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白石碑（十六）終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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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白石碑（十六）終幕
菖蒲聲近，蟄蟲大響，小徑化了幾縷幽寒，頗為滲人。
臨至仲夏，江陽的寒氣迫退了不少。
浮雲截下了一縷溫光，怏怏地垂落在朱殿勾角上，恍若一漬舊血，觸得人心驚膽顫，不敢再回眼。
李捷抽出林醉君腰間的匕首，一躍而起，割斷了黎茯苓身上的麻繩，黎茯苓這才得以下來。
這一套動作下來，林醉君有些詫異自己的反應，他抽出她的匕首時，她好像一點兒也沒有排斥。
“還活著。”李捷探了探黎茯苓的鼻息。
氣息雖弱，但服藥及時，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勞大人背一趟茯苓姐了。”
“你的話，當聽。”他只簡單地回了那麽一句。
黎茯苓身上的鐵甲刺兒，被林醉君奮力掰開。受了那麽重的傷……
林醉君美眸裏淌過一抹愧意，若是她不讓黎茯苓來錢府，黎茯苓是不是不會受那麽重的傷了？
“怪我學藝不精。”
只能算得出來大概的吉兇之兆。
“放心，黎姑娘有神藥吊命，也就是治點外傷，躺個十天半月就好了。”
李捷這話明顯是為了安慰她，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十天半月就好？最少也要一個月才是。
“你是怎麽看出來她有神藥吊命？”
李捷這時已經將黎茯苓背起，回了一句：“別把我們這些貴族子弟想得那麽沒用好嗎，簡單的把脈還是會一些。”
原是這樣。
他的武功還不足以帶上兩個人。黎茯苓受了重傷，本該以傷者為先，但，林醉君的安危……
“李捷，先帶茯苓姐出去，放心，我還是有自保的能力。”
李捷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溫情欲說。
“別煽情了，快走啊！”
林醉君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這都什麽時候了，那麽危急的時刻，他腦袋裏藏的是什麽東西？話本二選一看多了吧。
“我會盡快回來。”他將匕首還給了她，不經意間他的指腹劃過她的掌心，柔軟如絮。
清昏偏落，李捷的速度比方才開時更加快了，一腳踏裂精瓦。
李捷這一去，最少也要兩刻鐘才能折返回此處，在此之前，她得想辦法保證自己的性命，畢竟不少歹徒行兇之後還是回到原處欣賞自己的傑作。
堯韭香繞，林醉君倏爾面色一冷。
他們果然沒有完全離開，又返了回來。
只見四名婢女擡著一頂紅紗帳子，頂蓬如是芙蓉花綻放，轎中人一腳勾放在軟榻上，一根金釵撩開了紅紗。
鬼面青銅面具看上去著實嚇人，但配上他這一副清閑悠哉的動作，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他放棄了你。”一聲沙啞傳了過來。
林醉君冷靜地將匕首插回了鞘，氣定神閑回了一句。
“傷者為重，況，我是生是死，由己來定。倒是閣下，分明聲色清爽，何必壓啞做了惡鬼。”
她這是將他認了出來？
青銅鬼面後構思了一抹欣賞的笑意，不愧是他第一眼看中的人。
“饒是我變了千百模樣，你也是能夠將我認出，是嗎？”她果然對他早就存了覬覦之心。
人的聲色，壓啞之後，總聲道大概是變不了的，她能聽出來還得多謝了仲孟秋的口技，給她辨聽出來了人的聲色總有一樣東西不變，聲基才是關鍵。
“閣下，似乎無意傷我？那又為何傷了我的人？”言及此處，林醉君生出了幾分慍怒，因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也克制了部分怒氣，降低了激怒對方的概率。
他玩味一笑：“若早知道是姑娘的人，手底下的人也就有點分寸了。”
欣賞貓兒炸毛的樣子，令他身心通暢。
“你可喚我長生。”
當真是好不知恥的一個人。
林醉君手按匕首，警惕未退。
“你該當面同我說，那是你的人，我才知曉。”他放開了聲線，果真如林醉君所言那般清爽，只是還帶了些許黏磁。
“怨你未及時報了家門，才害了她受了此難，想來黃泉之下，她也不會原諒你。”他的話，說得十分輕巧。
林醉君瞧他視人命如草芥的模樣，試探性說道：“桉桉，是我殺的。”
“不過是一個婢女，殺了便殺了。”
他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托腮，饒有興趣地盯著林醉君，這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精致的瓷瓶。
“上好的胚胎，上好的釉色，上好的燒制……美，精得很！”眸子裏的那一抹欣賞忽地變得熾熱起來。
林醉君一時聽不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是我親手所制的長生通絨花，它在，你在。”它不在，我會忍不住對你下殺手的。
