去傳話了,回頭有他看顧南安王,定不會讓南安王在咱們家受了委屈。”

不管她喜不喜歡南安王。

但畢竟,他如今,已經成了端宜的夫君。

她便是不顧著南安王的臉面,也得顧全著些端宜的臉面。

徐端宜一聽這話,自是也松了口氣。

她最擔心的便是這個。

徐端宜笑著與明氏道了聲謝。

明氏見此便嗔怪地拍了下徐端宜的手:“與我見什麽外?只要瞧見你好好的,我與你表兄便也能安心了。”

她倒是不覺得端宜待南安王這般,有什麽奇怪的。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子出嫁之後,身家榮譽就都系在自己夫君的身上了。

不管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喜歡的。

但夫婦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端宜向來聰慧,自然不會抹了自己的臉面。

姑嫂說話間。

蕭寶珠所住的明珠閣,也就到了。

遠遠就能聽到裏面傳來不少聲音,大多都是些恭維蕭寶珠的話。

蕭寶珠其實嫁得並不好。

那柳尋雖是去年的探花郎,但如今也不過是個七品翰林院編修,便連家世也不過爾爾。

聽說他父親不過是一個江西九江府的知縣。

這樣的官職,放到京城裏來,實在是連看都不夠看的。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知道蕭寶珠要嫁給柳尋的時候,京城的貴女們,私下不知笑話了她多少,都說她昏了頭,嫁給這麽一個玩意,日後肯定是要後悔的。

但不管她們私下怎麽嗤笑蕭寶珠昏頭。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真到了蕭寶珠的面前,她們自然是不敢這樣說的。

蕭寶珠脾氣不好,卻又有這樣一個好家世,有人為她托底,她向來是任性胡為慣了的。

要是真惹怒了她,當眾挨一頓罵,那都是輕的了。

之前有人與蕭寶珠起爭執,這蕭寶珠氣性上頭的時候,還直接抄起東西砸人。

也不管會不會把人砸傷。

當時有名女郎,便被蕭寶珠,用破碎的茶盞磕壞了額頭。

說來那女郎也是倒黴。

原本只是路過幫忙,卻不小心被砸了腦袋。

這事當初鬧得沸沸揚揚,蕭寶珠也因此被禁足了許久。

甚至被昭裕太後,直接喊進宮,訓斥了一番。

但護國公府門楣高,那女郎的父親卻不過是個七品小吏,別說向蕭家討說法了,當時出事之後,這女郎的爹娘,還親自帶著人來護國公府磕頭認錯。

只說是自家女郎失儀,惹得國公府的明珠不快。

竟是把全部的罪責,都推到了自己女兒的頭上。

如今這女郎不常出來,聽說是額頭上掛了疤痕,毀容了。

許多人甚至就連她姓甚名誰,長什麽樣,都忘了。

有這些事情在前,其餘人哪裏敢當面招惹蕭寶珠?

自是只有恭維。

徐端宜聽了一會,也沒什麽反應,只與身邊的明氏說道:“嫂嫂先去忙吧,寶珠這,我會看著的。”

今日事情多。

明氏也的確耽誤不起了。

便也沒跟徐端宜客氣:“那我先去忙,今日就辛苦你了。”

徐端宜笑著說不用。

眼見明氏帶著婢子們匆匆離開,徐端宜便也領著碧溪進屋去去。

……

成親事宜本就繁多。

今日雖然不是徐端宜成親,但她在蕭寶珠身邊,也幫著做了不少事。

其餘人喊不動蕭寶珠。

也就只有徐端宜的話,她才肯聽一些。

這一早上弄下來,徐端宜只覺得比起自己成親,還要累。

已過巳時。

柳尋先前已經進門了。

出閣前,新婚夫婦不好見面,柳尋便先獨自去拜見了蕭寶珠的父母,如今則在外院與賓客喝酒。

而內院這邊。

除了與蕭寶珠玩得比較好的一些手帕交外,其餘人也都被明氏請去外頭吃飯了。

徐端宜已經出嫁。

按理說,她原本也得去外頭吃飯。

但蕭寶珠不肯她去。

徐端宜想著,回頭保不準還有什麽忙要幫,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很想去外頭。

嫁了人的女郎。

能說的話,好似就只剩下那麽一些了。

沒有孩子的,便說自己的夫君、婆家。

有孩子的便說孩子。

徐端宜與她們實在沒什麽共同話題,也不想被一群人看著打量著。

尤其今日她跟謝清崖一道過來。

她都能想到,待會會面臨什麽樣的情景,自是不想過去被人當猴子那樣看。

便索性由著寶珠喊人去與嫂嫂回話,她自己在明珠閣裏,跟蕭寶珠還有幾個眼熟的女郎,一道吃了飯。

吃完飯後。

離蕭寶珠出閣還有一段時間。

徐端宜待會是要陪著蕭寶珠,一道去柳府的,還得再吃個晚宴才能回去。

卻不想麻煩謝清崖再多跑這麽一趟。

他今日能陪著她過來,她就已經十分感激了。

實在不想再麻煩他、耽誤他的時間了。

這會徐端宜便出去與碧溪說話。

院子裏也擺著酒席,供她們這些得臉的婢子們吃用。

碧溪瞧見徐端宜出來,便立刻起身過來了。

“主子。”

