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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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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她的舞臺◎

“餵餵, 看尤裏卡的臉色,她該不會是沒和律師溝通好吧……”五條悟觀察到尤裏卡難看的臉色,感覺不太妙。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此時也一臉緊張地看著現場的情況, 夏油傑擰緊眉頭,問咒術界出身的好友:“在法庭上公開咒術師的存在,不要緊嗎”

“傑, 你沒發現嗎”五條悟道,“觀眾席上只有我們啊。”

夏油傑擡頭四處張望, 發現觀眾席只有他們高專三人, 以及鈴木園子三人,其他位置空空如也,連記者都沒有,“怎麽回事”

“因為遇害者是桐條宗家的人,沒有進行公開審理,”坐到了高專三人背後的鈴木園子插話道,“我是跟桐條家那邊相熟的人打了個招呼才進來的。”

“那我們……”

家入硝子轉過頭,指著某個人說道, “夏油,你傻啊,快看你隔壁那個在得瑟的白毛。”

才想起五條是禦三家之一,而禦三家往往跟日本財團多少有些關系的夏油傑:“……”

在成步堂龍一的要求下,桐條風香開始進行證言:“我也是從遠山文音那裏得知的, 關於咒術師,似乎是一些類似陰陽師的大人物。想要悄無聲息殺死一個人,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吧。”

兩邊的陪審團議論紛紛, 似乎在討論陌生的詞匯。

“至於交易, 尤裏卡小姐曾和遠山文音有過交易的證據, 現在不正掛在她的手腕上嗎”桐條風香指向尤裏卡手腕上掛著的仙靈手鏈,微微一笑,剛開始那股郁氣早已從她的眉宇間消失得一幹二凈。

尤裏卡下意識用手掩蓋住手鏈。

“我記得一開始,尤裏卡小姐手上並沒有任何首飾吧而這條手鏈你從出現在餐廳時才戴在手上,谷口匡俊那一案結束後,你也沒有隨衣服一起上交,這應該時你和遠山文音交易所用的信物吧”

這個可怕的女人。

尤裏卡沒想到在人群的背後,這個人一直在觀察著周遭的一切,她甚至有個想法,或許她早在見面的時候就被盯上了。

“反對!”成步堂龍一拍桌,“證人所說全是推測之言!”

被拍桌的響聲喚回快飄走的神志,想著不能在普通人這邊暴露咒術界,尤裏卡隨後開始逐一反駁:“首先,咒術跟神道教佛教類似,只是幫有所求的民眾驅除汙穢而已——”

“是嗎”桐條風香打斷了尤裏卡的發言,“我們這邊可是有證據的啊——檢察官先生,你還楞著幹什麽!”

被叫到的檢察官立馬反應過來,然後提交了厚厚的一份文件,“這些是警方這邊出示的證明,可以佐證證人桐條夫人的證言,咒術師能做到的絕非只有被告所說的驅除汙穢。”

“上面記錄著一部分咒術師與警方合作的詳情,”桐條風香補充道,還不忘點評一句:“真的是神通廣大啊。”

尤裏卡這邊也申請觀看檢察方提交的文件,接過來迅速翻看,裏面全部是巖戶臺這邊有咒術師參與的案件,掃了眼資料上的時間,最後一案截至在了1999年2月份。

“她為什麽會有這些資料”家入硝子扒著前排椅背,疑惑地回頭問五條悟。

五條悟皺眉,“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警方那邊留下的資料”

“現在的警察署直接歸在了檢察院下面,檢察院完全可以調用警方的資料,估計是桐條風香跟檢察方提議的。”柯南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的情況,隨後忍不住道,“她是真的要咬定尤裏卡是兇手啊。”

“悟,”夏油傑默默聽著他們的一言一語,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這樣很難解釋清楚了吧我們要不還是聯系夜蛾老師——”

