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土著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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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土著文（1）
【這幫極端讀者，主母文不是有很多為滿足她們而定的規矩嗎，去看那些好啦，還不夠她們耍威風的嗎？非要跑到穿越女做主角的文裏，給別人立規矩，神經病！】
【我寫女主賣東西賺錢，她們說我女主拋頭露面，不守婦道。說什麽這是破落戶行徑，會被高門大戶唾棄。】
【以前各種特工王妃、神醫王妃，鋪天蓋地的爽文。現在你敢寫古代，分分鐘冒出來一堆比古代還封建的家夥，指責你女主這裏不行那裏不行，各種傷風敗俗，恨不得親自把穿越女拖去浸豬籠！】
【得虧李清照活在真的古代，不是活著封建讀者嘴裏的古代。要不然就她又喝酒又去看男人害羞嗅青梅……早被關庵堂當尼姑了。】
【現在各種考據黨很多，就愛在各朝各代裏翻出迫害女性的規矩，然後指責穿越女犯了那條戒律，應該怎麽懲戒……
歷朝歷代的嚴苛法條，都落在一個朝代裏“伺候”穿越女，樓主的女主有“福氣”咯~】
除了倒苦水，也有人在提有效的建議。
【寫穿越就是為了用穿越這個金手指走上人生巔峰啊，要不是這個穿越不要也罷。】
【上學十幾年，考過那麽多試，學了那麽多知識。到頭來，也換不回一份好前程。現實裏成功的概率太低，向異世界寄托幻想也很正常。】
【現在階級上升的機會減少了，在小說裏做做夢也沒啥吧。現實嫁不了高富帥，夢想去古代嫖個高富帥~】
【讀者的鬼話，你聽聽就得了。主角是穿越者，要麽用超脫時代的技術去成就一方事業，要麽用獨特的靈魂去獲得異世界的神仙愛情。
現代文化與古代文化的沖突，你的主角作為穿越者，那就應該是現代勝出。】
當然，也有人有不一樣的想法。
【這也不一定吧。現在感情流裏，穿越女很多是隱藏自己的身份，然後融入古代生活啥的。那些逼逼的讀者，可能想看這種？】
【流行嘛，就是一陣一陣的。穿越女輕松掀翻古代，吸引各國君主的文活過了。讀者看膩，就開始看別的。現在，流行努力適應古代生活的女主。】
【有些文的古代背景極為封建，女人需要三從四德，不然很難生存。女主是穿越女不是神，所以她只能偽裝自己屈從規矩。
一個思想先進的現代人，被迫與古代世界同化。有一種殘酷而現實的美麗~】
【現實？可拉倒吧！
這種文裏，女主對古代規矩的服從，是明碼標價的！
雖然這個世界遍地都是被迫賢惠和主動賢惠的女人，女主也裝成了賢惠人。但她是高高在上的穿越女啊，人家賢惠未必能婚姻幸福。但她一賢惠，就能獲得相公的喜愛。她生的兒子，就是繼承人。】
【以前穿越女跟古代女人比，古代女人只懂賢惠很落後，穿越女思想先進很獨特，贏。
現在穿越女跟古代女人比，穿越女是高貴的靈魂變賢惠，比善妒的古代女人識時務，穿越女贏。
競爭手段換了而已，套路還是一樣的。】
【不，其實比賢惠還是比不過。所以，一般這種女主的對照組，都是愛吃醋愛攀比的妒婦。】
【以前
大家閨秀負責賢惠：“女子當以夫為天。”
穿越女負責反抗：“男女平等！”
這麽特別的靈魂，跟其他庸脂俗粉完全不一樣。男主愛死了~
現在
大家閨秀負責反抗：“為什麽我是女的就這麽命苦？我吃醋，我鬧騰。”
穿越女負責賢惠：“規則強大，我為強權折腰。”
你個大家閨秀不服命，活該鬥不過我。我最會討好男人，我理應享受一切榮華富貴~】
哪怕是討論，也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你自己都用這種話去形容女主了，讀者還能喜歡？】
【包裝一下嘛~
找個膽大包天敢違抗封建規矩的女人，拖出去啪啪打死。然後，女主就可以被嚇到，為了茍命裝孫子了。只要寫出她是被迫的就行~】
【我兩種都不寫。
我就寫個鹹魚，女主在後院吃吃喝喝，歲月靜好。女主把男主當老板，搞出一個項目（孩子），就可以作為原始股東，等著躺平，等著吃後續分紅了~男主這個老板，還屁顛屁顛地來找女主，送這送那~】
蘇若靈：“……”
這種她寫過，被罵得狗血淋頭！
【不管那種寫法，都要討好男人生個孩子，好憋屈的樣子。我都想拿起紅色的大棒，把這破古代給拆了！】
【啊？我一感情流寫手，不寫談戀愛搞男人還寫什麽？】
【咕咕，你那是劇情流吧。這種文也不算少，不過需要把握尺度。】
【紅色的大棒拆古代，咕咕你這是在審核的墳頭蹦迪，註意尺度啊……】
