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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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083
積雪消融, 萬物覆蘇，三月微風徐徐，紫藤花開爛漫, 是一個坐在外廊下, 清酒品茗, 賞花的好時節。
只是，今日的安倍宅寧靜不在, 甚至還有一點喧囂的味道在其中。
這是唐悠緩緩開“門”之後看到除了安倍晴明與源博雅以外的人之後心中想起的第一個反應。
視線掃過那個被擺在蒲團上除了沒有身體以外卻還能像活著的時候能說能動的中年男性的頭顱，瞬間她全身的表演細胞都被刺激的活了起來。
“看起來晴明大人今日有客在, 我有打擾到嗎？”唐悠擡手用手中的團扇遮臉, 以此好阻擋一下那顆頭顱落到自己身上的那種令她感到惡心的, 黏黏糊糊的，又帶著自大的高傲的視線。
“唐，您，您是唐悠小姐……嗎？”哪怕已經見過一次開“門”，但是再一次見到開“門”, 再一次見到“門”之後的場景也還是讓人忍不住的感嘆神奇的源博雅在怔神過後激動道。
然而, 這一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今日的唐悠她看起來和那一次的她一點都不一樣。
賢淑, 溫柔, 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在閃閃發光，讓人看過她的第一眼就會聯想到她是從遙遠唐國乘船遠渡過來的貴族小姐。
“日安，博雅大人。”被團扇遮住大半張臉的唐悠眉眼笑的彎彎, “依照約定, 我過來叨嘮了。”
註意到那兩道陌生的視線從自己的身上轉到身後，並且低低發出震驚的聲音, 並不想多升事端的唐悠轉身便將“門”拉上。
當“門”消失不見，唐悠明顯聽到了可惜的聲音。
然而，這關她什麽事？
難道還讓她邀請他們去自己的公寓看看嗎？
除了可能看到自己直播的人外，其他人還是算了吧。
尤其還是像看直播的人還是千年之前平安京的人，兩個時代中間隔的太大，鬼知道他們在看到自己生活的時代之後心裏頭會升起什麽樣這樣那樣的小心思。
“晴明，她是誰？”只剩下一個頭顱的中年男人問道。
唐悠皺眉微蹙，主要還是因為，對方的語氣讓人聽來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令人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這位是地獄使者，唐悠大人。”安倍晴明臉上神情淡淡，然而，瞎話就隨口而來。
聽的被團扇遮擋的大半張臉的唐悠目瞪口呆的同時也在心中嘖嘖點頭。
果然，論裝逼，誰能比的過平安京的這些人。
或許對於活著的人來說“地獄”這個詞它本身就代表著不詳，所以當知道她的來歷之後，那只剩下一個頭顱的中年男人便沒有再糾纏下去的膽子了。
在得到宅子主人的同意，唐悠便去了庭院閑逛。
安倍宅正如後世對它的描寫，雜草叢生，從不打理。
可仔細去看的話在那雜草之中你又能看到像櫻草，茶花，酸漿草，龍牙草……等小花朵，唐悠在庭院裏頭轉了一圈，最終在一處靠近水邊的地方停下。
她蹲在地上，看著地上那一片嫩綠色的小葉片們無風自動的搖擺著。
“它們是螢草，前一段時間有人送來了一些螢草的種子，晴明大人就將它們種到了這裏。”
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讓背對著她的唐悠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唐悠轉過頭，便對上了一雙淩厲的豎瞳，那不是一雙人類的眼睛，它更像是動物，野獸的眼睛。
確定對方多半是安倍晴明的式神之後唐悠又把頭轉了回來，看著窩在泥土裏頭，因被溫暖的陽光照射而高興的搖頭擺尾的小草上面。
