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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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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她不相信命運無法打破◎

天色微亮, 尤裏卡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是擔心第二天即將發生的事情,還是不習慣幾個人睡在一起,現在的她醒了以後, 就再無睡意。

昨晚擔心會有詛咒師偷襲,她是跟小理子和黑井一間臥室,幸好床足夠寬敞, 可以睡下三個女生。

另外兩人依舊沈浸在睡夢中,尤裏卡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 到洗手間簡單洗漱一番後, 推開房門,走到客廳。

此時電視機的屏幕正上演著節目,音量被刻意調低,與它相對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高大的少年。

尤裏卡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幾乎是她腳步聲輕聲響起的同時,少年回過頭。

“醒了”

“嗯。”

尤裏卡走了過去:“你一晚沒睡”

“不困。”他回答。

“你眼睛裏紅血絲都出來了哦。”尤裏卡坐到他旁邊,側過臉掃了一眼他有些疲憊的臉,“輪班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 快到時間了。”

他像是熱身般扭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關節咯咯作響,“等任務結束,老子要在宿舍睡個夠,夜蛾也別想叫醒我!”

“行行。”尤裏卡應和道:“那你先去換個衣服吧。”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沙灘套裝, 橘紅的外套,黑色的沙灘褲,不難得知他昨晚散會後估計就沒離開客廳半步。

客廳還開著空調。

“你就不冷嗎”

尤裏卡說著, 鬼使神差般把手伸向他的腹部。

一片溫熱。

“嘶——”五條悟倒吸一口冷氣。

尤裏卡楞住:“你不是開著無下限嗎!”

“老子休息一下不行嗎!”他嚷嚷, “你的手怎麽這麽冰。”

“因為我的術式一直在運轉啊。”尤裏卡收回手, 純水精靈狀態下的她與平日不同,會變得沒有體溫,也不需要呼吸。

昨天小理子抱過自己,發現她像個人形可移動制冷裝置,便在外頭一直貼在她身上不肯離開,還差點被店家以為她倆是情侶。

“累嗎”

尤裏卡搖頭:“你比較累吧。”

她也就是轉換體制那一刻需要調動咒力,之後便無需刻意維持,倒是五條,全天候運轉無下限,她已經發現從昨天開始,他便一直在攝入糖分。

尤裏卡戳了戳他的手臂,指尖無法抵達,發現他又重新啟動了術式。

“我也不能松懈啊~”

五條悟站起身,“你先在這兒等我。”

說罷,便走到夏油的臥室——因為多了兩個後輩,房間不太夠,所以他和夏油一個臥室,尤裏卡估計他要去換衣服。

果然,沒幾分鐘他便穿著高□□服走出來,只是臉色有些沈重。

“怎麽了”

“家裏的人打電話過來,說昨天提交的航線申請被駁回了。”

“怎麽會這樣……”尤裏卡皺起眉頭,“有提及理由嗎”

想要搭載私人飛機出國,需要提前申請國際航線,確實會存在駁回的情況,但是以五條家的名義申請,根據咒術界和政府之間的關系,這種幾率很小。

“部門在進行內部交接,這兩天統一不接受任何申請。”五條悟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拿起放在旁邊的白糖哐哐放了幾顆進去,“只能先回高專。”

在他看來,高專是最安全的地方,敵人難以進入結界內側,即使通過某種方式進去,也會有警報聲提醒。

待同化的時間過去,天內就徹底安全。

“可是結界無法防備沒有咒力的人吧”尤裏卡反問,接著說道:“我記得你之前提過,禪院家有個天與咒縛。”

五條悟也想起之前跟同期好友閑聊過的禦三家八卦,他好像也提起過那個人離開了禪院家。

“你覺得他也接了暗殺星漿體的任務”

“沒關系的,尤裏卡。”

兩人討論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回頭,發現另一個同期也醒了。

“他如果真的出現,我們打倒他就好。”他邊走過來邊說道:“畢竟,我們是最強啊。”

五條悟附和道:“沒錯,咒術界目前還沒有能打得過我們的人。而且——”

他露出一個肆意張揚的笑容:“老子也想知道天與咒縛實力如何。”

尤裏卡絕望地把臉埋進雙手。

——她怎麽忘了這兩人也是好戰分子!

