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搗蛋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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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搗蛋鵝×3
墨鏡……
已然顧不上被扼住的後脖頸，星野千夏的思緒猛地被扯回到幾天前，那讓她一生難忘的、將她平靜日常徹底打破的一天——
她綁定了大鵝模擬器系統。
而那副墨鏡，也是在此之後，陰差陽錯到她手裏的。
星野千夏感受到壓在身上的手，力度微微加重，一下從回憶裏抽出——
面前的家夥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
蓬松如雲朵般的卷發，沒有墨鏡遮擋、盡顯鋒芒的鴉青色眼睛，隨意下微微仰起的嘴角……
極為清俊的臉龐，卻處處溢出隨性與銳利，一看，就感覺會是朝著目標勇往直前的那種人。
也許，還會說出“我這個人，只會踩油門向前沖”這種話呢……
剛才一直沒機會好好看看這位警官，如今細細打量一番，星野千夏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那副墨鏡的主人，就是他。
恰在此時，咖啡廳的大門又被推開，一群警察湧了進來。
卷毛警官許是想要和同事交代一下情況，註意力被轉走了一部分，壓制大鵝的力道也隨之稍稍一松。
星野千夏趁此機會一矮身子，掙脫束縛，再一扭頭，掄著兩條短腿，就一路奔出後門。
案發現場出現一只大鵝，怎麽說都不同尋常，更何況星野千夏剛剛為了完成任務，做的事情，那叫一個比一個匪夷所思，真落到警察手裏，鬼知道會發生什麽——
腦海中蹦出看過的科學怪人電影還有警匪片，想象著自己被綁在手術床上，即將被開膛破肚，或者，被關在監獄嚴加拷打的畫面……
不要啊啊啊！！！
於是，星野千夏跑得那叫一個快，別說剛進來的警察們了，就連最近的松田陣平，也沒來得及逮住她。
在她已經躍出後門的那一刻，隱約間似乎聽見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松田警官……”
星野千夏生怕有人追上，將她抓去拷問、做研究，一口氣跑過三個路口才停下來。
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意料之外的兇殺案抓住了兇手，也算是圓滿解決了，那也就沒必要繼續保持大鵝的形態了。
星野千夏氣喘籲籲地鉆進沒人也沒有攝像頭的角落，解除了大鵝模擬模式，變回原形。
她靠著墻，平覆著跳動的格外歡快的心臟。
緩了一會，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樣，星野千夏從隨身小包裏撈出一副墨鏡。
那，要不要趁著他還在那裏，把這個還回去呢？
松田陣平的墨鏡怎麽會在她的手裏呢？
說起來，也是挺湊巧的。
星野千夏是一名漫畫作者，自從前段時間大學畢業，星野千夏的日常就是——
體驗生活、獲取靈感、畫漫畫，體驗生活、獲取靈感、畫漫畫……
三點一線，非常規律，並且平平無奇。
星野千夏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她喜歡到不同的地方旅行，感受當地風俗特色，喜歡四處找兼職進行體驗，感受不同的生活，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
但是，這平和而美好的日子，卻在前幾天被打破了。
那天，星野千夏剛剛參加完大學校友的聚餐活動，攢了一天的靈感在腦子裏蹦來蹦去，又在聚會上喝的一杯酒的催化下，越發生動。
星野千夏趁著這感覺正好，一頭就紮進了面前的紙張與畫筆裏。
她總是會為創作時的感覺沈醉，就像是，靈魂脫離軀殼，自由自在地呼吸與吐露。
自然而然，全身心沈浸在創作中的星野千夏犯下了近乎讓她悔恨終身的錯誤——
她完完全全屏蔽了系統。
【您好，我的主人，恭喜您綁定大鵝模擬器系統。】
【大鵝模擬器系統，致力於給您最好的鵝生及人生體驗。本系統終身綁定，綁定期間，您可隨意切換大鵝與人類形態，本系統將為您提供絕對的選擇自由。】
【本系統每日需手動抽取今日任務，任務全部完成後，將會為您奉上絕讚抽卡機會，是非是歐，全都由您決定。（ps:考慮到主人精力有限，本系統有掛機完成任務功能，即若判定您未積極主動完成任務，本系統會暫時接管您的身體，以大鵝形態，幫助您完成任務）】
