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L.s,最後的準備,與梅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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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L.s,最後的準備,與梅魯拉
OWLS考試的時間及安排在考前一周確定下來,為期兩周,周末休息,大部分是一天一門,上午筆試下午實踐,第一周從周一開始,考試科目依次是魔咒、變形、草藥、DADA、麻瓜研究;第二周的安排是周一魔藥、周二神奇動物,周三上午天文筆試、下午算數占蔔和占蔔的筆試,周四上午、下午和晚上分別是算數占蔔、占蔔和天文的實踐考,最後一天上午和下午分別考如尼文和魔法史的筆試。
這一周內,弗立維教授再次找了幾位學生談就業指導,那些在第一次談話中目標不明確或是由於個人情緒不願考慮的學生。這時候弗立維教授並不要求他們非要挑選一個未來職業作為目標,只讓他們放平心態面對考試,盡力在每一門科目獲得更好的成績,以後會多一些選擇。
考試前一天,魔法部巫師考試管理局的監考團隊來到霍格沃茨,托夫蒂教授作為總監考官進行了關於普通巫師等級考試(O.W.L.s)的講話:
“讓我來再次喚起你們的記憶,O.W.L.s是為測試你們在某些特定主題領域內的技能水平的一系列考試,包括必修科目:黑魔法防禦術,魔藥學,變形術,魔法史,魔咒學,天文學,草藥學;以及選修科目:古代如尼文,占蔔學,保護神奇生物,算術占蔔,麻瓜研究。
“除了必修科目中的魔法史以及選修科目中的古代如尼文,每一門考試都包括筆試考核和實踐操作考核,用於衡量你們是否擁有應對該門科目更高級課程的能力。考試完成後,你們將獲得每門科目的六個評分中的一個。三個及格評分:優秀(Outstanding)、超出預期(Exceeds Expectations)和及格(eptable);還有三個失敗評分:差(Poor)、糟糕(Dreadful)和可怕(Troll)。
“你們在某個科目中的分數將決定你們是否被允許繼續參加該科目N.E.W.T級別的課程作業。由於一些職業要求在N.E.W.T級別課程中獲得特定分數,所以你們可以明白為什麽O.W.L.s考試如此重要,你們在霍格沃茨的未來以及畢業後的未來都取決於它們,我鼓勵你們盡自己所能認真對待O.W.L.s。
“考試即將開始,祝你們好運!”
這天晚上,公共休息室是屬於五年級學生的。
肯納級長提醒大家,不要學得太晚,今晚的休息很重要,哪怕興奮地睡不著(像她自己一樣),也該上床閉眼保存精力。她是倒數第四個離開的。然後是塔伯特。還剩下科麗安和圖麗普。
“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麽還能坐在這裏。”科麗安說,“你也開始緊張了嗎?”
“我更好奇巴迪阿裏是什麽心態。”圖麗普說。
“我們凡人就不要猜巴迪阿裏想什麽了。”
“第一天過了,應該會好很多。弗立維找你談話了嗎?”
“你今天才問我?你確定要在考前一晚講職業規劃?”
圖麗普合上早就沒在看的魔咒課本,“比看這玩意好,我其實不怎麽擔心魔咒學。我一直覺得無所謂,可能就是因為沒有想做的事,沒有非要達成的目標。”
“我也沒有。”科麗安說,“反正先拿到O再說。我想你也沒問題。”
“謝謝你啊。我真不明白,我們才五年級,沒有想好一輩子要做什麽工作真的很糟糕嗎?”
“就是。有些人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呢。”
“斯凱·帕金生下來就明白了。有點可惜她沒有別的選擇。”
“嗯。就是不同人有不同的人生嘛……我不要講奧萊恩的詞,我想說,斯凱她是真的熱愛,超愛的。”科麗安嘆了口氣,“魁地奇是她的命中註定。不過,你父母不都在魔法部……”
“停!別拿魔法部侮辱我,那種強迫別人遵守規則的工作我可幹不來。”
“魔法部也不止一種工作嘛。當然,我肯定也是不想去那種地方的。唐克斯和塔伯特都想成為傲羅。”
“嗯,說不定他們到時候要打一架呢。”
“哈哈。”
“羅溫·肯納當教授……我看沒問題,她現在就把賓斯換下來誰也沒意見。”
“我也覺得,我的魔法史老師其實就是羅溫。治療師羅伯斯卡、魔藥師黑伍德、解說員麥克納利……誒,安德烈是不是也被談話了?”
“是吧。沒有目標的才是大多數,沒什麽奇怪的。”
“你不是要當記者嗎?背著相機拍拍拍,造我的謠。”
“玩玩而已。我可沒報什麽假消息吧,沒實錘的我的措辭可都是‘據說’‘可能’對吧?而且以後沒有你,我都不知道報道什麽了。”
“受不了……”科麗安搖搖頭。
“你靠臉就能吃飯了,別擔心。而且你家萬貫家財不工作也不用擔心吃飯問題。”
“盡管是這樣……”
“對了,你不是那個什麽純血什麽家族的,有沒有什麽聯姻任務之類的?”
“哈?現在你開始侮辱我了?我還沒分手呢。”
“什麽?你打算分手?”