這樓，徹底歪掉了~
---
看了一會兒論壇，蘇若靈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
心情不虞的蘇若靈，決定出門轉轉，透透氣。
小區裏有好幾棟樓，中間是一片休閑綠地。這裏有綠化景觀，也有籃球場、羽毛球場。水泥道路連接鵝卵石，將人引入花叢中。
花叢旁是一張石制椅子，被環衛工打理得很幹凈。
蘇若靈還是從包包中掏出紙巾，擦了擦才坐下。
中午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落下來，地上的“碎金”隨著微風晃動。
一只白嫩的手搭在椅背上，佳人將腦袋擱在手臂上，看著那五彩繽紛的花叢發呆。
小蜜蜂爭忙碌著搬運花粉，“嗡嗡嗡”地飛著。
它們每天出來采花粉，不需要思考太多的東西。簡簡單單的，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不去思考太多東西，也就不會有太多的煩惱。
“有時候，感覺做只蜜蜂也挺好。”蘇若靈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嬌嫩的花瓣。
踩在這軟軟的花瓣上，應該會很有趣吧？
她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附近的玩耍的路人聽見，把她當成了什麽自言自語的神經病。
漫畫裏的主角對著花草樹木自言自語，是可愛。
一個普通人對著現實花草自言自語，就很社、死、了！
而且，蘇若靈並沒有那麽中二的愛好。
她是在跟系統說話。只是其他人看不到系統的樣子，也聽到不它的聲音。
【你不像是適合做小蜜蜂的人，蜜蜂辛辛苦苦采蜜，人類去收割……你可是個連上班都不想去的人啊，老板好歹還發工資呢。】
蘇若靈：“……”
人類在說文藝矯情的話語時，不要探討那麽赤裸裸的資本主義的話題啊餵！
笨蛋機器人，指望你寫小說，天都要塌了！
“毀滅吧，這個世界！”
兩眼放空的她，已經不想說話了。
就讓她一個人悲春傷秋吧。一個人安安靜靜發神經，好過跟AI聊心事。
一道低沈的笑聲，從身後響起。
“這麽喪，是被那些讀者又氣了？”
蘇若靈：“……”
毒藥在哪裏？白綾在哪裏？匕首在哪裏？！
她需要下一秒直接從地球消失，一刻都等不了！
比發神經被路人發現更慘的是……
那不是路人，是熟人！
有的人活著，但她已經死了。
兩眼放空，靈魂仿佛都跟著飄出了體外。
還是男人在椅子上落座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他靠在椅背上，並沒有冒險地來探究她的表情。她這會兒正側著身子，將手和腦袋擱在椅背上。
眼前是花團錦簇，綠樹成蔭，是無比安靜美好的大自然。
只有眼角餘光捕捉到的右下角，很不和諧地出現了男人穿著白色襯衫的肩膀。
……該死的，不是幻覺！
蘇若靈張了張嘴，想辯解幾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麽狡辯。
就說自己在給書中人物想臺詞？可溜到到小區這裏撩花逗蜜蜂，橫看豎看都是在摸魚吧？這種鬼話，應該騙不過心理醫生。
或者說實話，我在跟系統說話？
會被懷疑腦子壞掉的吧。發小親自為她檢測精神病程度……
我在精神病院有人脈這種劇情，不要哇！
“我這種對著花草樹木自言自語的行為，算什麽類型的精神病？”
一陣頭腦風暴過後，某人發出了破罐子破摔的聲音。
男人悶笑一聲：“不算精神病。用什麽方式調節情緒都無所謂，只要不傷天害理就夠了。”
“你這幾個月，都沒有再跟我抱怨讀者。我還以為你寫文寫到現在，已經能完全降住讀者，不為這種事煩惱了。”
蘇若靈咬咬唇，眼神開始飄忽。
“沒有。我只是覺得每次都去打擾你，不太好。畢竟你一個心理醫生，上班的時候就在聽別人訴說煩惱。我老讓你給我無償加班，那……”
“那就是幫我增加職業經驗。”男人搶先接過了話茬。
“我是入行沒幾年的醫生，病人都喜歡找主任、副主任，我上班還挺清閑的。”
聽到這話，蘇若靈轉過身來。
眼前的男人唇角噙著淡淡的微笑，目光清澈而誠懇，白襯衫穿在他身上，沒有那種西裝革履的成熟職業感，倒更像是溫柔的鄰家竹馬。
病人信賴的經驗豐富的醫生，好像是禿頭年紀大的老人模樣……橫看豎看，裴書都不太沾邊。
蘇若靈恍然大悟：“好。那我以後遇到煩心事，還找你。作為感謝費，到時候請你吃飯好了。”
“不用。你反饋一下治療結果，就幫大忙了。”
男人輕笑著，溫和無害，毫無侵略性。
