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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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房間忽然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空氣粘稠到難以呼吸，仿佛有未知可怖的生物在視線不可及的地方緩慢蠕動。
林嫻妤摸到手臂上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渾身細胞叫囂著逃離, 心臟砰砰直跳卻有種落不到實處的恐慌感。
她咽了一口唾沫, 對上那雙熟悉的琥珀色眼睛。
漂亮, 晶瑩, 黑暗中反射出的唯一一點兒亮光，愈發森然詭異。
……像蟄伏在深淵底的巨型兇獸盯著自己的獵物。
說不清的寒意蔓延上脊背, 林嫻妤的身體微微戰栗。好奇怪……為什麽會覺得冷？
像被不存在的冰涼蛇信來回舔舐, 涼意順著空氣鉆進毛孔竄入身體各處, 凍得她牙齒打架。她本能地不想發出聲音增添麻煩，只能用柔軟的唇瓣包裹住牙齒, 洇出一層濕漉漉的水光。
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忽然落在唇上, 和白天的溫熱截然不同，冰冷刺骨，像某種令人畏懼的冷血動物。
“別咬。會疼。”
林嫻妤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 慢慢反應過來江嶼說的什麽, 張嘴想要解釋, 結果不小心把一截指尖含進嘴裏，臉上燒起一陣熱意，手忙腳亂地去抓江嶼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嶼：“……”
她的口腔濕熱溫暖, 一觸即走產生的微妙觸感仍舊在指腹蔓延, 那股被挑起的熱意, 還沒有消退。
男人眼瞳漸深, 目光艱難從她鮮紅艷麗的唇上挪開, 指節微微屈起，似是在挽留某種難以言明的感覺。
“這麽想知道我家裏的情況？”
這是不計較剛才的烏龍了？
林嫻妤偷偷瞄一眼男人, 漂亮的眉眼溫潤如初，琥珀色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單純地註視著她，一錯不錯的，像某種巨型生物彎下腰看著你。
他應該……沒有生氣吧？
她一面偷偷觀察江嶼的表情，一面抿唇小心翼翼地解釋：“我們是夫妻，我想對你的家人多了解一點，以後才能相處得更好。”
江嶼迅速提取出話語裏的關鍵詞：
“我們是夫妻”
“你的家人”
“以後相處得更好”
原來她是因為我才問弟弟的信息，並不是真的想了解江岄。
男人眼角眉梢笑意漸濃，和平日清淺的笑意截然不同，而似春日盛開正艷的花朵，艷麗絢爛。
一直悄悄觀察江嶼的林嫻妤睜大杏眸盯著他，一時間被他的笑恍了神。
漂亮老公笑起來更好看了……好美。
江嶼看見少女看得呆住的樣子，方才心底的郁氣頓時煙消雲散，但想到話題的另一個主人公還是令他剛晴朗的心情蒙上一層陰影。
“我確實有一個弟弟。”
他俊美的面龐依舊掛著笑容，不過怎麽看都不像懷有好意。
可能是成長環境不夠優渥的緣故，林嫻妤自小學會了察言觀色，可以敏銳地察覺出別人的心情好壞，只是不夠聰明無法猜到他們生氣或是高興的原因。
但她知道自己該在什麽時候聽話。
……好在這就夠了。
所以當她慢半拍意識到江嶼不高興是因為自己問了一個不大好的問題，識趣兒地沒有接話，眨巴眨巴眼睛，水汪汪的杏眸望著他。
無辜、單純。
叫人說不了一點兒重話。
江嶼垂下眼簾：“他已經死了。”
雖然江岄還沒死，但現在他死了。
死……了？
在t她的記憶裏，問及他人死去的親人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情。
林嫻妤一時失語，怔怔打量他，企圖從江岄臉上找出情緒轉變。
男人俊美的面龐沒有任何表情，黑濃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翳，時常上揚的嘴角也繃緊抿成一條直線。
看起來十分落寞。