一朵芙蓉花形狀的長生通絨花，飛落在了林醉君的肩頭，林醉君擡手將那一朵長生通絨花打落。
“不必，殺人犯送的東西，嫌臟。”
“這般不近人情，可不能保證你的性命。”
林醉君抽出匕首，忽然一名紅衣婢女一鞭子甩了過來，讓林醉君的匕首落地，她的手臂被這一鞭子震得直顫。
“紅鳶，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還不快給林莊主，賠個不是。”
林醉君冷盯了青銅面具男一眼，沒有他的授意，他身邊的婢女怎麽敢出手？分明是迫她收下那一朵芙蓉通絨花。
等等，紅鳶……
現在林醉君完全確定了，眼前這個青銅面具男，就是春風欄的幕後之人。
“一池殘骨，你難道沒有半分人性？！”
男人張開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醉君，傲然道：“若你有我的權勢，手上未必沒有幾條人命。”
腳步聲忽地多了起來，李捷此時正踏瓦而來。
“林醉君，我們還會有重逢的一日，屆時，我要你身著鳳冠霞帔，嫁我，呃哈哈哈哈哈！！！”
青銅面具男棄轎而逃，四名婢女也隨他而去。
李捷降了下來，扶住了林醉君的身子。
“他可有傷你？”
林醉君搖了搖頭，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只是打落匕首，不妨事。”
“那便好。”李捷松了一口氣t。
林醉君瞥了一眼地上的通絨花，撿了起來。
“這是方才那叫長生的人送的通絨花，說是它在我在。”這無疑是對林醉君的警告。
“或許能從上面，看出點什麽線索。”
這朵通絨花制作精美，和真的芙蓉花相較，毫不遜色，民間會這一門手藝的人不少，因多是家傳，誰人會這門手藝，知曉的人也不多。
李捷查看了一番，這朵通絨花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除了通絨芯特有的香味之外，幾乎也沒別的味道，就連顏料的氣味都極為輕。
既然這朵通絨花，可以保護林醉君，那叫長生的人應該不會對林醉君下殺手。
“好生收著，你的安危，重要。”
林醉君心底劃過一股溫流，這家夥看起來還挺細心的。
林醉君卻不是那麽想，既然有通絨花，那麽盛產通絨芯的地方，是不是和那名叫長生的人有什麽淵源呢？
這花先收著，沒準能破解長生的身份。
“好。”
“對了，茯苓姐呢？”李捷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
“鐵蛋把她送去醫館了。”
那她就放心了。
不過，鐵蛋回來了嗎？
那他是不是要離開了？他是淳陽長公主的兒子，當個縣令自然和稚兒玩過家家一樣，畢竟是親骨肉，怎麽會真的忍心讓自己的兒子在外受罪呢。
“有空的話，我會常回江陽。”
回？
他果然是要走了。
不知為何，她竟是生出了一分不舍，許是造化弄人吧。
“大人，白石碑之事……”
“你放心，江陽之中，不會再出現以白石為碑的陋習，至於在世家，本官也會一一肅清。”
鐵蛋這次回來，帶了五千精兵，足夠他整肅世家了。
他那爹，還是疼他這個兒子的。只是父母之間的仇隙不知何時才能消除，不然還得他這個兒子受罪。
“此地不宜久留。”
林醉君跟著李捷離開了錢府，林醉君看著空蕩蕩的錢府，心中很不是滋味，偌大的世家竟然毀在了一個人的手中，也不知錢家是否還有直系血脈存活？
馬車上，林醉君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誰能想到，九代為世家，也會毀於五石散下。
“依你所言，錢家和晏家只怕早就和長生勾結，通過茶葉輸送五石散到各地了。”
“此事我會盡快上奏皇上。”
既然是林醉君發現的，估摸著，以後能為她求情也方便些，畢竟五石散流落各地，可不是一件小事。
林醉君要去醫館看黎茯苓，李捷便送她到了醫館。
次日，世家格局大變，宗家渙散，多人入獄，晏家損耗了大半的基業，獨剩下晏西行和晏小東支撐晏家。
其他世家，也不能一一幸免，李捷帶的是五千精銳，非他們豢養的殺手能與之抗衡，只能乖乖等待肅清。
白石碑毀，清光才始生了幾分暖意，洋洋灑灑地鋪落在大街小巷，只是暗池撈屍工程量大，幾天下來，還是沒能撈得幹凈。
李捷下令，引暗池之水外洩，再兩日，撈屍的進程才加快了。
林醉君給了辛佳榆一百兩銀票和一枚暖玉，她不缺暖玉。
辛佳榆怯生生地接了下來，隨後跑到方遠身側，高興地舉著暖玉。
“既是林莊主贈你的東西，便好生收著。”
辛佳榆開口，甜甜謝道：“謝謝林姐姐。”
林醉君看著精美的茶寵，對著辛佳榆豎起了大拇指，老爺子可能不會拿來當茶寵，但送他，心裏肯定是極為高興的。
林醉君看了一眼北方的方位，那是，華京的方向。
是時候，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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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至仲夏，江陽的寒氣迫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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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捷抽出林醉君腰間的匕首，一躍而起，割斷了黎茯苓身上的麻繩，黎茯苓這才得以下來。
