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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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這裏的廁所和現實學校的沒有太多區別。
潮濕、陰冷, 濃郁的消毒水味。
走進去的一瞬間，一陣陰風吹過，壓得肥大的校服貼緊身體, 粘稠濕冷的觸感隔著布料緩慢滲透, 好似水鬼濕淋淋的手印在上面, 輕拍了一下。
林嫻妤不自覺聳了一下肩, 轉過頭環顧四周，什麽也沒看見。
等她再回過頭, 已經看不見尤子墨的身影了, 看見某個隔間門緊閉, 以為他先行一步。
“你出來了等等我。”
說完緊接著鉆進另一個空隔間。
也就沒有瞧見，她原本站定的位置, 尤子墨冷沈著一張臉, 濕漉漉的發尾隨風吹動無意間掃過手心。
觸碰少女的餘溫早已消散。
她的體溫也該如此，一度一度的降低，直至變成冰冷的屍體。
地面的水漬也興奮起來, 來來回回地環繞畫圈, 十分期待接下來的進食。
伴隨著吱嘎一聲門響, 少女嬌俏的聲音帶上幾分驚喜，“你一直等在這裏嗎？你真好！”
地面的水漬無聲歡呼鼓舞起來，極速擁簇著跑到少女腳下, 叫囂著撕碎眼前鮮甜可口的食物。
林嫻妤肩膀一沈, 這一次, 她看見尤子墨蒼白修長的手輕輕搭在肩頭, 徹骨寒意透過毛孔鉆進血肉。
她被冷得顫了一下, 很快反手搭在那只手上，努力張開手掌包住那只手。
“你手好冰呀, 我給你暖暖。”
少女身形纖細，尤子墨只是將手搭在一側肩膀，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摟在懷裏。
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顯得格外親昵，像是將她圈在保護範圍內。
水漬停頓一瞬，緊接著瘋狂扭曲舞動，卻又礙於主人的命令不甘心地離開。
林嫻妤疑惑地朝走廊外看，沒有下雨呀，怎麽老是聽見淅淅瀝瀝地水聲？
鈴鈴鈴——
她抓住他的手，腳步飛快，“快走，等會兒考試要遲到了。”
兩人趕在正式開始考試前回到教室，林嫻妤腳步匆匆，拉開凳子快要坐下，卻被尤子墨一把拉住。
冰冷的手指握住白皙纖細的手腕，徹骨的寒意多到溢出來，反倒像燒得猩紅的烙鐵死死銬著她。
滾燙、堅硬。
“你的座位在那邊。”
尤子墨沒管林嫻妤，自顧自地坐下，顯然不給她選擇的機會。
她委屈巴巴地小聲說：“啊？這不是我的座位嗎……”
少女低頭湊近他，溫熱輕緩的呼吸拂過耳垂，不聽話的頭發隨處飄揚，撓得他心癢。
腳下的水漬混亂凝結在一起，不住地拍打地面，隱隱透出幾分不耐煩。
“考試座位不一樣，你的在那裏。”
聲音冷硬，語氣不容置疑。
“監考老師來了。”
林嫻妤擡頭一看，頂著啤酒肚的中年禿頭男人夾著一沓密封試卷從走廊走來。
她咬了咬唇，時間緊急，加上尤子墨的表現暫時值得信任，也沒給她多餘的選擇，快步跑去另一個座位。
得虧服用了[基因強化劑]，她才趕在監考老師進門前坐到座位上。
剛平覆好急促的呼吸，監考老師正好分發卷子到她手上，奇怪的是上面沒有寫姓名、班級的地方。
而每當她想舉手詢問監考老師，教室裏其餘同學總會比她先舉手找到老師。
這樣來了兩三次，林嫻妤暫時忘了這回事，埋頭認真解答試卷上的數學題。
尤子墨終於低頭開始答題。
握緊筆的指尖淌下一顆又一顆水珠，順著一筆一劃書寫的筆尖，砸落在試卷上變成一朵朵水花，像振翅欲飛的蝶點綴在答案之間。
他們第一次發現你是周幾？
是周日，那天下了一場大暴雨，讓原本晚自習才回寢室的室友提前回來，意外撞見了他的秘密。
哪種天氣最惹人厭？
暴雨暴雨暴雨暴雨。
每一層樓的樓梯有幾階？
14階。他們每把他推下去一階，都要讓他喊出自己是變態，要扔掉他課桌裏的一件東西。他們足足扔了14件。
下幾天暴雨才會形成洪災？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二十四小時一直下、一直下，下個五六七八天不停歇，學校會被淹沒，會停水停電。
他們擠在最高的教學樓，然後將他推進水裏嬉笑打罵。
……
尤子墨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漂亮精致的眉眼比以往更加冷淡，凝霜結雪。
他端坐在椅子上，雙腿埋進厚厚的水裏，臉色越來越慘白，手下的字寫得越來越快。
這些題目他一遍又一遍地反覆作答，閉上眼幾乎都能背出它們的順序，不需要大腦思考，身體就能反射性的寫下答案。
但今天不一樣。
尤子墨停下書寫，水珠一顆一顆的蓄積在試卷上，形成一灘小小的水窪，倒映出他蒼白瘦削的下巴。
啪t嗒！