其實夏油傑更想提議直接把尤裏卡帶走,然而現在法庭上就算沒有觀眾,也還有好些普通人,警察也在場,不可能真的像平時做任務那樣來去暢通無阻。

“再等等看。”

五條悟收斂起平日的嘻嘻哈哈,與往日迥異的面無表情,讓看向他的家入硝子和夏油傑感到些許陌生與不適。

實際上,五條悟也很想叫停這場法庭游戲。

桐條風香還扯出了咒術師,再繼續下去,事態可能就會往最差的方向發展。

然而話到嘴邊,在會面室時,尤裏卡那雙湖泊一般的雙眸,如今不知為何浮現在眼前——澄澈而堅定,瞳膜倒映出白熾燈的星點光芒,又如同微風拂過湖面的粼粼波光,在難以忍耐的嘈雜聲中,五條悟耳邊又響起了尤裏卡那天,平靜且篤定的聲音。

“那就上法庭好了。”

“我要用法律證明自己的無罪。”

她說不想依靠咒術界的力量從法庭上逃走,既然如此——

“相信尤裏卡吧。”

記憶中的聲音與站在辯護席上少女冷靜的發言交疊,原本覺得喧擾的聲音此刻突然沒有那麽地令人煩躁,表情放松下來,他望向尤裏卡,在六眼的視野裏,她的背脊依舊挺直,似乎無人能使她屈服。

尤裏卡似有所感,向他看去,然後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似是安撫般露出一個轉瞬即逝的笑容,便重新投入屬於自己的戰場。

“砰、砰砰”

明明已經放松下來,心臟卻開始猛然跳動,肌肉重新緊繃,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使他不知所措。

不過現在並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其他,他把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拋向腦後,靠回椅背,露出一個笑容,恢覆回往日那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似乎是期待好戲上演一般,吐出這麽一句話——

“這可是她為自己選定的舞臺啊。”

察覺到眼前的白發少年與往日不同的狀態,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不明就裏,不過他們心裏還掛念著尤裏卡那邊,也就先咽下想要詢問的話語,重新關註起場上的情況。

只是夏油傑的手悄然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讓界面停留在通訊錄的頁面上。

“桐條風香,你的資料確實很完備。”

沒有時間和成步堂龍一解釋什麽,尤裏卡自己站了出來。

事態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但是,這已經是五六年前的資料了吧。”她合上那本厚厚的資料,深呼吸一口氣,關於咒術師的能力,或許真的可以做到無形殺人,但這個結論於目前的她而言過於不利,而且也現在也不應該過多透露咒術師的情況。

她選擇先帶過咒術師這一個難以解釋的點,轉而指著桐條風香反駁之前第二條發言:“還有,煩請不要隨便打斷別人的發言——現場根本沒有監控,我也可以說這條手鏈是遠山文音送我的禮物,你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我與她進行過交易!”

“我方認為單憑證人的一家之言推導出的結論不可信。”成步堂龍一很快反應過來,配合著尤裏卡說道。

隨後他掏出一份證言,“而且根據另一起案件的兇手谷口匡俊的陳詞,他也曾經撞見過證人和遠山文音交談,內容與殺人有關,怎麽看——”

成步堂龍一指向桐條風香:“證人的嫌疑更大吧!”

陪審團議論紛紛,法官再次用法槌敲了幾下桌子,現場才勉強安靜下來。

“辯方律師,你的意思是,你要指控證人桐條風香為本案兇手嗎”

見所有人的註意成功被帶跑,成步堂龍一和尤裏卡對視一眼,看到對方點頭,便道:“沒錯!”

“我方要求證人桐條風香針對與遠山文音的交談內容進行證言!”