【今日任務即將抽取…………】
【主人您好，以下是今日任務。
今日任務：
1.跟蹤任意路人五分鐘
2.邊扇翅膀邊繞任意路人轉一圈
3.偷走任意路人身上一樣物品
期待您的英勇表現】
系統巴拉巴拉說了那麽一大串話，星野千夏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不是因為被驚呆了，而是……沒有一個標點符號進了星野千夏的耳朵。
於是，在星野千夏將全部靈感變現成稿子後，隨著淺淺自黑夜中瀉出的一絲絲天光，她陷入了甜美的夢境。
等到星野千夏一覺睡醒，太陽已經升到了正頭頂。
緩緩睜開眼，就看見放在她面前的墨鏡。
欸？這是哪裏來的？
星野千夏拿起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墨鏡，仔細研究——
這應該是男士墨鏡，款式很簡單，遮光性不錯，鏡框中等大小，估計能將眼睛連帶著眉毛一並遮住，最多露出些許眉尾。
綜上所述，這個東西，怎麽看也不應該出現在她家裏。
正納悶呢，突然一個從腦袋裏響起的聲音，把她驚得一哆嗦——
【中午好，主人，您休息得好嗎？】
是個機械且呆板的聲音。
“你是？”
星野千夏有種不詳的預感，不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她都沒少接觸小說，各種各樣的設定也都有所涉獵，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
【您好，主人，我是大鵝模擬器系統。】
果然，很明顯就是系統，不過——
“大鵝模擬器系統？”
【是的，主人。】
系統巴拉巴拉將昨天說過的話又重覆了一遍。
星野千夏算是明白了，這不就是強買強賣嘛！
“那我現在是需要完成這些任務嗎？”
【不用，主人，系統檢測到您處於疲憊狀態，已幫助您掛機完成今日任務，您現在擁有一次抽卡機會，要現在使用嗎？】
這樣啊，那就……
“使用。”
嘩啦啦的洗牌聲響起，緊隨其後的，是一陣金光，金光中又浮現出一個影子——
一個小到有點可愛的胡蘿蔔。
這個胡蘿蔔，還沒有她小拇指粗細呢……
【主人，恭喜您，抽取到——鵝鵝超愛的胡蘿蔔 F級道具】
……
系統標準的機械音，強凹出一種高昂的語調，配上劈裏啪啦的禮炮聲，莫名顯出些許嘲諷的味道。
不是？誰家系統抽卡獎勵是胡蘿蔔啊？
開什麽玩笑？也沒指望給她什麽金手指，但是，鵝鵝超愛的胡蘿蔔……
這系統真的沒有在嘲笑她非嗎？
星野千夏的吐槽完全控制不住。
不過……
星野千夏的視線又轉向手上的墨鏡，這個任務真的就這麽簡單嗎？全部交給系統就好了？
怎麽可能！
【主人，本系統會在掛機完成任務時全程錄像留檔，方便您審閱。請問您需要觀看今日任務的完成過程嗎？】
選擇觀看後，星野千夏心中忐忑的感覺愈演愈烈。
視頻的視角緊跟著星野千夏，或者準確來說，是大鵝。
躺在床上的少女緩緩起身，剛向前踏出一步，就從原本亭亭玉立的樣子變成了一只通體羽毛潔白、喙和鵝蹼橙黃、再綴上烏黑豆豆眼的大鵝。
大鵝吧嗒吧嗒就上了街道，此時應該剛剛六點鐘，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系統完成任務主打一個效率至上，大鵝沒有多少猶豫，直接就開始跟蹤最近的一位行人——
黑色鴨舌帽掩蓋下，洩出幾縷似蜂蜜又似陽光的金發，平平無奇的黑衣黑褲，還有脖頸處露出的深色皮膚。
這是星野千夏可以觀察獲取到的全部信息。
系統跟蹤的這個家夥很奇怪。
大鵝墜在他身後約二十步遠處，走路也一改剛剛大搖大擺的樣子，格外小心翼翼。
畢竟是跟蹤，系統嚴格按照任務要求行動。
實話說，以大鵝的跟蹤技術，一般人應該壓根不會發現身後多了一個小尾巴。
但是，在大鵝跟上他不到半分鐘時，那位金發先生就趁著拐彎的時候，迅速一眼瞥過它。
大鵝大概沒有發現，但那道視線剛好劃過星野千夏的視頻視角，隔著系統的面屏，她卻有一種直面那道犀利視線的感覺。
他已經發現了，星野千夏可以肯定。
大鵝毫無所覺地保持距離，繼續跟著金發先生。
一人一鵝，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在清晨的米花街道你追我趕。
金發先生應該是想試探，他一下加快腳步，大鵝緊隨其後，一下又放慢速度，大鵝快速減速，兩者之間，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樣的距離。
短短五分鐘，在星野千夏看來卻格外漫長，他們過的也過於充實了——
她眼睜睜看著，那一人一鵝，經過八個路口，左轉五次，右轉三次，加速七次，減速六次……