“受不了了,你最好別做記者。”科麗安站起來,“我去睡覺了。”
考試按部就班地進行,總監考官托夫蒂教授須發皆白頭禿半拉,為人和藹,考試前後對考生多有鼓勵,希望盡可能減少他們的緊張,更好地發揮出自己的水平。在變形術實踐考之後,巴納比說感覺托夫蒂監考的考試比平常麥格教授看著他施咒更放松,等到魔藥考試的時候這種感覺或許會更為普遍。
前三門科目考完,在黑魔法防禦術考試的前一晚,瑞克匹克召集她的三位學徒講授了盲眼咒,並帶來了內部消息,門鑰匙危機已解。他們可以做最後的準備了。瑞克匹克讓科麗安趁考試的空當再招募一兩個朋友,由科麗安選擇,綜合考慮,他們需要更多幫助。
像所有時候一樣,科麗安先和羅溫說了這事,說實話,她不想拉任何一位朋友下水,她和比爾、梅魯拉一直以來和瑞克匹克訓練,但其他朋友不可能有這樣的準備。
然而,周五的考試結束之後,本主動找到科麗安,提出要加入他們的隊伍,他聽比爾說破解詛咒需要更多人的力量,他以極大的努力克服恐懼才最終作出這個決定。
本·庫珀出身麻瓜家庭,一開魔法世界對於他來說新奇而可怕。在第一次通往霍格沃茨的火車上,本被梅魯拉霸淩,然後結識了科麗安與唐克斯,他似乎一直是一個被保護者。本常常認為自己不該屬於格蘭芬多,他害怕新事物,害怕飛行……害怕一切。他也因此受了不少欺負。科麗安和朋友們常去的偏僻工藝品室,最開始是本獨自躲避一切的秘密基地。
二年級開學不久,本失蹤過一次,最後被發現困於封禁走廊被詛咒的寒冰之中,失去了記憶。四年級,本被控制,偽造凱特爾伯恩教授的信件將科麗安引到庭院,身披紅袍以石化咒襲擊科麗安,警告她遠離詛咒寶庫、禁林及帕特裏夏·瑞克匹克。“死亡即將降臨霍格沃茨。”回想起來這句話最開始竟是出於本·庫珀之口。在學期末他攻擊科麗安、羅溫和查理被瑞克匹克阻止並揭露真容,人們震驚之餘事實上對於他是信任的。本·庫珀沒有膽量做出這些事。
現在,本·庫珀想變得更勇敢。他想和那些肆意控制他人,威脅他人生命的邪惡力量正面相對,他想為解救他的朋友貢獻一些力量,他想要作出改變,想讓自己更像格蘭芬多一些。
科麗安能夠理解本,也認可本的決鬥水平,既然他自己提出加入,應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真正的勇氣,不是不恐懼,而是面對自己的恐懼並戰勝它。就像當初,本也是說著害怕,最後還是同他們一起與冰而戰。科麗安對本說,“我覺得你就是格蘭芬多,一直是。”
同一天晚上,科麗安在大樓梯看望小比還有其他被困在畫裏的學生,第二位進入畫裏的派普爾也已經不能發聲。還有魔藥、動物、天文、算數占蔔和魔法史,日子屈指可數,就快結束了。科麗安會有些不開心,想想吧,當周五下午考完魔法史,所有人都會說“去你的OWLS,終於結束了”,她卻要換上裝備進行一場結果未知的門鑰匙旅行,那之後還有一位有待她揭露的罪犯——或許瑞克匹克會做這件事。R會不會在這次的寶庫破解過程中現身也是一個關鍵問題,奪魂咒之後,R似乎沈寂了一段時間。
思考間科麗安等到了佩妮,佩妮住在地窖,但每天不管有沒有其他需要上樓的事她都要來看望小比。某種程度上,佩妮與科麗安一樣是親人被詛咒困住的直接受害者,這是科麗安找佩妮的原因。之前練習攝神取念的時候,科麗安就知道了佩妮也進行魔杖訓練。佩妮答應了科麗安並且很榮幸被邀請,她願意親自救出小比。
科麗安與新招募的兩位解咒成員說好第二天晚上把盲眼咒也教給他們,還告訴本,可以和查理隨便聊聊關於龍的事。
科麗安把教學時間選在晚上的原因是,白天梅魯拉約她在豬頭酒吧見面——
“聽說你在這裏遇見那個逃犯。你常來嗎,海郡?”
“來過幾次。”
梅魯拉有些嫌棄地捏起玻璃杯黏糊糊的手把,“氛圍骯臟。”
“你要在這的。”
“我不想讓人看見和你在霍格沃茨附近閑逛。人們會以為我們是朋友,而不只是同為學徒解咒員。”
“你有點嚇到我了。什麽事?”
“寶庫,當然。”梅魯拉的眼神有些回避,“她說是時候了,準備好了嗎?”
“你問我?”
“你進入過詛咒寶庫。”
科麗安張了張嘴,“那是你帶……筆記本的原因?”
梅魯拉蹙著眉頭把筆記本塞回袍子裏,“別管這個愚蠢的筆記本了。”
科麗安語氣如常,“當然,我見過三個寶庫,我感覺我已經講過無數遍了。所謂的寶庫,也就是一個……房間,不一樣的主要是進入之前的障礙,而不真的見到是不知道的,每一個都不一樣,所以,從這點來說,我們兩個是一樣的。”
“你認為我們現在的準備足夠嗎?”