但向來對情緒敏感的林嫻妤直覺不對。
她沒在江嶼身上感受到傷心，反而捕捉到隱隱透露出的興奮。
理智與直覺打架，她分辨不清江嶼究竟是傷心、高興，或者其他覆雜情緒。
可血脈至親的家人去世，按照她所理解的常理，他可能……傷心多一點？
現在這個表現，也許只是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脆弱，所以故作鎮定。
……就像當初媽媽離開的時候，自己表現得也很冷靜。
思緒戛然而止。
可能是覺得江嶼和自己同病相憐，出於同情心，林嫻妤努力認真思考後，提出建議：“那我們明天記完族譜，要去給他……給你弟弟掃墓嗎？”
在她老家的習俗裏，開祠堂、上族譜是大事，會特意告知去世了的親人。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精神上的慰藉，希望這樣能讓江嶼好受些。
掃墓？
“好啊。”江嶼薄唇勾上揚，語氣淡淡，“我弟弟要是在地下知道你這麽關心他，一定很開心。”
看來要提前動手。
他可不想讓小妻子手捧祭奠的白花對著空空的墓地失望。
林嫻妤冷不禁打了個冷顫，莫名感到一陣陰氣森森。
特別是“地下”兩個字，加上江嶼弟弟已經死亡的事實，讓人浮想聯翩。
就好像……好像江嶼弟弟哪怕已經死了，也能變成鬼魂聽見他們的談話。
她此刻遲鈍地聯想到王姝然的猜測，也許他們一開始就錯了——死的不是江嶼，而是他的弟弟。
可謝大哥和姝然都認為游船的時候不是江嶼，那陪她一起的是誰？
是江嶼的弟弟？
林嫻妤小臉一白，思緒游移不定。
還是說……陪同她游船的是江嶼弟弟的鬼魂？
畢竟副本裏什麽靈異鬼怪都可能出現。
“臉色這麽不好，是不是困了？”江嶼溫柔地為她掖了掖被子，手指輕覆在她的眼睛上，“很晚了，早點休息。”
可能是男人的話語太過溫柔，讓林嫻妤有種回到小時候被媽媽抱著輕聲哄睡的錯覺，黑甜夢境將她吞噬，瞬間陷入酣眠。
夢裏，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晚安。好夢。”
江嶼收回手，蛇瞳一眨不眨地盯著熟睡的少女。
密密匝匝的霧氣湧上來，藏匿其中的黑影試探地靠近少女，一點、一點接近纏繞……如蛇影般緊密的纏綿與黏滑，令人窒息。
濃密的羽睫顫動，讓他記起纖長睫毛如何掃過他的手心，絲絲縷縷的癢意穿過時間在此刻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唔……”
少女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嚶/嚀，眼尾處水色彌漫。
江嶼閉了閉眼，喉結輕微滾動。
忍一忍。
人類的軀體還是太脆弱了，無法承受與他完全融/合。
等明天……明天就好了。
在此之前，需要把礙眼的東西解決掉。
——他的好弟弟江明，以及那條闖入家門的野狗。
***
謝昱珩循著怪物留下的氣息一路追蹤到洞穴底部，空間豁然開朗，本已被打碎的巨型蛇像恢覆原狀，屹立此處。
若是有巨物恐懼癥，此刻恐怕已經戰戰兢兢，無法動彈。
謝昱珩不退反進，同時仰頭沿著黝黑油亮的盤曲蛇體向上掃視，終於在吐信微張的蛇口中找到心心念念的少女。
眉眼一沈，盡顯銳利之氣，他拿出一顆藥吞了下去，在正式行動前打開了一直被他屏蔽的彈幕。
大多數情況下的彈幕是累贅，會幹擾他對副本的判斷，所以他的彈幕一直是關閉狀態，但偶爾拿捏不準，彈幕也許能給出有效信息。
[這裏人好少，沒有嘮嗑消磨時間的樂趣，要不是嫻妤老婆的直播間黑屏了，我才不來]
[9494，老婆被擄走直播間就黑了，這大哥是要上去救老婆嗎？但□□□□]
[所以得抓緊時間啊！！！我還能不能見著老婆就靠你了！！]
彈幕可以屏蔽，但【祇】的直播是強制性的，直播間黑屏要麽是玩家個人隱私，要麽是觸發副本boss特殊關照，且可能影響副本再次使用。
側面證明帶走林嫻妤的boss動用了副本規則之外的力量。
謝昱珩腦海裏迅速過了一遍線索，心裏大致有了解決方向，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把林嫻妤從蛇像嘴裏帶下來。
[蛇像居然真的是樸實無華的石頭雕刻，難度直降啊，有種讀完高中看小學課本的親切感]