筆尖重重落在紙上，洇出深深的痕跡，一筆一畫如同刻刀，將答案刻在他的心間。
也許，應該讓她坐這裏。
然後，看她寫錯答案，然後一點一點被渾濁不堪的雨水吞噬，雨水混雜著泥沙湧入鼻喉，灌入肺部，空氣被一點點壓出去，被無法遏制的窒息感籠罩控制。
身體仿佛在不斷的下沈，身體體會不到任何壓力，但意識被蒙上一層無法呼吸的布，變得簡單呆滯。
尤子墨忽然擡頭，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林嫻妤身上。
因為她埋著頭，烏黑的發頂反射出一圈白熾燈的光。
不，不需要這樣。
她現在已經很呆滯了。
她只會變得更蠢。
他寫完最後一道題，扣上筆蓋，手指摸到濕漉漉的衣袖，撚了撚，擠出一團水漬。
背上肯定也濕透了。
真是令人討厭的潮濕。
他垂眸，纖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陰翳，再撩起眼皮，眸中一片冰冷，無聲動了動唇。
“夠了。”
鈴鈴鈴——
考試時間到，請各位同學放下手中的筆，如果繼續作答將會視為考試作弊，進行違規處理，等監考老師收好試卷後有序離開考場。
等監考老師收完試卷，也沒奇怪的事情發生，林嫻妤輕舒一口氣。
這個副本好像不難，提到的考試和普通考試也沒什麽區別，除了感覺時間好像過得有點快。
咕咕咕。
學習是一件高度消耗用腦的事情，她現在急需補充能量。
林嫻妤迅速找到坐在座位上的尤子墨，她說了要請尤子墨吃烤腸，不能言而無信！
“我好餓啊，你餓不餓？”
餓嗎？
尤子墨看見她嫣紅的唇張張合合，偶爾露出一截丁香小舌，靈活得晃來晃去。
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夾住她的軟/舌，再輕輕拉扯，將她玩/弄得只能發出嗚咽低哼。
他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餓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
林嫻妤亮晶晶地望著尤子墨，她找不到學校的食堂在哪裏，得他帶路才行。
“好啊。”
尤子墨低垂眼睫，遮住眼裏陰沈的黑暗。
恐怕她……永遠也吃不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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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廁所和現實學校的沒有太多區別。
潮濕、陰冷, 濃郁的消毒水味。
走進去的一瞬間，一陣陰風吹過，壓得肥大的校服貼緊身體, 粘稠濕冷的觸感隔著布料緩慢滲透, 好似水鬼濕淋淋的手印在上面, 輕拍了一下。
林嫻妤不自覺聳了一下肩, 轉過頭環顧四周，什麽也沒看見。
等她再回過頭, 已經看不見尤子墨的身影了, 看見某個隔間門緊閉, 以為他先行一步。
“你出來了等等我。”
說完緊接著鉆進另一個空隔間。
也就沒有瞧見，她原本站定的位置, 尤子墨冷沈著一張臉, 濕漉漉的發尾隨風吹動無意間掃過手心。
觸碰少女的餘溫早已消散。
她的體溫也該如此，一度一度的降低，直至變成冰冷的屍體。
地面的水漬也興奮起來, 來來回回地環繞畫圈, 十分期待接下來的進食。
伴隨著吱嘎一聲門響, 少女嬌俏的聲音帶上幾分驚喜，“你一直等在這裏嗎？你真好！”
地面的水漬無聲歡呼鼓舞起來，極速擁簇著跑到少女腳下, 叫囂著撕碎眼前鮮甜可口的食物。
林嫻妤肩膀一沈, 這一次, 她看見尤子墨蒼白修長的手輕輕搭在肩頭, 徹骨寒意透過毛孔鉆進血肉。
她被冷得顫了一下, 很快反手搭在那只手上，努力張開手掌包住那只手。
“你手好冰呀, 我給你暖暖。”
少女身形纖細，尤子墨只是將手搭在一側肩膀，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摟在懷裏。
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顯得格外親昵，像是將她圈在保護範圍內。
水漬停頓一瞬，緊接著瘋狂扭曲舞動，卻又礙於主人的命令不甘心地離開。
林嫻妤疑惑地朝走廊外看，沒有下雨呀，怎麽老是聽見淅淅瀝瀝地水聲？
鈴鈴鈴——
她抓住他的手，腳步飛快，“快走，等會兒考試要遲到了。”
兩人趕在正式開始考試前回到教室，林嫻妤腳步匆匆，拉開凳子快要坐下，卻被尤子墨一把拉住。
冰冷的手指握住白皙纖細的手腕，徹骨的寒意多到溢出來，反倒像燒得猩紅的烙鐵死死銬著她。
滾燙、堅硬。
“你的座位在那邊。”
尤子墨沒管林嫻妤，自顧自地坐下，顯然不給她選擇的機會。
