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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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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祁加寶睡得格外香甜。

近兩個星期激素不平衡帶來的不適完全消失, 就連夢裏都在傻笑。

葉清坐在床邊看了她很久,直到窗外晚霞燒透了半邊天,被推門進來的高潛驚醒。

“裴姨那邊都收拾好了, 隨時可以出發回家,這裏我來看著吧, 等她醒了就回去。”高潛道。

中途裴雨來過,久未見面的夫妻倆盯著女兒,相顧無言。

又坐了幾分鐘, 葉清才起身離開。他一走,江醫生立馬摸進病房,在高潛身後轉悠, 時不時偷瞄一眼他的腺體。

“現在呢, 你現在情況怎麽樣?”江醫生端著手機,準備好記錄下高潛作為alpha, 被臨時標記後的感受。

事情發生之後, 他按著高潛去做了全套腺體檢查,順便還查了下激素水平, 填了幾份情緒量表, 一通折騰下來, 根本沒時間問感想。

後者低著頭沒理他。

他:“omega被標記之後可能出現的癥狀我都列出來發你手機上了, 你自己對照一下, 看看中了幾條。”

“你很閑?”

“我就是提前做做準備。”江醫生笑瞇瞇的, 心裏卻嘀咕, 前幾天出差的時候一副變態的戀妹樣, 被標記後不看著點不太放心。

他玩笑般說道:“被反向標記的案例挺稀少的, 雖然你不是第一例,但也有記錄意義。”

高潛擡頭。

他聲音低下來, “總之有任何不適,速速聯系我,心理不適也算哈,我打算以此撰寫一篇論文,升職漲薪全看你了。”

反向被咬的案例少到他們之前都下意識忽略了,還能有這種操作,他暗戳戳的各種明示暗示,生怕高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違法犯罪,做出不理智的事。

高潛忍無可忍。

這時祁加寶突然蹙著眉,踢了下被子,高潛把被子掖好,然後擡起她手臂壓在上面,沈聲說道:“快滾。”

沒多久,病房門被關上。

高潛看著她的睡臉,只要一擡手就能觸碰到。她嘴唇微張,能看到唇邊隱隱露出的虎牙尖尖,小巧可愛。

他下意識伸手去摸,指尖觸及到她柔軟的唇瓣時猛地清醒過來,調轉方向給了自己一巴掌。

你是討厭她的。高潛在心中默念。

可臨時標記的力量十分強大,和她碰面時來不起完全升起的惡感,在她齒尖楔進頸後腺體的時候被抵消。

高潛現在看著她,非但不覺得討厭,出差時壓抑著的對妹妹的期盼和喜愛全部湧出,他俯身像在妹妹頸側嗅嗅,希望能聞到殘存的信息素味道。

鼻尖快擦到她下巴的時候,突然伸手把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遮到她下唇那裏才罷休。

他起身焦躁地在窗邊走來走去,盡量不往病床那邊看,直到窗外紅霞一絲也無了之後,終於忍不住反身回去,握住她放在臉側的手,手指從她指縫中穿過然後握緊。

祁加寶手心很快沁出汗,又熱又黏,睫毛開始抖動,掙紮著想要醒過來,高潛急忙放輕力道,不敢再攥得那麽緊。

過了一會兒,祁加寶還是被熱醒了,一腳把身上蓋得嚴實的被子踢開,想撐著起身,卻發現手上有桎梏。

病房裏沒有開燈,纏住她五指的手悄然收回,等眼睛適應昏暗之後,她發現坐在一旁的高潛,正一動不動,雕塑般望著自己。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好像正專註地盯著獵物。

祁加寶手臂上突然爬滿雞皮疙瘩,她扭開燈,再看高潛的時候他已經恢覆正常,於是把剛才瞬間的奇怪感受當成錯覺拋到腦後。

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揉著眼睛問道:“你身上怎麽沒味道了。”