“讓現在的我們去面對之前的寶庫,那是完全足夠的,我覺得你一個人都行。”
“當然。”霍格沃茨最強大的女巫說。
之前他們在第一個寶庫的冰門前找到斑斑,科麗安想到這件事,說不定他們可以去已經破解的寶庫看看,禁林裏不方便,還需要圖瓦斯的幫助才能找到。禁書區的那個,博格特被驅散後,沒有什麽值得探險的。而冰之寶庫,如果冰騎士還駐紮在冰門後……
“我想到一個辦法。”
科麗安帶梅魯拉來到秘密階梯通往的冰之寶庫,召喚出冰騎士讓梅魯拉與其進行了一場決鬥。這場決鬥的勝利極大增加了梅魯拉的信心。梅魯拉提出教科麗安一個咒語作為回報,兩人約在第二天上午,黑魔法防禦術教室。
當她們從秘密階梯走出來時,遇上了瑞克匹克,準確地說,瑞克匹克在等她們。瑞克匹克問兩人的計劃,梅魯拉打算回去看書,科麗安說晚上還有一場盲眼咒的教學。
“叫他們來我的教室,我來教。”
晚餐後,科麗安來到黑魔法防禦術教室,她比佩妮和本提前一些,瑞克匹克如此要求。
“你被盯上了,科麗安·海郡。”瑞克匹克說,“有人在監視你。”
“誰?我沒有發現。”這不在科麗安的意料之內,“你覺得有人監視我所以在那裏等我們?”科麗安頓了一下,梅魯拉不在這裏,“只是監視……我?”
“畢竟海郡小姐之前還有一位海郡先生。”難得瑞克匹克沒有拐彎抹角,“監視你的是托夫蒂,我相信他是受到魔法部的指派。他現在應該在和鄧布利多談話。”
“讓監考官來監視我?這,這太……太沒禮貌了。”
瑞克匹克扶了一下額頭,為科麗安最後只能想到“沒禮貌”這樣一個詞。
“在鄧布利多與他談過之後,想必監視行動會終止,這個老頭恐怕只是被強派指令,動作並不高明。”
“是您發現的報告給他嗎?我是說鄧布利多教授。”
“他先察覺到的。”瑞克匹克說,“鄧布利多下周可能會離開學校,我們進入寶庫的時候不會受到他的制約。”
“我倒覺得他也不會阻止我們什麽。”
“好了,總之你這兩天小心些,不過只要你不違法亂紀,魔法部也不會把你怎麽樣。”
“我怎麽可能違法亂紀啊?”
瑞克匹克輕哼一聲,“明天你和梅魯拉·斯奈德的訓練不用擔心,我會為我的教室施加保護。現在,我看到你的朋友來了。”
第二天,科麗安如約與梅魯拉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相見。科麗安好奇梅魯拉怎麽說服瑞克匹克讓她借出自己的教室的。
“你在開玩笑嗎?我告訴她我要教你什麽之後,她給我提供教室。”梅魯拉說,“我和瑞克匹克擁有你和比爾·韋斯萊不能理解的默契。”
“什麽意思?”
“我比你們更全心信任她,所以同樣我得到的信任也更多。”梅魯拉說,“我在她身上看到我自己,我會像她一樣。”
“所以你不想讓她知道你其實很不安。”
“是,我不想讓她知道。”梅魯拉沒有如科麗安以為的反駁,“我教你索命咒。”
“阿瓦達索命?”
“是這樣念沒錯,你能做到?”
“我不會做。”
梅魯拉拿出魔杖,“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一些訣竅。”
“我說,我不會做,我不要學。我不太敢相信你能夠……之前瑞克匹克教授要教我鉆心咒,我就說了……”
“什麽?她教你鉆心咒?”梅魯拉的聲音尖利起來,“她居然教你——”
“我說我不想學——”
“而你——竟然不想學?”梅魯拉咬了咬牙,“如果我花更多時間和她在一起,說不定她想教一個咒語時會先想到我。”
科麗安不知道說什麽好,現在她關於不可饒恕咒的理解又多了一些,這三個咒語沒有什麽循序漸進的關系,可以有人會索命咒而不會鉆心咒。難怪瑞克匹克昨天那樣說話,還為教室施加保護,原來是知道她們將要違法。科麗安還是很難相信梅魯拉會索命咒,她到底能在什麽情況下學會這個咒語?
“你怎麽會索命咒?”
“我父母教我的,在他們進阿茲卡班之前。我需要一些防身的本領。”梅魯拉說,“既然你不想學,你要不要我教你另一個攻擊咒語?”
“好,只要不是不可饒恕咒。”
“Well,考慮到我們可能要面對一條龍……”梅魯拉的目光在教室裏搜尋,最後停留在大理石臺上一本攤開的厚書上,“我教你厲火。”
“厲火?在這裏?等一下,梅魯拉……”
“海郡,我原來怎麽沒有發現是這樣猶豫不決?”
“魔法火焰,高級黑魔法……你父母也教你這個嗎?”
“沒有人教我!我自己學的,危險而勇敢,就像瑞克匹克會做的事。”梅魯拉的魔杖指向大理石臺上的書,釋放出傳說中的厲火,點起一個火苗,火焰逐漸擴大,她開始大笑,然而事情幾乎是在片刻間變得不可控。
梅魯拉驚慌地問,“你會‘清泉如洗’嗎?”
