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後日談·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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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後日談·其八
◎八年後(下)◎
“乙骨他還沒接受過訓練, 就這麽跟著去真的好嗎”尤裏卡看著幾個學生溜得飛快的背影，擔心地問。
“沒關系的啦，不是還有另外三個在麽~”
“你心裏有數就行。”尤裏卡擡頭瞅了他一眼, 隨後伸了個懶腰，“現在沒我的事了，我要回高專啦。”
“欸——”五條悟放下手機, 回過頭不可置信地說：“你都不留下來陪陪我!就這麽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裏等一個小時嗎!”
語氣還十分痛心。
“可是這裏很無聊啊，又沒有網絡——”
“……的確呢。”五條悟無法反駁, 陷入了沈思。
片刻後他左手握成拳輕錘掌心, 興沖沖地提議：“那我們去外面約會吧!待會兒再回來好了!”
尤裏卡有點心動：“可你不是要留在這兒給他們計時嗎”
“哎呀，這種事情就交給偉大的科技吧~”
他把手機屏幕轉到尤裏卡面前揚了揚。
尤裏卡定睛一看，上面設定了三個鬧鐘。
另一邊。
乙骨憂太全程一臉懵逼地跟著他的同學祓除咒靈，直到某個人身上的鬧鈴響起，才跟著停下。
他們來到所在的這一層仿佛是安全屋一樣的站臺後，裏香才安心回到自己的藏身之處。
“現在是第幾層”真希拿起手機，把桌面上顯示的時間截屏保存，隨口問道。
熊貓此時站在電梯旁的架子旁, 取下上面的記錄冊翻看，才回答真希的問題：“15層。”
真希下意識看向如同一灘軟泥一樣癱坐在公共椅子上的乙骨憂太，有些訝異。
他們平時一小時內最多到達第十層，這次居然一口氣多跑了五層嗎
……這還是因為乙骨憂太體能不行，在途中短暫休息了幾次的結果。
狗卷棘坐在乙骨旁邊, 開心地喊了一句“腌魚子!”後，又對著他說：“大芥”
乙骨一臉歉意地看向他：“抱歉，我還不懂飯團語……”
“棘在問你有沒有事啦。”熊貓走了過去, 給狗卷棘當起了翻譯。
“我還好, 就是有點累。”乙骨憂太說道。
“作為咒術師, 你這個體能太爛了，回去要好好訓練。”真希開口。
“我會的。”乙骨憂太認真地點頭，隨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不過，我想知道，剛才我們打的是什麽啊”
其餘三個猛地轉過頭看向提問者，發出疑惑的聲音：“哈”
熊貓：“等等，悟他沒跟你說我們學校是幹什麽的嗎”
真希：“今天該不會是你第一節課吧!”
“我知道高專是培育咒術師的地方——那些就是咒靈嗎”乙骨憂太問道，“感覺和裏香不太一樣呢。”
不僅長得不一樣，而且也比裏香要弱小很多。
“咒靈不可能都一模一樣，它們本來就是誕生於不同的情緒。”真希沒好氣地說道，“你小時候沒見過別的咒靈嗎”
乙骨憂太仔細回想，“小學的時候偶爾會見到一些像蒼蠅一樣的怪物，再後來就只見過裏香……”
而且小時候的自己也只是遠遠地見過那些怪物幾次，也不敢跟它們對視就跑開了。
“算了，也不指望那個繃帶頭了，我簡單解釋一下。”真希嘆了口氣，“他估計也沒跟你說過這裏是哪兒吧”
乙骨憂太默默點頭。
“這裏叫做‘暗影空間’也有人把它叫做‘印象空間’，當然這並不重要——這裏本質上，其實是一個容納了所有普通人負面情緒的地下垃圾場，也是我們咒術師的工作地點。”
熊貓插話道：“其實我覺得我們的工作更像是清潔工一樣呢，曾經我還跟悟提議幹脆把名字改成清潔工好了，可惜被否決了。”
一旁的狗卷舉起手機，再次否決：“這個名字太遜了!”
“他當時也這麽說的。”熊貓失望低頭，“不過最後他把名字更改成‘從地獄深處歸來的清潔工’，我其實覺得這個也不錯，可惜這個提議連學校這一關都沒通過就胎死腹中，全校只有兩票讚成。”
一個是他，一個就是悟。
路過的尤裏卡對悟提(慫)議(勇)，你先以身作則，把“蒼”和“赫”改成霜之哀傷和火之高興，可能校長還會認真考慮一下。
結果悟果斷地說太長了不要。
於是這事兒就這麽不了了之。
熊貓嘆氣。
真希瞪了他們一眼：“你倆別搗亂!”