“沒什麽可說的,”桐條風香的聲音冷了下來,見尤裏卡反駁掉自己的觀點後迅速反咬她一口,沈默半晌。

在心底權衡完利弊,她面無表情道,“我承認的確曾與遠山文音謀劃殺人——然而那只是僅針對谷口匡俊一人,還是在遠山文音的懇求下幫忙而已。”

反正最終計劃已經失敗,谷口匡俊如今也仍然活著,她也不打算隱瞞了,“我和我丈夫並無矛盾,感情很好,平白無事我為何要殺害我的丈夫”

看到桐條風香終於說出來,尤裏卡不自覺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與此同時成步堂龍一再次向法官提出請求:“法官,針對證人的證言,我在這裏申請我方證人出席!”

什麽證人

看到對面的神情,桐條風香內心閃過一絲疑惑和不安,大腦忽然響起一陣嗡鳴,似乎在預警著什麽。而這種不妙的情緒,在看到上場的證人後,達到了巔峰。

“麻煩證人進行自我介紹。”

走上證人席的少女身穿辰巳人工港灣島當地的學生制服,一頭暗紅的長發紮成一個低馬尾,神色淡漠,氣質幹練,看上去異常冷靜。

“我叫桐條美鶴,是桐條集團宗家的女兒,也是死者的堂妹。”

“桐條小姐,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兇手是桐條風香”成步堂龍一單刀直入,直接切入重點提問。

“我的堂哥在幾天前曾交給我一份文件保管,”她沈著應答,“昨天在得知他死後,我打開了那份文件,裏面是一份保險單以及遺囑——受益人皆為桐條風香。”

“如何,檢察官先生,”成步堂龍一示意綾裏真宵將經過核實過的證據提交給法官,繼續道,“這個就是桐條風香的殺人動機。”

為了騙取天價保險費以及獲取桐條實樹名下的所有財產,桐條風香精心策劃了一場謀殺。

“……就算證人存在殺人動機,”已經沒什麽存在感的檢察官,沒想到對面突然冒出一個證人,而且證據還準備得十分充足,他硬著頭皮發問,試圖挽回一些優勢:“但明顯真正的兇手想要偽造的是死者的自殺現場,不然現場為什麽會有遺書自殺可是無法拿到保險費!”

“這……”成步堂突然語塞。

“所以才會存在讓死者致死的藥物與他身上攜帶的不一致這個疑點,”尤裏卡看了桐條風香一眼,從容地解釋道:“或許是桐條實樹本身有自殺的想法,兇手為了多拿一筆錢,那就只能先行動手了。”

“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吧你要如何證明她是兇手”

“誰說沒有證據”

終於走到這一步,成步堂龍一掏出一個透明密封袋,裏面裝著一塊破損的蕾絲花邊,看上去還沾了些穢物。

“這個東西,是在死者的嘔吐物中發現的。”他繼續道,“經過核對,這塊花邊正好是證人當天所穿那件衣服的裙擺花邊。”

“恐怕在死者死亡的時候,你還陪在他身邊吧。”

證據確鑿,就連檢察官都無法辯駁,他回過頭狠狠瞪了身後的警員一眼,他們當時就沒發現這個證物嗎!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桐條風香沈默片刻,感受到腦海裏的嗡鳴徹底化作一聲轟然巨響,她擡頭放聲大笑起來,“真沒用啊,檢察官先生!”

在場所有人都被性格大變的桐條風香嚇了一跳。

尤裏卡靜靜看著她表演——哦,不,應該是放棄偽裝才對。

“那個男人本就到了該死的時候,”大笑完,桐條風香若無其事地擡起自己的手背,膚如凝脂,看上去是經常保養。

她欣賞自己的美甲,漫不經心道:“我只不過是推他一把而已。”

言語中,全然是對生命的漠視。

“遠山文音真是廢物,居然被谷口匡俊反殺。”桐條風香慢悠悠地說,“明明都幫她策劃好一切,還害我這邊也暴露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夏油傑楞住,他沒想到一個人能前後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簡直像個瘋子。

柯南卻還在自顧自思考:“桐條風香原本是打算順風車殺人”