高潛的神經又變得緊繃。

臨時標記實在神奇,祁加寶這會對他充滿信任依賴,說話動作時也從以前的刻意親近,轉成自然的親昵。

他把病房裏要帶走的東西收拾好,又蹲下身幫她把鞋子擺整齊,忙來忙去等心緒稍微平靜一些,才說道:“我用了洗除劑。”

說完又下意識補充道:“醫生建議的,說這樣對我們都好。”

說話間,他動作飛快地幫她把鞋子穿好,等兩人註意到之後,都是一楞。

祁加寶只記得自己咬了他腺體,伴隨著他信息素的味道,像吸入了一塊香香甜甜的小蛋糕,至於之後的事,她沒什麽印象。

她下床,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問道:“那你現在有事嗎?呃……我是說你的腺體。”

“我應該沒有很用力吧?”記憶中嘴巴裏並沒有嘗到血腥味。

她雙掌合在一起,舉過頭頂,誠懇地說道:“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告訴你怎麽做來著,沒想過真的直接下嘴。”

“本來我和榊原同學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的。”

“你沒有很用力,不用自責。”高潛打斷她的話,沒有刻意強調,只不經意說道:“可能你牙齒有點尖,不小心劃了幾下,已經消毒過了。”

祁加寶更是不好意思,想上前查看,卻被避開,只瞄到他腺體上貼著消腫用的醫用膠帶。

高潛拎著她的背包走到門邊,催促她回家。

她摸了摸鼻子,跟在他後面。他走走停停,發現跟她距離隔得遠了,就站定等待幾秒,等她追上來。

是生氣被她咬了嗎?祁加寶有點摸不透他的意思,上車時想坐到副駕駛去,又被他按著腦袋塞進後座。

中間的扶手被他操作著收起,兩人挨得很近,肩膀相互抵著,祁加寶本來就沒剩多少的自制力徹底瓦解。

她偏過頭去,輕聲問道:“真的不能再讓我聞一下嗎,你的信息素。”

溫熱的鼻息灑在他頸側,高潛想退,但潛意識讓他迎上去。

祁加寶語氣熱烈,但溫柔的聲音在拂過耳邊,動搖著他:“拜托啦。”

-

榊原蓮到家的時候,雨還沒停,原定晚上才會抵達的榊原葵站在檐廊下,見到他回來,松了口氣。

“蓮你總算回來了。”

榊原蓮悚然一驚,等人走到面前忽然想起他只是個beta,即使自己忘記噴信息素洗除劑,也沒關系,這才將目光移到他身上。

發現他穿著華麗寬大的十區傳統服飾,一頭黑發也刻意打理過。

跟榊原葵打完招呼,他立刻脫掉身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你去哪裏了?我一回家就被母親她們逼著去幫你試衣服。”

這些都是榊原蓮生日宴上成人儀式時要用到的服裝,雖然已經是量體裁衣的產物,為了保證當天的最佳效果,榊原夫人要求上身試穿過後改無可改為止。

兄弟倆身高身形相仿,他不在家,榊原葵遭殃。

追出來的傭人們氣喘籲籲地趕到,“葵少爺,還有幾套西裝需要您試呢——”

這些人堆著笑,看見立在一旁的榊原蓮,立刻住嘴不勸了,轉而圍到他身邊,簇擁著他。

綴在後面,邁著小碎步跑來的榊原夫人表情也隨之一松,站在不遠處招手:“蓮,快過來。”

榊原蓮心情不好,沒有回應任何人,在檐廊邊沿坐下,不冷不熱地讓圍過來的人滾開。

他看著地上那堆衣服,對榊原葵說:“葵既然答應幫忙了,就幫到底嘛。”

這些衣服被制作出來之前,榊原葵也看過設計稿,樣式和顏色都是他喜歡的。明明也是他的生日,卻只能當個旁觀者,為了讓他有更多參與感,當天要用到的一切東西,都是他選的。

“不要,我很累,也很忙。”榊原葵斷然拒絕。

這時候榊原蓮的目光停在他身上,有些驚訝。

“除非你把我離開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我。”他飛快地補充道:“事無巨細的那種。”