——沒有通過真是太好了。
乙骨憂太心想，但沒說出來。
熊貓立馬道：“那真希你繼續。”
真希卻沈默。
被Panda和棘這麽一打岔，原本就沒怎麽刻意整理好的思路徹底被打斷，一時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開始講起。
“你有什麽想問的”真希最後選擇反問。
乙骨憂太想起那天發現自己的人那副驚訝的樣子，還有那時三言兩語透露出來的信息，他問道：“暗影空間之外不會出現咒靈嗎”
“不會——除非是受咒術師控制的那種，野生的咒靈只會在暗影空間誕生，最後被我們祓除。”
是在說裏香嗎……
乙骨憂太這麽想著，繼續問道：“如果一直不祓除會怎麽樣”
“不可以哦，”這次回答他的是熊貓，他毛茸茸的雙臂在身前打了個叉，“每天都會有咒靈在這裏誕生，如果不定期進行清理，會外溢到現實世界的。”
“原來如此……”乙骨憂太嘴上應答著，心裏卻隱隱察覺到一個矛盾。
按照熊貓所說的猜測，咒靈外溢到現實應該是個十分糟糕的情況，但為什麽剛才真希居然會驚訝於自己以前沒見過咒靈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用飯團語引起同期們的註意，隨後把手機屏幕舉到他們面前。
上面是來自五條悟的信息。
“看來該回去了，”真希站了起來，“有什麽問題回去再問吧。”
*
前面十五層的咒靈被清理幹凈，回去的途中十分順利，很快就回到最上層。剛踏上最初出發的地方，他們便看到兩個成年人依舊站在前方，似乎在聊天。手裏拿了不少白色的購物袋，裏面的物品將塑料袋撐出奇怪的形狀。
“悟，尤裏卡，你們出去了”
“剛才去稍微約會了一下哦~”
“可惡，我們在下面累死累活，你們居然跑出去玩了!”
“鮭魚!”
“放心，沒忘了你們，我們不是在你們返回之前趕回來了嘛~”尤裏卡安撫表示抗議的學生們，“來，這些給你們的。”
說罷，尤裏卡打開袋子，把各式零食展現在他們面前。
除了剛來這裏還有些拘謹的乙骨憂太，其他一年生毫不客氣地湊了過去。
“等等，這些不都是給我的嗎!”
看見尤裏卡把零食分給學生，顧不得手中吃到一半的大福，五條悟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指著袋子。
聽到他這句話，學生們挑選得更起勁了，就連真希也多拿了兩塊餅幹。
“這個袋子裏是我特意給他們買的，這個才是你的。”尤裏卡把剩餘的那一袋東西掛到他的小臂上。
“悟，別那麽小氣嘛。”熊貓勸道，順手塞了兩個和果子到旁邊的乙骨手裏。
“可惡——今天晚飯你們請客!”
之後結束課程，尤裏卡和五條悟帶著學生去了他們常去的家庭餐廳飽餐一頓，最後還美其名曰歡迎新同學，拉上他們去KTV唱了兩個小時，才啟程回學校。
全程花費由尤裏卡負責——五條悟還真一個子兒都不掏，但尤裏卡作為一個大人，就算知道學生祓除咒靈會有相應的獎金，也不可能真的讓學生掏錢請客，五條悟可以沒有羞恥心地在學生面前撒潑打滾，可她還是要面子的。
*
對乙骨憂太來說，在東京高專的生活和以前的學校沒什麽不同，日常都在學校上文化課，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體育課變成了專門用來訓練體能的體術課，還有定期外出實踐的咒術實習課。
休假正常，班級學生只有四個，也沒什麽社交煩惱，大家都是同一類人，對他來說比以前的學校好太多了——目前為數不多的煩惱還是如何在體術課少挨點真希的揍，以及怎樣找出可以給裏香解咒的方法。
關於後面一點，五條老師則在他剛來的第一天晚上跟他說，有認識的家夥也會召喚咒靈，可以讓他過來看看情況，不過他還在忙別的事，得等事情解決了才有空。
於是乙骨憂太就這麽一邊等待一邊開始了高專生的生活。
學校開設了普及咒術界常識的課程，關於那天的種種疑問在課上得到了解答。
原來在2013年以前，他們一直與咒靈並存於世，每年國內都會發生大量因咒靈而起的事故，直到暗影空間出現，才將咒靈和人們的日常剝離開來。
他一直以為是裏香把身邊的咒靈驅趕了，才沒有再見到那些可怖的怪物。
從前的咒術師需要接下由“窗”派發的任務，趕往全國各地祓除咒靈，不少咒術師還會死於任務之中。
而現在咒靈只會在暗影空間出現，而暗影空間統一的入口設置在澀谷的地下車站，只有啟動特制手機上的導航APP，才會進入其中——因此，他們現在只需要定期安排咒術師前往暗影空間祓除咒靈，而且每一層空間都存在安全區，如果遇到危險，可以趕到安全區進行緊急避險，並使用專門的手機設備申請救援。
可以說極大地減少了咒術師的死亡率。
據熊貓所言，醫務室的家入老師是唯一可以用術式治療他人的反轉術式使用者，曾經因為需要不斷給受傷的咒術師治療而被迫加班，最近幾年終於閑下來，黑眼圈都淡了不少，還順利把煙給戒了。
“為什麽13年會突然出現暗影空間呢”
某次體術課休息時間，乙骨憂太忽然問道。
課本是最新修訂的版本，然而上面也只提及了暗影空間出現的情況，沒有寫明原因，連猜測都沒有。
真希去高專的忌庫挑選新的咒具，現場只有熊貓和狗卷棘。
