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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夾饃還有鍋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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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夾饃還有鍋包肉

死氣沈沈的城內,百姓佝僂著排隊領取林府布施的清粥和丹藥。

林府糧食存儲本也不足,如今要給全城病患施濟,更顯捉襟見肘。

林溪急得團團轉,向上級請求的糧食尚未批下,這便又倒了一批民眾,而季純泰逢更是外出不見蹤跡。

“林二公子!外面,外面!”

“外面怎麽了?有人鬧事就多給兩碗算了。”他躁意更甚,頭發都被抓亂了不少。

“不是,外面有大量的跂踵,烏壓壓地飛過來了!”

林溪大驚,奪門而出,見得天地神光大現,一個人形虎尾的生物抱著一名女子飛在前頭,身後有無數銜著草藥的跂踵振翅而來。

那兩人的身後,竟還站著一個瘦弱的人。

林溪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那是林河!

泰逢高高在上,冷冷地俯視著前來叫罵的百姓,擡手一震,為跂踵一族開展護衛光圈,隨即另開雲彩,送林河落地。

“那是林大公子?”

“林大公子回來了!”

“人形虎尾,他是泰逢神!”

泰逢並未理會民眾百態,引領跂踵往後院飛去,喚道:“熏池,你要的草藥!”

烏泱泱的跂踵大軍紛至沓來,盤旋著扔下草藥,又落至不同屋頂,靜候跂踵族長和泰逢的下一命令。

草藥數量已然堆積成及孩童高的小山,足夠城中百姓服用了。

熏池為煉制丹藥脫去外袍,鬢角豆大汗珠止不住的落,但她只是餘光一瞥,大笑:“好!奴家今日就盡數煉畢!”

“好了泰逢,該咱幹事了。”

泰逢終於抱著季純落地,傳送陣大啟,跂踵一族訓練有素地搬出各種物什。

滿滿一鍋的燉肉,滿滿幾大盆的白吉饃,還有菜板菜刀。

林溪看傻了眼:這是在?

“林二公子,開門,本姑娘要救人了!”

“哦哦哦!”林溪恍然大悟,手腳慌亂著命人一起搬運東西。

林府的大門再度開啟,瞧得門前林河單手置於嘴邊大聲喊著:“肉夾饃,香噴噴頂飽飽的肉夾饃!見者有份,不要錢,不要錢!”

季純大步邁去,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擴音器,循環播放。

“好吃的肉夾饃,純手工制作的肉夾饃,僅限今日,見者有份,純免費,純免費。不花錢,吃不了虧,上不了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百姓看著白黃相間喇叭一樣的玩意,還會從嘴巴裏傳出聲音,被嚇了一跳,還道是妖邪之物,避之不及。

可……

季純套上手套,撈出燉得軟爛的肉,雙刀齊下,將肉剁得粉碎,將白吉饃一分為二,肉被塞得滿滿當當。

“林大公子,請。”

林河毫不客氣,接過這第一個肉夾饃,不由分說大口咬下。

對於許久沒能吃上飽飯的百姓來說,這肉夾饃無疑是攝人心魄勾人味蕾的天仙之物,肉香香飄十裏,引人駐足。

那彈實的饃饃裏,碎肉滿滿當當,兜都兜不住。

那肉汁浸透了白花花的饃饃,呈現出褐色一片。

那肉定是軟爛得很,肥瘦相間,一口下去滿嘴留香。

最前面的幾人不由得咽了口水。

他們連粥都不一定吃得飽,林大公子居然在吃免費的肉夾饃,還這麽多肉……

“我要一個!”

“我也要!”

百姓一擁而上,爭先恐後要搶來吃,但又被泰逢攔在身後。

“泰逢神在此,誰人敢造次?”

林河三兩口吃完肉夾饃,甚至還在咀嚼沒吞下,含糊著下令:“林家所有廚子,學著季純小姐的模樣分發肉夾饃,不得有誤!”

“是!”

百姓被分為數個隊伍,以泰逢所造光墻為阻隔,分批前來領取肉夾饃。

城中百姓約有五千,光是這五千人的白吉饃,就花了季純萬枚金幣,家底差點被掏空,好在有林河預支了金幣,才免於財政赤字。

但五千人的肉,總歸是她一人熬不過來的。

她喚來一個下人上陣代替,自己跑到院內,在跂踵一族的幫助下架起數口大鍋,柴火燒得旺盛,硬是給涼爽的秋風燒出了熱浪。

林河跑回院內,顧不得更衣,急道:“剩餘人分成兩列,一列幫助季純清洗燉煮肉食,另一列去後院幫忙煉藥。今日,勢要讓每個人都吃上熱乎的肉!”

