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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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隕落◎
使危機預言上演的罪魁禍首是一條穿梭於星海之間的鯨魚。
所有的楓丹人, 血管裏都包裹著原始胎海之水——這是楓丹人的“原罪”，也是引誘星海怪物來到陸地的緣由。
“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
尤裏卡垂下眼眸，擡起手臂, 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掌——淡淡的粉色從白皙的皮膚中透出，上面布滿或粗或細的掌紋，與旁人無異。
他們來到歌劇院的舞臺上, 恰逢那條巨型鯨魚從巨洞中逃離，隸屬愚人眾的達達利亞也掉入其中, 觀眾席上的人們早已逃離此地, 僅剩審判官那維萊特，以及娜維婭，克洛琳德，林尼三兄妹與旅行者還停留此地。
後來的他們也是才從審判的參與者的口中得知，楓丹人並不是完整的人類，預言的真相是天理對竊取胎海力量的楓丹的懲罰。
“居然能偽裝到這種地步嗎”
家入硝子難以置信地握起尤裏卡的手腕，隨後雙手在上面不停按壓，“怎麽看都是人類的身體啊——!”
“好像六眼也沒發現楓丹人的情況, 有點遜呢，悟。”
“吵死了，傑。”
“畢竟這是高於神明的力量吧。”派蒙見兩人拌起嘴來，連忙過來打圓場，“不要吵架啦。”
“他倆是這樣的, 不用管他們，派蒙。”尤裏卡放下手臂，又將另一只手從家入硝子那兒抽回。
好友們一如既往的態度, 讓她原本心底裏那點兒對自己一直以來的錯誤認知的荒謬與無措只維持了一會兒便散去——無論她擁有什麽樣的身體, 她的意識始終是一個名叫“尤裏卡”的人。
只是……
尤裏卡擡頭, 將視線轉移到高處。
白發異瞳的少女正頹憊地坐在席位上，耷拉著頭，過長的劉海幾乎把眼睛掩蓋，無法看清神情。
“為什麽對芙寧娜大人的起訴會成立”
起訴神明的幾人一開始只想讓芙寧娜把隱瞞的秘密坦陳出來，卻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堅持，事情竟然在雙方都毫不退讓的情況下發展到出乎意料的結局。
“她的身體，對胎海水的反應和普通楓丹人一致。”克洛琳德語氣淡漠，臉上卻表露出覆雜的神色，看上去似乎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這或許另有隱情也說不定呢”尤裏卡反駁。
娜維婭搖頭：“她寧可將手伸進胎海水裏，也不展示一絲水元素的力量。”
“這……為什麽”尤裏卡對芙寧娜的行為迷茫起來，“可是她曾經幫我修覆了靈魂上的傷——”
哢噠。
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了尤裏卡後面的話，她下意識看向響動的源頭——
是諭示裁定樞機。
伴隨轟隆隆的巨響，地面震動，諭示機迸發出劇烈而刺眼的光芒。
“死刑，要執行了……”
死刑!
諭示裁定樞機只因為芙寧娜大人假扮水神而判決她死刑!
聽到那維萊特的話，尤裏卡和其他人一起重新擡頭看向高處的芙寧娜。
這也太離譜了!
