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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後日談·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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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後日談·其六

◎海燈節(下)【捉蟲】◎

“悟, 還有芙寧娜”尤裏卡走了過去,“你們兩個怎麽會在這裏”

特別是悟,他不是應該待在高專才對嗎至於芙寧娜, 去年海燈節後,她就時不時跑來璃月玩,今年會從楓丹趕來璃月過海燈節這件事, 她不覺得意外。

不過對於這兩人居然會同時出現在這兒,尤裏卡有點稀奇。

“路上遇到了, 就順便載她一程, 誰知道她居然受不了。”五條悟解釋道。

接著他直起上半身,向她走來,主動接過紙箱,掂了掂,好奇問道,“這是什麽”

“是果盤。”尤裏卡邊回答,邊從善如流地交出紙箱。

騰出手以後,她湊過去給芙寧娜遞了張紙巾, 有些擔憂地問道:“芙寧娜,你還好吧”

“多謝。”

芙寧娜收下紙巾,太陽穴還在嗡嗡作響,胃部翻滾卻什麽也吐不出來,最終還是直起身子, 背對著他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儀容。

緩了一陣,芙寧娜才轉過身來,但臉上略顯蒼白, 聲音也有氣無力。

“我下次, 再也不體驗你的瞬移了……”

——她絕對是遇到了詐騙!

這是當下芙寧娜混沌的大腦裏唯一的想法。

今年她只身前往璃月港, 經過野外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風吹草動,樹叢窸窣,讓人瘆得慌。於是她就召喚海薇瑪夫人他們出來壯膽,然而卻誤打誤撞不小心惹到了在附近休憩的丘丘巖盔王,被追趕一路。

要不是五條悟突然閃現,她估計要被丘丘巖盔王追到璃月港城門口。

白發的少年得知自己要去璃月,便跟她說他的目的地也是璃月,需不需要捎她一程。在聽到五條的方式是瞬移後,她飛快答應下來。

這可是難得可以同時節省摩拉和時間的方式!

結果說好的瞬移,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她原以為是“咻”地一下立馬就能到達璃月,完全沒想到原理居然是單純的高速移動!

再加上他是分路段瞬移,整個過程就如同坐在最大馬力的巡軌船上,全速行駛期間時不時驟然停下,身體無法及時反應過來,導致她一路上都暈乎乎的,等終於見到城門時,人已經快不行了。

尤裏卡同情地看著又一個被“瞬移”這個稱呼詐騙的受害者:“還不如一開始就委托旅行者,讓他用錨點帶你過來呢。”

五條悟研發瞬移的時候,逐個抓了他們體驗一番,高專上下,沒有一個學生能逃過,不過依靠咒術師極高的身體素質,不良反應沒有芙寧娜那麽嚴重。

“悟,要不你換個名字吧”尤裏卡回過頭,把一直藏在心裏的提議說了出來。

“才不要。”五條悟想都沒想就拒絕,還理直氣壯地反問:“不到一分鐘就到璃月,這不是瞬移是什麽!”

——好吧,不得不承認,從這個角度去定義,確實是那麽回事。

尤裏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還是沒有反駁。

芙寧娜沒什麽心思跟他們繼續閑聊,身體還是有些不適,便先和他們告辭去旅店休息。

於是尤裏卡回家的路上只多了一個五條悟。

“高專的訓練場修好了”

把果盤放回家裏,兩人又再次出門,剛走到商業街,尤裏卡忽然想起,他這幾天應該在高專和伏黑甚爾一起監工才對

“我偷溜過來的,夜蛾出差去了~”五條悟漫不經心道,隨後看到一家手作糕點鋪擺出來的各式糕點,眼睛一亮,拉著尤裏卡上前。

“這個看上去好像很好吃欸。”

這家店門前也十分熱鬧,臺前的員工只有一兩個,暫時沒人顧得上他們。五條悟在自由試吃的小攤子上,取了根幹凈的簽子戳一小塊送入口中。

“你也試試看!”

尤裏卡就著他重新取來插到簽子上的小塊糕點咬了一口,十分酥脆香甜,“好吃!”