“我只看巴迪雅用過……”火焰一時勢大,科麗安拿著魔杖難瞄一個施咒點,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慌張,瑞克匹克就走進教室,來到燃燒的石臺邊揮魔杖滅了火。
“厲火不能被普通的水澆滅,”瑞克匹克單手撐腰,轉向梅魯拉,“即使是你的‘misfire’也太強大了,斯奈德小姐。”
“瑞克匹克教授!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
“首先是你嘗試在我易燃的教室裏施放魔法火焰。”瑞克匹克看著梅魯拉,使她低頭,又看她們兩個,“很幸運我正好停下來看你們的課程進行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找只甲蟲或是小嚙齒動物來殺死?”
“科麗安·海郡不想學。”梅魯拉說。
“我不驚訝。”
科麗安小聲咕噥一句,“我也不驚訝你不驚訝。”
“我希望你們都準備好了,時間不多了。行動時間定在五天後的晚上,那會是一切結束的時候。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兩個和比爾具體的時間。”
“我很抱歉,教授——”
瑞克匹克打斷了梅魯拉,並給予一個微笑,“永遠不要為做了你由衷認為必須去做的事道歉,梅魯拉”
“謝謝,教授。”
科麗安認為那個微笑有點詭異,但梅魯拉好像真的有被安慰到。
瑞克匹克看向掛鐘,“午餐時間已經晚了。我需要你們兩個保重好身體,為了寶庫裏我們有一個強大的團隊。”
科麗安和梅魯拉對視一眼,兩人離開教室,一起來到大廳,五年來這對冤家第一次面對面吃午餐,這本該是比科麗安的戀情更勁爆的消息,可惜記者小姐在準備魔藥考試。科麗安還是有些在意梅魯拉會索命咒這件事,很難想象什麽樣的父母會教小孩索命咒來防身。
“食死徒父母。你知道。”梅魯拉說,不帶什麽情緒。五年前科麗安就知道梅魯拉的父母是食死徒,是羅溫從舊報紙中找到了相關信息。
“我……”科麗安本來想說她對食死徒沒有什麽意見,然而話到嘴邊無法出口。她不久前才看了許多八年前的報道,她看到的只是伏地魔倒臺之後的事,人們歡欣,慶賀巫師世界的新生,恐懼卻久未散去,那半年間小天狼星的報道旁邊,一位又一位作惡多端的食死徒鋃鐺入獄。即使科麗安沒有親歷戰爭的體會,也不能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也不能說她的舅舅是食死徒,更不能說她的朋友布萊克司長也是食死徒。
“你那時候才多大?”
“十歲半。”梅魯拉說,“當你是小孩的時候,半歲也很重要。”
“難以置信。你真的能使用索命咒嗎?”
“你想讓我對你試試嗎?”
“不,謝謝。”
然後科麗安一時不知再說些什麽好。
“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我媽媽給我系鞋帶的時候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黑魔標記。”梅魯拉自己開口,“他們不算好人,或好的父母。”
“哦。”
科麗安也見過,雷古勒斯失憶在蒂娜的木屋養傷的那段時間,她大概六七歲,以為他是個文身少年。
“馬爾福也是,不是嗎?或許,還有你的父親。”
“我不了解。”科麗安說,“我爸爸手臂很幹凈,我沒見過我舅舅的手臂。我在麻瓜世界長大,甚至對那場戰爭沒什麽概念。”
“多幸運啊。”梅魯拉輕哼一聲,“難怪你總是長不大的樣子。”
“你見過那個人嗎?伏地魔,神秘人。”
“沒有。我聽我媽媽說過他的事,她很自豪。我父母,他們都是很有野心的追隨者,而我……在成為他們的路上。他們可能是我如此有野心的原因。”
“你不會那樣。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野心本身又不是壞詞。”
“如果是追求更殘酷行為的野心呢?”
“我沒有發現你在追求變得殘酷。”
“有時候,我是,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殘忍,不只是對你。”
“人可以改變。”
“我父母沒有,那是他們在阿茲卡班的原因。”
“你……那他們進阿茲卡班之後,暑假裏你在哪住?誰照顧你呢?”
“空房子。”梅魯拉蹙了蹙眉,“你覺得我沒法照顧自己?你哥哥失蹤了你還不是好得很嗎?”
“我有媽媽啊,還有外婆。”
麻瓜外婆,科麗安不用藏著掖著,她生母是麻瓜這事也被麗塔·斯基特報道過了。
“如果沒有大人……”
“所以我和你這樣長不大的小孩不一樣。”梅魯拉說,“我的姑媽偶爾會來看我,但是不和我一起住。我父母和其他食死徒的受害者知道那個地方是臭名昭著的斯奈德的居所。他們觀察我,審判我,有時候留下恐嚇紙條,我很少出門。”
“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小孩。”
“我姑姑不是,我不能責怪她不願意呆在那,她有自己的生活。”
“那一定很孤獨吧。”
“是。有時候,我是我自己最糟糕的敵人。”
“剩下的時候,是我最糟糕的敵人?”
梅魯拉輕哼一聲,並不直視科麗安,“現在不是了。”
“我有感覺到。”科麗安說,也不與她對視,“你父母沒有改變,但你可以。”
“我開始這麽認為。是瑞克匹克,她選擇了我,她看到我身上的一些……我想從我自己身上看到的東西。這造成了很大的不同。”
“什麽樣的不同,都不能大過一起破解詛咒。”科麗安舉起南瓜汁,“一起吧。”
“你不會在和我搞煽情那一套吧,海郡?”