“螢草的話，是我知道的那一種嗎？”她問。“小小只，看起來很柔弱，但是卻是可以拿著她手中的蒲公英一砸一個小朋友的那種小妖怪？”
有著清冷音色的女子被唐悠的問題問懵了，很長時間兩個人之間都是處在一種沈默的尷尬氛圍之中。
同樣察覺到這一點的唐悠摸了摸鼻子，她隨便找了一個話題道：“我叫唐悠，你叫什麽？”
女子又是遲疑了很久，然後才緩緩出聲：“我是姑獲鳥。”
“姑獲鳥嗎？我聽過您的傳說哦。”眼見一個話題就要被打開，唐悠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在安倍宅裏頭那兩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沒走之前，她就要拉著眼前這位聲音清冷，顏值也是屬清冷系的美女小姐姐嘮嗑了。
為此，她還對她用上了敬稱。
“不過，姑獲鳥是您的名字嗎？”她有一點疑惑地問。“確定不是對於和您一樣的姑獲鳥妖怪的總稱？那如果以後我在外面見到您，而您的身邊還有好幾只姑獲鳥，我對著您喊“姑獲鳥”的話，其他姑獲鳥會不會也一起看向我？還有，您真的討厭除孩子以外的其他成年大人嗎？可是，如果按照年紀來算的話，從今天我認識姑獲鳥到我出生，這中間可是有著一千多年的時間呢，這樣算的話，我在您的眼裏應該也還只是一個小孩子，這樣的話，您也還會討厭我嗎？”
對方問題太多，話也說的太多，有一點跟不上的姑獲鳥：“……”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姑姑？”唐悠沖她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問道。
“姑，姑姑？”姑獲鳥被唐悠的這一聲姑姑震驚到了。
她不是，她沒有，你別一上來就亂攀親戚。
如果唐悠這個時候能聽到姑獲鳥的心聲的話就會告訴她一個道理，兩個人在一起，總有一個得沙雕，得不正經，那樣日子才能過的有滋味。
而此刻，姑獲鳥給人的第一眼就是那種非常正經的人了，如此那個“不正經”的人，只好由她唐悠來扮了。
唐悠一本正經解釋：“姑獲鳥重名率太高啦，叫姑姑的話，要是你們一群姑獲鳥聚集賞櫻什麽的，你也能清楚明白我是在叫你啦。”
姑獲鳥：“……”
姑獲鳥：“我的名字……彌音。”
“是指夢幻般的聲音嗎？”這個時候就能體現出一個作家涉及的知識面了，甭管對不對，但就聽字面意思，那也是好聽的話不是。“給人一種神秘且美好的感覺呢，和你很配。”
彌音沈默，比普通人還要偏白兩個色號的臉上浮現一抹薄紅，她雙手化為鳥類翅膀，在唐悠一臉吃驚下緩緩展開，飛向天際時，巨大的鳥類翅膀的羽尖劃過她的額頭，不能說有多重，但也還沒輕到可以讓人忽視的地步。
唐悠擡手捂著額頭，喃喃道：“欸！怎麽就走了呢，是生氣還是害羞好歹也說明白啊，不然，讓我接下來怎麽哄？”
“彌音的話，應該是害羞了吧。”安倍晴明的聲音由遠而近飄來。
他看著還蹲在螢草幼草旁的唐悠，語氣裏頭帶著說不上來的哀怨，“名字是最短的咒，想要讓一只妖怪自願說出它們的名字可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呢，彌音也是，我花了很久才知道她的名字，而你，卻只花了一會兒的時間，真是令人羨慕呢。”
“是嗎？”唐悠站起身，雙手輕輕撫去因蹲的時間太長從而顯現出來衣服上的褶皺，“那真是我榮幸。”
“不過，晴明大人您知道彌音她喜歡什麽嗎？”她又問，“害羞的都跑了呢，回頭還是要好好哄一哄的。”
“唐小姐您的這個說法，令我仿佛看到了哪位公卿出門會見哪一位情人的感覺。”慢安倍晴明一步過來，並將兩人對話全部接聽完的源博雅面露難受之色，耿直道。
“博雅大人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敬稱什麽的，會讓我感到很不習慣。”唐悠道。“至於我的話哪裏有問題嗎？