“對吧~”

之後,在五條悟本人也毫無知覺地帶跑下,尤裏卡原本購買日用品的計劃悄無聲息變成了糕點購入計劃。

考慮到以後他們也會長期往來提瓦特,前一陣子五條悟也在冒險家協會成功註冊了冒險家的身份,現在的他,摩拉不夠用時就會去接幾個清除魔物的小委托賺點零花——只不過他的摩拉幾乎全花在了甜點上。

不一會兒,兩人再次從店裏重返街道時,人手拿著一兩袋包裝精致的糕點禮袋,空出的那只手也沒閑著,從袋子裏掏了一個出來,邊逛邊吃。

他們從不在乎陌生人的眼光,以往無論走在東京哪個區的街頭,也是如此。不過璃月沒有這種約定俗成的潛規則,路上不光是他們,還有其他或成雙成對或三五成群的行人,同樣手裏拿著諸如糖葫蘆一類的小吃。

偶爾還有小孩你追我趕地路過。

尤裏卡吞下最後一小塊蓮花酥,擡頭瞧了一眼身旁高自己一個頭的少年,沒忍住噗嗤輕笑一聲,開口道:“悟,低下頭。”

“幹嘛”

五條悟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她所說地做——轉過頭,低下,少女的身影倒映在他的虹膜上。

踮起腳尖,尤裏卡伸出手按在他的嘴角邊擦了擦,肌膚相觸,手感十分細膩柔軟。

感受到她在自己臉上的動作,五條悟不自覺地微微瞇眼,像只被主人擦臉的貓咪,還不自覺地回蹭了一下。

尤裏卡想起自己與他雙手交握時的感覺,這人明明是大家族出身的少爺,平時的一舉一動看上去也是一副被寵著長大的模樣,掌心與手指卻異常粗糲。

有些戀戀不舍地把手收回,她說道:“好啦。”

然而,五條悟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在他倆的身後就傳來一個沈穩的女聲,語氣帶著詫異:“尤裏卡”

兩人下意識回頭。

站在行人往來之間的,是一個身穿淡紫色的璃月傳統服飾的女人,她的裙長大致到小腿,腳上是一雙與衣服不太相襯的棕色長靴,有些陳舊。皮膚算不上白皙,黑色的頭發綰在腦後,她的臉頰兩旁留有幾縷發絲,顯得整個人十分嫻靜。

此時棕色的眼睛正探究地看向兩人。

有點眼熟。

五條悟把目光轉移到身旁的少女身上,發現兩人長得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眼尾微微翹起的杏眼,除了瞳孔的顏色迥異,眼型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是姐姐嗎

他在心裏暗暗揣測,但想法很快被打破。

“媽”尤裏卡瞪大雙眼,顧不得跟身旁的人解釋,快步上前,驚訝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她還換回在璃月時常穿的衣服,估計已經回過家一趟,但自己今天回去兩次了都沒遇上!她還以為他倆得海燈節前一天才到家呢。

“才回來不久,我見家裏少了點東西,就出來走走,順便帶些回去。”她主動接過女兒手裏的東西,瞅了眼包裝,一針見血地問道:“還沒吃飯”

“……好像還沒有。”尤裏卡心虛地移開目光,依稀記得剛回來的時候是午時,她貌似還真忘了吃飯這回事兒,就說怎麽平時吃兩個就膩的糕點,剛才還多吃了幾個。

母女二人在街邊再會時都沒有太激動,只是如同日常逛街時意外碰見一般,自然地攀談起來,雖然幾年沒見,但自從尤裏卡有生活自理的能力起,父親和母親就只把房子交給她照看,再留下生活費,兩人便一起出去探險或者完成協會的委托,閑暇時才回來看她一眼。

而這一次,也只不過是少見的長期委托,尤裏卡算是早已習慣。

就在尤裏卡以為母親還會繼續念叨自己不按時吃飯時,只見她的視線越過自己,擡眼看向身後,又將視線收回,開口問道:“他是……”

尤裏卡回過頭,發現少年恰好走到自己身邊停下,一直架在鼻梁上的墨鏡不知什麽時候掀到了頭上,好奇的目光在她和母親之間游移,最後將視線定格在母親身上。

“媽……”

“這是我媽,叫伯母啦!”

“好吧——伯母看上去真年輕啊。”他聳了聳肩,直言道。

卻沒想到哄得尤裏卡的母親用手掩著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

尤裏卡心裏暗自疑惑,這人怎麽突然這麽會說話。

“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五條悟,是您女兒的戀人哦!”五條悟邊說著,邊用空餘的手環抱著少女的肩膀,露出一個張揚的笑容。

“!!!”

尤裏卡瞬間擡頭,被他直白坦蕩的話震驚到無法言語。

他居然可以這麽隨意地說出口!

之前去過一次五條悟家裏,渾身不自在,還異常拘謹——可惡,尤裏卡總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刻徹底輸了。

“欸”然而同樣詫異的還有她的母親,她上下打量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少年一番,“你就是尤裏卡在信裏提到的那個……”

*

“你和尤裏卡是怎麽認識的”

“在學校的醫務室,她當時語言不通,我過去幫忙~”

“那你們什麽時候交往的交往多久了”

“唔……大概是高一暑假吧——”

“爸,你要問到什麽時候啊!”

尤裏卡眼看自家父親要繼續刨根問底下去,實在看不過去,還是忍不住出聲制止。

她爸也就算了,怎麽連悟也這麽老實地一問一答!