“噫,我也很討厭那個好不好。”
梅魯拉聳了聳肩,“既然你們不能沒有我,好吧……”她舉起玻璃杯輕輕碰了一下科麗安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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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LS考試的時間及安排在考前一周確定下來,為期兩周,周末休息,大部分是一天一門,上午筆試下午實踐,第一周從周一開始,考試科目依次是魔咒、變形、草藥、DADA、麻瓜研究;第二周的安排是周一魔藥、周二神奇動物,周三上午天文筆試、下午算數占蔔和占蔔的筆試,周四上午、下午和晚上分別是算數占蔔、占蔔和天文的實踐考,最後一天上午和下午分別考如尼文和魔法史的筆試。
這一周內,弗立維教授再次找了幾位學生談就業指導,那些在第一次談話中目標不明確或是由於個人情緒不願考慮的學生。這時候弗立維教授並不要求他們非要挑選一個未來職業作為目標,只讓他們放平心態面對考試,盡力在每一門科目獲得更好的成績,以後會多一些選擇。
考試前一天,魔法部巫師考試管理局的監考團隊來到霍格沃茨,托夫蒂教授作為總監考官進行了關於普通巫師等級考試(O.W.L.s)的講話:
“讓我來再次喚起你們的記憶,O.W.L.s是為測試你們在某些特定主題領域內的技能水平的一系列考試,包括必修科目:黑魔法防禦術,魔藥學,變形術,魔法史,魔咒學,天文學,草藥學;以及選修科目:古代如尼文,占蔔學,保護神奇生物,算術占蔔,麻瓜研究。
“除了必修科目中的魔法史以及選修科目中的古代如尼文,每一門考試都包括筆試考核和實踐操作考核,用於衡量你們是否擁有應對該門科目更高級課程的能力。考試完成後,你們將獲得每門科目的六個評分中的一個。三個及格評分:優秀(Outstanding)、超出預期(Exceeds Expectations)和及格(eptable);還有三個失敗評分:差(Poor)、糟糕(Dreadful)和可怕(Troll)。
“你們在某個科目中的分數將決定你們是否被允許繼續參加該科目N.E.W.T級別的課程作業。由於一些職業要求在N.E.W.T級別課程中獲得特定分數,所以你們可以明白為什麽O.W.L.s考試如此重要,你們在霍格沃茨的未來以及畢業後的未來都取決於它們,我鼓勵你們盡自己所能認真對待O.W.L.s。
“考試即將開始,祝你們好運!”
這天晚上,公共休息室是屬於五年級學生的。
肯納級長提醒大家,不要學得太晚,今晚的休息很重要,哪怕興奮地睡不著(像她自己一樣),也該上床閉眼保存精力。她是倒數第四個離開的。然後是塔伯特。還剩下科麗安和圖麗普。
“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麽還能坐在這裏。”科麗安說,“你也開始緊張了嗎?”
“我更好奇巴迪阿裏是什麽心態。”圖麗普說。
“我們凡人就不要猜巴迪阿裏想什麽了。”
“第一天過了,應該會好很多。弗立維找你談話了嗎?”
“你今天才問我?你確定要在考前一晚講職業規劃?”
圖麗普合上早就沒在看的魔咒課本,“比看這玩意好,我其實不怎麽擔心魔咒學。我一直覺得無所謂,可能就是因為沒有想做的事,沒有非要達成的目標。”
“我也沒有。”科麗安說,“反正先拿到O再說。我想你也沒問題。”
“謝謝你啊。我真不明白,我們才五年級,沒有想好一輩子要做什麽工作真的很糟糕嗎?”
“就是。有些人一輩子都想不明白呢。”
“斯凱·帕金生下來就明白了。有點可惜她沒有別的選擇。”
“嗯。就是不同人有不同的人生嘛……我不要講奧萊恩的詞,我想說,斯凱她是真的熱愛,超愛的。”科麗安嘆了口氣,“魁地奇是她的命中註定。不過,你父母不都在魔法部……”
“停!別拿魔法部侮辱我,那種強迫別人遵守規則的工作我可幹不來。”
“魔法部也不止一種工作嘛。當然,我肯定也是不想去那種地方的。唐克斯和塔伯特都想成為傲羅。”
“嗯,說不定他們到時候要打一架呢。”
“哈哈。”
“羅溫·肯納當教授……我看沒問題,她現在就把賓斯換下來誰也沒意見。”
“我也覺得,我的魔法史老師其實就是羅溫。治療師羅伯斯卡、魔藥師黑伍德、解說員麥克納利……誒,安德烈是不是也被談話了?”
“是吧。沒有目標的才是大多數,沒什麽奇怪的。”
“你不是要當記者嗎?背著相機拍拍拍,造我的謠。”
“玩玩而已。我可沒報什麽假消息吧,沒實錘的我的措辭可都是‘據說’‘可能’對吧?而且以後沒有你,我都不知道報道什麽了。”
“受不了……”科麗安搖搖頭。
“你靠臉就能吃飯了,別擔心。而且你家萬貫家財不工作也不用擔心吃飯問題。”
“盡管是這樣……”
“對了,你不是那個什麽純血什麽家族的,有沒有什麽聯姻任務之類的?”
“哈?現在你開始侮辱我了?我還沒分手呢。”
“什麽?你打算分手?”
