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在跟我撒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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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在跟我撒嬌嗎”……
等了很久。
早川紗月都沒有聽見旁邊傳來的任何動靜, 她試著睜開眼睛看了看，卻發現雲雀恭彌只是很平和地支著下頜看她。
明明沒有生氣、卻壞心眼地也不出聲，就這樣看著她自己嚇自己, 直到與她目光重又對上, 男人才不疾不徐的回答：
“我沒有想問的。”
“倒是你, 好像有什麽想說。”
早川紗月：“……”
雖然但是。
這幅等著別人“坦白從寬”的態度真的讓人很不想說啊!
她眨巴著眼睛, 幹巴巴地答，“就是……補償吧”
“補償”雲雀恭彌神色微妙地重覆著她的用詞，長眉一揚, 灰藍色鳳眸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很快，臉上的表情變成了“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分明這人也沒有任何動作, 甚至只吐露了簡單的詞匯，但早川紗月就是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忽然變得極具壓迫力——
清醒且正常的雲雀恭彌就是這般具有威懾力。
正因如此, 才對比得兩年前視力受到影響, 因為中了荊棘毒素之後在混亂戰場高強度戰鬥之後理智喪失、僅憑本能行動的他無害且乖巧。
所以早川紗月也跟著被傳染失去理智, 產生一種“趁人之危”的內疚感, 下了床還覺得虧大發的人是他，腦子一熱就把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那麽多錢全留下了。
“啊……就是覺得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不應該把救人這麽簡單的事情搞得節外生枝像是我在恩將仇報但是我沒有別的比錢更寶貴的東西可以補償所以就只好留下那筆錢了……”
在過於令人緊張的氛圍下，銀發女生幾乎沒怎麽斷句地一口氣把當時覆雜且混亂的心緒全部道出，然後更加緊張地看著雲雀。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
雲雀恭彌想, 這只小貓就是學了那種惡劣的拿錢砸人的壞習慣。
只不過答案裏出現了更令他在意的部分。
“沒有比錢更寶貴的東西”
他若有所思地將這句話重覆了一遍，視線始終逡巡在銀發女人身上, 猶在衡量她究竟是否如自己所說，因為沒有任何珍貴之處、所以只能靠金錢這樣的外物為自己增添光彩的類型。
片刻後，男人好似找到了答案, 勾了勾唇，改而道，“有。”
早川紗月：“……”
雲雀恭彌定定地看著她，將自己的結論重覆了一遍，“你有，比錢更寶貴的東西。”
銀發貓貓迷惑不解。
她試著學他剛才的視線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還沒等想出結論，就聽見雲雀恭彌徑自往下接，“把那個給我的話，就抵消你一百九十億的債務。”
早川紗月：“”
怎麽還惦記那一百九十億啊
不是，怎麽會有人把別人吹牛時的通貨膨脹當真啊可惡!
明明才剛搶了多特蘭家族不知道多少巨款，卻依然惦記著她這點小錢，早川紗月感到心梗，不想和他說話，幹脆閉上了眼睛直接睡覺。
車裏安靜下來的時候，草壁哲矢帶著風紀財團的人正好趕到會場，因為收錢這事風紀財團的成員們實在太過熟練，所以他也不用盯著，反而來給雲雀當司機。
這位左右手先生深谙跟在老板身邊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的真理，上了駕駛座之後全程只看路況，明明也認識早川紗月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安靜地將車開到了她的那棟房子前。
-
結果早川紗月還真睡著了。
因為不想被太過酸疼的肌肉疼痛支配，她把感知度調整到自己能忽略的範圍，本來只是想在車上閉目養神，可身體本能卻因為太過疲憊導致這一覺睡得特別死，迷迷糊糊地，連怎麽回的家都不知道。
她是半夜被一聲怒吼給吵醒的——
“雲雀你這小子怎麽這麽油鹽不進啊!是想極限挨揍嗎!”
“!”