[boss還沒對小美女下手成功，她躺在上面睡得挺安穩的，估計還坐著夢呢，瞧把你們著急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一時間不知道上面的是劇透還是純調侃……]
[調侃吧，不然早被系統口口了]
[你們慢慢猜。E級副本太簡單，沒意思，我先溜了。]
謝昱珩若有所思地擡頭觀察，手上用得上的道具過了一遍，思忖彈幕的可信度。
[不管是不是調侃，能不能先上去把嫻妤老婆帶下來啊！被蛇像叼在嘴裏，說不準啥時候掉下來，看起來也太嚇人了！]
[你們別狗叫了，你們難道不知道謝昱珩很少開彈幕嗎？發再多他也看不到的]
[準確的說，就開過四次，包含了第一次直播的強制開啟，後面幾次都是默默開了又關，全程無交流]
[沒看見他受傷了嗎？理直氣壯的提出救人真的不是道德綁架嗎？本來對小姑娘挺有好感的，快被你們這群看臉的顏值狗敗光了]
[進了【祇】本來就不能指望著靠別人通關副本，服了你們這些腦殘粉，被一張臉迷成這樣，和蒸煮蠢得有的一拼，該不會以為光靠臉張/開/腿就可以通關吧，老子來看恐怖直播不是看你們這些****]
這人罵臟的耽美還沒飄完，就被謝昱珩踢出了直播間。
[狂親我老婆小妤打賞聲影同步監控*1]
[狂親我老婆小妤打賞吸血鬼的鬥篷*1]
[報酬。不管你救沒救成功，全是你的。]
其餘關心、喜歡林嫻妤的人有樣學樣，也跟著打賞。
[唯愛YU打賞活血生肌丸*5]
[鹹魚不翻身打賞初級匕首*1]
……
打賞陸續增加，都是讓他救林嫻妤的報酬。
“……不用。”
“我造成的後果，我會對她負責。”
“通關副本後，我會全部轉交給她。”
謝昱珩說完又過了一遍彈幕信息，再次屏蔽。
彈幕信息混雜細碎，好在不算全無所獲。起碼他對接下來怎麽救林嫻妤有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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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忽然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空氣粘稠到難以呼吸，仿佛有未知可怖的生物在視線不可及的地方緩慢蠕動。
林嫻妤摸到手臂上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渾身細胞叫囂著逃離, 心臟砰砰直跳卻有種落不到實處的恐慌感。
她咽了一口唾沫, 對上那雙熟悉的琥珀色眼睛。
漂亮, 晶瑩, 黑暗中反射出的唯一一點兒亮光，愈發森然詭異。
……像蟄伏在深淵底的巨型兇獸盯著自己的獵物。
說不清的寒意蔓延上脊背, 林嫻妤的身體微微戰栗。好奇怪……為什麽會覺得冷？
像被不存在的冰涼蛇信來回舔舐, 涼意順著空氣鉆進毛孔竄入身體各處, 凍得她牙齒打架。她本能地不想發出聲音增添麻煩，只能用柔軟的唇瓣包裹住牙齒, 洇出一層濕漉漉的水光。
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忽然落在唇上, 和白天的溫熱截然不同，冰冷刺骨，像某種令人畏懼的冷血動物。
“別咬。會疼。”
林嫻妤遲緩地眨了一下眼睛, 慢慢反應過來江嶼說的什麽, 張嘴想要解釋, 結果不小心把一截指尖含進嘴裏，臉上燒起一陣熱意，手忙腳亂地去抓江嶼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嶼：“……”
她的口腔濕熱溫暖, 一觸即走產生的微妙觸感仍舊在指腹蔓延, 那股被挑起的熱意, 還沒有消退。
男人眼瞳漸深, 目光艱難從她鮮紅艷麗的唇上挪開, 指節微微屈起，似是在挽留某種難以言明的感覺。
“這麽想知道我家裏的情況？”
這是不計較剛才的烏龍了？
林嫻妤偷偷瞄一眼男人, 漂亮的眉眼溫潤如初，琥珀色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單純地註視著她，一錯不錯的，像某種巨型生物彎下腰看著你。
他應該……沒有生氣吧？
她一面偷偷觀察江嶼的表情，一面抿唇小心翼翼地解釋：“我們是夫妻，我想對你的家人多了解一點，以後才能相處得更好。”