*

回去的路上,天內理子和尤裏卡都十分沈默寡言。

在得知無法按照計劃離開日本後,天內理子內心不由自主地為自己之後的命運而忐忑;尤裏卡則是隔絕外界不斷頭腦風暴,思考著其他出路。

以防萬一,她們今天仍然交換了身份,現在的天內理子是“尤裏卡”,尤裏卡則是“天內理子”。

一路上遇到的襲擊不像前兩天那麽多,但他們也沒有松懈下來——特別在尤裏卡提到天與咒縛的存在之後。

所以當他們踏進高專的結界,伏黑甚爾在五條悟身後閃現時,警惕值拉滿的他並未解開術式,因此,伏黑甚爾那一刀只能戳在無下限上。

“還真出現了啊。”五條悟回過頭。

“尤裏卡”第一時間牢牢抓住“天內理子”的手臂。

夏油傑召喚出好幾只咒靈,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掏出自己的武器。

“小理子,你和黑井小姐跟尤裏卡去薨星宮躲躲,沒收到消息別出來。”夏油傑看向“天內理子”,吩咐道,“尤裏卡,她就交給你了。”

伏黑甚爾面對團團圍住他的幾人,意味不明地嗤笑幾聲。

而聽到夏油傑的指令,“天內理子”反手抓住“尤裏卡”的手,還拉著黑井美裏,往薨星宮的方向跑去——

才怪!

回頭看一眼已經在開打的眾人,幻化成天內理子模樣的尤裏卡在踏進薨星宮的大門前,拐了個彎,拽著兩人往宿舍的方向奔去。

從被告知航線申請被駁回那刻起,她察覺到,命運似乎沒辦法輕易改變,即使她勸說同期,提早放走小理子,卻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終小理子還是不得不來到高專。

她一路上都在思考,有時會陷入消極的情緒之中,不由自主想起去年真宵為她占蔔時出現的死神牌,十年後的自己留給她“無法改變”的警告,以及突然想起的“六眼與星漿體的宿命”。

大約在緊急關頭,大腦也會越發變得活躍起來,她還回想起這句宿命論的下一句——“宿命由天與咒縛所打破”。

這不由得令她聯想到在仙臺經歷過的時間輪回。

當時她和五條都無法察覺,只有仙靈不受影響。

六眼與星漿體的宿命無法打破,但身為天與咒縛的伏黑甚爾可以破壞。

尤裏卡從中嗅到一絲聯系——在仙臺時,整個世界都受到替身能力下的因果律影響,就連擁有六眼的五條都無法避免,而仙靈之所以察覺到,極有可能是因為仙靈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同理,六眼與星漿體同屬咒術界,伏黑甚爾身上沒有一絲咒力,因此他可以輕易打破這份因果。

而自己,估計是因為不知為何擁有的咒力,被當作了這邊的一份子,所以她在仙臺才無法像仙靈一樣跳脫輪回,同樣,如今才無法如同伏黑甚爾一般打破命運。

內心得出的猜測不免讓人有些喪氣——她真的只能放棄了嗎

她才不!

她不想接受小理子原本的結局,也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命運在自己眼前上演!

這裏沒有虛假之天,也不存在天理,命運並不是既定的。

——她腦中浮現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尤、尤裏卡,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呀……”

尤裏卡奔跑的速度非常快,要不是拉著手,天內理子感覺自己肯定得掉隊。

現在她已經開始脫力。

“快到了,再堅持一下。”

尤裏卡拉著兩人沖進宿舍一樓,左拐上了樓梯,聲音十分堅定,“我知道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沒有人能傷害你。”

雖然不知道哪裏能比薨星宮還要安全,但天內理子咬咬牙,還是堅持了下去。

最後她們在門牌上寫著“尤裏卡”的房間前停下。

黑井美裏撐著膝蓋喘息,擡起頭問道:“這裏是……”

“我的宿舍。”

尤裏卡回答著,打開了房門。

兩人還是第一次來到高專的宿舍,她們跟著尤裏卡進到裏面,好奇地張望著。

房間的布置十分簡潔,房門邊有著幾排儲物櫃,櫃子上面放著幾個花瓶,裏面說不上名字的鮮花被照顧得很好,仿佛早上才插進去一般,鮮艷欲滴。一張單人床就安置在角落,床尾則是被紗簾遮蓋住的落地窗。

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裏對視一眼,內心滿是疑惑——宿舍很安全嗎……

而尤裏卡進去以後便放開她倆的手,背對著她們,彎腰拉開床頭邊的小櫃子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把機械刀具,還有一個裝滿糖果般五顏六色顆粒的小瓶子。