只能使用飯團語的狗卷戳了戳熊貓。
“因為大家都不清楚啊。”熊貓回答，隨後又湊過去壓低聲音，用八卦的語氣說道，“但其實還是有些猜測的，只不過沒有證據，大家也只是在私底下隨便傳傳而已。”
乙骨憂太的好奇心被勾起來：“是什麽”
“你知道尤裏卡，悟和硝子是高專同一屆的學生嗎”
黑發的少年點頭。
熊貓接著說：“其實他們還有一個同期，叫夏油傑。”
乙骨憂太從沒聽過這個名字，他問：“那個人沒有像老師他們留在高專嗎”
“傑畢業就搬到港區去了，只有聚會的時候才回來。還有其實尤裏卡也不是老師啦，只是戶籍在學校這裏而已……”
“金槍魚蛋黃醬。”
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湊過來的狗卷棘拍了拍熊貓的肩膀，示意他別跑題。
被狗卷打斷，熊貓也發現自己說著說著又聊到別的八卦去了，他輕咳一聲，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
“別的地方我不太了解，但是這邊大家其實都在懷疑暗影空間是傑和外邊的人弄出來的——不過真相到底如何，只有他們幾個清楚吧，但我覺得這個推測可信度很高。”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為什麽他不承認呢”乙骨憂太問道，“暗影空間的出現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吧”
“——因為上面那些老不死不覺得這是好事啊。”
一個熟悉的女聲從他身後傳來。
“真希，這次這麽快就挑好啦”熊貓擡起頭，朝向他們走來的少女揮爪。
真希點頭：“休息時間結束了，繼續吧。”
夏油傑這個名字如同一顆墜入池水的小石子一般，只短暫漾起幾層漣漪，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乙骨憂太的心底，直到五條老師把他帶到一個綁著半丸子頭留著長長的尾發的男人面前。
“我叫夏油傑。”那個男人穿著簡單的襯衫西服，坐在教師辦公室的辦公椅上，見到他後收起二郎腿站了起來。
“你就是悟說的那個擁有特級咒靈的學生”
……
一整個下午，乙骨憂太都在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一言一語地討論自己的情況，中途還讓他把裏香放出來一次。
事情很快有了結果，在他們的幫助下，他成功為裏香解咒，讓她成佛。
“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夏油傑笑瞇瞇地和少年告別。
在看到他的背影從門口消失，五條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口道：“都處理好了”
“放心，我親眼看著大腦湮滅的。”夏油傑站起來，到飲水機接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我還用了咒力，連咒靈都不會誕生。”
“那就行，接下來只要把餘孽都清理幹凈就好——那個女人這麽狡猾，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後手。”五條悟少見地皺起了眉。
頭上有著明顯的縫合線的女人，實際上是活了上千年的詛咒師羂索。
如果不是在架空高層的行動中發現某些人不對勁，順著線索發現他們長期和一個普通女人保持聯系，他都不會察覺有這麽個人存在。
之後在尤裏卡的調查下，得知了這個人的某些計劃，還企圖破壞暗影空間——於是他們主動出擊，將他清除。
這人所謀甚大，高層裏也有不少他的人，五條悟之前就在懷疑，借著乙骨憂太向他發難的人裏背後就有他的蠱惑。
“總監會那邊就交給你了。”夏油說道，他只負責外面的事情。
“人還是太少了——”五條悟抱怨，“什麽時候可以把上面的爛橘子踹下來啊。”
他忍不住想象，要是現在能用的咒術師數量翻個倍，他今天就可以沖去總監會起||義，而不是捏著鼻子留他們坐在位置上，讓他們幫忙幹事。
“按照這個速度，起碼再過個七八年吧。”
隨著推門聲響起，藍發的女人拎著一個駝色的牛皮袋走進來，問出剛才同一個問題：“幹掉羂索了”
“死透了。”夏油傑擡起手一把接住女人拋過來的袋子，“這是”
“香菱給你新做的特制軟糖。”尤裏卡解釋，“估計也夠你用幾個月了。”
幾年前，香菱無意中得知夏油吞食咒靈的後遺癥後，便自告奮勇，替他研發特制的糖果。
這種糖的特點是可以融合掉咒靈惡心的味道，產生一種跟普通糖果一模一樣的甜味——這是小白鼠夏油傑當初體驗後的評價。
不過它有個缺點，單吃的話味道十分刺激，難以想象它的原材料到底是什麽，因此熱愛甜食的五條悟從來不碰夏油傑的糖果。
“替我和香菱道謝。”
“不要，你自己過去跟她說。”尤裏卡撇了撇嘴，從旁邊的空位拉了張椅子出來，坐上去，繼續道，“現在你應該有空了吧。”
暗影空間完成，羂索也順利解決掉，夏油也該回來他們這邊了。
“對啊，”五條悟附和，“回來一起當老師吧!”