大家都是女孩子，女孩子的話親親抱抱貼貼，把對方惹生氣的話，就去哄哄這不是應該的嗎？”
“雖，雖然如此。”源博雅哼唧出聲。
可是，她剛才說話的語氣就非常的引人往那種方向去想嘛。
“剛才那位大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嗎？”跟著兩人回到了剛才的回廊，見周圍沒有之前她所見到的那一人一頭顱，唐悠才出聲問道。
“還沒有。”源博雅頭痛道。“兼家大人將他的身體做為賭註輸給了朱雀鬼，我們若想要將兼家大人的身體拿回來，就要與朱雀鬼再賭一次。”
“兼家大人？是不是有一位孫女在皇宮做中宮的藤原兼家？”唐悠問。“抱歉，我對日本的歷史，尤其是關系特別覆雜的一直理不清楚。”
“啊，這個”
源博雅正想要給唐悠說明一下，但卻是被身側的一身白狩衣的青年所打斷：“不明白的話也沒有什麽關系，畢竟你過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弄明白你口中這些令你頭疼的“關系”。”
“您說的沒錯。”唐悠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她之前就說過，這次過來是完成上一次的約定。
過來安倍宅拜訪，其他的事情，與她又有什麽關聯。
“啊，稍微等一下。”忽的想起了什麽，唐悠丟下這一句話，打開了“門”。
“這樣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嗎？”看著就那麽走進“門”內，對自己與安倍晴明不設防的女子身影走到嗯，那個是客廳吧，客廳那裏，源博雅為她擔心道。“唐悠她似乎對於人，總是那麽的不設防。”
安倍晴明反問：“你是這麽覺得的？”
“那是當然的吧。”源博雅皺眉道。他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怎麽說，我們兩個也是成年的，有武力值的男性，她雖然不似平安京的女性那般柔弱，甚至還能咳，還能清理那些喪，喪屍，可是怎麽說也還是女性吧。
面對著才見過幾面的人就交付出自己的信任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那博雅大人會辜負我對您的信任嗎？”提著籃子緩緩走來，早已將兩人的對話聽入耳中的唐悠問道。
比她更快走出“門”外的是永遠有一顆好奇心的拆彈以及因為註意到“門”內外場景不同從而跟過來看看的三只貓。
平安京自認為有頭有臉的公卿，從來都不會在家中養狗，說的更準確一點，人們對於它們的態度非常的覆雜。
一面是對於它們可以完成人類發布下來指令的愛護之情，一面又將它們當做處理汙穢的工具。
如果關註過日本古時名家的畫的話，就會看到在一個露天的廁所上面有人在解決著生理，而在廁所的下面就有一只狗，又或者數只狗仰著頭在吃上面人排出來的穢物這一類的畫。
“我自然是不會的。”清楚唐悠是怎麽養著的拆彈的源博雅面對著那個對於他來說巨大的狗，他保持著不動姿勢，任由它好奇的圍繞著自己並且用鼻子嗅著自己身上的氣味的同時說道。
“那不就好了。”唐悠笑道。“因為相信博雅大人還有晴明大人的人品，所以我才那麽大方的嘛。
若是換一個人，你看我會不會那麽大方。”
源博雅耳朵有一點燙道：“原，原來如此。”
她將手中提著的籃子微微在兩人面前晃了晃，“是說好的伴手禮，之前那種情況似乎不太好把它們拿出來，所以我就沒有拿出來，只一些小點心與酒水，您們是要現在嘗一嘗還是之後再嘗？”
“那就嘗一嘗吧。”安倍晴明坐在蒲團上說道。
唐悠和源博雅見此也一同坐下。