全程兩位的步伐都一如既往的平穩，甚至全程都保持著走的狀態，而非跑動，四條腿幾乎要掄出火星子了。
天啊，星野千夏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大鵝就不說了，這位金發先生應該上交國家吧？去當競走運動員，那可真是潛力無限啊！
一人一鵝之間的角力，一直到五分鐘整才被打破——
大鵝，邁開鵝蹼，朝著金發先生奔了過去，它打算繼續完成剩下的任務了。
金發先生的註意力一直放在大鵝身上，在它開跑的下一秒，也後步一蹬，向前跑去。
兩道身影又是他逃它追，一路糾纏了兩個路口，短鵝腿終究敗給了金發先生的兩條大長腿，大鵝的視線裏，徹底失去了那位金發先生的蹤跡。
沒辦法，系統追求最優解，它果斷放棄金發先生，尋找下一個目標來完成任務。
它的視線之外——
金發先生緊靠著墻，隱藏身形，聽著大鵝腳步聲漸遠，微微揚頭，鴨舌帽檐下，灰紫色的眼中閃過鋒芒。
他掏出手機，向一個隱藏號碼發出短信：
[情況有變，計劃取消。]
另一邊很快回覆：
[好的，降谷先生。]
金發先生——降谷零，拇指擦過手機屏幕，又擡手壓下帽檐，將眼中的情緒通通隱入陰影。
大鵝又大搖大擺走上街道，晃著腦袋，尋找下一個目標。
很快，又一個倒黴蛋撞進了它的視線——
蓬松的卷發，純黑的墨鏡遮住大半眉眼，許是剛剛值完夜班，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正是卷毛警官——松田陣平。
墨鏡蓋住他眼中不住透露出來的疲憊與困倦，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敏銳的觀察力。
在那個白色身影竄向他的那一瞬間，就已然被察覺到——
一只大鵝？
松田陣平不免有些好奇，於是，他停下腳步，放任大鵝沖到他的面前。
然後，就見大鵝緩緩揚起翅膀，邊扇動著，邊繞著他走了一圈。
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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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顧不上被扼住的後脖頸，星野千夏的思緒猛地被扯回到幾天前，那讓她一生難忘的、將她平靜日常徹底打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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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副墨鏡，也是在此之後，陰差陽錯到她手裏的。
星野千夏感受到壓在身上的手，力度微微加重，一下從回憶裏抽出——
面前的家夥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
蓬松如雲朵般的卷發，沒有墨鏡遮擋、盡顯鋒芒的鴉青色眼睛，隨意下微微仰起的嘴角……
極為清俊的臉龐，卻處處溢出隨性與銳利，一看，就感覺會是朝著目標勇往直前的那種人。
也許，還會說出“我這個人，只會踩油門向前沖”這種話呢……
剛才一直沒機會好好看看這位警官，如今細細打量一番，星野千夏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那副墨鏡的主人，就是他。
恰在此時，咖啡廳的大門又被推開，一群警察湧了進來。
卷毛警官許是想要和同事交代一下情況，註意力被轉走了一部分，壓制大鵝的力道也隨之稍稍一松。
星野千夏趁此機會一矮身子，掙脫束縛，再一扭頭，掄著兩條短腿，就一路奔出後門。
案發現場出現一只大鵝，怎麽說都不同尋常，更何況星野千夏剛剛為了完成任務，做的事情，那叫一個比一個匪夷所思，真落到警察手裏，鬼知道會發生什麽——
腦海中蹦出看過的科學怪人電影還有警匪片，想象著自己被綁在手術床上，即將被開膛破肚，或者，被關在監獄嚴加拷打的畫面……
不要啊啊啊！！！
於是，星野千夏跑得那叫一個快，別說剛進來的警察們了，就連最近的松田陣平，也沒來得及逮住她。
在她已經躍出後門的那一刻，隱約間似乎聽見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松田警官……”
星野千夏生怕有人追上，將她抓去拷問、做研究，一口氣跑過三個路口才停下來。