他這話近乎明示。榊原蓮明白他想問的是誰,有些抑制不住的氣悶。

看著葵期待的雙眼,他故作輕快地說道:“好啊。”

於是檐廊上的人又拱衛著榊原葵離開,等兄弟倆再見面的時候,晚飯時間已經過了。

榊原葵端著小碟子裝的蛋糕,腳步沈重地走進蓮的房間,“試那些衣服比訓練還累。”

榊原蓮桌上攤著衛生指南,頭也沒擡的說道:“辛苦你了。”

翻到臨時標記的那一頁,一邊看一邊向榊原葵快速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省略掉一些細枝末節,占了最多篇幅的居然是幫助路鳴的那件事。

“可是你怎麽會主動幫助一個不太討喜的beta?”葵問道。

榊原蓮沒在指南上找到自己想看的內容,皺著眉翻頁,壓著火氣說道:“你房間冰箱裏的巧克力奶,就是她給的謝禮。”

他捏住書頁的手指痙攣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看著葵。

葵恍然大悟般說:“你以我的名義幫忙的?她給的謝禮怎麽總是喝的……”

榊原蓮沒有解釋,反而詭異的平靜下來,沒有說出真相。

以葵在學校不交朋友不閑聊,萬事不關心只埋頭學習的狀態,榊原蓮並不擔心他去深究求證剛才的那些話。

“也對,她家庭情況——”說到這裏,榊原葵突然住嘴,沒有繼續往下說。

榊原蓮知道,他替祁加寶保守著“家境貧寒”的這個秘密,扯了扯嘴角,並沒有告訴他,這個秘密已經失去價值,是過去式。

他一無所知,吃完蛋糕,找榊原蓮借這幾天的數學筆記。

榊原蓮把筆記給他,忽然問道:“今年生日要不你替我參加儀式算了,賓客裏有你很仰慕的劍道大師。”

“……不太好吧。”

雖然以前兩人有交換過身份,互相扮演對方,但這種場合下沒試過。

榊原蓮的手機有新消息進來,他撇了一眼,是祁加寶,恰巧這時葵湊過來,他急忙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

葵蹙著眉問道:“你做了對我感到抱歉的事嗎?”

蓮:“?”

“總感覺你在急於補償我。”榊原葵說:“小時候我哭著問你,為什麽我們不一樣的時,你就會提議交換身份,然後把那些人耍得團團轉。”

“我不在家這期間,發生什麽了嗎?”

榊原蓮盯著手機,抿唇說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敏感了。”

葵沒說話,聳聳肩,推門離開。

他慢吞吞拿起手機,看見祁加寶的消息:[之前在醫院的事,抱歉。]

[安全到家了嗎?]

親切熟稔的問候,沒什麽需要遮掩的——如果是葵收到這些消息,那麽確實如此。

榊原葵剛回到房間坐下,就有人敲門,傭人進來後把相機放到他桌上,說道:“司機下班前送過來的,蓮少爺早上從您這邊借用的,落在車上了。”

“我看上面刻著您的名字,就直接送過來了。”

榊原葵忽然起身,從冰箱裏拿出那盒巧克力奶放在桌上,打開相機拍照留念,檢查成片的時候,看見裏面對著鏡頭微笑的祁加寶,楞住了。

-

高潛說什麽都不肯讓她再聞一下,揉著耳朵躲遠了。

祁加寶心裏悄悄罵他小氣,為了轉移註意力,把手機拿出來,和榊原蓮聊天。

對方突然回了句:[是柏木。]

她:[?]