把桐條實樹的死栽贓到遠山文音身上,只不過沒想到後來死的人是遠山文音本人

而不等觀眾席上的他們理清思緒,證人席上的桐條吐露出另一起案件還沒查清的某些疑點,再次吸引住在場所有人的註意。

遠山文音起初確實對谷口匡俊起了殺心,但並未行動,是桐條風香察覺到後,與她來往時,不斷地利用身邊的一切,包括不限於電影,口口相傳的傳聞,甚至是占蔔,神社的簽文,通過環境暗示來刺激她,逼迫她對谷口匡俊動手。

等遠山文音有所行動後,桐條風香積極參與其中,連地點都是她幫忙選的。

“她看到報名的名單上還有你們的名字,還擔憂地跑來問我,會不會被識破,哈哈。”桐條風香冷笑一聲,“我才知道原來咒術師這麽了不起,不過看你們在別墅與普通人無異的表現,我精挑細選的地點,應該完全把你們克制住了吧”

看來桐條風香對咒術師一知半解,清楚巖戶臺的異常,但不了解咒術界的詳細情況。她所知道的這些,估計都是從遠山文音的只言片語還有檢察官那邊得到的信息吧。

“……你為什麽要把這些說出來。”尤裏卡打量著此時的桐條風香,即使是在這種狀態下,仍舊沒有咒靈從她現在洶湧的情緒中誕生。

“辛辛苦苦所作的勞動成果廢了,那就只能炫耀一下我的勞動過程啊。”桐條風香輕飄飄說道,仿佛只是在討論一般的工作內容,而不是可怕的殺人計劃,“而且谷口匡俊沒死,我怕什麽”

桐條美鶴閉上雙眼,再緩緩睜開,平覆好自己的心情,開口道:“真是享受殺人的樂趣啊,桐條風香——不,應該叫你中林美紗才對。”

“我說得沒錯吧”

尤裏卡觀察到,桐條風香聽到這個名字後,瞳孔不自覺放大一瞬,隨後很快恢覆。

只聽見她漠然道:“誰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嗎”桐條美鶴嘆了口氣,“我可是搜集到不少你這些年幹過的好事啊,在校時以霸淩同學為樂,在自己第一個男友自殺後,你應該覺得他人死亡的樣子非常美麗吧從此走上了熱衷誘導他人自殺的道路。”

“這是——”柯南聽到桐條美鶴所言,瞳孔一震:“幾年前公布的一個逃犯的經歷!”

可是在他的記憶中,警方公布的照片上,中林美紗根本不是這幅面容!

【作者有話說】

我提前發一下新章QUQ

解釋一下大家疑惑的點,首先這裏存在一個序審法庭制度,是逆轉裁判裏的一個設定,經過序審法庭之後才是定罪

而這個制度的存在,是為了提高結案效率,前文也提及過,在這個制度下,規定三天內必須結案,所以從拘留到上法庭的速度非常之快

也因此警方才會在得到一個疑似證據的證物,認為很關鍵,所以帶走尤裏卡,打算在法庭上討論,上一案因為暫時沒有找到,所以才把大家都安置在一起,而這裏的警察之所以這麽不留情面,和巖戶臺本身的情況有關,這裏沒有咒靈誕生,也就不需要依靠咒術師,這邊對咒術師也是不甚了解(這個是我的私設,和後文有關)

還有一點,大家想得也沒錯,這個制度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它的存在有一個相當不好的前提【疑罪從有】(前文尤裏卡聽到這個制度時也吐槽過很容易造成冤假錯案)

是跟現實完全不一樣的,大家不要代入現實

可能我文章沒有寫得很明白,給大家道個歉OTZ

法庭上的基本都是對對方的猜測,案件不算明晰,下章會總結一下案件全貌,實際上兩個案子是重疊在一起的,透露一下,桐條風香是個心理相當不正常的人,不要去理解她的腦回路(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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