“菜菜子和美美子，明年也要升上高一了吧。”尤裏卡說道，“時間剛剛好。”
這幾年兩姐妹跟著夏油到港區那邊上初中，兩人都有意向當咒術師，現在正好可以回來這邊上學。
“……好吧，我等下就去和校長談一下。”
五條悟和尤裏卡擊掌：“好耶!”
這下可以安心啦!
尤裏卡收回手，瞧了眼身旁的五條悟，又看了下對面神色輕松的夏油傑，美滋滋地想。
*
——才怪啊!
第二年春天，尤裏卡看到不應該出現在高專醫務室裏的粉發少年，眼睛都瞪大了。
“你說他吞了宿儺的手指!”
她一手指著正在被硝子檢查身體的少年，轉過頭盯著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的某人，聲音忍不住拔高。
——見鬼了!難道還有羂索的餘黨!
“抱歉，都怪我當時一時沖動。”少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也覺得很離譜吧，那可是風幹手指，想想就覺得好惡……”五條悟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今天的他只戴了墨鏡，蒼藍的瞳孔越過鏡片看向病床上的少年，嫌棄完又誇讚道：“悠仁你真勇啊!”
看上去十分真心實意。
“不是這個問題吧!”尤裏卡上前搖晃著他的雙肩，“他這樣不就變成宿儺的容器了嗎!以後受肉了怎麽辦!”
五條悟搖晃的幅度深深體現了她此時內心的抓狂。
“頭要暈了——停停!”五條悟抗議，為了阻止她繼續晃下去，他語速飛快道：“你說的情況不可能出現的啦!”
尤裏卡停下搖晃的動作，狐疑地瞅著他，聲音是與內心不一致的冷靜。
“你背著我幹了什麽”
五條悟嘟起嘴巴，像個自知闖禍的孩子一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尤裏卡，然而說話的語氣卻理直氣壯。
“我把高專保管的宿儺手指交給艾莉絲了。”
“哈——!”
這下驚訝的不止是尤裏卡，連家入硝子也擡起頭看過去。
虎仗悠仁雖然不知道艾莉絲是誰，但也好奇地轉過頭，看向那個一句話震驚兩個女人的男人。
當事人開始解釋：“之前在仙臺剛好碰到艾莉絲，就稍微聊了幾句，然後她好像對宿儺手指表現出來的特性很感興趣，我見那幾根手指留在這裏沒什麽用，也無法破壞，就幹脆交給她了~”
“……你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尤裏卡松開他的肩膀，癱坐在他身邊，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不怕校長追著你打嗎”家入硝子問道，她現在很想來根煙冷靜冷靜。
“哎呀，反正那些手指都是壓箱底的東西，等他發現估計已經好幾年的事情了吧~”五條悟雙手在臉頰比耶賣萌，看上去沒心沒肺的。
自從向著咒靈方向進化的天元被夏油傑收覆後，高專的帳從此消失，安保系統換成了咒術師和輔助監督定期巡邏，以及監視器管控。
薨星宮比較特殊，輔以一些咒具進行保護。
但這些都難不倒五條悟。
“那這樣一來，這位悠仁同學以後就安全了。”尤裏卡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手指到了艾莉絲手上，宿儺本體應該翻不出什麽風浪了，不如說更需要擔心的是手指到時候會變成什麽樣……
“欸是說我不需要死刑的意思嗎”虎仗悠仁楞住，清澈的眼睛此時變成了豆豆眼。
家入硝子疑惑：“什麽死刑”
死刑什麽這種不合理的法條不是老早被五條廢除了嗎
“悟，你又嚇唬小朋友了是吧——”尤裏卡瞥了他一眼，用眼神表示她的鄙視之情。
“開個玩笑嘛~”五條悟吐舌。
尤裏卡無力扶額。
——算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是芙卡洛斯的番外啦，我努力趕趕，看看能不能明天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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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後(下)◎
“乙骨他還沒接受過訓練, 就這麽跟著去真的好嗎”尤裏卡看著幾個學生溜得飛快的背影，擔心地問。
“沒關系的啦，不是還有另外三個在麽~”
“你心裏有數就行。”尤裏卡擡頭瞅了他一眼, 隨後伸了個懶腰，“現在沒我的事了，我要回高專啦。”
“欸——”五條悟放下手機, 回過頭不可置信地說：“你都不留下來陪陪我!就這麽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裏等一個小時嗎!”