“受不了了,你最好別做記者。”科麗安站起來,“我去睡覺了。”
考試按部就班地進行,總監考官托夫蒂教授須發皆白頭禿半拉,為人和藹,考試前後對考生多有鼓勵,希望盡可能減少他們的緊張,更好地發揮出自己的水平。在變形術實踐考之後,巴納比說感覺托夫蒂監考的考試比平常麥格教授看著他施咒更放松,等到魔藥考試的時候這種感覺或許會更為普遍。
前三門科目考完,在黑魔法防禦術考試的前一晚,瑞克匹克召集她的三位學徒講授了盲眼咒,並帶來了內部消息,門鑰匙危機已解。他們可以做最後的準備了。瑞克匹克讓科麗安趁考試的空當再招募一兩個朋友,由科麗安選擇,綜合考慮,他們需要更多幫助。
像所有時候一樣,科麗安先和羅溫說了這事,說實話,她不想拉任何一位朋友下水,她和比爾、梅魯拉一直以來和瑞克匹克訓練,但其他朋友不可能有這樣的準備。
然而,周五的考試結束之後,本主動找到科麗安,提出要加入他們的隊伍,他聽比爾說破解詛咒需要更多人的力量,他以極大的努力克服恐懼才最終作出這個決定。
本·庫珀出身麻瓜家庭,一開魔法世界對於他來說新奇而可怕。在第一次通往霍格沃茨的火車上,本被梅魯拉霸淩,然後結識了科麗安與唐克斯,他似乎一直是一個被保護者。本常常認為自己不該屬於格蘭芬多,他害怕新事物,害怕飛行……害怕一切。他也因此受了不少欺負。科麗安和朋友們常去的偏僻工藝品室,最開始是本獨自躲避一切的秘密基地。
二年級開學不久,本失蹤過一次,最後被發現困於封禁走廊被詛咒的寒冰之中,失去了記憶。四年級,本被控制,偽造凱特爾伯恩教授的信件將科麗安引到庭院,身披紅袍以石化咒襲擊科麗安,警告她遠離詛咒寶庫、禁林及帕特裏夏·瑞克匹克。“死亡即將降臨霍格沃茨。”回想起來這句話最開始竟是出於本·庫珀之口。在學期末他攻擊科麗安、羅溫和查理被瑞克匹克阻止並揭露真容,人們震驚之餘事實上對於他是信任的。本·庫珀沒有膽量做出這些事。
現在,本·庫珀想變得更勇敢。他想和那些肆意控制他人,威脅他人生命的邪惡力量正面相對,他想為解救他的朋友貢獻一些力量,他想要作出改變,想讓自己更像格蘭芬多一些。
科麗安能夠理解本,也認可本的決鬥水平,既然他自己提出加入,應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真正的勇氣,不是不恐懼,而是面對自己的恐懼並戰勝它。就像當初,本也是說著害怕,最後還是同他們一起與冰而戰。科麗安對本說,“我覺得你就是格蘭芬多,一直是。”
同一天晚上,科麗安在大樓梯看望小比還有其他被困在畫裏的學生,第二位進入畫裏的派普爾也已經不能發聲。還有魔藥、動物、天文、算數占蔔和魔法史,日子屈指可數,就快結束了。科麗安會有些不開心,想想吧,當周五下午考完魔法史,所有人都會說“去你的OWLS,終於結束了”,她卻要換上裝備進行一場結果未知的門鑰匙旅行,那之後還有一位有待她揭露的罪犯——或許瑞克匹克會做這件事。R會不會在這次的寶庫破解過程中現身也是一個關鍵問題,奪魂咒之後,R似乎沈寂了一段時間。
思考間科麗安等到了佩妮,佩妮住在地窖,但每天不管有沒有其他需要上樓的事她都要來看望小比。某種程度上,佩妮與科麗安一樣是親人被詛咒困住的直接受害者,這是科麗安找佩妮的原因。之前練習攝神取念的時候,科麗安就知道了佩妮也進行魔杖訓練。佩妮答應了科麗安並且很榮幸被邀請,她願意親自救出小比。
科麗安與新招募的兩位解咒成員說好第二天晚上把盲眼咒也教給他們,還告訴本,可以和查理隨便聊聊關於龍的事。
科麗安把教學時間選在晚上的原因是,白天梅魯拉約她在豬頭酒吧見面——
“聽說你在這裏遇見那個逃犯。你常來嗎,海郡?”
“來過幾次。”
梅魯拉有些嫌棄地捏起玻璃杯黏糊糊的手把,“氛圍骯臟。”
“你要在這的。”
“我不想讓人看見和你在霍格沃茨附近閑逛。人們會以為我們是朋友,而不只是同為學徒解咒員。”
“你有點嚇到我了。什麽事?”
“寶庫,當然。”梅魯拉的眼神有些回避,“她說是時候了,準備好了嗎?”
“你問我?”
“你進入過詛咒寶庫。”
科麗安張了張嘴,“那是你帶……筆記本的原因?”
梅魯拉蹙著眉頭把筆記本塞回袍子裏,“別管這個愚蠢的筆記本了。”
科麗安語氣如常,“當然,我見過三個寶庫,我感覺我已經講過無數遍了。所謂的寶庫,也就是一個……房間,不一樣的主要是進入之前的障礙,而不真的見到是不知道的,每一個都不一樣,所以,從這點來說,我們兩個是一樣的。”
“你認為我們現在的準備足夠嗎?”