“哥你這是?”

“別問,回頭再跟你解釋。”

林溪竟也被帶著忙了起來,與林河分批指揮林家所有下人。

新鮮的豬肉一批一批地從天而降,堆在案板上,大盆接過水一塊又一塊地清洗浸泡,隨即扔到燒得發燙的鐵鍋內燙皮刮毛,後又扔進加了大量調料香料的鹵水中燉煮。

肉夾饃沒有其他配料的話總顯得有些虧欠,季純又購來一堆雞蛋,盡數扔進大鍋內煮熟,喚來一堆人幫助自己剝皮取蛋,再度扔入鹵水。

一鍋熬得差不多了,便端上前去,換下來的鹵水加了清水調料繼續燉煮。

反觀另一側,林河加入煉藥的隊伍,一鍋一鍋地熬制,為求迅速,索性將丹藥換成了藥湯。

跂踵則成了藥湯的搬運者,準確無誤地送至每一個病患或有發作風險的人手上,有了林家下人的監督,它們沒有一只遭受傷害。

有道是泰逢帶來女仙救濟蒼生了,這才會一批一批地烹制食物,無償分發。

也有道是這是一場幻夢,不然怎會出現打扮如此奇怪的一個人,命令泰逢神,操控跂踵大族為百姓分食。

眾說紛紜,正主無從知曉。

季純總算是忙完了,累得躺在泰逢的懷裏,看見剩餘的肉,都沒了胃口。

“好歹吃點,你可是大工程。”

“嗯……”

她買了點小面包,簡單啃了幾口就不想進食了。人累到極致,連飯都吃不下去。

林溪休息夠了,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來:“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他憋了一整天了。

季純楞了一下,欣然:“那你去給林大公子喊來。”

百思不得其解的林溪還是照做了。

林府院內,幾人面面相覷,正在斟酌如何開口,尷尬時,卻是跂踵族長打破了氣氛:“你們……不是會說話嗎?”

眾人:“……”

季純先開了口:“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林溪震驚:“你是阿純?阿泰是泰逢神?!”

此時後院傳來一道聲音:“還有奴家,熏池神。”

“老夫,武羅神。”

武羅從前門踏入的那一刻就現出了原形,他離去的這些時候,一直在忙活著招納民眾,消毒街道,差點沒給老骨頭跑斷。

“吾輩來解釋一下吧。”

泰逢手舞足蹈,將自己所收集所理解的碎片信息按照時間線一一道出,引得兄弟面面相覷,尷尬不已。

都是為了民眾,身不由己。

兄弟倆絮絮叨叨一晚上,借著季純買來的酒,醉了一夜。

翌日,林溪看著密密麻麻一長串的單子,下巴都驚掉了。

這可全是他那醫者仁心又愛呵護人獸關系的好哥哥欠下的債啊!什麽食材費人工費跑腿費,甚至還有勸說跂踵費、采藥費、救助費……

天殺的奸商,他承認東西是好吃,但是這也太貴了!全城百姓的費用都壓林家身上了!

“考慮到你們是個大客戶,接下來還有好幾日的難關要渡過。”季純假意頓了片刻,見林溪的耳朵都要貼上來了,才笑道,“若你們能帶領全城的人向跂踵一族賠罪,今後與跂踵一族互相幫助,冰釋前嫌,我也不是不能打個五折。”

畢竟這裏面很多費用都是胡攪蠻纏。

“我的好兄長,你真是結識了不得了的人……”

林溪含淚搬出半數家底,霎時就被系統吞噬殆盡,連再看一面的機會都不給。

“咳咳,還有啊。”

“還有啥?”林溪一介商人,虧大發了。

季純神神叨叨:“我暫時不希望透露我的身份和秘密,但有意在你城開個分店,招納人手。咱們合作五五分成,我提供材料和食譜,你命人制作,為我吸納客源,意下如何?當然,我要的東西還是那些。”

林家一面從醫一面從商,其路子廣闊無比,正是打響山海經客棧名聲的好時機。

季純都算準了,這城市若是每日有一百人前來消費,都足以令自己每日新增千枚金幣的收入,不出多時就能突破六位數的大關。

林溪也打了一波算盤,只要是這個世界產出的物品,她季純全都要,雖不知為何要如此麻煩,但也是一筆不小的商機。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接下來數日,季純分享了數道可以輕而易舉上手的食譜,教授了在場的員工如何操作。