語氣還十分痛心。
“可是這裏很無聊啊，又沒有網絡——”
“……的確呢。”五條悟無法反駁, 陷入了沈思。
片刻後他左手握成拳輕錘掌心, 興沖沖地提議：“那我們去外面約會吧!待會兒再回來好了!”
尤裏卡有點心動：“可你不是要留在這兒給他們計時嗎”
“哎呀，這種事情就交給偉大的科技吧~”
他把手機屏幕轉到尤裏卡面前揚了揚。
尤裏卡定睛一看，上面設定了三個鬧鐘。
另一邊。
乙骨憂太全程一臉懵逼地跟著他的同學祓除咒靈，直到某個人身上的鬧鈴響起，才跟著停下。
他們來到所在的這一層仿佛是安全屋一樣的站臺後，裏香才安心回到自己的藏身之處。
“現在是第幾層”真希拿起手機，把桌面上顯示的時間截屏保存，隨口問道。
熊貓此時站在電梯旁的架子旁, 取下上面的記錄冊翻看，才回答真希的問題：“15層。”
真希下意識看向如同一灘軟泥一樣癱坐在公共椅子上的乙骨憂太，有些訝異。
他們平時一小時內最多到達第十層，這次居然一口氣多跑了五層嗎
……這還是因為乙骨憂太體能不行，在途中短暫休息了幾次的結果。
狗卷棘坐在乙骨旁邊, 開心地喊了一句“腌魚子!”後，又對著他說：“大芥”
乙骨一臉歉意地看向他：“抱歉，我還不懂飯團語……”
“棘在問你有沒有事啦。”熊貓走了過去, 給狗卷棘當起了翻譯。
“我還好, 就是有點累。”乙骨憂太說道。
“作為咒術師, 你這個體能太爛了，回去要好好訓練。”真希開口。
“我會的。”乙骨憂太認真地點頭，隨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不過，我想知道，剛才我們打的是什麽啊”
其餘三個猛地轉過頭看向提問者，發出疑惑的聲音：“哈”
熊貓：“等等，悟他沒跟你說我們學校是幹什麽的嗎”
真希：“今天該不會是你第一節課吧!”
“我知道高專是培育咒術師的地方——那些就是咒靈嗎”乙骨憂太問道，“感覺和裏香不太一樣呢。”
不僅長得不一樣，而且也比裏香要弱小很多。
“咒靈不可能都一模一樣，它們本來就是誕生於不同的情緒。”真希沒好氣地說道，“你小時候沒見過別的咒靈嗎”
乙骨憂太仔細回想，“小學的時候偶爾會見到一些像蒼蠅一樣的怪物，再後來就只見過裏香……”
而且小時候的自己也只是遠遠地見過那些怪物幾次，也不敢跟它們對視就跑開了。
“算了，也不指望那個繃帶頭了，我簡單解釋一下。”真希嘆了口氣，“他估計也沒跟你說過這裏是哪兒吧”
乙骨憂太默默點頭。
“這裏叫做‘暗影空間’也有人把它叫做‘印象空間’，當然這並不重要——這裏本質上，其實是一個容納了所有普通人負面情緒的地下垃圾場，也是我們咒術師的工作地點。”
熊貓插話道：“其實我覺得我們的工作更像是清潔工一樣呢，曾經我還跟悟提議幹脆把名字改成清潔工好了，可惜被否決了。”
一旁的狗卷舉起手機，再次否決：“這個名字太遜了!”
“他當時也這麽說的。”熊貓失望低頭，“不過最後他把名字更改成‘從地獄深處歸來的清潔工’，我其實覺得這個也不錯，可惜這個提議連學校這一關都沒通過就胎死腹中，全校只有兩票讚成。”
一個是他，一個就是悟。
路過的尤裏卡對悟提(慫)議(勇)，你先以身作則，把“蒼”和“赫”改成霜之哀傷和火之高興，可能校長還會認真考慮一下。
結果悟果斷地說太長了不要。
於是這事兒就這麽不了了之。
熊貓嘆氣。
真希瞪了他們一眼：“你倆別搗亂!”