“讓現在的我們去面對之前的寶庫,那是完全足夠的,我覺得你一個人都行。”
“當然。”霍格沃茨最強大的女巫說。
之前他們在第一個寶庫的冰門前找到斑斑,科麗安想到這件事,說不定他們可以去已經破解的寶庫看看,禁林裏不方便,還需要圖瓦斯的幫助才能找到。禁書區的那個,博格特被驅散後,沒有什麽值得探險的。而冰之寶庫,如果冰騎士還駐紮在冰門後……
“我想到一個辦法。”
科麗安帶梅魯拉來到秘密階梯通往的冰之寶庫,召喚出冰騎士讓梅魯拉與其進行了一場決鬥。這場決鬥的勝利極大增加了梅魯拉的信心。梅魯拉提出教科麗安一個咒語作為回報,兩人約在第二天上午,黑魔法防禦術教室。
當她們從秘密階梯走出來時,遇上了瑞克匹克,準確地說,瑞克匹克在等她們。瑞克匹克問兩人的計劃,梅魯拉打算回去看書,科麗安說晚上還有一場盲眼咒的教學。
“叫他們來我的教室,我來教。”
晚餐後,科麗安來到黑魔法防禦術教室,她比佩妮和本提前一些,瑞克匹克如此要求。
“你被盯上了,科麗安·海郡。”瑞克匹克說,“有人在監視你。”
“誰?我沒有發現。”這不在科麗安的意料之內,“你覺得有人監視我所以在那裏等我們?”科麗安頓了一下,梅魯拉不在這裏,“只是監視……我?”
“畢竟海郡小姐之前還有一位海郡先生。”難得瑞克匹克沒有拐彎抹角,“監視你的是托夫蒂,我相信他是受到魔法部的指派。他現在應該在和鄧布利多談話。”
“讓監考官來監視我?這,這太……太沒禮貌了。”
瑞克匹克扶了一下額頭,為科麗安最後只能想到“沒禮貌”這樣一個詞。
“在鄧布利多與他談過之後,想必監視行動會終止,這個老頭恐怕只是被強派指令,動作並不高明。”
“是您發現的報告給他嗎?我是說鄧布利多教授。”
“他先察覺到的。”瑞克匹克說,“鄧布利多下周可能會離開學校,我們進入寶庫的時候不會受到他的制約。”
“我倒覺得他也不會阻止我們什麽。”
“好了,總之你這兩天小心些,不過只要你不違法亂紀,魔法部也不會把你怎麽樣。”
“我怎麽可能違法亂紀啊?”
瑞克匹克輕哼一聲,“明天你和梅魯拉·斯奈德的訓練不用擔心,我會為我的教室施加保護。現在,我看到你的朋友來了。”
第二天,科麗安如約與梅魯拉在黑魔法防禦術教室相見。科麗安好奇梅魯拉怎麽說服瑞克匹克讓她借出自己的教室的。
“你在開玩笑嗎?我告訴她我要教你什麽之後,她給我提供教室。”梅魯拉說,“我和瑞克匹克擁有你和比爾·韋斯萊不能理解的默契。”
“什麽意思?”
“我比你們更全心信任她,所以同樣我得到的信任也更多。”梅魯拉說,“我在她身上看到我自己,我會像她一樣。”
“所以你不想讓她知道你其實很不安。”
“是,我不想讓她知道。”梅魯拉沒有如科麗安以為的反駁,“我教你索命咒。”
“阿瓦達索命?”
“是這樣念沒錯,你能做到?”
“我不會做。”
梅魯拉拿出魔杖,“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一些訣竅。”
“我說,我不會做,我不要學。我不太敢相信你能夠……之前瑞克匹克教授要教我鉆心咒,我就說了……”
“什麽?她教你鉆心咒?”梅魯拉的聲音尖利起來,“她居然教你——”
“我說我不想學——”
“而你——竟然不想學?”梅魯拉咬了咬牙,“如果我花更多時間和她在一起,說不定她想教一個咒語時會先想到我。”
科麗安不知道說什麽好,現在她關於不可饒恕咒的理解又多了一些,這三個咒語沒有什麽循序漸進的關系,可以有人會索命咒而不會鉆心咒。難怪瑞克匹克昨天那樣說話,還為教室施加保護,原來是知道她們將要違法。科麗安還是很難相信梅魯拉會索命咒,她到底能在什麽情況下學會這個咒語?
“你怎麽會索命咒?”
“我父母教我的,在他們進阿茲卡班之前。我需要一些防身的本領。”梅魯拉說,“既然你不想學,你要不要我教你另一個攻擊咒語?”
“好,只要不是不可饒恕咒。”
“Well,考慮到我們可能要面對一條龍……”梅魯拉的目光在教室裏搜尋,最後停留在大理石臺上一本攤開的厚書上,“我教你厲火。”
“厲火?在這裏?等一下,梅魯拉……”
“海郡,我原來怎麽沒有發現是這樣猶豫不決?”
“魔法火焰,高級黑魔法……你父母也教你這個嗎?”
“沒有人教我!我自己學的,危險而勇敢,就像瑞克匹克會做的事。”梅魯拉的魔杖指向大理石臺上的書,釋放出傳說中的厲火,點起一個火苗,火焰逐漸擴大,她開始大笑,然而事情幾乎是在片刻間變得不可控。
梅魯拉驚慌地問,“你會‘清泉如洗’嗎?”