這一頓的菜譜是鍋包肉、韭菜炒綠豆芽,以及紫菜蛋花湯。

豆芽是季純買了綠豆帶著員工一起發的,只需用熱水浸泡一夜,分別裝入碗中,用布蒙上,早上各換一次清水,第二日便可挪到不透光的木箱內,蒙上厚布,靜候七日。

發出來的豆芽不但清脆,長度也不小,拿來清炒再適合不過。

她取過一塊豬裏脊,以超絕刀工片成均勻的如筷粗的厚片,再以刀背拍兩下,浸入水中清洗,再加鹽巴添以底味。

澱粉浸泡一夜,倒凈水分後抓碎成塊,再將片好的裏脊加入,添上幾勺水抓勻,最後以油封住。

幹濕度正好的肉黏黏糊糊,留不下半點澱粉。

油熱冒泡時,滑入豬裏脊約炸個一分鐘,敲散後再撈出,等數秒待油溫升高,再度下入,覆炸至肉皮金黃出現微微紅色,即刻撈出控油。

另起鍋,噴入少量油,倒入以白糖米醋和微量生抽鹽澱粉水調配的糖醋汁,熬至掛鏟時,再倒炸好的鍋包肉和切絲的蔥白胡蘿蔔,不斷顛鍋使得每一塊肉都能粘上粘稠的糖醋汁,便可出鍋。

酥脆甜口,極其下飯。

豆芽和韭菜就好炒了,僅需洗凈,下鍋按照喜好添加調味,最後來上一勺靈魂陳醋,帶著酸味的清脆時蔬大口下肚,嚼得那叫一個歡。

她又命人煮沸清水,將清洗幹凈的紫菜置入鍋內,又打散加了少量米醋的雞蛋,邊攪邊順時針沿鍋邊下入蛋液,落入水中的蛋花即刻翻滾上浮。

鹽味精香油各灑一圈,出鍋之時,塞入狠狠一把香菜和蝦皮,香飄萬裏。

季純瞧著一盤一盤往外打飯的人,莫名有了種食堂的錯覺。

她教完了人,也就清閑度日了,回到山海經客棧,給自己狠狠地放了個假。

【提示:您現在金幣已達十萬。】

系統的機械提示音猝不及防在耳邊乍起,原在藤椅上躺著搖扇的季純驚坐而起:“多少?”

【提示:十萬零一十五,十萬零三十七……】

這個數字還在疊加!

季純簡直要笑發財了:“泰逢,我們去吃一頓好的!”

“好!”

她興致沖沖,購買了一份八寸大披薩,榴蓮和培根雙拼口味的,還有兩份牛排意面,又買了兩杯知名牌子的奶茶噸噸桶,打算狠狠地吃他個一下午,為的就是慶祝突破六位數大關。

六位數啊,一開始她還要為了20金幣的底線心驚膽戰。

“這是什麽?”

“西餐。這是披薩,這是牛排。”

季純介紹著,以刀叉分開牛排,為自己套上手套,一手抓著披薩塊,一手卷起意面,左一口右一口,還不忘吸上一大口奶茶。

披薩入嘴,滿滿當當的馬蘇裏拉芝士拉絲極長,終是承受不住垂落下來。

榴蓮的味有些沖了,但果肉滑嫩柔軟,糯嘰嘰的,絲絲縷縷,與披薩是為絕配。

培根更是焦黃微卷,與松軟面餅和香脆餅皮一同吃下,看似對立,實則包容統一。

季純吃得正爽,最後一塊披薩就要送入口中,卻感到手背被人狠狠劃了一道,下意識松了手,回過頭時,披薩不翼而飛。

她頗為惱怒,震聲:“誰啊!敢在我的地盤鬧事!”

話還沒說完,就見得泰逢化作殘影在客棧上躥下跳,終於是抓住了一個跑得極快的小偷。

那小偷長得形似山貓,通體雪白,脖頸長毛泛了一圈粉,像極了露餡兒的草莓大福。

再一細看,哦,草莓大福嘴裏還吊著吃了半塊的披薩。

好家夥,這是有多餓,被人追著還能啃掉食物。

草莓大福眼瞅著無處可逃,光速吃下剩餘的半塊披薩,一副我都吃了你能拿我怎樣的蠻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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