這一套動作下來，林醉君有些詫異自己的反應，他抽出她的匕首時，她好像一點兒也沒有排斥。
“還活著。”李捷探了探黎茯苓的鼻息。
氣息雖弱，但服藥及時，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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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茯苓身上的鐵甲刺兒，被林醉君奮力掰開。受了那麽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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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黎姑娘有神藥吊命，也就是治點外傷，躺個十天半月就好了。”
李捷這話明顯是為了安慰她，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十天半月就好？最少也要一個月才是。
“你是怎麽看出來她有神藥吊命？”
李捷這時已經將黎茯苓背起，回了一句：“別把我們這些貴族子弟想得那麽沒用好嗎，簡單的把脈還是會一些。”
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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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醉君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這都什麽時候了，那麽危急的時刻，他腦袋裏藏的是什麽東西？話本二選一看多了吧。
“我會盡快回來。”他將匕首還給了她，不經意間他的指腹劃過她的掌心，柔軟如絮。
清昏偏落，李捷的速度比方才開時更加快了，一腳踏裂精瓦。
李捷這一去，最少也要兩刻鐘才能折返回此處，在此之前，她得想辦法保證自己的性命，畢竟不少歹徒行兇之後還是回到原處欣賞自己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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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果然沒有完全離開，又返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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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青銅面具看上去著實嚇人，但配上他這一副清閑悠哉的動作，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他放棄了你。”一聲沙啞傳了過來。
林醉君冷靜地將匕首插回了鞘，氣定神閑回了一句。
“傷者為重，況，我是生是死，由己來定。倒是閣下，分明聲色清爽，何必壓啞做了惡鬼。”
她這是將他認了出來？
青銅鬼面後構思了一抹欣賞的笑意，不愧是他第一眼看中的人。
“饒是我變了千百模樣，你也是能夠將我認出，是嗎？”她果然對他早就存了覬覦之心。
人的聲色，壓啞之後，總聲道大概是變不了的，她能聽出來還得多謝了仲孟秋的口技，給她辨聽出來了人的聲色總有一樣東西不變，聲基才是關鍵。
“閣下，似乎無意傷我？那又為何傷了我的人？”言及此處，林醉君生出了幾分慍怒，因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也克制了部分怒氣，降低了激怒對方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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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好不知恥的一個人。
林醉君手按匕首，警惕未退。
“你該當面同我說，那是你的人，我才知曉。”他放開了聲線，果真如林醉君所言那般清爽，只是還帶了些許黏磁。
“怨你未及時報了家門，才害了她受了此難，想來黃泉之下，她也不會原諒你。”他的話，說得十分輕巧。
林醉君瞧他視人命如草芥的模樣，試探性說道：“桉桉，是我殺的。”
“不過是一個婢女，殺了便殺了。”