江嶼迅速提取出話語裏的關鍵詞：
“我們是夫妻”
“你的家人”
“以後相處得更好”
原來她是因為我才問弟弟的信息，並不是真的想了解江岄。
男人眼角眉梢笑意漸濃，和平日清淺的笑意截然不同，而似春日盛開正艷的花朵，艷麗絢爛。
一直悄悄觀察江嶼的林嫻妤睜大杏眸盯著他，一時間被他的笑恍了神。
漂亮老公笑起來更好看了……好美。
江嶼看見少女看得呆住的樣子，方才心底的郁氣頓時煙消雲散，但想到話題的另一個主人公還是令他剛晴朗的心情蒙上一層陰影。
“我確實有一個弟弟。”
他俊美的面龐依舊掛著笑容，不過怎麽看都不像懷有好意。
可能是成長環境不夠優渥的緣故，林嫻妤自小學會了察言觀色，可以敏銳地察覺出別人的心情好壞，只是不夠聰明無法猜到他們生氣或是高興的原因。
但她知道自己該在什麽時候聽話。
……好在這就夠了。
所以當她慢半拍意識到江嶼不高興是因為自己問了一個不大好的問題，識趣兒地沒有接話，眨巴眨巴眼睛，水汪汪的杏眸望著他。
無辜、單純。
叫人說不了一點兒重話。
江嶼垂下眼簾：“他已經死了。”
雖然江岄還沒死，但現在他死了。
死……了？
在t她的記憶裏，問及他人死去的親人是一件很冒犯的事情。
林嫻妤一時失語，怔怔打量他，企圖從江岄臉上找出情緒轉變。
男人俊美的面龐沒有任何表情，黑濃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翳，時常上揚的嘴角也繃緊抿成一條直線。
看起來十分落寞。
但向來對情緒敏感的林嫻妤直覺不對。
她沒在江嶼身上感受到傷心，反而捕捉到隱隱透露出的興奮。
理智與直覺打架，她分辨不清江嶼究竟是傷心、高興，或者其他覆雜情緒。
可血脈至親的家人去世，按照她所理解的常理，他可能……傷心多一點？
現在這個表現，也許只是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脆弱，所以故作鎮定。
……就像當初媽媽離開的時候，自己表現得也很冷靜。
思緒戛然而止。
可能是覺得江嶼和自己同病相憐，出於同情心，林嫻妤努力認真思考後，提出建議：“那我們明天記完族譜，要去給他……給你弟弟掃墓嗎？”
在她老家的習俗裏，開祠堂、上族譜是大事，會特意告知去世了的親人。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精神上的慰藉，希望這樣能讓江嶼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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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江嶼薄唇勾上揚，語氣淡淡，“我弟弟要是在地下知道你這麽關心他，一定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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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地下”兩個字，加上江嶼弟弟已經死亡的事實，讓人浮想聯翩。
就好像……好像江嶼弟弟哪怕已經死了，也能變成鬼魂聽見他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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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謝大哥和姝然都認為游船的時候不是江嶼，那陪她一起的是誰？
是江嶼的弟弟？
林嫻妤小臉一白，思緒游移不定。
還是說……陪同她游船的是江嶼弟弟的鬼魂？
畢竟副本裏什麽靈異鬼怪都可能出現。
“臉色這麽不好，是不是困了？”江嶼溫柔地為她掖了掖被子，手指輕覆在她的眼睛上，“很晚了，早點休息。”
可能是男人的話語太過溫柔，讓林嫻妤有種回到小時候被媽媽抱著輕聲哄睡的錯覺，黑甜夢境將她吞噬，瞬間陷入酣眠。