——沒有通過真是太好了。
乙骨憂太心想，但沒說出來。
熊貓立馬道：“那真希你繼續。”
真希卻沈默。
被Panda和棘這麽一打岔，原本就沒怎麽刻意整理好的思路徹底被打斷，一時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開始講起。
“你有什麽想問的”真希最後選擇反問。
乙骨憂太想起那天發現自己的人那副驚訝的樣子，還有那時三言兩語透露出來的信息，他問道：“暗影空間之外不會出現咒靈嗎”
“不會——除非是受咒術師控制的那種，野生的咒靈只會在暗影空間誕生，最後被我們祓除。”
是在說裏香嗎……
乙骨憂太這麽想著，繼續問道：“如果一直不祓除會怎麽樣”
“不可以哦，”這次回答他的是熊貓，他毛茸茸的雙臂在身前打了個叉，“每天都會有咒靈在這裏誕生，如果不定期進行清理，會外溢到現實世界的。”
“原來如此……”乙骨憂太嘴上應答著，心裏卻隱隱察覺到一個矛盾。
按照熊貓所說的猜測，咒靈外溢到現實應該是個十分糟糕的情況，但為什麽剛才真希居然會驚訝於自己以前沒見過咒靈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用飯團語引起同期們的註意，隨後把手機屏幕舉到他們面前。
上面是來自五條悟的信息。
“看來該回去了，”真希站了起來，“有什麽問題回去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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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十五層的咒靈被清理幹凈，回去的途中十分順利，很快就回到最上層。剛踏上最初出發的地方，他們便看到兩個成年人依舊站在前方，似乎在聊天。手裏拿了不少白色的購物袋，裏面的物品將塑料袋撐出奇怪的形狀。
“悟，尤裏卡，你們出去了”
“剛才去稍微約會了一下哦~”
“可惡，我們在下面累死累活，你們居然跑出去玩了!”
“鮭魚!”
“放心，沒忘了你們，我們不是在你們返回之前趕回來了嘛~”尤裏卡安撫表示抗議的學生們，“來，這些給你們的。”
說罷，尤裏卡打開袋子，把各式零食展現在他們面前。
除了剛來這裏還有些拘謹的乙骨憂太，其他一年生毫不客氣地湊了過去。
“等等，這些不都是給我的嗎!”
看見尤裏卡把零食分給學生，顧不得手中吃到一半的大福，五條悟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指著袋子。
聽到他這句話，學生們挑選得更起勁了，就連真希也多拿了兩塊餅幹。
“這個袋子裏是我特意給他們買的，這個才是你的。”尤裏卡把剩餘的那一袋東西掛到他的小臂上。
“悟，別那麽小氣嘛。”熊貓勸道，順手塞了兩個和果子到旁邊的乙骨手裏。
“可惡——今天晚飯你們請客!”
之後結束課程，尤裏卡和五條悟帶著學生去了他們常去的家庭餐廳飽餐一頓，最後還美其名曰歡迎新同學，拉上他們去KTV唱了兩個小時，才啟程回學校。
全程花費由尤裏卡負責——五條悟還真一個子兒都不掏，但尤裏卡作為一個大人，就算知道學生祓除咒靈會有相應的獎金，也不可能真的讓學生掏錢請客，五條悟可以沒有羞恥心地在學生面前撒潑打滾，可她還是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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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乙骨憂太來說，在東京高專的生活和以前的學校沒什麽不同，日常都在學校上文化課，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體育課變成了專門用來訓練體能的體術課，還有定期外出實踐的咒術實習課。
休假正常，班級學生只有四個，也沒什麽社交煩惱，大家都是同一類人，對他來說比以前的學校好太多了——目前為數不多的煩惱還是如何在體術課少挨點真希的揍，以及怎樣找出可以給裏香解咒的方法。
關於後面一點，五條老師則在他剛來的第一天晚上跟他說，有認識的家夥也會召喚咒靈，可以讓他過來看看情況，不過他還在忙別的事，得等事情解決了才有空。
於是乙骨憂太就這麽一邊等待一邊開始了高專生的生活。
學校開設了普及咒術界常識的課程，關於那天的種種疑問在課上得到了解答。
原來在2013年以前，他們一直與咒靈並存於世，每年國內都會發生大量因咒靈而起的事故，直到暗影空間出現，才將咒靈和人們的日常剝離開來。
他一直以為是裏香把身邊的咒靈驅趕了，才沒有再見到那些可怖的怪物。
從前的咒術師需要接下由“窗”派發的任務，趕往全國各地祓除咒靈，不少咒術師還會死於任務之中。
而現在咒靈只會在暗影空間出現，而暗影空間統一的入口設置在澀谷的地下車站，只有啟動特制手機上的導航APP，才會進入其中——因此，他們現在只需要定期安排咒術師前往暗影空間祓除咒靈，而且每一層空間都存在安全區，如果遇到危險，可以趕到安全區進行緊急避險，並使用專門的手機設備申請救援。
可以說極大地減少了咒術師的死亡率。
據熊貓所言，醫務室的家入老師是唯一可以用術式治療他人的反轉術式使用者，曾經因為需要不斷給受傷的咒術師治療而被迫加班，最近幾年終於閑下來，黑眼圈都淡了不少，還順利把煙給戒了。