他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托腮，饒有興趣地盯著林醉君，這眼神像是在欣賞一件精致的瓷瓶。
“上好的胚胎，上好的釉色，上好的燒制……美，精得很！”眸子裏的那一抹欣賞忽地變得熾熱起來。
林醉君一時聽不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是我親手所制的長生通絨花，它在，你在。”它不在，我會忍不住對你下殺手的。
一朵芙蓉花形狀的長生通絨花，飛落在了林醉君的肩頭，林醉君擡手將那一朵長生通絨花打落。
“不必，殺人犯送的東西，嫌臟。”
“這般不近人情，可不能保證你的性命。”
林醉君抽出匕首，忽然一名紅衣婢女一鞭子甩了過來，讓林醉君的匕首落地，她的手臂被這一鞭子震得直顫。
“紅鳶，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還不快給林莊主，賠個不是。”
林醉君冷盯了青銅面具男一眼，沒有他的授意，他身邊的婢女怎麽敢出手？分明是迫她收下那一朵芙蓉通絨花。
等等，紅鳶……
現在林醉君完全確定了，眼前這個青銅面具男，就是春風欄的幕後之人。
“一池殘骨，你難道沒有半分人性？！”
男人張開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林醉君，傲然道：“若你有我的權勢，手上未必沒有幾條人命。”
腳步聲忽地多了起來，李捷此時正踏瓦而來。
“林醉君，我們還會有重逢的一日，屆時，我要你身著鳳冠霞帔，嫁我，呃哈哈哈哈哈！！！”
青銅面具男棄轎而逃，四名婢女也隨他而去。
李捷降了下來，扶住了林醉君的身子。
“他可有傷你？”
林醉君搖了搖頭，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只是打落匕首，不妨事。”
“那便好。”李捷松了一口氣t。
林醉君瞥了一眼地上的通絨花，撿了起來。
“這是方才那叫長生的人送的通絨花，說是它在我在。”這無疑是對林醉君的警告。
“或許能從上面，看出點什麽線索。”
這朵通絨花制作精美，和真的芙蓉花相較，毫不遜色，民間會這一門手藝的人不少，因多是家傳，誰人會這門手藝，知曉的人也不多。
李捷查看了一番，這朵通絨花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除了通絨芯特有的香味之外，幾乎也沒別的味道，就連顏料的氣味都極為輕。
既然這朵通絨花，可以保護林醉君，那叫長生的人應該不會對林醉君下殺手。
“好生收著，你的安危，重要。”
林醉君心底劃過一股溫流，這家夥看起來還挺細心的。
林醉君卻不是那麽想，既然有通絨花，那麽盛產通絨芯的地方，是不是和那名叫長生的人有什麽淵源呢？
這花先收著，沒準能破解長生的身份。
“好。”
“對了，茯苓姐呢？”李捷怎麽那麽快就回來了？
“鐵蛋把她送去醫館了。”
那她就放心了。
不過，鐵蛋回來了嗎？
那他是不是要離開了？他是淳陽長公主的兒子，當個縣令自然和稚兒玩過家家一樣，畢竟是親骨肉，怎麽會真的忍心讓自己的兒子在外受罪呢。
“有空的話，我會常回江陽。”
回？
他果然是要走了。
不知為何，她竟是生出了一分不舍，許是造化弄人吧。
“大人，白石碑之事……”
“你放心，江陽之中，不會再出現以白石為碑的陋習，至於在世家，本官也會一一肅清。”
鐵蛋這次回來，帶了五千精兵，足夠他整肅世家了。
他那爹，還是疼他這個兒子的。只是父母之間的仇隙不知何時才能消除，不然還得他這個兒子受罪。
“此地不宜久留。”
林醉君跟著李捷離開了錢府，林醉君看著空蕩蕩的錢府，心中很不是滋味，偌大的世家竟然毀在了一個人的手中，也不知錢家是否還有直系血脈存活？
馬車上，林醉君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誰能想到，九代為世家，也會毀於五石散下。
“依你所言，錢家和晏家只怕早就和長生勾結，通過茶葉輸送五石散到各地了。”
“此事我會盡快上奏皇上。”
既然是林醉君發現的，估摸著，以後能為她求情也方便些，畢竟五石散流落各地，可不是一件小事。
林醉君要去醫館看黎茯苓，李捷便送她到了醫館。
次日，世家格局大變，宗家渙散，多人入獄，晏家損耗了大半的基業，獨剩下晏西行和晏小東支撐晏家。
其他世家，也不能一一幸免，李捷帶的是五千精銳，非他們豢養的殺手能與之抗衡，只能乖乖等待肅清。
白石碑毀，清光才始生了幾分暖意，洋洋灑灑地鋪落在大街小巷，只是暗池撈屍工程量大，幾天下來，還是沒能撈得幹凈。
李捷下令，引暗池之水外洩，再兩日，撈屍的進程才加快了。
林醉君給了辛佳榆一百兩銀票和一枚暖玉，她不缺暖玉。
辛佳榆怯生生地接了下來，隨後跑到方遠身側，高興地舉著暖玉。
“既是林莊主贈你的東西，便好生收著。”
辛佳榆開口，甜甜謝道：“謝謝林姐姐。”
林醉君看著精美的茶寵，對著辛佳榆豎起了大拇指，老爺子可能不會拿來當茶寵，但送他，心裏肯定是極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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