她委屈巴巴地小聲說：“啊？這不是我的座位嗎……”
少女低頭湊近他，溫熱輕緩的呼吸拂過耳垂，不聽話的頭發隨處飄揚，撓得他心癢。
腳下的水漬混亂凝結在一起，不住地拍打地面，隱隱透出幾分不耐煩。
“考試座位不一樣，你的在那裏。”
聲音冷硬，語氣不容置疑。
“監考老師來了。”
林嫻妤擡頭一看，頂著啤酒肚的中年禿頭男人夾著一沓密封試卷從走廊走來。
她咬了咬唇，時間緊急，加上尤子墨的表現暫時值得信任，也沒給她多餘的選擇，快步跑去另一個座位。
得虧服用了[基因強化劑]，她才趕在監考老師進門前坐到座位上。
剛平覆好急促的呼吸，監考老師正好分發卷子到她手上，奇怪的是上面沒有寫姓名、班級的地方。
而每當她想舉手詢問監考老師，教室裏其餘同學總會比她先舉手找到老師。
這樣來了兩三次，林嫻妤暫時忘了這回事，埋頭認真解答試卷上的數學題。
尤子墨終於低頭開始答題。
握緊筆的指尖淌下一顆又一顆水珠，順著一筆一劃書寫的筆尖，砸落在試卷上變成一朵朵水花，像振翅欲飛的蝶點綴在答案之間。
他們第一次發現你是周幾？
是周日，那天下了一場大暴雨，讓原本晚自習才回寢室的室友提前回來，意外撞見了他的秘密。
哪種天氣最惹人厭？
暴雨暴雨暴雨暴雨。
每一層樓的樓梯有幾階？
14階。他們每把他推下去一階，都要讓他喊出自己是變態，要扔掉他課桌裏的一件東西。他們足足扔了14件。
下幾天暴雨才會形成洪災？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如果二十四小時一直下、一直下，下個五六七八天不停歇，學校會被淹沒，會停水停電。
他們擠在最高的教學樓，然後將他推進水裏嬉笑打罵。
……
尤子墨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漂亮精致的眉眼比以往更加冷淡，凝霜結雪。
他端坐在椅子上，雙腿埋進厚厚的水裏，臉色越來越慘白，手下的字寫得越來越快。
這些題目他一遍又一遍地反覆作答，閉上眼幾乎都能背出它們的順序，不需要大腦思考，身體就能反射性的寫下答案。
但今天不一樣。
尤子墨停下書寫，水珠一顆一顆的蓄積在試卷上，形成一灘小小的水窪，倒映出他蒼白瘦削的下巴。
啪t嗒！
筆尖重重落在紙上，洇出深深的痕跡，一筆一畫如同刻刀，將答案刻在他的心間。
也許，應該讓她坐這裏。
然後，看她寫錯答案，然後一點一點被渾濁不堪的雨水吞噬，雨水混雜著泥沙湧入鼻喉，灌入肺部，空氣被一點點壓出去，被無法遏制的窒息感籠罩控制。
身體仿佛在不斷的下沈，身體體會不到任何壓力，但意識被蒙上一層無法呼吸的布，變得簡單呆滯。
尤子墨忽然擡頭，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林嫻妤身上。
因為她埋著頭，烏黑的發頂反射出一圈白熾燈的光。
不，不需要這樣。
她現在已經很呆滯了。
她只會變得更蠢。
他寫完最後一道題，扣上筆蓋，手指摸到濕漉漉的衣袖，撚了撚，擠出一團水漬。
背上肯定也濕透了。
真是令人討厭的潮濕。
他垂眸，纖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陰翳，再撩起眼皮，眸中一片冰冷，無聲動了動唇。
“夠了。”
鈴鈴鈴——
考試時間到，請各位同學放下手中的筆，如果繼續作答將會視為考試作弊，進行違規處理，等監考老師收好試卷後有序離開考場。
等監考老師收完試卷，也沒奇怪的事情發生，林嫻妤輕舒一口氣。
這個副本好像不難，提到的考試和普通考試也沒什麽區別，除了感覺時間好像過得有點快。
咕咕咕。
學習是一件高度消耗用腦的事情，她現在急需補充能量。
林嫻妤迅速找到坐在座位上的尤子墨，她說了要請尤子墨吃烤腸，不能言而無信！
“我好餓啊，你餓不餓？”
餓嗎？
尤子墨看見她嫣紅的唇張張合合，偶爾露出一截丁香小舌，靈活得晃來晃去。
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夾住她的軟/舌，再輕輕拉扯，將她玩/弄得只能發出嗚咽低哼。
他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餓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
林嫻妤亮晶晶地望著尤子墨，她找不到學校的食堂在哪裏，得他帶路才行。
“好啊。”
尤子墨低垂眼睫，遮住眼裏陰沈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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