不行——
尤裏卡朝上方躍去。
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仍和其他人站在舞臺上，看到同時動身的旅行者和尤裏卡，五條悟皺著眉頭嘀咕：“不就是詐騙嗎，這判得也太重了吧”
夏油傑難得和好友想法一致：“想辦法把機器停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調動身上的咒力，沖向了諭示裁定樞機。
兩方的動作過□□速，眨眼間，家入硝子的身旁空空如也，她嘆了口氣：“真是一群亂來的家夥。”
以諭示機為原點擴散出來的光芒越發耀眼，一瞬間，整個歌劇院的空間似乎都要被其吞沒。
*
“嗚哇，好險——”
五條悟踉蹌幾步才在地毯上站穩。擡頭看了眼四周，一片昏暗，“歌劇院有點奇怪。”
“那個被鯨魚沖破的洞穴不見了。”夏油傑也環顧一周，發現了身後還有個熟悉的身影：“硝子”
家入硝子應了一聲，“我們是進入了什麽幻境嗎”
內心有些疑惑，明明自己站在舞臺上沒動，為什麽她也跟著兩個同期進來了。
“這裏是運轉的機器內部嗎”夏油傑不太確定。
“這麽安靜，不像吧。”五條悟否定了他的猜測，又道，“硝子都來了，尤裏卡呢”
“——你們怎麽也進來了”
三個高專生還在一言一語討論，一個聲音冷不丁插了進來，循聲望去——
是那個金發的旅行者。
五條悟跟他打了個招呼，“你的小派蒙呢”
“她在外面。”空回答道，“這裏可能是芙寧娜的內心世界，我應該是接觸到她的淚珠才進來的。”
五條悟一臉驚奇：“還能這樣”
“那我們為什麽在這兒”夏油傑思索了一下，他們是要去制止諭示機運行，沒有靠近芙寧娜那邊，按理來說不可能接觸到芙寧娜的任何東西。
可惜此處無人知道答案。
他們此刻身處觀眾席的過道，大約是察覺到觀眾到齊，舞臺上亮起了三盞遠光燈，強烈的光芒指向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舞臺中央的神明。
另一邊。
在即將接觸到芙寧娜的時候，奪目的光線刺激到尤裏卡的眼球。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而就在這瞬息之間，睜眼後，原本坐在席位上的神明消失，她也從半空中轉移到了地面，空間的轉換讓她始料未及，光芒帶來的刺痛仍停留在眼球上。
尤裏卡擡手揉了揉眼睛。
“噗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入尤裏卡耳中。
她收回手，看向聲音的來處——一位穿著純白神裝的少女神明正捧腹大笑，身形與她那天在夢中見過的那位一模一樣。
但她此刻頭上懸著的巨大的劍柄，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你是……芙寧娜大人”
“不好意思，看到你們驚訝的樣子，讓我有點忍不住。”
你們
尤裏卡環視一圈，才發現這個明亮的舞臺之上還有另一個存在。
“那維萊特大人”
身形高大的男人朝她點了點頭，又重新將視線放回眼前的少女神明身上：“你不是芙寧娜吧。”
“你看出來了呀。”她露出一個淺笑。
隨後她轉過頭，對著男人身旁的少女說道：“抱歉，尤裏卡，上次我騙了你。我不是芙寧娜，而是魔神芙卡洛斯。”
“水神也是雙生嗎”尤裏卡想起稻妻的雷神，猜測道。
“不對哦，我跟巴爾澤布她們不一樣。”芙卡洛斯搖了搖頭，“成為水神後，我將芙寧娜分離了出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水神的神格。”
隨後，芙卡洛斯坦言了她五百多年來所做的一切。
從如何思考前任水神厄歌莉婭留給自己難題，到分離自己的半身，最後是打造出諭示裁定樞機，待在裏面默默收集著用來消滅自己的律償混能。
自她輕快的語調與偶爾調皮的形容可以看出，即使孤獨地守在諭示機裏五百年，她活潑的性子仍未被磨滅掉半分。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尤裏卡控制不住聲音的顫抖，在芙卡洛斯輕描淡寫的敘述中，她只看到了一位神明自誕生以來就為自己定下走向死亡的結局，無怨無悔，只為了能給楓丹帶來一線生機。
“哎呀，怎麽連你也哭了。”
芙卡洛斯走了過來，單手撫上尤裏卡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我把你帶進來可不是想讓你傷心的呀。”
她輕輕牽起尤裏卡的手，“厄歌莉婭留給我的難題，已經由我來解決。接下來，就是我留給你的難題了，那維萊特。”
尤裏卡慌亂地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半是茫然地順著芙卡洛斯牽引的力度來到了那維萊特面前。
“這算是水神的傳承嗎好像也不對，以後就再也不會有水神了。”芙卡洛斯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又自顧自否定了自己的說法，搖起頭來：“哎呀，不管了。”
“你能看出來什麽嗎”
那維萊特依言打量了眼前的尤裏卡一番。
“人類……我記得之前在歌劇院裏見過的你，應該已經變成了純水精靈”
尤裏卡看向芙卡洛斯，有些不解。