“我只看巴迪雅用過……”火焰一時勢大,科麗安拿著魔杖難瞄一個施咒點,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慌張,瑞克匹克就走進教室,來到燃燒的石臺邊揮魔杖滅了火。
“厲火不能被普通的水澆滅,”瑞克匹克單手撐腰,轉向梅魯拉,“即使是你的‘misfire’也太強大了,斯奈德小姐。”
“瑞克匹克教授!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
“首先是你嘗試在我易燃的教室裏施放魔法火焰。”瑞克匹克看著梅魯拉,使她低頭,又看她們兩個,“很幸運我正好停下來看你們的課程進行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找只甲蟲或是小嚙齒動物來殺死?”
“科麗安·海郡不想學。”梅魯拉說。
“我不驚訝。”
科麗安小聲咕噥一句,“我也不驚訝你不驚訝。”
“我希望你們都準備好了,時間不多了。行動時間定在五天後的晚上,那會是一切結束的時候。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兩個和比爾具體的時間。”
“我很抱歉,教授——”
瑞克匹克打斷了梅魯拉,並給予一個微笑,“永遠不要為做了你由衷認為必須去做的事道歉,梅魯拉”
“謝謝,教授。”
科麗安認為那個微笑有點詭異,但梅魯拉好像真的有被安慰到。
瑞克匹克看向掛鐘,“午餐時間已經晚了。我需要你們兩個保重好身體,為了寶庫裏我們有一個強大的團隊。”
科麗安和梅魯拉對視一眼,兩人離開教室,一起來到大廳,五年來這對冤家第一次面對面吃午餐,這本該是比科麗安的戀情更勁爆的消息,可惜記者小姐在準備魔藥考試。科麗安還是有些在意梅魯拉會索命咒這件事,很難想象什麽樣的父母會教小孩索命咒來防身。
“食死徒父母。你知道。”梅魯拉說,不帶什麽情緒。五年前科麗安就知道梅魯拉的父母是食死徒,是羅溫從舊報紙中找到了相關信息。
“我……”科麗安本來想說她對食死徒沒有什麽意見,然而話到嘴邊無法出口。她不久前才看了許多八年前的報道,她看到的只是伏地魔倒臺之後的事,人們歡欣,慶賀巫師世界的新生,恐懼卻久未散去,那半年間小天狼星的報道旁邊,一位又一位作惡多端的食死徒鋃鐺入獄。即使科麗安沒有親歷戰爭的體會,也不能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也不能說她的舅舅是食死徒,更不能說她的朋友布萊克司長也是食死徒。
“你那時候才多大?”
“十歲半。”梅魯拉說,“當你是小孩的時候,半歲也很重要。”
“難以置信。你真的能使用索命咒嗎?”
“你想讓我對你試試嗎?”
“不,謝謝。”
然後科麗安一時不知再說些什麽好。
“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我媽媽給我系鞋帶的時候我看到了她手臂上的黑魔標記。”梅魯拉自己開口,“他們不算好人,或好的父母。”
“哦。”
科麗安也見過,雷古勒斯失憶在蒂娜的木屋養傷的那段時間,她大概六七歲,以為他是個文身少年。
“馬爾福也是,不是嗎?或許,還有你的父親。”
“我不了解。”科麗安說,“我爸爸手臂很幹凈,我沒見過我舅舅的手臂。我在麻瓜世界長大,甚至對那場戰爭沒什麽概念。”
“多幸運啊。”梅魯拉輕哼一聲,“難怪你總是長不大的樣子。”
“你見過那個人嗎?伏地魔,神秘人。”
“沒有。我聽我媽媽說過他的事,她很自豪。我父母,他們都是很有野心的追隨者,而我……在成為他們的路上。他們可能是我如此有野心的原因。”
“你不會那樣。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野心本身又不是壞詞。”
“如果是追求更殘酷行為的野心呢?”
“我沒有發現你在追求變得殘酷。”
“有時候,我是,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殘忍,不只是對你。”
“人可以改變。”
“我父母沒有,那是他們在阿茲卡班的原因。”
“你……那他們進阿茲卡班之後,暑假裏你在哪住?誰照顧你呢?”
“空房子。”梅魯拉蹙了蹙眉,“你覺得我沒法照顧自己?你哥哥失蹤了你還不是好得很嗎?”
“我有媽媽啊,還有外婆。”
麻瓜外婆,科麗安不用藏著掖著,她生母是麻瓜這事也被麗塔·斯基特報道過了。
“如果沒有大人……”
“所以我和你這樣長不大的小孩不一樣。”梅魯拉說,“我的姑媽偶爾會來看我,但是不和我一起住。我父母和其他食死徒的受害者知道那個地方是臭名昭著的斯奈德的居所。他們觀察我,審判我,有時候留下恐嚇紙條,我很少出門。”
“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小孩。”
“我姑姑不是,我不能責怪她不願意呆在那,她有自己的生活。”
“那一定很孤獨吧。”
“是。有時候,我是我自己最糟糕的敵人。”
“剩下的時候,是我最糟糕的敵人?”
梅魯拉輕哼一聲,並不直視科麗安,“現在不是了。”
“我有感覺到。”科麗安說,也不與她對視,“你父母沒有改變,但你可以。”
“我開始這麽認為。是瑞克匹克,她選擇了我,她看到我身上的一些……我想從我自己身上看到的東西。這造成了很大的不同。”
“什麽樣的不同,都不能大過一起破解詛咒。”科麗安舉起南瓜汁,“一起吧。”
“你不會在和我搞煽情那一套吧,海郡?”
“噫,我也很討厭那個好不好。”
梅魯拉聳了聳肩,“既然你們不能沒有我,好吧……”她舉起玻璃杯輕輕碰了一下科麗安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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