“出去說。”

主仆倆說著往外走去。

待走到外面的一株杏樹下。

徐端宜便與碧溪交待道:“你回頭去找下昌豐,讓他與王爺說一聲,只說我待會還要去柳府,得夜裏再回去,王爺吃完飯,沒事的話,就先回去,不必等我。”

碧溪點頭應道:“奴婢這就去。”

徐端宜輕嗯一聲。

見碧溪離開,她本想著回去,但先前席間多喝了幾盞酒,難免有些頭暈。

何況裏面還在吃飯,鬧糟糟的,她也不想這會就進去。

便想著在外頭先走一會,吹吹風,把這酒意散一散。

這個時間。

大部分人都還在吃飯。

徐端宜沿著小道慢慢走著,一路上,也沒碰到什麽人。

護國公府占據極大,風景也很好。

徐端宜一路慢行,吹著風,一個人,倒也挺舒適。

待走過一處荷花湖,聽見前邊傳來的吆喝聲,方才反應過來,再過去就是外院男賓們吃飯的地方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雖已成親,但畢竟這會身邊沒人。

徐端宜也不想過去,免得碰到了什麽外男,回頭惹出什麽沒必要的事情來。

左右消食也差不多了。

酒意也跟著散得差不多了。

徐端宜便繼續準備往回走了。

她卻不知,謝清崖此時也在附近。

這荷花湖中心,有一座水榭,謝清崖這會正在這憑欄喝酒。

他懶得跟那些人接觸,也沒心思跟他們在這虛與委蛇。

尤其有蕭元福和柳尋兩個狼狽為奸的狗東西在,他實在懶得多看他們,索性跟蕭元星隨口說了一句,就自己出來喝酒躲清靜了。

這蕭家——

雖然能看的人不多。

但能賞的風景,倒是挺多的。

這荷花湖便是一處極佳的賞景之地。

尤其坐在這水榭之中,這四面八方的風景,都能直接入他眼中。

只是謝清崖沒想到。

竟然會在這風景之中,看到徐端宜的身影。

先前徐端宜從遠處桃林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見她一個人慢慢從那邊過來,像是在散步,他也沒出聲。

就這麽靠著憑欄,一錯不錯地望著徐端宜那邊。

水榭風很大。

謝清崖身後的發絲,被風吹得在半空飛舞,偶有幾縷飄到面前,遮了謝清崖的眼。

他卻一眨不眨,依舊這麽看著。

他自知今日鬧出來的動靜很大。

心中也曾自說自語了無數次,不該離徐端宜太近,該遠著些、避著些才好。

卻總是忘不掉,她那夜哭得可憐委屈的模樣。

怕她今日獨自一人過來,又要被人議論嘲笑,所以就這樣,一次次放縱自己,走到她的身邊。

謝清崖的喉間飄出一聲輕呵聲,似自嘲。

眼見徐端宜準備掉頭回去了,謝清崖依舊沒出聲,就這麽看著她離開。

偏巧這個時候,卻又出現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討人厭的聲音——

“表妹!”

謝清崖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暗自皺起眉。

能這樣稱呼徐端宜的人,這世上,可沒幾個。

何況還是這麽個難聽的聲音。

循聲看去,果然瞧見是蕭元福那個混賬玩意,謝清崖原本沈靜淡然的臉色,漸漸暗了下來,握著酒盅的手,也逐漸收緊起來。

蕭元福今日亦穿了一身紫衣,瞧著竟是與徐端宜同色。

他原本是被自己的小廝,扶著出來醒酒的。

今日家中小妹大婚。

他倒是對柳尋沒什麽不滿的,柳尋會說話,他很愛聽。

反正小妹嫁誰都是嫁,他們家也不是那些小門小戶,用不著小妹嫁什麽高門世家支撐門楣。

柳尋如此知情識趣,嫁給他又有何妨?

反正他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何況這陣子柳尋私下送了他不少東西。

因此今日柳尋大婚。

他也肯賣他一個臉面,帶著他見了不少與他們蕭家來往密切的人,也算是給柳尋擡了身份。

這一來二去,難免喝得就有些多了。

不願讓人看笑話,蕭元福趁著沒人註意,便帶著自己的貼身小廝先出來醒醒酒。

哪想到走出來後,竟瞧見一曼妙身影。

再一細看,這人不是他那才名出眾的表妹,又是誰?