“只能看到這些嗎……看來還是得等你拿回自己的權能才行。”芙卡洛斯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來，“這孩子的體質有些特殊，我所能動用的力量不多，之後要拜托你了。”
芙卡洛斯定定地看向那維萊特的臉龐。
“從我剛才給出的答案，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拒絕的吧，芙卡洛斯。”那維萊特嘆息了一聲。
得到那維萊特的承諾，芙卡洛斯再次笑了起來。
“那麽，永別了。”
頭上緩緩自轉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停下，在少女神明聖潔而優雅的一舞後，直直落下——
虛空中響起了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短促而浩大，片刻後恢覆平靜。
尤裏卡不忍地別過頭，她能感受到空中的水元素變得豐盈，那是水神死亡後溢出的能量。
古龍的權能也在此時物歸原主。
“尤裏卡，你先回去吧。”
楓丹最高審判官的聲音比往日還要低沈，他緊盯著自己的掌心，待最後一絲力量沒入自己的體內，便自原地消失。
只留下仍站在原地的尤裏卡。
一種不真實的虛無湧上她的心頭，說不上心中到底有何感覺，尤裏卡並沒有聽從那維萊特的指示離開，而是踉蹌地走向芙卡洛斯被處刑的那個地方。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神明會如此輕易地死亡。
巨劍落下後很快就消失，只留下坍塌的巨洞和被破壞的木板。
力量還未完全消散，尤裏卡低頭望去，能看到絲絲縷縷的水元素從洞口溢出，以及——
靜靜躺在木屑堆中，如同被世間最優秀的匠人所雕琢的心型物件，晶瑩剔透。
尤裏卡連忙將它拿起，捧在手心，屋頂上透過窗戶投射下來的陽光照射其表面，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那是——
純水之心。
【作者有話說】
抱歉今天晚了一點，靈感突如其來，我把大綱推翻重寫了一遍(捂臉
感謝在2024-01-12 17:43:27~2024-01-13 18:21: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餘碑殘夢 5瓶;Spread 4瓶;白白、不知說啥就打個卡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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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楓丹人, 血管裏都包裹著原始胎海之水——這是楓丹人的“原罪”，也是引誘星海怪物來到陸地的緣由。
“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
尤裏卡垂下眼眸，擡起手臂, 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掌——淡淡的粉色從白皙的皮膚中透出，上面布滿或粗或細的掌紋，與旁人無異。
他們來到歌劇院的舞臺上, 恰逢那條巨型鯨魚從巨洞中逃離，隸屬愚人眾的達達利亞也掉入其中, 觀眾席上的人們早已逃離此地, 僅剩審判官那維萊特，以及娜維婭，克洛琳德，林尼三兄妹與旅行者還停留此地。
後來的他們也是才從審判的參與者的口中得知，楓丹人並不是完整的人類，預言的真相是天理對竊取胎海力量的楓丹的懲罰。
“居然能偽裝到這種地步嗎”
家入硝子難以置信地握起尤裏卡的手腕，隨後雙手在上面不停按壓，“怎麽看都是人類的身體啊——!”
“好像六眼也沒發現楓丹人的情況, 有點遜呢，悟。”
“吵死了，傑。”
“畢竟這是高於神明的力量吧。”派蒙見兩人拌起嘴來，連忙過來打圓場，“不要吵架啦。”
“他倆是這樣的, 不用管他們，派蒙。”尤裏卡放下手臂，又將另一只手從家入硝子那兒抽回。
好友們一如既往的態度, 讓她原本心底裏那點兒對自己一直以來的錯誤認知的荒謬與無措只維持了一會兒便散去——無論她擁有什麽樣的身體, 她的意識始終是一個名叫“尤裏卡”的人。
只是……
尤裏卡擡頭, 將視線轉移到高處。
白發異瞳的少女正頹憊地坐在席位上，耷拉著頭，過長的劉海幾乎把眼睛掩蓋，無法看清神情。
“為什麽對芙寧娜大人的起訴會成立”
起訴神明的幾人一開始只想讓芙寧娜把隱瞞的秘密坦陳出來，卻沒想到她竟然一直堅持，事情竟然在雙方都毫不退讓的情況下發展到出乎意料的結局。
“她的身體，對胎海水的反應和普通楓丹人一致。”克洛琳德語氣淡漠，臉上卻表露出覆雜的神色，看上去似乎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這或許另有隱情也說不定呢”尤裏卡反駁。
娜維婭搖頭：“她寧可將手伸進胎海水裏，也不展示一絲水元素的力量。”
“這……為什麽”尤裏卡對芙寧娜的行為迷茫起來，“可是她曾經幫我修覆了靈魂上的傷——”
哢噠。
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了尤裏卡後面的話，她下意識看向響動的源頭——
是諭示裁定樞機。
伴隨轟隆隆的巨響，地面震動，諭示機迸發出劇烈而刺眼的光芒。
“死刑，要執行了……”
死刑!