唐悠不怎麽喝酒，尤其還是在這種大白天，對面坐著的人還是像安倍晴明，源博雅這種傳奇人物的時候，於是，她選擇為他們兩人倒酒，順帶著分出幾絲心神看一看跟著她一起過來這邊的拆彈，五千萬，梨花，柚子它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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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雪消融, 萬物覆蘇，三月微風徐徐，紫藤花開爛漫, 是一個坐在外廊下, 清酒品茗, 賞花的好時節。
只是，今日的安倍宅寧靜不在, 甚至還有一點喧囂的味道在其中。
這是唐悠緩緩開“門”之後看到除了安倍晴明與源博雅以外的人之後心中想起的第一個反應。
視線掃過那個被擺在蒲團上除了沒有身體以外卻還能像活著的時候能說能動的中年男性的頭顱，瞬間她全身的表演細胞都被刺激的活了起來。
“看起來晴明大人今日有客在, 我有打擾到嗎？”唐悠擡手用手中的團扇遮臉, 以此好阻擋一下那顆頭顱落到自己身上的那種令她感到惡心的, 黏黏糊糊的，又帶著自大的高傲的視線。
“唐，您，您是唐悠小姐……嗎？”哪怕已經見過一次開“門”，但是再一次見到開“門”, 再一次見到“門”之後的場景也還是讓人忍不住的感嘆神奇的源博雅在怔神過後激動道。
然而, 這一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今日的唐悠她看起來和那一次的她一點都不一樣。
賢淑, 溫柔, 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在閃閃發光，讓人看過她的第一眼就會聯想到她是從遙遠唐國乘船遠渡過來的貴族小姐。
“日安，博雅大人。”被團扇遮住大半張臉的唐悠眉眼笑的彎彎, “依照約定, 我過來叨嘮了。”
註意到那兩道陌生的視線從自己的身上轉到身後，並且低低發出震驚的聲音, 並不想多升事端的唐悠轉身便將“門”拉上。
當“門”消失不見，唐悠明顯聽到了可惜的聲音。
然而，這關她什麽事？
難道還讓她邀請他們去自己的公寓看看嗎？
除了可能看到自己直播的人外，其他人還是算了吧。
尤其還是像看直播的人還是千年之前平安京的人，兩個時代中間隔的太大，鬼知道他們在看到自己生活的時代之後心裏頭會升起什麽樣這樣那樣的小心思。
“晴明，她是誰？”只剩下一個頭顱的中年男人問道。
唐悠皺眉微蹙，主要還是因為，對方的語氣讓人聽來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令人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這位是地獄使者，唐悠大人。”安倍晴明臉上神情淡淡，然而，瞎話就隨口而來。
聽的被團扇遮擋的大半張臉的唐悠目瞪口呆的同時也在心中嘖嘖點頭。
果然，論裝逼，誰能比的過平安京的這些人。
或許對於活著的人來說“地獄”這個詞它本身就代表著不詳，所以當知道她的來歷之後，那只剩下一個頭顱的中年男人便沒有再糾纏下去的膽子了。
在得到宅子主人的同意，唐悠便去了庭院閑逛。
安倍宅正如後世對它的描寫，雜草叢生，從不打理。
可仔細去看的話在那雜草之中你又能看到像櫻草，茶花，酸漿草，龍牙草……等小花朵，唐悠在庭院裏頭轉了一圈，最終在一處靠近水邊的地方停下。
她蹲在地上，看著地上那一片嫩綠色的小葉片們無風自動的搖擺著。
“它們是螢草，前一段時間有人送來了一些螢草的種子，晴明大人就將它們種到了這裏。”
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讓背對著她的唐悠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唐悠轉過頭，便對上了一雙淩厲的豎瞳，那不是一雙人類的眼睛，它更像是動物，野獸的眼睛。
確定對方多半是安倍晴明的式神之後唐悠又把頭轉了回來，看著窩在泥土裏頭，因被溫暖的陽光照射而高興的搖頭擺尾的小草上面。