當即,蕭元福色心驟起。

直接推開小廝的攙扶,蕭元福便朝著徐端宜的方向,邊趔趄走去,邊喊道。

徐端宜也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她亦認出了這道聲音是誰,還未回頭,徐端宜就已先皺起眉,要說這護國公府,她最不喜歡的人是誰,便是她這二表兄無疑。

與一向能幹、又謹守本分的大表兄不同。

她這二表兄沒本事不說,還是個出了名的紈絝子。

外頭都說謝清崖如何如何,徐端宜卻覺得她這二表兄才是出了名的紈絝子。

風流放蕩,還從不把女人當回事。

她那前二嫂才去了多久?她這二表兄的後院就沒消停過。

幾乎每次來國公府,都能瞧見幾個生臉的女子,都無需問,徐端宜便知道,這些又是她這二表兄新納的女子。

徐端宜看不慣他這模樣。

何況這蕭元福,曾經還對她起過意。

她幼時膽小的時候,就被他哄騙過,若不是謝清崖及時找來,還不知道蕭元福會對她做什麽。

想到這,徐端宜腹中便是一陣反胃,惡心得她喉嚨都開始泛起了酸意。

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徐端宜了。

以前的徐端宜碰到事,只會哭,可如今,就算身邊沒有人,她亦不怕蕭元福這個酒囊飯桶。

她轉身看去,看向那個已經離她只有幾步之遙的蕭元福,沒有理會蕭元福臉上那一臉諂媚的笑意,淡淡與人打了聲招呼:“二表兄。”

“哎呀,叫什麽二表兄,多見外,昭昭跟寶珠一樣,喊我二哥就行,咱們可是一家人。”蕭元福邊說,眼睛邊看向徐端宜。

他今日是真的喝多了。

這要擱平時,他是決計不敢這樣大膽的。

酒壯慫人膽。

蕭元福被酒精刺激得,只覺得自己的膽子都無端變大了許多,再一看徐端宜,蕭元福只覺得她成親之後,竟是越發明艷好看了。

打小徐端宜就生得好看。

蕭元福幾乎是第一次見到他這位表妹的時候,就驚艷不已。

他比徐端宜要大六歲。

耳濡目染,他對男女之事,啟蒙也早。

當初徐端宜剛從遼東回來,他眼看著跟個玉人似的小表妹,便心裏癢癢,恨不得把人親了抱了才好。

不過這些年,他這心思,倒是歇了許多。

他雖然混賬,但也知道有些人碰不得,他這表妹從前被許配給文昭表哥,差點就是要做皇後的人。

雖然文昭表哥不在了,但她依舊還是他那姑姑的心頭肉……他要真碰了他姑姑的心頭肉,恐怕就連他爹娘和祖母都護不住他。

徐端宜要真一直待在那瓊玉高樓之中,蕭元福自然也不敢對她生出什麽歪心思,保不準還得把人當神女似的供著。

可誰能想到。

他這玉人似的表妹,如今居然嫁給了謝清崖那個浪蕩子!

蕭元福自是不會把謝清崖放在眼中。

只想著,就連謝清崖那種人都能得到表妹,他有什麽不能的?而且那謝清崖一看就不怎麽喜歡他這表妹,也不知道他這表妹,究竟知不知道這男女之間的妙處。

蕭元福簡直越想,心頭便越熱。

看著徐端宜的目光,也變得越發放肆起來,只恨不得把人抱在懷中,好好親上幾口。

他這眼神透露出來的露骨之意,令徐端宜腹中那股子惡心感,愈發強烈了。

她當下就冷下臉。

也懶得跟蕭元福搭話,徐端宜直接同他身邊的隨從說道:“二表兄喝醉了,你帶他回屋去醒一醒酒,今日府中賓客眾多,女眷也有不少,若惹了不該惹的,回頭吃罪受罰,你擔待得起嗎?”

那小廝一聽這話,自是心下顫顫。

他忙點頭哈腰,跟徐端宜道著是,轉頭便要去扶蕭元福。

“二爺,咱們快回去歇息吧。”

可蕭元福現在正是色膽包天的時候,哪裏會聽一個隨從的話?不僅再次甩開了他的手,還欲往徐端宜那邊靠過去,嘴裏還喃喃念著:“表妹,我的好表妹,哥哥頭疼,你……”

“——啊!”

徐端宜眼見蕭元福過來。

玉似的臉,當即就沈了下來,她已擡起手,準備直接扇蕭元福一巴掌,好讓他好好清醒下。

她可不是他能碰的人。

哪想到蕭元福忽然怪叫一聲,還捂著額頭趔趄往後退去,面露痛苦之色。

這一幕,實在怪異。

徐端宜神色怔怔,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了。

直到蕭元福捂著額頭惱怒道:“誰,是哪個混賬敢偷襲我!”

徐端宜這才註意到蕭元福的腳邊,竟有一只酒盅,只因它先前躲到了泥堆裏,沒出聲,徐端宜這才沒註意到。

順著這酒盅的方向,徐端宜猛地朝身後看去。

便見謝清崖沿著小橋,正從水榭那邊過來。

他還是那副疏闊散懶的模樣。

全不顧如今是在護國公府,自己打得還是這護國公府裏的二郎君,依舊漫不經心,懶洋洋地應道:“你爺爺我打的,怎麽了?”

他說著走到了徐端宜的身邊,又側著肩膀,把人藏在自己身後。

然後上下掃了眼蕭元福這混賬模樣,扯唇嗤笑:“蕭元福,你剛想對本王的王妃說什麽?不如先說給本王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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