在臥室大床上的人垂死病中驚坐起，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在日本彭格列分部上班的時候，一時不知今夕何夕，甚至條件反射地要拉開被子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結果把床邊臺燈按開，早川紗月看見這棟別墅的漂亮落地窗，還有自己臥室的簡約裝飾風格，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不對啊。
她早從彭格列溜了，現在在給白蘭打工啊。
那她的房子裏怎麽會傳來笹川了平的聲音啊
女生呆呆地在床上坐了會兒，先把自己的感官試著調回去，發現這一覺睡完身上的酸軟無力感比之前好一些，起碼現在不再是手都擡不起來的狀態，雖然還是沒什麽力氣，不過卻已經不太影響行動了。
於是她慢吞吞地翻下床，低頭看了眼身上礙事且厚重的禮服裙，到衣櫃邊借著昏暗的燈光翻出件薄長袖，又找了件長毛衣和一雙長襪。
淩亂地套完衣服，仗著別墅裏的地暖開得很旺，早川紗月趿著雙毛茸茸的貓貓拖鞋往外走，穿過走廊，就見到坐在大廳沙發上正拿著她《密碼學》在看的雲雀恭彌。
男人察覺到動靜，有些意外地擡眸看去，見到穿著紅色毛衣的她還是沒睡醒的困頓樣子，恍然道：
“剛才的聲音吵醒你了”
早川紗月點頭。
她站在客廳與走廊交界處，擡頭望了望，“咦我剛才好像聽到笹川先生的聲音了，還以為他在呢”
剛把會議視頻完全靜音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應，“不在。”
否則他早就把那群吵鬧的草食動物咬殺了。
女生慢半拍地點了點頭，木木地在原地站了會兒，游魂般地想要穿過客廳、往廚房的方向走。
“站住。”
本來在看書的男人忽地道。
銀發貓貓登時定住了身形，連剛邁出到一半的腳步都隨之頓在空中，這次倒是被嚇醒了，圓溜溜地睜著雙貓眼看他。
雲雀恭彌朝著她旁邊已經被打開的投影攝像頭和屏幕示意道，“他們搞的流.氓會議軟件正在開著，你再往前走，就要入鏡了。”
下午就拒絕過這種無聊群聚活動的彭格列雲守沒想到自己只是接了個跳馬的電話，就被定位到了，甚至因為這棟房子全屋智能化程度太高，導致會議程序輕松植入。
關都關不掉。
簡直離譜。
他決定下次再去意大利的時候，順手把彭格列的技術部人員咬殺了。
早川紗月這才註意到自己屋裏本來用來投屏看電影、但後來卻被她改成適合開遠程視頻會議的投影儀已經被打開了。
她站在那張幕布旁邊，低頭沈思著。
因為她站著一動不動太久，雲雀恭彌想到她剛才似乎有什麽打算，不由出聲問：“你在想什麽”
“……在想居然也會有聽見你罵別人流.氓的一天——”
好稀奇哦。
這人自己不就是並盛最大的流.氓團夥首領
直到對上雲雀恭彌略有些危險的目光，早川紗月才意識到自己在家裏剛睡醒的狀態有些過於放松，居然就這麽把大實話禿嚕出來了。
她清了清嗓子，因為徹底清醒，所以很自然地給自己找補，“我是說，這個會議軟件其實可以關掉的。”
“你會”
“嗯，因為六吊花的成員們也常常在戰場上搞出太大的動靜導致通訊失聯，所以白蘭就做了這種很能快找到人的程序，程序代碼我見過。”
早川紗月說著，探出個腦袋在投影上方無數眼熟的畫面腦袋裏，確認這個軟件帶著讓她眼熟的標志，便再次點頭：
“沒錯。”
“就是這個程序。”
正當時，能夠非常清晰聽見她這邊聲音的澤田綱吉頗有些無奈地遠程將音量鍵打開，極其溫柔的嗓音從家裏的音響裏傳出：
“早川小姐，請不要這樣做，這次會議結果需要由守護者投票決定結果，雲雀學長的意見對我而言很重要。”
“我棄權。”
雲雀恭彌毫不猶豫地應。
澤田綱吉溫柔拒絕：“……不可以棄權。”
沙發上的黑發男人放下手裏的書，神情平靜地對上會議屏幕的攝像頭，眼底卻流動著暗潮，令人毫不懷疑假如這位彭格列十代此刻真人站在這裏的話，會毫無疑問地挨他一拐。
早川紗月一點也不想面對之後被彭格列惹暴躁的雲雀，忽而出聲打斷道：
“我餓了。”
黑發男人自然轉開目光，朝她看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聲音有點太大，貓貓氣弱了兩分：“想吃小餛飩。”
雲雀恭彌：“”
小貓咪嘀嘀咕咕，“給我煮小餛飩的話，就幫你把這個會議解決掉。”
因為他現在又不是她老板，所以早川紗月堅決不給他打白工。
但沙發上的人似乎理解錯了她的意思，映著屏幕閃爍光芒的灰藍色眼睛盯著她看了會兒，雲雀恭彌最終不太確定地出聲道：
“……你在跟我撒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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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紗月都沒有聽見旁邊傳來的任何動靜, 她試著睜開眼睛看了看，卻發現雲雀恭彌只是很平和地支著下頜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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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問的。”
“倒是你, 好像有什麽想說。”
早川紗月：“……”
雖然但是。
這幅等著別人“坦白從寬”的態度真的讓人很不想說啊!