一句話，就將報酬換了。治療結果不光能他覆盤心理治療效果，也能幫助他更加深入地了解——病人本尊的內心。
現實上，線上掛號的時候，可以挑選醫生。醫生的照片、職位等相關信息，專家號最為難搶，病人不可能為了等專家號一直拖著不去看病。
在一眾心理醫生中，溫裴書憑借外貌優勢，是最快被訂完號的普通醫生。
他，並不缺病人。
蘇若靈還年輕，沒有大病，一般小毛病吃點感冒藥、退燒藥就過去了。
因為不了解，也就被糊弄過去了。
而且，那人也有意轉移她的註意力。
“你確定要等下一次？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就不太好。”
蘇若靈：“……”
不好意思，剛才忙著社死，忘記悲春傷秋了。
“謝謝，我心情已經平覆一些了。別擔心，我恢覆力可是很強的~”蘇若靈環起手臂，揚起頭顱，挑眉說道。
她像做出漫畫上那種大姐大的姿態，奈何長了一雙小鹿般的圓眼。
氣勢不見幾分，倒是透著古靈精怪的可愛。
溫裴書忍俊不禁：“嗯，看出來了。”
風從林間穿過，泛起“沙沙”的聲響。
一對俊男美女，坐在同一張椅子上。
一個粗神經的家夥在傻樂，一個內心不純的家夥目光溫柔陪著瘋……
系統默默飄得高了一點。
真是一對壁人……
這個高度，蘇若靈看不到它。沒有電燈泡，才好談情說愛啊。
廣城八月的太陽，熱情似火。
哪怕蘇若靈只是在樹蔭底下待一會兒，心就開始變得暖洋洋的。
再待久一點，身體也變得暖洋洋的。
嫩白的手臂上，沁出薄薄的汗珠，晶瑩剔透。
起初只是在打量她中二姿勢的男人，目光驀得一沈。
“外邊熱，擦擦汗。”
伴隨著低沈的聲音，遞過來的是一包紙巾。
蘇若靈的大姐頭姿勢瞬間崩解，接過紙巾就開始擦汗。
“你說陽光會讓人心情變好，我出來一會兒，確實沒那麽喪了。可是，好熱啊，確定是陽光讓我心情變好，而不是太陽讓我熱得沒法思考嗎……”
“好問題。要不你下回帶個小風扇下來，一邊吹一邊體驗……”
系統眼睛變成了兩個空洞，默默往下飄。
磕cp的心，擋不住有人想認真探討病情。
擔心自己會是電燈泡什麽的……
竟然系統我自作多情了呢！！！
--
同一片蒼穹之下，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8月份，是大學的暑假。
費妲雪的學校允許學生留校，學生可以一邊在學校住宿，一邊外出實習，尋找工作。
她才大二，暫時不用考慮這些東西。但她留在學校，而不是回家，主要是為了去當家教，賺點錢。
學生家長，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生活。
雖然費妲雪還沒有畢業，就已經提前感受到了KPI的壓力。
“幸好我下學期上課，不去做了。不然，到時候孩子在學校考試成績不好，我該怎麽給家長交代……”
她在努力教學，但她也不能保證學生有個好成績。她要是能保分數提升，也不用當什麽家長，指點出一個厲害學生，她就可以買通稿出書了！
費妲雪坐在宿舍的桌前，用電腦制作新的試卷。
學生的作業寫完了，只能出卷子去給他做測驗了。
“叮咚。”
——是家長發來了語音消息。
“老師，我看你給孩子出了幾套試卷。上個月錯十幾道題，怎麽現在還是錯十幾道題？有些題，我看他以前錯過，怎麽還錯？”
“你怎麽教的，有沒有上心……”
費妲雪頭皮發麻。
我特麽也好想知道為什麽！
明明講解的時候，他都說懂了會了，下次也會了。等過個兩周，忽然就不會了！
你們家是不是藏了什麽巫妖，給他施展了大記憶消失術？！
“孩子目前的情況是……”
費妲雪直接上網搜如何應對家長，努力解釋……然後挨上一頓臭罵。
當然，她的教學並非一無是處。
“他最近學會了……可能是短時間內記憶太多，容易忘了。我接下來會……”
被罵得好慘好慘，但還是要好言說話。
服務業，就是這麽卑微！
掛斷電話後，費妲雪兩眼無神，仿佛被抽取了靈魂。
“唉……”
沒心情。
暫時不想幹活了。
合上電腦，打開手機看書放松放松。
收藏夾裏《這位病人，別以為你是王爺我就》的紅色封面，是那麽的刺眼！
她自己在現實十年寒窗，終成平平無奇的大學生，以後多半也是個平平無奇的社畜。
看個穿越文，幻想一下在異世界有更美好的未來……結果死得那叫一個慘啊！
付費受氣！
這是什麽新時代酷刑？！
“垃圾作者，早晚被天收！”
看了糟心文學的不滿記憶，連帶著剛才被家長刁難，統統都付諸評論區！
另一頭，還在私立醫院病房裏看臟病的裘賞錦，也在孜孜不倦地罵著作者。
也不是全天無休，只是哪天不高興了，或是忽然想起來，便要故地重游……
那深深的憤怒的怨念，仿佛不曾散去。