諭示裁定樞機只因為芙寧娜大人假扮水神而判決她死刑!
聽到那維萊特的話，尤裏卡和其他人一起重新擡頭看向高處的芙寧娜。
這也太離譜了!
不行——
尤裏卡朝上方躍去。
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仍和其他人站在舞臺上，看到同時動身的旅行者和尤裏卡，五條悟皺著眉頭嘀咕：“不就是詐騙嗎，這判得也太重了吧”
夏油傑難得和好友想法一致：“想辦法把機器停下來”
兩人對視一眼，調動身上的咒力，沖向了諭示裁定樞機。
兩方的動作過□□速，眨眼間，家入硝子的身旁空空如也，她嘆了口氣：“真是一群亂來的家夥。”
以諭示機為原點擴散出來的光芒越發耀眼，一瞬間，整個歌劇院的空間似乎都要被其吞沒。
*
“嗚哇，好險——”
五條悟踉蹌幾步才在地毯上站穩。擡頭看了眼四周，一片昏暗，“歌劇院有點奇怪。”
“那個被鯨魚沖破的洞穴不見了。”夏油傑也環顧一周，發現了身後還有個熟悉的身影：“硝子”
家入硝子應了一聲，“我們是進入了什麽幻境嗎”
內心有些疑惑，明明自己站在舞臺上沒動，為什麽她也跟著兩個同期進來了。
“這裏是運轉的機器內部嗎”夏油傑不太確定。
“這麽安靜，不像吧。”五條悟否定了他的猜測，又道，“硝子都來了，尤裏卡呢”
“——你們怎麽也進來了”
三個高專生還在一言一語討論，一個聲音冷不丁插了進來，循聲望去——
是那個金發的旅行者。
五條悟跟他打了個招呼，“你的小派蒙呢”
“她在外面。”空回答道，“這裏可能是芙寧娜的內心世界，我應該是接觸到她的淚珠才進來的。”
五條悟一臉驚奇：“還能這樣”
“那我們為什麽在這兒”夏油傑思索了一下，他們是要去制止諭示機運行，沒有靠近芙寧娜那邊，按理來說不可能接觸到芙寧娜的任何東西。
可惜此處無人知道答案。
他們此刻身處觀眾席的過道，大約是察覺到觀眾到齊，舞臺上亮起了三盞遠光燈，強烈的光芒指向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舞臺中央的神明。
另一邊。
在即將接觸到芙寧娜的時候，奪目的光線刺激到尤裏卡的眼球。
她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而就在這瞬息之間，睜眼後，原本坐在席位上的神明消失，她也從半空中轉移到了地面，空間的轉換讓她始料未及，光芒帶來的刺痛仍停留在眼球上。
尤裏卡擡手揉了揉眼睛。
“噗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入尤裏卡耳中。
她收回手，看向聲音的來處——一位穿著純白神裝的少女神明正捧腹大笑，身形與她那天在夢中見過的那位一模一樣。
但她此刻頭上懸著的巨大的劍柄，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你是……芙寧娜大人”
“不好意思，看到你們驚訝的樣子，讓我有點忍不住。”
你們
尤裏卡環視一圈，才發現這個明亮的舞臺之上還有另一個存在。
“那維萊特大人”
身形高大的男人朝她點了點頭，又重新將視線放回眼前的少女神明身上：“你不是芙寧娜吧。”
“你看出來了呀。”她露出一個淺笑。
隨後她轉過頭，對著男人身旁的少女說道：“抱歉，尤裏卡，上次我騙了你。我不是芙寧娜，而是魔神芙卡洛斯。”
“水神也是雙生嗎”尤裏卡想起稻妻的雷神，猜測道。
“不對哦，我跟巴爾澤布她們不一樣。”芙卡洛斯搖了搖頭，“成為水神後，我將芙寧娜分離了出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水神的神格。”
隨後，芙卡洛斯坦言了她五百多年來所做的一切。
從如何思考前任水神厄歌莉婭留給自己難題，到分離自己的半身，最後是打造出諭示裁定樞機，待在裏面默默收集著用來消滅自己的律償混能。