“咦,這是什麽”

天內理子看到一只藍色不明物體從衛生間飛了出來,脫口問道。

尤裏卡回過頭,發現是仙靈今天居然還呆在宿舍——要是往日,它早就飛到高專後面的小湖泊那邊玩去了。

“那是仙靈。”尤裏卡摸了摸仙靈光滑的腦殼,又對它說道,“剛好,你也可以回去了。”

身在宿舍也能聽到外邊打鬥的動靜,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戰況如何,尤裏卡有些心焦,握緊手中的刀具,擡頭看向兩人,神情嚴肅。

“聽我說,現在有一個選擇,”尤裏卡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可以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我無法保證你們還能回來這邊。你們願意嗎”

黑井美裏:“只要大小姐能活下來,去哪裏我都無所謂。”

天內理子也果斷點頭:“你們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我也不想再在這裏拖累你們,去哪裏我都可以!”

“那就好。”

尤裏卡低頭,調動身上的元素力,轉動了刀柄上的最小的旋鈕,不一會兒,器具啟動,刀刃上原來的倒鉤縮了進去,隨著大量元素力的湧入,整把刀散發出幽藍的光芒。

握緊刀柄,尤裏卡在虛空中用力一劃。

在三人眼裏,三分之二的刀刃似乎真的沒入了什麽東西裏面,隨著尤裏卡向下的動作,一道裂縫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道裂縫仿佛正在呼吸一般,一張一合,張合間默默擴大到能容納一個成年男人大小的面積,裏面一片混沌,如同好幾種顏料灑進清水後,被人肆意攪合,卻又無法相互融合,無規則地流動著。

“裂縫的背後是另一個世界,那邊會有人接應你們。”

尤裏卡用手在天內理子眼前輕輕拂過,撤回了自己用來偽裝的力量,黑發黑眼的單麻花辮少女出現在兩人面前。

隨後尤裏卡將手裏的瓶子交給她。

“兩邊的世界語言不通,這是聯覺信標,你和黑井小姐服下它,就能理解他們所說的話。”

——這便是尤裏卡想到的方法。

既然她無法讓這裏的命運輕易改動,那她幹脆將小理子帶離這個世界,前往提瓦特,從這個世界的命運中逃離!

艾莉絲女士所給的刀具並不是一次性,等這邊的任務結束,她可以再用這把刀打開通道,跟小理子會合。

“我之後也會過去,你們在那邊等我便好。”

尤裏卡交代了幾句,便讓她們趕緊過去。

天內理子:“尤裏卡,你到底是……”

“這個之後再跟你解釋。”尤裏卡制止天內理子問下去,“你們快走。”

“好,我們在那邊等你!”

天內理子重重地點下頭,收起尤裏卡的藥瓶,拉著黑井義無反顧地踏進那道裂縫。

兩人消失在自己面前後,尤裏卡低頭看向身旁的仙靈:“通道要消失了,你不走嗎”

仙靈晃了晃身子,通過意識拒絕了尤裏卡的提議:“我要和你一起走。”

“……好吧。”

尊重仙靈的意見,尤裏卡將刀具放回遠處,打開落地窗,對仙靈說:“現在很危險,你趕緊逃到後山去。”

這次仙靈倒是聽話,依言從宿舍離開。

見這裏兩邊都處理得差不多,尤裏卡的內心也稍稍安定下來,也重新開始留意周圍的動靜。

——好像安靜下來了。

方才在室內都能察覺到的打鬥聲不知何時消失。

不妙的預感浮上心頭,尤裏卡連忙從房門沖出,打算回到高專大門那邊查看情況。

“啊,找到了。”

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宿舍,傳來了一個慵懶低沈的聲音。

尤裏卡停下腳步,循聲望去——

在走廊的另一頭,一個身上纏繞著一只咒靈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裏,右手拿著一把冷兵器,左手拿著一把手槍,黑色的上衣無法看清,但白色的下身濺滿血液。

“永別了,星漿體。”

他擡起左手,扣下了扳機。

子彈就這麽穿過黑發少女的額頭。

【作者有話說】

回收了些前文的伏筆

大家應該都沒有想到,到達提瓦特的第一個人居然不是尤裏卡w

今天我居然爆字數了!

感謝在2023-12-27 17:44:47~2023-12-28 17:33: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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