“為什麽13年會突然出現暗影空間呢”
某次體術課休息時間，乙骨憂太忽然問道。
課本是最新修訂的版本，然而上面也只提及了暗影空間出現的情況，沒有寫明原因，連猜測都沒有。
真希去高專的忌庫挑選新的咒具，現場只有熊貓和狗卷棘。
只能使用飯團語的狗卷戳了戳熊貓。
“因為大家都不清楚啊。”熊貓回答，隨後又湊過去壓低聲音，用八卦的語氣說道，“但其實還是有些猜測的，只不過沒有證據，大家也只是在私底下隨便傳傳而已。”
乙骨憂太的好奇心被勾起來：“是什麽”
“你知道尤裏卡，悟和硝子是高專同一屆的學生嗎”
黑發的少年點頭。
熊貓接著說：“其實他們還有一個同期，叫夏油傑。”
乙骨憂太從沒聽過這個名字，他問：“那個人沒有像老師他們留在高專嗎”
“傑畢業就搬到港區去了，只有聚會的時候才回來。還有其實尤裏卡也不是老師啦，只是戶籍在學校這裏而已……”
“金槍魚蛋黃醬。”
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湊過來的狗卷棘拍了拍熊貓的肩膀，示意他別跑題。
被狗卷打斷，熊貓也發現自己說著說著又聊到別的八卦去了，他輕咳一聲，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
“別的地方我不太了解，但是這邊大家其實都在懷疑暗影空間是傑和外邊的人弄出來的——不過真相到底如何，只有他們幾個清楚吧，但我覺得這個推測可信度很高。”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為什麽他不承認呢”乙骨憂太問道，“暗影空間的出現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吧”
“——因為上面那些老不死不覺得這是好事啊。”
一個熟悉的女聲從他身後傳來。
“真希，這次這麽快就挑好啦”熊貓擡起頭，朝向他們走來的少女揮爪。
真希點頭：“休息時間結束了，繼續吧。”
夏油傑這個名字如同一顆墜入池水的小石子一般，只短暫漾起幾層漣漪，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乙骨憂太的心底，直到五條老師把他帶到一個綁著半丸子頭留著長長的尾發的男人面前。
“我叫夏油傑。”那個男人穿著簡單的襯衫西服，坐在教師辦公室的辦公椅上，見到他後收起二郎腿站了起來。
“你就是悟說的那個擁有特級咒靈的學生”
……
一整個下午，乙骨憂太都在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一言一語地討論自己的情況，中途還讓他把裏香放出來一次。
事情很快有了結果，在他們的幫助下，他成功為裏香解咒，讓她成佛。
“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夏油傑笑瞇瞇地和少年告別。
在看到他的背影從門口消失，五條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口道：“都處理好了”
“放心，我親眼看著大腦湮滅的。”夏油傑站起來，到飲水機接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我還用了咒力，連咒靈都不會誕生。”
“那就行，接下來只要把餘孽都清理幹凈就好——那個女人這麽狡猾，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後手。”五條悟少見地皺起了眉。
頭上有著明顯的縫合線的女人，實際上是活了上千年的詛咒師羂索。
如果不是在架空高層的行動中發現某些人不對勁，順著線索發現他們長期和一個普通女人保持聯系，他都不會察覺有這麽個人存在。
之後在尤裏卡的調查下，得知了這個人的某些計劃，還企圖破壞暗影空間——於是他們主動出擊，將他清除。
這人所謀甚大，高層裏也有不少他的人，五條悟之前就在懷疑，借著乙骨憂太向他發難的人裏背後就有他的蠱惑。
“總監會那邊就交給你了。”夏油說道，他只負責外面的事情。
“人還是太少了——”五條悟抱怨，“什麽時候可以把上面的爛橘子踹下來啊。”
他忍不住想象，要是現在能用的咒術師數量翻個倍，他今天就可以沖去總監會起||義，而不是捏著鼻子留他們坐在位置上，讓他們幫忙幹事。
“按照這個速度，起碼再過個七八年吧。”
隨著推門聲響起，藍發的女人拎著一個駝色的牛皮袋走進來，問出剛才同一個問題：“幹掉羂索了”
“死透了。”夏油傑擡起手一把接住女人拋過來的袋子，“這是”
“香菱給你新做的特制軟糖。”尤裏卡解釋，“估計也夠你用幾個月了。”
幾年前，香菱無意中得知夏油吞食咒靈的後遺癥後，便自告奮勇，替他研發特制的糖果。
這種糖的特點是可以融合掉咒靈惡心的味道，產生一種跟普通糖果一模一樣的甜味——這是小白鼠夏油傑當初體驗後的評價。
不過它有個缺點，單吃的話味道十分刺激，難以想象它的原材料到底是什麽，因此熱愛甜食的五條悟從來不碰夏油傑的糖果。
“替我和香菱道謝。”
“不要，你自己過去跟她說。”尤裏卡撇了撇嘴，從旁邊的空位拉了張椅子出來，坐上去，繼續道，“現在你應該有空了吧。”
暗影空間完成，羂索也順利解決掉，夏油也該回來他們這邊了。
“對啊，”五條悟附和，“回來一起當老師吧!”