夢裏，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晚安。好夢。”
江嶼收回手，蛇瞳一眨不眨地盯著熟睡的少女。
密密匝匝的霧氣湧上來，藏匿其中的黑影試探地靠近少女，一點、一點接近纏繞……如蛇影般緊密的纏綿與黏滑，令人窒息。
濃密的羽睫顫動，讓他記起纖長睫毛如何掃過他的手心，絲絲縷縷的癢意穿過時間在此刻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唔……”
少女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嚶/嚀，眼尾處水色彌漫。
江嶼閉了閉眼，喉結輕微滾動。
忍一忍。
人類的軀體還是太脆弱了，無法承受與他完全融/合。
等明天……明天就好了。
在此之前，需要把礙眼的東西解決掉。
——他的好弟弟江明，以及那條闖入家門的野狗。
***
謝昱珩循著怪物留下的氣息一路追蹤到洞穴底部，空間豁然開朗，本已被打碎的巨型蛇像恢覆原狀，屹立此處。
若是有巨物恐懼癥，此刻恐怕已經戰戰兢兢，無法動彈。
謝昱珩不退反進，同時仰頭沿著黝黑油亮的盤曲蛇體向上掃視，終於在吐信微張的蛇口中找到心心念念的少女。
眉眼一沈，盡顯銳利之氣，他拿出一顆藥吞了下去，在正式行動前打開了一直被他屏蔽的彈幕。
大多數情況下的彈幕是累贅，會幹擾他對副本的判斷，所以他的彈幕一直是關閉狀態，但偶爾拿捏不準，彈幕也許能給出有效信息。
[這裏人好少，沒有嘮嗑消磨時間的樂趣，要不是嫻妤老婆的直播間黑屏了，我才不來]
[9494，老婆被擄走直播間就黑了，這大哥是要上去救老婆嗎？但□□□□]
[所以得抓緊時間啊！！！我還能不能見著老婆就靠你了！！]
彈幕可以屏蔽，但【祇】的直播是強制性的，直播間黑屏要麽是玩家個人隱私，要麽是觸發副本boss特殊關照，且可能影響副本再次使用。
側面證明帶走林嫻妤的boss動用了副本規則之外的力量。
謝昱珩腦海裏迅速過了一遍線索，心裏大致有了解決方向，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把林嫻妤從蛇像嘴裏帶下來。
[蛇像居然真的是樸實無華的石頭雕刻，難度直降啊，有種讀完高中看小學課本的親切感]
[boss還沒對小美女下手成功，她躺在上面睡得挺安穩的，估計還坐著夢呢，瞧把你們著急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一時間不知道上面的是劇透還是純調侃……]
[調侃吧，不然早被系統口口了]
[你們慢慢猜。E級副本太簡單，沒意思，我先溜了。]
謝昱珩若有所思地擡頭觀察，手上用得上的道具過了一遍，思忖彈幕的可信度。
[不管是不是調侃，能不能先上去把嫻妤老婆帶下來啊！被蛇像叼在嘴裏，說不準啥時候掉下來，看起來也太嚇人了！]
[你們別狗叫了，你們難道不知道謝昱珩很少開彈幕嗎？發再多他也看不到的]
[準確的說，就開過四次，包含了第一次直播的強制開啟，後面幾次都是默默開了又關，全程無交流]
[沒看見他受傷了嗎？理直氣壯的提出救人真的不是道德綁架嗎？本來對小姑娘挺有好感的，快被你們這群看臉的顏值狗敗光了]
[進了【祇】本來就不能指望著靠別人通關副本，服了你們這些腦殘粉，被一張臉迷成這樣，和蒸煮蠢得有的一拼，該不會以為光靠臉張/開/腿就可以通關吧，老子來看恐怖直播不是看你們這些****]
這人罵臟的耽美還沒飄完，就被謝昱珩踢出了直播間。
[狂親我老婆小妤打賞聲影同步監控*1]
[狂親我老婆小妤打賞吸血鬼的鬥篷*1]
[報酬。不管你救沒救成功，全是你的。]
其餘關心、喜歡林嫻妤的人有樣學樣，也跟著打賞。
[唯愛YU打賞活血生肌丸*5]
[鹹魚不翻身打賞初級匕首*1]
……
打賞陸續增加，都是讓他救林嫻妤的報酬。
“……不用。”
“我造成的後果，我會對她負責。”
“通關副本後，我會全部轉交給她。”
謝昱珩說完又過了一遍彈幕信息，再次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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