假如這世上有地獄，光是蘇若靈一人創造的怨氣就能滋養無數怨鬼。
---
半夏小說這個破爛APP，今天並沒有崩。
讀者在評論區裏持續不斷地咒罵，而作者蘇若靈正看著論壇帖子取經。
在這個不穩定的賽博的小世界中，她們同時活躍著，卻並沒有再碰面。只有默默上升的情緒值，在見證著因果線。
電腦桌面上，一邊是粉色瞎眼論壇，一邊是雪白文檔。
黑色字體，伴隨著敲擊聲出現。黑色漸多，鼠標又往下一拉，文檔再度被白色侵染，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唯有左下角的字數，持續攀升，默默記錄著努力路上的點點滴滴。
蘇若靈不光摘抄幹貨，也記錄下自己看幹貨的分析和收獲。
伴隨著鍵盤聲響起的，是她的幽幽感慨。
“我發帖子，是去找安慰的。結果，竟然變成了學習……”
【要不放棄躺平，等著任務失敗？賠錢而已，你這輩子努力努力，還得上的。】
蘇若靈：“……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網文新手，渴望一書封神！
網文新撲街，渴望頓悟後一書封神！
網文老撲街，渴望努力後終於成神！
蘇若靈目前從第一階段，進化到了第三階段。離成神的階梯，又近了一點點呢~
不過，相較於網絡寫手情感化的表達，系統這種AI產物，總是更為冷酷的數據統計分析。
【我尋思，你寫了這麽多本。經驗是越積越厚了，看過的幹貨也越來越多了。但你寫文的水平，好像還是那樣吧。】
蘇若靈：“……”
紮心了！
網文行業中有大量慷慨的前輩，無私地奉獻了許多幹貨。不管是男頻女頻，你去找幹貨，總能找到很多資料。
寫幹貨的是大神賺著大筆大筆的錢財，看完的幹貨的撲街……大多還是撲街。
蘇若靈單手托腮，沈思：“我估計，是因為我進步的空間太大。所以，我一時半會兒，還進步不完……”
【哦？還有多大的空間？是愚公移山，還是精衛填海？】
努力學習改進，提升了一點點，距離目標還差億點點！
“大概是，草履蟲開始進化吧。”蘇若靈微笑，“雖然差距很大，但說不定下一本就實現超進化了呢？”
知道自己很菜，但死性不改。
我就不信了，這麽熱愛看文的我，這麽勤奮的我，能撲街一輩子？！
系統看她眼中仍有火光，不免感慨。
【人類啊，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算了，你愛咋咋地吧。反正你努力這麽多回，也沒見讓哪類讀者高興過。】
【我勸不勸，都一樣。】
蘇若靈：“……”
紮心了！
【說吧，這次打算霍霍哪類讀者？給我給關鍵詞，我給你開金手指。】
“我這次一定不會……”蘇若靈嘟囔著，走進臥室，麻溜滾上床。
“上次寫了穿越女，這次就寫土著吧。搜索關鍵詞‘大家閨秀’相關的文。”
【OK。】
記憶的海洋被翻動，一些碎片隨之漂浮而上。
【“說來也奇怪。二小姐傻了這麽多年，怎麽清醒後忽然就出口成章了？”貼身丫鬟滿是不解。
“是啊。她一個傻子，之前壓根就不識字，其中必定有鬼！”】
背誦古代詩詞，是穿越女的經典做法了。
這種一遇到命題作文就會掛的情況，如果作者不是親媽，真的分分鐘會被拆穿。
因為這次作者是土著親媽，所以拆穿的故事也要上演了。
【夫君從邊關回來，卻帶回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女子。】
啊，好熟悉的開頭！
【“你們是包辦婚姻，我們才是真愛……”
她穿著誥命華服，端坐首位：“可笑！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不懂禮法的怪人，竟然大放厥詞！”】
穿越女終於誕下了兒子，得意洋洋，想要把正妻給幹下去。
下一秒，房門就被踹開。
【“你身份低微，無權撫育孩兒。母親已經下了命令，今天後他會記在我名下，養在我膝下，成為家中嫡子。”
說罷，不管床上女人的震驚和憤怒，轉頭往下奶娘懷中的嬰孩。
“帶走！”】
蘇若靈猛地睜開眼睛，熟練地側著身體，傾倒腦中的垃圾。
“啊，為什麽堂堂一個女主，會想找代孕媽媽的法制咖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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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極端讀者，主母文不是有很多為滿足她們而定的規矩嗎，去看那些好啦，還不夠她們耍威風的嗎？非要跑到穿越女做主角的文裏，給別人立規矩，神經病！】