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意料之外的兇殺案抓住了兇手，也算是圓滿解決了，那也就沒必要繼續保持大鵝的形態了。
星野千夏氣喘籲籲地鉆進沒人也沒有攝像頭的角落，解除了大鵝模擬模式，變回原形。
她靠著墻，平覆著跳動的格外歡快的心臟。
緩了一會，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一樣，星野千夏從隨身小包裏撈出一副墨鏡。
那，要不要趁著他還在那裏，把這個還回去呢？
松田陣平的墨鏡怎麽會在她的手裏呢？
說起來，也是挺湊巧的。
星野千夏是一名漫畫作者，自從前段時間大學畢業，星野千夏的日常就是——
體驗生活、獲取靈感、畫漫畫，體驗生活、獲取靈感、畫漫畫……
三點一線，非常規律，並且平平無奇。
星野千夏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她喜歡到不同的地方旅行，感受當地風俗特色，喜歡四處找兼職進行體驗，感受不同的生活，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
但是，這平和而美好的日子，卻在前幾天被打破了。
那天，星野千夏剛剛參加完大學校友的聚餐活動，攢了一天的靈感在腦子裏蹦來蹦去，又在聚會上喝的一杯酒的催化下，越發生動。
星野千夏趁著這感覺正好，一頭就紮進了面前的紙張與畫筆裏。
她總是會為創作時的感覺沈醉，就像是，靈魂脫離軀殼，自由自在地呼吸與吐露。
自然而然，全身心沈浸在創作中的星野千夏犯下了近乎讓她悔恨終身的錯誤——
她完完全全屏蔽了系統。
【您好，我的主人，恭喜您綁定大鵝模擬器系統。】
【大鵝模擬器系統，致力於給您最好的鵝生及人生體驗。本系統終身綁定，綁定期間，您可隨意切換大鵝與人類形態，本系統將為您提供絕對的選擇自由。】
【本系統每日需手動抽取今日任務，任務全部完成後，將會為您奉上絕讚抽卡機會，是非是歐，全都由您決定。（ps:考慮到主人精力有限，本系統有掛機完成任務功能，即若判定您未積極主動完成任務，本系統會暫時接管您的身體，以大鵝形態，幫助您完成任務）】
【今日任務即將抽取…………】
【主人您好，以下是今日任務。
今日任務：
1.跟蹤任意路人五分鐘
2.邊扇翅膀邊繞任意路人轉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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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巴拉巴拉說了那麽一大串話，星野千夏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不是因為被驚呆了，而是……沒有一個標點符號進了星野千夏的耳朵。
於是，在星野千夏將全部靈感變現成稿子後，隨著淺淺自黑夜中瀉出的一絲絲天光，她陷入了甜美的夢境。
等到星野千夏一覺睡醒，太陽已經升到了正頭頂。
緩緩睜開眼，就看見放在她面前的墨鏡。
欸？這是哪裏來的？
星野千夏拿起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墨鏡，仔細研究——
這應該是男士墨鏡，款式很簡單，遮光性不錯，鏡框中等大小，估計能將眼睛連帶著眉毛一並遮住，最多露出些許眉尾。
綜上所述，這個東西，怎麽看也不應該出現在她家裏。
正納悶呢，突然一個從腦袋裏響起的聲音，把她驚得一哆嗦——
【中午好，主人，您休息得好嗎？】
是個機械且呆板的聲音。
“你是？”
星野千夏有種不詳的預感，不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她都沒少接觸小說，各種各樣的設定也都有所涉獵，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
【您好，主人，我是大鵝模擬器系統。】
果然，很明顯就是系統，不過——
“大鵝模擬器系統？”
【是的，主人。】
系統巴拉巴拉將昨天說過的話又重覆了一遍。
星野千夏算是明白了，這不就是強買強賣嘛！
“那我現在是需要完成這些任務嗎？”
【不用，主人，系統檢測到您處於疲憊狀態，已幫助您掛機完成今日任務，您現在擁有一次抽卡機會，要現在使用嗎？】
這樣啊，那就……
“使用。”
嘩啦啦的洗牌聲響起，緊隨其後的，是一陣金光，金光中又浮現出一個影子——
一個小到有點可愛的胡蘿蔔。
這個胡蘿蔔，還沒有她小拇指粗細呢……