尤裏卡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偷偷瞪了五條悟一眼。

對方悄悄給她返了一個wink。

“我這不是好奇你這幾年都經歷些什麽嘛。”

完全沒察覺到眼前兩人的眼神互動,淺棕色頭發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一臉委屈地看向自己的女兒。身上分明穿著的是成熟的楓丹式西服,舉動卻毫無本人所處年齡段的持重。

買好日用品後,尤裏卡三人就回到了家。

當時她的父親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報紙,一聽到門口有動靜,連忙放下報紙到門口迎接,結果不僅迎來妻子,還有自己的女兒和女兒的戀人。

“之前不是在信裏提到過嗎。”尤裏卡嘆了口氣。

她的父親沒有母親那麽穩重,經常會把情緒毫無遺漏地展現在自己的臉上……算是比較活潑的類型。

“信裏說明哪有面對面交談那麽詳細,”男人又用警惕的眼神瞥了據說是女兒戀人的少年一眼,“而且信裏也完全沒提到他啊!”

“都四十多的人了,就別跟女兒撒嬌了吧。”

母親托著一個餐盤出來,上面放的正是今天他們買回來的點心,她從廚房來到客廳,將一碟碟糕點放到矮桌上。

“不好意思,他偶爾會有不想面對事實的毛病,無視他就好。”她語氣平淡地說道,隨後又問自己的女兒:“在信裏見你提到另一個世界的事,詳細說說”

剛才還在鬧別扭的男人聽到妻子的提問,立馬湊了過來。

夫妻二人都是資深冒險家,本能對於未知的區域和世界抱有好奇心。

尤裏卡和父母再次恢覆聯系後,只是在信裏稍微提過一點,大致就是交到了些朋友,後來自己如何又回到提瓦特,字數有限,沒有寫明那邊的詳情,如今他們提起,便一邊在五條悟時不時的補充下,將這幾年在學校的經歷說了出來。

“哎呀,真是精彩,你也擁有了獨一無二的冒險呢。”母親欣慰地露出一個笑容。

父親也附和點頭。

他們知道自己女兒從小就有一個夢想——像他們一樣以己身丈量世界,編繪出屬於自己的冒險歷程,可以說是繼承了夫妻二人的理想,但同時也讓他們感到擔憂。

作為冒險家,他們知道這條路到底有多危險和困難,作為父母,他們感情上不願意讓孩子因此陷入危險。

所以即使知道女兒的夢想,他們在外探險,或是進行委托任務時,都不會帶上女兒。在她即將實習時,會勸導她去沫茫宮嘗試,但同時他們也會在女兒想要學習些冒險必備技能時傾囊相授,也會鼓勵她跟香菱學習槍術——沖突的舉動完全展現了他們矛盾的心理。

最終在16歲那年,女兒還是決定成為一名冒險家。

恰逢他們那一年接到一個長期委托,不在她的身邊,使得女兒獨自一人在外經歷了這麽多,還差點葬送了性命。

他們內心懷有愧疚,不過最後看到女兒如今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朝氣滿滿,又感到一陣寬慰。

女兒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人生。

“……的確很精彩呢。”尤裏卡回憶起這幾年發生的事,不禁表示認同。

再之後,便是晚餐時分,尤裏卡的母親邀請五條悟留下一起用餐,在吃過晚飯後,兩人打算到外面隨意逛逛消食。

“我會好好照顧尤裏卡的,伯父放心吧!”

“去去去,要出去就趕緊走!”

“爸,媽,那我和悟到外邊走走,晚點再回來。”

“路上小心點。”

“知道啦!”

尤裏卡挽著五條悟的手,一同走進那亮如白晝,熱鬧非凡的街道上。

微涼的夜風將兩人零碎的交談送至遠方。

“你剛才幹嘛對我爸這麽說啊!”

“感覺伯父蠻好玩的,就想逗逗看嘛~”

少年沒心沒肺地說著,無意間瞥見天上的點點橙黃,比繁星還要明亮。

他停下腳步,擡起了頭,滑至鼻梁的墨鏡鏡片上反射出燈火的斑斕。

“開始放孔明燈了耶——”

尤裏卡也跟著擡首:“已經這個點了嗎”

“咱們也去海邊看看!”

少年興沖沖地開口,隨後牽起藍發少女的手,拉著她往碼頭的方向跑去。

“你慢點兒!”

和戀人穿梭在喧鬧的人群之中,尤裏卡看著眼前高大的背影,忍不住想——

今年應該也會是個好年吧。

【作者有話說】

終於卡出來了……

不想再分章,於是就打算寫完再發OTZ

估計會在年前完結,這幾天我努力趕趕,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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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個蟲

2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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