【我寫女主賣東西賺錢，她們說我女主拋頭露面，不守婦道。說什麽這是破落戶行徑，會被高門大戶唾棄。】
【以前各種特工王妃、神醫王妃，鋪天蓋地的爽文。現在你敢寫古代，分分鐘冒出來一堆比古代還封建的家夥，指責你女主這裏不行那裏不行，各種傷風敗俗，恨不得親自把穿越女拖去浸豬籠！】
【得虧李清照活在真的古代，不是活著封建讀者嘴裏的古代。要不然就她又喝酒又去看男人害羞嗅青梅……早被關庵堂當尼姑了。】
【現在各種考據黨很多，就愛在各朝各代裏翻出迫害女性的規矩，然後指責穿越女犯了那條戒律，應該怎麽懲戒……
歷朝歷代的嚴苛法條，都落在一個朝代裏“伺候”穿越女，樓主的女主有“福氣”咯~】
除了倒苦水，也有人在提有效的建議。
【寫穿越就是為了用穿越這個金手指走上人生巔峰啊，要不是這個穿越不要也罷。】
【上學十幾年，考過那麽多試，學了那麽多知識。到頭來，也換不回一份好前程。現實裏成功的概率太低，向異世界寄托幻想也很正常。】
【現在階級上升的機會減少了，在小說裏做做夢也沒啥吧。現實嫁不了高富帥，夢想去古代嫖個高富帥~】
【讀者的鬼話，你聽聽就得了。主角是穿越者，要麽用超脫時代的技術去成就一方事業，要麽用獨特的靈魂去獲得異世界的神仙愛情。
現代文化與古代文化的沖突，你的主角作為穿越者，那就應該是現代勝出。】
當然，也有人有不一樣的想法。
【這也不一定吧。現在感情流裏，穿越女很多是隱藏自己的身份，然後融入古代生活啥的。那些逼逼的讀者，可能想看這種？】
【流行嘛，就是一陣一陣的。穿越女輕松掀翻古代，吸引各國君主的文活過了。讀者看膩，就開始看別的。現在，流行努力適應古代生活的女主。】
【有些文的古代背景極為封建，女人需要三從四德，不然很難生存。女主是穿越女不是神，所以她只能偽裝自己屈從規矩。
一個思想先進的現代人，被迫與古代世界同化。有一種殘酷而現實的美麗~】
【現實？可拉倒吧！
這種文裏，女主對古代規矩的服從，是明碼標價的！
雖然這個世界遍地都是被迫賢惠和主動賢惠的女人，女主也裝成了賢惠人。但她是高高在上的穿越女啊，人家賢惠未必能婚姻幸福。但她一賢惠，就能獲得相公的喜愛。她生的兒子，就是繼承人。】
【以前穿越女跟古代女人比，古代女人只懂賢惠很落後，穿越女思想先進很獨特，贏。
現在穿越女跟古代女人比，穿越女是高貴的靈魂變賢惠，比善妒的古代女人識時務，穿越女贏。
競爭手段換了而已，套路還是一樣的。】
【不，其實比賢惠還是比不過。所以，一般這種女主的對照組，都是愛吃醋愛攀比的妒婦。】
【以前
大家閨秀負責賢惠：“女子當以夫為天。”
穿越女負責反抗：“男女平等！”
這麽特別的靈魂，跟其他庸脂俗粉完全不一樣。男主愛死了~
現在
大家閨秀負責反抗：“為什麽我是女的就這麽命苦？我吃醋，我鬧騰。”
穿越女負責賢惠：“規則強大，我為強權折腰。”
你個大家閨秀不服命，活該鬥不過我。我最會討好男人，我理應享受一切榮華富貴~】
哪怕是討論，也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你自己都用這種話去形容女主了，讀者還能喜歡？】
【包裝一下嘛~
找個膽大包天敢違抗封建規矩的女人，拖出去啪啪打死。然後，女主就可以被嚇到，為了茍命裝孫子了。只要寫出她是被迫的就行~】
【我兩種都不寫。
我就寫個鹹魚，女主在後院吃吃喝喝，歲月靜好。女主把男主當老板，搞出一個項目（孩子），就可以作為原始股東，等著躺平，等著吃後續分紅了~男主這個老板，還屁顛屁顛地來找女主，送這送那~】
蘇若靈：“……”
這種她寫過，被罵得狗血淋頭！
【不管那種寫法，都要討好男人生個孩子，好憋屈的樣子。我都想拿起紅色的大棒，把這破古代給拆了！】
【啊？我一感情流寫手，不寫談戀愛搞男人還寫什麽？】
【咕咕，你那是劇情流吧。這種文也不算少，不過需要把握尺度。】
【紅色的大棒拆古代，咕咕你這是在審核的墳頭蹦迪，註意尺度啊……】
這樓，徹底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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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兒論壇，蘇若靈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
心情不虞的蘇若靈，決定出門轉轉，透透氣。