“螢草的話，是我知道的那一種嗎？”她問。“小小只，看起來很柔弱，但是卻是可以拿著她手中的蒲公英一砸一個小朋友的那種小妖怪？”
有著清冷音色的女子被唐悠的問題問懵了，很長時間兩個人之間都是處在一種沈默的尷尬氛圍之中。
同樣察覺到這一點的唐悠摸了摸鼻子，她隨便找了一個話題道：“我叫唐悠，你叫什麽？”
女子又是遲疑了很久，然後才緩緩出聲：“我是姑獲鳥。”
“姑獲鳥嗎？我聽過您的傳說哦。”眼見一個話題就要被打開，唐悠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在安倍宅裏頭那兩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沒走之前，她就要拉著眼前這位聲音清冷，顏值也是屬清冷系的美女小姐姐嘮嗑了。
為此，她還對她用上了敬稱。
“不過，姑獲鳥是您的名字嗎？”她有一點疑惑地問。“確定不是對於和您一樣的姑獲鳥妖怪的總稱？那如果以後我在外面見到您，而您的身邊還有好幾只姑獲鳥，我對著您喊“姑獲鳥”的話，其他姑獲鳥會不會也一起看向我？還有，您真的討厭除孩子以外的其他成年大人嗎？可是，如果按照年紀來算的話，從今天我認識姑獲鳥到我出生，這中間可是有著一千多年的時間呢，這樣算的話，我在您的眼裏應該也還只是一個小孩子，這樣的話，您也還會討厭我嗎？”
對方問題太多，話也說的太多，有一點跟不上的姑獲鳥：“……”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姑姑？”唐悠沖她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問道。
“姑，姑姑？”姑獲鳥被唐悠的這一聲姑姑震驚到了。
她不是，她沒有，你別一上來就亂攀親戚。
如果唐悠這個時候能聽到姑獲鳥的心聲的話就會告訴她一個道理，兩個人在一起，總有一個得沙雕，得不正經，那樣日子才能過的有滋味。
而此刻，姑獲鳥給人的第一眼就是那種非常正經的人了，如此那個“不正經”的人，只好由她唐悠來扮了。
唐悠一本正經解釋：“姑獲鳥重名率太高啦，叫姑姑的話，要是你們一群姑獲鳥聚集賞櫻什麽的，你也能清楚明白我是在叫你啦。”
姑獲鳥：“……”
姑獲鳥：“我的名字……彌音。”
“是指夢幻般的聲音嗎？”這個時候就能體現出一個作家涉及的知識面了，甭管對不對，但就聽字面意思，那也是好聽的話不是。“給人一種神秘且美好的感覺呢，和你很配。”
彌音沈默，比普通人還要偏白兩個色號的臉上浮現一抹薄紅，她雙手化為鳥類翅膀，在唐悠一臉吃驚下緩緩展開，飛向天際時，巨大的鳥類翅膀的羽尖劃過她的額頭，不能說有多重，但也還沒輕到可以讓人忽視的地步。
唐悠擡手捂著額頭，喃喃道：“欸！怎麽就走了呢，是生氣還是害羞好歹也說明白啊，不然，讓我接下來怎麽哄？”
“彌音的話，應該是害羞了吧。”安倍晴明的聲音由遠而近飄來。
他看著還蹲在螢草幼草旁的唐悠，語氣裏頭帶著說不上來的哀怨，“名字是最短的咒，想要讓一只妖怪自願說出它們的名字可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呢，彌音也是，我花了很久才知道她的名字，而你，卻只花了一會兒的時間，真是令人羨慕呢。”
“是嗎？”唐悠站起身，雙手輕輕撫去因蹲的時間太長從而顯現出來衣服上的褶皺，“那真是我榮幸。”
“不過，晴明大人您知道彌音她喜歡什麽嗎？”她又問，“害羞的都跑了呢，回頭還是要好好哄一哄的。”
“唐小姐您的這個說法，令我仿佛看到了哪位公卿出門會見哪一位情人的感覺。”慢安倍晴明一步過來，並將兩人對話全部接聽完的源博雅面露難受之色，耿直道。
“博雅大人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敬稱什麽的，會讓我感到很不習慣。”唐悠道。“至於我的話哪裏有問題嗎？
大家都是女孩子，女孩子的話親親抱抱貼貼，把對方惹生氣的話，就去哄哄這不是應該的嗎？”