隔了兩秒,她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在回答自己之前問的,他信息素的味道。

脫離了當時的環境,再聊這些有點害羞,她用手背碰了碰微微發燙的臉,把對話切出去,打算處理一下堆積了很多未讀的姬小瓷的消息。

他好像和路鳴一樣,把她這裏當成記錄生活的地方了。

早午晚安一句補落,早中晚飯準時報道,偶爾插播一點生活中的瑣碎小事,或者吐槽一下某頓飯很難吃。

和路鳴唯一的區別就是,路鳴現在奮發了,一心搞學習,發消息的頻率降低。

祁加寶往上滑、往上滑、往上滑。

覺得路鳴沒匯報的那些空缺,都被他完美補上了。

光是看看都覺得熱鬧,祁加寶忍不住笑了下,也跟著把手機裏今天拍的快快的存貨發出來。

發完她想起上次在醫院時,姬小瓷聽說領養快快的事後表現得十分不屑。

可是來不及撤回了。

祁加寶呆了一下,不想聽任何人對快快寶寶的惡評,結果姬小瓷一反常態,誇快快可愛。

她:[?]

姬小瓷:[祁加寶喜歡的我都喜歡。]

她呆了一下,回道:[你被路鳴奪舍了?]

車子駛進車庫,高潛率先下車,然後繞了一圈幫她開車門,“先別玩了,裴姨他們在等我們吃飯。”

葉家大到誇張的餐廳裏,擺著一張正常尺寸的圓桌,裴雨和葉清坐在對面,臉上沒什麽表情,也不說話,看到兩人過來,才揚起笑臉。

這頓飯吃得很沈默,葉清簡單和祁加寶互動了幾句,然後換公筷給她夾了幾次菜。

他夾的都是她愛吃的菜,祁加寶悄悄看他,正好和他目光撞上,他扯著唇露出個嚴肅的笑。

祁加寶立刻低頭扒飯,不亂看了。

“吃完飯我們一起去花園轉轉。”葉清突然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祁加寶才意識到這話是對著自己說的。

飯後她和葉清一起離席,葉清帶她走了很久,最後穿過長廊,來到大得可怕的室外花園。

“這是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兩人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下,葉清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儲存器。

接著是久違了的系統提示音:【劇情解鎖】

[葉清把終於找回的女兒叫到書房,皺著眉說道:“我已經委托專業公司去打撈海神號的殘骸,或許能找回你養父的遺物。”]

[“你有什麽其他的要求都可以提,希望你在家裏能安靜懂事些。”]

[祁加寶表情譏諷:“怎麽懂事?和你們假裝父慈子孝,像那個假女兒一樣,當啞巴嗎?]

看完劇情,祁加寶蹙眉問系統:【劇情裏我爸爸搭的船怎麽叫海神號?現實中明明是幸運號。】

系統也說不上來:【一點偏差,問題不大。】

她把儲存器貼在手機上讀取,一份文件自動投屏在半空中,上面寫著幸運號的詳細坐標,和返航決定。

“前陣子探查到幸運號的蹤跡之後,我聯系了它所屬的船務公司,要求他們傳電讓船返航。”葉清說。

“不是沒抓取到具體坐標嗎?”

“今天下午找到了。”葉清看向她,“過兩天你應該能收到船務公司報平安的電話,不過都不重要了。”

“家裏這邊已經出資承擔本次航運的所有損失,幸運號今晚就會直接返航。”

祁加寶盯著被投出來的那些字,反覆看了幾遍,上面說幸運號的通訊設備時好時壞,能接收指令,暫時沒法讓船員和家屬聯系,等到了下一個港口,會停靠維修。

她不可置信:“那很快就能見到我爸爸了……”

葉清微微頷首,聽見她的稱呼,眼裏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悅。

“謝謝。”祁加寶激動地說道,不知該怎麽稱呼他,後面的話卡了殼:“您有什麽想讓我做的嗎。”

葉清點頭:“這很艱巨,很難,你真的願意嗎?”

“當然。”祁加寶表情誠懇。

“真懂事。”葉清說道:“咱們是一家人,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至少叫我們一句爸爸媽媽,好嗎?”