小區裏有好幾棟樓，中間是一片休閑綠地。這裏有綠化景觀，也有籃球場、羽毛球場。水泥道路連接鵝卵石，將人引入花叢中。
花叢旁是一張石制椅子，被環衛工打理得很幹凈。
蘇若靈還是從包包中掏出紙巾，擦了擦才坐下。
中午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落下來，地上的“碎金”隨著微風晃動。
一只白嫩的手搭在椅背上，佳人將腦袋擱在手臂上，看著那五彩繽紛的花叢發呆。
小蜜蜂爭忙碌著搬運花粉，“嗡嗡嗡”地飛著。
它們每天出來采花粉，不需要思考太多的東西。簡簡單單的，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不去思考太多東西，也就不會有太多的煩惱。
“有時候，感覺做只蜜蜂也挺好。”蘇若靈伸出手指，碰了碰那嬌嫩的花瓣。
踩在這軟軟的花瓣上，應該會很有趣吧？
她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附近的玩耍的路人聽見，把她當成了什麽自言自語的神經病。
漫畫裏的主角對著花草樹木自言自語，是可愛。
一個普通人對著現實花草自言自語，就很社、死、了！
而且，蘇若靈並沒有那麽中二的愛好。
她是在跟系統說話。只是其他人看不到系統的樣子，也聽到不它的聲音。
【你不像是適合做小蜜蜂的人，蜜蜂辛辛苦苦采蜜，人類去收割……你可是個連上班都不想去的人啊，老板好歹還發工資呢。】
蘇若靈：“……”
人類在說文藝矯情的話語時，不要探討那麽赤裸裸的資本主義的話題啊餵！
笨蛋機器人，指望你寫小說，天都要塌了！
“毀滅吧，這個世界！”
兩眼放空的她，已經不想說話了。
就讓她一個人悲春傷秋吧。一個人安安靜靜發神經，好過跟AI聊心事。
一道低沈的笑聲，從身後響起。
“這麽喪，是被那些讀者又氣了？”
蘇若靈：“……”
毒藥在哪裏？白綾在哪裏？匕首在哪裏？！
她需要下一秒直接從地球消失，一刻都等不了！
比發神經被路人發現更慘的是……
那不是路人，是熟人！
有的人活著，但她已經死了。
兩眼放空，靈魂仿佛都跟著飄出了體外。
還是男人在椅子上落座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他靠在椅背上，並沒有冒險地來探究她的表情。她這會兒正側著身子，將手和腦袋擱在椅背上。
眼前是花團錦簇，綠樹成蔭，是無比安靜美好的大自然。
只有眼角餘光捕捉到的右下角，很不和諧地出現了男人穿著白色襯衫的肩膀。
……該死的，不是幻覺！
蘇若靈張了張嘴，想辯解幾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麽狡辯。
就說自己在給書中人物想臺詞？可溜到到小區這裏撩花逗蜜蜂，橫看豎看都是在摸魚吧？這種鬼話，應該騙不過心理醫生。
或者說實話，我在跟系統說話？
會被懷疑腦子壞掉的吧。發小親自為她檢測精神病程度……
我在精神病院有人脈這種劇情，不要哇！
“我這種對著花草樹木自言自語的行為，算什麽類型的精神病？”
一陣頭腦風暴過後，某人發出了破罐子破摔的聲音。
男人悶笑一聲：“不算精神病。用什麽方式調節情緒都無所謂，只要不傷天害理就夠了。”
“你這幾個月，都沒有再跟我抱怨讀者。我還以為你寫文寫到現在，已經能完全降住讀者，不為這種事煩惱了。”
蘇若靈咬咬唇，眼神開始飄忽。
“沒有。我只是覺得每次都去打擾你，不太好。畢竟你一個心理醫生，上班的時候就在聽別人訴說煩惱。我老讓你給我無償加班，那……”
“那就是幫我增加職業經驗。”男人搶先接過了話茬。
“我是入行沒幾年的醫生，病人都喜歡找主任、副主任，我上班還挺清閑的。”
聽到這話，蘇若靈轉過身來。
眼前的男人唇角噙著淡淡的微笑，目光清澈而誠懇，白襯衫穿在他身上，沒有那種西裝革履的成熟職業感，倒更像是溫柔的鄰家竹馬。
病人信賴的經驗豐富的醫生，好像是禿頭年紀大的老人模樣……橫看豎看，裴書都不太沾邊。
蘇若靈恍然大悟：“好。那我以後遇到煩心事，還找你。作為感謝費，到時候請你吃飯好了。”
“不用。你反饋一下治療結果，就幫大忙了。”
男人輕笑著，溫和無害，毫無侵略性。
一句話，就將報酬換了。治療結果不光能他覆盤心理治療效果，也能幫助他更加深入地了解——病人本尊的內心。
現實上，線上掛號的時候，可以挑選醫生。醫生的照片、職位等相關信息，專家號最為難搶，病人不可能為了等專家號一直拖著不去看病。
在一眾心理醫生中，溫裴書憑借外貌優勢，是最快被訂完號的普通醫生。
他，並不缺病人。
蘇若靈還年輕，沒有大病，一般小毛病吃點感冒藥、退燒藥就過去了。