她眨巴著眼睛, 幹巴巴地答，“就是……補償吧”
“補償”雲雀恭彌神色微妙地重覆著她的用詞，長眉一揚, 灰藍色鳳眸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很快，臉上的表情變成了“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分明這人也沒有任何動作, 甚至只吐露了簡單的詞匯，但早川紗月就是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忽然變得極具壓迫力——
清醒且正常的雲雀恭彌就是這般具有威懾力。
正因如此, 才對比得兩年前視力受到影響, 因為中了荊棘毒素之後在混亂戰場高強度戰鬥之後理智喪失、僅憑本能行動的他無害且乖巧。
所以早川紗月也跟著被傳染失去理智, 產生一種“趁人之危”的內疚感, 下了床還覺得虧大發的人是他，腦子一熱就把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那麽多錢全留下了。
“啊……就是覺得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不應該把救人這麽簡單的事情搞得節外生枝像是我在恩將仇報但是我沒有別的比錢更寶貴的東西可以補償所以就只好留下那筆錢了……”
在過於令人緊張的氛圍下，銀發女生幾乎沒怎麽斷句地一口氣把當時覆雜且混亂的心緒全部道出，然後更加緊張地看著雲雀。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
雲雀恭彌想, 這只小貓就是學了那種惡劣的拿錢砸人的壞習慣。
只不過答案裏出現了更令他在意的部分。
“沒有比錢更寶貴的東西”
他若有所思地將這句話重覆了一遍，視線始終逡巡在銀發女人身上, 猶在衡量她究竟是否如自己所說，因為沒有任何珍貴之處、所以只能靠金錢這樣的外物為自己增添光彩的類型。
片刻後，男人好似找到了答案, 勾了勾唇，改而道，“有。”
早川紗月：“……”
雲雀恭彌定定地看著她，將自己的結論重覆了一遍，“你有，比錢更寶貴的東西。”
銀發貓貓迷惑不解。
她試著學他剛才的視線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還沒等想出結論，就聽見雲雀恭彌徑自往下接，“把那個給我的話，就抵消你一百九十億的債務。”
早川紗月：“”
怎麽還惦記那一百九十億啊
不是，怎麽會有人把別人吹牛時的通貨膨脹當真啊可惡!