【主人，恭喜您，抽取到——鵝鵝超愛的胡蘿蔔 F級道具】
……
系統標準的機械音，強凹出一種高昂的語調，配上劈裏啪啦的禮炮聲，莫名顯出些許嘲諷的味道。
不是？誰家系統抽卡獎勵是胡蘿蔔啊？
開什麽玩笑？也沒指望給她什麽金手指，但是，鵝鵝超愛的胡蘿蔔……
這系統真的沒有在嘲笑她非嗎？
星野千夏的吐槽完全控制不住。
不過……
星野千夏的視線又轉向手上的墨鏡，這個任務真的就這麽簡單嗎？全部交給系統就好了？
怎麽可能！
【主人，本系統會在掛機完成任務時全程錄像留檔，方便您審閱。請問您需要觀看今日任務的完成過程嗎？】
選擇觀看後，星野千夏心中忐忑的感覺愈演愈烈。
視頻的視角緊跟著星野千夏，或者準確來說，是大鵝。
躺在床上的少女緩緩起身，剛向前踏出一步，就從原本亭亭玉立的樣子變成了一只通體羽毛潔白、喙和鵝蹼橙黃、再綴上烏黑豆豆眼的大鵝。
大鵝吧嗒吧嗒就上了街道，此時應該剛剛六點鐘，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系統完成任務主打一個效率至上，大鵝沒有多少猶豫，直接就開始跟蹤最近的一位行人——
黑色鴨舌帽掩蓋下，洩出幾縷似蜂蜜又似陽光的金發，平平無奇的黑衣黑褲，還有脖頸處露出的深色皮膚。
這是星野千夏可以觀察獲取到的全部信息。
系統跟蹤的這個家夥很奇怪。
大鵝墜在他身後約二十步遠處，走路也一改剛剛大搖大擺的樣子，格外小心翼翼。
畢竟是跟蹤，系統嚴格按照任務要求行動。
實話說，以大鵝的跟蹤技術，一般人應該壓根不會發現身後多了一個小尾巴。
但是，在大鵝跟上他不到半分鐘時，那位金發先生就趁著拐彎的時候，迅速一眼瞥過它。
大鵝大概沒有發現，但那道視線剛好劃過星野千夏的視頻視角，隔著系統的面屏，她卻有一種直面那道犀利視線的感覺。
他已經發現了，星野千夏可以肯定。
大鵝毫無所覺地保持距離，繼續跟著金發先生。
一人一鵝，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在清晨的米花街道你追我趕。
金發先生應該是想試探，他一下加快腳步，大鵝緊隨其後，一下又放慢速度，大鵝快速減速，兩者之間，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樣的距離。
短短五分鐘，在星野千夏看來卻格外漫長，他們過的也過於充實了——
她眼睜睜看著，那一人一鵝，經過八個路口，左轉五次，右轉三次，加速七次，減速六次……
全程兩位的步伐都一如既往的平穩，甚至全程都保持著走的狀態，而非跑動，四條腿幾乎要掄出火星子了。
天啊，星野千夏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大鵝就不說了，這位金發先生應該上交國家吧？去當競走運動員，那可真是潛力無限啊！
一人一鵝之間的角力，一直到五分鐘整才被打破——
大鵝，邁開鵝蹼，朝著金發先生奔了過去，它打算繼續完成剩下的任務了。
金發先生的註意力一直放在大鵝身上，在它開跑的下一秒，也後步一蹬，向前跑去。
兩道身影又是他逃它追，一路糾纏了兩個路口，短鵝腿終究敗給了金發先生的兩條大長腿，大鵝的視線裏，徹底失去了那位金發先生的蹤跡。
沒辦法，系統追求最優解，它果斷放棄金發先生，尋找下一個目標來完成任務。
它的視線之外——
金發先生緊靠著墻，隱藏身形，聽著大鵝腳步聲漸遠，微微揚頭，鴨舌帽檐下，灰紫色的眼中閃過鋒芒。
他掏出手機，向一個隱藏號碼發出短信：
[情況有變，計劃取消。]
另一邊很快回覆：
[好的，降谷先生。]
金發先生——降谷零，拇指擦過手機屏幕，又擡手壓下帽檐，將眼中的情緒通通隱入陰影。
大鵝又大搖大擺走上街道，晃著腦袋，尋找下一個目標。
很快，又一個倒黴蛋撞進了它的視線——
蓬松的卷發，純黑的墨鏡遮住大半眉眼，許是剛剛值完夜班，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正是卷毛警官——松田陣平。
墨鏡蓋住他眼中不住透露出來的疲憊與困倦，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敏銳的觀察力。
在那個白色身影竄向他的那一瞬間，就已然被察覺到——
一只大鵝？
松田陣平不免有些好奇，於是，他停下腳步，放任大鵝沖到他的面前。
然後，就見大鵝緩緩揚起翅膀，邊扇動著，邊繞著他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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