因為不了解，也就被糊弄過去了。
而且，那人也有意轉移她的註意力。
“你確定要等下一次？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就不太好。”
蘇若靈：“……”
不好意思，剛才忙著社死，忘記悲春傷秋了。
“謝謝，我心情已經平覆一些了。別擔心，我恢覆力可是很強的~”蘇若靈環起手臂，揚起頭顱，挑眉說道。
她像做出漫畫上那種大姐大的姿態，奈何長了一雙小鹿般的圓眼。
氣勢不見幾分，倒是透著古靈精怪的可愛。
溫裴書忍俊不禁：“嗯，看出來了。”
風從林間穿過，泛起“沙沙”的聲響。
一對俊男美女，坐在同一張椅子上。
一個粗神經的家夥在傻樂，一個內心不純的家夥目光溫柔陪著瘋……
系統默默飄得高了一點。
真是一對壁人……
這個高度，蘇若靈看不到它。沒有電燈泡，才好談情說愛啊。
廣城八月的太陽，熱情似火。
哪怕蘇若靈只是在樹蔭底下待一會兒，心就開始變得暖洋洋的。
再待久一點，身體也變得暖洋洋的。
嫩白的手臂上，沁出薄薄的汗珠，晶瑩剔透。
起初只是在打量她中二姿勢的男人，目光驀得一沈。
“外邊熱，擦擦汗。”
伴隨著低沈的聲音，遞過來的是一包紙巾。
蘇若靈的大姐頭姿勢瞬間崩解，接過紙巾就開始擦汗。
“你說陽光會讓人心情變好，我出來一會兒，確實沒那麽喪了。可是，好熱啊，確定是陽光讓我心情變好，而不是太陽讓我熱得沒法思考嗎……”
“好問題。要不你下回帶個小風扇下來，一邊吹一邊體驗……”
系統眼睛變成了兩個空洞，默默往下飄。
磕cp的心，擋不住有人想認真探討病情。
擔心自己會是電燈泡什麽的……
竟然系統我自作多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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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蒼穹之下，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8月份，是大學的暑假。
費妲雪的學校允許學生留校，學生可以一邊在學校住宿，一邊外出實習，尋找工作。
她才大二，暫時不用考慮這些東西。但她留在學校，而不是回家，主要是為了去當家教，賺點錢。
學生家長，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生活。
雖然費妲雪還沒有畢業，就已經提前感受到了KPI的壓力。
“幸好我下學期上課，不去做了。不然，到時候孩子在學校考試成績不好，我該怎麽給家長交代……”
她在努力教學，但她也不能保證學生有個好成績。她要是能保分數提升，也不用當什麽家長，指點出一個厲害學生，她就可以買通稿出書了！
費妲雪坐在宿舍的桌前，用電腦制作新的試卷。
學生的作業寫完了，只能出卷子去給他做測驗了。
“叮咚。”
——是家長發來了語音消息。
“老師，我看你給孩子出了幾套試卷。上個月錯十幾道題，怎麽現在還是錯十幾道題？有些題，我看他以前錯過，怎麽還錯？”
“你怎麽教的，有沒有上心……”
費妲雪頭皮發麻。
我特麽也好想知道為什麽！
明明講解的時候，他都說懂了會了，下次也會了。等過個兩周，忽然就不會了！
你們家是不是藏了什麽巫妖，給他施展了大記憶消失術？！
“孩子目前的情況是……”
費妲雪直接上網搜如何應對家長，努力解釋……然後挨上一頓臭罵。
當然，她的教學並非一無是處。
“他最近學會了……可能是短時間內記憶太多，容易忘了。我接下來會……”
被罵得好慘好慘，但還是要好言說話。
服務業，就是這麽卑微！
掛斷電話後，費妲雪兩眼無神，仿佛被抽取了靈魂。
“唉……”
沒心情。
暫時不想幹活了。
合上電腦，打開手機看書放松放松。
收藏夾裏《這位病人，別以為你是王爺我就》的紅色封面，是那麽的刺眼！
她自己在現實十年寒窗，終成平平無奇的大學生，以後多半也是個平平無奇的社畜。
看個穿越文，幻想一下在異世界有更美好的未來……結果死得那叫一個慘啊！
付費受氣！
這是什麽新時代酷刑？！
“垃圾作者，早晚被天收！”
看了糟心文學的不滿記憶，連帶著剛才被家長刁難，統統都付諸評論區！
另一頭，還在私立醫院病房裏看臟病的裘賞錦，也在孜孜不倦地罵著作者。
也不是全天無休，只是哪天不高興了，或是忽然想起來，便要故地重游……
那深深的憤怒的怨念，仿佛不曾散去。