葉清並不像他的外表那樣不近人情,處理她的事情是相當迂回。

他提出要求後,祁加寶甚至松了口氣,和剛被找回來那個時候相比,再加上幸運號這件事的沖擊,改口這回事倒顯得不算艱難了。

她認真思考了半晌,和他商量道:“我能先去叫裴女士嗎。”

她笑得靦腆:“我們之前說好的,如果哪天我改變想法了,一定第一個叫她。”

葉清沒有反對。

她立刻轉身往起裴雨臥室跑,跑到的時候,後者正坐在輪椅上,靜靜望著窗外。

見她滿頭的汗,擡手讓她彎腰,幫她擦完汗又用手掌充當扇子幫她扇扇,嗔怪道:“跑這麽快,他兇你了?”

“應該不會吧。”

祁加寶蹲下,抱著她的膝蓋,喊道:“媽媽。”

喊完兩人都楞住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將母女倆牽引在一起。

裴雨彎起唇,摸她的腦袋,“乖乖,再叫一遍。”

“媽。”

葉清這時候趕到,見房間內氣氛正好,抱著雙臂倚在門邊看著。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話,洗手間裏突然傳來響聲,祁加寶走過去,原來是傭人收拾東西的時候把花瓶打碎了,安撫了對方幾句,目光轉到洗手臺上,發現所有的用具都是單人的。

這時葉清走到室內,他和裴雨有話要說,於是她先離開。

走出去沒幾步,碰到過來抓她上商科課程的高潛,乖乖跟在他身側,忍不住問道:“他們倆,就是我父母,他們不住在一起的嗎?”

高潛趕羊一樣把她趕進書房,瞥了她一眼,“你既然回來了,以後會好起來的。”

像所有失孤家庭一樣,孩子丟失之後,夫妻感情破裂是必經步驟。

他沒說太多,屈指在書桌桌面上敲了敲,“今天先來了解葉家集團的股權構造。”

高潛拉開椅子坐在她身側。

她:“為什麽是你來教?”

“這個點了,你希望誰來?”他面上冷淡嚴肅,悄悄離她更近一點。

祁加寶見他一副認真教學的樣子,當即收了疑問,快速進入狀態,他講得簡單易懂,中途偶爾會穿插一點集團的趣事,和幾次非常重要的收購案。

高潛是個好老師,可廚房裏就她和他兩個人,她翻頁,他則伸手指出重點,難免有肢體接觸。

兩人的手再次撞到一起的時候,祁加寶一巴掌拍下去,把他的手按住,“你這樣我真的很辛苦。”

高潛:“?”

她抿著唇,眼神委屈:“你又不讓我聞,還老是在我面前晃,好煩啊你。”

她洩憤似的又往他手上來了一巴掌,趴在桌子上苦惱地說道:“被咬的明明是你,為什麽總想聞信息素的是我。”

高潛渾身一僵。

祁加寶自暴自棄般閉上眼睛,思考著耍賴硬讓他釋出信息素的可能性,卻聽到他越來越沈、越來越近的呼吸聲。

猛地睜眼,和不自覺低頭看她的高潛目光撞上,他藏在身後的手握成拳,青筋凸起。

他好像沒意識到自己的呼吸聲有多吵。

祁加寶猛吸了一口氣,捕捉到空氣中絲絲縷縷的信息素味道,是屬於她的。

她才發現,跟被標記對象待在一起,自己的信息素一直在無意識地悄悄溢出。

她捂住腺體,瞇起眼睛打量他,狐疑地說道:“你是在偷偷吸我、不對,你在偷偷聞我?”

高潛扭頭,不看她,僵硬的肢體動作中帶著一絲慌亂。

“太壞了你!”祁加寶大怒,委屈頃刻湧出,眼淚也跟著一起洩洪開閘,“你怎麽這麽壞這麽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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