“雖，雖然如此。”源博雅哼唧出聲。
可是，她剛才說話的語氣就非常的引人往那種方向去想嘛。
“剛才那位大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嗎？”跟著兩人回到了剛才的回廊，見周圍沒有之前她所見到的那一人一頭顱，唐悠才出聲問道。
“還沒有。”源博雅頭痛道。“兼家大人將他的身體做為賭註輸給了朱雀鬼，我們若想要將兼家大人的身體拿回來，就要與朱雀鬼再賭一次。”
“兼家大人？是不是有一位孫女在皇宮做中宮的藤原兼家？”唐悠問。“抱歉，我對日本的歷史，尤其是關系特別覆雜的一直理不清楚。”
“啊，這個”
源博雅正想要給唐悠說明一下，但卻是被身側的一身白狩衣的青年所打斷：“不明白的話也沒有什麽關系，畢竟你過來這裏，也不是為了弄明白你口中這些令你頭疼的“關系”。”
“您說的沒錯。”唐悠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她之前就說過，這次過來是完成上一次的約定。
過來安倍宅拜訪，其他的事情，與她又有什麽關聯。
“啊，稍微等一下。”忽的想起了什麽，唐悠丟下這一句話，打開了“門”。
“這樣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嗎？”看著就那麽走進“門”內，對自己與安倍晴明不設防的女子身影走到嗯，那個是客廳吧，客廳那裏，源博雅為她擔心道。“唐悠她似乎對於人，總是那麽的不設防。”
安倍晴明反問：“你是這麽覺得的？”
“那是當然的吧。”源博雅皺眉道。他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怎麽說，我們兩個也是成年的，有武力值的男性，她雖然不似平安京的女性那般柔弱，甚至還能咳，還能清理那些喪，喪屍，可是怎麽說也還是女性吧。
面對著才見過幾面的人就交付出自己的信任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那博雅大人會辜負我對您的信任嗎？”提著籃子緩緩走來，早已將兩人的對話聽入耳中的唐悠問道。
比她更快走出“門”外的是永遠有一顆好奇心的拆彈以及因為註意到“門”內外場景不同從而跟過來看看的三只貓。
平安京自認為有頭有臉的公卿，從來都不會在家中養狗，說的更準確一點，人們對於它們的態度非常的覆雜。
一面是對於它們可以完成人類發布下來指令的愛護之情，一面又將它們當做處理汙穢的工具。
如果關註過日本古時名家的畫的話，就會看到在一個露天的廁所上面有人在解決著生理，而在廁所的下面就有一只狗，又或者數只狗仰著頭在吃上面人排出來的穢物這一類的畫。
“我自然是不會的。”清楚唐悠是怎麽養著的拆彈的源博雅面對著那個對於他來說巨大的狗，他保持著不動姿勢，任由它好奇的圍繞著自己並且用鼻子嗅著自己身上的氣味的同時說道。
“那不就好了。”唐悠笑道。“因為相信博雅大人還有晴明大人的人品，所以我才那麽大方的嘛。
若是換一個人，你看我會不會那麽大方。”
源博雅耳朵有一點燙道：“原，原來如此。”
她將手中提著的籃子微微在兩人面前晃了晃，“是說好的伴手禮，之前那種情況似乎不太好把它們拿出來，所以我就沒有拿出來，只一些小點心與酒水，您們是要現在嘗一嘗還是之後再嘗？”
“那就嘗一嘗吧。”安倍晴明坐在蒲團上說道。
唐悠和源博雅見此也一同坐下。
唐悠不怎麽喝酒，尤其還是在這種大白天，對面坐著的人還是像安倍晴明，源博雅這種傳奇人物的時候，於是，她選擇為他們兩人倒酒，順帶著分出幾絲心神看一看跟著她一起過來這邊的拆彈，五千萬，梨花，柚子它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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