“菜菜子和美美子，明年也要升上高一了吧。”尤裏卡說道，“時間剛剛好。”
這幾年兩姐妹跟著夏油到港區那邊上初中，兩人都有意向當咒術師，現在正好可以回來這邊上學。
“……好吧，我等下就去和校長談一下。”
五條悟和尤裏卡擊掌：“好耶!”
這下可以安心啦!
尤裏卡收回手，瞧了眼身旁的五條悟，又看了下對面神色輕松的夏油傑，美滋滋地想。
*
——才怪啊!
第二年春天，尤裏卡看到不應該出現在高專醫務室裏的粉發少年，眼睛都瞪大了。
“你說他吞了宿儺的手指!”
她一手指著正在被硝子檢查身體的少年，轉過頭盯著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的某人，聲音忍不住拔高。
——見鬼了!難道還有羂索的餘黨!
“抱歉，都怪我當時一時沖動。”少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也覺得很離譜吧，那可是風幹手指，想想就覺得好惡……”五條悟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今天的他只戴了墨鏡，蒼藍的瞳孔越過鏡片看向病床上的少年，嫌棄完又誇讚道：“悠仁你真勇啊!”
看上去十分真心實意。
“不是這個問題吧!”尤裏卡上前搖晃著他的雙肩，“他這樣不就變成宿儺的容器了嗎!以後受肉了怎麽辦!”
五條悟搖晃的幅度深深體現了她此時內心的抓狂。
“頭要暈了——停停!”五條悟抗議，為了阻止她繼續晃下去，他語速飛快道：“你說的情況不可能出現的啦!”
尤裏卡停下搖晃的動作，狐疑地瞅著他，聲音是與內心不一致的冷靜。
“你背著我幹了什麽”
五條悟嘟起嘴巴，像個自知闖禍的孩子一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尤裏卡，然而說話的語氣卻理直氣壯。
“我把高專保管的宿儺手指交給艾莉絲了。”
“哈——!”
這下驚訝的不止是尤裏卡，連家入硝子也擡起頭看過去。
虎仗悠仁雖然不知道艾莉絲是誰，但也好奇地轉過頭，看向那個一句話震驚兩個女人的男人。
當事人開始解釋：“之前在仙臺剛好碰到艾莉絲，就稍微聊了幾句，然後她好像對宿儺手指表現出來的特性很感興趣，我見那幾根手指留在這裏沒什麽用，也無法破壞，就幹脆交給她了~”
“……你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尤裏卡松開他的肩膀，癱坐在他身邊，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不怕校長追著你打嗎”家入硝子問道，她現在很想來根煙冷靜冷靜。
“哎呀，反正那些手指都是壓箱底的東西，等他發現估計已經好幾年的事情了吧~”五條悟雙手在臉頰比耶賣萌，看上去沒心沒肺的。
自從向著咒靈方向進化的天元被夏油傑收覆後，高專的帳從此消失，安保系統換成了咒術師和輔助監督定期巡邏，以及監視器管控。
薨星宮比較特殊，輔以一些咒具進行保護。
但這些都難不倒五條悟。
“那這樣一來，這位悠仁同學以後就安全了。”尤裏卡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手指到了艾莉絲手上，宿儺本體應該翻不出什麽風浪了，不如說更需要擔心的是手指到時候會變成什麽樣……
“欸是說我不需要死刑的意思嗎”虎仗悠仁楞住，清澈的眼睛此時變成了豆豆眼。
家入硝子疑惑：“什麽死刑”
死刑什麽這種不合理的法條不是老早被五條廢除了嗎
“悟，你又嚇唬小朋友了是吧——”尤裏卡瞥了他一眼，用眼神表示她的鄙視之情。
“開個玩笑嘛~”五條悟吐舌。
尤裏卡無力扶額。
——算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是芙卡洛斯的番外啦，我努力趕趕，看看能不能明天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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