自她輕快的語調與偶爾調皮的形容可以看出，即使孤獨地守在諭示機裏五百年，她活潑的性子仍未被磨滅掉半分。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尤裏卡控制不住聲音的顫抖，在芙卡洛斯輕描淡寫的敘述中，她只看到了一位神明自誕生以來就為自己定下走向死亡的結局，無怨無悔，只為了能給楓丹帶來一線生機。
“哎呀，怎麽連你也哭了。”
芙卡洛斯走了過來，單手撫上尤裏卡的臉頰，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我把你帶進來可不是想讓你傷心的呀。”
她輕輕牽起尤裏卡的手，“厄歌莉婭留給我的難題，已經由我來解決。接下來，就是我留給你的難題了，那維萊特。”
尤裏卡慌亂地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半是茫然地順著芙卡洛斯牽引的力度來到了那維萊特面前。
“這算是水神的傳承嗎好像也不對，以後就再也不會有水神了。”芙卡洛斯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又自顧自否定了自己的說法，搖起頭來：“哎呀，不管了。”
“你能看出來什麽嗎”
那維萊特依言打量了眼前的尤裏卡一番。
“人類……我記得之前在歌劇院裏見過的你，應該已經變成了純水精靈”
尤裏卡看向芙卡洛斯，有些不解。
“只能看到這些嗎……看來還是得等你拿回自己的權能才行。”芙卡洛斯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來，“這孩子的體質有些特殊，我所能動用的力量不多，之後要拜托你了。”
芙卡洛斯定定地看向那維萊特的臉龐。
“從我剛才給出的答案，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拒絕的吧，芙卡洛斯。”那維萊特嘆息了一聲。
得到那維萊特的承諾，芙卡洛斯再次笑了起來。
“那麽，永別了。”
頭上緩緩自轉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停下，在少女神明聖潔而優雅的一舞後，直直落下——
虛空中響起了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短促而浩大，片刻後恢覆平靜。
尤裏卡不忍地別過頭，她能感受到空中的水元素變得豐盈，那是水神死亡後溢出的能量。
古龍的權能也在此時物歸原主。
“尤裏卡，你先回去吧。”
楓丹最高審判官的聲音比往日還要低沈，他緊盯著自己的掌心，待最後一絲力量沒入自己的體內，便自原地消失。
只留下仍站在原地的尤裏卡。
一種不真實的虛無湧上她的心頭，說不上心中到底有何感覺，尤裏卡並沒有聽從那維萊特的指示離開，而是踉蹌地走向芙卡洛斯被處刑的那個地方。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神明會如此輕易地死亡。
巨劍落下後很快就消失，只留下坍塌的巨洞和被破壞的木板。
力量還未完全消散，尤裏卡低頭望去，能看到絲絲縷縷的水元素從洞口溢出，以及——
靜靜躺在木屑堆中，如同被世間最優秀的匠人所雕琢的心型物件，晶瑩剔透。
尤裏卡連忙將它拿起，捧在手心，屋頂上透過窗戶投射下來的陽光照射其表面，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那是——
純水之心。
【作者有話說】
抱歉今天晚了一點，靈感突如其來，我把大綱推翻重寫了一遍(捂臉
感謝在2024-01-12 17:43:27~2024-01-13 18:21: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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