明明才剛搶了多特蘭家族不知道多少巨款，卻依然惦記著她這點小錢，早川紗月感到心梗，不想和他說話，幹脆閉上了眼睛直接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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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左右手先生深谙跟在老板身邊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的真理，上了駕駛座之後全程只看路況，明明也認識早川紗月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安靜地將車開到了她的那棟房子前。
-
結果早川紗月還真睡著了。
因為不想被太過酸疼的肌肉疼痛支配，她把感知度調整到自己能忽略的範圍，本來只是想在車上閉目養神，可身體本能卻因為太過疲憊導致這一覺睡得特別死，迷迷糊糊地，連怎麽回的家都不知道。
她是半夜被一聲怒吼給吵醒的——
“雲雀你這小子怎麽這麽油鹽不進啊!是想極限挨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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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把床邊臺燈按開，早川紗月看見這棟別墅的漂亮落地窗，還有自己臥室的簡約裝飾風格，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不對啊。
她早從彭格列溜了，現在在給白蘭打工啊。
那她的房子裏怎麽會傳來笹川了平的聲音啊
女生呆呆地在床上坐了會兒，先把自己的感官試著調回去，發現這一覺睡完身上的酸軟無力感比之前好一些，起碼現在不再是手都擡不起來的狀態，雖然還是沒什麽力氣，不過卻已經不太影響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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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亂地套完衣服，仗著別墅裏的地暖開得很旺，早川紗月趿著雙毛茸茸的貓貓拖鞋往外走，穿過走廊，就見到坐在大廳沙發上正拿著她《密碼學》在看的雲雀恭彌。
男人察覺到動靜，有些意外地擡眸看去，見到穿著紅色毛衣的她還是沒睡醒的困頓樣子，恍然道：
“剛才的聲音吵醒你了”
早川紗月點頭。
她站在客廳與走廊交界處，擡頭望了望，“咦我剛才好像聽到笹川先生的聲音了，還以為他在呢”
剛把會議視頻完全靜音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應，“不在。”
否則他早就把那群吵鬧的草食動物咬殺了。
女生慢半拍地點了點頭，木木地在原地站了會兒，游魂般地想要穿過客廳、往廚房的方向走。
“站住。”
本來在看書的男人忽地道。
銀發貓貓登時定住了身形，連剛邁出到一半的腳步都隨之頓在空中，這次倒是被嚇醒了，圓溜溜地睜著雙貓眼看他。
雲雀恭彌朝著她旁邊已經被打開的投影攝像頭和屏幕示意道，“他們搞的流.氓會議軟件正在開著，你再往前走，就要入鏡了。”
下午就拒絕過這種無聊群聚活動的彭格列雲守沒想到自己只是接了個跳馬的電話，就被定位到了，甚至因為這棟房子全屋智能化程度太高，導致會議程序輕松植入。
關都關不掉。
簡直離譜。
他決定下次再去意大利的時候，順手把彭格列的技術部人員咬殺了。
早川紗月這才註意到自己屋裏本來用來投屏看電影、但後來卻被她改成適合開遠程視頻會議的投影儀已經被打開了。
她站在那張幕布旁邊，低頭沈思著。
因為她站著一動不動太久，雲雀恭彌想到她剛才似乎有什麽打算，不由出聲問：“你在想什麽”
“……在想居然也會有聽見你罵別人流.氓的一天——”
好稀奇哦。
這人自己不就是並盛最大的流.氓團夥首領
直到對上雲雀恭彌略有些危險的目光，早川紗月才意識到自己在家裏剛睡醒的狀態有些過於放松，居然就這麽把大實話禿嚕出來了。
她清了清嗓子，因為徹底清醒，所以很自然地給自己找補，“我是說，這個會議軟件其實可以關掉的。”
“你會”
“嗯，因為六吊花的成員們也常常在戰場上搞出太大的動靜導致通訊失聯，所以白蘭就做了這種很能快找到人的程序，程序代碼我見過。”
早川紗月說著，探出個腦袋在投影上方無數眼熟的畫面腦袋裏，確認這個軟件帶著讓她眼熟的標志，便再次點頭：
“沒錯。”
“就是這個程序。”
正當時，能夠非常清晰聽見她這邊聲音的澤田綱吉頗有些無奈地遠程將音量鍵打開，極其溫柔的嗓音從家裏的音響裏傳出：
“早川小姐，請不要這樣做，這次會議結果需要由守護者投票決定結果，雲雀學長的意見對我而言很重要。”
“我棄權。”
雲雀恭彌毫不猶豫地應。
澤田綱吉溫柔拒絕：“……不可以棄權。”
沙發上的黑發男人放下手裏的書，神情平靜地對上會議屏幕的攝像頭，眼底卻流動著暗潮，令人毫不懷疑假如這位彭格列十代此刻真人站在這裏的話，會毫無疑問地挨他一拐。
早川紗月一點也不想面對之後被彭格列惹暴躁的雲雀，忽而出聲打斷道：
“我餓了。”
黑發男人自然轉開目光，朝她看了過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聲音有點太大，貓貓氣弱了兩分：“想吃小餛飩。”
雲雀恭彌：“”
小貓咪嘀嘀咕咕，“給我煮小餛飩的話，就幫你把這個會議解決掉。”
因為他現在又不是她老板，所以早川紗月堅決不給他打白工。
但沙發上的人似乎理解錯了她的意思，映著屏幕閃爍光芒的灰藍色眼睛盯著她看了會兒，雲雀恭彌最終不太確定地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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