假如這世上有地獄，光是蘇若靈一人創造的怨氣就能滋養無數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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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這個破爛APP，今天並沒有崩。
讀者在評論區裏持續不斷地咒罵，而作者蘇若靈正看著論壇帖子取經。
在這個不穩定的賽博的小世界中，她們同時活躍著，卻並沒有再碰面。只有默默上升的情緒值，在見證著因果線。
電腦桌面上，一邊是粉色瞎眼論壇，一邊是雪白文檔。
黑色字體，伴隨著敲擊聲出現。黑色漸多，鼠標又往下一拉，文檔再度被白色侵染，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唯有左下角的字數，持續攀升，默默記錄著努力路上的點點滴滴。
蘇若靈不光摘抄幹貨，也記錄下自己看幹貨的分析和收獲。
伴隨著鍵盤聲響起的，是她的幽幽感慨。
“我發帖子，是去找安慰的。結果，竟然變成了學習……”
【要不放棄躺平，等著任務失敗？賠錢而已，你這輩子努力努力，還得上的。】
蘇若靈：“……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網文新手，渴望一書封神！
網文新撲街，渴望頓悟後一書封神！
網文老撲街，渴望努力後終於成神！
蘇若靈目前從第一階段，進化到了第三階段。離成神的階梯，又近了一點點呢~
不過，相較於網絡寫手情感化的表達，系統這種AI產物，總是更為冷酷的數據統計分析。
【我尋思，你寫了這麽多本。經驗是越積越厚了，看過的幹貨也越來越多了。但你寫文的水平，好像還是那樣吧。】
蘇若靈：“……”
紮心了！
網文行業中有大量慷慨的前輩，無私地奉獻了許多幹貨。不管是男頻女頻，你去找幹貨，總能找到很多資料。
寫幹貨的是大神賺著大筆大筆的錢財，看完的幹貨的撲街……大多還是撲街。
蘇若靈單手托腮，沈思：“我估計，是因為我進步的空間太大。所以，我一時半會兒，還進步不完……”
【哦？還有多大的空間？是愚公移山，還是精衛填海？】
努力學習改進，提升了一點點，距離目標還差億點點！
“大概是，草履蟲開始進化吧。”蘇若靈微笑，“雖然差距很大，但說不定下一本就實現超進化了呢？”
知道自己很菜，但死性不改。
我就不信了，這麽熱愛看文的我，這麽勤奮的我，能撲街一輩子？！
系統看她眼中仍有火光，不免感慨。
【人類啊，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算了，你愛咋咋地吧。反正你努力這麽多回，也沒見讓哪類讀者高興過。】
【我勸不勸，都一樣。】
蘇若靈：“……”
紮心了！
【說吧，這次打算霍霍哪類讀者？給我給關鍵詞，我給你開金手指。】
“我這次一定不會……”蘇若靈嘟囔著，走進臥室，麻溜滾上床。
“上次寫了穿越女，這次就寫土著吧。搜索關鍵詞‘大家閨秀’相關的文。”
【OK。】
記憶的海洋被翻動，一些碎片隨之漂浮而上。
【“說來也奇怪。二小姐傻了這麽多年，怎麽清醒後忽然就出口成章了？”貼身丫鬟滿是不解。
“是啊。她一個傻子，之前壓根就不識字，其中必定有鬼！”】
背誦古代詩詞，是穿越女的經典做法了。
這種一遇到命題作文就會掛的情況，如果作者不是親媽，真的分分鐘會被拆穿。
因為這次作者是土著親媽，所以拆穿的故事也要上演了。
【夫君從邊關回來，卻帶回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女子。】
啊，好熟悉的開頭！
【“你們是包辦婚姻，我們才是真愛……”
她穿著誥命華服，端坐首位：“可笑！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不懂禮法的怪人，竟然大放厥詞！”】
穿越女終於誕下了兒子，得意洋洋，想要把正妻給幹下去。
下一秒，房門就被踹開。
【“你身份低微，無權撫育孩兒。母親已經下了命令，今天後他會記在我名下，養在我膝下，成為家中嫡子。”
說罷，不管床上女人的震驚和憤怒，轉頭往下奶娘懷中的嬰孩。
“帶走！”】
蘇若靈猛地睜開眼睛，熟練地側著身體，傾倒腦中的垃圾。
“啊，為什麽堂堂一個女主，會想找代孕媽媽的法制咖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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